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100121835丛书名: 丝瓷之路博览
丛书简介:丝瓷之路博览丛书,由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中外关系史研究室组织编写。其编撰意图在于,通过讲诉中国古代对外交流领域的传奇故事,让人们了解中国与世界关系之紧密乃是有着长远渊源的。本套丛书,执笔者不是学界大佬,就是后起新秀,所以史实可靠,文笔生动,而且利用其研究资源,提供了许多精美的图片以供鉴赏。
本套丛书,不但可用作教育研究的辅助读物,也可用作旅游观光的参考指南,还可供茶余饭后阅读怡情,更可为具有一定历史知识水平又喜好探古猎奇的读者提供许多惊喜。
目 录
第一章
葡萄美酒自西来
葡萄是西方传过来的 / 2
吐鲁番的葡萄熟了 / 8
吐鲁番种了多少葡萄呢 / 16
烟熏的吐鲁番葡萄干 / 20
源远流长的吐鲁番葡萄酒 / 28
家有千斛、十年不败 / 43
吐鲁番葡萄酒税 / 48
高昌冻酒——世界上最早的葡萄冰酒 / 55
庄园葡萄酒蒸馏的猜想 / 65
第二章
金银铜币汇高昌
四百年惨烈 / 78
毯居然可以当货币 / 86
东来的大绢西向的锦,龟兹的样式高昌造 / 93
作为一般等价物的布叠 / 100
铜银钱粉墨登场,但是且慢…… / 105
银钱流行犹如水银泻地 / 112
绢帛铜钱都来凑热闹 / 119
银钱气息奄奄,铜钱生气勃勃 / 129
铜钱如钱江潮,澎湃汹涌; 绢帛像拍岸涛,水起风生 / 134
高昌的布叠卷土重来,杀了个回马枪 / 137
起起伏伏三时期,跌跌宕宕七阶段 / 141
第三章
胡化婚姻竟如何
唐人大有胡气 / 146
母仪天下与“辰嬴之累” / 153
武敏之与裴行俭的故事 / 164
敦煌三家巷 / 175
突厥的世系为什么搞不清 / 182
另类和亲夷狄女 / 191
第四章
金钥匙漂流记
金钥匙出现的背景 / 202
金钥匙出现了 / 212
历史的穿越 / 215
金钥匙制度在西方神话故事中的演变 / 221
西方世俗世界中的“金钥匙” / 225
中国古代有金钥匙吗 / 231
两把钥匙不同的原因 / 238
金钥匙出现的法理基础 / 243
金钥匙是怎样交汇的 / 247
后记: 十万天兵斩阎罗,四十不惑谱新章 / 250
引 子
两年前,余太山、李锦绣二位先生向我约稿,说准备编一套《丝瓷之路博览》知识丛书,原则上只要是古代中外关系史就行。具体的要求则有四项:第一,准确生动地将要写的问题写清楚,给读者稳定可靠的知识;第二,掌握翔实的数据和已有的研究成果,使用规范优美的语言、简洁流畅的句子,围绕主题,层次分明,有条不紊地叙述;第三,不要套搬经典作家的话,不要堆砌原始史料,不要烦琐的考证,不要注释;第四,力求观点和材料浑然一体,真正做到深入浅出,尽可能增加趣味性。
我虽习历史,但到底只是中外关系史的门外汉;虽协助黄时鉴先生编过一本《插图解说中西关系史年表》,但心中还是清楚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虽曾写过一些论文,编过一二文集,但毕竟意趣是有所不同的。接到稿约,因一念之差而最终推辞不得,胆子也真够大的,于是列出了书名、篇目及设想,递呈二先生:
题目 :金钥匙漂流记——古代中西文化交通猜想
篇目 :
金钥匙漂流记——有关城门钥匙,即城市控制问题,中西文化在制度层面上的对话碰撞。
葡萄美酒自西来——有关葡萄种植、葡萄酒酿造等自中亚到吐鲁番再流传至中原的故事。
金银铜币汇高昌——有关波斯罗马金银币与中原铜币在吐鲁番行用的历史考察。
胡化婚姻在敦煌——胡化婚姻,即带有相当原始性状态的婚姻形式在敦煌的表现(它又和昭武九姓相关联。当然是一种有趣猜想)。
另类和亲与突厥——上文的姐妹篇(和亲多为中原公主下嫁少数民族,反向的流动则可称为另类和亲,考察它的产生、 发展及其与民族性的关系实在是有趣的话题)
两造官司见某某(交流)——物质交流、商业关系在中西关系上的突出反映。这里的官司可见于吐鲁番出土文书,其官司的标的物为丝绸、瓷器,原告为汉族商人,被告则为其他族种人。这里甚至可以加上吐鲁番出土文书中的“过所”(当时官方颁发的通行证),因检查经过人员身份问题,遂附有一份奴隶买卖的契约。契约中,卖者为昭武九姓人氏,奴隶之身份则为突厥少女,买主为当时福建观察使(相当于正省级)的小妾与侄子。此官员的姓名甚至能在现存文献材料中找到,这实在是太让人吃惊了!契约中还有担保人,他们亦为昭武九姓人,或为当地居民,或为经商者。
马德堡半球东游记——物理学上关于大气压强的马德堡半球实验与《西游记》中唐僧师徒四人遭难于小西天的小铜钹莫非真有神奇的联系?这是一种真正大胆的猜想,或许并非是科学猜想,但提出讨论也许有其方法论上的意义。
我当时以为,完整计划还应该再加上三个章节,便可成十全之数,十全武功,岂不妙哉!但想不出来,便也搁置在一旁了。直到现在,我还是想不出来。以上设想,也只有部分得以写成。
不曾想,这种想当然的方案却得到余、李二先生的赞赏,他们甚至以为,这可以是一个系列,可以一本一本接着写。
两位先生不经意的一句话,使我立刻不知天高地厚了,我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底子,真以为可以“一本接着一本写”。于是在两年时间里,我便如同走进了死胡同一般,左冲右突,总是不得要领。等我醒悟过来,时间便也溜过去了——真是“逝者如斯夫”。但答应的事还得做,于是再回过头来重新做起:把稀释了的东西浓缩起来,拉长了的缩短些,没有基础的先放弃,踏踏实实地做自己感觉还有点底的东西,这就是将要呈现在大家面前的东西了。
但难处还很多,自己虽有过一些似乎是中西交通的文章,但多为考证。考证的程序当然是繁杂的,甚至有时还不得不琐碎,但结论往往只是一句话。要用这样的一句话做成二位先生所期望及出版社所认可的“宏篇巨著”,还得有不少相关知识撑门面才行——于是得硬起头皮往下写。写得成功与否,则有待读者的检验了。
还有一件事须交待,我的题目中有“猜想”这样的概念。我认为,猜想,有的是虚幻的,有的则有一定的科学依据。但无论如何,即使是虚幻的猜想,也应该是科学创新的动力之一,提出问题总是解决问题的前提,假如提不出问题,世界便也停顿了。至于我心中的猜想是否为历史之真实,且请读者诸君评判。实际上,我已经把自己认为是虚幻的东西排除掉了。
是为缘起。
敦煌三家巷
好了,现在要说说最底层的老百姓了。有学者说要写人民的历史,我认为,用心是好的,执行是难的。 原因非他,有材料吗?没有材料,如何做出饭菜来?其实我们的老祖宗早就说过,世界上只有三件事是不朽的,即所谓的立德、立 功、立言的“三不朽”,三不朽也就是“三立”。我想了一下,这当然是从好的方面说,如果笼而统之,则还有如同《三国演义》中曹操所说的“遗臭万年”者,至于“朽”与“不朽”,又是另一回事了。于是,除了帝王将相,要从老百姓那里挖出点东西来,难之又难。而敦煌吐鲁番文书的出土,竟把当时当地老百姓的大量东西都留下来了,这正是老天爷的恩惠呀。
于是,这里要来看看民间的胡化婚姻形态了。我检索到的胡化婚姻形态有三家,我就把这节文字戏称为“敦煌三家巷”。
敦煌文书户籍
隋唐时期,政府控制老百姓的手段中非常重要的一种是户籍制度。凡是老百姓的人口年龄身份地位地产赋税徭役等等,都得登记在“户籍”中,而三年登记一次的“户籍”的基础就是每家每户老百姓自己申报的“手实”。这样的“户籍”和“手实”就在敦煌吐鲁番的文书中留下了一些。
人们便也根据这些材料进行各种研究,我却在读这样的文书过程中,发现了“胡化婚姻”在民间的痕迹。尽管是蛛丝马迹,但通过分析还是能看出名堂来的。先看第一例。
这是一份唐大历四年(769)沙州燉煌县悬泉乡宜禾里手实,手实中的户主是索仁亮,三十八岁,他是一个折冲府的副将。根据手实记载,他曾祖父叫“守”,祖父叫“济”,父亲叫“楚”。他的户主身份的获得原因是“代兄承户”,即他的兄长索思楚已经死去,于是他便成了户主,如果活着,索思楚应该是七十五岁。当然,索仁亮还有一个寡嫂姓宋,当年已经七十岁了。这些记载都没有问题,但再看索仁亮的侄子索元晖时,却发现有点蹊跷了,这着实让我兴奋了一阵。
我发现索元晖年龄为二十九岁,他的“故父”就是索思楚,而在他的档案中,曾祖父叫“守”,祖父叫“济”,父亲 叫“楚”,与他的叔叔索仁亮竟然完全一样——我这样说不是很清楚,列一个表吧。
索氏叔侄世系比较表
当然,索元晖还有一个亡故的兄长叫索元亮,活着的话应该是三十五岁了。
还可看到,索思楚比索仁亮大三十七岁,而索仁亮只比索思楚的长子索元亮大四岁。兄弟年龄差异大而叔侄年岁接近也并非不可能,关键在于手实正文中,索思楚为索仁亮的兄长,而在索仁亮的档案中却变成了父亲。假若索仁亮之父“楚”与思楚并非一人,则比照索思楚儿子索元晖的世系,索思楚亦应为索仁亮之父行辈而非兄弟辈无疑。在同一手实中,竟然出现如此矛盾之记载,不得不说,这是婚姻胡化的结果,即索思楚妻其小母(继母),亦即思楚与他的父亲济(索仁亮之祖)之小妻(继妻)结合生出了索仁亮的缘故。
这样,从父系推算,索仁亮与索思楚为子父关系;从母系看,由于索仁亮之生母为其祖之小妻(继妻),则两人又为兄弟行了。只有作如是观,索仁亮户之昭穆矛盾才能迎刃而解。即此户为报母婚这样的胡化婚姻形态。
三家巷中的第二家是唐天宝六载(747)燉煌郡燉煌县龙勒乡都乡里籍中的杜怀奉户。这里可发现户主杜怀奉与他的侄子杜崇真的档案记载也是矛盾着的,列表即是:
杜氏叔侄世系比较表
杜怀奉与他的侄子杜崇真之世系排列存在着明显的矛盾。
观表可知,杜怀奉之世系为奴、苟、开,而杜崇真之世系却是头、奴、开。两相对照,杜崇真的世系竟然脱去了“苟”这一序列而“开”的辈分却降了一等,其中的奥秘何在呢?这种情况显然与索仁亮户不一样。我进行了多种设想,终于发现解开此一谜案的关键在于杜怀奉的父亲、杜崇真的祖父“奴” 是谁所生,也就是“奴”为“开 的儿子,抑或是“苟”的儿子的问题。杜怀奉的父亲“奴”与杜崇真的祖父“奴”无论为同一人抑或为二人,都脱不开“苟”这一环节。但假若有“苟”的父亲“开”以他的儿媳为妻子而生出了“奴”,情况又怎样呢?倘使站在“奴”的立场,若从母系看,“奴”为“苟”的儿子,若从父系看,则“奴”又直接上承于“开”而绕过了“苟”的序列。如此,杜怀奉和杜崇真的世系排列有这样的矛盾和结果便也毫不足怪,因为它本身就是胡化婚姻形态中翁媳婚下的产物。
第三户的户主叫曹思礼,与杜怀奉同乡同里,户籍也是 天宝六载的。列表如下:
曹氏叔侄世系比较表
这里的矛盾在叔曹思礼与侄曹琼璋的曾祖父、祖父竟完全一样。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假定曹思礼父珎婚其小母(户籍上无其名,这里的“婚”,不论是娶为妻也好,或目之为乱也好)而生产了德建,情况如何呢?如此,则德建若从母系看,为廓之子;若从父系看,思礼又为其弟,琼璋也就自然而然地避过珎而祧廓为其祖了。这样,曹琼璋和曹思礼之昭穆混乱也就可以澄清了。也就是说,曹氏一家又出现了胡化的报母婚形态。
李氏皇族“闺门失礼”,乃是因其源出夷狄之故。敦煌索、曹、杜三姓,其族属源流又如何呢?
杜、索皆为中原汉族之显姓,尤其是索氏,更为敦煌之大族。敦煌出土之数种氏族志残卷及文献都以索姓为敦煌之首望,颇类似于中原的四姓王谢袁萧之类。
而曹氏亦为中原之显姓、敦煌之大族。时隔一百六十年,沙州归义军曹氏便自称是谯国曹姓之后而称王河西数郡。但这种自托殊为可疑,犹同碎叶李白自称皇族支流一般,也说不定。敦煌聚居之粟特人后裔当为不少。曹思礼户或为粟特九姓胡。
而在开元中期(723—727)去天竺巡礼的新罗僧慧超在《往五天竺国传》中记载,大食以东,有安国、曹国、史国、 石骡国、米国、康国等胡国。这些个胡国“极恶风俗,婚姻交杂,纳母及姊妹为妻。波斯国亦纳母为妻”。
但敦煌毕竟是一个以汉人为主体的社会,虽有“焉耆的龙姓,龟兹的白姓,鄯善的鄯姓,吐火罗的罗姓,昭武诸国 的康、米、安、石等姓”都在敦煌文书中出现,仍然改变不了这种状况。因此,敦煌出现的这种胡化婚姻状态,只能归结于文化习俗的交流和冲击。
敦煌南接吐蕃、吐谷浑、羌,北抵突厥、回纥,西为西域各国,南、中、北三道又“总凑敦煌,是其咽喉之地”。这样的地理形势,使得“如匈奴、鲜卑、乌桓、夫余、羌、吐谷浑、突厥等皆如此”的“父死而妻后母,兄死而妻嫂,固为北方民族颇为普遍之风习”影响了汉族,遂出现了胡化的婚姻形态。
人们论及唐朝胡化之婚姻形态,往往纵向考察较多,这固然不错,殊不知在唐朝开放之政策下,汉胡的婚姻形态在横向上也有着深刻的影响和联系,敦煌索、曹、杜三户之婚姻状况可说为平民百姓之代表。而世称大族中人之裴行俭也有胡化婚姻的迹象,这就使人们大为惊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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