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纯质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9615725
畅销欧美五十年、新时代思潮的开山力作
一位人类学家学习印第安巫术的奇特纪录
一个关于心灵成长与自由意志的传奇故事
唐望给予我们的是一种完全的认知系统革命,他让我们认识一个活生生的世界,一个永不止息地改变的世界。
1960年,美国人类学家卡洛斯·卡斯塔尼达在墨西哥沙漠偶遇印第安巫士唐望,从此踏上长达十年的心灵秘境之旅。这位接受理性训练的学者,跟随着唐望这位精神导师,重新发掘生命的力量和意义,进而反思主流社会生活的价值观念。
《巫士唐望的教诲》《解离的真实》《前往伊斯特兰的旅程》(以下简称“唐望系列”)记录了卡洛斯·卡斯塔尼达在1960到1970年间师从印第安亚基族巫士唐望·马图斯学习巫术的对话。
1960年经朋友介绍,卡斯塔尼达在亚利桑那州结识了巫士唐望。在卡斯塔尼达的坚持之下,唐望将他收为门徒,逐步教他服食仙人掌科致幻植物“培药特”和“魔鬼草”,从而在各种奇怪的体验中,进入一个对生活及事物全新的认识体系,探寻到了一种独特的世界观,也收获了诸多奇异的经验。例如,有一次他感觉到自己变成了乌鸦,而且能够飞翔,但他认为这些经验全是幻觉,可唐望却坚称这种感觉和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的各种经验相同,是真实的。
为了弄清楚亚基族的超凡的认知方式,卡斯塔尼达甘愿放弃原有知识体系的深造、身体力行地学习并接受唐望的训练。在长达数年的时间里,他努力像该部落的巫士那样去生活,并将过程中,巫士与人类学家两种不同知识体系的思维交锋,忠实记录下来,这也构成了“唐望系列”的核心问题:卡斯塔尼达在服用印第安草药之后,所感受到的世界是客观存在的吗?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的经验及感受到的世界又是终极的实在吗?抑或只是终极实在的表现方式之一?
通过师徒之间的对话,读者将会对世界和生活有全新的认识,亦会明白如何再日常生活中发现和面对真实的自我,领悟生命的智慧,从而在跌宕起伏的现实中找到平衡与和谐。
“唐望系列”自1968年在美国出版以来,取得了超乎意料的成功,被译成二十几种文字,几十年来长销不衰,在世界范围内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就连作者卡斯塔尼达本人也成了炙手可热的文化偶像,1973年3月5日,美国《时代周刊》将它的封面报道献给了卡洛斯·卡斯塔尼达,用长达六千多个单词的篇幅来阐述他的生平、作品和影响。”“唐望系列”早已跻身于新时代思想经典著作之列,并被誉为“新时代思潮的开山力作”。“甲壳虫”乐队的主唱约翰·列侬、垮掉派代表作家威廉·巴罗兹、电影艺术大师费德里科·费里尼、以及天才诗人、“大门”乐队的吉姆·莫里森无不公开表态,宣称卡斯塔尼达的作品给他们带来了灵感和启发。中国著名作家史铁生也将唐望作品视为“灵魂伴侣”。
引言
部 停顿世界
1.从周围世界得到再次认可
2.抹去个人历史
3.失去自我重要感
4.死亡的忠告
5.对自己负责
6.成为一个猎人
7.使自己不被得到
8.打破生活的习惯性
9.世上后一战
10.把自己开放给力量
11.战士的心境
12.力量的战争
13.战士后立足之地
14.力量的步法
15.停顿
16.力量之环
17.势均力敌的对手
第二部 前往伊斯特兰的旅程
18.巫士力量之环
19.停顿世界
20.前往伊斯特兰的旅程
推荐序
前往伊斯特兰:身心重建之旅
十几年前,我在一家书店的角落里偶然发现了一本不算醒目的书,却正是这样一部国内多年来鲜少再版的作品,我愿意视之为令我获益以及想推荐的书。这本书正是《前往伊斯特兰的旅程》。作者卡洛斯·卡斯塔尼达是来自美国的人类学家。1960年,他来到沙漠地区进行课题研究时,遇到了印第安巫士唐望,自此跟随这位精神导师开启了长达十年的心灵秘境之旅。1968年,卡斯塔尼达将学习经历整理为他的本著作《巫士唐望的教诲》,在当时的美国文化界造成了意想不到的轰动。人们突然意识到,在长久以来被忽视的印第安传统中,蕴藏着隐秘而丰富的智慧。在更深入的学习过后,《前往伊斯特兰的旅程》作为作者的第三本著作问世,所造成的影响远超前两部作品,唐望的故事也一度被当成一种文化现象来讨论。只是文化背景的差异使中国读者几度错过了这部当年的畅销书。
受到西方理性传统的影响,人们更倾向于认为理智与科学的判断、取舍能够帮助自身更好地适应社会,解决困难。作者卡洛斯·卡斯塔尼达便是如此。在遇到唐望之前,他是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的大学生,是理性与科技的忠实信徒,在师从唐望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也不肯放弃自己引以为傲的理性思维习惯。有趣的是,作者的现代文明视角本应与我们更为贴近,而当其在书中以对话的形式呈现出来时,我们反而会不由自主地期待能被唐望更具灵性与智慧的观点所说服。令人放下防备之心、打破常规认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这本书巧妙地做到了。
初读这本书时,我正处于一个对知识与精神的充盈如饥似渴的年龄,企图通过学习来填补生活中失落的部分。而唐望的一个观点正暗合了当时我的处境,即权威会阻碍真正的学习。放在今天来看,无论是为竞争与选拔而催生的学习模式,还是将前人的经验积累成固定的反应模式,都是缺少活力的。这些复诵变成了一种暗藏依赖性的条件反射,以至于在生活中面对前所未见的挑战与困惑时,无人引导的思想容易落入窠臼或陷于停滞。此外,媒体的发达与人际的交往带来大量信息,缺乏思考与实践的人云亦云变成理所当然,殊不知这些潮流并非智慧,只是另一种形式的辐射与污染。除了视他人为权威,自视为权威也会带来隔膜,就像人类以为得到了知识、掌握了科技就可以解释甚至驾驭一切,却失去了作为人类本该拥有的感受与连结自然的能力。
正因如此,唐望教导作者如何像个战士一样,去过一种有趣而富于创造力的生活,如何真正建立与周遭世界的良好关系,如何自发地成为一个更好的人。这种教导并非通过语言做形式上的描述,而是引导作者将自己真正置于精神的野地,摆脱文化豢养的束缚,甚至“抹去个人历史”,获得觉知上的自由。这个过程奇妙而令人跃跃欲试,每一个读者也可尝试以作者的视角代入自身,舍弃“不必要的自我重要感”,重拾自然初的馈赠。“前往伊斯特兰的旅程,象征着一种未完成,也永远不会完成的学习过程,而这种学习其实是一种身心重建的过程,需要身体力行的尝试。”
再读这本书时,我已经历了亲人的离世,对人生的思考多了几分茫然与挣扎。正是书中曾经偶遇的文字提醒我,死亡也是生命的一部分,无须回避。保持这份清醒,会更加专注于行动。懂得了“使自己不被得到”的哲学,也就平衡了生而为人的孤独,更无须沉溺于过往的悲痛。人生是一个过程,也许结果并无意义,但仍然需要你不莽撞、不畏缩,认识到它的美妙与乐趣,并努力完善它。怀着敬意,我将这本书推荐给了编辑陈江先生,希望它能够将开放的力量传递给更多有需要的人。也要在此感谢所有为唐望系列再度面市而付出努力的人,你们使卡斯塔尼达毕生学习的“看见”能够再度被看见。生命是这样的,即使你终将失去它,也可以从中汲取力量,从恐惧中解脱出来,找到旅途的方向。
陈芊羽
卡斯塔尼达以一种叙述体的方式展开他的故事,他的文笔魅力不是任何其他人类学家可以媲美的,栩栩如生而细腻优美。作者让读者感受到神秘之风的压力,黎明树叶的抖动,乌鸦的高飞,藉由这些高明的场面,阐明“万物皆有灵”的生命意义。——《时代周刊》
卡斯塔尼达促使我们相信,唐望是人类学作品中zui非凡的人物之一,是新石器时代式的圣人。它有助于我们接受来自美洲的神秘智慧之礼。——《生活周刊》
看完他的作品之后,对世界的看法不发生变化是不可能的……要是卡斯塔尼达是对的,要是就在此刻,就在我们面前,确实存在另外一个世界,一个有时候美丽、有时候可怕的世界,那该有多好!要是我们也能看到就好啦!——《芝加哥先驱报》
《巫士唐望的教诲》,一本让人惊奇的书。当你阅读时。你会不自觉地好几次把书放下。只是为了慢一点看完,好延长在阅读中获得的异样兴奋。——《南都周刊》
《解离的真实》是名符其实的惊人奇妙,而且绝不仅是一部续集。它虽具备着与di yi本书同样的含蓄内敛文笔,优雅控制的描述技巧,但是卡斯塔尼达在这本书中放弃了沉默的退缩,努力主动接近唐望那神秘而障碍重重的教诲。他们的关系提升至新的层次。这本书以不再只是现象学的报导。这位原人类学家对于一个濒临灭绝的陌生语言所伸出的援手,已成为一种个人的追寻,一部动人的自传。”——《纽约时报》
《巫士唐望的教诲》是一本杰作 一次无可比拟的突破现在卡斯塔尼达以《解离的真实》继续呈现他身为巫术门徒的过程,结果是同样的令人赞叹。在这本书中,卡斯塔尼达的报导更为客观,对于唐望的描述更为鲜明,他的经验也更为惊人。——《洛杉矶时报》
在《解离的真实》中,卡斯塔尼达极戏剧性地在雕零的美洲印地安文化中揭露出一种秘密的神圣传统,这个传统能产生极具性格及奇异精神力量的人物他的理性使zui为怪异的经验都具备着科学资料般的精确威力,使我们不得不相信,唐望是人类学文献中zui特殊的角色;一个来自于新石器时代的智者。他的书帮助我们从这片被我们占夺的大地上,感受一份充满智能的神秘礼物。——《生活杂志》
一个智者是自由的他没有荣誉,没有尊严,没有家庭,没有姓名,没有国家;他只有生命供他生存。”一九六一年,一个年轻的人类学家让自己成为一个门徒,进入一位老印地安人“非寻常现实”的世界中,使读者有机会一瞥那惊人的世界,以及成为一个“智者”所必须踏上的艰苦危险历程。但是就在那个世界的边缘,面对着动摇我们一切信仰的威胁,他退缩了。然后到了一九六八年,卡罗斯、卡斯塔尼达回到了墨西哥,回到了唐望与他的知觉转变性植物,回到了一个西方文明人从未经历过的世界中“我们无法夸大卡斯塔尼达所作所为的重要性《解离的真实》是名符其实的惊人奇妙。——《纽约时报书评》
■ 【文中精彩句子】
■ “你很有暴力倾向,”他平静地说,“你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吓唬从不伤人。真正伤害心灵的,是有人总是骑在你背上打你,告诉你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
■ “只有成为战士,人才能在知识的道路上生存,”他说,“因为战士的艺术,是在平衡做人的恐惧与做人的奇妙。”
■ “你每天中午、下午六点和早上八点时,你都会为食物担心。”他说,带着不怀好意的微笑。“即使你不饿,在那些时刻你也会为食物担心。”
■ “做个猎人不仅是设陷阱捕捉猎物而已,”他继续说,“一个称职的猎人能捕获猎物,不是因为他设下陷阱,也不是因为他知道猎物的固定习惯,而是因为他自己没有例行公事般的习惯。这就是他的优势。他一点也不像他的猎物,被沉重的固定习惯及可以被预测的古怪癖性所束缚住。猎人是无拘无束,踪影难测的。”
■ 我知道你有一点非常不明智,你只是在迁就我。你一直在迁就每一个人,当然,那使你觉得高高在上。但你自己知道这样做不行。你只是一个人,而你的生命何其短暂,无法涵盖这美丽世界中的所有奥妙,所有恐怖。因此,你的迁就是不智的;只会把你贬成一个小角色。
■ “我们现在所关心的是丢掉自我重要感。只要你还是感觉你是世界上重要的事物,就不能真正欣赏周围的世界,就好像一匹带着眼罩的马,只能看到一个远离一切事物的自己。”
■ “对,”唐望说,“你一点也不喜欢自己。”
他笑了几声,说我在回忆时,他也“看见”了。他的建议是,我不该对所做过的事感到反悔,因为单独挑出自己的行为是恶劣、丑陋或邪恶的,就是一种不必要的自我重要感。
■ “不论你现在正在做什么,很可能就是你在世界上做的后一件事,也可能是你的后一战,没有任何力量能保证你能活到下一分钟。”
■ “你看,”他继续说:“我们只有两条路:或者把一切都当成是确定的、真实的;或者不这么做。如果走条路,后会对自己以及世界感到厌倦至死。如果走第二条路,抹去个人历史,我们就在自己周围制造出一层雾,那是一种让人刺激而且神秘的状态,没有人知道兔子会从哪里冒出来,甚至连自己也不知道。”
■ 唐望表示要达到“看见”,首先必须“停顿世界”。“停顿世界”的确是某些知觉状态的适当处理。使日常生活的现实发生改变,在这些状态中,日常生活的真实已经改变了,因为平时持续不断的诠释被另一套陌生的情况所停顿了。就我的例子来说,与我平常诠释不同的陌生情况,便是巫术对世界的描述。唐望“停顿世界”的先决条件是人必须先心服;换句话说,必须学会新的描述,好用来和旧描述对抗,那样才能打破我们所共同持有的,对于知觉或者说世界的现实不加怀疑的武断信念。
■ “我是个老人;年龄可以教给我们各种事物。”
“我认识许多老人,他们从未学到这一点,你是怎么学来的?”
“啊!不妨这样说:我学到了各种各样的事,因为我没有个人历史,因为我不觉得自己比其他事物重要,也因为我的死亡就坐在旁边。”
■ 一定要改!你是如此该死的重要,使你觉得可以理直气壮地对每件事恼火。你是如此该死的重要,所以事情只要不如你的意,你可以掉头就走。你大概以为那样表示你有个性。胡扯!你是又软弱,又自命不凡!”
■ “你总是觉得,不得不为自己的行为解释,好像你是世上会犯错的人,”他说:“这是你的自我重要感的老观念在作祟。你有太多自我重要感;你也有太多的个人历史。而在另一方面,你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负起责任;你也没有向你的死亡寻求忠告;重要的是你太暴露自己使自己被得到。换句话说,你的生活仍是一团糟,像我还没认识你以前一样。”
■ “如果一个人没有个人历史,”他解释说,“不论他说什么,都不会被当成谎言,而你的麻烦是你一定得向每个人说明每一件事,同时又希望保持行为的新鲜感。可是在说明所做的一切之后,你没法再兴奋,为了能好好活下去,你只好撒谎。”
■ “收敛自己,意味着你刻意避免去耗尽自己和别人,”他继续说:“意味着你既不饥饿,也不绝望。像那可怜的家伙,觉得自己在吃后一餐,于是吞下所有的食物,那5只鹌鹑!”
■ “使自己不被得到,意思是你要小心地有保留地碰触周围的世界。你不吃五只鹌鹑,只吃一只;你不会为了做烤肉坑而伤害植物;除非必要,否则你不会把自己暴露给风的力量;你不会把其他人的生命利用、压榨到一无所有,尤其是你所爱的人。”
■ “不要为自己辩护,”唐望冷冷地说,“没有必要。我们都是愚人,你也不例外,在我生命中有段时间就像你一样,一次又一次暴露自己,使自己变得唾手可得,直到后我一无所有,只剩下哭泣而已,这就是我的过去,像你一样。”
■ 他解释说,采集植物的人每次采摘时都必须向植物道歉,并且保证有一天自己的身体也将供给它们做食物。
“因此,归根究底,植物和我们是平等的,”他说,“植物和我们是同等的重要,谁也不比谁更重要。”
■ 他解释说,采集植物的人每次采摘时都必须向植物道歉,并且保证有一天自己的身体也将供给它们做食物。
“因此,归根究底,植物和我们是平等的,”他说,“植物和我们是同等的重要,谁也不比谁更重要。”
■ 说个认识我的人都对我有一个看法,而我也不断以自己所做的一切支持他们的看法。“你看不出来吗?”他戏剧性地问:“你必须告诉父母、亲戚、朋友自己所做的一切,用这样的方法来更新你的个人历史。相反,如果没有个人历史,就不需要解释;没有人会对你的行为感到愤怒或失望。尤其重要的是,没有人会用思想把你束缚住。”
■ “在没有一样事情是确定时,我们会一直保持警觉,会永远小心翼翼,”他说,“不知道兔子藏在哪棵灌木后面,要远比假装知道一切来得刺激。”
■ “我已经告诉过你,让自己不被得到,并不是表示要躲藏或隐秘,”他平静地说,“也不是要你不和别人交往。猎人小心有保留地利用世界,谨慎柔和,不论是动物、植物、人类或力量。猎人亲密地和世界交往,但是又不会被这个世界得到。”
■ “我们都是那些力量手中的废物,”他严厉地说,“所以放下你的自我重要感,好好享用这项礼物。”
■ “对你而言,世界的不可思议,是如果你不对它感到厌倦,就得对抗它。对我而言,世界的不可思议,是因为它是惊人、可怕、神秘、深不可测的。我一直希望说服你,你必须自己负起活在这里的责任,活在这个不可思议的世界里,在这奇妙的沙漠里,在这奇妙的时刻。我要说服你,你必须学习使你的一举一动都有意义,因为你只有些许时间停留,事实上,短得不够亲眼去见识所有的奇妙。”
■ “智者就是一个能够不畏学习的艰苦的人,”他说:“是一个能不莽撞,不畏缩,尽自己全力去解开个人力量的奥秘的人。”
■ “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任,意思是说,你已经准备好为那些决定而死。”
■ “我们可以说,你能感觉得到。要成为战士,困难的一步就是去了解这世界是一种感觉。当你在不做时,你是在感觉世界,藉着世界的联线去感觉。”
■ “你要一点点地在自己周围创造一层云雾;必须把周围一切抹掉,直到没有一样事情是理所当然,是确定或真实。你现在的问题是你太真实——你的努力太真实;你的情绪太真实。不要把事情看得太理所当然。你必须开始抹掉自己。”
■ “不要想去搞懂它,”他说,仿佛读出我的思想,“这世界是神秘的,你所看到的这一切,并非世界的全部。这世界还有更多更多,事实上,世界是无穷无尽的。因此当你努力想要搞懂这世界时,你只是在使这世界变得熟悉罢了,你和我在这里,在这个你所谓的真实世界里,只是因为我们俩都知道这个世界,你不知道力量的世界,因此你无法使它变成熟悉的景象。”
■ “你说你为我找到什么样的对手?”我问。
“很不幸,只有我们人类才是我们真正的对手,”他说,“其他的实体没有自己的意志,一定要你主动去接触它们,把它们引诱出来。相反,我们人类则是残酷无情的。”
■ “我怎么能知道我是谁,当我是这一切时?”他一边说,一边环视四周。
■ “这就是哲那罗所说的感觉,”唐望说,“为了成为巫师,一个人必须充满感情。一个充满感情的人在这世上会拥有他视为珍贵的事物——即使没有别的,也有他脚下走过的土地。
■ 唐望回答说,年轻人是个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的傻子。他不知道“力量”是什么,因此他也不晓得他找到了“力量”没有。他没有对自己的决定负责,因此会对他的错误感到愤怒。他期望得到一些东西,结果却什么也没得到。唐望猜如果我是那个年轻人,依照我的个性,我也会愤怒和后悔,而且毫无疑问地,我会在有生之年自怨自艾,惋惜失去的东西。
■ “我告诉过你,身体强壮的秘诀,不在你对它做了什么,而在你不做什么,”他终于说,“现在是你不去做以前常做的事的时候了。坐在这里直到我们离开,试着去不做。”
■ 他说和孩子接触的人都是孩子的老师,不断地把世界描述给孩子听,直到有一刻孩子能照着描述去感觉世界。唐望说,没有人会记得那不幸的一刻,因为我们不可能找到任何参考点,可以让我们把这个时刻拿来和其他任何时刻比较。但是从那一刻开始,孩子就变成了一个“成员”,他知道了世界的描述。当孩子能配合这个描述去进行各种恰当的知觉诠释,以诠释来印证描述时,他的“成员资格”便算是完全成熟了。
■ “我知道我是否是亚基人,这个事实并不足以构成个人历史,”他回答说,“只有在别人知道时,它才会成为个人历史。我可以向你保证,永远也不会有人确知这件事。”
■ “自我重要感是另一件必须丢弃的东西,就像个人历史,”
■ “你对说正经话有很奇怪的看法,”他说,“我常常笑,因为我喜欢笑,但是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正经的,即使你不能了解。为什么这世界只能像你所想象的?是谁给你那样的权威说这种话?”
■ “你无法轻易克制住自己,”他终于说,“我知道你很固执,但这没有关系。你愈固执,当有一天你终于能改变自己时,你会改变得愈成功。”
■ “一个人在日常的任何举动,都需要有战士的心境,”他说,“否则一个人会变得扭曲丑陋。缺少这种心境的生命是没有任何力量的,看看你自己,每一件芝麻小事都会冒犯你,使你生气。你抱怨发牢骚,觉得每个人都在耍弄你。你是在风的怜悯中飘荡的一片叶子。你的生命没有力量,这种感觉是多么丑陋啊!
■ “我在向你表明一种态度,”他轻声说,“别人对你也有过类似的表态;有一天你自己也会对别人表明相同的态度。可以说,现在正好轮到我这么做。有一天我发现,如果我想做一个自尊自重的猎人,就必须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以前喜欢抱怨,满腹牢骚。我有充分的理由感觉自己被亏待了。我是一个印第安人,而印第安人被当做狗一样对待,我根本无力去改变这一点,因此我所有的只是我的悲哀,但是我的好运救了我,有人教我打猎,于是我明白我过去的生活方式并不值得……所以我就改变了。”
■ “从简单的事情开始,例如不要透露你是什么什么的,然后离开所有熟悉你的人。这样你就可以在自己周围制造起一层雾来。”
“可是那很荒谬,”我抗议说,“为什么人们不该知道我?这又有什么不对?”
“毛病在他们一旦知道你,你就被视为理所当然的一件事,从那一刻开始,你就没有办法打破他们思想的束缚。我个人很喜欢那种不为人知的终极自由。没有人能确切地了解我,像人们了解你一样。”
■ “你还不明白,”唐望耐心地说,“他不被得到,因为他没有把他的世界压榨得变形。他只是轻触这世界,需要在这世上停留多久,就停留多久,然后悄然消失,几乎不留下丝毫痕迹。”
■ 他的论点是:他是在教导我如何去“看见”(see),这和肉眼的“观望”(look)是不同的,而“停顿世界”(stopping the world)是“看见”的步。
■ “如果年轻人能够察觉到那是自己的决定,并且负起责任,”唐望说,“他会高兴地拿走食物,不仅只感到满意而已,说不定他甚至能够了解,那些食物其实也是力量。”
■ “你在抱怨,”他轻声地说,“你一辈子都在抱怨,因为你没有为自己的决定负起责任。你父亲想在早上6点去游泳,如果你为这个想法负责,在必要时你可以一个人去游泳,再不然,在你已经非常清楚他这一套之后,当他一开口时,你就叫他下地狱去,可是你什么也没有说,因此,你和你父亲一样软弱。”
■ 我因为研究人类学而碰上了唐望,那时,我已经是一个“很吃得开”的人物了。我离家好多年,换句话说,我已经能够照顾自己了。在遭人拒绝时,会花言巧语说服对方或让步、争辩、发脾气,如果一切都行不通,至少也会哀声叹气、埋怨;总而言之,总是有对应办法。在我一生中,从来没有人像唐望那天下午那样,迅速而确实地截断我的冲力,让我不能再进行下去。可是这不只是被打断,说不出话而已。有些时候我会因为对我的对手怀有敬意,因而没有办法说出话来,可是愤怒、挫败仍然存在于我的思想中,而唐望这一眼却把我弄麻木了,我甚至无法思考。
■ “你有理性,好吧,”他大声说,“那表示你相信自己对这个世界懂得很多,但是真的如此吗?你真的懂吗?你只看到人类的作为而已。你的经验只限于他人对你,或你对他人做的事。其实你对这个神秘的未知世界一点也不懂。”
■ 其实,我内心矛盾的总结在于,一方面我无法相信唐望能够打破我对世界的各种成见;另一方面我也无法像我的朋友那样,认为“那个老印第安人只不过是个疯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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