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68039970
本书是约翰·巴勒斯的成名之作,标志着他开始进入自然文学这一领域。在这本鸟类之书中,巴勒斯无意于从事专业的鸟类研究,更多的是凭借着对鸟类的喜爱和博物学的兴趣,热情拥抱山谷、森林和原野,忠实记录、自由书写,他的欣喜、兴奋、知识、态度从笔端汩汩流出。
001 Chapter 1 众鸟归来
041 Chapter 2 铁杉林中
077 Chapter 3 阿迪朗达克山
101 Chapter 4 鸟巢
135 Chapter 5 春日于华盛顿观鸟
163 Chapter 6 漫步桦林
191 Chapter 7 东蓝鸲
203 Chapter 8 自然的邀请
Chapter 1 众鸟归来
在我们北方的气候环境下,春季可以说一直从三月中旬延续到六月中旬。但事实上,至少到六月中旬,春潮仍在继续,直到夏至后,嫩芽和细枝才变得坚硬,长成真正的木材,青草也不再鲜嫩多汁。
这段时期标志着众鸟归来—有一两种比较耐寒的或者半野生的鸟,会在三月就飞回北方,比如歌带鹀和东蓝鸲,而更珍贵也更漂亮的林鸟要到六月才会加入北归的队伍。正如季节的各个阶段绽放特定种类的花,不同阶段也会青睐特定种类的鸟。蒲公英告诉我什么时候去寻找燕子,猪牙花告诉我什么时候去等待棕林鸫。当我发现延龄草开花,我就知道春天来了。在我看来,这种花不仅代表旅鸫的苏醒,因为它已经醒来几周了,更意味着宇宙的苏醒及自然的复苏。
然而,鸟儿的来去或多或少带着些神秘和惊奇。我们清晨出门,还根本没有听见任何鸫鸟和绿鹃①的声音;再次出门时,每一棵树上、每一片丛林中便有鸟鸣;而第三次出门时,一切又归于沉寂。谁看见它们来?谁又看见它们离开?
比如说这只活泼的小冬鹪鹩,在篱笆上蹿来蹿去,时而钻进这边的垃圾堆,时而又跃到几码之外。它是如何凭借自己那对弧形的小翅膀,飞越千山万水,总是如期地到达这里?去年八月,我在阿迪朗达克的深山老林里看见了它,它一如既往地急切而好奇。几周后,我又在波托马克河畔遇见了这只勇敢而好管闲事的小家伙。它是一路轻松地飞过成片丛林与森林来到这里的?还是靠它那结实的小身躯,凭借毅力与勇气,战胜黑夜与严寒,一鼓作气飞行了数百里格?
远处那只胸部长着大地色羽毛、背部披着天蓝色霓裳的东蓝鸲—它在那个明媚的三月清晨从天而降,是否为了哀婉地告诉我们:“仔细看看吧,其实春天已经来临?”确实,在众鸟归来的过程中,没有比这只蓝衫小鸟的初次露面,或露面前的私语,更让人好奇、更惹人遐想了。初,这鸟儿似乎只是天空中一种奇妙的声音:在阳春三月的某个清晨,你听见的鸣叫与欢唱,却说不准它的
方向与来源;它就像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时悄然落下的一滴雨,你翘首盼望着、聆听着,却没有任何结果。风云突变,或许乍暖还寒,一场大雪来临,那么大约一周后我才能再次听见那叫声,没准哪一次我会看到那鸟儿栖息在篱笆桩上,拍打着翅膀,欢快地唤着它的伴侣。现在,它的叫声日渐频繁,鸟的数量也日渐增多,它们飞来飞去,啭鸣中透着更多的自信与欢快。它们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你可以看到它们以一种大胆好奇的神情在谷仓和外屋上方盘旋,往鸽舍和马厩的窗子里窥探,探查有节孔和腐朽的树木,为了找到一个栖身之所。它们向旅鸫和鹪鹩宣战,与燕子争吵,似乎还就是否采用武力强行占领领燕子的泥巴屋的决策而商量了好几天。但随着季节的推移,它们又流落到偏僻的地方—放弃了初打算实施的征战计划,老老实实地回到偏远而荒凉的原野,在旧居里安顿下来 。
东蓝鸲归来后不久,旅鸫来了。有时在三月,但在大多数的北部州,四月才是旅鸫归来的时节。它们成群结队掠过原野和树丛。你可以听见它们的叫声,在草原中、牧场里、山腰上。行走在林间,你可以听见干枯的树叶随着它们翅膀的扑扇而沙沙作响的声音,空中回荡着它们欢快的歌声。就像有无尽的欢乐与活力,它们跑啊、跳啊、叫啊,在空中追逐嬉戏,忽又向下俯冲,在树林中飞速穿梭。
制糖是人类一项自由而迷人的劳作,半属工作半属玩乐,和新英格兰地区一样,纽约州的许多地方依然保留着这一传统。当人们劳作时,旅鸫常来陪伴。当天气晴朗、大地空旷时,你可以随时随地见到它的身影、听到它的歌声。日落时分,在高高的槭树树顶,它仰头向天,以极度恣意的神情,唱着简单的旋律。就这样栖息在荒凉、沉寂的树林里,脚下的土地潮湿、阴冷,周围的空气寒意犹存,它是全年里合时宜、温柔甜蜜的歌者。它的歌声合情合景。那些音符多么圆润纯正,我们的耳朵变得多么贪婪!它的声啼鸣打破了冬季的沉闷,使得漫漫冬日成为遥远的记忆。
旅鸫在我们这里属于土生土长和大众化的一类。它是家族的一员,比起那些来自异国、身份高贵的候鸟,像圃拟鹂和玫胸白斑翅雀,旅鸫和我们更加亲近。它强壮耐寒,活泼聒噪,爱玩爱闹,温顺友好。它有着本土的习性,翅膀强健,胆识过人,是鸫科的先驱,而作为那些优秀艺术家的使者,旅鸫不辱使命,帮助我们做好了迎接鸫鸟到来的准备。
只在一个方面,我希望旅鸫别那么土气和平庸,即它筑的巢。它的巢用材低劣、泥瓦工程粗糙,其原因既不是其工匠技巧平庸,也不是其作为艺术家的品位低劣。在观察了那边的蜂鸟巢后,我强烈地感到旅鸫在筑巢方面的不足。
蜂鸟的巢是因地制宜的杰作,是这种带翅小家伙的佳住所。巢的主体由一种白色毛毡状物质构成,可能是某种植物的绒毛或某类蠕虫的体毛,用细若游丝般的丝线编织在一起,与布满细密树苔的树枝完美协调。鉴于旅鸫出众的外表和婉转的歌声,我们有理由期待它的住所同样得体优雅,至少也要像东王霸鹟的巢那样清洁美观,毕竟东王霸鹟刺耳的尖叫声与旅鸫夜曲般的歌声相比,就像锅碗瓢盆的撞击声和悠扬的长笛声。相比于圃拟鹂和橙腹拟鹂,我更喜欢旅鸫的歌声与行为。尽管它的巢与前两者相比,一个像半地下式的窝棚,另一个像罗马的别墅。鸟的悬巢具有某种气度和诗意:于一座风中城堡旁边,一处悬在高树细枝上的寓所,不停地随风摇摆。为什么有着翅膀却害怕跌落?为什么将巢址选在顽童够得到的地方?说到底,我们只能归因于旅鸫大众的禀性:它不是贵族,而是人群中的一员,因此对于它的筑巢手艺,我们该期待的是稳固而非高雅。
另一种在四月归来的鸟是灰胸长尾霸鹟—霸鹟科鸟类的先驱,它有时比旅鸫早露面,有时又稍晚,我对它印象深刻。在内陆的农耕区,我曾在复活节前后的某个明媚清晨遇见过它。它站在谷仓或草棚顶上,婀娜多姿,宣告它的到来。到目前为止,或许你只听到过东蓝鸲哀怨思乡的吟唱,或是歌带鹀那微弱的颤音,就在这个时候,灰胸长尾霸鹟用它那清脆欢快、充满自信的歌声宣告它的再次来临,我们的耳朵当然不胜欢喜。在惬意歌唱的间隙,它展开双翅在空中画出一个圆或椭圆,表面像是在搜寻昆虫,但我猜测这实际上是它以艺术化的动作方式来或多或少地弥补自己在乐曲表演上的不足。假如说朴素的外表暗示着歌唱的巨大能量,那么灰胸长尾霸鹟在音乐方面的才能应该是无敌的,因为它那灰白色的外衣简直是朴实无华的佳体现,而且它的体态也完全不能称得上是鸟类中的“完美身材”。然而,它总是如期而至,举止彬彬有礼,这足以弥补它在歌喉与外形方面的不足。几个星期后,灰胸长尾霸鹟就很少见了,只偶尔从桥梁或斜崖下青苔覆盖的巢里出来露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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