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3311335
中国琉璃是一种工艺,一种哲学,一种宗教,一种人格、精神与境界的象征——在演尽世间百态后,杨惠姗惊世转身,以一双纤纤素手捡拾这荒落千年的华彩文明。
琉璃工房创意总监张毅细述从电影到琉璃的文化梦想、艺术人生。
文化大师余秋雨专文赞誉
《不死的力量》是张毅的一本关于琉璃的随笔集,详述自己与琉璃艺术家杨惠姗从电影转向琉璃艺术探索、创立琉璃工房的的因缘际会。有对琉璃工艺的介绍,有对琉璃历史文化的追溯,有对自己艺术理念的阐释,有对大师作品的赏析,也表达对琉璃事业一念成痴的坚守。
序_ 种下一颗种子
1_ 从电影到琉璃
2_ 为什么会选择琉璃?
3_ 关于琉璃脱蜡铸造法· P?te-de-verre
4_ 今生相随
5_ 诚意,是深的基础
6_ 希望一辈子只干一件事
7_ 清晨的静谧,与黑暗里的灯
8_ 因为文化,才有尊严
9_ 我们的一切,从这里开始
10_ 有人曾经为此努力过
11_ 不死琉璃
12_ 总应该有人谈谈Emile Gallé
13_ Emile Gallé 与他的法国玫瑰
14_ 百年琉璃花
15_ 敦煌,永不休止
16_ 追寻一种中国元素
17_ 琉璃中国博物馆的故事
18_ 获奖之后
19_ TMSK 与a-hha
20_ 为什么是诚意?
附录1
大师中的大师
—那些影响我俩的人们 杨惠姗/ 张毅
附录2
那快乐的痛苦的
—祭张弘毅 张毅
附录3
敦煌札记 杨惠姗
附录4
湿润· 洁净· 奇瑰 余秋雨
琉璃工房大事纪
种下一颗种子
一九七七年,我二十六岁,次出国,次看到听到源自唐代的雅乐,在别的国家保存着、演奏着。
我出生在那个艰苦的时代,每一个人,每一家,努力地让下一代衣食温饱。文化;或者历史,举凡不能当饭吃,当衣服穿的,都以后再说了。
为了现代,为了城市,我们拆了百年老房子,挖掉五百年老树,还来不及了解“过去”,就已经把它当“包袱”清除干净。
一个以瓷器茶具销售全世界的欧洲品牌,在他们的总部大厅,陈列着中国宜兴茶壶,强调他们的创业灵感是由此而来。而你可能不愿意知道,闻名世界的明式家具的木艺,今天仍然传承的部分已经很少了。
琉璃工房创业之初,心底充满一种民族文化的渴望激情。虽然,我根本没有亲眼见过所谓的中华文化。然而,二十五年来那股焦虑,转成一种激昂。
“琉璃”两个字的定义,由此而来。
为什么一定得叫Crystal ?
为什么要叫Art Glass ?
就要叫琉璃,LIULI。
彩云易散琉璃脆的琉璃。
身如琉璃,内外明澈的琉璃。
一次摸索,一个冲动,竟然成为一种产业,琉璃,有了一种约定俗成的定义。
二十五年,很多事,仍然没有讲清楚,因为,在今天这个时代,严格说,做比说重要。琉璃工房一路走来,深知此一道理。
但是,人生大概没有另外一个二十五年,也就说一说吧。
P?te-de-verre, 玻璃粉铸造, 或者, 法国人Argy Rousseau
叫它P?te-de-cristal,水晶玻璃粉铸造。不论是玻璃或水晶,琉璃工房在创业之初,选择这个技法,主要是因为作为一种脱蜡铸造法,它提供了一种准确的细节的创作空间。
这种三千年前埃及人就熟悉的玻璃工艺,十九世纪,法国人出现过几位以此为技法的艺术家,这是为什么国际上,以法文定义这个技法。
中国,的确是在琉璃工房成立之后,杨惠姗倾家荡产投入的情况下,才侥幸摸索出这个技法。
为了技法的研究开发,不问明日地坚持不懈的强韧毅力,杨惠姗当仁不让。从一无所知,到夙夜匪懈地创作,作为一个中国琉璃工艺史开天辟地的勇者,
杨惠姗也当之无愧。
然而,对于琉璃工房的琉璃二字,更重要的是,在偶然的机会里,从日本由水常雄先生的资料里,知道河北省满城县中山靖王刘胜墓出土的琉璃耳杯,由水先生以熟悉P?te-de-verre
的学者身份,判断那两只琉璃耳杯,是中国现存的早的玻璃粉铸造器皿。
从器型上判断,是一典型的汉代双耳酒器,汉墓中类似造型多为木胎漆器,可以断定琉璃耳杯是传统中国酒器。
从材质上判断,耳杯表面显见极微小的气泡,对于熟悉玻璃粉铸造的琉璃工房,更是再熟悉没有的P?te-de-verre 特征。
这才是一个文化的震撼。
凭着激情定义的琉璃工房的琉璃,一直以为是法国人的P?te-de-verre,琉璃的意义,突然,就在灯火阑珊处。
然而,话说回来,当代琉璃又如何?如果不是夙夜匪懈,无怨无悔地烧钱如烧纸地推广,,又如何?
一九九五年,琉璃工房以一个私人小企业,投入以五千万台币计,广邀世界三十多国,四十多位琉璃艺术家(玻璃艺术家?),在台湾全岛各城市展览。
二○○一年,琉璃工房以更大的规模在北京、上海展出国际琉璃艺术大展,投入庞大资金、人力,只为了让华人社会对琉璃有广泛的认识,让琉璃两个字,逐渐进入国际社会。
约莫就是这段时间,我的确清楚听到来自身边的不同声音:认为琉璃是古名称,当代应称玻璃。
甚至,美国社会的意见,认为琉璃的民族倾向,是一种法西斯概念。
当然,还有一种说法:琉璃,是一种品牌的商业运作,不是艺术。
我没有回应过这些说法。
在这样一个文化冷感的世代,梦想建立一个文化产业的品牌,必然面临产业基础建立问题,尤其是所谓艺术玻璃产业,投入资金门槛虽然不高,但是,动辄数千万台币。而且,持续不断地试验,寻找一个独创的表示语言,更是长期的资源投入。
没有产业的支持,就没有创意的语言;没有产业规模,就不可能支持一个艺术创新。
观察一九六○年代迄今的所谓世界玻璃艺术发展现象:
美国,强调所谓Studio Glass
Art,工作室玻璃艺术,要独立,要自由,要摆脱产业羁绊。五十年过去,我们并没有看到百花齐放的多样发展,几位代表艺术家,完全是一个“语言”,一个“风格”,走了五十年。
在欧洲,捷克,由于有波西米亚四百年的水晶玻璃艺术的传统,是玻璃铸造艺术大国。李宾斯基夫妇,在布拉格工艺美术学院的国家社会主义资源支持下,六○年代独领风骚。但是,捷克分裂之后,社会进入市场经济,大家为了饭碗,各显神通,价格竞争不算,对于创作限量限件数,完全置之不顾,五十年来,只是每况愈下,是我亲眼所见的遗憾。
如果要问意大利、法国,相对地,没有足以引起重视的地位和篇幅。
琉璃工房之后,中国各大学,广设玻璃艺术学系无数。
“身如琉璃,内外明澈”的琉璃定义,到处可见各琉璃品牌引用。
作为琉璃的滥觞,始作俑者,二十五年来,从文化产业的角度,反而愈来愈知道“彩云易散琉璃脆”。
因为,产业容易,文化难。
产业的基础, 大概就如菲利普· 科特勒(Philip
Kotler)说的:Create,Communicate, Deliver, Profit。
每一个环节准确执行,大致上总能成就。
但是,文化,文化不然,勉强用迈克尔· 波特(Michael Porter)的说法:
文化是Attitudes, Values, Beliefs。
突然想到年轻时候,看到雅乐演奏的现场,演奏的人很要紧,更要紧的是现场那数百位鸦雀无声的听众。
如果九百年过去,那种冷僻、缓慢的节奏和声音,仍然在那些人的心目中,被珍惜,被尊重,他们肯定清楚他们从哪里来,也肯定知道他们是谁,以及他们要往哪里去。
文化,于焉具体。
那么,相较之下,琉璃的路,要成为文化,是长夜漫漫路迢迢了。
二十五年,勉强自励,只能说:我们诚意地播下了种子。
杨惠姗把荒落千年的时间补上了,把千年前的神韵和千年来的变迁一起融入了作品……金手指天,诸佛列位,宏愿庄严,杨惠姗的琉璃世界已经比任何历史遗留更完整,更奇瑰,更具精神仪式,因此也更让国际同行震撼,出现在熙熙攘攘的现代生活中,其力量早已远远超出案头摆设之外。
——余秋雨
从电影到琉璃
表演,和雕塑,是同一件事。
原来,都只是心里的一种整体情感,逐渐地,因为学习,发展成一种风格。
在理论里,许多精辟的系统,都振振有辞,表演这样的范畴,都出现过“演员自我”的意识讨论,认为当一个演员演一个角色,他应该“全然”忘了自己,或者在深层的意识里,他仍应该保持自我的清醒?
然而,在这样的理论里,到底催生了多少演员,对我们实在是极大的疑问。尤其是电影的表演,由于和舞台表演在欣赏的生理距离上差异极大,一个电影演员,面对的细节,可能是自己的一只眼睛的表情,这和舞台演员的大躯体,全身的表演,是不一样的。
杨惠姗的表演,尤其是她的后几部电影:《玉卿嫂》《我这样过了一生》,她的表演语言,充满了迷人的感染力。据说已经成了中国许多影艺学校表演学的教材。
这个从来不曾进过表演学院的演员,她的表演基础到底是怎么建立起来的?问题比较有趣的,反而是另外一部分,这个表演者杨惠姗,也同时是今天以琉璃雕塑,在琉璃艺术界深受注意的杨惠姗。
完全没有任何学院训练,竟然在表演和雕塑的专业,都取得十分凸显的成绩,杨惠姗凭借什么让自己掌握这两种创作?
一九九八年,杨惠姗在接受台湾一名记者访问时,谈起她自己对于雕塑的学习,她提到了罗丹1
的《思想者》。她说:“那个坐着的人,用手背反折地去支撑下巴,而且将右手手背拗转去撑左膝盖,整个肢体的安排,其实是非常艰困的,扭曲的,违背正常人体结构的。然而,这样的为了呈现一种姿势,表演一种情感,躯体上承受一定的痛苦,对经常在摄影机前表演的演员,其实是很熟悉的。”
这个奇特的说法,以及少见的观察,突然解答了我们的疑问,表演和雕塑,从本质上,原来,有一定的相同特质。
这个在七○年代得过多次金马奖、亚太影展女主角的演员,她在表演范畴的锻炼和经验,并没有停止。那个敏锐、坚毅的热情表演者,并没有因为不再从事电影表演而死去。反而在另外一个表演领域里,继续她的表演。
二○○二年,在杨惠姗的一匹飞马上,我们看见了一种有趣的表演者的特质。
这匹天马的原图,源自汉代的壁刻,在平面的图案里,线条古意典雅,杨惠姗重新诠释之后,在立体的空间里,骤然表情丰富起来。
原来的线条勾勒,提供了一个十分充分的轮廓,然而,在三维的空间,马的头部和眼神,多了更丰富的表情。如果在一定的角度,你会突然发现马的视线和抬起的腿膝之间,杨惠姗经营出一种仿佛古典芭蕾舞者的神情。
那样优雅的姿势,让原来肌肉饱满的马,多了一种智慧的性格,多了一种随时收放自如的成熟。
而这样的表情,当然包含了杨惠姗十六年来,诚实的努力观察与学习,才使得雕塑基本的语汇能够运用自如。然而,更重要的是,作为一名曾经表演经验丰富的演员,杨惠姗独到地用雕塑表现了流动的动作里,美好的一瞬间。
这匹伸出翅膀的飞马,在“停止”和“振翅”之间,在表情上,是从天而降,欲停而未止之间,缓缓地收了天翼,有中国雕塑里少见的神韵。
我们终于知道,表演,和雕塑,是一回事。
寂静无声的战斗
没有人知道白炽的火炎里,到底在说些什么话,
也没有人知道吹管的端部能唱什么歌。
日日夜夜跟玻璃的战斗,
只是寂静无声。
中国汉朝,就有琉璃的字眼。
隋朝,有一些类似P?te-de-verre 的玻璃,流传至今。
清朝的黄琉璃碗烧得令人张口结舌。
但是,
和现代玻璃艺术有关;从琉璃工房开始。
来自电影,喧哗幻丽的生涯里过来,
对平稳的岁月,按捺不住,
对挑战,又怦然心动。
一步跨进去,十年难回头。
淡水海边的工作室里,
严冬寒夜,酷暑炎午,一样摄氏四十度。
四十岁找一个崭新的天地,再打一仗,
需要有点胆量和想不开。
如果一件玻璃作品是一场战斗,
六年来血流成河,白骨如山。
可是琉璃工房仍然斗志高昂,喊杀震天。
只因为玻璃里忽光忽影,似静似动,
此刻美艳绝世,转眼又可能粉碎不值分文的性格,
是一首神秘诱人的歌。
大军已过河,战鼓鸣天,
中国现代玻璃艺术肯定有一个体面的开始,
琉璃工房必要是中国人在世界玻璃艺术的重要的页。
—一九九○年一月琉璃工房诚品首展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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