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6638477
美国有雷蒙德·钱德勒和菲利普·马洛,英国有柯南·道尔和福尔摩斯,意大利有安德烈亚·卡米莱里和蒙塔巴诺警长。
——《洛杉矶时报》
“蒙塔巴诺警长探案系列”是安德烈亚·卡米莱里的系列侦探小说,塑造了一个充满了西西里岛特色、智勇双全的意大利探长形象,广受欢迎,后被翻拍成系列电视剧。截止到2015年,该系列已经出版25本,被翻译成32种语言,全球销售超过3000万册。意大利根据该系列图书拍摄的26集电视连续剧已经在63个国家和地区播放。
维加塔一色情场所惊现一具男尸,死者声誉极高,在当地引起轩然大波。各方势力向警局施压,但蒙塔巴诺警长不愿草草结案。一次谈话给了警长新的启发,他决定顶住压力,继续追查。
一条丢在案发现场的项链、一个定制的名牌手包……所有证据都指向一位名叫英格丽的女士。但死者外甥的种种异样、死者心腹的突然被杀,引起了警长的怀疑……迷雾被逐渐拨开,权力的游戏浮出水面!
1
黎明已至,斯派拉德庭院的天空仍旧一片黑暗,政府将维加塔小镇收集垃圾的重任交给了该公司。低沉、浓密的乌云覆盖住了整片天空,好像一块巨大的灰色篷布从一角延伸至另一角。没有一丝风,树叶都静止了。今年的西罗科风一直沉睡着久未苏醒,但人们已经开始谈论起这个话题了。工头在分配要清扫的区域之前宣布佩佩·斯彻玛丽和卡鲁佐·布库拉瑞已经被开除了,今后都不会来上班了。他们不仅被开除了,而且还被逮捕了—前一天晚上他们手持武器试图抢劫一家超市。皮诺·卡塔拉诺和萨罗·蒙塔波托本应是两位年轻的土地测量师,只因年轻而未被聘任为土地测量师,但在议院代表库斯玛诺的极力引荐下被斯派拉德公司聘为临时的“生态代理人”,因为他们曾在库斯玛诺的竞选中倾心倾力为库斯玛诺效劳(所倾之力远远超出所倾之心)。工头将原来佩佩和卡鲁佐负责的工作区域交给他俩来做。该区域被称为“牧场”,得此名是因为很久很久以前,据说一位牧羊人曾经在这里放过羊。这是位于城镇郊区一大片广阔的地中海灌木丛林,几乎都快延伸到海岸了。它的后面是一个大型化工厂的废墟,这个化工厂当初是由无所不能的议院代表库斯玛诺创办的,那个时候大发展的东风刮得正劲。然而,东风很快变成了轻薄的泡沫,纷纷落下,但就在那短暂的时间内,它造成的破坏程度比龙卷风的杀伤力还要大,之后留下一塌糊涂的债务和失业。为了防止流浪在城市的黑人和偏黑的塞内加尔人、阿尔及利亚人、突尼斯人和利比亚人在工厂周围聚众闹事,工厂周围筑起了高墙,其前方依然耸立着那些老旧的建筑,它们被恶劣的天气和海盐侵蚀着。工厂也疏于管理,使得这些建筑看起来越来越像是嗑药之后的高迪设计出来的。
直到现在,对于那些依然顶着“垃圾清洁工”这个不雅之名的人来说,牧场仍是工作轻松的代名词:分类纸屑、塑料袋、啤酒和可口可乐罐,处理成堆的露天大便,时不时也会出现使用过的避孕套,这会使人浮想联翩,产生做那种事情的欲望,并想象着交欢的各种细节。然而,对于现在这样的好年景,偶尔一用的避孕套也会积堆成山、遍地都是。这样的情况源于某位部长深深的思考和谋划。他的长相颇似龙勃罗梭:脸庞黝黑且沉默寡言。他的谋划比长相更幽暗也更神秘。他提出了一个他认为能够解决南方所有法律和秩序问题的想法,并曾设法把这个想法卖给了一个与军队打交道的同事。就角色而言,这个同事看起来好像是现实版的匹诺曹。两人决定共同派遣一批人马到西西里岛去“控制该片领土”,从而帮助减轻这些人的负担:宪兵队、地方警察、情报部门、特种作战小组、海岸警卫队、高速公路警察、铁路警察和港口警察以及反黑手党、反恐怖主义、禁毒、防盗和反绑架委员会,还有其他忙于各种事务的人(此处为简洁表达而省略)。由于这两位杰出政治家的卓见,所有皮埃蒙特区飞车一族的男孩们和弗留利区年轻的应征者们前一天晚上还享受着山上的清新空气,第二天却突然发现自己喘不过气来。在这些临时住所、在高于海平面仅仅一码的小镇里,他们气喘吁吁。周围的人们说着晦涩难懂的方言,常常伴以沉默寡言,令人费解地挑动着眉毛,面部泛着细细的皱纹,难以看清。因为年轻,他们尽力适应这里,并得到了维加塔居民的帮助。当地居民对这些外来男孩子们失落和迷惑不解的神情深感惋惜。那个想要减轻他们流亡之苦的人便是盖戈·古洛塔。他的思维非常敏捷,直到那个时候,还在通过买卖少量药物来抑制其当皮条客方面的天赋异禀。通过私下渠道以及从部长那里得知士兵们就要到达这个镇子,盖戈突发灵感。为了使其灵感真正为其效力,他迅速想出如何让事情的负责人全都得到好处,从而获得执行计划所不可缺少的无数个错综复杂的权威授权。负责人是指那些真正控制该地区的人,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还可以发放官方盖章的许可证。简而言之,盖戈成功地在牧场经营着专业化的人肉交易和各种各样的药物买卖,一切都做得光明正大。大多数“人肉”来自东欧国家,现在他们终于免受某执政党的统治。众所周知,这些人曾被剥夺了所有个人的以及人类的尊严。现在,夜幕降临,在牧场的灌木丛和海岸之间,重新获得的尊严再次熠熠生辉。但是也并不缺乏来自第三世界的妇女、易装癖者、变性人、那不勒斯的同性恋者、巴西的热女郎。所有这些像一场盛宴,满足了各种口味,满足了有钱人各种不堪的需求。生意繁荣兴旺,满足了士兵们和盖戈的需求,也满足了那些以适当消减数量为幌子而继续授权给盖戈从事此商业活动的人。
皮诺和萨罗分别推着自己的垃圾收集车,走向安排给他们的工作区域。如果像他们那样走得慢的话,走到牧场要花费半小时。前十五分钟,他们一句话也没说就已经满头大汗、浑身湿漉漉的了。后来,萨罗先开口说话。
“那个佩科里拉就是个混蛋。”他大嚷道。
“一个该死的混蛋!”皮诺进一步强调说。
佩科里拉便是负责分配待清洁区域的工头,对所有受过教育的人都抱有一腔毫无掩饰的仇恨。他四十岁的时候终于完成了中学的教育,这要归功于库斯玛诺,是他与老师进行了一次面对面的交谈。因此,这一工头总是把那些最艰苦、最低下的工作交给他管的三个大学生来做。事实上,那天早晨,他安排了西库·劳洛托负责码头那片区域,邮船都是从那个码头出发前往兰佩杜萨岛。这意味着获得会计学位的西库将被迫负责处理那里成堆的垃圾,那些垃圾是一群群喧闹的游客在周六和周日等待上船时留下的。他们说着不同的语言,但共同点就是完全无视个人卫生和公共卫生。皮诺和萨罗确信,经过士兵们这两天的休班,牧场已经变成了一大片堆满杂物的鬼地方。
当他们到达林肯大街和肯尼迪大街(在维加塔甚至有名为“艾森豪威尔”的庭院和“罗斯福”的弄堂)的拐角处时,萨罗停了下来。
“我上楼一趟,看看那个小家伙在做什么。你在这儿等着我,我一会儿就好。”他对他的朋友说。
皮诺还没来得及回答,萨罗就溜进了一座不超过十二层高的小高楼上,这楼跟化工厂差不多同时建造,这么快就变得破旧不堪,但并未完全被废弃。对于从海边来的人来说,维加塔就像是曼哈顿的缩影。这也许就解释了为何它的某些街道是如此命名的。
尼诺这个小家伙醒了。他每晚时断时续地睡一两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都睁大眼睛,也不哭。谁见过一个从来也不哭的孩子呢?日复一日,他患上了一种无法查明原因也无法救治的疾病。维加塔的医生们也弄不明白。他的父母不得不带他到别的地方就诊,想找个有名的专家,但他们没钱。只要尼诺看见他的爸爸,他就变得不高兴,额头上会出现一道皱纹。他不会说话,但能够用一种沉默责备将他带入如此窘境的人来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情绪。萨罗的妻子塔娜为了让萨罗高兴点儿,就跟他说:“他正在慢慢康复,烧也在退。”
※
此刻云已经消散开来,太阳热得足以烤焦岩石。萨罗比较勤快,已经把十几车的垃圾倒入了工厂后面出口处的垃圾箱里,他感到背部像裂开了一样。在距离通往省道的围墙沿路几步远的地方,他看到地面上有个东西在闪闪发光,于是弯下腰仔细查看。这是一个巨大的心形吊坠,四周镶有小钻石,中间是一颗大钻石,挂在一条结实的金链上,金链的一处断裂了。萨罗想都没想就伸出右手抓起项链,把它塞进了口袋里。他对自己的发现感到惊诧。他汗流浃背地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
※
皮诺在清理靠海滩最近的那片区域。他看到前方二十码处的一辆车的车头,由于这里的灌木丛比别处的更为密集,也就看得不太清。他不是很确定,停了下来。早上七点是不可能有人在这儿跟一个妓女鬼混的。他开始谨慎地一步一步接近,几乎是弯着腰。当到达车尾灯时,他快速地挺起身子。什么也没发生,也没有人喊着骂他,车子里面像是没人一样。当慢慢靠近后,皮诺终于辨认出一个模糊的人影一动不动地坐在乘客座位上,头往回扭着,似乎睡得很香。但通过观察他的外观和闻他的气味,皮诺觉得什么东西有股腥臭味。他转过身叫萨罗,萨罗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瞪大眼睛。“什么事?你想要干什么?”皮诺觉得他这个朋友的语气有点挑衅,可能是因为萨罗一路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看看这个!”他说。
皮诺鼓起勇气走到驾驶座的一边,试图打开车门,但车门锁上了打不开。萨罗似乎已经平静下来了,在他的帮助下,皮诺设法到了另一扇车门那侧,车里那个人的身体就靠在这扇门上。但是这辆大型的绿色宝马汽车太靠近灌木丛了,任何人都很难从另一边靠近,向前倾就会被荆棘刺伤,然而,他们还是设法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他并没有在睡觉,而是眼睛睁得很大并且一动不动。那一刻,他们才意识到那个人已经死了,皮诺和萨罗害怕地僵住了—不是因为看见了死人,而是因为他们认出了这个死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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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自己像是在蒸桑拿一样,”萨罗说道,他沿着省道跑向电话亭,“一会儿冷飕飕的,一会儿又热乎乎的。”
从发现死者的惊恐中恢复过来后,他们达成了一个共识:在报警之前,他们必须先打一个电话。他们知道库斯玛诺代表的电话,萨罗拨通了电话,但皮诺按住电话不让它响。
“快,挂断电话!”他说。
萨罗按他说的做了。
“你不想告诉他吗?”
“我们想一下,让我们好好想想。这个非常重要。我们都知道库斯玛诺是个傀儡。”
“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卢帕雷洛的傀儡,他对卢帕雷洛言听计从。卢帕雷洛死了,那么库斯玛诺就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受气包。”
“因此?”
“因此什么因此。”
他们转身回维加塔,但才走了几步皮诺就叫住了萨罗。
“里佐律师。”他说。
“我不会给那家伙打电话的。一看到他,我就毛骨悚然。我甚至不认识他。”
“我也不认识,但我打算给他打电话。”
皮诺从接线员那里得到了里佐的号码。虽然才早上七点四十五分,电话响了一声,但里佐立马就接了电话。
“请问是里佐先生吗?”
“是的,你是?”
“很抱歉这个时间打扰您,里佐先生,但……我们发现了卢帕雷洛先生,他看起来像是死了。”
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会儿。然后里佐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我?”
皮诺不知所措了。对于所有的情况他都准备好了,唯独这一奇怪的回答令他不知如何回应。
“但是……您不是他最好的朋友吗?我们认为只有—”
“谢谢你这么说。但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吧!祝好!”
萨罗把脸颊凑到皮诺的脸旁,一直在听着他打电话。他俩困惑地看着彼此。里佐的表现就好像他听到的死者只是一个他不认识的陌生人。
“呸!他难道不是他的朋友吗?”萨罗大骂道。
“我们知道什么?也许他们吵架了。”皮诺安慰他说。
“那么我们现在做什么?”
“就像里佐律师所说的,我们走,只管我们自己的事情。”皮诺总结道。
他俩朝着小镇走去,走向警察局总部。他俩以前从没想过要去找警察,因为他们受一个来自米兰的中尉的指挥。另一方面,维加塔警局的警长是位来自卡塔尼亚的人,名叫萨尔沃·蒙塔巴诺,如果他想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他一定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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