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21200300
严歌苓是近20年被文学界越来越重视的作家,作品均比较畅销。本书通过对其各时期作品的梳理分析,总结归纳了其创作特色,并将严歌苓放在现当代女性文学史中,与萧红、张爱玲、王安忆进行对比,分析出她们之间共同与不同之处。本书注重文本分析,非常细致深入,是解析评述严歌苓的一部重要论著。
严歌苓*部长篇小说由解放军文艺出版社 1986 年首版,但她随即赴美留学,之后的作品虽然屡获大奖,但内地的评论界和当代文学、海外华文文学研究领域在 20 世纪 90 年代中期以后才逐渐关注她的小说创作。新世纪以来,文学评论界对于严歌苓小说创作的成就和贡献一向评价不俗。本书论主、论者以及论述过程中涉及的文学人物形象皆为女性,因此较之通常的文艺评论,它更多了一层对女性心理的剖析与探幽。
第一章 严歌苓早期长篇小说的叙事艺术
第一节 早熟的青年小说作家与早期“芳华”写作:《绿血》 / 7
第二节 目光几经折射回望青春的叙事:《一个女兵的悄悄话》 / 43
第三节 叙事的先锋性与“从雌性出发”的叙事母题:《雌性的草地》 / 62
第二章 异域生活书写与美华女性写作
第一节 异域生活的女性言说 /91
第二节 美国华文女性写作的历史嬗变 /105
第三章 现代传承与当代视阈
第一节 困境的隐喻 /128
第二节 限知视角与限制性叙事 / 148
第三节 女性视阈中历史与人性的双重书写 /164
第四章 女性视阈中的历史与人性书写
第一节 《金陵十三钗》:女性视阈中的战争历史还原 /182
第二节 《小姨多鹤》:异族女性视角与抗战后叙事 / 188
第三节 《陆犯焉识》:知识分子的成长史、磨难史与家族史 /194
第五章 以《妈阁是座城》为节点的“女性”叙事
第一节 不够暧昧 /199
第二节 严歌苓小说中的“女性”叙事及其嬗变 /215
第六章 叙事结构的嵌套与“绾合”面向
第一节 叙事结构的嵌套与绾合 /234
第二节 叙述视角的自如转换 /243
第三节 文学与现实:先锋的在地属性 /249
第七章 隐在历史褶皱处的青春记忆与人性书写
第一节 作家主体融入叙事与青春记忆复现 /259
第二节 叙述视角、话语调适与小说虚构性 /267
第三节 枝节胜主干:旁逸斜出的人性书写 /271
严歌苓创作详表 /279
第一章 严歌苓早期长篇小说的叙事艺术
——以“女兵三部曲”为例
严歌苓,著名华裔作家,编剧。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美国编剧协会会员,奥斯卡最佳编剧奖评委。1959年1月27日(农历十二月十九)生于上海,父亲为作家萧马,母亲为话剧演员,哥哥为作家。七岁移居马鞍山,十二岁(1971年)参军入伍,进入成都军区文工团成为舞蹈演员,曾六次进藏、两次入滇。1978年发表处女作童话诗《量角器与扑克牌的对话》。1979年作为记者两次赴中越边境自卫还击战前线,并在军区的报纸上发表了一批叙事诗。1980年和1981年分别发表了电影剧本《残缺的月亮》和《无词的歌》(次年由上海电影制片厂拍摄成影片《心弦》)。1982年发表短篇小说《腊姐》,此后又陆续发表了一批小说和电影剧本等。①?严歌苓自言:“我最早写的是电影剧本《七个战士和一个零》,发表在1981年的《收获》,大约隔了两年,在南京的《青春》发表了第一篇小说《葱》。1985年裁军。我从成都部队下来,调到铁道兵创作组,这个单位后来被裁掉了,我被保留在铁道兵指挥部创作组。”②?1986年,严歌苓第一部长篇小说《绿血》(1984年4—6月初稿于北京,9—11月二稿于南京)由解放军文艺出版社首版(1986年2月),获1987年全国优秀军事长篇小说奖,是“女兵三部曲”之一。《一个女兵的悄悄话》,解放军文艺出版社1987年8月首版,获1988年《解放军报》最佳军版图书奖,是“女兵三部曲”之二。《雌性的草地》,解放军文艺出版社1989年2月版,是“女兵三部曲”之三。
严歌苓于1986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1988年参加北京师范大学鲁迅文学院创作研究生班,随后应美国新闻总署之邀访问美国。1989年赴美留学,获芝加哥哥伦比亚学院(Columbia College Chicago)创意写作艺术硕士(MFA)。其间在港台地区发表大量小说,并屡获港台地区重要文学奖项,随后加入美国编剧协会,成为奥斯卡最佳编剧奖评委。至今以中、英文创作,发表二十余部长篇小说及大量中短篇小说与散文,两次荣获中国小说协会长篇小说排行榜首奖,五次荣获“《亚洲周刊》十大华文小说”,作品被翻译为英、俄、法、西、日、德、韩、泰、荷等二十多个国家文字,荣获国内外多项文学大奖,被多次翻拍成电影和电视作品。
严歌苓的父亲萧马曾经将聪明、勤奋和丰富的生活体验归结为她创作成功的原因,时至今日,严歌苓一直坚持每天写作的好习惯,笔耕不辍,以写作的高产而且高质,几乎形成一种奇崛于海外华文写作和当代文坛的“严歌苓现象”。在有的研究者看来,“对于20世纪90年代以来的中国文学或世界华文文学来说,‘严歌苓文学现象’是少数几个可称为具有示范性的典型文学案例之一。同时也就成为了文学批评的聚焦对象,乃至成为更广义的文学文化再生产资源”①。何以形成“严歌苓现象”的呢?“大致说,严歌苓的小说先以尖锐的个性化的女性意识表现在中国当代女作家文学中独树一帜,引人关注。继而电影改编和多年不断的文学产出(她的小说写作和出版),使严歌苓的小说持续升温而终于成为一种‘现象级’的存在”;并且,“她的强大影响力已经进入了文化制度和文学专业的现实结构中,同时又弥散于一般流行文化的广阔社会空间。她的小说既获得了有效的文学阅读和专业评价,也成为文化快餐的娱乐性消费品。她的读者打破了性别、年龄、职业的人群分类间隔,几乎就是一种遍及文学社会所有层面的存在,几乎所有人都能与之发生关系。由此你就不难发现,严歌苓其实已经是中国(大陆)当代文学和世界华文文学双重领域中的独一无二、独领风骚的一位具有引领性、标志性的作家”。①张清华也认为:“她不只是华语文学界,也是当代中国文学界最杰出的作家之一,这个说法并不是溢美。丰富的经历和人生轨迹让严歌苓的写作已经跨越了不同的文学空间,穿越了性别,她是有着宽阔的国际视野的作家,有着非常敏锐的跨文化思考的作家。”②?
2017年4月,人民文学出版社推出严歌苓的长篇小说《芳华》(原名《你触摸了我》)。同样有过部队文工团经历的冯小刚导演邀请严歌苓亲自担任编剧,将《芳华》搬上大银幕。2017年12月15日,由冯小刚执导的电影《芳华》在国内和北美地区同步公映,引发热议,在众多的观众与业内人士的好评之外,竟然也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很多文学爱好者甚至是文学评论和研究的从业者,并没有读过严歌苓原著《芳华》,仅仅根据冯小刚的电影版《芳华》,就作出了各式各样的评论——其中也有批评的声音和离题甚远的评论。文学批评向来提倡不是一味地说好话,但不乏人未读原著而评论《芳华》,通过看电影的观感来评论小说《芳华》,就是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问题了。且不说电影与小说本就分属于不同的艺术形式,即便《芳华》电影剧本是严歌苓亲自担任编写的(一共修改了三稿),即便2017年1月在海口的“冯小刚电影公社”建景开机后,剧组人员说过,“冯导演把三稿的镜头都拍下来了,力求不留遗憾,将一个完成度高的电影呈现给观众”①,而且虽然严歌苓尽量令“这个故事基本上主要情节的设计都在电影里”,但“小刚在拍这个电影的时候大约有3个小时,最后慢慢地剪,把原来拍好的结尾给剪掉了”。加之小说和电影是两种艺术形式,小说的很多情节和韵味,是电影所无法表现出来的,那么,仅凭观影而评论小说,是否靠谱和是负责任的文学批评呢?之所以产生这种种的怪现象,可以说与时下文学批评的风气是息息相关的。一段时间以来,文学评论不回到文学本体,不回到文学本身、不重视作品和作品细读,已经几乎成了媒介批评和各种文化批评、社会学批评等大行其道的当下文学批评的一个痼疾。通过一个电影《芳华》竟然发展到仅通过看电影,就可以对于严歌苓及其《芳华》作出评论的程度,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文学批评的“退步”——借严歌苓的名气和蹭热点之外,很清楚可以看到很多人仅仅是在借说“芳华”而浇自己心中的块垒,真正尊重作品和回到小说《芳华》和文学本身的评论,屈指可数。
尽管电影与文学一直是严歌苓所热爱的两重生活,她的小说叙事当中不乏电影表现手法的借鉴,但小说家和电影人在艺术表现上面,还是有着很大的不同的,一个好的作家不会完全按需生产——按电影人的需要来写作故事。尽管据严歌苓透露,四年前,冯小刚在为下一部文工团题材的电影寻找素材,王朔建议他找严歌苓做。冯小刚说:“我们都是部队文工团出来的,能不能也做个很有激情的电影?我现在好像很多片子都懒得弄了,有激情的就是这个。”冯小刚给了严歌苓一段他的故事,解释这个电影应该是什么样的故事——“他原先大致想要的是五个女兵和一个男兵的故事,在一次雪崩中,五个女兵都牺牲了,他想从这样一个角度去写”,严歌苓说,“但是我说我写不出来啊,就算写出来他也会很失望。我只能写我自己的故事,写那些让我感动的、让我有兴趣去研究和探索的人物,要不然我写不出来的,一个字儿都写不出来。”“因为这个故事一定要发自内心,才能写好。后来我回去以后大概好几年也想不出怎么写,后来想出来这么写一个故事。”严歌苓说:“小刚对不起,我只能写我自己的故事,如果写出来你觉得可以,那你就用,不可以就是我的故事,我的一本新书。”冯小刚看后非常喜欢,于是答应了,并邀请严歌苓亲自做编剧。①?在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作家对于创作和文学本身的尊重,虽然写作的缘起似乎是冯小刚的邀约,但她写出的《芳华》不是命题作文。严歌苓的“芳华”故事,不同于冯小刚的“芳华”故事,这才是一个小说家的自觉。
而且,如果熟悉严歌苓的创作历程和作品,就会发现,严歌苓在2017年的长篇小说《芳华》不是横空出世的,小说不只有着冯小刚邀约的四年的思考时期,小说几乎是在严歌苓近四十年的写作历程基础上酝酿而成的,在严歌苓的处女作长篇《绿血》、第二部长篇小说《一个女兵的悄悄话》和《穗子物语》里几个中、短篇小说当中,都有着类似的军旅青春年华或者说“芳华”的书写,甚至有着相近的人物原型和情节设计。尤其是严歌苓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也是“女兵三部曲”之一的《绿血》,除了缺少“刘峰”这样一个人物原型(指其为人处世好得不能再好的、人称“雷又锋”的层面)和因“触摸”而遭受批判、处理并最终导致人生道路发生改变的情节设计,《绿血》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对严歌苓的青春芳华予以更为完整的、近乎全息式呈现的“芳华”写作。而且《绿血》中的杨燹和黄小嫚,与《芳华》中的刘峰和何小曼,可以作太多的联系和比照阅读。细读《绿血》,会解开许多你读2017年长篇《芳华》或许会心存的心理的疑窦,避免阅读新作《芳华》所会产生的一些误读。新作《芳华》毕竟只有十一万九千字,这样篇幅的小说体量,本身似乎也不允许作家恣意地铺排叙事;另外,小说家严歌苓在《芳华》中有意作了一些新的叙事探索,从叙事视角和结构等方面,都进行了新的探索和尝试,大幅度地剪裁呈现生活原生态的素材与新的叙事视角和结构等的综合运用,产生了足够的文学性和文学的留白之余,也让更多的解读角度、维度乃至被误读成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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