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8760002
★ 第七届鲁迅文学奖获得者、著名蒙古族作家鲍尔吉·原野的散文精选集
★ 他是一位拥有清醒文体意识和自觉审美追求的散文家
★ 他的散文开阔也独到,浑实也精致,达观也守心
本书是我社出版的鲍尔吉·原野散文精选集(六本)中的其中一本,在本书中,作者写草原上的人和事、写对自然万物的感想。书中充满了美和善的特质,作者热爱生活,亲近自然,在对一草一木的细致描写中写出了一位蒙古族作家对生命和自然的感恩和悲悯,写出了对天、地及一切自然之物的尊重和爱。
大地吹过锦缎的风 / 002
风 / 012
乡居 / 014
行走的风景 / 016
摇篮 / 018
火 / 020
珊瑚 / 023
夏季从阿龙山开始 / 026
世界的壁画都是这几种图案 / 030
勃隆克 / 033
记忆 / 035
扎西德勒、一二三四、茄子! / 037
冰雪那达慕 / 039
对酒当故乡之歌 / 042
凹地的青草 / 044
草垛里藏着一望无际的草原 / 046
风滚草 / 049
干草 / 052
芦苇为我指路 / 054
金莲花如石头压满大地 / 056
苜蓿花的河谷 / 059
野百合 / 062
一棵树 / 064
胡杨之地 / 066
走不过边境的树 / 069
青海的云 / 074
云沉山麓 / 076
云的事 / 078
星子缀满天空 / 080
后退的月亮 / 082
根河的夜 / 084
准噶尔汗国故城的日出 / 087
布尔津河,你为什么要流走呢? / 090
河边的灯芯草 / 093
河对岸的星群 / 096
激流河 / 098
没有年纪的小河 / 101
沙漠里的流水 / 104
捉迷藏的小河 / 107
马群在傍晚飞翔 / 110
马如白莲花 / 112
蜜色黄昏 / 114
挽套的马铃 / 116
小马蹚水 / 119
月光下的白马 / 120
牛比草原更远 / 122
小羊羔 / 124
羊比人更爱家 / 126
羊的样子 / 129
牧区的狗 / 133
享狗福 / 134
白蝴蝶的波浪 / 136
飞灯笼 / 139
大雁幸福 / 140
索布日嘎之夜:我听到了谁的歌声? / 144
运草的马车 / 150
一辈子生活在白云底下 / 153
寻人记 / 155
燃灯人 / 159
土离我们还有多远? / 161
海拉尔棉鞋 / 166
清洁的蒙古人 / 169
铁匠 / 171
头发 / 173
班迪的雪人 / 176
你到过月亮吗? / 179
手如树根 / 182
水啊,水 / 184
肖邦 / 187
岩画 / 191
银匠 / 196
银器的笑容 / 202
羊倌札木苏和烙饼的本命年生日 / 204
油灯 / 211
草木不会白白长在这里 / 213
白桦树上的诗篇 / 215
李虎的故事 / 218
落叶吹进门口的鞋子 / 224
婚礼记 / 227
三姐妹 / 231
水碗倒映整个天空 / 237
蔚蓝色的鸡年 / 239
转经筒边土 / 243
吉祥蒙古 / 248
静默草原 / 254
精神边疆 / 256
长城之外的草香 / 261
从我梦中打马走过 / 271
蒙古男人 / 274
蒙古男女:形同兄妹是冤家 / 278
我们为什么热爱自己的故乡? / 281
寻找鲍尔吉 / 284
我妈的娘家亲戚 / 289
北呀京的金啊山上 / 310
父亲 / 314
骑兵流韵 / 317
酒别 / 323
沙日拉咩绕,我的马 / 328
我爸 / 336
我妈 / 344
甘珠 / 347
飞机开到家门口 / 351
胡四台的道路泥土芳香 / 354
被遗忘的墙 / 359
继母 / 361
满特嘎 / 365
萨如拉 / 368
照相 / 370
分衣记 / 372
歌唱 / 376
买卖 / 379
阳光碎片 / 381
伊胡塔的候车室 / 385
送行的队伍 / 387
火车 / 389
电梯记 / 392
自来水 / 395
诺恩吉雅 / 398
小黄马 / 401
嘎 达 梅 林 / 404
达 那 巴 拉 / 407
牧歌 / 410
四海 / 413
乌尤黛 / 416
达古拉 / 419
东泉 / 422
辑
草垛里藏着一望无际的草原
大地吹过锦缎的风
被故乡风景淹没
这些天,我常在梦中与故乡景物相逢。才入睡,一大片风景汹涌而至,遂惊醒。索性不睡了,在枕边怀想冲入我脑海的场景:鄂伦春林区人家的松木栅栏上留着被雨水冲刷过的粉笔字:卖蘑菇;黄河流入巴彦淖尔总干渠里依然是一条大河;呼和浩特大召寺三个小喇嘛用蓝哈达擦拭金灿灿的酥油灯铜碗;蒙古百灵在乌兰察布草原干燥的风里翻飞啼鸣。
9月份,我从东到西穿越了故乡七个盟市,行车两千多公里,到达了原来只在地图上看到的地方,感叹辽阔北疆,大美内蒙古。
野鸽子站在屋脊检阅我们
临行前,我媳妇说:“如果你路过乌兰敖都,去看看我们家住过的老房子,村东家。”四十五年前,我岳父带领一家人下放于此,这里是批示过的全国个牧业合作社。
翁牛特旗乌兰敖都嘎查(村)地处八百里瀚海。我媳妇小时候上学要走十几里沙漠,晚上放学回家看见流沙把后房身吞没了,她索性登沙丘上房顶玩一会儿再回屋。2008年,我们俩探访乌兰敖都,印象深的不是沙漠,而是下车的一个场景:车停下,我媳妇走向路边一位戴解放帽,衣服挂着箱子底压的衣褶的蒙古族妇女。她走近站住脚,身体在颤抖。过几秒,她们俩同时喊出对方的名字:“陈虹!”“来小!”扑过去紧抱,一并放声大哭。哭声毕,她们羞涩地、笑嘻嘻地打量对方。她和来小是少年的朋友,三十多年前一起在沙丘上驰骋。但来小那时当上劳动模范了,十九岁上北京出席过九大,是牧民代表。我岳父当时担任过公社书记。我们尊重地看她俩哭与笑,羡慕她们感情充沛而且节奏统一。来小拉着我媳妇的手从村东走到村西,我媳妇表情茫然,嘴里说:“不一样了,全都不一样了。”说了二十多遍。我提示她换换词汇,她根本听不进去。乌兰敖都已经不是沙海里的几间破房子,绿树成行,草场青翠。
这回我看到的乌兰敖都,如同城里的小区。村里蓝顶白墙的大瓦房前后成排,院子砌红砖花墙。原来的石头水井和大柳树的地方开辟成彩砖铺地的文化广场,村巷覆盖水泥路面,路边花池子摇曳着半人高的格桑花。牧民脸上带着适合用油画表现的浑穆的气质。他们看上去不那么紧张疲惫了,神色安适。过去媒体常说到农牧民收入提高多少,如果加上一项村庄美化,就会在他们脸上看到安适的神色。安适是人心深处的表情。一群白胸脯黑翅膀的野鸽子从树荫飞出,站立屋脊。它们互相打量,好像检查谁站的不齐,然后瞪着滴溜溜的眼睛检阅我们。村东头走过来几位蒙古族妇女,整洁的街道衬出她们衣裙艳丽。我忽悟城里人穿衣漂亮的原因之一也是有街道、树木、楼宇作为背景。人穿的是衣服,穿的也是环境。
我去村东看老房子,女主人出来迎接我。她叫巴里香,面庞像镶嵌着花生仁和葡萄干的黑麦面包,眼睛、嘴或许连脖子都在笑。她虽然笑,手里却拎着一个房本。我说:“我不是来要房子的,我岳父是政府人,没有宅基地。”巴里香放心了,领我走进她家院子。她家原来的危房翻建成五间大瓦房,大玻璃窗堪比教室。我拍完照片,送她一个大字:好!又附她耳边说:“钓鱼岛是我们的,宅基地和房子是你们的。”她摆手笑,说:“钓鱼岛我就不要了。”我说:“您倒挺大方。”
村庄像被街灯包裹的橘子
童年读过郭沫若的《天上的街市》——“远远的街灯明了,好像闪着无数的明星。天上的明星现了,好像点着无数的街灯。”这首诗一直留在我脑海里,我尤喜爱街灯在暮色里明亮的一瞬,仿佛暮色睡去,街灯猛地醒来。夜晚进入一座城市,见到了延伸到远方的街灯才觉得进了城。
我这回去过的村庄,广而言之内蒙古现今完成“十个全覆盖”的八千多个行政村,都架设了太阳能街灯。村庄里亮起街灯,是说它挣脱了夜色的捆绑,跟着光明一起奔跑。我们来到扎鲁特旗北部的图布信嘎查(村)时,雨停了,躲在草叶里的水珠在夕阳里大胆地发光,这个村是内蒙古四胡说书大师琶杰的故乡。村里的街巷按交叉小径规划,白杨树掩映着牧民们的屋舍,低矮的院墙外边砌着花池,花朵成了保护院墙的彩衣卫兵。说话间街灯亮了,这些灯低头观看路边的大丽花,还有牧户各家“羊”字变形的镂空黄门。站在公路上回望,村子像被街灯包裹的玲珑的橘子,卧在起伏的山地草原上,牧民们正在橘子里喝酒看电视呢。雨后的扎鲁特之夜,草地黑了。从这边看过去,山坳之间却有一片扇形的天空亮着,中间一段小而圆的彩虹,让人赞叹。
在开鲁县王家店村,我见到一位老太太在街灯下推着婴儿车走,不禁一愣。过去尘土飞扬的北方村庄里没见过谁推着婴儿车走,农民不是买不起婴儿车,也不是没婴儿;村庄坑坑洼洼,雨后泥泞,婴儿车往哪儿推呢?鄂伦春自治旗一位村主任说:“我们这地方没媳妇行,没靴子不行。”他在说笑话,也说人急眼了,路比媳妇还重要。如今村巷硬化,农村牧区终于完成了一件大事,老百姓都高兴。在巴林左旗一个村子,一帮妇女们坐在水泥路面上聊天,东北叫唠嗑。我问:“咋坐这儿啦?”她们说:“这多干净啊,唠嗑还能守家望院”。她们由稀罕自个儿的家,发展到稀罕整个村庄。
内蒙古自治区有一万一千五百多个行政村,现今已有八千多个行政村完成了街巷硬化、安全饮用水、危房改造、设立卫生室以及文化图书室与超市、学校幼儿园修缮、社保低保、通电及广播电视信号的全覆盖。城乡差距正在一点点缩小,农民在自己村庄的文化广场上跳舞,在卫生室看病,在文化室读书打牌,在路灯下溜达,他们的笑容在说城乡之间并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时代推着他们走出了一大步。科右中旗一位牧民把我领到他家水缸前,拧开水龙头说:“我家的自来水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啊,这是一百多米深的地下水。”他盯着我,看我是否像他一样惊奇。我知道,如果我不惊奇,就对他过去吃辘辘摇上来的苦井水不同情。然而我的惊奇何止于路灯与自来水,内蒙古大地从东到西,运输砂石料的载重汽车在公路上川流不息,数不清的人们在村庄里弯腰砌砖、抹灰、栽树、打井,秋风把奖章般的黄叶吹到他们的身旁。
吹麦子的风吹过我的胸膛
在呼伦贝尔,我见到了像草原一样辽阔的麦地。麦子铺展到天边时,你觉得它们正越过地平线,翻滚到地球的另一面。如楼房般高大的联合收割机停在麦地尽头,竟只有甲虫大小,一共两台。这是在额尔古纳市的上库力。如果我是这里的乡镇书记,我会天天到麦地视察,敞开衣襟,拤腰,让吹过麦子的风吹在我的胸膛上,吹上一个月,身上比面包还香。我们走过莫力达瓦达斡尔族自治旗。莫力达瓦是达斡尔语,意谓“只有骑马才能越过的山岗”。而我们开车也越过了兴安岭,到达鄂伦春自治旗。兴安,满语里的意思是小山丘,蒙古语的意思是大石头,汉语引申为兴盛安康。兴安这个地名跟神木、福鼎、仙游一样,都是中国好地名。林区行车,视野里满是松树和白桦树。采蘑菇的人们9月份已经穿上了羽绒服,挎着小筐嗖嗖走。他们脚踩着金黄的落叶松的松针找蘑菇,松鼠爬上树顶为他们放哨。看车窗外的獐子松看久了,觉得它们是密密叠叠的城墙,而巍峨的深绿城堡还在更远的远方。车开了几个小时,松树从两旁跑过却永远跑不完。你感觉自己出了幻觉,觉得这像是电脑游戏。然而它们全是松树,斑驳笔直,这里是莽莽苍苍的大兴安岭。
在拉布大林镇的宾馆大堂,我见到两个人在聊天。年轻人: “哎呀!大哥,昨晚喝多少?”中年人伸出一根手指。年轻人:
“一杯?”中年人摇头。年轻人:“一壶?”中年人接着摇头。年轻人:“一瓶?”中年人还摇头,手指屹立不动。年轻人惊讶:“大哥,你到底喝多少啊?”中年人开口,镇定地说:“一直喝。”
我想起了我堂兄朝克巴特尔。这次去科左后旗的胡四台嘎查(村),我们一起在村里餐馆吃饭。朝克巴特尔和堂嫂灯笼,堂姐阿拉它和堂姐夫满特嘎四人并排坐一起,全用右手握着白酒杯,宁静地看我们。我们——我和我同行的朋友提酒时,他们四人一律把右手的白酒一饮而尽,手接着放桌子上,手里的玻璃杯再次倒满白酒。他们不言语,对酒也没反应。我后来明白,他们在用看牛羊的眼神看我们,无须说话。朝克巴特尔每天步行五十里放三十只羊,满特嘎每天骑马八十里放二十头牛。在草原上,他们自个儿跟自个儿喝酒,没咋跟别人喝过酒,也不会在酒桌上跟人说话。然而酒就是话,酒钻进他们的肚子里跟他们窃窃私语。喝到后面,他们四人全都喜笑颜开,酒把他们逗乐了。
晚上,我和朝克巴特尔睡一铺炕。他光着上身坐着,瞪着兔子般的红眼睛问我:“政府咋啦?”没等我回答,他接着说:“政府给我们村铺路打井、翻建危房,全旗和全通辽市都这么弄了。政府咋啦?他们以后会不会向我们收钱呢?”我说:“不会。全内蒙古都这么弄呢,咋收钱?”朝克巴特尔警惕地想了半天,慢慢地咧嘴乐了,倒头睡去。
呼伦贝尔人的酒量好像比较大,他们更喜欢讲酒的笑话。这里冬季漫长,有的地方一年只有三个月的无霜期。修路人遇到沼泽地,要掏干一米多的淤泥。如果在永冻层修路,先拿电锤把永冻土凿碎,从远方拉来砾石河沙填充到沼泽地和永冻层里面当路基。这里的每一寸路都弥足珍贵。在呼伦贝尔修路的工人们,冷了,累了就喝点儿酒热身,再讲一讲酒的笑话逗乐。
巴 彦 淖 尔
“巴彦淖尔”,在蒙古语里的意思是“富裕的湖泊”。我问:“这里有叫巴彦淖尔的湖吗?”当地朋友说:“我们这里有河套。黄河百害,唯富一套,说的就是巴彦淖尔。我们有好的面粉和葵花籽……”
他像没人管的录音机一样滔滔不绝地介绍自己的家乡。我早知巴彦淖尔的盛名,比面粉、爬山调、甜瓜更有名的是这里的黄河改造工程。黄河水利博物馆收藏了当地出土的自仰韶文化至今的各类文物,尤以水利文物为珍贵。我在博物馆的一幅照片前注视良久。照片上约有百人用粗麻绳合拉一个梢棒。几十米宽的草编帘子里面裹上土,一层一层卷起来就叫梢棒,用于大坝合龙。过去没有吊车,没有混凝土固件,梢棒是中流砥柱。画面上的梢棒即将被拉上大坝,有人站在梢棒上喊号子,有人焦急等待,大多数人憋着劲儿拉滚动的梢棒。照片拍摄于1952年,我惊叹解放初期的农民竟然有这么精壮。他们头系羊肚白手巾,身穿土布露膊白短褂,正发出我们听不到的惊天动地的呼喊。他们双腿如同扎进了土里,后背宽阔结实。他们仿佛正把黄河拉进了自己的怀里,让它灌溉良田,产出“……好的面粉和葵花籽。”
流经总干渠和分干渠的黄河水,不仅哺育了庄稼,也美化了村庄。干渠里清澈的黄河水从临河区万丰村边流过,水面宽阔,垂柳依依,城里人每年来这个村举办龙舟赛。黄河水利博物馆里有汉唐陶俑、明清农具,还展览着李贵穿过的一身中山装。李贵是谁?资料显示,李贵1939年在陕北公学入学,离休前担任中央统战部副部长。在老百姓眼里,李贵是个治河模范。他担任巴彦淖尔市委书记期间,带领全盟老百姓引入黄河水治理盐碱地,造出千顷良田。博物馆展出多幅李贵挑筐担土的照片,他是工地总指挥。
秋风至,公路两旁高大的白杨树黄绿相间。逆光的黄叶越发稀疏,遮不住从树林里飞过的喜鹊的身影。白杨树下,玉米如一片等待渡河的人群。它们叶片披纷繁复,像手里拿着数不清的东西。白金色泽的玉米站满大地,干透的叶子夺走了所有的秋声。
乌梁素海的海子
乌梁素海的蒙古语含义为“红柳湖”,水域面积二百九十平方公里,湿地面积三百七十平方公里,好大。这座湖通过蒸腾作用每年向大气补水三亿立方米。如果没有乌梁素海,乌拉山与狼山之间会因为缺少水源涵养而形成新的沙尘暴发源地。
我们开船进湖,船工把湖叫大海子小海子。小海子长着无边的蒲苇,把水面分割成大大小小的水城,其中有行船的巷道。大海则一望无际,说这是太湖也有人信。船在苇子的城墙下边走,苇子里似乎藏着无数座隐秘村庄。枯干的苇子漂在大海子上,远看似一片黄色的陆地,上面白点密布,近看全是鸟。白鹭的飞行为优雅,它不紧不慢,白翎如扇,收紧笔直的、像设备一样的细腿,好像这里不是巴彦淖尔,而是巴黎。几百只白鹭在蓝天盘旋时,天上如有祥瑞气象。比白鹭小的白鸟是鸬鹚,在水面上拖泥带水的黑鸟是鸬,当地人管它们叫红眼。船工说,鸟妈妈正带着小鸟训练呢。小鸟出徒后,随妈妈飞到鄱阳湖过冬。天空蓝得正好,配上苍鹭和白鹭的身影也正好。让远处呆呆的云朵羡慕。乌梁素海的鸟儿真多,好像比苇子还多。我在湖上转了两个小时,尽抬头看鸟了,记不起湖的模样。鸟多的时候,在我们头顶编成一个网,从空中抛起来,然后被一只无形的手收到了东边或西边,所有的小鸟变成了小点儿,后没了。拜拜!咱们鄱阳湖见。乌梁素海,你为什么不叫鸟海呢?我特想告诉各地的小鸟,夏天你们飞到乌拉特前旗吧(不是后旗),海子特大,鱼多得是,还有苇子,快去吧!我们上岸,开车走了四五里地,见到一只细长的白鸬鹚像暖瓶似的蹲在草地上,司机说:“这家伙吃鱼吃恶心了,上这儿吃草籽养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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