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8748826
一名农村少年因何走上学艺之路?
他经历了什么才让他变得喜欢孤独?
二人转与二人转演员真的像很多人想象的那样恶俗不堪?
……
这是一本农村少年一步步走向成功的传记,传递着“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精神。
这也是一本能让读者了解真实民间二人转演员生活的故事集:演员之间不可想象的钩心斗角,演员与观众感人至深的鱼水情深……千奇百怪的故事、形形色色的演员与观众,带你走进民间二人转演员的真实世界。
章学艺拜师
1. 借钱学艺:
父亲认为我能唱二人转 005
2. 议价学员:
频遭打击幸遇明师指点 008
3. 穷途末路:
姐夫搭桥拜师王志敏 015
4. 初登舞台:
跟老年人唱戏胡说八道 023
5. 大难不死:
膝盖周围都成血葫芦了! 027
6. 犯小人语:
神秘的狮子楼 031
7. 艺名由来:
孙小宝还是孙晓宝? 035
第二章初出茅庐
1. 正式登台:
次压轴就火了 043
2. 戏贼偷艺:
谁让你录的?嗯? 048
3. 戏比天大:
年少无知被挠出一条疤 049
4. 懵懂进城:
空手寻去,糊涂而归 052
5. 重返长春:
回想当年抢饭底儿 055
6. 争风吃醋:
他往我头上撒尿 058
7. 独来独往:
我并不狂傲,只是习惯孤独 064
8. 好学不倦:
我有一本《少年万事通》 067
9. 不告而别:
我被扔在了梅河口 070
10. 回家过年:
我这也算衣锦还乡吧? 074
第三章天上人间
1. 江湖险恶:
我成了矛盾的导火索 081
2. 傻子不傻: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 083
3. 谈狐说鬼:
那些亦真亦假的故事 085
4. 源于嫉妒:
他拿板子出溜我 093
5. 红完就黑:
我被人家贴哭了 098
6. 天上人间:
大娘!我饿! 104
7. 祸从口出:
来!都给村主任跪下! 110
8. 要钱要脸:
这是唱二人转吗? 113
第四章人来人往
1. 柔能克刚:
用软刀子扎人的老板 121
2. 口相干净:
影响我深的演员 125
3. 慷慨解囊:
老戏迷为演员救场 129
4. 乐极生悲:
若要断酒法,醒眼看醉人 134
5. 边走边学:
那些江沿上的撂地艺人 138
6. 艺术值钱:
角儿就是角儿 142
7. 人能保戏:
可惜他没有赶上好时代 145
8. 悔恨至今:
望前辈恕我年少无德 147
9. 听戏看人:
形形色色的观众 150
10. 柳暗花明:
这就是我苦苦寻找的女孩儿 155
11. 一字之师:
拉弦儿师傅为我指出错别字 160
第五章行走江湖
1. 艺无止境:
我可以俗但尽量不低 167
2. 莫名其妙:
我到底哪儿得罪他们了? 170
3. 老友重逢:
漂亮的嫂子把头发剃了 173
4. 兄弟反目:
你能不能把轴给哥? 180
5. 拿命挣钱:
一连翻了九场跟头 188
6. 难上加难:
夹缝之中求生存 192
7. 临场发挥:
抓口差点儿抓出人命 196
8. 捉襟见肘:
雪中送炭才是真朋友 200
9. 张嘴失声:
侯宝林抢去了我的饭碗 205
10. 痛并快乐:
家人开心,再累也值了 208
第六章水到渠成
1. 十年江湖:
我成了今天这副德行 215
2. 婚礼流程:
这不就是自己玩自己嘛! 217
3. 珍惜成功:
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220
4. 一炮而红:
马三立给了我一碗方便面 222
5. 执着追求:
二手电脑让我如虎添翼 227
6. 机遇降临:
命中注定的事,推都推不了 230
7. 一战成名:
孙小宝把民族宫演炸了! 233
写在后面的话 238
引子
1992年夏,这时我家从农村搬到德惠县城郊区已经有几年了,正与分家另过的哥哥合住在残破不堪的三间草房里。日子过得只能用“勉强维持”来形容,虽没到揭不开锅的地步,但记忆中却有过“无隔夜之粮”时。有一个时期,全家就指着地里刚刚成熟的苞米、土豆来维持生命。
贫穷导致十几岁的我脑海中时常会蹦出各种奇异的想法,憧憬某天得到亲戚的帮助、提携,从此一步登天,因而坐在家里时总情不自禁地向院门口张望;渴望走路时突然捡到巨款,从此一夜暴富,所以每天上学放学路上都会左顾右盼,甚至不走大道专门在路边林带、壕沟里溜达,双脚不住地踢着残枝败叶——幻想发生奇迹,一脚踢出块狗头金来。
那时我家的草房里,每到夜深都会传出轻微的、不规则的、如老旧钟表的秒针走动时发出的咔咔声。母亲说,一般老房子里多半会埋有金银财宝,福大命大之人会降住它,那咔咔声就是金子在“走路”、寻找有福之人时发出来的。母亲还给我讲了个故事:
从前有户人家,每到更深人静的时候,就会听见自家屋内传来若有若无的公鸡叫声。一天晚上,八岁的小儿子半夜起来小解,迷蒙中发现地上有一束金光,耳边还伴随着公鸡的叫声。好奇心使孩子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冲着金光一下扑过去。家里人听见声音掌灯一看——嗬!孩子怀里赫然抱着一只金光灿灿的大公鸡!
我能从母亲讲故事的语气中听出,她对此事坚信不疑,甚至还有些期盼。自那以后,我总渴望有一天我家也能发生这样类似的惊喜。
这天晚上,家里就我和母亲两人。睡下之后,细微的咔咔声依然。半夜,忽听一阵窸窣的声音由地下传来,我突然有种预感——我家要发财了!
就在我心跳突突、欣喜若狂的时候,就听母亲用很大的声音在喊我:“老儿子,快打灯!”本来就没睡的我,听见母亲的叫声,伸手到炕沿下摸着灯绳抬手一拽——灯亮了。
我翻身坐起定睛一看——
只见母亲穿着衬衣衬裤跪倒在炕头墙边,双手捏着一只布鞋,塑料底冲外死死地顶在边墙炕席上。在鞋底子与炕席中间,一只比鞋底子还长、小黑眼睛滴溜溜乱转的大灰耗子正在惊慌失措地吱吱乱叫。
我的希望瞬间破灭了。
母亲见我愣在那儿不动了,赶紧又把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你看啥呢?打呀!”
我顿了一下,回过神急忙四下找家伙。环视了一圈儿,啥也没看到。略一迟疑,突然看见母亲手里的鞋,于是赶紧趴在炕沿上从地下拿起了另一只,用鞋底子照准被挤在墙上不能动弹的耗子脑袋啪啪就是两鞋底子。
也该着这耗子命不该绝,紧张时刻,我这两鞋底子没打着耗子,全打在母亲手上了。
母亲感觉疼痛,手一松劲,大灰耗子哧溜一声滑出了鞋底子,临跑之前,回头就是一口,母亲的左手刹那被咬出了两个小窟窿,暗红色的血随后就淌了出来。
母亲又疼又气,一边下地找东西包手,一边大声地数落我:“完蛋!废物!十六了都,打个耗子都不会,你能干啥?”
秋天,家由山下低洼处搬到了山上国道边,在与建材市场一道之隔处,开了个小卖店。
这个小卖店,小得都有些可怜。不大的小屋,从中间用货柜一分为二,前边是个柜台和一小块空地儿,后边是一个仅能容纳四个人睡觉的小炕,炕旁边是一家人的生活用具。
三间草房归了哥哥,姐姐在那之后不久也出嫁了,父亲除了照看小卖店,空闲时在建材市场打零工,母亲不知因为什么毅然放弃从小在她母亲那继承来的信仰转皈了基督教……在这个时候,我历经风里雨里的九年校园学习生涯也亮起了红灯——初中没毕业,我辍学了。
辍学之后的我无所事事,每天除了没心没肺地吃喝玩睡外,就是帮助父母打理那个小得不能再小、营业额累累见少、连三口人温饱都要供给不上的小卖店。不敢想象,照此发展下去,我的未来会是怎生模样……
章学艺拜师
1. 借钱学艺:父亲认为我能唱二人转
秋后的一天,艳阳高照。我在外边疯够了回家。
刚一进门,父亲就把我叫到货架子后边的小黑屋里,“咱们德惠评剧团招收二人转学员,学好了能‘转正’,明天我带你去面试。”
其实这个招生广告我看见了,但没在意。那时候我觉得“二人转”这门艺术离我的生活实在是太遥远了,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当身边的同龄人接班的接班,下海的下海,求学的求学,学手艺的学手艺,不济也弄个回家务农,而父亲却为我选择了一个与任何人都不一样的职业。
多年以后母亲告诉我,其实父亲早已经认定,我将来是要吃这碗饭的。
我从小就对说唱表演感兴趣。母亲说,在我还不懂事的时候,听见外边扭大秧歌的锣鼓声就站不住,会随着节奏不由自主地手舞足蹈;明白事理后,谁家办喜事请鼓乐棚来,我听见唢呐声就迈不动步,宁可不吃饭,也要站那儿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听;八九岁的时候,家里录音机里播的二人转磁带,我跟着旋律都能唱下来……
父亲也一直对我的这个特长引以为傲。只要是家里来客人,酒喝到差不多的时候,父亲肯定会得意地把我叫到他们跟前,“来,让我老儿子给你们唱一段,听听口腔儿。”
在我十三岁那年的一天,父亲还领我去拜望了一位曾在我们大队集体户下乡的老演员。那天我是连扭带唱,还表演了一段我的拿手绝活儿:读报纸。陌生报纸,无论多长,我都会毫不结巴地流利读下来——除非遇到不认识的字。可惜,那老艺人说我年纪太小,还没到变声期,不知道嗓子能不能“占”住,叫我大一大再来。这样父亲才遗憾作罢。
这次不用说,肯定是父亲心有不甘,想让我沿着他为我设计好的道路继续前进。感谢父亲,在我人生关键的十字路口为我指明了通往无限可能的方向。今天看来,这个方向实在是太正确了。
不过那时我是排斥这次面试的。因为当时正值我的变声期,感觉自己唱起来很难听,到高音还吃力。但父亲定好的事,我也不能反驳。
第二天上午,父亲领着我来到了坐落在德惠县中央街上的评剧团大楼。当时负责面试的人没在,只有一男一女在办公室里边聊天。我父亲说明来意之后,他俩就让我给他们唱一段。
我唱了一段《猪八戒拱地》。那时虽说正值变声期,嗓音不高,但毕竟五音全,唱得也很有味道。唱完之后他俩都夸我唱得好,还说肯定能被录取。
不一会儿,负责面试的人来了,我又给他唱了一段《回杯记》,那人听后没说什么,只是叫我父亲留下联系方式,然后回家等消息。
没过几天,通知书来了。上边注明了正式考试的日期,并让我准备指定的演唱曲目。
正式考试那天,评剧团五楼的考场门口人满为患,连四楼走廊里都挤满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像我这样自己一个人来的,有家里亲戚朋友陪伴来的;有单人表演的,有男女搭档演的;甚至还有化着妆、打扮得像街边扭大秧歌的,自带乐队伴奏的……这样一个行业,我想不到会来这么多人。看来竞争还真是激烈。
可惜因为考场的门是关着的,不知道他们唱得啥样。
在我前边上场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儿,据“趴门缝儿的”描述,这小子临唱之前还借机翻了一个后空翻。
轮到我上场时,我立定站稳,先唱了指定歌曲《十五的月亮》,之后又唱了一大段的《回杯记》。坐在考场周边的评委们听后都给出了自己的意见,有几个还夸我唱得不错。我能感觉到他们的评价如面试时那对男女一样,是发自肺腑的。
听着他们的赞美我心里很高兴,自以为考上肯定没问题,因此出了剧团,就美滋滋地回家等信儿去了。
大约过了十天,剧团领导派人来把我父亲找去了。当时我还挺纳闷儿,按理说,要么通知考上了,要么就悄默无声自消自灭了,没录取谁还通知你?让我父亲去是什么意思?
下午,父亲回来了,我与母亲凑到他身边听结果。
父亲满脸凝重地说:“你没考上。”
我听后没言语,母亲也没接话。
父亲接着说:“那书记说了,如果实在想学的话也可以,就是每个月得比考上的学员多花五十块钱。”
我听完一愣,“什么意思?”
“那书记说,这叫‘议价’的!”父亲面无表情地回答。
在此之前我只知道有议价粮店,原来学唱戏也是可以“议价”的。
我问父亲:“咱们念吗?”
父亲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念!”
看来他的确已经认准我能干这行了。
可认准归认准,钱从哪儿来啊?自打我家搬到德惠以后,生活水平是直线下降,就差没要饭了。虽说有个小卖店在那支着,但所有的货物加起来也就五百多块钱。我上学要先交三个月的学费,别的学员每月一百,我得一百五,三个月就是四百五十块。这么多钱对当时的我家来说,简直就是“抄家”了。再说,咋的也不能把小卖店兑出去啊,全家还得指望它过日子呢!
万般无奈,父亲领着我开始四处筹钱。
我记得那时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地上的泥水一到下午就冻成冰碴儿,黑乎乎一片,又脏又滑。父亲穿件黑棉袄,领着我步行先到市场上找到我哥,让我哥给想想办法。我哥当时天天蹲在露天市场上卖鞋,每天能挣个十块八块的,仅能糊口,也没有余钱。但眼下情非得已,后他舍脸在几个朋友那给我借了点儿钱。
我与父亲揣着哥哥给借的钱往家走。一路上,只要碰到熟人,站下聊上一会儿,末了父亲都会用低三下四的语气近乎哀求:“孩子上学,急用钱,你看能不能给串点儿,过些日子就还。”那时给我的感觉,父亲不像是在“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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