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2804690
了解中国文化精华,从阅读这套书开始!
200部国学经典名著,30卷全部囊括!
李敖耗时多年亲自点评批注!
人生必读经典,书架必藏良品!
“李敖主编国学精要”系列丛书由自称“五十年来,五百年内中国白话文写得好”的国学大师李敖主编,全书共30卷,遴选了中国历史上流传下来的200部古籍经典名著,从先秦至晚清,哲学、宗教、历史、文学、科学、艺术……几乎囊括了国学的全部精华。有了这部巨著,你可以上下古今,把千年精华尽收眼底;你可以纵横左右,把多样遗产罗列手边;你可以从古典中寻新义,从旧籍里找时潮;从深入浅出的文字里,了解古代的中国和现代的中国。
“李敖主编国学精要12”选录了康有为的《万木草堂丛书》。康有为是中国晚清时期重要的政治家、思想家、教育家,资产阶级改良主义的代表人物。本书中他大胆怀疑古籍,在思想上打破泥古守旧,在学术上推翻古文经学“述而不作”旧说,在政治上反对“恪守相训”的封建顽固派,为维新变法制造舆论,在当时影响颇大。
万木草堂丛书
导读 / 002
礼运注 / 003
叙 / 003
节录《礼运注》一则 / 005
孔子改制考叙 / 012
孟子微 / 021
仁政第九 / 021
大同书
序 / 028
甲部 入世界观众苦
绪言 人有不忍之心 / 032
第一章 人生之苦 / 042
投胎之苦 / 042
夭折之苦 / 044
废疾之苦 / 046
蛮野之苦 / 047
边地之苦 / 048
奴婢之苦 / 049
第二章 天灾之苦 / 051
水旱饥荒之苦 / 051
蝗虫之苦 / 052
火焚之苦 / 053
水灾之苦 / 054
火山之苦 / 055
地震山崩之苦 / 056
宫室倾坏之苦 / 058
舟船覆沉之若 / 059
汽车碰撞之苦 / 059
疫疠之苦 / 060
第三章 人道之苦 / 062
鳏寡之苦 / 062
孤独之苦 / 063
疾病无医之苦 / 065
贫穷之苦 / 066
贱者之苦 / 068
第四章 人治之苦 / 070
刑狱之苦 / 070
苛税之苦 / 071
兵役之苦 / 072
第五章 人情之苦 / 074
愚蠢之苦 / 074
仇怨之苦 / 075
爱恋之苦 / 076
牵累之苦 / 078
劳苦之苦 / 079
愿欲之苦 / 080
压制之苦 / 082
阶级之苦 / 083
第六章 人所尊尚之苦 / 086
富人之苦 / 086
贵者之苦 / 087
老寿之苦 / 088
帝王之苦 / 090
神圣仙佛之苦 / 091
乙部 去国界合大地
第一章 有国之害 / 094
第二章 欲去国害必自弭兵破国界始 / 108
国界自分而合乃大同之先驱 / 109
民权自下而上为大同之先驱 / 110
合国有三体 / 110
各国平等联盟之体 / 111
联邦受统治于公政府之体 / 111
去国而世界合一之体 / 112
联邦合一有六难 / 112
联邦自小联合始小吞灭始 / 114
俄弭兵会即开大同之基 / 115
第三章 初设公议政府为大同之始 / 117
公议政府专议万国交通之大同 / 118
第四章 立公政府以统各国为大同之中 / 121
公政府大纲 / 121
丙部 去级界平民族
丁部 去种界同人类
迁地之法 / 154
杂婚之法 / 154
改食之法 / 155
改良人种说 / 155
戊部 去形界保独立
妇女 / 159
不得婚姻自由 / 168
何曰为囚 / 170
何谓为刑 / 172
何谓为奴 / 173
何谓为私 / 176
何谓为玩具 / 177
不得为学者 / 178
己部 去家界为天民
原父母与子之爱理 / 199
原父子所以立 / 200
太古初民有母无父 / 201
定夫妇而后家制族制生 / 201
论人禽爱力之别即强弱之别 / 202
论万国有人伦而族制莫如中国之盛,故人类最繁 / 202
论因族制而生分疏之害 / 203
论中西有无族制之得失 / 204
论家为人类相保之良法 / 205
论无父母之苦 / 205
论父母育子之劬劳 / 206
论有父子之道人类乃强盛 / 206
论孝为报德宜重 / 207
论欧美人子之薄报 / 207
论欧美薄父母由于重夫妇 / 210
论孝报欧美不如中国,耶教不如孔教 / 210
论中国人孝为空义,罕有力行者 / 211
论慈孝之难易由于意见 / 213
论家人强合之苦 / 215
论立家之益即因立家而有害 / 217
论有家则有私以害性害种 / 219
论有家之害大碍于太平 / 222
第一章 总论 / 224
论欲至太平大同必在去家 / 224
论出家为背恩灭类不可 / 224
论去家有天下为公之良法 / 225
公养之为何 / 226
公教之如何 / 226
公恤之如何 / 226
第二章 人本院 / 228
第三章
育婴院 / 244
第四章 小学院 / 247
第五章 中学院 / 250
第六章 大学院 / 253
第七章 恤贫院 / 257
第八章 医疾院 / 259
第九章 养老院 / 263
第十章 考终院 / 267
庚部 去产界公生业
第一章 农不行大同则不能均产而有饥民 / 273
第二章 工不行大同则工党业主争,将别成国乱 / 275
第三章 商不行大同则人种生诈性而多余货以殄物 / 277
第四章 独农与公农之比 / 279
第五章 独商与公商之比 / 280
第六章 独工与公工之比 / 282
第七章 公农 / 284
第八章 公工 / 290
第九章 公商 / 294
第十章 总论欲行农工商之大同则在明男女人权始 / 297
辛部 去乱界治太平
第一章 分地为百度 / 300
第二章 全地通同 / 302
第三章 地方分治以度为界 / 303
第四章 全地大同公政府政体 / 306
第五章 各度政府政体 / 310
第六章 公通 / 313
第七章 公辟 / 314
第八章 地方自治 / 317
第九章 公金行 / 320
第十章 竞美 / 322
第十一章 奖智 / 324
第十二章 奖仁 / 328
第十三章 学校 / 331
第十四章 刑措 / 333
第十五章 四禁 / 338
壬部 去类界爱众生
癸部 去苦界至极乐
水旱饥荒之苦
岁之有水旱丰穰,天之行也,未有能免之者矣。虽水防未修,沟洫不开,树木不多,宣泄无自,不能调燮阴阳,然天行之剧,亦有平地涌水,大旱累年者焉。故当潦水之大,洪流万顷,浩浩怀山襄陵,旱荒之甚,赤地千里,漠漠草树尽枯。哀彼农民,劳种而无少获。举家勤勤,终岁不休,而八口嗷嗷,粒食不得。吾家粤之南海,当牂柯江之下流。岁五六月收获之时,则江水大涨,骤至丈许,决堤漫坡,顷刻浸灌。禾稻穰穰,黄云遍野,忽而白浪滔天,牛马轻舟,犂没于田上矣。当潦水聚来之际,乡人竟夕守堤,锣声震耳,版筑登登,灯火映带。其家人多者,稻畦之上,不择生熟,且以守堤,且以刈稻。其家人少者,奉公守堤,不暇兼顾。及其堤决也,哭声盈耳,凫水走避,家人提携什器,相与掩面泪下,呼天而詈之。幸堤之不决,则又惜生者误刈,不能为食,徒得禾杆,相与叹惜。以吾牂柯江冲流之剧,而叹江河灌决之惨,益不可言也!若其旱也,赤云蔽天,热阳煜煜,飞尘满地,树枯不绿。望走群祀,歌舞牲玉,神巫则肥,农夫则酷。日视其苗,黄萎枯缩,米瘠且落,望绝无属。犹须纳租,鬻子莫赎。若光绪二年山西全省之大旱,饥人相食,易子而骸其骨。襄陵者,吾先师朱九江讳次琦先生之治也,地近平水。先生为开其水利,号称富穰,户口二十余万。吾在京师见襄陵人而问之,乃余二万人。襄陵犹如此,他邑可知,盖十去其九矣。若郑州之河决,民没无数,朝廷乃至鬻爵而赈之,此皆最近目睹之事。水旱之大者,若征之古史,考之全地,若此者岁岁而有,地地皆然,不可胜数也。近者欧美铁路既通,运输较捷,水利渐启,树木既多,雨泽渐匀,泛滥不少。就有水旱,而以铁道移粟以饲之,民命尚易保全,此进化之功也。虽然,农民穷苦,胼胝手足以经营之,而终岁之勤,一粒无获,宜其怨苍苍之大憾,而嗟上帝之不仁也!谈运命者,仅付天行,信因果者,只嗟劫数,其能祈而制雨求晴者,妙术能开生面,仰口终难符天。甚矣农夫之苦,尧、舜、禹、汤屡遭其毒,而无术振之矣。
蝗虫之苦
漫漫蔽天而来,树木没叶,万顷千稼,连州并邑者,其所谓蝗灾耶。盖自古有之,岂唐太宗吞之所能格耶!自除螟蟊之害,禾稼皆伤。一夫不收,则八口不食。而扑之不尽,震之不去,炮轰不灭,火燃不息。所过郡县,稻麦皆绝,贫农仰天,呼泣呕血。虽欲赈之,施粥有竭。欲捕蝗根,须穷天地之侦测,故待人人之自谋,苟有灾焉而何食?即井田之口分世业,犹遇蝗灾水旱而术竭也,欲博施而济众,尧舜犹病其不遍也。
火焚之苦
赫赫烈烈,嘻嘻出出,朱霞绛天,赤风烦热者,其火焚之炎炎耶!宫阙不慎,庖厨不灭,炭屑烟灰,风扬暗爇,一星之火燎原,遂使城郭飞灰,人民为炭焉。于时怒风鼓荡之耶,板屋木构,铁扉铜瓦,益其焰耳。摆磨四垣,煨炰瓦砾,神焦鬼烂,天跳地踔。男女奔逃,破窗触户,或赤体而难遁,或恋财而回顾,或折桷飞而致伤,或全屋覆而尽碎,或吸烟而迷卧,或悬楼而颠坠。莫不血肉交飞,体骸腐烂,臭气熏蒸,尸骨分扑。其有戏场盛会,聚人亿千,箫鼓嗔咽,灯火照煎,万头鳞鳞,其乐且延。及夫扬棹渡江,驰轮跨海,舟客无数,高歌乐惶,或万里远复而视其孥,或志士壮游而观乎外。一火不慎,烟焰郁攸,樯倾桥折,焚舵沉舟。万众同挤,举足莫逃,可怜一炬,众骨同枯。其有焦头烂额,逃水而凫者,而吞烟中窍,盖亦无能幸生焉。于是妻子觅尸而不辨,家人望魂而号祭,哀号动地,灰烟满野,有不尽其哀而不能听其声焉。若夫石鼓有声,烟气火起,草木如炭,赤块飞止。天火忽流,大雨更炽,焚烧三县,庐舍千万未已,死者如鲫,数可不纪。若晋之永昌二年,京师大火三月,焚烧三县,庐舍七千,死者万五千人。唐宪宗时,洪州大火,焚民舍万七千家。宋嘉泰时,行都大火,衙署垒舍民居皆尽,亘十余里,凡五万八千九十七家,都城九毁其七,民灼死及奔逃践踏死者,不计其数,百官僦舟以居。此尤火灾之大者。伦敦昔犹板屋,二百年前,大火同尽。夫人之惨死虽多,而有莫甚于火焚者。若夫项羽之烧阿房,赤眉之烧长安,董卓之烧河阳,火延三月不止,民为之尽。而德之破法,焚烧师丹,全城皆烬。是虽兵祸,亦火之毒烈最甚者也。呜呼!人非水火不生活,而修火之利亦,受火之害,乃如是哉!
水灾之苦
夏潦时至,山水奔迸,交集于河。下流壅阻,放泄之不及,坌溢泛滥。决裂堤防,浸灌庐舍,滔漫田园。人民奔避,携幼扶老,升于冈陵,缘木登颠,岌岌坠倾。牛马鸡豕,什器床几,辗转于滔天白浪中,杂沓浮沉,随流而靡。其近决口。居下流者,白波泱泱,若素车白马之拥怒潮,轰轰而来。城市犹为之淹,高塔仅露颠,木杪扬波,小舟穿之,况于村舍乡落之在田间者乎?原野千百里,渺渺无丘陵。人民无所避,则浮尸没顶,积骸飘泊,与覆舟浮柴,漂水而并下,动以千万。全家连村,同时漂没。其有御枝漂流,浮沙依岸者,幸而获救者,盖千百而不一二也。其或山水坌出,地水骤涌,顷刻寻尺,旦夕数丈。冲崖崩岸,沉城淹郭,庐宅园馆,所过倾漂。怒波卷巨石,椽瓦随流转,怀山襄陵,无所不倒。其声势浩瀚汹涌,舟楫皆覆,城垣并圯,所在人民无有能免者。其死伤惨绝,尤为可惊。吾先祖述之讳赞修府君训导于连州,纯儒也,适遘山水之涌,遂没于是,今祀昭忠祠焉。呜呼,惨怛哉!予小子道之,而犹有余痛也。夫火水之害,《春秋》谨记之。汉成帝建始三年,三辅霖雨三十余日,郡国十九雨,山谷水出,坏官寺民舍八万三千余所。当桓元篡时,江涛入石头,方舟万计,漂败流断骸胔相望,西明门地穿涌水毁门扇。唐高宗永淳时,河南北大水,坏民居十余万家。开元时,发关中卒救营州,营谷水上,夜半山水暴至,溺万余人。文宗太和时,江汉涨溢,坏房、均、荆、襄诸州,民居及田产殆尽。大中时,徐、泗水溢,深五丈,漂数万家。朱全忠时,河决浸溢,至千余里。宋太宗太平兴国八年,谷、洛、伊、淮四水暴涨,坏官署军营民舍万余,溺死亦万余。牛头山水涨至二十余丈,涪州江水,达州溪水,暴发壅州城,坏庐舍万余,死者无数。神宗熙宁时,洮河溢,漂溺陕及平陆二县,又河决南徙,坏郡县四十五,民舍数万,田三十万顷。徽宗政和时,沧州河决,城不没三版,民死百余万。盖自宋至明,河患最剧矣。若海涛之溢,冲坏田庐,死人动辄数万。其余水灾殆不胜纪。中国如此,全地可推。美国之南科罗打市,一夕为海水没,吾尝观其影戏矣,惨哉!然则伊古以来,地球人民之死于水患者,不可数算矣。夫洪水之患,下民为鱼,神禹治之,阅二十一年,而《创世纪》称挪亚方舟避水。盖洪水为患,大地最剧,而生民之最惨者哉!美哉禹功,洒沈澹灾,然终不能奠后世之水祸也,奈何?
火山之苦
纯日之体皆火也,火力蒸动而自转,则火屑爆裂飞跳焉。地者日之火屑耳,离日而成质,自转而周行,受天空之气,积久而成壳,若陈粥牛酪,久之有糜也。地壳积久愈厚,则为花刚石焉。地中之火,皆为流质,如金汁焉,为壳所裹,气不得泄。爆裂飞动,日相决争,裹包愈甚,于是成凸凹之形,凹者今号为海,凸者今称为山。经无量劫无量年百千万之火爆,而后高山、大海、丘陵、原隰、川涧成焉,苔介生焉,而后草木鸟兽生焉,人于是得缘附而居焉,食焉。盖地形之成,物类之衍,皆火山之为力哉!无火则不能成山,无火则不能成海陆而生万物,火山之功之最伟者也。昆仑者,火山之最先起点也,印度之须弥山,蒙古之阿尔泰山,北亚之乌拉岭,皆火之依附昆仑而后起者也。于是枝萼附生,花叶连起,缀连而为峰岭,夹流而成川河。若我中国者,北自天山,南走祁连、贺兰、太行、医无闾,而碣石渡海遂为泰山,南自岷峨,走滇、黔五岭,而至天台、雁荡,北折徽皖,而枝叶与泰山、徂徕之余叶枝干相交,故其中遂为大陆焉。北沿黄海至甘查甲,西走波斯而入非洲,其乌拉岭北枝,入于欧洲,则最远者也。落机山者,不依附昆仑,而最后起焉,前为火山祖,蜿蜒九万里,而为昆仑之背焉。今美与巴西之高山大陆,皆因依其火力,以成洲者也。故火山之造成地形,其功最大哉!虽然,时各有宜,因各有适。及人类既多,占地遍居,于是火山之害,亦最剧矣。大概大陆之地壳厚,地中之火力不能上达,故火山之爆也少;海岛之地壳薄,地中之火力易破,故火山之爆也多。今太平洋诸岛,皆火山之新爆出者也,然则近海火山盖多矣。当火山迸裂之时,火烟四冒,山石轰飞。环山数百之人居城郭庐舍,顷刻焚毁,腾播空中。田园人民,立致灰没,无可走避。吾观意国奈波里之古城,犹可见惨状焉。其地近苏火山,裂后百里之田庐人家,沉没忽焉。今于二千余年后掘地下,而古城发露,自城门、桥梁、街衢、庙宇、室庐,皆如故也,室中衣冠、会集、筵宴如故,缝匠手针线缝衣如故,街中策马驰车如故,而大劫同尽,亿万众无可免焉。今此山尚数年十数年一大焚裂也。希腊哥林士之古城亦然。细细里岛,近岁大灾,死者三万尤剧矣。其余四洲火山之灾,殆不可胜数。嗟我人民,何罪何辜!而居近火山,遂蒙大惨,人居立尽,金铁交飞。若今檀香山、瓜哇、苏拉摆亚之火山,火焰坌涌,至今未息焉。
地震山崩之苦
地震山崩之害尤苦矣,皆地内火力发动,而以地厚不能泄气,盖不能吸致之,亦火山之类也。若汉陇西地震,压四百余家。宣帝时,北海琅琊地震,坏宗庙城郭,杀六千余人。安帝时,汉阳地坼,涌水坏屋杀人。顺帝建康时,琼州地震百八十日,山谷坼裂,坏败城寺,伤害人物。后周琼州地频震,城郭多坏。唐武德时,琼州地震山摧,江水噎流。开元时,秦州地震,坼而复合,经时不止,坏庐舍尽,压死数千余人。至德时,河西地震,坏陷庐舍,张掖、酒泉尤甚,数月乃止。又鹿、宁晋地裂数丈,沙石随水流出,平地坏庐舍,压死数百人。元和九年,隽州地震昼夜八十,地陷三十里,压死人无数。乾符时,雄州地震月余,州城庐舍尽摧,地陷水涌,伤死甚众。宋景祐四年,忻、代、并三州地震,坏庐舍,压吏民。忻州死万九千七百四十二人,伤五千八百五十五人,代州死七百五十九人,并州死千八百九十人。庆历六年,登州地震,岠嵎山摧。治平时,潮州地震,地裂,水涌州郭及两县屋宇,士民军兵,死者无数。汉高后时,武都山崩,杀七百六十人。成帝河平时,犍为相江山崩,捐江山崩,皆壅江水逆流,坏城杀人,地震二十一日,百二十四动。和帝时,秭归山高四百丈,崩填溪,杀百余人。安帝永初六年,河东杨地陷东西百四十步,南北百二十步,深三丈五尺。元初时,日南地圻,长百八十二里。延光四年,蜀郡越隽山崩,杀四百余人。桓帝时,郡国六地裂,水涌井溢,坏寺屋杀人。灵帝时,河东地震十二处,各长十里,广三十余丈,深不见底。晋惠帝时,蜀郡山崩杀人。寿春山崩,洪水出,城坏杀人,地陷三十丈,人家陷死。居庸地裂,广三十六丈,长八十四丈。上庸四处山崩,长一百三十丈,水出杀人。怀帝永嘉元年,洛阳东北步广里地陷。二年,甄城无故坏七十余丈。三年,当阳地裂三所,广三丈,长三百余丈。梁武帝普通六年,始平郡石鼓村地裂成井,方六丈,深三十二丈。隋大业时,砥柱山崩壅河,河逆流数十里,死人无数。唐高宗永昌中,华州赤水南峰山移百余步,壅水压村民三十余家。代宗大历十三年,郴州黄岑山摧,压死数百人。宪宗元和时,苑中之山摧,压死数千人。近岁美国三藩息士高地震,几陷全市。推之全地崩震无量数,惨酷更无量数,若地动之仪更精,他日当有以预避之。而古今无是,是以至于若是其惨也。
宫室倾坏之苦
栋折榱坏,人将压焉,承古者巢穴之后,创宫室者皆伐木为之,今加拿大、日本、缅甸犹然。盖新辟之地,蟠木蓊郁,无所往而不以木为屋,大地皆然也。《秦风》曰:“在我板屋。”而日本则举国皆然矣,今中国犹称堂构也。既以木为室,木久则蠧坏,瓦坠茅飞,倾覆乃其必致者。若夫墙垣之用,多以土泥,筑之登登,削之凭凭,号称版筑,久则剥落倾圮矣。即造砖作瓦,日进文明,而砖瓦之重愈甚,岁久剥坏,势欲崩颓。小人惜费,支以木柱,一有烈风雷雨之交加,即有墙扑瓦飞之惧。吾家老屋,盖二百余年而岿然。自十三世祖涵沧公丁明末之难,全族亡尽。涵沧公以幕营业,创此老屋,前年崩倒,倾压一人。而吾行经羊城华德里,飞砖压顶,幸隔寸许,不然,吾死于光绪乙酉岁矣。吾叔父玉如公居羊城外馆,大风雨,全屋瓦桷坠下,幸赖床之上板斜盖,得以幸生。此室固吾读书之藤花斋也,吾适还乡幸免,念之惊心。吾游庐山,夜宿破室,风雨夜,屋瓦皆飞,走避室外,露立乃免。昔岁北京大水,屋倒八千。凡吾中国之古屋颓墙,日就倾坏以杀人者,以吾所阅历推之,岂可量数。即欧洲、印度,多为石室,较坚稳矣,而水火之祸,危楼颠坠,仍不能免。苟非太平世文明精良之极,安能免此患苦哉!
舟船覆沉之若
大风忽至,波浪怒号,浮舟簸荡,缆断樯倾,榜人呼号,舟子旁皇变色,相拥而泣。忽而巨涛如山,翻然舟覆,货重累压,杳然沉下。万舟如覆叶,浮尸如泛蚁,随流漂荡,听风澎湃。其有抱木牵竹,仰偷鼻息,经阅几昼夕,幸而依沙近岸,遇救得生者,盖亦仅矣。若夫巨滩奔湍,尖石旋涡,舟行若奔,盘牵以上。忽尔牵断涡旋,触石破舟,随盘涡则立旋入于深渊,触危石则破裂成碎板。人物并坏,呼救无从,万石之运航,沉于砥柱,百丈之贡舰,碎于滟滪。杜工部所谓“使者乘春色,迢迢直上天”,此固舟子之所戒心,行人之所破胆者矣。大地川河,皆出两山之涧,然则危滩旋涡,破舟沉溺者,岁不可数。至于泛大海,遇飓风,触礁石,遇流沙,碎飞轮,沉巨舰,千客立尽,绝海无救,父母倚闾听信而不得,妻子招魂望祭而呼号。若光绪丁亥,香港华洋船之惨祸,先自火焚,焦头烂额,中于烟毒,船客尽焚,已而沉下,予几不免焉。后一日自港归,见海中犹露船桅出水面数尺也,为之心胆俱裂,是役知交,多有死焉。此则尽备水火之惨,其酷毒尤甚矣。大地一岁中,汽舟而遭难者,尚千百计也。哀哉,如何而能免此酷祸乎?
汽车碰撞之苦
缩天地于一掌,视万里如咫尺,过都越国,不盈旦夕。长龙蜿蜒,山川飘瞥,造新世界之灵捷第一物者,莫如汽车哉!然其挟火电之力,飙驰电驶,一往无前,交道相忤。少不及防,即有相碰之患,全车立碎,人物皆飞,头臂交加,血肉狼藉。今一岁之以汽车电车碰坏计者,不可量数也。上自圣哲贤豪,帝王卿相,名士畸人,以及匹夫匹妇,幼子童髫,无不以汽车为行役而托命焉。而灾变非常,出于不意,有人事非常之巧,亦即有人事非常之险,相乘相因,畴则能免。虽异日飞船创起,亦难免飘隳之苦,而今兹之患,则汽车多危焉,咄咄有戒心哉!
疫疠之苦
满大地多相杀机也,金与水相铄,水与火相倾,大小相轧,强弱相凌,洁秽相争,固天理之自然,无可如何哉!疫疠者,积无量之微生物也,横飞蔽天而来,精微随吸而入,故人遇之者,苟非壮盛之夫,殆难免焉。故疫疠一起,死亡十万,白旐、灵翣、棺柩相属于道,哭声动邻,则人不自保,亲戚相弃,友朋不敢相视。若印度热地,疫气尤盛,死亡尤多。竹笪载尸于河边,积薪而焚之,尸汁秽气流入于河,而河干之饮者浴者相塞也,夫是以疫之死人愈甚也。夫是微生物之生也,起于秽气,育子异袗。故房室隘湫,衣服不洁,淖潦交横,器物堆积,犬鸡牛豕,粪便杂杳,死鼠、腐蛇,毒虫、败叶,暗屯积久,而蒸气于上,则微生毒物缘此化成。哄然而起,顷刻繁育,数逾千亿,如蚊虫,如军队,所过披靡,触者皆死。若夫富贵之家,高堂广厦,洞房疏闼,苑囿广大,花木扶疏,熏香而被服,垩粉而涂垣,则感疫者较少焉。而欧美之都会,市廛辐辏,户口百万,然其街衢广阔,种植树木,沟渠清疏,不留微秽,房室疏广,窗牖开通,凡猥秽尘旧腐败之物,皆弃之不留,洒扫浄洁,故疫气亦鲜少焉。而印度热地,贫人市户,狭室数尺,人气相积,器物交逼,毒出腐叶,蒸气成祲,故印度岁患疫,一都邑之间,而死者万数。而南洋及亚洲诸国,街渠不净,秽物成堆,室少人多,牖闭器积,壅此恶气,酿成疠疫。人只知口之饮食,不知鼻之呼吸,以岁毙其同胞无数者,殆甚于兵燹也。夫兵争之死人也,割斫其外体;疫疠之杀人也,割斫其内体。夫割斫其内者,比割斫其外尤酷矣,而人不知防之。治军者知行坚壁清野之法,而治疫者不令大众预知行扫秽清室之方,其愚何可及也!吾睹吾中国之岁患此也,南洋、印度、亚洲诸国之尤甚也。恻恻哀之,而不能救人之贫,则终无以绝疫之根也。今北京、东粤,岁遘其灾,以为天行之常也,大地固有之矣。吾久居其地,而亦汲汲危之矣,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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