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4853247
小说讲述了单红娇、雷阳、季风和池双双这四个少年少女的故事,他们在夏天的理发店里相遇,纠缠,分开,又有了截然不同的人生走向。
单红娇是县中的学生,她很早就离开了香樟街在外面求学。她的父亲在香樟街上开了一个理发店,放暑假后,红娇回到了香樟街,她经常在午后帮父亲看管理发店。夏日的午后,单调又无聊。
有天下午,一个骑单车的少年闯入了红娇的生活,他陪红娇聊天、打牌,给红娇枯燥的生活带去了很多欢乐。少年告诉红娇他叫雷阳……
一、骑单车的少年
这是七月中旬的一个午后,阳光灼热地炙烤着香樟街,烈阳下的万物都被晒得流失了色彩:路面成了死鱼眼珠一样的颜色,灰矮的房屋如同即将失光水分的菜叶,一片片软塌塌、灰扑扑地地匍匐在路肩上。连一年四季都常青的香樟树叶也变得暗淡无光,像长出了白色的绒毛,远远看去整条街上的香樟树像一条长了白毛的绿豆糕。
若不是被成荫的香樟树遮住了,你会发现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除了偶尔的一丝热风吹来,香樟树树冠上的叶子摆动一下,香樟街寂寞地像一片废墟。没有听众,树上的蝉儿似乎也嘶疲了,一阵亢奋过后忽然有了间歇的歇响,这让午睡的人们以及屋檐下、房阴处打盹的猫儿狗儿们有了片刻放松神经的时光,纷纷跌入沉沉的黑甜乡。
蝉的歌声唯有在码头那儿依然有一个小高潮。那里有香樟街上唯一的一棵大柳树,栖息在柳树上的数百只蝉依然可以凝聚起一个小和声。
虽然叫码头,但一只船也没有。如果码头有记忆的话,船只已经成为它遥远的回忆了。从前船来这儿靠岸,下了岸之后有数百级的台阶,一直通到街上。码头上曾经有一家茶馆,那会儿生意非常兴旺,也非常的热闹,因为总有挑夫坐在那里等活,等着船只靠岸,给人卸货。他们大声地说话、聊天、打牌,像盛夏茂密的蝉声。码头衰落之后,挑夫们也消失了,连那家茶馆也关张了。唯有大柳树上的蝉依然年复一年的热闹,蝉声使人想起那些消失的旧日空气,想起那些挑夫们,他们似乎变作了蝉,再次聚集在码头这里。
船的时代渐渐驶离了香樟街的河流,另一种交通工具——自行车霸占了香樟街。一辆辆自行车开始出现在香樟街的街头巷尾,丁零当啷的铃声,像机械的鸟儿发出的鸣叫,响彻香樟街。有人嫌台阶碍事,把台阶抹成了水泥,码头那儿便变成了一个大坡,只有河岸上还留有数十级台阶,供河岸边的人家洗衣服用。那是旧日船只辉煌时光的凭证。
码头消失了,但码头的名字依然保留了下来。一同保留下来的还有那棵大柳树。至少在女孩单红娇的记忆里,从她出生起,这棵大柳树就一直在那儿了。
柳树对面就是单红娇家的理发店,它的前身是那家热闹的茶馆。码头是理发店的代名词。香樟街的人每次去理发,在路上碰见人,问起来,总是说:“去码头理发。”
但其实,理发店有自己的名字,并且听上去有几分女性的娇柔,叫红娇理发店。红娇就是女孩的名字。
女孩单红娇此刻正百无聊赖地坐在理发店的皮椅子上,黑皮椅有些年头了,已经被坐得有了裂纹,露出里面白色的填充物,像一头浓密的黑头里长出了几根白头发。红娇用手指抠了抠,抠下来一块皮质的碎片。头顶上的电风扇在飞快地转动着,把理发店燠热的空气搅动成一个温热的气涡。红娇把手举起来,风扇的风吹掉了指尖上的皮质碎片。
红娇似乎在等什么人。但事实上,她并没有在等谁,父亲去睡午觉了,她一个人独自看守理发店。尽管中午这个时候是没有什么人来理发的。
如果非要说等什么人的话,红娇还真在期盼着一个人的到来。她在等池双双。每天下午三点多,池双双午觉睡醒就会来找红娇。
池双双是红娇在香樟街上的好朋友。
红娇在香樟街上很少有朋友,池双双是唯一的一个。
池双双在红星中学上学,她的父亲是红星学校的校长。红星学校分中学部和小学部,仅仅隔了一扇铁栅栏。两个校区名字上并没有区分,都叫红星,不过一个叫红星小学,一个叫红星中学罢了。
红娇在去县城上学之前,也是在红星小学读的。若是不出意外的话,红娇上完小学后也应该在红星中学上学。事实上,附近所有适龄的学生都会到红星中学读初中。但红娇并没有去红星中学。父亲托关系把她转到了县城里的一所初中去了。说起来很可笑,起因竟然跟池双双父亲说的一句话有关。那天池校长在理发店理发的时候,看到红娇,对她父亲说了一句:“红娇其实可以去县城上初中啊,要是我们家双双成绩像红娇那么好,我就送她去县城上初中了。”
红娇当时听了羞赧地一笑,并未在意。没想到父亲竟然听进去了,不知他是如何走动的关系,又是如何托人,加之小学毕业考,红娇不负众望考了一个非常好的成绩,总之后来红娇非常顺利地成了一名县城中学的学生。
县中是县城里最好的初中,是很多县城里的家长挤破了脑袋都想把孩子塞进去的学校,但每年招的名额非常少。县城的孩子们都趋之若鹜,底下乡镇的孩子更是不敢奢想的。但是红娇考进去了。
现在,红娇已经在县城上了一年学了。红娇在县城上的是寄宿学校,因为离家远,隔两周,她才回来一次。
去县城上学后,在县城里待的时间长了,红娇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每次放假回来,她便觉得香樟街看上去是那般的破旧,街道似乎也变得比从前肮脏了,甚至连香樟街上的人说话都没有县城里的人说话好听,香樟街的人嗓门太大,带着口音,说话像石头一样硬梆梆的,听上去像是在跟人吵架。
红娇不知不觉间,开始用挑剔的眼光打量起香樟街了。她在县城上学的时候,总是很少跟别人提起她来自香樟街,仿佛那是她不能向人提起的某种暗疾。
红娇离开香樟街后,跟之前的同学联系就很少了,现在唯一还联系的就只有池双双了。
红娇之所以和池双双的关系比较好,除了她的父亲是红星学校的校长之外,池双双是那种性格比较大大咧咧的女孩,和她肉乎乎的样子很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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