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2716162
爱犬宾果
宾果的爸爸 3
宾果的惨叫 5
宾果的主人 11
可恶的捕狼夹 15
永远的宾果 18
黄狗巫利
黄狗巫利 22
三百七十四只羊 24
狡猾的老狐狸 29
被害的二十只羊 33
恐怖的深夜 35
斗牛犬小暴君
脾气暴躁的小狗 40
好朋友 44
大显身手 47
英雄小暴君 52
小屁狗杰克成长记
大战尖嘴鼠 58
被灰狼欺负 63
嗜酒的主人 67
后的对峙 71
小狗比利
小傻瓜 76
虎头狗 79
灰熊再次出现 81
决战灰熊 85
谁才是英雄 89
忧伤的猎狗亨克
珍贵的熊火腿 94
谁是盗贼 98
一声哀号 101
墓碑 105
少年与山猫
无忧无虑的森林生活 112
怪异的雷鸟 115
难道是熊吗 120
不幸的小鹿 125
可怕的疟疾 129
一双闪着幽光的眼睛 133
夺命鱼叉 135
印度猴子杰尼
危险的猴子 140
杰尼的新朋友 144
带刀的拐杖 148
亲人的陪伴 151
富兰克林的小狗
富兰克林的小狗跳出栅栏，
大家叫它小宾果，
宾果，宾果，
大家叫它小宾果。
富兰克林的老婆酿着啤酒，
多么好的烈酒，
烈酒，烈酒，
多么好的烈酒。
这是一首多么动听的歌谣，
感谢上天的庇佑，
庇佑，庇佑，
感谢上天的庇佑。
3
宾果的爸爸
那是一八八二年十月初，曼尼托巴省的冬天刚
刚来临。吃完早饭后，我斜躺在椅子上，百无聊赖
地看着窗外的大草原和牛棚的尽头，转而望着旁边
木头上刻着的那首古老歌谣《富兰克林的小狗》。
突然，歌谣和风景组成的画面被打破，我看到一只
灰色的庞然大物飞快地冲进牛棚，后面紧紧地跟着
一只黑白相间的动物。
我大叫一声：“狼！”然后，抓起一把猎枪就
往牛棚跑。不过我还没到牛棚，它们就跑了出来。
那只狼在雪地里跑了一阵子，陷入绝境，转过身
来；后面跟着的是邻居家的牧羊犬，来回地转圈，
想寻找机会扑上去。
我在远处放了两枪，它们听到枪声，又跑了
起来。过了一会儿，狗追上了狼，一口咬住狼的屁
股。狼疯狂转身反击，狗机灵地躲开了。然后又是
一场撕咬和躲避，每隔几百米，这样的场景就重复
一次。狗很有主意，每一次猛攻都想解决掉狼；而
狼拼命要逃回东边阴暗的森林里，但都没有成功。
就这样拉扯了一两公里后，我追上了它们。狗看到
强有力的后援来了，就猛地向狼扑去，把狼扑倒在
地，死死地咬住狼的咽喉。然后我向狼的脑袋开了
一枪，轻松地结束了这场战斗。
这只牧羊犬看到敌人已死，再也没瞧它
一眼，头也不回地穿过六公里的雪地回家
了。狼一出现，它就把主人丢在原地，
自己追了上去。这真是一只英勇的狗，
即便我不出现，它自己也能解决掉那头
狼。因为我听过它以前捕杀过其他狼，
虽然这只狼有点儿小，但跟它比起来，身
子依然要大很多。
我十分佩服这只勇敢的狗，想不惜一切代价
从它主人手里买下它。它的主人却建议我买它的孩
子。这只叫富兰克林的狗是只公狗，它的妻子刚生
下一窝小狗，我从中选了一只。这只又黑又圆的小
狗是“名门”之后，不太像狗崽，反而像长尾巴的
熊崽。皮毛上有一些棕褐色的斑纹，和富兰克林身
上的一模一样，我希望这预示着它英勇的未来。它
的口鼻之间还有一圈白环儿，十分有特色。
有了它之后，我就琢
磨着给它取个名字。这个
问题早已有了答案。我们
因《富兰克林的小狗》这
首歌谣而结识，所以我给
它取名“宾果”。
5
宾果的惨叫
在那个冬天，宾果住在我们家的小木屋里。它很喜欢吃东西，
胃口非常好，一天比一天块头大，一天比一天笨重。虽然之前有过
被捕鼠器夹住的教训，但它仍然会去碰捕鼠器。它对猫表示友好，
却被误解，结果酿成了一场武装对峙。这种局面一直持续着，偶尔
也被一次恐怖统治所打破。后还是从小就有主见的宾果退出了这
场对峙，从小木屋搬到了马棚里。
春天暖和时，我开始训练宾果。我煞费苦心，它也非常争气，
总算学会了在大草原上寻找四处吃草的老黄牛。
在掌握这项本领后，宾果欢喜雀跃，一让它去找牛，比让它干
什么都高兴。它会兴高采烈地冲出去，愉快地叫着，高高跃起，以
便看清楚草原上的牛群。不一会儿，它就追在牛的屁股后面，拼命
地来回跑，直到把牛赶到牛棚里它才作罢。
要是它兴致低些，我们会更满意。不过，我们一直容忍着它，
直到它对这种追逐战上了瘾，即使我们没有下达命令，它也擅自去
找牛把它们赶回牛棚。后，精力充沛的宾果不再一天一两次，而
是一天十几次地出去找牛，把它们赶回牛棚里。
后来不论何时，宾果只要想活动，或者一有空闲时间，乃至一
想起来，就会冲到草原上，赶着那面露不快的母牛拼命奔跑。
一开始并没有什么不好，有它看着，牛就不会跑远了。不过很
快就出现了不良后果，牛没法吃草了，吃不上草就瘦了，这又是一
头奶牛，产的奶就少了，并且精神紧张，因为时时要注意宾果的动
向。它每天早上只在牛棚附近活动，好像害怕
一走远就让自己身处危险之中。
这就有点儿过火了。我们试过教宾果收敛
一些，但都失败了，后只能强迫它放弃这项
爱好。之后，它就不再追赶老黄牛了，不过它
依然对老黄牛有着很大的兴趣，总是在挤奶的
时候，躺在牛棚外。
夏天到来的时候，蚊子多了起来。挤奶
时，老黄牛总是甩着它的尾巴，这比蚊子还让
人心烦。
挤奶的弗雷德喜爱发明创造，但没什么耐
心。他发明了一种简单的方法，让牛不再来回
甩尾巴。方法是他在牛尾巴上拴了一块砖头，
然后就高兴地开始工作了。他倒信心满满，其
他人却疑虑重重。
突然，从蚊子的嗡嗡声中，传来敲击的声
音，紧接着一句谩骂声。老黄牛还在安静地吃
草，弗雷德猛地站起来，拿起挤奶用的凳子砸
在牛身上。原来，牛尾巴上的砖头砸在了弗雷
德耳朵上，旁观的人起哄似的大笑起来。
宾果一听到乱哄哄的声音就认为自己该
出场了，它马上冲进去，从另一侧袭击了老黄
牛。等一切平静下来，牛奶打翻了，桶和凳子
7
也被砸坏了，老黄牛和宾果都被“修理”了一顿。
可怜的宾果搞不清楚前因后果。之前它就很讨厌老黄牛，现在
更是深恶痛绝，决定再也不去牛棚了。此后，它只看守马群，在马
厩附近活动。
牛群是我的，而马群是我兄弟的。宾果的视线从牛群转到马
群，好像把我也抛弃了，每天不再跟我形影不离了。不过，只要有
紧急状况，它还会来帮我，我也会去帮它，我们彼此都觉得人和狗
的这种羁绊要持续一生。
那年秋天，在一年一度的卡伯里牲畜大会上，宾果后一次充
当了牛倌的角色。大会的举办方给出了丰厚的奖励，赢得比赛的一
方不仅可以拿到奖牌，还能得到两美元的奖金。
我被损友鼓动，给宾果报名参加了比赛。比赛当天，奶牛都被
赶到了草原上。比赛开始，裁判一声令下，我就让宾果去找牛。这
道命令的意思是，让宾果把牛带到裁判台前。
动物们各有主意。一整个夏天，它们都在预演。老黄牛一看见
宾果飞奔过来，知道自己安全的地方就是牛棚。宾果也知道自
己的任务就是把老黄牛赶回牛棚。于是，它们在草原上尽情追
逐，就像一匹狼追着一只小鹿，朝几公里以外的家笔直地奔去，直
到再也看不到它们。
后来，裁判再也没见过它们。奖金给了另一位选手，事实上，
就我们两人参加了这场比赛。
宾果对马群忠心耿耿，白天陪着马儿奔跑，晚上睡在马厩门
口。马群去哪里，宾果就到哪里，时刻和马群形影不离。它仿佛是
_
马群的主人。这种管制很有意思，也使得后来发生的事意义深远。
我从不迷信，从不相信任何征兆。不过宾果身上发生的一件奇
怪的事，让我印象深刻。那时，只有我们两兄弟住在德温顿农场。
一天早上，我兄弟约翰动身去沼泽溪装干草，来回需要整整一天，
所以他很早就出发了。奇怪的是，宾果有史以来次没跟着马队
出发。我兄弟呼唤它，它离得远远的，冷漠地看着马队，纹丝不
动。突然，它仰面朝天，悲切地发出一声长嚎。马队越走越远，直
到消失。宾果跟出去一百多米，时不时发出几声哀号。那一天，它
都待在马厩周围，那是它一次主动和马分开，而且每隔一段时
间，它就发出痛苦的哀号。我一个人待在农场里，宾果的行为让我
有一种大祸临头的不祥预感，时间越长，这种感觉越明显。
大概六点的样子，宾果的哀号声越来越急促，我难以忍受，就
向它扔了一根什么东西，让它走开。我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为什么
要让我兄弟一个人出去呢？我还能看见他活着回来吗？我当时就应
该从宾果的行为中，预测到将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终于，约翰坐在一车干草上回到了家。我安置好马，松了一口
气，装作不经意地问他：“一切还顺利吗？”
他说：“还行。”
过了很久之后，我把这件事讲给一个精通玄学的人听，他很严
肃地问道：“每当遇到危险时，宾果是不是总来帮助你？”
“是的。”
“那就别笑了。那天是你有危险，宾果才留下来陪你的，虽然
你一点儿也没察觉到危险。”
9
刚一开春，我就开始训练宾果。没过多久，它也教给我不少东西。
在我们的木屋和卡伯里村之间，有一片草地。草地的中间有一
个小土坡，矗立着农场的界桩，从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
很快我就观察到，每次路过这根界桩时，宾果都要仔细察看，
否则绝不过去。之后我才得知，除了附近的狗以外，草原上的狼也
爱光顾这儿。后来我拿望远镜观察了几次才弄清这事，同时也对宾
果的私生活有了更深的了解。
这根界桩是犬类公认的登记处。它们嗅觉灵敏，能通过蛛丝马
迹闻出有什么动物到过附近。一下雪，更能看出踪迹。其实，这根
界桩只是整个野外通信体系的一个站点，简单点儿说，整个地区在
每处绝佳的位置上都有一个这样的站点，惹眼的柱子、石头、水牛
的头盖骨等。通过观察，我发现这是一个非常完备的发布信息和接
收信息的体系。
每只狗或者每只狼都会察看离它们活动范围近的站点，考察
一下谁近来过，就好比一个人去俱乐部翻会员登记簿一样。
我见过宾果靠近界桩，用鼻子使劲儿地嗅嗅，检查一下附近
的地面，嚎叫几声，然后竖起鬃毛，两眼发光，轻蔑地用后爪刨地
后才离开，并不时回头张望。但凡出现这种行为，翻译成人类语言
即：“嗷！嗷！汪汪！麦卡锡家的狗杂种居然敢来这儿！汪汪！今
晚我就找它算账去！汪汪！”还有一次，宾果在检查之后，对一只
狼的爪印产生了很大的兴趣，自己嘀咕一番。后来我发现，它是这
个意思：“这是一只从北方过来的狼，身上还有死牛的味儿。肯定
是波尔沃斯家的‘斑点’死了，这得好好调查一下。”
__有时候，它摇着尾巴在界桩附近跑来跑去，把自己的痕迹深
深地印在那个地方，也许就是为了让它从布兰登来的兄弟比尔留意
吧！所以，在那之后的某天夜里，比尔出现在宾果的家中，被宾果
带到山上，那儿有一头刚死的马，被它们当作庆祝重逢的大餐。
有时候，它也会因为新的消息而激动万分，沿着痕迹去另一个
站点搜集更多的情报。
还有些时候，它检查完后心情反而沉重起来，仿佛在自言自语：
“呃，这到底是谁啊？”或者：“这好像是我去年夏天在伯蒂奇山
遇到的那个家伙。”
有一天早上，它向界桩跑去，快接近时，每根毛发都竖起来
了，尾巴耷拉下来，身子晃动，一副胃不舒服的样子，这是害怕的
表现。它没有继续追踪调查，而是回到了家。半小时后，它的毛发
仍然竖着，脸上满是畏惧的表情。
我仔细地调查了令它畏惧的原因，发现如果宾果发出低沉的
“咕噜咕噜”声就代表着有狼。
这些知识都是宾果教给我的。后来，每当我看到它从马厩旁边
挂了霜的窝里出来，伸伸懒腰，抖抖身上的雪花，小跑起来，消失
在黑暗中，我经常会想说：
“哼哼，老狗，我可知道你要去哪儿，也知道你为什么要避开
小木屋。现在我更知道，你为什么每天晚上都准点出门，以及你会
在什么时间、用什么方法、去什么地方寻找你的目标。”
11
宾果的主人
到了一八八四年的秋天，我们把德温顿农场关闭了。宾果也随
之把家搬到了我们的友邻戈登·莱特家的马厩里。
从它出生后的那个冬天开始，宾果就不愿意住进屋子里，除
非遇上雷雨天气。它害怕雷声和枪声，毫无疑问，对前者的恐惧也
是因为有一些不愉快的经历，下文中我们会有所涉及。宾果喜欢晚
上睡在马厩外面，即使天寒地冻，它也一样，由此可以看出它非常
喜欢黑夜里无拘无束的感觉。宾果的夜游会到好几公里外的草原上
去。有许多证据能证明这一点。好几个偏远地方的农场主托人捎话
给莱特，要是晚上他再不看好自己的狗，他们就会开枪打死宾果。
所以说，宾果并不是没有理由地害怕枪声。一个住在佩特罗的人
说，某个冬夜，他看到一只黑狼在雪地上咬死了一只草原狼，不过
后来他改口称“那肯定是莱特家的狗”。外面一有冻死的牛马，宾
果晚上都会赶去，轰走那些草原狼，自己享受一顿大餐。
有时候，它夜游也只是为了戏弄一下邻居的狗。虽然有不少
人威胁要报复宾果，不过也不用担心宾果的血脉会断绝。有人就看
到了一只母狼带着三只小狼，小狼长得非常像妈妈，只是个头非常
大，毛发黝黑，口鼻处还有一圈白环儿。
也不知道传闻是否属实。三月底，我们乘着雪橇出门时，宾
果跟在后面跑。忽然一只草原狼从洞里钻出来，宾果立即一路小跑
追逐着它，那只狼也没有拼命奔跑，很快宾果就追上了它。奇怪的
是，它们并没有互相撕咬。宾果亲热地跟在那只狼的旁边，还舔了
__舔它的鼻子。
我们大为震惊，呼喊着宾果，让它继续追击。我
们的呼喊吓坏了那只狼，好几次它都跑开了。宾果又
开始追逐，满怀着脉脉温情出现在那只狼面前。
我终于明白了缘由：“这是只母狼，宾果不会
伤害它的。”莱特也大喊：“哎，岂有此理！”
然后，我们召回了不愿离开的宾果，继续上路。
之后的几周里，那只草原狼屡屡骚扰我们，咬死
我们的鸡，还偷走了房头上的猪肉，甚至好几次趁
大人外出，趴在窗户上窥探，可把孩子们吓坏了。
对这只狼，宾果完全不管。不过，后这只狼
被奥利弗杀死了。从此之后，宾果就跟奥利弗结下
了深仇大恨。
一个人和他的狗可以相互依赖、生死与共，
这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啊！巴特勒曾经讲过一个故
事，在一个遥远而团结的印第安部落里，就因为一
个人的狗被邻居杀了，两人从此结下了世仇，相互
残杀，直到部落灭绝。在生活中也有不少这样的例
子，人们为此诉诸法律或者争斗，全是因为一条古
训：“爱我，就爱我的狗。”
我们的一个邻居有一只非常棒的猎犬——唐，
在他眼里，这只猎犬是全世界好的狗。我爱他，
连带着也爱他的狗。有一天，唐遍体鳞伤地爬回
13
家，死在家门口，我和它的主人发誓要为它报仇。我们不放过任何
蛛丝马迹的线索，悬赏搜集证据。我们终于查到杀害唐的凶手嫌疑
人。事件真相越来越明朗，我们很快就能伸张正义了。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改变了我的看法。我开始觉得，把唐弄得
遍体鳞伤也不能算是不可饶恕的罪过，要是仔细琢磨一下，反倒是
件好事。
莱特的农场就在我们的南边，有一天，他儿子知道我在寻找凶
手，把我带到一边，悄悄地对我说：“这是宾果干的！”
就这样，事情悬在那里了。从我知道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怎么
想伸张正义、惩罚凶手了，尽管这是我之前努力想做的。
很久之前，我就把宾果送人了，不过我仍觉得自己是它的主
人，这种感觉从未消失，并且很快就得到了证实。莱特和奥利弗是
近邻，也是好友。他们合作伐木，直到冬末，合作都非常愉快。奥
利弗的一匹老马死了，他为了获得更多的好处，就把它拖到草原
上，下了毒药来诱杀周围的狼。哎，可怜的宾果！它想像狼一样过
自由自在的生活，尽管这种生活充满了厄运。它和其他野生动物一
样，喜欢吃死马的肉。当天晚上，它和莱特家的狗柯利一起来到了
死马的附近。看样子宾果忙着轰赶狼群，而柯利则放开肚皮大吃一
顿。从足迹上可以看出那场宴会的盛况，也能想象出毒药发作后，
它们如何颤颤巍巍地奔跑并疼得抽搐的样子。一回到家，柯利就倒
在宾果的脚下，抽搐而死。
“爱我，就爱我的狗。”任何解释和道歉都无济于事，即便是
偶然的事故也没有用。莱特和奥利弗合作伐木的关系也因为狗的死
_
亡而就此中断。
宾果中毒后，用了几个月时间才恢复过来。我们都以为它不再
像以前那样壮硕了。但当春天来临时，它逐渐有了精神，草越长越
高，它的身体也越长越壮。几周之后，它完全恢复原样，又那么生
气勃勃，再一次成为朋友的骄傲和邻里间的困扰。
由于某些原因，我离开曼尼托巴，去了遥远的地方。一八八六
年我回来时，宾果依然是莱特家的一员。离开这里已经两年了，我
以为宾果一定忘记了我，不过现实并不是这样的。入冬的一天，宾
果在消失了四十八小时后，回到家里，腿上夹了一个捕狼夹，捕狼
夹后面还拖着一根重重的木头，那条腿冻得跟石头似的。大家都知
道宾果的暴脾气，没有人敢靠近它、帮助它。那个时候，作为陌生
人的我蹲下来，一只手抓住了捕狼夹，另外一只手抓住它的腿。它
一下子就咬住了我的手腕。
我没有动，只是对它说：“宾果，你不认识我了吗？”
听到我的声音，它立刻就松了口。在我帮它取下捕狼夹的过程
中，它连声哀号，可再也没有挣扎。虽然它搬了家，我也离开了很
久，但它还是认得我这个曾经的主人。虽然我把它送人了，但在我
心里依然觉得它是我的狗。
宾果十分不情愿地被抬进了屋里，它那条冻僵的腿慢慢恢复
了。在那个冬天，它一直瘸着腿，终还掉了两个脚趾。天气刚刚
暖和时，它就恢复了健康和气力，表面上看，被捕狼夹夹住的恐怖
经历并没有给它留下阴影。
15
可恶的捕狼夹
那个冬天，我捕到了很多狼和狐狸。它们没有宾果的好运气，
能从捕狼夹里逃走。到春天时，我又放置了许多捕狼夹，虽然狼的
皮毛不太值钱，但是捕猎的奖金还挺丰厚的。
肯尼迪草原素来是使用捕狼夹的好地方，因为那里荒无人烟，
处在茂密的森林和住宅区中间。在这里，我得到了不少皮毛，到四
月底，我还骑马巡视了一番。
捕狼夹是用重钢打造的，有两个弹簧，每一个弹簧都有上百斤
的力道。我把捕狼夹四个一组地装在放好的诱饵附近，紧紧地拴在
埋起来的木桩上，再覆上棉花和沙子，几乎看不出任何痕迹。
一只草原狼被捕狼夹夹住了，我用木棍打死了它，把它扔到
一边，然后重新安装好捕狼夹，就像我之前几百次做过的一样。都
处理好后，我把捕狼夹的扳手扔到了小马驹身旁，看到附近有些沙
子，我便顺手抓了一把想要撒在捕狼夹上。
唉，这真是个倒霉的想法！我没想到自己会阴沟里翻船！那
些沙子下面就是一个捕狼夹，就这样，我被夹住了。还好，这些捕
狼夹没有齿，而我刚好戴了厚厚的捕猎手套，减少了捕狼夹的咬合
力，我的手并没有受伤。但是，我的手被死死地夹住了。我没有惊
慌，开始努力用右脚去够扳手。我脸朝下，使劲儿伸展身体，慢慢
向扳手靠近，同时让那只被夹住的手伸长、伸直。我够扳手的时
候，看不到它，只能用脚一点一点地试。次努力以失败告终，
虽然我使劲儿去够，但脚没有碰到任何东西。我的脚来回转动，却
什么也没有找到。一番努力之后，我发现自己太靠西边了。于是我
转了过来，继续用脚触地，直到“咣当”一声，左脚被另一个捕狼
夹夹住了。
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不过很快我就发
现，任何举动都是白费力气。我根本不能摆脱任何一个夹子，也不
能把这两个夹子挪到一处，只能两脚大开地躺在地上。
我将会落到何种境地呢？虽然不至于被冻僵，因为天已经不
太冷了，但是冬天除了伐木工会来，其他人根本不会光顾肯尼迪草
原。没有人知道我来这儿了，除非我自己能脱身，否则要么被狼吃
了，要么被饿死，总之什么都指望不上。
就这样，我一直躺在那里，看着红红的夕阳从草原西边的云杉
沼泽地上落下去，几米之外的土坡上，一只百灵鸟正唱着小夜曲，
跟昨晚在我们小木屋门口唱歌的那一只差不多。尽管我的手臂慢慢
麻痹了，浑身也在发冷，我还是看到了它长长的小耳朵。然后我想
起了莱特家里舒服的晚餐桌，他们这会儿该煎着猪肉准备吃晚餐了
吧？要不就已经吃上了。我的小马驹仍然站在之前的地方，耐心地
等我回家呢，而辔头就放在一边的地上。它不知道我为什么耽搁这
么久，我大声叫喊的时候，它停止了吃草，呆呆地看着我，眼里满
是疑问。要是它跑回去，空空的马鞍也许会引起人们的关注，这样
他们就会过来找我。但是忠心耿耿的它等了一个钟头又一个钟头，
而我在饥寒交迫中就快要死了。
此时，我又想起了老猎手格洛失踪的事情，直到第二年春天，
他的同伴才找到他的骸骨，他的一条腿被捕熊夹夹住了。我暗暗地
17
琢磨，我衣服的哪个地方能看出我的身份。突然，我又有了新的想
法，要是一只狼被夹住，它有什么感觉呢？哦，我这罪魁祸首现在
终于得到了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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