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66815095
001 写在前面的话
002 问题一:我们常说集体记忆,你认为是否有国家层面上的记忆(或称国家记忆)?如
果有,中国记忆的主要特质是什么?就你的研究领域来看,怎样区分不同的国家记忆
或国族记忆?
027 问题二:遗忘的意义是什么?在个体的层面上和集体的层面上,你是怎样理解遗忘的正
当性或必要性的?
043 问题三:创伤/创伤记忆对文学创作、文学批评和文学理论研究的意义何在?能否结合
你自己的研究经历来谈一下?
062 陈言×刘大先
076 苏宏斌×王峰
087 刘大先×胡恒
098 张均×陈奇佳
100 邹广胜×杨建刚
121 贺昌盛×肖伟胜
122 朱巧云×黄勇
130 何为文化记忆? 赵静蓉
137 被给予的“记忆”——历史叙事的观念性建构 贺昌盛
145灵氛的辩证结构 朱国华
162 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中的口述史料问题 张均
179 论痛苦经历与记忆的诗学意义 朱巧云
188 作为受虐狂的环境 胡恒
200 柳龙光:置身殖民体制内的家国书写与“东亚文化圈”想象 陈言
222 记忆的政治:“历史是被胜利者遗忘的”——从《斗牛》说起 周志强
226 梦幻与灾难——论“新时期”以来的“乌托邦”书写 赵牧
242 作为生命救赎形式的自叙传小说:论郭沫若早期小说 肖伟胜
255 记忆之名:回忆类文学叙事的策略与规则(草纲) 王峰
258 在记忆中塑造自我:关于上海的文化记忆(草纲) 王茜
261 论海外华人古体诗词中的文化记忆(草纲) 朱巧云
我一直认为,在所有关于人的知识和情感中,记忆是神秘的。一个人的记忆能够告诉我们关于这个个体的所有一切,它有色彩、有温度、有感觉,甚至就像一个能够溢出我们自身而独立存在的生命体那样。当我们对现实感到困惑的时候,我们转向寻求记忆的帮助;当我们对未来抱有幻想的时候,我们也希冀得到记忆的支撑。在我们的内心世界,记忆就像一
种未被命名的信仰,从来不曾离弃我们。
然而,记忆也是沉默的。它不能主动言说,只能等待被唤醒;它也无法自行呈现,只能借助符号被“赋形”。“符号的所在,是基本存在的结果”,“所有世界和命运都从无意识中凸显出来,凝结为一个符号,一种品味,一种嗅觉,一种香水,一种姿态”,是符号印证了记忆的存在,而记忆也体现了符号的价值。
因此,我相信,当我们谈论记忆的时候,记忆才是鲜活生动的。而我们的言说,也会即刻成为记忆。记忆因而是生生不息的,它也总在隐晦和显明之间瞬息变换,令我们惊叹,也令我们成为更完整的人。
2013年12月21日,我在暨南大学主办了一个名为“文化·记忆·历史”的研讨会。二十多位青年学者响应我的邀请,在事务繁忙的年末抽身出来,欣然相聚广州。会议只有一天,包括两个半天的正式讨论和一个晚上的“故事会”,从早上九点到晚上十点,比我参加过的任何单天会议都要密集。——我无法不这样安排。因为在来自北京、天津、上海、南京、杭州、厦门和重庆等地高校的十七名校外学者里,有令我受益匪浅的师长,有我深以为然的青年才俊,还有我热爱的男神和女神。他们无一不严肃认真地思考了关于记忆的问题,并从各自的知识背景出发提出了诸多闪光而精彩的见解,更令我深深感动的是“故事会”上他们的朴素和真诚。宏斌大哥的犀利评点、广胜师兄的“杨——建刚”、赵牧学友的“坏苹果和坏梨子”、大先的“一个男人和三个女人的故事”、张均兄的“内急创伤”、志强老师的精彩点评、国华师兄的冷幽默、伟胜师兄的激情发言……太多有趣的事情令我回味无穷。这样无所顾忌地讨论、交锋,这样像少年一样彼此讲述和倾听,这样怀抱着对朋友的信任和对学术的热情,是多么令人向往!
那次会议开启了某种新的对话模式,也巩固了我对友谊和学术的信心,对我而言,它的意义非同小可。会议过后几天,2013年圣诞节的早晨,在我阅读《巴黎访谈》一书的过程中,我突然意识到,关于记忆的讨论还可以以另外一种书面的形式进行。并且,语言表述的缜密和理性也许能使原生野性的记忆获得“第二次诞生”!这样,围绕记忆,我又设计了三个公共问题,写信给每位当初参会的学者,要求他们各自作出回答。与此同时,基于会议的讨论以及参会学者不同的研究兴趣,我又请七组学者(每组两位)互相提问和回答。一切皆与记忆相关,所以,提问没有限制。
说起来,这个问答的环节纯属“突如其来”“节外生枝”,更完整也更正规的是那些在研讨会上被宣讲的诸多独立论文。我原本也是想整理那些会议论文,以论文集的形式保留我们关于记忆的讨论。可现在看来,这个问答环节显然成了精彩的部分。对于那次关于记忆的会议来说,这是一个华丽的结局;而对于记忆研究来说,这又是一个开放的、充满多种可能性的开始。或许它更为真实、深刻地体现了记忆的复杂性、多元性和丰富性。
与友朋谈学论道是极其美妙的经历,重新讲述关于记忆的记忆,则更为神奇。在完成对这本书的出版构想后,我给朋友们写了一封倡议信,在信中我这样写道:“希望各位亲们在我这封絮絮叨叨的邮件中度过一个美好的圣诞节,在你们对未来一年的种种期待和设想中,请允许我加入一些小小的、甜蜜的、和完美主义及理想主义有关的梦想。也请各位包容我对记忆的痴迷和好奇。新年将至,我想对你们说:‘愿望各位朋友身体健康、坚守梦想、不顾一切地好好爱自己!’”这样的祝福是永恒不变的——坚守梦想,好好爱自己!
赵静蓉
2015年3月
陈言(北京社会科学院文化研究所):
我本人的研究领域主要是战时中日文学关系(1931—1945)、殖民地文学,故而对创伤、记忆的探讨有特别的兴趣。如果某一集团通过国家权力等手段,将本集团的记忆扩展到国家范围,这个集体记忆就变成国家记忆。反之亦然,如果国家通过权力手段将某集体记忆加以记录、创造,其中包括虚构和想象,那么集体记忆就被生成为国家记忆。无论是在文化的还是政治的层面,国家都需要把共同的记忆和认同塑造融入集体记忆的过程中,以此在集体记忆的框架中构筑自己的位置,并且通过集体记忆获得自身的合法性。
战争对于国家记忆的形成异常重要,它为增强民族凝聚力、某政权的合法性、国家认同感提供了所需要的历史记忆和传奇神话。关于“二战”,中国记忆的特征表现为意识形态性和伦理学向度。
其一,国家记忆的意识形态性。关于日本侵华战争,从中日学界在用词上表现出的微妙差异可以看出国家记忆的不同。日方不少学者使用“十五年战争时期”“中日战争时期”,中国学者则使用“日本侵华时期”“抗战时期”;中国学者习惯在某些词,如在“满洲国”“汪精卫政权”等前面加上“伪”字,以示其存在的不合法性,日本学者则不使用“伪”这个修饰词;有些日本学者在文中还有意无意地使用“支那事变”“东亚战争”“事变”等词汇,并且不加以特别说明。日本某些学者对于这些词的使用或放弃,显示出淡化或转化侵略行为、逃避战争责任的倾向。而关于国共两党对抗战的贡献,由于战后的历史走向,这段历史在大陆的国家记忆中则是另一番景象。“二战”时期国民党军队作为抗日主体,付出了巨大牺牲。由于国民党在内战中败北逃往台湾,红色中国则在历史叙述中抹去、淡化国民党在抗战中的作用。近年来通过个人记忆和集体记忆的补充,这一段历史被不断地充实。比如,在中缅印战场上40万远征军携手盟军联合抗日的史实,通过美国通信兵团的照片资料和动态影像纪录、战场作战人员的作战日记手稿、飞虎队军礼服等物品,借展览和著述的方式,那段历史得以还原。
其二,中国记忆的伦理学向度。有不少人认为,“文学史的责任不是判人有罪,而是发掘历史上中国人的血性、智慧和不应泯灭的生命”。因而详加描述和赞扬抗战时期在民族解放斗争史上的人物、团体和事迹等,以此作为战后“抵抗话语”的构成以及情感补偿和道义上的精神支持。然而这样做的结果是,那场战争中被占领区域内中国人民的屈辱经历和体验就被抹杀了。曾经亲历南京大屠杀的诗人阿垅幸存下来后,几经周折,到西安国民党战时干部训练团创作反映南京大屠杀的长篇小说《南京》,后获得“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正在举办的抗日征文一等奖,结果因为“太真实、过于血腥、渲染了战争恐怖,易产生引导民众仇日情绪之负面作用”而被封杀。
抗日战争推动了中国近代民族国家的形成。关于那场战争,无论是“个人”的或是“集体”的论述,无论是“台湾中心”的还是“大陆中国”的论述,无论是“中国”的还是“东亚”的论述,就因为本来就存在“复线历史”,这些叙述都给我们研究“二战”中国历史提供了多层、多点、多角度透视的新视角,使我们能够对中国历史的复杂性产生更丰富的理解,能够心平气和地去讨论相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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