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28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203101222
1. 当事人全记录“红学*公案”
作者欧阳健是著名的红学“异数”,他提出“脂伪程真”“脂后程前”的观点,被《中国图书评论》称作“震撼红学的新说”,在红学界引起轩然大波,因此遭受了来自“主流红学”(胡适开创的“新红学”)学术和组织的双重“围剿”,是为红学*公案。公案似未了结,但“新红学”因为欧阳健质疑的版本、考据方面的硬伤无人解决,其基础是被动摇了。
2. 当代红学史
《红潭犀照录》以事带理、以理带人,全书记录了600余红学相关人物,同时,展示了红学理论、观点的生发、敷演过程,不啻为近来三十多年红学界人物和主要理论存照、写史。
欧阳健误入红潭,凭借其版本学功夫,震撼性地提出了“脂伪程真”“脂后程前”的红学论点,对胡适开创的“新红学”的立论基础形成有力的冲击。此说若成立,胡适以及其后的俞平伯、周汝昌、冯其庸等红学大家和千千万万的靠“新红学”吃饭的学者们的著述尽成废纸!是为红学*公案。
该书展示了欧阳健与 “主流红学”门派的论战、斗争的种种情形,同时展示了自己的理论观点的生发、敷演过程,是给近来三十多年红学界人物和主要理论立传、写史,有较高的史料价值和学术价值。
目 录序/侯忠义1
序/侯忠义1
自序1
章 误陷红潭1
第二章 回响与噤声19
第三章 大讨论与全面批驳46
第四章 花城程甲本73
第五章 红学官司97
第六章 南下福建119
第七章 大学讲坛141
第八章 红学风云录162
第九章 还原脂砚斋179
第十章 “历史人物” 207
第十一章 洞中方七日233
第十二章 又陷重围250
第十三章 对话有益261
(该书)运用“证”和“悟”的结合,还原《红楼梦》版本递嬗的真相,将红学公案一一记诉到位,为相关人事观点树碑立传,留下我们这代学人如何认识问题处理问题的客观记录,堪称洞察幽微的“红潭犀照”,后来者定将从其提供的材料与思路中,寻得更好超越前人之路径。
——中国古代小说研究专家侯忠义
试读章节
章节1(P4—P9)
1991 年2 月2 日,《古代小说版本漫话》动笔。前三章为“版本和版本学”、“古代小说版本的特点”、“研究古代小说版本的意义和方法”,概括了古代小说版本改动、增删、补削、连缀、续作、重作、作伪、分割、归并、改名十大特点,及“用文学特殊方法来研究小说版本”等,皆为前人之所未发,再以“版本研究例案”以证实之,已陆续写好“《水浒传》的简本与繁本”、“《平妖传》的原本与补本”、“《孽海花》的‘金本’与‘曾本’”,大功即将告成时,忽然冒出一个意念:谈不谈《红楼梦》的版本?———《红楼梦》是小说名著,版本又为复杂,若绕道而行,漫话“古代小说版本”,就不算名副其实;若直面去谈,于此又素无研究,怎么办?
1991年2 月6 日,欧阳健在给魏子云的信中写道:“近日因准备《古代小说版本漫话》的写作,翻了一下《石头记》甲戌本,忽然产生许多疑问。,是关于此本的来历。卷首三行的下半角被撕去,莫非有什么隐情;本子中‘玄’字不避讳,令人怀疑不出清人之笔。第二,是关于胡适的判断。他以为曹雪芹的个本子就是这一残破不全的十六回,且就命名为‘重评……’,都极不合事理。我于红学素来不敢问津,碰到这些事,还得小心摸索一番才行。”———这时,他方正面接触《红楼梦》版本。
后来有人批评他“有一种否定一切,唯我独科的意味……并非出于敢于突破证伪成说的胆识工力,而是出于对学者专家治学努力缺乏应有的尊重理解”(郭树文:《〈脂本辨证〉质疑———与欧阳健先生商榷》,《红楼梦学刊》1995年第4期),是对情况不够了解所致。就他的本意而论,哪敢有“否定一切,唯我独科”的胆量?他起先想到一个省事的办法:以“脂本是《红楼梦》原本、程本是《红楼梦》改续本”的成说入书,一一注明出处,便可交差完卷。于是找来了胡适、俞平伯的奠基性著作,以及周汝昌、冯其庸、应必诚的版本研究专著,准备略加研读就摘引成文。不想乍一步入此境,就产生了许多的困惑。他发现红学家关于《红楼梦》版本的论述,不仅相互之间矛盾甚多,同一论者也前后不能一致;许多判断,又往往缺乏实证基础,有的甚至与版本学的基本规律、一般常识相悖违。无奈,只好又找来脂本(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的影印本,以及被认为是脂本系统的梦稿本、列藏本、有正本、舒序本等来读,凭着他在访书时读到的小说抄本如《金云翘传》、《风流悟》,稿本如《明月台》、《妆钿铲》的经验,直觉告诉他脂本不像是什么曹雪芹的原本,甚至也不像是原本的过录本。红学家的结论,是不能够完全信任的。碰到问题了,总不能绕道而行罢?
欧阳健谈学术研究,讲究“意念发端”,这一回是否疑之有故呢?
先看点。胡适在1928年说,甲戌本“首页首行有撕去的一角,当是早藏书人的图章”;1961 年补充说:“我在民国十六年夏天得到这部世间古的《红楼梦》写本的时候,我就注意到首页前三行的下面撕去了一块纸:这是有意隐没这部抄本从谁家出来的踪迹,所以毁去了后收藏人的印章。”细检甲戌本首页,见行顶格写“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八字,第二行低一格写“凡例”二字,第三行为“红楼梦旨义□是书题名极□□□□□”,行末撕去五字,胡适补写了“多”与“红楼”三字,盖有“胡适”图章,读作“红楼梦旨义□是书题名极多□□红楼”,是肯定不对的,因为古籍除了“敬空”,是不允许出现空格的。凭自己读线装古籍的经验,正文前三行紧贴装订线,不易损坏,“有意撕去”是肯定的。图书的批校、题跋、藏章,能证明其传承有绪,向为藏书人所重;从商品角度看,若“抄本从谁家出来的踪迹”、“后收藏人的印章”有助于提高身价,卖书人决不会无端将其毁去。抄本“玄”字不避讳,且突然出现在清亡十六年以后,连是否清人所书都难说,遑论曹雪芹自己的批本?
再看第二点。胡适判断甲戌本是“世间古的《红楼梦》写本”,是“雪芹初稿本的原样子”,甚至说:“甲戌以前的本子没有八十回之多,也许只有二十八回,也许只有四十回。为什么呢?因为如果甲戌以前雪芹已成八十回,那么,从甲戌到壬午,这九年之中雪芹作的是什么书?难道他没有继续此书吗?如果他续作的书是八十回以后之书,那些书稿又在何处呢?”这种自问自答是很古怪的。按理说,甲戌年已经写成八十回,以九年时光完成余下的四十回,是绰有余裕的;但这与他认定后四十回为高鹗补作相扞挌,只好咬定甲戌本没有八十回之多。到了1961年,更断定乾隆甲戌写的稿本只有十六回,“凡初的钞本《红楼梦》必定都称为‘脂砚斋重评《石头记》’”,都是不合事理的。甲戌本错字太多,如“龙钟”误为“聋肿”,“膏肓”误为“膏盲”;又多缺字,如“诗礼簪□之族”(缺“缨”字),“更衣□手”(缺“盥”字),分明是底本蠹蚀,抄写者空格以待考,怎么可能是“曹雪芹的稿本”呢?
欧阳健当然明白,脂本出于后人传抄,并不能判定其底本是否甲戌本2 原本。故又对版本形式(书名、回数、评语)与内容进行校勘,发现脂本与程本的异文,有相当部分不存在可逆性。如绛珠仙草修成女体,程本说是“饥餐秘情果,渴饮灌愁水”,甲戌本却说是“饥则食密青果为膳,渴则饮灌愁每水为汤”,己卯本、庚辰本更作“饥则食蜜青果为膳,渴则饮灌愁海水为汤”。“密青果”分明是据“秘情果”抄录致误,己卯、庚辰又把“密”字改为“蜜”,“秘情果”成了蜜渍之果,岂非大谬?可见程本不仅优于脂本,而且早于脂本。这一发现和他三十三年前日记里评价“高鹗续得很好”相呼应:“看完百回《红楼梦》。林黛玉死了,向封建制度喊出了她后一声抗议。高鹗写的这几回:《蛇影杯弓颦儿绝粒》、《泄机关颦儿迷本性》、《林黛玉焚稿断痴情》、《苦绛珠魂归离恨天》,特别感动人。”解释了久蓄于心的疑团。
欧阳健顿时意识到事态的严峻。红学界尽管门户林立,且时不时有不安分者闹一点小乱子,在在证明红学定论之脆弱;但发难者虽能掀起一阵波澜,结果总不免归于失势,盖在其所站立者仍是同一个基点———脂砚斋及其批点本。要质疑被奉为神明的脂砚斋,无异于将一切流派驱赶到同一个营垒,在脂砚斋的大旗下集结起来,而使自己居于“社会公敌”的地位。欧阳健不敢自是,便向侯忠义求教,得到的回答是:“学问无禁区,观点无忌讳,只要持之以故,言之成理,尽可公之于众,以求学人共识。我既为丛书之主编,诚愿与你共担责任。”这一博大气度给他勇气,遂写成《〈红楼梦〉的‘脂本’与‘程本’———版本研究例案之三》,《古代小说版本漫话》因得以交卷。
本章结末,他试图概括小说版本的特殊现象:
古今中外,在古字画、古籍及其他文物上作伪造假的事,可以说层出不穷,《红楼梦》版本领域,也不会是一块净土。从技术上讲,古画的作伪远较古籍为难,因为它要求“乱真”,即与原画完全一致。《销夏闲记》载王抒以名手摹《清明上河图》以献严世蕃,裱工汤姓以其“麻雀小脚而踏二瓦角”,知为赝品,可见古画的作伪,必须与原本不差毫分,方能瞒过世人眼目。小说版本的作伪则完全相反,设若书贾以与印本文字完全相同的抄本求售,则必被嗤之以鼻。要给人以“原本”、“真本”的印象,除了在外部形态上制造一些像是“未完成”的“稿本”的假象(《红楼梦》正文说曹雪芹已“纂成目录,分出章回”,甲戌本凡例也有诗曰:“字字看来都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都表明《红楼梦》早是“齐、清、定”的本子了)之外,在内容的“求异”上下功夫,就是主要的手段,如甲戌本回增写各本皆无的石头与僧道对话的四百二十余字,诸抄本增写若干程本所无的大段文字之类。不过,作伪者或者由于学识、才力的欠缺,或者由于对原作精神的领悟不深,甚或由于艺术趣味的低下,都必然会留下许多破绽。《乾隆抄本百廿回红楼梦稿》的存在,就是生动的例证。研究者大多承认,这个本子,抄写马虎草率,过录完后,出于某种动机,又用当时流行的程本加以校改,改得密密麻麻,满纸乌黑一片。梦稿本要么就是曹雪芹的稿本,要么就是后人的作伪。因为世界上没有人会按别人的草稿依样抄写的事。不是稿本而又要弄得像一个“稿本”,其间的“某种动机”,不就是欺骗世人、嗜财图利吗?
——古画作伪的手段是“乱真”,古籍作伪的手段是“求异”,这番话确是前人未曾讲过的。
章节2(P19—P23)
预期中的回响,很快就传来了。1991年11月12日张兵给欧阳健来信说,应必诚已写了商榷的文章,将刊于《复旦学报》明年期,“我意您可先听听诸位的意见,过些日子再写文章答复。大作也可寄我。”11月20日又来信告知:“陈诏来说,《红楼梦学刊》约他撰写关于批评您的文章。”“明春‘南北夹击’的形势已明,这既是坏事,也是好事。真理越辩越明。相信随着您的这一块石头掷进红学界,将会引来若干热闹。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也是我的意愿。红学太沉闷了,需要披荆斩棘者去开拓。”密切关注欧阳健的侯忠义,1992年1月29日来信说:
你对红学界的“宗派”、北京的“禁锢”有所察觉,这是你认识上的进步,其实此种现象又何处不在呢?因此有几个知己的、“志同道合”的朋友是必要的,可以互相帮助、扶持、支援。友谊比什么都重要。不能替朋友承担风险的朋友,又哪能算得上朋友呢!这是我的“处世哲学”。关于对《红楼梦》的不同意见,你尽可毫无畏惧地表达出来,并
想方设法刊登出来,以便引起世人的注意。如你有的文章无合适之处发表,尽可寄到北京来,在《古籍整理与研究》上发表一二篇是没有问题的。关于这场争论,我已跟张俊打了电话,请他多关注,有事我们会及时联系的。总之,作为朋友,我们做你的坚强后盾。
果然,《复旦学报》1992 年第1 期发表了应必诚的《关于〈红楼梦〉的版本系统———兼与欧阳健同志商榷》;《红楼梦学刊》1992 年第 3 辑发表了陈诏的《正本清源,厚积薄发》。两篇出于上海学人之手的商榷文,大约是约稿过急,未暇细考,只能说是一种“惊愕”之下的反应:无非是复述“《红楼梦》版本初只有抄本它们是曹雪芹稿本的过录本,抄本一般都带有脂砚斋的评语,称‘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的“红学常识”(应必诚语)之后,再加以义正词严的责问:“这真是振聋发聩、令人吃惊之谈!自从二十年代初期胡适介绍脂本以来,多少读者、研究者研读《红楼梦》两种版本系统———脂本和程本,高度重视脂砚斋的批语,毫不怀疑脂本是先于程本、接近原著的早期抄本,难道又上当受骗了吗?!”(陈诏语)曲沐1992 年9 月23日给欧阳健写信,中说:“陈诏之文,应命而已,也实在没有说服力,只在列藏本的道光年间问题上做了点文章,而且大话说得吓人,仿佛别人都没有经过长期钻研。言下之意,要推翻自胡适以来坚持至今的两大版本系统说是不那么简单的。这点我想兄应该是有自信心的。”
从未谋面的吴国柱1992年9月28日给曲沐写信,中说:
红学急需突破,这已是共识;但往哪里突破,各家看法不一。晚生以为,唯欧阳健才是真正的突破。欧阳的文章其意义在于动摇了新红学的全部根基,使红楼重新回复到历史的本来面目。几十年来权威们对程高全璧本极尽嬉笑怒骂之能事,但它何尝推得倒呢!欧阳的挑战必将在红学界引起轩然大波,晚生早有所料;但目前似只在东北有点反应,其他地方还没动静。复旦学报应必诚的“商榷”毫无说服力。……近十年来,不少红学家和爱好者都对新红学产生了怀疑,但大都处于孤军作战的状态,或没有找到适当的突破口,现在终于被欧阳找到了,而且找得相当准确。曾被认为给红学带来生机的张国光先生的“双两说”,晚生一向以为他仅只回归到了新红学的起点上,并没有真正突破什么。因为张先生的观点实质上只属于新红学内部对全璧本评价上的分歧,其主论的基础仍然是“两种红楼梦”,即在“两个版本系统”的基点上起步的。而实际情况正如欧阳所说,《红楼梦》只有一个版本系统,另一个所谓“脂本系统”完全是1921 年以后新红学家人为地炮制出来的。可见,只有欧阳的系列论文,才为现代红学的建设开辟了新的道路,确立了一个新的起点。
1992 年1 月9 日,欧阳健回应应必诚“脂本与程本的四大区别论”(脂本只有八十回,程本增加了后四十回;脂本带有脂砚斋等人的批语,程本除有极小量批语混入正文外,删去了脂本的全部批语;程本把脂本的回前诗和回末诗全部删去;脂本接近曹雪芹原作,程本则有大量的窜改),撰成《脂本程本异文原因辨证———敬答应必诚先生》,挂号寄张兵信。张兵1月15日回信说:“《辨疑》发表后,我确实受到了较大压力,这点,我在发文前思想有所准备,倒也无所谓。因为学术讨论,是需要有点勇气的。校内外一些长辈都说我似乎‘瞎了眼’、‘不识货’,编辑部领导也有此意。据说,应文的写作,也
是听了某些人的劝告而为。这些,我倒不怕。只要对促进学术有利,个人受点‘委屈’,又有什么呢?”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骂张兵“瞎了眼”、“不识货”的长辈,就是大名鼎鼎的章培恒。欧阳健答应必诚文《复旦学报》非但不予刊出,又发表了谈蓓芳的《脂评本〈石头记〉是否后人伪造》,否定脂本书商为牟利而伪造的可能性,云清初并不避讳、不避“玄”字、错别字及简体字不足以证明甲戌本不是早期稿本。欧阳健写了《〈红楼梦〉“旧时真本”辨证》一文,经张兵提出意见修改定稿,已决定1993 年第1 期发表,然章培恒又出面干预,一定要其撤下,张兵拗不过,只好从命。
但张兵说他“不怕”,却是真的。他与陈年希合写了《“红学”新革命》,刊在《随笔》1993 年第3 期,中说:“欧阳健的《红楼梦》版本研究,从根本上动摇了胡适等人奠定的‘红学’大厦的根基,向当代红学家提出了新课题。”旗帜鲜明地表述了他自己的观点。
1993年5 月12日,侯忠义来信说:“在上海,章培恒单独宴请我和安(平秋),他主动谈及你对他有些误会,关于《复旦学报》驳某人的文章是主编不发的,他不过另组了一篇稿而已;另你跟魏子云谈过章,故魏送章的酒也未送。安当时劝我对你说说,消除误会为好。我想,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再见面装着什么也没有发生可也。”
所谓“驳某人的文章”,指的是答应必诚文;所谓“另组了一篇稿”,指的是谈蓓芳文。至于魏子云的酒,指的是他从台湾带了瓶好酒,不知从哪里听到章培恒对欧阳健的压制,这瓶酒就不送了。其实,宽厚待人的魏子云,在1993年1月12日致信欧阳健说:“关于复旦学报之事,万不可臆测这那。章先生或是站在复旦的立场,不愿学报陷入此一涉及诸多人事上的成见纷扰,遂有此行为。望能曲谅之。凡事,如能放下自我,走到对方的心理位置,去以对方的立场想想,准会改变自我的臆测,而减少自我烦恼。尤其是学术上的问题,只要在一己论点的基础上,能够日起有功而开疆拓土,各类建筑自会如秦皇之阿房,覆压三百余里,遮蔽天日。纵然被楚人一炬而成焦土,后人亦不能忘却阿房宫之宏伟壮丽。何必计较乎此?问题是治学者的论点,有无基地?换言之,你的论点落实了没有?弟对兄此一问题,曾道及关键在春柳堂这部诗集之真正作者以及此书之成书与一次次出版演变之年月,这些应首先探讨清楚。”
欧阳健1月25日回复魏子云:
辞旧迎新之际,拜诵大札,倍感欣喜。数年来,魏公不仅教我如何治学,亦教我如何为人。即如复旦章培恒先生事,虽说我可能不无影响可循,但尽可心怀放宽,不要陷入毫无意义的烦恼之中,以致影响学术上的冷静判断。再说在《红楼梦》的探讨之中,虽有一二权威因种种原因加以拦阻,但已有越来越多的人表示理解和支持,这是更叫人增添信心的。我利用春节的时间,正在写我计划中的《红楼新辨》中的后一篇《明义〈题红楼梦〉辨疑》。在这本书稿中,所要全力解决的是《红楼梦》的版本问题,包括:一、脂本与程本,究竟谁是《红楼梦》的真本;二、脂批是否真的是曹雪芹同时代的脂砚斋所为。而《春柳堂诗稿》问题,只是《史料辨疑》中的一节,它所涉及的问题,是张宜泉所言曹氏的史料是否可靠的问题,并不涉及《红楼梦》(因张宜泉未说过曹氏写过《红楼》的话)及其版本。所以,《史料辨疑》这一章完全抽下,也不妨碍我的整体判断。当然,此事由我而起,自应由我进一步加以考实。
1989年魏子云与欧阳健相知相交之后,积极动员他加入《金瓶梅》的探索,写信说:“兄如参加《金瓶梅》一书的研究,不出三年,兄可能驾乎吾侪上。何以?兄之智慧过人,又阅读仔细也。”有趣的是,欧阳于《金瓶梅》始终未登堂入室,反引得魏子云对甲戌本、《春柳堂诗稿》产生了兴趣,被拉进“红学”这汪浊水中来,在台湾报纸发表《〈春柳堂诗稿〉非乾、嘉时代作品》,中说:“欧阳健先生首表怀疑,认为此诗稿的作者张宜泉先生,不可能是曹雪芹同时代人。当我求得此一部光绪十五年刻本《春柳堂诗稿》,首尾阅读一遍,发现诗中有一首《题太阳宫有感》,句中有:‘庙破非今日,萧条已有年。当沾临照普,得仰大明悬。’这首诗中的‘得仰大明悬’文句,似乎‘绝不可能出现在乾隆年间文士的笔下’,这一‘违碍’而且‘悖逆’的诗句,乾隆年间的文士,哪里敢写出?”之后他的《治学考证根脚起———从〈春柳堂诗稿〉的曹雪芹说起》、《甲戌抄本〈红楼梦〉问题求答———〈乾隆甲戌脂砚斋重评石头记〉读后》等,发表于《明清小说研究》,在红学界产生了很大影响。
评论
还没有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