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1146753
她的一抹笑在这烽火乱世纸醉金迷的世界里竟是这样的难得……他的声音在风里被缓缓吹散,听得不太真切,仿佛是在说:“我不会,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对于爱情的抉择,几乎世间所有人都会遇到,一个选择,也就是一样人生。
从前的时光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人,而爱错了人,耽误的便也是一生。
段连祺自以为生命中没有什么是操控不了的,统领三军,破敌数万,辅助父亲打下半壁江山,这样的他傲睨一切,未曾想过自己的心会为一个女子掀起惊涛浪……
一个是看遍世人冷眼的破落琴女,一个是出身侯门的天之骄女。一个无心名利,只愿为心上人洗手做羹汤,与他雪中共舞,花前奏乐;一个工于心计、步步为营,可助他权倾天下,实现野心。该选哪一个?
从古至今,这个难题都令男儿踌躇不前,段连祺也一样。怎奈,他爱的,也正是他所辜负的……正可谓,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目录
楔子 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第一卷 初相见
第一章 多少心事,尽付乱世烟尘
第二章 无言暗将红泪弹
第三章 香车系在谁家树
第四章 为谁风露立中宵
第五章 只愿君心似我心
第六章 不似秋光,只与离人照断肠
第二卷 长相随
第七章 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
第八章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第九章 赠君一曲,不问弦断人聚散
第十章 青鸟不来,彩鸾何处,云锁三山翠
第十一章 悔教夫婿觅封侯
第十二章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第十三章 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
第十四章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第三卷 两相忘
第十五章 天各一方,梦回犹觉鬓边香
第十六章 曾记花前,共说深深愿
第十七章 莫唱当年长恨歌,人间亦自有银河
第十八章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尾声
尾声壹 曲尽人终散,一生为一人
尾声贰 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
番外
番外一 当时年少春衫薄
番外二 自是荷花开较晚,孤负东风
番外三 照水红渠细细香
自序 雨纤纤,旧梦缕缕缠绵
我所在的城市刚刚经过一场台风的肆虐,住在风雨飘摇的高楼里,我望着玻璃窗外密密的雨雾仿佛漫天的丝絮,白茫茫一片纷纷扬扬,像是要把城市包裹住,吞噬掉,恍惚间又似乎把时间倒推回到这部小说落笔的那一日。
那时,我的母亲娜娜还在,我侍疾床前,闲暇无聊时便读读书。某日午后,母亲睡得正香,此时窗外一场雨落,打得玻璃窗“噼啪”作响。
我眼前忽然缓缓飘过这样一幅画面:下着雨的江南老街上,一辆电车慢悠悠地经过,他因没带伞,身上淋得湿漉漉的,仓皇地跳上车子,正好遇见独自一人的她,于清风雨雾中带着浅淡的惆怅。
这惊鸿一瞥,便成了天长日久的牵念,便成了一生无以割舍的纠缠。
有朋友问,为何要将故事背景定在民国?
我想,大抵是因为我对于旗袍那种源于骨子里的,不知来处的钟爱。
旗袍作为一种文化符号,蕴含着厚重的历史意蕴,让人联想出形形色色的人生与传奇,因而少时读张爱玲,便无法自拔地爱上了她笔下每一个穿旗袍的女子。不同的布料、颜色、花样、风格,仿佛说透了不同女人或质朴或华丽的旗袍下的善与美、明与暗、幸与不幸、美好与丑陋……加之民国时代中西方文化碰撞所产生的特殊美感,神秘又绮丽,实在令人着迷,因而我想,必须让我笔下的女主角也生在民国,穿上旗袍,谈一场乱世绝爱。
于是,匆匆落笔,有了故事的开端,后来慢慢便有了“留园”,有了府上形形色色的人生,有了一个我构想中的“南溏城”,有了魏菱歌与段连祺相爱相负的一生。
跌跌撞撞写完全书,回首一看,竟像是梦一场。
我不擅于写尔虞我诈,钩心斗角,因为心不够狠,更没什么远谋深算,只觉得爱错了人,尤其在那个一生只够爱一人的缓慢年代,错付了一生,便已是世上最残忍的事情了,旁的什么手段和心计,都抵不过最爱之人伤己最深的痛楚。
文中多用诗词,实在是古人的语言太美,忍不住便写了进来;而茉莉花则是真心喜爱。我的母亲娜娜一向喜爱带有香味的花朵,茉莉、玉兰、栀子,大约是受了她的影响,我打小也喜欢那些纯白色的,带着幽香的花儿。
这季节,阳台上的茉莉早已经过了花季,而我的母亲也在去年五月离开了尘世,不知道隔着时空,隔着岁月,隔着千里,甚至隔着生死,能否有人和书中人物共赏那一缕幽香。但我总觉得,母亲一定会品读到这部小说,并遥望到我在书中为她种下的那一片花田。
在此感谢每一位翻开这部小说的读者、朋友,感谢多年来一直陪伴在我身边,聆听我讲故事的你们,特别要感谢在写作路上一直鼓励我,甚至鞭策我的良师益友,希望各位能从这本书中读到我的用心和坚持,也愿我这生涩而笨拙的笔触在未来能写出更多温暖人心的故事。
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而南溏城的一场缠绵雨,才刚刚开始落下。
电车忽然一个急刹车,菱歌冷不防地往前一倾,琴盒硌在胸前,一阵生疼。四下里传来同车乘客们对司机的连声抱怨,可那司机却比乘客还生气,冲着夺门而上的一个男子骂骂咧咧。原来,电车本已发动,忽然从路旁冲出一名男子拦住车子,司机惊慌失措,只得紧急停车让他上来。车门紧闭,男子对司机抱歉笑道:“劳驾您赶紧开车……”话音未落,只见三两个柳夭桃艳的女子从路旁一栋小洋楼里冲出来,直追着车子跑来,身上艳丽的绸子旗袍开着高衩,奔跑中大腿间露出的雪白肌肤如同一缕缕招摇的银白色绢子,在挽留远去的人。只可惜终究没有追上车子,无奈地站在路边娇喘连连,那蹙眉哀怨的样子我见犹怜。车上的男女乘客连声惊叹着探头张望,男乘客暗自骂着司机不通人情,怎就不知道再来一次急刹车,惹得女乘客眉眼间尽是鄙夷的神色。男子倒是豁达,不顾旁人指点,小步跑到车窗边,对着路旁那几个女子依依惜别地挥手。娇嗔的声音自风中传来,他脸上浮起一抹玩世不恭的浅笑。
车子渐行渐远,那几个柳眉杏眼的婀娜女子也再望不见了。
“这位小姐,打扰一下。”菱歌正自出神,忽然有人敲了敲她面前的窗玻璃,抬起头来,原是方才那名男子。他对着菱歌歉意一笑,问道:“你身上可有一些零钱借给我?方才走得急,我把钱包落下了……”离得近,菱歌见他也不过二十来岁的模样,身姿英挺,气度翩翩,一缕额发被外头的水汽打湿,凌乱地垂在脸旁,倒更显得鬓若刀裁,眉如墨画。菱歌还未曾开口,先瞥见他白色西装驳头处一抹残留的胭脂,心中不屑,这样正经长相的一个人,竟也是个拈花惹草的登徒子。于是,只当没听见,并不理睬。
男子见她并不搭理自己,索性从前面的座位上绕过去,径自坐在菱歌身旁。一阵脂粉香气随风传来,男子的声音也近在耳畔,语气中带着无奈与恳切:“我实在是身无分文,连车资也付不上,求小姐江湖救急。你尽管放心,我并非市井无赖,劳烦小姐把地址和名字留给我,明日我便亲自上门加倍奉还。”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在四下响起,菱歌见众人纷纷投来看好戏的眼光,心中着实厌恶,只好从琴盒的暗格里掏出几个零钱塞在男子手里,眼瞧着前头就到如意剧院了,匆忙起身,只说了句“借过”,便小心翼翼地从男子身旁绕出座位,往车门走去。
“小姐,你叫什么名字?我如何找你还钱?”男子像是要追上来纠缠不清,菱歌心中慌乱,车子刚一停稳,便匆匆跑下车去,慌忙间,踩进了路边的一摊污水,缎面的鞋子湿了个透,旗袍的下摆也溅上了点点污渍。她心中一阵怒意油然而生,禁不住回头瞪向身后的车子。灰沉沉的天空下,男子抓着车窗玻璃望着她,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他举起手中的零钱,对着菱歌挥了挥手。菱歌想起方才他也是这样对着路旁的莺莺燕燕道别的,心中更是恼怒,毅然别过脸去,脚步匆忙地往马路对面跑去。
(三)
轰然一声闷雷,惊起窗棂上几只歇脚的飞鸟。
下了一整天的雨,天色非但没有半分明亮,反倒随着暮色四合愈发黑沉下来。晚饭时分,剧院旁边的这家小馆子嘈杂声四起,檐下的滴水连绵不绝,似是无边的愁。
杜晓莉从剧院里赶来,一身洋红色的旗袍衬得她才卸了妆的脸格外白净,发髻微微松开。她用一枚蝴蝶发夹挽起碎发,倒也俏皮可爱。她在二楼的角落里找到菱歌,朝她挥了挥手。
她在剧院里做的是领舞,身段自是婀娜,加之那身旗袍的色彩太过惹眼,一路经过的几桌男客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杜晓莉并不在意,径直走到菱歌对面坐下,喝了一口菱歌满上的茶,问道:“你今日并无演出,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菱歌微微一笑,只说:“在家闷得慌。”杜晓莉见她神色间略有愁绪,知道她定是又受了委屈,便不再多问。
富贵人家的小姐落魄起来怕是比寻常人家的粗使丫头还不如。
犹记得那年剧院招演员,杜晓莉在后台怯生生地跳完一支《雁南归》,未及听到管事的赞许或批评,便见人群中款款走来一个碧玉年华的女孩子,素衣绿裙,妍姿灵秀,手上抱着一把巧夺天工的琵琶。四下里,人们纷纷议论道:“这不是魏家大小姐吗?怎么跑这种地方来了?”那女孩子也不说话,只走到管事面前的木凳上坐下,一曲《塞上曲》似清泉般潺潺从十指间流淌而出。那时懵懂,听不出那琴弦外的凄清与孤寂,可那女孩子清澈的双眸中闪烁着的坚韧与傲世,杜晓莉却一直忘不了。
“菜可点好了?”杜晓莉转而问道。菱歌将菜单推到她跟前,撒娇似的说道:“我今日身上的钱都用光了,得求杜老板赏碗饭吃,哪里敢私自点菜?”杜晓莉白了她一眼道:“方才让剧院听差的全叔给我传话,定是又给他赏钱了吧?不过是传一句话的工夫,何苦费那几个钱?”
“全叔养着五个孩子,都那样小,我不过把剩的几文钱给了他,有什么所谓。可恨的是,今日时运不佳,来的车上遇见一个无赖,身上总共带了一点儿散钱,都给掳走了。”
杜晓莉听到“无赖”二字,禁不住皱起眉头,细细问起缘由。菱歌从头说了一遍,杜晓莉听完忍不住莞尔一笑:“当真是个无赖,还说什么忘了带钱包,说不定是占了便宜跑了账,才叫那几个柳巷烟花追出来的。”说着,又叮嘱道,“你以后出门要小心着点。”
菱歌点点头,二人谈了些琐碎事情。杜晓莉将今日演出时剧场的热闹场面渲染了一番,她的舞姿格外窈窕,每每演出总有不少看客往台上丢赏钱,今日又得了不少,心情格外欢喜,一边点菜一边低声哼着小调。她家世并不好,长姐远嫁他乡,父亲是码头苦工,母亲在大户人家当厨娘,按她自己的话说,从小到大都不知道什么叫“锦衣玉食”,可这样的小门小户却有着菱歌所期盼不来的自在与安定。此刻,菱歌看着她,心中倒有着说不出的羡慕之情。
“杂耍的李茂这个月十九接了一个私活儿,是官家六十五岁大寿办的堂会,主人家是个戏迷,请了名角云梦笙和曲文山唱南曲。因为寿宴时间长,还需要一些助兴节目,我想攒多些钱日后好做安排,所以答应了要去,你怎么打算?”杜晓莉舀了一勺子文思豆腐,低声说道,“报酬可不少。”
前几日刚发的薪水今日已悉数交给周妈,这会子估摸已被母亲献给牌桌上的张太太了,余下时日用钱的地方自然多,菱歌几乎不假思索便答应下来。杜晓莉自然高兴,又点了几碟小点,这顿饭边吃边聊,直吃到晚上八点钟的光景才各自散了。
那一夜,菱歌睡得格外不踏实,恍惚回到那年爷爷七十大寿在府上办的堂会。府前驷马高车,府中人声鼎沸,后花园搭着雕梁画栋的戏台子,靡靡的南音唱着她听不懂的故事,锣鼓声嘈嘈切切,只隐约记得一句:“眼见他起朱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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