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大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2774753
“审查制度反映出一个社会对自己缺乏自信。”1957年法官宣判美国“垮掉的一代”开山之作《嚎叫》“淫秽出版物”罪名不成立时如是说。此书的出版商,劳伦斯·费林盖蒂,独立书店兼出版社“城市之光”的创始人,在这场具有标志性意义的、有关言论自由的官司的胜利中功不可没。《嚎叫》得以继续出版,并成为后来相似案件的先例。
《心灵的科尼岛》 是劳伦斯·费林盖蒂的代表作,作为美国诗歌*畅销的诗集,它是不同于其他垮掉派诗人、更为明朗成熟的声音。正如本书的译者,国内著名诗人和译家黄灿然先生指出的那样, 费林盖蒂要“赋予无舌头的街道一个声音”,也许数以百万的读者曾经通过阅读它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此次国内首次出版的中文版旨在传播不同的声音,同时寻找更多的共鸣。
劳伦斯•弗林盖蒂的诗集《心灵的科尼岛》*初于1958年出版,其中包含的他*著名的诗篇,如《我在等待》和《拾破烂者的助奏》,都是为爵士乐伴奏而写。本书书名取自亨利•米勒的《入夜》,诗人在诗中反映了他在20世纪50年代的所思所想,形成了心灵的科尼岛——一种灵魂的竞技场。虽然写于保守的战后时期,但诗中反正统的热忱传达出一种独特的人性节拍,至今仍能引起共鸣。
口头信息
选自《消逝的世界的图像》
译后记
译后记
我早知道费林盖蒂,是一九八○年代中期在赵毅衡先生编译的《美国现代诗选》里。赵先生在他写的费林盖蒂小传中提到,费林盖蒂是“五十年代垮掉派诗人中年纪比较大的人,而且看来也是他们中成熟的”,又说他的代表作《心灵的科尼岛》“体现了垮掉派诗歌中比较明朗清晰的一面”,并认为他在“垮掉派中一直是个与众不同的人物”。
费林盖蒂一九一九年生于纽约,母亲有法国和葡萄牙犹太人血统,父亲是意大利人,青年时代移民美国。费林盖蒂出生七个月前,父亲就去世,母亲在他出生后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他由法国舅妈抚养,因此他早讲的是法语。五岁大时,他们回到美国,费林盖蒂被送进孤儿院,舅妈则去找工作。舅妈终当了比尔斯兰德夫妇的法语家庭教师,费林盖蒂后来被这对夫妇领养,并被送去私校接受教育,一九四一年毕业于北卡罗来纳大学查珀尔希尔校区。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加入海军,战后入读哥伦比亚大学,广泛阅读文学,尤其是现代文学,影响他较大的英国作家包括莎士比亚、马洛、浪漫主义诸诗人、霍普金斯、乔伊斯,美国诗人惠特曼、艾略特、庞德、桑德堡、林赛、玛丽安•摩尔、卡明斯等。一九四七年获硕士学位,其硕士论文研究罗斯金和英国画家透纳。之后,他又往巴黎大学深造,获博士学位。影响他的法国诗人包括普鲁斯特、波德莱尔、阿波利奈尔、桑德拉尔等。
回国后他定居旧金山,当法语老师、画画和写艺术评论,还翻译法国诗人普列维尔的作品。一九五三年创办“城市之光”书店,一九五五年创办城市之光出版社,出版他自己的本诗集《消逝的世界的图像》。虽然该出版社后来以出版垮掉派诗人的诗集闻名,但是其书目并不限于垮掉派,并且也不限于美国,还包括很多外国作家的英译本,例如歌德、布莱希特、帕拉、巴塔耶等。
当然,城市之光出版社著名的诗集是金斯堡的《嚎叫》,这本诗集还导致费林盖蒂卷入一场淫秽出版物官司,他和书店经理双双被捕。但法官终判处该诗集淫秽罪名不成立。
有趣的是,费林盖蒂的第二本诗集《心灵的科尼岛》(一九五八)并不是由他自己的出版社,而是由美国新方向出版社出版的,而据出版社说,该书销量迄今已过百万册,是美国诗歌畅销的诗集。它与金斯堡的《嚎叫》、凯鲁亚克的小说《在路上》一起,成为垮掉派著名的作品。有评论者认为,《心灵的科尼岛》应被视为一位卓越而普世的诗人的早期作品,而不只是某位“垮掉派诗人”的作品。
《心灵的科尼岛》具有和平主义和无政府主义的色彩。在风格上则具有超现实主义色彩,包含讽刺性的社会观察,同时也有政治担当,又不忘一些简单的乐趣。费林盖蒂相信生命的神奇,并以生机勃勃的甚至有点儿滑稽的方式来表现。
《心灵的科尼岛》部分是以吟唱、拼贴、枚举、杂忆、印象和碎片化的抒情诗构成的。例如首,戈雅展示各种类型的“世界人民”在他们变成“受苦的人类”那一刻的场面。第三首被评论家认为“提供了终极的超现实视域,展示失败的美国梦”。第五首则以讽刺手法处理基督教的异化,暗示如果基督生活在现代世界,他将会受到怎样的对待。
第二部分称为“口头信息”,是一些无拘无束的沉思,走的是惠特曼式的路线,沉思人类身体的意义,大声疾呼,要求我们抛弃物质主义的种种束缚,回归简单的生活方式。崇尚个性,反对一致;崇尚艺术,反对消费主义;崇尚自然,反对工业。有时候,也有现代主义的回声,例如《拾破烂者的助奏》就有艾略特《荒原》中不断重复的“快走吧,时间到了”的回声。在《我在等待》中,每当理想幻灭的叙述者在等待的时候,总是伴随着一系列期待,这些期待都充满了冷战时期美国的陈腔滥调和流行语──文学典故、历史典故、普通宗教象征和爱国主义口号,暗示叙述者徒劳地等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事情发生。那首《狗》则被认为是垮掉派时代著名的诗之一,也许是因为费林盖蒂以相同的风格写另一首叫作《他》的诗,而据说那首诗是关于金斯堡的,因此大家也都认为这只狗也是指金斯堡。不管怎样,这首诗被认为是很能代表纯粹的垮掉派精神。
第三部分则是选自费林盖蒂本诗集《消逝的世界的图像》,这本诗集如评论家所言,有着“野性而微妙的个人音乐和疯狂的超现实主义的出人意表”,亦是《心灵的科尼岛》的先声。在第四首中,我们看到费林盖蒂向法国超现实主义诗人勒内•夏尔致敬,这也许是英语世界早向夏尔致敬的诗。第五首则是费林盖蒂把诗与画结合起来的一个早期例证。
反讽的是,虽然费林盖蒂是十足的学院派出身,但他的诗歌却是反学院派的,其形式极其开放,实验性强。他要“发明一种谁都懂的新语言”,“讲世界无法否定的新真理”。尤其是《心灵的科尼岛》和《消逝的世界的图像》发展了一种实验性的抒情诗形,左边留下很多空白,还有就是诗中包含一种滑稽、调侃的音调。在形式上,他主要是受惠特曼、威廉•卡洛斯•威廉斯和“投射诗”发明者奥尔森的影响。同样有趣的是,他宣称自己的初衷是写“街头诗”,因为他要“赋予无舌头的街道一个声音”。但是不少诗却充满文学和文化典故,以致如果没有一定的文学和文化知识,就难以完全领会他的诗。不过,读者不知出处,也不一定就是什么损失,例如第二首结尾“在达里恩一个山峰上沉思不语”就是来自济慈的一首诗。也许作者只是信手拈来,如果读者非要看出这个典故,并把这首诗与济慈的诗联系起来,做“互文”阅读,那也许不是作者愿意见到的。
在我看来,费林盖蒂是一位名副其实的雅俗共赏的诗人。一般意义上的雅俗共赏,是指既高雅又能为大众所欣赏,或既通俗又能为高雅者所欣赏。但费林盖蒂可以说是刚好来到雅与俗的接合点上。这意味着越是高雅或自以为高雅的人(更多是后者),就越远离那个接合点,因而可能就会倾向于贬低它,或更准确地说,以贬低它来抬高自己。另一方面,大众固然爱通俗的东西,但同时也会不断提高自己,所以他们会倾向于朝着高处那个接合点靠拢。这可能是这本诗集能够长销的原因。
不用说,吸引我翻译这本诗集的,也正是这个雅俗接合点,因为刚好(而不是能够)做到这点的诗人或诗集都十分罕见。
二○一六年初,我母亲住院,我抛下手头紧张的翻译工作回香港照顾母亲,历时四个月。其间,无法做任何其他事情。能激发我去做的,正是这本被我耽搁已久的《心灵的科尼岛》。每天译一点,成了沉重的生活中难得的放松和愉悦。
在此,感谢我的微信公众号“黄灿然小站”的执编郑春娇小姐替我做英汉对照的初校;感谢出版社编辑王源小姐提出宝贵意见和花时间调整诗集中那些长短不一的复杂句子排列。
★劳伦斯是我*喜欢的作家,他警告我们“老大哥”的到来。劳伦斯让你笑,然后用真相击中你。从诺曼底登陆日到九一一,劳伦斯一直在追问,为什么人类要杀害同类。
——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美国著名导演,代表作《教父》系列)
★(费林盖蒂是)一个勇敢的人,一个勇敢的诗人。
——鲍勃·迪伦
★劳伦斯是我们*坚定的良心、机智和口才所在,我们坚贞的朋友和见证者,我们共有智慧的表述者,耐心地坚持着旧时的声音。
——罗伯特·克里利 (美国黑山派*重要诗人之一,普利策诗歌奖获得者)
★《心灵的科尼岛》是新一代人想要重塑美国诗歌的旗帜之一。
——阿米里·巴拉卡(美国黑人革命诗人)
★圆滑的《心灵的科尼岛》中仍会冒出不敬的即兴片段。它适合放进你生活中的任何一个口袋,一直是年轻人和保持年轻的指南。
——迈克尔·蒂尔森·托马斯(美国钢琴家,作曲家)
让我们走/来吧/让我们走/掏空我们的衣袋/然后消失。
错过我们所有的约会/几年后/再不修边幅地现身/裤子粘着/旧烟纸/头发粘着树叶。
让我们别再/操心付款/什么的。
让他们来/拿走我们/付款买的/不管是什么东西。
连我们也可以拿走。
…………
我的国家啊你的泪水。
让我们消失/在汽车坟墓里/几年后再现身/捡破烂和报纸/用垃圾火来烘干/我们的内裤/我们的屁股上的补丁。
别费心去/跟任何人/说再见。
你的老婆不会想念我们。
…………
把我们的所得税表抛在背后/把我们的防水手表也扔掉/跌跌撞撞盲目地跟着/布鲁克林桥下的野猫/穿宽松裤的吹制雕像/我们罐头的叫喊和垃圾的声音/跟在后面。
破烂待售!
…………
我希望在社会中下降。
我希望假装自由。
低低地摇晃甜蜜的战车。
让我们别等待凯迪拉克牌汽车/把我们欢欣鼓舞地/载进内陆/像罗马参议员在外省那样/向原居民挥手/明亮的额头上/戴着诗人的桂冠。
让我们别等待/《纽约书评》头版上的/捧场文章/疯狂的成功形象/从照片里朝外微笑。
…………
让我们起来离开/到人是自由的岛/过真正清苦的简单生活/有智慧有惊奇/那里所有事物都是挺直地生长/在黄色太阳下/歪斜着歌唱/从牛粪里长出的罂粟/从粪块里长出的会思考的天使。
我必须起来离开了/到人是自由的岛/远在世外桃源的破碎文字/和树林背后。
——摘自《拾破烂者的助奏》
我每天在迈克之家
过平静的生活
思考我的肚脐。
我是身体
漫长的疯狂的一部分。
我在各种夜林里游荡。
我曾歪倒在醉醺醺的门道里
我曾不用标点符号
写过放荡的故事。
我是那个人
我在那里
——摘自《自传》
永远冒着荒诞和死亡的/危险/每当他在观众/头顶上/表演/
诗人像杂技演员/爬在韵律上/攀向他自己创造的高空钢索/
然后平衡在视线上/在一片面孔的海洋上/踱着步走向/日子的另一面
表演双脚腾跃交叉/和变脚法的诡计/和其他高级戏剧效果/
并且绝不会/把任何东西/误为它不是的东西
因为他是超级现实主义者/必然一定要察觉/绷紧的真相
然后才在他假设通往/更高的栖息处的前进中/采取每个立场或踏出每一步
而美在那栖息处驻足等待/带着重力/准备开始她那藐视死亡的跃起
而他/一个查理·卓别林式的小个子男人/
他也许会也许不会捕捉住/她美丽的永恒形状
那形状在存在的空荡荡的空气中/伸展四肢
——《心灵的科尼岛》诗十五(诗人的自白)
高架铁道边那家一便士糖果店/是我与不现实/初恋的/地方
豆形糖果在那个九月下午的/半幽暗中发亮
柜台上一只猫沿着/甘草条/和图齐罗尔巧克力软糖/和啊少年泡泡糖走动
外面树叶正一片片飘逝
风把太阳吹走了
一个女孩跑进来/头发湿漉漉/双乳在小房间里喘不过气
外面叶子正一片片飘落/并惊呼/太快!太快!太快!
——《心灵的科尼岛》诗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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