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108059437
内容简介
这是一部引人入胜的热气球飞天历险记,它生动地记述了这些飞行先驱们的前尘往事。书中也包括美女飞天员不顾危险的焰火气球表演、法国摄影师的长途飞天旅行、英法两国在热气球领域的竞争,以及热气球在气象学和军事上的应用等。热气球的出现为很多作家带来了灵感,包括为儒勒·凡尔纳铺展了科幻创作之路。本书将历史、艺术、传记和飞行对人类思想的作用融为一体,通过诸多著名飞天人士充满魅力的事迹,展现了人类不畏艰险的征服旅程。
媒体评论
巴黎遭到了包围与阻截,失去了与外面整个世界的联系!然而,只凭着一只简简单单的气球,空中的区区一个气泡,巴黎便又恢复了同世界的沟通!——维克多·雨果,187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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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7年6月里的一天,卡米耶 · 弗拉马利翁在卢瓦尔河上空10287英尺的高度上,凌空俯瞰他热爱的法兰西大地。他看到东方的地平线那里阳光普照、万物澄明,没有一丝乌云。从那里再向东去,过了摩泽尔河(Moselle River),从梅斯(Metz)到斯特拉斯堡(Strasbourg)一带都是法国的边境地区。再向东去,就是不久前新成立的以普鲁士王国为核心的北德意志邦联,首相由 52 岁的普鲁士王国首相奥托 · 封 · 俾斯麦兼任,成了欧洲叱咤风云的人物。法国和普鲁士国之间的国境线,气球飞天员是看不到的,欧洲大地上以不可避免之势迭起的政治阴谋,也是气球上察觉不出的。凭借北德意志邦联建立后的人力优势,俾斯麦开始大举扩张。从1868 年起,为了将有日耳曼血统的霍亨索伦家族成员推上西班牙国王的宝座,他与怀着相反动机的拿破仑三世展开了外交争斗,并以1870年7月有意公布经他本人亲自篡改过的“埃姆斯密电”——他称之为“我向法兰西公牛舞弄的红布”——达到顶点。 1870年 8 月,自恃拥有三个庞大陆军集团军的拿破仑三世,带兵跨过了摩泽尔河和默尔特河(Meurthe River),打算以武力解决阿尔萨斯-洛林地区(Alsace-Lorraine)的归属争端,并进一步向东扩张。这位皇帝认为普鲁士羽翼未丰,便妄自尊大地,甚至可以说是头脑简单地下了战表。其实俾斯麦此时正在找机会凝聚新建立的北德意志邦联,法国的宣战恰恰中其下怀。拿破仑三世对普鲁士的军力也认识有误。这支军队虽然人数少于法国,但武装有克虏伯兵工厂生产的精良武器,又经过有效的火车调遣演习,加之指挥他们的是杰出的战略军事家赫尔穆特 · 封 · 毛奇将军。 1870年 9 月 2 日,法国的陆军集团军在阿登丘陵区(Ardennes)的色当(Sedan)一带遭到惨败。失利不说,更发生了难以置信的事情——堂堂皇帝拿破仑三世成了俘虏!法国方面打算撤退的第二集团军也在梅斯遭到有效的堵截。孤军作战的第三集团军勉强打了一场后卫战后,也不得不向西退回卢瓦尔地区,其中一部分留守巴黎,其余的进一步分散西去以俟来日。这一系列事件都几乎与拿破仑三世的丢脸被俘同时发生。这位已经当不成皇帝的拿破仑被俾斯麦客客气气地送到了英国,走上了流亡之路。9 月 4 日,法国共和派中反对向普鲁士开战的政界人物朱尔 · 法夫尔出面,宣布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成立。新政府向法国西南方向搬迁,一开始是在卢瓦尔省的图尔(Tours),后来又迁至波尔多(Bordeaux)。也有一些政界首脑留在了巴黎,莱昂·甘必大便是其中的重要成员。俾斯麦提出与法国新政府谈判,但遭到拒绝,遂继续向西打击法国,次实施起德国人发明的闪电战来。 在毛奇将军率领下的普鲁士陆军第二军和第三军,采用这种战术,不屑一顾地离开梅斯地区,撇下被围困在那里由举棋不定的帕特里斯 · 麦克马洪元帅率领的法军残余根本不予理会,后分两路,沿默兹和马恩径向西面的巴黎迅速推进,形成典型的钳形攻势。到了 9 月10日,普鲁士军队便从巴黎北郊和南郊合围,沿途的要塞都被包围,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巴黎的空气里充满了不断逼近的枪炮声和越来越浓的火焚烟气。 巴黎周边的法国民众纷纷逃入这座大城市避难。加斯东 · 蒂桑迪耶叙述了这一惨状:推着手推车的大人,坐着轮椅艰难行进的老人,被牵着走的惊惶家畜。人流匆匆经过巴黎的各道城门和防御工事,“就像《圣经》里面描述的逃入埃及的景象”。普鲁士军队以惊人的速度和效率,到1870年 9 月15 日便完成了对巴黎的合围,从拿破仑三世投降之日算起,总共只用了两周时间。战略大师俾斯麦同时也很懂得象征的作用,因此下令占领凡尔赛宫,又将重炮对准城内,准备用轰炸迫使巴黎屈膝。 由于这次战争是法国挑起,不但先向普鲁士的城市萨尔布吕肯(Saarbrücken)开火,继而又拒绝了俾斯麦的停火建议,致使欧洲各国特别是英国,一开始时都同情普鲁士。英国因报道克里米亚战争成名的战地记者威廉 · 拉塞尔(William Russell),便特别选定在普鲁士军队的指挥部工作,向《泰晤士报》拍发战事见闻。这表明他清楚本国读者希望读到带有何种倾向的文字。 俾斯麦知道,继续保住欧洲人对普鲁士一方的同情,是重要的战略措施。拿破仑三世统治下的法国表现出一副愚蠢的侵略者形象,帝都巴黎普遍被视为时尚之都、寻欢之乡和肉欲之城,禁不得外来一击。《泰晤士报》便添油加醋地评论说,它是一座软绵绵的“奢侈和享乐”之地。这家报纸的特派记者还在1870年 9 月 30日发出一则报道,以如下的文字开头:“晚间7时 30分,德国王储与扈从在凡尔赛宫舒适下榻……与百感交集的巴黎人只有一箭之遥……巴黎愤怒悲伤。巴黎咬牙切齿。巴黎无可奈何。” 事实上,许多支持共和理念的法国人都为法国如今沦落到这般田地羞愧难当。纳达尔和德丰维尔都是如此。从1851 年起就过起流放生活的雨果,已经在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宣布建立后即刻踏上归程,于 9 月 5 日回到巴黎。他随身带来了自己在帝制法国时遭禁的诗集《惩罚集》——惩罚什么呢?应当是惩罚这个帝国体制,而且是清算总账吧!他带着这本诗集回国,其象征意义真是再明显不过了。 利用国际上的有利舆论,是俾斯麦通盘考虑中的一步棋。因此,他不打算直接以军事行动对付巴黎的平民百姓——用他自己的一句露骨的话来说,就是“尽管让他们去自作自受好了”。毛奇也乐于以向巴黎周边孤立的各个城防据点,如蒙瓦莱利安要塞(Mont-Valérien)和迪西堡(Fort d’Issy)进行炮击的方式,发挥兼有军事和心理双重作用的威力。他的总体方针是切断巴黎与外界的所有联系,使巴黎陷入无声无臭、受苦受罪、脸面尽失的处境,但基本上又须不事声张地进行。这样一来,普鲁士无须大动干戈,不出几个星期,饥寒交迫的巴黎人便不得不屈膝投降,而外面的世界却无从得知个中缘由。为实现这一目的,重要的是尽量不使巴黎的真实情况透露到外面,以及力图不让法国政府发挥作用。这就是说,封锁既是必要的军事行动,更是重要的外交手段。 9 月17日,《泰晤士报》上登出了一篇述评,以悲观的语气说道:“再过几天,我们就会对巴黎的情况一无所知了……普鲁士的军力实在强大,足以将被困城市和法国其他各地间现有的有效联系渠道完全阻断……行政体系是不是也会整个瘫痪呢?”不过,这篇述评也提到,可能“巴黎会有抗争的表现”。 在今天这个电子通讯遍及全球的世界里,人们很难设想当年——没有无线电、没有手机,也没有互联网——交通与通讯完全受到阻隔会是什么状况。当时,法国的电报线都架设在露天,发现和切断可说是轻而易举。数日之后,所有的道路便全部被封死,每座桥梁不是有军队把守,就是干脆被炸毁;每条铁路都被拆断,塞纳河河运也遭到严格控制,连小的舢板都遭到扣押。法国方面还做了一番后的努力,想在塞纳河底铺设一条从巴黎到鲁昂(Rouen)的电报线,于是在 8 月份的后几天里,斥巨资从英国进口了必要的物资与设备,但由于有奸细告密,将地点泄露给普鲁士方面,结果是物资运到后还不出一周便被查出毁掉。 英国《每日新闻报》有一位通晓法语的记者,名叫亨利 · 拉布谢尔,是位勇敢的年轻人。他在围城前的后一刻潜入巴黎。此人在拍发回国的后一篇报道里,表示自己不知道下一篇文字将如何送出,恐怕只能留在巴黎,完成一份《坐困围城者的日记》以待来日发表了。此时他对巴黎的印象,是无非只处于一种“放空炮的战争”状态:“咖啡馆里坐满了人……香榭丽舍大街上,当保姆的年轻女郎们向大兵搔首弄姿……到处都能看到操练的民团……环道那里有一名女子挨了揍,原因是她的个子高得出奇,结果被怀疑是男扮女装的普鲁士轻骑兵……没有人拿战争认真当成一回事。” 然而,巴黎人很快就将这次战争认真当成一回事了。9 月19 日,后一根电报线被掐断,巴黎邮政局的邮务马车被普鲁士军队的一排恫吓的炮弹撵了回来。第二天,邮政局又派出 28 名邮差,结果除一人外悉数被捕并被枪杀。 环绕在巴黎周围距离在 30英里内的所有村镇,不是驻扎有普鲁士部队,就是有令人生畏的轻骑兵不断巡逻。普鲁士的围城已经完成,巴黎与外界的联系完全中断。德国人认定,只需围上几个星期,便笃定能够“得胜还朝”,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回家过圣诞”了。然而,这一次围城却历时5个月,而且是艰难日甚一日的 5 个月。250万平民百姓在这里被困得死死的。正如加斯东 · 蒂桑迪耶在《画报期刊》上所说的:“我们这座伟大的都城遭到了包围,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不只与法国的所有地方,还与世界的所有地方……两百多万人被隔离、被噤声、被圈禁,面对他们的是环伺的刺刀。” 进入10月份后,围城的手段严酷起来。巴黎城外的12 处要塞,都开始遭到普鲁士军队从附近的制高点一阵又一阵不断打来的炮火。接连不断的爆炸折磨着人们的神经,使人们寝食难安。10月13 日,驻守蒙瓦莱利安要塞的法国炮兵向普鲁士的阵地还击了一番,结果是不慎击中圣克卢宫,夷平了这座美轮美奂的建筑,简直不啻自毁长城。巴黎人的生活艰难起来。难熬的一关是寒冷。街道上照明用的煤气灯都减弱了光亮,而且晚上10点后便全部熄掉。马车基本上没了踪影。天还不亮,面点店前便排起长龙。配给证也出现了;牛奶、咖啡、面包和食糖都凭票供应。肉类是每人每天 35 克。所有的奢侈品——蜡烛也算一种——要么成了稀缺品,要么卖上了天价。布洛涅森林的树木都被砍倒成了烧柴。有人痛惜地比喻说,巴黎还是一位美丽的女子,只不过因悔罪剪掉了一头青丝。多数咖啡馆还都开门待客。说来也怪,葡萄酒类倒还不贵,供应也算充足。不少穷人,特别是不少当兵的,都醉醺醺地整日泡在酒馆里。随着食物的供应不断紧张,宠物后都绝了迹,只有些本领高强的猫咪得以幸存。池塘里的水禽和鱼虾统统消失。市里的 4 万多匹马全遭宰杀。巴黎植物园里的种种珍禽异兽也都被送上餐桌,其中包括两头大象和两匹斑马。在一张保留下来的围城期间的餐馆菜单上,可以看到有大象汤、炖袋鼠、炙驼肉、罐焖羚羊肉,还有一味是烤猫肉配鼠肉丁翘头。 12月里的一天,诗人泰奥菲勒 · 戈蒂埃不得不为自己的马向市政府悲情请命,希望能对自己养的一匹马网开一面。他说这匹马是全家人的朋友,是忠实的老仆,是“完全无辜的可怜生灵”,如今却将在24 小时内被强行拉入屠宰场。写得虽然感人,但却未能奏效。到了后来,所有的食物禁忌都不存在了,老鼠肉也成了热门货。这位戈蒂埃后来还在一封信里,追忆过一种“鼠肉糜”的特殊味道。饥饿和羞辱是普鲁士人打击巴黎人的两大武器。在它们的双重打击下,巴黎军民面临着士气丧失、无助感加深和怀疑情绪蔓延的危险。鉴于朱尔 · 法夫尔为首的临时政府已经瘫痪,又成立了一个国防委员会行使政府职能。被围困在梅斯的法军宣布投降。在巴黎虽然还有在特罗胥将军率领下的法国陆军和国民自卫军,但他们所做的,基本上也只是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吹吹号、擂擂鼓,再走走正步而已。虽说国民自卫军有数千人,但国防委员会在很长时间内并没有靠这支力量突围。后终于在11 月 27日,在由大言不惭地誓言“我将不是凯旋,就是马革裹尸回来”的迪克罗将军指挥下试图这样做了一次,却以丢盔卸甲、大败而返告终,而且阵亡人数达1.2 万(但不包括这位将军本人在内)。 有人谈论起建立新政权的必要来,并称之为公社。情绪对立的人群多次包围巴黎市政厅,对特罗胥将军又是嘘骂,又是恫吓。特别严重的后果,是巴黎人越来越感到自己完完全全与世隔绝。与外面的通讯已被完全切断。没有邮件,没有报纸,没有电报,没有天气报告,没有伦敦股票交易所的行情,没有意大利的杂志,没有美国的科学期刊。令巴黎人沮丧的是,日常的私生活都不复正常。在普鲁士铁桶般的封锁下,没有家书往来,无从得知小辈或长辈是否健康,生病后得不到祝愿平安康复的明信片,恋人也收不到对方的情书。巴黎这个全欧洲的文明中心和智慧宝库,自我感觉已经大大缩水,声音的号角也不再鸣响—— 一切符合俾斯麦的预想。 还有比这更不堪的,那就是受到冷嘲热讽。《泰晤士报》这样归纳了巴黎人此时的处境:“德国人拥有现代战争所需要的组织力量、严明的纪律和统一的意志,而法国人所能拿出来的,却只有愤怒的发泄,大发忽而无端自信、忽而又无故绝望的寒热病,缺乏共同决心,没有统一信念,外加不啻自杀的普遍离心倾向。”根据这一对比,这份报纸下了一个冷冰冰的结论,那就是巴黎应当闭起嘴巴、放弃争斗、立即投降。只有这样,才是“文明之胜利”。 巴黎反围城气球的动人故事,就始于这个面临人心涣散、城市解体之际。在 1870 年 9 月 23 日—1871 年 1 月 28 日这 4 个多月里,至少有 67 次气球承载着人员,从被围困的巴黎成功升入天空,找到了打破封锁的新方法。 这些气球飞天从不止一个方面显示出,19 世纪的浮飞活动有了更崇高的目的,取得了以前不曾有过甚至不曾设想过的成就。没有一只气球是军用的,没有一次飞天运载过武器,但它们改变了作战的环境。它们实现了历早的平民运送。面对普鲁士的步步进逼,被困在巴黎的这些为数不多的飞天员发现,有一条通道是从不曾被人们考虑到的,因此普鲁士军队没有设防。这就是从空中离开巴黎。这一方式不但可行,还有明显的宣传作用。这真可谓是柳暗花明。于是,加斯东 · 蒂桑迪耶便代表一群飞天员伙伴,向当局呈交了一封令人动容的陈情表—— 巴黎的沉寂将导致法兰西的死亡。如果不能找到让巴黎的声音传播出去的办法,这个遭到围困的城市将万劫不复。我们必须不惜任何代价,找到出路,避开心理压迫的慢刀子剜割,同时与在卢瓦尔的军队建立通讯联系。目前的所有陆路均遭堵死,所有的河道也都无法通行。不过,在被围困人的面前还有另外一个方向,也只有这一个方向:天空!巴黎应当再次记起,气球是法兰西科学才能的伟大成果之一。蒙戈尔菲耶兄弟的杰出发明,应当用来在当前的生死攸关之际救助我们的祖国。 这番话语的意思真是再清楚明白不过了。然而,新成立的国防委员会也好,第三共和国的无论哪一位忙得焦头烂额的部长也好,都没有作出任何正式的回应。特罗胥将军麾下的正规军和非正规建制的巴黎民团都没有气球可资调用。国防部长勒弗罗军要对付地上的种种事务,既要给各个要塞补充辎重,又得加强工事的构筑,还须考虑炮兵的防务……忙得昏天黑地。就连年轻有为、能够高瞻远瞩、被视为法国之希望的内政部长莱昂 · 甘必大,也没能想到空中这一战略要津。虽说此时在巴黎的拉维莱特和沃日拉尔(Vaugirard)两地的煤气厂里,都还有不少煤气空置在巨大的储罐里呢! 就算是有人想到了,凭借气球飞出巴黎也会被认为太冒险,甚至会被视为上门送死。普鲁士军队肯定会猛烈开火,气球能否避开克虏伯兵工厂生产的新式大炮的火力,可是谁都说不准的。气球移动起来,又可能慢得急死人,可敌军的布阵,许多处的纵深都在 60 英里以上。还有普鲁士的骑兵——恶名远扬的轻骑兵,也必定会如志在必得的猎人一般穷追不舍。要知道,普鲁士早就有言在先,对捉住的突围者一律会当即枪毙呢。 刮什么风时飞天安全,同样也是谁都不清楚的。巴黎的北边和东边,村村镇镇差不多都驻扎着普鲁士军队,沿着马恩河向东,更是一直布到了新占领的阿尔萨斯-洛林地区。南面和西面两个方位上,又是毛奇将军将司令部设在距巴黎 12 英里的凡尔赛宫,和周围铺得很开的陆军和炮兵据点,并有普鲁士骑兵不停地横冲直闯、到处纵火,还时时换防,令外人无法掌握行踪。普鲁士军方还强行进驻这些地区(一直远到诺曼底)的许多著名建筑,并且——这是后来才被世界得知的——大肆劫掠和破坏。况且,飞天员们能否得到当地人的同情与帮助,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还有一条也无人能够断言。即便有气球可用,也能飞出巴黎、继而还能平安降落,接下来又能做些什么呢?富兰克林和拿破仑一前一后都曾设想过的将大部队运入巴黎,但这在目前无疑是根本不可能的。不过,是不是有可能与卢瓦尔军团接触呢?如果要接触在巴黎以西 100 英里处设在图尔的流亡政府,又是否能够做到呢?除了这两个纯粹事关国防的考虑外,是不是还可能执行其他的紧要任务,比如说,投递信件,甚至搞些宣传呢? 在 1870 年 9 月时,巴黎只有 4 只气球可供使用。它们都为私人所有,也都基本上破旧不堪了。只是曾在暴风雨中飞出加来的“海王星号”,当前仍为朱尔 · 迪富尔所有,其主人现年 29 岁;第二只是“美利坚号”,为戈达尔一家的资产,路易 · 戈达尔可以乘它飞天,他在众飞天员中资格老,不过也只有 41 岁;第三只名叫“天穹号”,本是一只科考气球,属于 27 岁的加斯东 · 蒂桑迪耶;第普鲁士在占领区的横行,以及法国人是否会合作,都在莫泊桑的作品中得到了非常写实的反映。普法战争期间,这位 20 岁的年轻人曾加入自发反击普鲁士人的队伍。后来,他根据这一期间的亲身体验,写出了若干短篇小说。《菲菲小姐》(1882)是篇连标题都带有他一贯讽刺风格的作品,讲的是一名有此绰号的普鲁士男军官、一个虐待狂,他在占领地的一个村庄里,找来一群当地的年轻女子寻欢作乐,酒醉后便发泄对法兰西人的轻蔑,在强行占据的富丽宅邸里大肆破坏。在中篇小说《羊脂球》(1880)里,一名心地善良、体态丰腴的法国妓女,违心地以肉体向普鲁士军官换取同车旅行的几名同胞的安全。故事的发生地点就在诺曼底地区,离鲁昂不远,距巴黎 60 英里。莫泊桑对这一时期的令人感动的作品是《两个朋友》(1882)。两个巴黎人,由于饥饿的驱遣,也出自因围城而无事可做的无聊,便于一天下午,在喝了些廉价酒水后,在酒精的作用下偷跑到蒙瓦莱利安要塞附近的塞纳河钓鱼,结果不慎闯进了一处无人地带(小说中对此处气氛的描写令人难忘)。忘情地过了一小会儿钓鱼的美妙时光后,被一支普鲁士巡逻队逮捕,被分开盘查。在狡猾地试图通过挑拨得到法国人防区的口令,但没能得逞后,普鲁士人便行若无事地将他们以间谍罪名枪杀。他们的尸体被随随便便地抛入塞纳河,而抓到的几条鱼,便在夕阳的照耀下,跳跃着、挣扎着,从这两个法国人的鱼篓里,转移到了普鲁士人的餐盘中——多么形象贴切的比喻。四只为“民族号”,也是戈达尔家的私产,但可借给时年 31 岁的阿尔贝 · 蒂桑迪耶使用。进行总体筹划安排的不是别人,正是费利克斯 · 纳达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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