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人瓦当研究

丝绸之路、瓦当收藏、中外美术比较、中国传统文化。 

羽人瓦当是诸多瓦当种类中的一类。羽人瓦当分为羽人类型和迦陵频伽类型。不同地域出土的羽人瓦当勾勒了羽人瓦当的传播路线，且这些出土地与丝绸之路有关。本书围绕羽人瓦当的年代和艺术风格问题、羽人瓦当的相关图像问题、羽人瓦当与胡风东渐问题进行研究与探讨，对羽人瓦当图像的生成、发展和演变有了认识和梳理，也为羽人瓦当的年代鉴定提供了依据。本书所涉材料丰富，从多个视角解读羽人瓦当，从而论证图像之间的传播和替代现象、羽人瓦当图像生成的因素、迦陵频伽纹瓦当与犍陀罗艺术之间的关系、迦陵频伽纹瓦当与敦煌壁画中迦陵频伽伎乐形象之间的关系，等等。总之，本书以羽人瓦当这个小小的建筑构件讲述了丝绸之路上中外文化交流的历史事实与时代风尚。本书适合从事艺术学、历史学及相关工作与研究的人员，以及感兴趣的读者阅读、参考。

张东芳，女，河南郑州人。陕西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博士生在读。研究方向是中外美术文化史。多篇学术论文发表于《美术研究》《美术学报》《西北美术》等刊物。2015年9月至2016年6月在北京大学艺术学院访学。曾参加由甘肃省敦煌研究院民族宗教文化研究所与山东大学犹太教与跨宗教研究中心联合主办的“丝绸之路与宗教传播”学术研讨会、由云冈石窟研究院·忻州师范学院主办的首届“一带一路”图像乐舞重建复现研讨会、第七届北京大学美术史博士生国际学术论坛、郑州大学美术学院主办的“中原美术”全国首届研究生学术论坛，并发表论文及演讲。

序Ⅰ

绪论瓦当的概述Ⅲ

章陕西、内蒙古、洛阳地区瓦当的艺术特点

一、陕西地区瓦当的艺术特点

二、内蒙古地区瓦当的艺术特点

三、洛阳地区瓦当的艺术特点

第二章现存羽人瓦当的年代及艺术风格

节融合再生：草原丝绸之路上的羽人瓦当艺术风格溯源

一、年代

二、艺术渊源

三、中外比较

第二节九瓦筑脊：羽人瓦当的类型、断代与艺术风格

一、1号瓦当是收藏在秦砖汉瓦博物馆的羽人瓦当

二、2号瓦当是安徽淮北市柳孜运河遗址出土的一件“羽人”瓦当

三、3号瓦当是出土于青海省民和县的一件羽人瓦当

四、4号瓦当是古陶文明博物馆收藏的一件羽人瓦当

五、5号瓦当是收藏在秦砖汉瓦博物馆的一件瓦当

六、6号羽人瓦当是收藏在古陶文明博物馆的一件瓦当

七、7号羽人瓦当是收藏在甘肃省博物馆的一件瓦当

八、8号瓦当是统一新罗时期的一件瓦当

九、9号瓦当是收藏在甘肃省博物馆的一件瓦当

第三章羽人瓦当的相关图像识读

节观风鸟·扁鹊·迦陵频伽——观风鸟视觉图像的前世今生

一、观风鸟与扁鹊

二、观风鸟与迦陵频伽

第二节中外有翼人试析

一、中国有翼人形象的生成与演变

二、外国有翼人形象的种类和职能

第三节阿弗洛狄忒与羽人

第四节妙相如仪：迦陵频伽纹瓦当的宋韵

第五节乐舞图的仪式符号：敦煌壁画中迦陵频伽伎乐形象的衍生

第六节迦陵频伽鸟与其他类鸟

一、迦陵频伽与共命鸟之间的误读

二、迦陵频伽鸟与金翅鸟之间的误识

三、关于凤的种类

四、与凤鸟有关的艺术品

五、迦陵频伽与飞天

第七节陕西地区的迦陵频伽图像及引申问题

一、唐代金银器在丝绸之路中的传播意义

二、迦陵频伽纹瓦当的寓意与隐喻

第八节西域的装饰盘、北魏莲花化生瓦当与迦陵频伽纹瓦当

一、从北魏莲花化生瓦当到迦陵频伽纹瓦当

二、当本土瓦当遇见西域的装饰盘

第九节画像石中的羽人与羽人瓦当

一、画像石中的胡人与羽人或有翼胡人

二、画像石、画像砖等中的羽人形象及其问题

第四章羽人瓦当与丝绸之路

节羽人瓦当与胡风东渐

一、乐舞图在唐代的流行

二、童子伎乐在唐代的盛行

三、唐代艺术品中的西域风及对凤的描绘——唐代凤首壶

第二节羽人瓦当的传播路线

结语

参考文献

什么是瓦当？“凡直头处皆谓之当，直榱头谓之榱。当犹直，瓦头谓之瓦当，汉篆有瓦当文，言文直瓦头也。直被头谓之被当，汉呼被识为被当头，今俗语犹然。榱头饰以璧，故字从玉而为也。”［清］胡绍煐. 眧明文选笺证［M］. 一九八二年江苏广陵古籍刻印社据贵池刘世珩刻本补刻重印本：（卷一）9.当然清代人对古瓦当也有自己的认识，是辨别瓦当种类的依据，也是我们了解各种瓦当所在建筑的不同。如清代陈鳣在《简庄诗文钞》中所述：

秦汉间宫室瓦当，文字篆法精良，辞旨古雅。欧、赵、洪、薛著录金石，独不见收。宋敏求《长安志》、吕大临《续考古图》，始摹其文，亦仅翏翏数种。陆友《砚北杂志》、李好文《长安图》、王子充《汉瓦砚》，记递载其制。康熙中，侯官林同人游醴泉，得长生未央瓦当，时名人皆有题咏，吾郡朱排山复得瓦十五种，著《秦汉瓦图》，记厥后，毕秋帆中丞《关中金石记》增多至十七种，一时贤士大夫游其地者，搜访不遗余力，所得益多。余生平嗜金石文字，四方同志每以拓本见诒，比来京师，得交宜泉，庶常善承家学，好古振奇，所获瓦文有未经人见者，装成巨册，条系其原委于旁，凡若干种，属余作记。余受而观之，曰“惟天降灵”“延元万年”“天下康宁”，秦阿房宫瓦也。曰“兰沱宫当”，秦兰沱宫瓦也。曰“卫”，秦作卫国宫室瓦也。曰“汉并天下”，汉高帝初定咸阳所造宫室瓦也。曰“长乐未央”、曰“长生无极”，高帝未央宫瓦也。曰“黄山”，孝惠黄山宫瓦也。曰“长生未央”，孝武甘泉宫瓦也。曰“永奉无疆”，汉大庙瓦也。曰“长年益寿”，汉长年殿瓦也。曰“迎风嘉祥”，汉迎风宫瓦也。曰“八风寿存”，当汉别风阙瓦也。曰“便”，汉便殿瓦也。曰“与天无极”、曰“千秋万岁”、曰“亿年无疆”、曰“延寿万岁”、曰“延年益寿”、曰“万物咸成”，皆汉宫殿瓦而未知其何属也。曰“上林”，汉上林禁苑瓦也。曰“上林农官”、曰“宗正宫当”、曰“都司空瓦”、曰“都司”、曰“右空”，汉官舍瓦也。曰“高安万世”，汉孝哀诏将作匠，为董贤起第瓦也。曰“大”、曰“有万憙”、曰“长毋相忘”、曰“宜富当贵”、曰“仁义自成”，汉都人士瓦也。其为两马之形，而文曰“甲天下”，汉金马门阙瓦也。为白虎之形，而文曰“申”，汉白虎观瓦也。为飞廉之形，汉飞廉观瓦也。为凤（凰）之形，汉建章宫凤阙瓦也。为朱鸟之形，汉朱雀殿瓦也。为元武之形，汉元武阙瓦也。其他文同而式异者，又不下数十种。此皆二千余年来，湮没于颓垣荒士（“士”疑是“土”之误）之中，庶常则罗而致之。审其规模考其字画，视金铺玉瑱，有不啻过之者，余因服庶常卟古之勤，而叹秦汉遗文之显于今者特甚也。［清］陈鳣. 简庄文钞六卷续编二卷河庄诗钞一卷［M］. 浙江图书馆藏清光绪十四年羊复礼刻本：（简庄文钞卷五）1-2.

清代钱泳在《履园丛话》中曰：

瓦当者，宋李好文《长安图志》谓之瓦头，盖屋瓦皆仰，当两仰瓦之际，为半规之瓦以覆之，俗谓筒瓦是也。云当者，以瓦文中有“兰池宫当”“宗正官当”“宜富贵当”“八风寿存当”，是秦汉时本名。《说文解字》云：“当，田相值也。”《韩非子·外储说》：“玉卮无当。”《史记·司马相如传》：“华榱璧当。”司马彪曰：“以璧为瓦之当也。”《西都赋》：“裁金璧以饰当。”注家谓当即底也，故谓之瓦当。按瓦当之文，欧、赵、洪氏俱不载，盖当时人犹未之见。逮元祐六年，宝鸡县民权氏浚池，得古瓦，文曰：“羽阳千岁”，其事载王辟之《渑水燕谈录》。又黄伯思《东观余论》亦载有“益延寿”三字瓦。自是而后，阒无闻焉。［清］钱泳. 履园丛话二十四卷［M］. 华东师大图书馆藏清道光十八年述德堂刻本：（阅古）11-12.

清代周寿昌《思益堂集》记载说：

朱枫《秦汉瓦图记》有云：“右瓦得之阿房宫东北土中，其文仅一‘卫’字。”案《史记》：“秦每破诸侯，写放其宫室，作之咸阳北阪上。”又《长安志》云：“瓦作‘楚’字者，秦瓦也。秦作六国宫室，用其国号以别之。今‘卫’字瓦，当是秦为卫国作宫室之瓦。”寿昌谓：如果“卫”字瓦系秦仿造卫宫室所遗，则各国皆有之。何以仅有一“楚”字瓦见于唐时？此外如齐、赵、韩、魏、燕、鲁皆不一见，独“卫”字七种瓦迭见于本朝，为朱、俞、钱、申、孙、程诸君所得也？其为汉各卫官舍瓦无疑。申、程两君说甚辨，独未设念及此。余特为补其漏。程氏又云：“秦宫瓦当得自咸阳北阪，不应得自汉城。”此殊不然。汉城本为秦关中地，即北阪以南，亦去咸阳不远。秦皇时，离宫别馆无数，至造各国宫室，袤延及远，亦非咸阳北阪所能容。程氏所言，不能以塞辨者之口也。［清］周寿昌. 思益堂集［M］. 清光绪十四年刻本：（思益堂日札卷三）5.

瓦面上的图案具有一定的含义，“如瓦当‘鹿甲天下’之作鹿形，‘吉祥洗’之作羊形，于古有征，非漫无所据也。意此器，亦当时尚方所铸。”［清］梁廷楠. 藤花亭镜谱八卷［M］. 中国科学院图书馆藏清道光刻本：（卷五）13.“一曰吉语。金文之‘子孙宝用’，瓦当之‘延年益寿’‘宜子孙’‘有万熹’，吉祥文字，于斯滥觞”［清］叶昌炽. 语石十卷［M］. 清宣统元年刻本：（卷五）40.。瓦当的图文有时也是对吉祥含义的传达。

因本书所涉及的羽人瓦当的出土地和收藏地主要集中在青海、内蒙古和陕西等地区，并且唐宋时期河南地区的瓦当也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因此现将这些地区的瓦当历史演变特点一一列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