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铜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7905486
目 录
05 序
18 一、概说
32 二、镜头中的弄堂万象
52 三、弄堂里的万国旗
62 四、上海人家传家宝——马桶
70 五、尴尬的亭子间
78 六、灶披间内是非多
96 七、弄堂口的烟纸店
92 八、远去的石库门
104 九、弄堂改造的成功之作
134 十、消逝中的上海弄堂
146 十一、后记
序
熙来攘往,毂击肩摩。田子坊、新天地,一边是游人如织,一边是市井家常。
孟夏时节,上海的弄堂中依然可见纳凉的大军。那些住房条件困难,通风设备较差的人家,将各种长凳、躺椅、竹榻、草席搬到弄堂口,悠哉地坐着乘起凉来——何等壮观的景象!其实弄堂正在逐年减少,眼前这一切,正在悄然成为消逝中的风光。
建筑常被看作社会生活的影子,弄堂则是上海文化的重要标志。弄堂——这个看似神秘又令人向往的词汇,是一张张色彩斑斓的被单,是一滩滩梅雨过后留下的水渍,是一段段充盈故事的人生。那一片片石砖红瓦之下,镌刻着上海市民独有的珍贵记忆。
秦俊先生耗费4年时间,潜心走访与拍摄这一处处“藏身”于现代化大都市里历经岁月涤荡的景观。上百个单元组成的石库门一排排紧密地联体而立,组成一个庞大的房屋群体。石库门建筑的间隙,形成了一条条狭窄阴暗的通道,这种通道就是已建成160余年的上海“弄堂”。这种夹杂着小布尔乔亚的优雅、阴柔、实惠、世俗的小市民生活文化讲究情调,曾经是对计划经济时代高度意识形态化、革命化、粗鄙化消解性的力量。
透过秦俊的视角,你会领略到上海弄堂自成一派的建筑魅力。20世纪初,旅居上海的日本作家村松梢风次提出“魔都”的概念,用其来定义“上海”这座城市,以区别于其北面1200公里开外的“帝都”北京。上海人的建筑理念如同其生活方式,注重研究实用性、可行性及可操作性,并善于“在螺丝壳里做道场”。从来不拘于传统的形式,一切均以“实用”为的原则,在“小巧玲珑”中透露着精明。相较而言,北京的胡同则是整齐划一,实质上是许许多多、大大小小、一个紧挨一个地排列起来的四合院之间的通道。
跟随秦俊的脚步,你能够身临其境地感知上海弄堂原汁原味的百姓生活。踩上“咚咚咚”的木楼梯,一个个悬挂整齐的铝锅充斥着过道,透过邻居虚掩的房门,书桌上摆放的双喇叭录音机映入眼帘,还有压着玻璃板的八仙桌,仿佛远去的弄堂生活又重新浮现。孩子们你追我赶地在弄堂中间嬉笑打闹,那一间间不起眼的烟纸店究竟记载着多少关于光阴的故事呢?慢一点儿,再慢一点儿。
秦俊的影像充满温度,他勇于尝试从复杂的景致里提炼纯粹的感受。优秀的街头摄影习惯将所拍摄的场景与画面以外广阔而充满活力的世界联系在一起,从秦俊所拍摄的照片中,拍摄对象进行了有效的自我表现。弄堂里的人们让摄影师走进他们的生活,向镜头展示出他们是谁、他们做的事情、他们生活的居所以及他们的情感。和很多摄影师不同的是,秦俊对图像的把握张弛有度,诸多看似杂乱的瞬间,细细品来并非肆意随拍,均是有选择地从拍摄对象当中抽离而出,丰富又不失精妙。
摄影语言的精到运用,让他的记录显得更为诚恳。就中国摄影而言,本土摄影师总被解读为尚不具备足够的视野来读懂城市,依赖于城市经验的摄影想象也远未得到充分发展。这些年,以上海为代表的大都市正日渐庞大,城市中各种力量正不断交织在一起,如何用摄影进行创作与表达,将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重要课题。
老弄堂的消失难免会显得有些悲怆,好在影像让我们能够长久地审视历史与当下。在此,感谢秦俊先生所付诸的辛苦和努力得以为我们呈现这些值得珍视与回味的作品。
晋永权
一、概 说
弄堂展现的是上海平民阶层朴素的生存空间和生活姿态。
20世纪90年代以来,上海市的大规模城市改造使得整片整片的弄堂不经意地消失了。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使繁华的上海变得更加靓丽、更加年轻、更加富有时代气息。然而弄堂的渐行渐远,直至后的消失,却让人有一种莫名的伤感、依恋和不舍。
史料记载,上海弄堂已有150余年的历史,与北京胡同一样,这一特有的民居形式,演绎着中华民族南北地域文化的发展与变迁,展示着地域文化的内涵。
上海弄堂千姿百态,从早期的石库门弄堂到20世纪初期的新式石库门弄堂,从传统的中国式石库门弄堂到典型的欧美风格别墅式弄堂,它汇聚成上海庞大而独特的地域文化、历史文化,维系着城市中的芸芸众生。到了上海,若不去弄堂走走看看,那将是十分遗憾的事。因为这里展现的是上海平民阶层朴素的生存空间和生活姿态。
在这里,你会看到拥挤狭窄的弄堂通道,欣赏到头发飘逸穿着睡衣的女人,遇到打着赤膊、穿着拖鞋不拘小节的男人,碰翻用一块木板支起的牌桌,还有和你撞个满怀的蹦蹦跳跳、追逐打闹的孩子……倘若你有时间,停下脚步,静下心来与弄堂里的老人聊聊,他们会向你叙述大上海的种种趣事,会告诉你城隍庙的宁波汤团是如何的松软,会绘声绘色地讲述外白渡桥的前世今生,也会探着身子问你是否喜欢这狭小嘈杂的石库门弄堂。
上海人是爱面子的,只要你能耐心倾听,老人肯定会把你当作知己,这样,你走进弄堂,就会感到亲切,像回到自己家那样无拘无束,你更觉得不虚此行了。
四年来的拍摄创作,我几乎跑遍了上海虹口、静安、杨浦、闸北、徐汇区的大大小小所有的弄堂,积攒了几千张的照片,这使我真正认识了上海,认识了这里的弄堂,认识了弄堂里的邻里街坊。我体验着他们的生活、感动着他们的感动、快乐着他们的快乐。
四年来,我穿梭于弄堂进行摄影创作的同时,更目睹了这座城市的巨大变化,尤其是逐渐消失的弄堂,这令我感慨不已。
四年来,我手持相机追逐着弄堂的每一个变化。然而,弄堂却在我追逐的脚步声中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秋水云庐”、“世贸皇家”、“世纪酒店”、“国际丽都城”。
四年来,弄堂拆迁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江西北路、七浦路、安庆路、唐山路以及乍浦路……那里所剩无几的弄堂也即将消失殆尽。
作为一个摄影人,对于这段历史,对于记载上海历史的弄堂在不经意中的消失,我为之惋惜。现实迫使我手中的快门不停地开合,记录下上海弄堂的这一历史性的变化过程。
城市改造是城市进步的象征,然而怀旧则是人的本性。这些年来,怀旧的气氛弥漫着上海的大街小巷——电影电视、报纸杂志、书画摄影等,其中关于弄堂的题材比比皆是。我想,是因为弄堂仍然有蕴藏在人们心灵深处值得纪念的地方,也因为弄堂有着人们值得怀旧的文化内涵。
四年拍摄行程,让我惊奇地发现,在弄堂里生活了一辈子的居民对于拆迁呈现出奇怪的两极现象:一部分人恨不得赶快拆迁,摆脱恶劣的环境,远离倒马桶的日子;另一部分人却流露出恋恋不舍的情怀,他们舍不得离开石库门、亭子间、灶披间,还有相伴几十年的邻居和邻居家可爱的小狗小猫,以及那睁眼就能看到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我的拍摄行程已告一段落,并将拍摄的作品甄选、集结成本画册。
我会将编辑出版的本书送给弄堂里那些为我的摄影提供帮助的阿姨、阿叔和诸位小兄弟,权当是我们对弄堂的共同回忆。若干年后,倘若他们的子子孙孙能从这些画面中找到自己的父亲母亲、爷爷奶奶当年的身影和他们当年的生活环境,那就是我的幸福。但愿我的照片能给上海弄堂留下些许记忆,倘若果真如此,也算了却了我几年来拍摄的初衷。
二、镜头中的弄堂万象
对于未来,这些场景只能定格在城市发展的印记中。
随着大规模的城市改造,上海弄堂在不经意中逐渐消失了。那推开窗户就能看见弄堂口的亭子间,每日三餐散发出饭菜香味的灶披间,老阿姨每日清晨倒马桶的身影,还有那叫卖吆喝声以及妙龄女郎穿着高跟皮鞋行走在木楼梯上“噔、噔、噔”的清脆响声……这些老上海弄堂的风景,已成为和即将成为一种怀旧文化,被人们收藏在记忆中。所幸的是,尚有一批痴情的摄影人在弄堂的拆迁与变化过程中将弄堂记录在镜头里,为这座城市留下了永恒的记忆。
上海弄堂是许多上海人居住、休闲、娱乐的场所。每逢夏季,弄堂内满是乘凉大军。由于住房条件普遍困难,室内偏小,且通风条件差,每到傍晚,人们早早就将草席、躺椅、长凳搬到自家住所的弄堂口纳凉。弄堂空间狭窄,由于白天的日光照晒,热浪灼人,于是大人们用脸盆接上自来水将自家的墙面、路面、门口浇个遍,以图清凉。天色渐晚,老人们静静地躺在躺椅、凉席或其他卧具上,睡眼蒙眬地摇着蒲包扇;中年人则打牌、斗棋或给孩子们讲故事;妇女们嗑着瓜子,或做着针线活,有的则哄着怀中的宝贝睡觉;顽皮的“童子军”则在弄堂里追逐嬉闹,寻找自己的快乐。
弄堂吸引男人目光的是偶然从面前经过的年轻女子窈窕的身影,她们突出的胸部、臀部双曲线,若隐若现的黑纱短衫、短裙,在习习的晚风里犹如浪漫的电影画面不时在弄堂里闪现,招惹着男人的目光。露天餐厅是弄堂一大特色,尤其是晚餐,家家户户门口都搬出小餐桌,有的人家用木板支起餐桌,甚至将澡盆反扣过来当餐桌。弄堂里不时飘来阵阵饭菜香味。有吝啬的上海人将荤菜埋入碗底,以免被邻居议论他家的“富有”。但大多数人家每逢“开荤日”或自己包了馄饨都会分食给邻居家的小孩,体现出弄堂特有的暖意。辛苦了一天的中年男人咪咪老酒,哼哼沪曲,优哉游哉。“小菜介好啊”老邻居倒不怕主人说他脸皮厚,喝着人家倒上的老酒,索性坐下来与主人边吃边聊。更有热情的主人邀上数位邻居,一盘油炸花生米,一盘臭干子边喝边聊……
一顿愉快的晚餐,一阵欢声笑语。夏天吃弄堂饭是那个时代富有诗意又无处不在的一道风景。
弄堂是孩子们的天下,凡弄堂里长大的上海人没有不知道游戏“老五样”的,且个个都是一等好手。所谓“老五样”便是:滚铁环、跳橡皮筋、跳房子、踢毽子和打弹子。弄堂里的几代人都是这样从小玩到大,而且一代比一代更痴迷。无论男孩女孩,只要一放学就会簇拥到弄堂一角开始他们的游戏大全。
打“弹子”是男孩们喜爱的游戏,彼此限定距离,瞄准对手的弹子弹子颗。自己不但要接受对手的挑战,同时也要挑战数个对手,有能耐的男孩除了铅笔盒中装满赢得的弹子外,还特地缝了一个布袋,各色各样的
弹子汇聚其中,不时向小伙伴们炫耀着自己的“战利品”。
女孩们玩的则是一些较为细腻文雅的游戏,如跳橡皮筋、踢毽子、跳房子等。跳房子是小女孩们的爱,用粉笔在地上画出大小不等的方块,按照事先约定的游戏规则在方块内蹦进蹦出、跳来跳去。“跳房子”是她们一年365天玩不腻的游戏,直至女孩们长大成家后,每当提起“跳房子”,她们还是津津乐道。
,大拇指像扣动扳机一样发力,击中对手就赢得“战利品”一颗。自己不但要接受对手的挑战,同时也要挑战数个对手,有能耐的男孩除了铅笔盒中装满赢得的弹子外,还特地缝了一个布袋,各色各样的
弹子汇聚其中,不时向小伙伴们炫耀着自己的“战利品”。
女孩们玩的则是一些较为细腻文雅的游戏,如跳橡皮筋、踢毽子、跳房子等。跳房子是小女孩们的爱,用粉笔在地上画出大小不等的方块,按照事先约定的游戏规则在方块内蹦进蹦出、跳来跳去。“跳房子”是她们一年365天玩不腻的游戏,直至女孩们长大成家后,每当提起“跳房子”,她们还是津津乐道。
弄堂是人们生活独特天地,引来了许多流动商贩和手艺人的叫卖声,也因此构成了充满市井风情的弄堂习俗。当每天清晨东方抹阳光照射到弄堂墙面上时,弄堂就炸开了锅。倒垃圾的摇铃声,洗刷马桶的“沙沙”声,卖早点、卖汤圆的叫卖声,还有修棕棚床、修伞、修鞋的吆喝声,从早到晚不绝于耳,在弄堂上空响彻回荡,营造了弄堂独特的生活情韵。
有句话说得好:卖什么吆喝什么。有一种吆喝在上海弄堂里听到的得多:“坏咯棕棚修伐,坏咯藤棚修伐”。因上海人以睡棕棚床和藤棚床为主,棕、藤棚床用久了,难免松怠,睡觉不舒服,就要请“修棕棚”的师傅拉紧或更换棕、藤。
“桂花赤豆糕,白糖莲心粥”,“甜酒酿要伐,糯米甜酒酿”——这是推着自行车的流动商贩在叫卖。自行车商贩的后座两边各挂着上、中、下三层的容器,每层是一个装酒酿的缸,缸里面装的就是他们吆喝的好吃的。他们的吆喝声会从这个弄堂传到另一个弄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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