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208132221
1. “史学票友”深入浅出谈历史,历史学的睿智与生机、生活的温润与鲜活尽呈笔端。
2. 邓小南、罗志田、梁其姿联袂推荐。
“知识分子论丛”推荐:
※ 病痛,就在历史里
传统的“通义”与今日之史学
从“史入武侠”到“武侠入史”
病痛,就在历史里
缩小历史,以发现道德
抛却“问题”,“复活”历史
恶世界,乱作一团
通达的老人,偶合的史学
历史与戏剧之间的真实
※ 到历史现场去
靠什么“走出中世纪”?
到历史现场去
转图成史与史学新旧
“游必有方”,还有点儿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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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统究竟有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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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光居中,发现“联系人物”
传统究竟有几重
老上海的前世“多元”
※ 知者是否自知
欧阳修与“君子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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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文江的“天时”
1946,尴尬的蒋廷黻
苦雨斋的温暖和晦暗
知者是否自知
“无恒产而有恒心者唯士为能”——张芝联先生的学术道路
带走了一种学问和一派人生——阅读记忆中的朱维铮先生
历史源自生活,史学是生活的印记。历史学的睿智与生机,蕴藉于温润鲜活之中。
本书由若干书评汇聚而成。洋溢在作品中的敏锐感知、通透思维、隽永涵义、灵动笔触,将读者带入贴近生活而又充实丰盈的学术境界。
——邓小南(北京大学历史学系教授)
这是一本独特而有趣的小书。作者受过较好的历史学专业训练,复以“史学票友”自处,过着“见之于行事”的生活,自由地出入史学,说书、论世、知人,方能如此通达开朗、趣味盎然。他由此提出“生活的史学”,虽不是严谨的理论概括,却点出了史学中一个重要的面向,亦是人生的一种可能。
——罗志田(北京大学历史学系教授)
孙明不靠研究历史谋生活,是历史学界的损失。然而他这本书以优美的文笔让读者直接体会到历史写作中的生活成分,却不是每个职业史学工作者都能做到的。
——梁其姿(香港大学香港人文社会研究所所长)
恶世界,乱作一团
演到《兔》这一则,刘佩琦有点儿“滞”,倒是那个男旦,一头一尾两段《玉堂春》,透着股子邪性劲儿。“两旁的刀斧手,吓得我胆战,心,又,寒。”
根据老舍先生的五个短篇小说改编的《老舍五则》问世后在香港艺术节首演,文学顾问舒乙,导演林兆华,主演刘佩琦,可说是一时之选。老舍会写旧社会,他眼光毒,看在肯节儿上,能把百姓生活写出历史来而又不显得抽象、矫情,所以历久弥新。就拿这次改编的五个短篇来说,《柳家大院》写家庭,一百块大洋“买”来的媳妇不忍公公、小姑子和丈夫的欺凌,悬梁自尽;《也是三角》也是写家庭,两个拜把子逃兵决定组建家庭,却无钱各自娶妻,只得合娶一个,“小两口”的事儿变成了“小三口”的事儿,兄弟情在欲望中挣扎;《断魂枪》是市井传奇,“五虎断魂枪”只能嫡传,不教徒弟,遂以失传告终;《上任》讲官匪一家,治安稽查官乃是由匪而来,黑白互补而又对峙;《兔》中的小陈要由票友“下海”成为职业男旦,周遭都是对他心存暧昧的男人,他把妹妹嫁给楚总长作九姨太换来开张的钱,楚总长却更喜欢他。旧中国以“乱象”为基调,这些故事今天看来都是乱得可以的片断。长辈和晚辈、男人和女人、官和匪、美和丑、善和恶,秩序让位于现实,现实乱作一团。这戏看得我心寒,因为它们拼在一起,断片而又互相说明着、隐喻着、留白着,终于使我对那段历史的认识不安起来。
《柳家大院》中,贫苦市民老王给洋人当花匠,就自认为是“文明人”,借着自己的差事让女儿二妞上学,二妞成了“文明”的学生后欺负起嫂嫂来更加理所应当。末了,算命先生将这家庭的苦难和罪恶归于“文明”。当新事物传入中国终致引发社会秩序的异动时,往往不是理想中“现代化”的“进步”,而是新旧因素在社会、思想乃至身份符号的多个层面嫁接出无穷多的面相,权力从旧秩序中溢出后的紊乱、竞争和怨恨如影随形,痛楚远多于欢欣。老王、二妞还是穷人,但街坊已经感觉大杂院搁不下他们这些“文明人”了。新靠山的倚恃加上旧伦理中“多年媳妇熬成婆”的传统,媳妇的死成了时代之殇。但遇到亲家赔偿的要求,老王一下子就被打回原形,嫁祸邻里,还是“穷人肝火大”的做派。在新旧淆乱的时代中,到底是旧伦理借着新权势而放大,还是新权势击碎旧道德催生了畸变的人,难说清楚。从终点回望,旧道德可曾真正有过效力,也是问题。
“游兵散勇”是中国近代社会中被污名化的群体之一。翻遍了小说戏剧、历史研究,也难看到同情的叙述。只有在老舍的笔下,逃兵孙占元和马得胜被赋予了人味儿。他们拿着不义之财,却想过几天正常日子。抱着这样的梦想企图由“兵”而“民”,又不过是平添了一个“小三口”的畸形家庭。出路难觅。尤老二不想当土匪了,想通过治安有功而钻进“司令部”。官匪一家,只作道德评判还稍嫌简单了些,当时的统治者确实无力另行筹建一支新的警察队伍,“招安”或许是成本、性价比的办法。尤老二说走江湖重要的不是枪、不是关系,是“分寸”,他给旧日的黑道朋友留有分寸,那些人也未必不投桃报李。再说,土匪想当警察,治安不成也没有安然做戴红顶子的土匪,而是辞官,尤老二也没那么十恶不赦。在这些逃兵、土匪身上,我们看到了旧社会的恶,也看到从社会正常秩序逸出者回归秩序体系的艰难乃至无望,便又转化为大时代背景下小人物的悲欢和无奈。“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怕是还有一面要说,“可恨人亦有可怜之情”。“今天的官未必不是今天的匪。”社会乱了,还有“正常”可言吗?
规矩乱了,家庭的规矩,黑道的规矩,票友的规矩,只有改行经营客栈的沙子龙还恪守着本家的规矩。他古板,亦可谓败家,“断魂枪”在他手里果然断魂,但他却是整出戏里“正派”的人。虽然不收徒弟,也还赏来者一顿爆肚冯,有礼数。只是这规矩如此落寞,一段京胡,满场冷冷的月色。记得冯骥才《神鞭》中的主人公后练成了神枪手,显示了中国人在技术上的通变。沙子龙不让人振奋,但让人同情,留下更多思考的空间。他已点出对洋枪洋炮挑战下武术是否还有用的忧虑,“旧”有被“新”战胜的,断魂枪的“不传”却是按旧规矩行事的结果。对后一个层面,我们的关注和了解似乎都少了一些。从走镖到经营,沙子龙放弃了枪法,更是换了个活法,绝活的失传是谋生途径和生活方式的选择,不是武林规矩自己说了算的。社会要变化,就不是在一个两个点上,而是触类旁通,藤蔓相连。
3月12日晚上的葵青剧院,弥漫、纠缠、笼罩着这些乱象,混着老北京的土话儿、糙话儿。地地道道的老旧,令人叹为观止。朋友惊呼不知道老舍还写过这么“乱”的东西,中场休息时前排的香港观众兴奋地学习北京话的卷舌和儿化音。我也在想,这个兼有旗人“讲究”和英伦绅士派头的人,如何端详他身边的生活,留下了具有如此历史记录性、穿透力和复杂性的作品。恶世界,乱作一团,无论我们用哪一种利刃,似乎都切不开它。还不如放下理论和概念,专心揣摩这五个碎片和它们所自出的一整个儿的社会。
2010年,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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