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49003518丛书名: 甘肃历史小说系列丛书·汉代卷
被后人们分为西、东两汉的大汉王朝可以说是大一统的中华帝国的发轫期、整合期。作品以此为经纬,在掌握翔实史料的基础上,本着“大事不虚,小事不拘”的原则,生动深刻地还原展示了刘彻、张骞、冒顿、李广、韩安国以及王莽、刘秀、窦融、马援、皇甫规等历史人物在其所处时代的所作所为所感所悟,真实形象地再现了一个大时代的让人刻骨铭心的风貌。金戈铁马战火狼烟你来我往的厮杀拼搏,时乖命蹇唏嘘不已进退失据的苍凉天问,大漠孤烟长河落日风吹草低的塞外风光,一幅栩栩如生的大汉王朝的鲜活画卷就这样在我们面前徐徐展开……
上卷 大风起兮 章 西出长安 第二章 关东出相,关西出将 第三章 马邑之谋 第四章 男儿在他乡,焉得不憔悴 第五章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六章 李广难封 第七章 匈奴歌 第八章 再整河山 第九章 羌笛横吹 第十章 青山夕照 第十一章 屯田河湟 第十二章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 下卷 往事非烟 章 当年民谣 第二章 “天下为公,惟德是辅” 第三章 “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娶阴丽华” 第四章 隗嚣与窦融 第五章 天高难问 第六章 火德尚赤,天下一统 第七章 良禽择木,良臣择主 第八章 得陇望蜀,一个成语的由来 第九章 “吾谁欺,欺天乎?” 第十章 党锢之祸 第十一章 西域风云 第十二章 往事非烟
章 西出长安
当初翻越秦岭,从汉中盆地来到长安,张骞想的真不是在朱紫冠盖如云的京都当个不起眼的小官小吏,为的只是混口饭吃。有个笑话,道是人闻长安乐,则出门而西向笑;知肉味美,则对屠门而大嚼。他张骞总不至于像笑话里的那个呆子吧?可是,长安几年,他依然是个郎中令手下的属官——郎。郎者,殿宇之回廊也;而郎官,其实就是天子的仪仗侍从。皇上安居深宫,他们负责执掌门户,进行警卫;天子上朝或召见大臣,他们按分工各自执戟肃立于朝堂边侧,或肃立于宫殿门外墀陛之间,和天子出行时的车骑一样,既是仪仗,也是护卫。在一般百姓眼里,他们这些人已经足够威风了,除了皇上,谁都可以不认,哪怕你身为三公、位列九卿,只要皇上不拿你当事儿,他们同样不拿你当事儿,更别提一般的草民百姓了。
可张骞还是郁闷得很。
因为他志不在此。
理由也很充分:皇上当然是要抛头颅、洒热血誓死捍卫的:但朗朗乾坤,堂堂大汉,谁敢对天子有不二之心?即使有个别宵小之徒胆大妄为、欲行不轨,怕也轮不到他这个值守于未央宫内的郎官动手,早就让职掌在身的廷尉、中尉或是看守京师门户的城门校尉大人手下的兵卒们拿获啦。那么,他张骞每天煞有介事地执刀佩剑所为何来?说来惭愧,进宫几年,他甚至没能好好地看过皇上一眼——执勤的时候要端正肃立、目不斜视,由于角度和位置的关系,他只有几次看见过皇上的大半个侧面;而下了岗,就连皇上究竟在哪里也不知道,更别说见见了。他可不想一辈子就当个站在稻田旁边吓唬乌鸦、麻雀的草人。这种想法当然是大不敬,甚至,可以说是大逆不道。可张骞总忍不住要这样想。这些想法让他颇感为难。觉得好像自己在和自己掰手腕。张骞因此觉得更加别扭啦。
他的郁闷和别扭,让来长安后不久就陪伴他的堂邑父看出来了。堂邑父本是来自北边的胡人,因家乡战乱不断,早早就成了孤儿,后来稀里糊涂地流落到长安,空有一身骑马挽弓射虎射雕的本事,却只能有一顿没一顿地混迹街头。而且,因为他鼻直口阔、虬髯满腮的蛮夷长相,少不了要受那些市井恶少的欺辱。后来张骞收留了他。张骞在长安西市附近租了两间民房、一所小院,但每旬只有两天朝廷给的汤沐日可以在那里放松放松。平常日子,哪怕没有他的岗,也得在宫里待着。这是规矩,要不怎么说,当差不自在,自在不当差呢。有了堂邑父,平常日子也过得挺不错。两人都年轻,没有家室之累。张骞一向待人宽厚,每年还有三四百石的俸禄可领,两人的日常用度虽说不是很宽裕,但也够了。堂邑父感激不尽,使出浑身解数,把个光棍汉张骞的家里收拾得像模像样,让张骞觉得很舒适。就这样,两人处成了亦友亦仆、可以交心换命的关系。
那天又到了可以回家洗澡、放心喝酒和大睡懒觉的日子——官话叫汤沐休。堂邑父早准备好了洗澡水。张骞一进门,他就逼着张骞脱了衣服,进人半人多高的木桶里。水很烫,也很滑,人泡在里边,全身的毛孑L好像都张着嘴,拼命吮吸着热气和水分,让人感觉到从里到外的滋润和透彻骨髓的舒坦。张骞闭上眼,长长地吐出一口闷气,接着是一声叹息。
堂邑父说话了:你有心事。对吧?
张骞依然闭着眼睛:苟富贵,勿相忘。你说,咱俩能有那一天吗? 堂邑父笑了:眼下这日子就够好的,我知足啦。
张骞又是一声长叹: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哉!
堂邑父正色:大人这话就错啦。你的鸿鹄之志我知道。
张骞眯着眼睛:知道?说说听听?
那还用说?堂邑父拿起一条粗布汗巾,一边帮张骞擦洗后背,一边说:你不就是渴望建功立业、出人头地吗?要不是为了这个,你也不会从汉中来到长安,不是吗?要不是为了这个,你也不会到了长安,成了皇上身边的郎官。还不满足,整天还要着急上火,长吁短叹……
咦——张骞乐了:你还真不糊涂哇?
堂邑父也乐了:你以为?要说也怪我,就不该给你讲那么多我们胡人的事情,害得你七想八想,老想着去那里开开眼,见识见识。其实呀,我们胡人的日子比起你们汉人,那可是差多了。长安多好啊,城那么大,人那么多,集市那么热闹。我们那儿有什么呀,除了山就是草,就是树,骑马走上大半天,连个人影也看不见……
张骞不吭声,谁知道他是不是听进去了。
堂邑父还在说:对了,我昨天可是碰见个稀罕事,去西市打油,看见几个羽林军押着几个投降的匈奴人往宫里去了……
张骞猛一下睁开眼:昨天?昨天我还在未央宫门执勤,我怎么不知道?
堂邑父反问:未央宫有多少门?难道皇上就一个未央宫?你知道人家进的是哪个宫的哪个门?十来天才能歇一天,你就好好歇歇吧。
张骞赤条条站起身:不行,我得问问去。快,拿衣裳来!
堂邑父不动弹,张骞又催了一遍。堂邑父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我就是嘴贱! 建元是西汉第四位皇上刘彻即位后用的个年号。建元元年是公元前
140年。那一年刘彻16岁,距离他被立为太子已经九年了。因为是正常即位,所以顺理成章,无惊无险。新皇新立,且为少年,那时还健在的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当然少不了要对皇上——实际上也就是对朝政说三道四。而且,太皇太后窦氏极喜黄、老之言,这就与丞相窦婴、太尉田蚧等推崇儒术的权贵们有了龃龉。当初高祖驾崩后,吕后以太后之名临朝称制,结果导致诸吕作乱,差点坏了汉家天下。这些往事让人心怀余悸。御史大夫赵绾直接奏请皇上,要皇上乾纲独断,别再有事没事总要奏报太皇太后了。结果,不仅他,就连郎中令王臧也因此被皇上打人大牢,自杀身亡。作为当初推举了这两人的窦婴、田蚧,也一并被免职。这是建元二年冬十月的事。此事说大不大—
—不就是死了几个人,免了几个官吗;但说小不小,丞相和太尉都是品秩万石的朝中重臣,而且,窦丞相和田太尉分别是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亲戚,皇上说免就免了。可见天威难测、天子韬略之深。至此,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耳边一下就清静了不少,她们都不找皇上的麻烦了,那皇上的日子不就清静了?
皇上要的就是这效果。按说呢,贵至天子,身为皇上,他何尝愿意事大事小都要征求别人的意见,哪怕那人是自己的祖母和母亲?但是。他又不愿意让大臣们以为他们真就摸准了自己的心思,觉得这个皇上当得那么窝囊。
就是真窝囊也不能让臣下们看出,更何况刘彻真的一点也不窝囊。
即位两三年来,他干的哪一点儿比列祖列宗们差?
而且,他还想独步古今,成为千古一帝。
起码的.他不能比前朝的秦始皇差吧?
年轻的皇上就是这样想的。既然朝廷的大事小情眼下还不能全由自己做主。那他就不说了还不行吗?就这样,表面上他这个皇上当得中规中矩的。
其实是在等待时机。
机会还真的说来就来了。当然,初的时候,他并没有意识到那就是个让他等待已久的机会。
驻屯上郡(治肤施县,即今陕西榆林市榆阳区)的将军李广派人押来了几个战败后投降的匈奴人。这是和匈奴一次小规模冲突后汉军的战果,派人押解来京,李广的本意是让皇上高兴高兴。
接到李广的报告,皇上的确是高兴的。看着那几个浑身颤抖、匍匐在御座前的匈奴人。皇上先是听任他们磕头如捣蒜般地说了一大堆告软服输的好话,然后才让他们闭嘴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心里还在纳闷,就是这些家伙一直在边境窜扰,从立国到现在,就没让我大汉安宁过?他们也不是三头六臂嘛!高祖皇上的时候,我们就与他们和亲,一直到现在。他们的贪欲怎么就没个完、没个够呢?他站起身,绕着那几个匍匐在地的家伙走了一圈,又走了一圈。那段时间其实一点也不长,但他想了很多很多。他想起了高祖即位之初,面对长驱直人、兵锋直至晋阳的匈奴单于冒顿,御驾亲征,结果轻敌冒进,被冒顿纵精兵四十万围困于平城白登山。没水没粮,也不知道那七个日夜高祖皇上是如何熬过来的。七天,整整七天,包围圈内的汉兵冲不出来,包围圈外前来救援的汉兵也打不进去,结局似乎已经定了,大汉王朝的开国皇上不是被困而死,就是下马而降。在此存亡绝续的紧要关头,谋臣陈平想出奇计,暗中派人带厚礼贿赂冒顿的阏氏。假意求和,实为利用所有女人都会有的醋意,说是汉廷方面准备敬献美女给单于,只求单于能网开一面,放我家皇上一条生路。冒顿的女人怕自己因此失宠,竟以两国交兵不困国主为说辞,说动了冒顿单于。也是高祖命不该绝。恰好冒顿单于原来约好的另外两路后援迟迟不到,冒顿怕他们与汉军暗中勾结,有意延误军机,于是听从自家阏氏之言,将原本铁桶似的包围圈开了一道口子,汉军得以突围而出,冒顿自己也引兵而退。此战之后,朝廷上下自感多年恶战,天下初定,国力虚空,实在抵挡不住匈奴;而匈奴又连年南下,为害甚烈。和亲之计,作为国策就这样适时而出。因为是国策,和亲合适的人选当然是高祖自己的亲生女儿,别人谁都不够格。但高祖的女儿鲁元公主早已嫁人。吕后又日夜啼哭,后只好用一个宗室女李代桃僵,远嫁匈奴。同时送上大量的“嫁妆”,包括丝绸、美酒以及稻米等粮食作物。还有所谓的和亲条约,双方约定以长城为界:“长城以北,引弓之国,受令单于;长城以内,冠带之室,朕亦治之。使万民耕织射猎衣食,父子毋离。臣主相安。俱无暴虐。”高祖驾崩之后,那个冒顿单于又嬉皮笑脸地说要与吕后
“互通有无”,行男欢女爱之事。要不是吕后自知力不如人,委曲求全,卑辞婉拒,只怕是两国间又要大动干戈啦。此后,文帝、景帝时都有和亲之举,前后竟有八九次之多!皇上越想越气,后来就忍不住朝一个跪在地上的家伙踢了一脚,同时还狠狠地骂出一声:不灭匈奴,边患无绝!
那人被踢了个跟头,重新跪好后已是泪流满面,哽咽着叫出一声:皇上、陛下、万岁,小的是真心投诚。小的不是匈奴,小的是月氏人,我们月氏和他们匈奴也有着血海深仇哇!
皇上回到御座.这才重新说话了:唔——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那人开始说了起来。原来他真不是匈奴人,而是月氏人。国破家亡后,他成了匈奴人的俘虏,被匈奴人编人军中,成了引弓持戈、替匈奴人阵前效力的马前卒。因为不想给匈奴人卖命,又阵前反水,投向大汉。要是从根上说,月氏、氐、羌与匈奴都是近邻,因为国力大致相当,虽然偶有争斗,但还能共处一地,互有往来。在匈奴冒顿单于杀父篡位之后,情况发生逆转。
冒顿原是匈奴头曼单于的长子,该是单于的继承人。后来有一位受宠的阏氏,又为头曼生了个儿子.头曼便有了废长立幼的念头。于是将冒顿送往当时地处河西走廊的月氏国,以为人质,并向月氏发动攻击,意欲借刀杀人。可还没等月氏人动手,机警的冒顿已盗马逃回匈奴。面对死里逃生的长子,头曼多少有些内疚,就交给他一万骑兵,算是对儿子的安抚吧。冒顿以鸣镝之法,将这支队伍训练成一支效死于自己的力量:他率先射出的那支带着尖厉哨声的箭头所向,就是一万精骑不容置疑的进攻目标,不管那目标是冒顿心爱的坐骑还是女人。还是他的单于老子。老单于就是这样被射死的,那个后母阏氏也是这样死的,还有两个弟弟和那些对自己有异心的下属都是这样死的。那些先后躺在地下的尸首,活像一只只硕大的刺猬。冒顿就这样成了单于。之后,他首先率兵向东,打败了一再欺凌匈奴的东胡,俘虏了东胡王:不久又乘胜西进,向宿敌月氏报仇……P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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