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218122045
推荐理由1:《*强大脑》名人堂选手李威、中国科学院神经科学专家仇子龙、《南方都市报》前首席记者姜英爽(大米)、现实版“脑人”丹尼尔·塔米特、神经科学家奥利弗·萨克斯、时代周刊“全球*有影响力人物”天宝·格兰丁倾情推荐;
推荐理由2:网络点击率近300万次的美国国家地理《神奇大脑》、奥斯卡获奖影片《雨人》同题材图书。更多取自本书题材的电影、记录片和节目有:《马拉松》《黑气球》《海洋天堂》,央视科教频道《天才画家:斯蒂芬·威尔特希尔》、德国《美丽心灵:大脑探险之旅》、澳大利亚广播公司《罕见的天才》、英国《谋士》、瑞典《现实:雨人》、A&E电视台《天才的多张面孔》,美国《奥普拉脱口秀》《美国报道》《今日秀》《拉里•金现场》……
推荐理由3:美国独立出版商年度图书金奖、《前言》杂志年度图书银奖。书中案例翔实,涉及的人物如金·匹克等人,多是作者亲自诊断或追访多年,真实还原天才背后的感人故事;
推荐理由4:本书特别适用于科研工作者、大学生、教师、家长、医护人员、社区工作者、早教机构、脑力培训班、广告创意、高科技公司从业者或其他从事艺术、创意工作的人士。
人,生而不同,
但每个人的大脑里都潜藏着一个天才,
我们要做的是——找到他!
在喧嚣热闹的人海中,有一小群人安静地生活在少有人问津的“孤岛”上。他们通常怀有常人难以企及的特殊才能,但只有在被发现后,才能一显身手,瞬间征服围观者。这群人更拥有迷人丰饶的心灵,却因患有自闭症等发育障碍或后天损伤,而难以甚至无法向外人表露。
本书中,特雷费特博士详细梳理了过去100多年来,哈佛大学等科研机构100多位临床医生、认知神经学者及精神病学专家的研究成果和诸多案例,并亲自诊断及跟踪研究了20多个临床例证。他深入钻研了自闭症、脑损伤、其他发育障碍等前沿领域,定义了“学者综合征”概念及其临床特征,并提出“训练天赋”与“消除缺陷”并行的解决方案,目前已帮助上千名患者成功开发“学者型技能”,在美术、音乐、数学、机械、IT等领域,创造非凡成就与奇迹。
他认为,每个人的大脑里都潜藏着特定天赋。经由识别、开发及塑造,人人都可成为某领域专家,收获幸福、充实、尊严的人生。
万物皆有裂缝,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推荐序一 降落人间的天使们 1
推荐序二 人人生而不同 3
自 序 “天才”和“低能”竟能矛盾共存 7
导 言 开启一段研究“孤岛天才”的非凡之旅 15
第一部分 探索学者综合征患者的心智
奥斯卡获奖电影《雨人》让“自闭学者”一词家喻户晓,天才和低能为何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日历计算、领唱者、外国口音、超忆症……罕见的学者综合征之下,究竟还有多少未解的谜团?记忆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科学界对此争论不休,而新兴的表观遗传学又会带来怎样的范式转移?
第1章 我们已知的 一种罕见而非凡的身体状况 3
第2章 他们如何做到 从早期遗传学到量子论 23
第3章 他们如何做到 基于3“R”的最新神经生物学发现 37
第4章 遗传记忆 我们如何懂得从未学过的东西 44
第5章 更多等待破解的脑科学谜团 52
第二部分 了解学者综合征患者的世界
普伦“时而疯狂,时而沮丧”,汤姆和莱斯利的音乐在相隔一个世纪的时空回荡,阿朗佐只需看一眼就创造出精美的雕塑,乔治·芬恩能告诉你百年后的复活节会在哪一天,金·匹克记忆的书籍超过了1.2万册,誉满全球的畜牧专家天宝·格兰丁是一位自闭症宣传大使,丹尼尔·塔米特一周就学会了冰岛语……这些超凡能力的背后,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故事?
第6章 救济院的传奇天才和盲人汤姆 早期学者综合征患者 71
第7章 从死亡线上拉回的音乐巨匠 83
第8章 媲美“3D打印机”的雕塑家 103
第9章 挑战复活节计算 109
第10章 他就是一部“活体谷歌” 114
第11章 把音符当做氧气的人 125
第12章 从盲童到伯克利音乐学院优等生 134
第13章 火星上的人类学家 拥抱机发明者 140
第14章 爵士乐领域的莫扎特 145
第15章 注定被载入史册的姐妹花 152
第16章 语言和数字的天才 157
第17章 用双眼描绘城市地平线全貌 161
第18章 “天才之窗” 更多超凡者及其艺术作品 167
第19章 最著名的学者综合征患者 《雨人》之雷蒙德·巴比特 181
第三部分 探究学者综合征的重要新维度
一些人在经历外伤性脑损伤之后,却意外获得了音乐、美术或数学方面的才能,为了不被当成“轻微的自闭症患者”,他们选择隐藏起自己的特殊技能……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大脑拥有强大的有效性、可塑性,以及巨大的储备空间,这不仅赋予大脑一定的自我修复能力,或许也能用来进行人为的扩展……
第20章 “意外天才” 获得性学者综合征患者 191
第21章 “天降奇才” 天才的顿悟 203
第22章 “正常天才” 每个人体内都拥有潜能 212
第23章 如何激活我们的“内在学者”? 217
第24章 半脑或已足矣 大脑很丰饶,你用的只有一点点 228
第四部分 训练学者综合征天赋
读谱视奏对视觉型学习者而言大有裨益,但听觉音高学习者却无法从中获得激励。对于拥有特殊天赋的孩子,正确地训练天赋是帮助其走向正常化的通道。普通人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启示?
第25章 为特殊需求客户提供音乐教育 235
第26章 训练美术和其他天赋 一位教育家的方法 245
第27章 通过有效途径,教授数学型自闭学者 256
第五部分 我们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本田汽车公司研究所宣布开发了一种脑-机接口技术,使得人类仅仅通过思维就可以控制机器人。大脑时代,更先进的科学技术为新生代探险家们继续探索神经科学这一前沿领域提供了有力支持。而大脑能否超越自我,完全彻底地解释自己?
第28章 “大脑时代” 学者综合征引领前沿探索 269
第29章 不一样的灵魂 接纳和启示 285
前言:踏上一段不可思议之旅
我与学者综合征患者的非凡之旅,始于1962年7月2日。最近一名擅长日历计算的学者综合征患者告诉我,那是一个星期一。那天,也是我作为一名新晋精神病医生开始工作的第一天。
实际上,我是镇上的一名新医生。我刚刚结束麦迪逊大学医院精神科住院医生的实习期,加入了威斯康星州奥什科什附近的温纳贝戈心理健康研究所的医疗团队。我的任务是在那儿新开一个儿科诊室。47年前,就是在那个儿科诊室,我遇到了我的第一位学者综合征患者。
新成立的儿科诊室,从当时温纳贝戈心理健康研究所800多名住院患者中,选出了30名18岁及以下的患者。他们都是具有严重心理障碍的儿童和青少年,大多被诊断为自闭症。他们全部都患有严重残障。
其中4名陷入此种困境的年轻人,立马引起了我的特别关注。我永远不会忘记他们。正是他们,开启了这段关于人类心智及其神奇能力的非凡之旅。
约翰(John)是一名正值青春期的小伙子,能记住整个密尔沃基市的公交系统。他知道每一条线路从头到尾的所有站点,一名公交车司机因此评论说“你比司机更了解这些路线”。约翰经常带着一个被剪成城市公交车前玻璃窗形状的硬纸壳,在儿科诊室附近游逛。他在一张纸上记下了无数街道的名称,然后把它卷起来,可以通过随时转动它来改变上面的目的地,就像公交车前方显示下一站目的地的显示屏一样。最近,我对这个小伙子进行了第47年的后续跟进,现在他已经60多岁了。你将在第29章看到他是如何将自己超凡的记忆能力,用于一项非常有意义和富有成效的工作的。
另一位患有自闭症、失语和严重认知障碍的男孩,可以在只瞥一眼桌上的500块画面朝下的拼图后,仅靠对其几何形状的记忆,以缝纫机一般的精度、动作和节奏,将它们复原。他在全过程中完全不需要图片的辅助。
第三位年轻人是一本行走的“历史上的今天”日历。我记得,他每天早上都会考我,历史上的今天发生过什么。我曾试过在头一天的晚上突击复习,以应付我的每日测验。但在他对每日历史事件的庞大记忆库面前,我总是落败的一方。
还有一个小家伙,在篮球罚篮时,准确度堪比罚篮机。他每次都把自己的脚踩在罚球线上完全相同的位置,保持完全相同的举球方式,每一次发出的篮球的运行轨迹也完全相同。由于罚球线离篮筐的距离不变,他通过使用相同的动作,将球扔在同一运行轨道上,永远弹无虚发。去年,当纽约罗切斯特一位名叫贾森(Jason)的自闭症少年,第一次参加本赛季的篮球总决赛,并在4分钟内投进6个三分球时,我想到了这个孩子。“热得就像一把手枪。”他说道。视频中,队友们把贾森抬到肩膀上,整个球场的观众山呼海啸一般。这个视频感动了整个国家。他的教练哭了,很多观众也哭了。
我被这些矛盾共存的“孤岛天才”深深震撼了。是的,我称之为“孤岛天才”,因为他们就像漂浮在严重心理障碍之海中的孤独岛屿。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做到的?这对整个大脑的功能和隐藏的潜力,意味着什么?也许,它们也存在于我们每个人的体内?当时,我对自己发出了这些问题,并追寻至今。
有意思的是,在一个世纪以前的1887年,J.兰登•唐医生也有与我一样的触动。时为伦敦厄尔斯伍德救济院医生的他,在30年职业生涯中,也曾遇见了集低能与超能于一身的患者。唐医生,因描述了一种精神发育迟滞类的疾病——即现在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唐氏综合征”,而为世人所熟知。他在厄尔斯伍德工作了30年,目睹过成千上万患有形形色色的发育障碍和智力迟钝的孩子和成年人。1887年,唐医生在伦敦医学学会的一系列讲座中,对自己漫长职业生涯中所见所闻的患者,进行了深刻反思。
在其中一篇名为《论童年和青年时期的一些心理影响》(On Some of the Mental Affections of Childhood and Youth)的演讲中,唐医生(1887)与同行们分享了一些他所接诊过的超常患者,就像我一样,那些患者引起了他的强烈关注。其中有一位这样的患者,他能建造结构精巧的船只,还能逐字逐句地背诵复杂的文章,但却完全不理解自己背诵的任何一句话。还有一个男孩,他能够一字不落地记住《罗马帝国的兴衰》(The Rise and Fall of the Roman Empire),甚至可以做到倒背如流。此外,一些孩子可以牢牢地记住过去发生的所有事件和日期。一个孩子可以记住伦敦每个糖果店的地址,并说出自己每一次造访的日期;另一个孩子则可以说出救济院里每一个人的到来日期;还有一个孩子知道所有住院患者的家庭地址。
还有一些算术天才也非常显眼。一名12岁的男孩,可以在题目写下的瞬间,准确地计算出一个三位数乘以另一个三位数的答案。唐医生称之为“闪电计算”。在唐医生报告的案例中,也有音乐方面的孤岛天才,就像现在一样。一名男孩在观看完歌剧后,可以分毫不差地回忆起所有的咏叹调。还有一位患者,他能够在不借助时钟的情况下,完美计算出刚刚度过的时间长度。而现在,我们也经常遇到这样能精确计时的病例。
总而言之,唐医生在他30年的临床实践中,遇到过10名类似的独特患者。在当时,现在表达贬义的“白痴”一词,是被广泛用于描述智力低于25的智力障碍者的科学术语。然而这10个人身上所具备的某些超凡的知识和能力,与其整体上的低能相比,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因此,唐医生为他们创造了一个新的术语。他把“白痴”一词与法语单词“savoir”(意思是“知道”)结合起来,命名为“白痴学者”(idiot savant)。现在,由于某些可以理解的原因,这个词已经被弃用了,而代之以“学者综合征”。
在自己的诊室遇到了4名学者综合征患者之后,我开始研究当时已有的有关这个非凡而惊人的疾病情况的文献。就是在那次研究中,我找到了唐医生的毕生心血。我发现,在1887-1962年,全世界只有寥寥几份零散的案例报告。有意思的是,在所有这些报告中,所报告的超凡技能,一般只归于5个领域:美术、音乐、日历计算、闪电计算和机械或空间技能;而且几乎所有报告中的患者都是男性。甚至唐医生也特别提到了这种不寻常状况中的女性缺席现象。此外,所有的报告都提到了伴随这些特殊的能力或技能出现的,往往还有超凡的记忆能力。那种记忆被唐医生称为“言语黏附”,因为患者似乎无法理解自己庞大记忆库中所存储的大量知识。
随着我继续在儿科诊室工作,出于兴趣,我继续对学者综合征进行研究,其中让我尤为着迷的,是它和自闭症之间的关系。我对自闭症的兴趣由来已久,甚至可以追溯到我尚未成为精神科住院医师、尚在医学院念书的时候。产生这个兴趣的契机,是因为在那些年,我曾有幸与自闭症“教父”莱奥·坎纳医生(Dr.Leo Kanner)交流并互动。在1944年发表的一篇经典文章中,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坎纳医生,第一次对早期小儿自闭症进行了准确描述。他的描述,无论从清晰度、准确度还是灵敏度方面而言,后人都无出其右。坎纳医生在麦迪逊大学担任一学期的客座教授期间,我得到了聆听其教诲的宝贵机会。
由于头脑中谨记着坎纳医生(1944)对早期小儿自闭症的描述,因此,当我在一些帅气的孩子们身上遇到这种令人困惑的疾病时,立即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我诊室里的这些孩子,是如此专注、如此冷漠,又如此沉默,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一个神秘世界里。他们有的喜欢连续几个小时地盯着旋转物的顶端,或转动的三轮车车轮;有的拥有奇特且强烈的仪式感和惯例;有的走路必然踮起脚尖并按照特殊的步态,或在大厅里旋转不停。他们和别人几乎没有任何眼神接触,没??有情感需求,也从不付出感情。他们中,有的自出生起,就显现出上述的所有症状;有的已经正常发育,活泼好动,十分健谈,但突然之间,他们会令人惊讶地退回到自己沉默隔离的虚拟世界。我甚至可以在自己的诊室里四处走动,而完全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与我在培训期间,造访其他机构的唐氏综合征患者诊室的经历完全不同。唐氏综合征患儿能够四处爬行,伸手,理解他人的言辞,会高兴而热情地对待来访的客人。
当我开始在我的儿科诊室工作时,科学界流传着一个非常残酷的说法,而且经常白纸黑字地将这种名为自闭症的灾难性疾病,归咎于所谓的“冰箱母亲”。但在我看来,我诊室里所有自闭症儿童的母亲,和我在路上遇到的所有母亲一样温暖、有爱和担当。我从没见过哪怕一位所谓的“冰箱母亲”。因此,1970年,我开始对小儿自闭症进行流行病学研究。我收集了当时在威斯康星州能找到的所有病例,总共找出了270例,并由此得出结论,每万名儿童的发病率约为4.5例,这个概率与当时英国以及其他一些相关研究报道的相符。
在那项研究中,令我感到惊讶的是,我发现,早期小儿自闭症患者父母的年龄和教育水平,明显高于本次研究对象中其他类型发育障碍患儿的父母。之所以说“令我惊讶”,是因为此前我认为,坎纳医生(1944)所指出的类似结论,可能是因为他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遇到的样本,比我接触的更多来自乡村的样本,受教育水平本身就更高一些。但事实证明,无论在坎纳医生还是在我接触的总体样本中,更大的年龄和更高的教育水平,是区分早期小儿自闭症与其他类型的自闭症或发育障碍的重要因素。在2009年威斯康星州的一个类似自闭症谱系障碍的流行病学研究中,门纳(Maenner)、阿尼森(Arneson)和德金(Durkin)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可以确定的是,除了这些变量外,我发现,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所谓的冷漠残酷的“冰箱母亲”在我诊室的患儿母亲身上有任何体现。在多年的临床实践中,我有机会见到并结识了这些自闭症患儿的父母,根据我与他们的后续联系,我认为,他们与世界上任何地方任何群体的父母一样,内心充满了爱、温暖、关怀和责任感。
1964年,温纳贝戈心理健康研究所的负责人,离开了自己的岗位,平调到夏威夷的一个类似机构。我当时也正计划离开温纳贝戈,回到我实习过的俄勒冈州西北部,但院长职位的空缺引起了我的兴趣,因为当时整个美国的心理健康运动正处于伟大复兴之中。这场运动的背后,约翰·F.肯尼迪总统(President John F. Kennedy)和美国国会提供了最大的支持和动力,他们显著地提高了全国心理健康项目的资金预算。其中一部分专项资金,也惠及了威斯康星州和温纳贝戈市。结果,整个州乃至整个国家的儿科诊室,都得到了极大的尊重与重视。
正因如此,我留在了温纳贝戈。1964年5月,我接受了“代理”院长的职位,并且一任就是15年。即使承担了负责整个医院的职责,但我对儿科诊室仍然保持了一贯的特别关注。不过我对学者综合征的科研兴趣,虽然还留存心中,却在很大程度上被许多其他优先事项挤到了一边。
仇子龙
中国科学院神经科学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国家杰出青年科学研究基金获得者
当我们惊诧于这些天使们的惊人天分时,特雷费特医生却在书中为我们道出了其背后的艰辛故事。他们的存在,也极大地拓展了我们对脑功能的认识。
李威
《*强大脑》名人堂选手,深圳首位“世界记忆大师”,世界脑力锦标赛团体冠军和个人总季军,入选“中国超级大脑人才库”
《孤岛天才》为我们展开了一幅有关人类潜能和大脑功能的立体图,并告诉我们,通过有效的训练方法,每个人都能挖掘出更多的自我潜能,这也将对普通人接受更有效、更有针对性的教育带来新的启发。
姜英爽
深圳市大米和小米教育集团、微信公众号“大米和小米”创始人,《南方都市报》前报社首席记者
上天给了他们特殊的才华,也拿走了他们在社交上的世故和圆滑。优点和障碍相伴相生,请用欣赏和宽容来接纳他们的独特,他们正是这个世界物种多样性的一部分。
丹尼尔·塔米特
语言和数字天才,作家兼语言学家,全球“在世的100 位天才”,有“脑人”之称,《星期三是蓝色的》作者
鲜少有人想要或能够学习背诵π小数点后的22 514位数,抑或绘制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标细节,又或者记住1.2 万本书里的内容。人生而不同。特雷费特医生没有目瞪口呆地揪着这些特殊技能不放,而是更关注这些能力背后的个体,并向全世界发出了这样的信息:这些特殊能力*重要的根源,是一个充满创造性和想象力的过程。只有考虑到学者综合征患者的生活背景,我们才能更充分和正确地理解他们所拥有的天赋。
奥利弗·萨克斯
哥伦比亚大学临床神经科教授,英国牛津大学等世界著名学府荣誉博士,《错把妻子当帽子》作者
对于学者综合征,特雷费特博士的理解和经验是他人无法比拟的。他在近半个世纪的时间里,一直沉浸在这个课题中。在描述这些患者的奇妙心灵时,特雷费特博士所展现出的心胸也很开放和包容。
和特雷费特博士的其他作品一样,这本书让我们得以全面了解关于学者综合征的*新研究的同时,还饱含了作者的渊博学识和情感共鸣。这是一部关于人类非凡疾病的不可或缺之作。
天宝·格兰丁
科罗拉多州立大学教授,畜牧专家,《时代周刊》“全球*具影响力人物”之一,电影《自闭历程》主角原型,《用图像思考》作者
这是一次探索学者综合征患者心灵世界的奇妙之旅,从中我们得以了解这些神奇能力是如何获得以及如何发展的。如果你想了解人类心智,这本书便不容错过。
美国心理协会
近半个世纪来,特雷费特一心专注于解开学者综合征患者心智之谜。在他笔下,这些才能并不只是学者综合征独有的临床症状,更是普通人身上常有的表现。他将这些视为拥有非凡能力的不凡之人,而不是有着特殊弱点或缺陷的人。本书中,作者收集了大量有特殊才能之士的个人发展史,这些特殊才能即使出现在所谓的天才或神童身上尚且令人难以置信,更何况是这些被诊断为诸如自闭症等障碍的人士。
《美国精神病学杂志》
达罗·特雷费特的这本书以迷人的方式、丰富的细节,从临床和神经科学的角度,向我们阐释了学者综合征以及那些虽然患有发育障碍同时却拥有非凡能力的人士。在这本条理清晰、极具前瞻性且备受推崇的著作中,特雷费特通过大量的临床与研究案例,与我们分享了他对学者综合征患者的终身兴趣和毕生研究。
这是一本由一位优秀的临床科学家写就的深受推崇、充满人文关怀和有着乐观主义视角的佳作。在他眼中,每个人都是完整的,与其自身的历史、天分、挑战、境遇和人际关系等紧密相连。这本书引人入胜,非常适合大学生、专业人士和包括早已为人父母的对学者综合征感兴趣的普罗大众阅读。
作者特雷费特本人非常尊重学者综合征患者们的天分,并将其视为应当予以充分发展的伟大天赋,以使患者获得自身满足感和价值感的同时,又能造福他人。他认为学者综合征患者是社会的一部分,而不是一桩会让人置身事外的“趣谈”。他们是一群才华横溢的人,身处人际关系之中,为人所爱,不断成长和发展。他们的存在证明了我们每个人所拥有的大脑的可塑性与能力。
《英国精神病学杂志》
作者写作这本书的目的绝不仅仅是出于兴趣,此外,他所细致描写的有关学者综合征患者及其照顾者的故事,可以作为我们所有人学习的榜样。
《人类的天资》
目前恐怕再没人会比本书作者更了解学者综合征这一罕见疾病。这些患者虽伴有自闭症等,却同时拥有一个或多个领域的聪明才智,是一群“身处孤岛的天才”。
《华盛顿报》
时至今日,如果你走进一家书店或者图书馆,你会发现同时有几十本关于大脑运作的书映入眼帘。即便如此,我仍然相信这本书将是*吸引人的。通过运用案例研究、通俗易懂的医学知识和富有感染力的奇闻轶事,特雷费特带领读者饱览了一次堪比好莱坞电影却鲜少有书籍涉及的脑科学领域之旅。理论科学家、家长、教育工作者,以及任何一位对大脑运作感兴趣的人都会发现这本书魅力十足,且令人耳目一新。对你而言,阅读此书将是一个毋庸置疑的选择。
《挪威医学会杂志》
笔者在阅读此书时感受深刻,强烈推荐给所有同仁。
新浪微博大V 号“纪录片之家”
本书中提供的电视纪录片和其他视频资讯非常丰富,为人们了解学者综合征、自闭症以及人脑研究打开了一扇独特的窗口,可谓一部不可多得的先河之作!
第1章 我们已知的:一种罕见而非凡的身体状况
1964年,被惊为天人的“计算天才双胞胎”乔治(George)和查尔斯(Charles),出席了美国精神病学会年会。这对同卵双胞胎计算上下40 000年日历的能力,震撼了所有与会者,并引起了人们的极大兴趣。如之前提到的,在那对双胞胎展示完自己的能力后,一名与会者明智地指出,“白痴学者的重要性在于,我们没有能力去解释他;他犹如一个地标一般,宣告着我们的无知。白痴学者现象的存在,是对我们能力的巨大挑战。”(霍维茨等,1965)
这名与会者两方面都说对了。除非我们能够理解并完全解释学者综合征患者,否则我们就无法理解并完全解释我们自己,因为这种超能与低能在同一个人身上并存的现象令人眼花缭乱,一个大脑功能模型除非能够集成并完全解释它,才能算是完整的。同时,学者综合征患者当然是对我们能力的一种挑战,但除此之外,在我看来,他们也为全人类的休眠潜能研究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切入点。
自1887年,唐医生第一次将学者综合征作为一种独特的疾病提出来,已过了122年。正如本书各章节所述,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在对这种非凡疾病的理解和赏识上,取得了长足的进展。其中最有益的一个进步,就是用术语“学者综合征”替代了带有贬义的术语“白痴学者”。当然,唐医生在创造这个词语时,并没有贬低或羞辱的本意。在他那个年代,“白痴”是一种被科学界接受用以形容智商非常低下者的术语,并不带有这个词现在所包含的轻蔑之意。
我曾经非常关注这个词语所蕴含的贬义,因此,我在1988年发表的一篇评论文章中建议,是时候用“学者综合征”来替代这个1887年诞生的古董术语了。我之所以选择“学者综合征”这个术语,是因为它包含了“在各种不同病症中出现的一系列能力”。这个词优于“自闭学者”,因为,如我将在本书中指出的,并非所有的学者综合征患者都患有自闭症。学者综合征可以出现在许多其他的身心障碍者身上。今天,我很高兴地宣布,全世界已经广泛接受用“学者综合征”这一术语来指称这种非凡的疾病了。
现在,我们对学者综合征已经有了诸多的了解,本章将对那些知识进行一次概述。后续章节,则将探索那些尚待解答的问题,告诉读者我们现在进行到了哪一步,接下去要往哪个方向走;同时尝试减少一些我们对学者综合征的“无知”,并力图为撼动学者综合征“对我们能力的挑战”这一事业作出一点微小的贡献。
以上这些,就是我们目前已知的有关学者综合征的情况。
学者综合征是一种罕见的疾病
学者综合征是一种罕见但非凡的疾病。患者通常患有某种发育性身心障碍(包括但不限于自闭症),或其他中枢神经系统损伤和疾病,但与此同时,他们身上又傲然存在着某种壮观的“孤岛天赋”,与其的一切低能形成强烈对比。重要的是,我们要意识到,学者综合征并非仅仅是一种单纯的疾病或身体失调;它更像是一种非凡的病症,与其他一些基础疾病,以及随之而来的残障叠加或共存。
在约50%的学者综合征病例中,患者的基础疾病皆为自闭症。每10位自闭症患者中,就有一位会出现学者综合征。
这个10%的结论,来自伯纳德•里姆兰德医生(Dr. Bernard Rimland,1978a)对5 400名自闭症儿童的调查。根据患儿父母的反馈,其中531人具备学者综合征的典型天赋:音乐、美术、数学、日历计算或机械和空间能力。然而赫梅林(Hermelin,2001)基于其对学者综合征20年的研究所得,估测该数字应该低至“二百分之一二”。2004年,博尔特(Bolte)和保斯特卡(Poustka)在254个“原发性自闭症”病例中发现了33例学者综合征,发病率为13%;这33例中又有30%的人智商低于70。
2009年,豪林(Howlin)等人报告了137个自闭症病例中有39例符合学者综合征的条件,发病率为28.5%,这是基于对患者进行认知测试及其父母的反馈得来的。不过在我看来,仅根据认知测试的得分判定其中一些人符合学者综合征的条件,这个定义未免过于宽泛。各项研究中的发病率数值差异显然取决于研究者设定的“学者综合征”能力的条件是什么。以高血压为例,如果降低定义为“高血压”的收缩压和舒张压的水平,那么世界上患有该病的人将大幅上升。不同研究对学者综合征的不同定义,督促着我们有必要对学者综合征患者的能力制定一个标准。我将在后面的章节中回应这个问题,并解释这个标准是如何达成的。
根据自己这些年的经验,我得出的结论是,如果将下列讲到的各种学者综合征能力全部考虑在内,自闭症患者中患学者综合征的概率为10%的这个数字是相当准确的。里姆兰德(1978a)的5 400例自闭症患者的样本总量很难复制,但他的531人(10%)具有学者综合征能力的结论,似乎仍然是最为可靠的估量。
但学者综合征的基础疾病并不仅限于自闭症。在一项对社会福利机构收容的智力障碍者的调查中,希尔(Hill,1977)发现,学者综合征能力的发生概率为每2 000人中1例(0.05%)。2000年,萨洛维塔(Saloviita)和鲁西拉(Ruusila)在一项研究中调查了583所住院部和收容养护机构,发现学者综合征的发病率为每1 000人中1.4例(0.14%),是0.05%的2倍有余。
总体来说,精神发育迟滞和其他脑部疾病及障碍,比自闭症更为常见,不过在日常实践中,最终结果是大约50%的学者综合征患者会同时患有自闭症,而其余的50%则患有其他疾病。因此,并不是所有的自闭症患者都患有学者综合征;也并非所有的学者综合征患者,都患有自闭症。
学者综合征总是和其他一些基础残障叠加在一起的事实,使得经常会有一些学生或其他撰稿人发邮件来向我询问“治疗”或“治愈”学者综合征的方法是什么。在给他们的回复中,我会指出,我们不会追求“治疗”或“治愈”学者综合征。相反,对这一群体的任何治疗都应该指向其基础残障,无论是自闭症、痴呆还是其他大脑疾病或缺陷。至于学者综合征本身,我们努力的方向是训练天赋。正如下文中我们将更为详细描述的,这样做时,不断最大化的学者综合征能力将作为患者“正常化的通道”,从而增进其语言、社交和日常生活技能,这些技能可以作为有意识地专注并进一步打磨其学者综合征能力的副产品。我们并不寻求治愈学者综合征,也不应磨灭其特殊才能。相反,通过训练天赋,这些特殊才能将达到更高水平,并在这个过程中使他获得更好的语言、社交和日常生活技能。
学者综合征技能通常出现在狭窄的特定能力范围
一般人可能以为学者综合征能力包含了所有的人类技能,但这些精湛的技能一般只狭窄地归于5个特定的专业领域:音乐、美术、日历计算、闪电计算、机械和空间技能。
这5个专业领域,出现在唐医生(1887)最初的10个病例中,也出现在阿瑟•特雷德戈尔德医生(Arthur Tredgold,1914)对学者综合征更为广泛的描述中,还有自那时以来的几乎所有的病例报告中。然而世界上并没有一个正式的“学者综合征患者登记处”,因此也无法列表统计特定技能的相对频率。通过学者综合征网站,我几乎每天都会看到来自全球的新病例报道。许多这样的患者及其家人都愿意并渴望参与到相关研究项目中,以获得更多的信息,这些信息不仅关乎学者综合征患者,也关乎学者综合征、神童和天才之间的联系。
这种基于自愿的病例登记,可以为诸如学者综合征的发病率、不同技能和结果出现的相对频率等提供更为深入的视角。一些作者根据技能出现的频率进行了排名,但每个人的说法都不同。从我对过去122年来关于学者综合征的文献回顾,以及根据我对现有和新的病例报告的经验,这五大常被提及的技能领域按出现频率高低的排序如下:日历计算、音乐、美术、数学和数字技能,以及机械和空间技能。
日历计算:久远而陌生的技能
这种技能,对大多数人而言可谓久远且陌生。但在我的经验中,它是最常见的学者综合征能力,无论是作为单一的天赋出现,还是偶尔伴随着其他如音乐、美术或数学等能力出现。最常见的日历计算技能,是计算过去或未来的某一天是星期几。有些学者综合征患者的计算范围,可以超越上下40 000年。虽然大多数情况下,这种计算都是基于现代日历,但也有用罗马儒略历或中国阴历进行计算的报道。
学者综合征患者的这种古怪技能,还能扩展至随口说出某个特定日期是什么节日。例如,他们可以说出未来20年中哪一年的复活节将出现在3月27日,或者未来30年中哪一年的2月9日是星期五。复活节计算是一个特别复杂的问题,如果要把它写出来,需要一个非常长的公式。这种“逆向日历计算”技能远远超出了人类的记忆能力,并涉及真正的计算。当然,现在有计算机软件可以立马解决这个问题,但擅长日历计算的学者综合征患者,似乎从出生时就“自带”了这款软件,或只是在重复检阅日历时无意中掌握了正确的算法。
日历计算作为一种对绝大多数人而言十分冷僻的技能,为何会如此频繁、普遍地出现在学者综合征患者身上?这是一个重要且未解的谜题。关于这个问题,包括最新的功能成像发现,将在本书第5章探讨医疗谜团时进行更为深入的探索。
完美的音乐技能
我把音乐技能定为第二常见的学者综合征能力。这种技能经常用以表演,而且音调完美,几乎从不出错。虽然没有关于音乐创作方面的报道,但现有报道涉及的演奏乐器已达到22种甚至更多。几乎所有的音乐型学者综合征患者,都具备非凡的“逐字逐句”记忆能力,他们在第一次听到某乐曲之后,就能完美地重奏出来。本书中描述的许多音乐型学者综合征患者,都展现出了磅礴而壮丽的音乐天赋。更为吸引人的是,本书下文中还将讨论所谓的“音乐三重组”:失明、心智损伤和音乐天赋。这是一种罕见疾病的相当罕见组合,在学者综合征历史上一直以某种古怪的规律重复出现。
“爆发式”美术技能
学者综合征患者的美术技能,通常包括素描、油画和雕刻。这种技能也与海量的“字面记忆”能力共存。通常,拥有此技能的患者,只需瞄上一眼,便可以精确而详尽地在作品上还原自己所看到的场景或动物,完全不需要进一步参考对照。与其他的美术家相比,学者综合征美术家们拥有这样一些可辨特征:患有基础残障;没有经过教学或训练的先天能力;其天赋通常在很小的时候突然“爆发”式登场;技能带有强迫性的全神贯注;连续的高产;有关专业领域内的大量且异常清晰的精准记忆。一些学者综合征美术家的残障程度相当严重,好几位还是法律意义上的失明人士。
闪电计算:强大的数学和数字能力
该能力的代表包括闪电计算,如复杂的乘法或除法问题的速算。通常,擅长数学的学者综合征患者,先天就能轻松解决素数和平方根问题,至于“他们是如何做到的”,则完全无法解释。在电影《雨人》中,这种强大的计算能力却时常伴随着其他非常简单的四则运算能力的缺失。例如,雷蒙德·巴比特能瞬间心算出复杂的乘法(4 343×1 234=5 359 262),并迅速开出2 130的平方根(46.15192304),但被问及如果他有1美元,花了50美分后还剩多少钱时,他会回答“大概70美分”。问他1根棒棒糖多少钱时,他会说“大约100美元”。问他1辆跑车值多少钱时,他的答案也是一样的,“大约100美元。”
精准的机械或空间技能
该技能包括以超高的精度建造模型或建筑物的能力,或将机械装置拆分后再拼装回去的能力。同时,它还包括高水平的导航或地图绘制能力。目前已见诸报端的技能有:在不借助测量设备的情况下,非常精准地测量距离或高度的能力;在不参考时钟或任何其他计时器的情况下,非常准确地说出时间的能力。许多该类型的学者综合征患者,对机器和马达有着不同寻常的兴趣。一位来自威斯康星州的男孩牢牢地记住了真空吸尘器马达的声音,可以仅凭马达发出的声音判断出该吸尘器的生产年份、品牌和型号。已经报道的类似能力,还包括有的儿童可以通过马达的声音识别不同的洗衣机,并根据声音判断某个马达即将出故障。
马克斯的筹码:其他冷僻技能
还有较少的报告提到了一些其他技能,例如1995年史密斯(Smith)和钦布林(Tsimpli)报告的特殊语言(通晓多国语言)能力;不同寻常的嗅觉、触觉或视觉上的感觉辨别能力,包括联觉;在诸如神经生理学、统计学、导航和感数(一眼算出物体的数量)等特定领域的杰出知识。在里姆兰德(1978a)的531位具有特殊技能的儿童样本中,他们的音乐才能常伴随着记忆、美术、伪言语、数学、地图、方位和超感知觉等方面的能力。
每当我以为自己已全部了解了学者综合征患者的特殊能力后,往往又会突然出现有关新技能的报告,如1986年克尔别希安(Kerbeshian)和伯德(Burd)关于“弹球奇才”的报告。后来,一位母亲写信给我,讲述她20岁的自闭症儿子,“他真正的天赋似乎是玩弹球游戏”。现在他是一名职业选手。2008年,他被评为加拿大位列第四的弹球选手,并在世界排名中进入前100名。2009年,他在匹兹堡参加世界弹球锦标赛,并在与美国、加拿大的顶级选手的激烈角逐中,取得了第14名的好成绩。
关于数字运用技能,其中一个尽管非法但十分不寻常的是“马克斯的筹码”(Max the Bookie),例如,《大西洋月刊》(Atlantic Monthly)曾刊登过一篇题为《一个聪明的赛马者》(One smart bookie)的文章(El-Hai,2001)。赛马,即对某体育项目或事件下注,是一种赌博行为,在美国内华达州以外的地方都是非法的。据那篇文章称,“警方在10年的反复突击搜查中,从马克斯的家里及银行账户中查获了近70万美元,这是他作为一个出盘者实力的确切证据。”因为这些罪行,他被送上了法庭。“马克斯拥有一样最不寻常的制胜武器:他天生患有智力障碍,作为唯一的代偿,他拥有一种类似学者综合征的超凡数字记忆能力,他将这种能力用到了赌博上。”在近些年的审判中,心理学家、陪审团和法官都认为,“马克斯的智力障碍使他无法理解自身的犯罪行为的性质”。接着他就回到了家,并很快重操旧业,直到再次被捕,然后又得到一个相同的审判结果。
至于包括超感知觉在内的其他超自然能力,多年来在学者综合征相关文献中已有所记载,并且不时有家长或其他可靠的观察者将类似报告发布到学者综合征网站上。当然,这些特殊的技能很难评估,并且具有很大的争议性。1988年,我在发表了一篇关于学者综合征的评论文章之后,在杂志编辑收到的一封信中就遭到了痛批,原因是我在对家长及里姆兰德(1978a)的一些叙述中,提到了自闭症孩子所谓的超感知觉能力。因此,我只能说,这样的报告很容易引起科学界的谴责。然而有关学者综合征患者具有超自然能力的报告,仍然不时有所耳闻。
关于超常运动能力(特别是高尔夫球方面)的报告,也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最早遇到的学者综合征患者之一,堪称活体“投球机”,因为他非常擅长篮球定点罚篮。
学者综合征能力通常以单一的形式存在,但在某些情况下,也会出现若干其他技能同时共存的现象。里姆兰德和法恩(Fine)在1988年指出,多重技能在伴有自闭症的学者综合征患者中的发生率,高于伴有其他发育障碍的患者。例如,斯蒂芬·威尔特希尔和金·皮克,都同时具备令人惊喜的音乐能力,包括完美的音调。而马特·萨维奇的数字和数学能力,以及记住全世界过山车的能力,都和他的音乐天赋一样出色。
无论是什么技能,其总是与特定类型的非凡记忆相关联;这种记忆能力极其深刻,但仅限与该特定技能相关的非常狭窄的范畴。有关学者综合征患者这种特殊的记忆类型,下文中将会详细论述。
两个半球:从左脑支配到右脑补偿
常见的学者综合征特殊技能,往往与右脑功能相关。右脑技能可以被概括为非象征性的、艺术的、具体和直接感知的;而左脑技能,则更为连续的、逻辑的和抽象性的,包括语言的专业化。虽然说,把大脑功能分为“右脑”和“左脑”是一种过于简化的做法,就好像两个半脑是完全彼此独立运转的,但事实上,两个大脑半球的确存在某些功能上的分工,其中语言就是一个这样的例子。
在著作《大脑侧向化》(Cerebral Lateralization,1987)中,格施温德(Geschwind)和加拉布尔达(Galaburda)使用了“优势病症”这一术语来描述大脑这种某些区域优势发育、同时伴随其他区域发育不足的补偿性生长现象。这些研究者认为,右半脑类型的优秀人才,通常与学习障碍有所关联。他们同时指出,“一些自闭症患者身上展现出的杰出天赋,可能是这种机制运行的进一步例证”。他们在这里所指的,就是现在所谓的学者综合征。同时,他们还指出,“右脑型天赋也常见于阅读障碍者及其家族中”。
纳林德·卡普尔(Narinder Kapur,1996)用术语“反常性功能提高”(PFF)来描述这种现象,即大脑某区域原本完好的脑组织受损,导致大脑其他原本处于低能或反常的区域恢复到正常或接近正常的水平。大脑之所以拥有这种“修复”能力,是因为在这些情况下,它对某些休眠或者近乎休眠状态下的能力的抑制被解除了,而不是形成了新的能力。因此,根据“反常性功能提高”的概念,学者综合征患者的右脑“补偿性发展”,实际上是因为其左脑功能紊乱“释放”了休眠的大脑能力,而不是发展出了全新的补偿性能力。下文中将会详细描述一些“反常性功能提高”现象的具体实例,尤其是布鲁斯·米勒(Bruce Miller)等人(1996,1998)的FTD患者,和其他一些“获得性”学者综合征患者。“反常性功能提高”对挖掘“内在学者”也有着广泛的启示,这也将在第23章中再来进行详细的讨论,可以说,它大大改变和扩展了大脑可塑性的观点。
简而言之,在学者综合征中,最常见的天赋是与右脑功能相关的技能,包括美术、音乐、“无意识”日历计算或闪电计算以及机械与空间技能。这些技能的存在和增强,最有可能的原因,是由于左脑损伤和右脑补偿,或至少部分依赖于右脑的“反常性功能提高”。
学者综合征技能分布在一个能力图谱中
一般而言,学者综合征能力可分为3个层次:“碎片式技能”(splinter skills)、“天赋”(talented)和“超凡”(prodigious)。这是在一个量化的能力图谱中的分布,而我们必须承认的是,目前它还只是一种主观分类。
最常见的是碎片式技能,包括诸如对音乐、体育冷知识、牌照号码、地图、历史事件、出生日期、火车或公共汽车时刻表、汽车品牌和型号,以及之前提到过的其他像真空吸尘器和马达声音等冷僻的关注对象,强迫性地专注、吸收和记忆。这些碎片式技能,在多达十分之一的自闭症儿童身上可以看到。
有天赋的学者综合征患者,是指那些具有发育障碍或其他残障的人,其音乐、美术或其他特殊能力,比碎片式技能更加杰出。相比碎片式技能,这些能力更加纯熟和独特,而且通常属于一个单一的专业领域。与患者本人的整体局限性相比,这些能力往往显得尤为惊人和突出。
超凡的学者综合征患者的标准门槛非常高,仅指那些非凡而罕见的人,其非同凡响的特殊能力即使出现在正常人身上,也将令旁人惊叹不已。如果没有残障,拥有这种特殊天赋的人,通常会被称为“神童”或“天才”。目前,全世界可能只有不到100位的超凡学者综合征患者,其能力达到了极高的水平。然而来自世界各地的新案例,持续在互联网上曝光并吸引人们的注意力,因此,该群体的实际数量或许比已知数量要高一些。
在对学者综合征患者的媒体报道中,常常使用这么一个短句,如“该特殊案例属于学者综合征之一,目前全球已知该群体的现存人数不足100人”,中间省去了“超凡的”这一关键形容词。这是具有误导性的,因为“少于100”的描述,仅适用于超凡学者综合征患者,而不是所有的学者综合征患者。
学者综合征能力图谱,无疑还是主观性质的。我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可以更正式地量化学者综合征能力。当然,衡量日历计算技能或数学技能,要比衡量美术或音乐天赋更容易完成。尽管如此,这种更为正式的量化,将提供更有用、更客观、更标准化的评估。毫无疑问,随着学者综合征研究的建立和推进,这种形式的量化迟早有一天会诞生。
无论何种特殊技能,总是伴随着惊人的记忆
无论何种类型的特殊能力,都与一种独特而类似的非凡记忆密切相关。可以用以形容这种非凡记忆的包括“自动化”、“机械式”和“习惯性”。唐医生(1887)使用的术语是“言语黏附”。克里奇利(Critchley,1979)在他那本名字很有意思的著作《大脑的神圣宴会》(The Divine Banquet of the Brain)中,使用的术语是“记忆的狂欢”和“无计算记忆”。
特雷德戈尔德(1914)用术语“自动化”来描述这种无意识记忆。巴尔(Barr,1898)将一名拥有海量模仿语言和惊人记忆能力的患者,描述为拥有“一种夸张的习惯形式”。无论对那种记忆能力冠以何名,它始终包含了一些确定的特性:即时的、字面的、自动的、非常深刻和海量,但同时非常狭窄,一般局限于该特殊技能的范畴。
在大多数情况下,“言语黏附”和“无计算记忆”是颇为准确的术语,因为学者综合征患者经常似乎并不理解自己牢牢记住的东西。例如,唐医生的患者可以顺着或倒着背诵《罗马帝国的兴衰》,但他并不理解这本书的意思。许多学者综合征患者记忆中保存的信息固然海量且准确,但对其存储和调用都是基于一种“无计算”的无意识方式。不过也有例外。比如金·皮克,他对自己记忆中存储的大量数据和整本书籍,显现出越来越多的理解能力。金最终能以类似谷歌的方式,将自己庞大数据库中的知识联系起来,这在当时是非常令人震惊且开创先河的。我们将在第10章讲述金·皮克时,举出更多的例子。
与学者综合征患者的“无意识”“自动”或“无计算”记忆相符的,是米什金(Mishkin)和彼得里(Petri)于1984年提出的潜意识“习惯”形成,而不是“语义”记忆系统。他们针对这两种记忆类型,提出了两种不同的神经环路:用于语义记忆的皮层-边缘环路和用于习惯记忆的皮层-纹状体环路。习惯记忆有时也被称作程序记忆或内隐记忆。
有关这些特殊的记忆路径和环路,我将在第2章中更详细地展开讨论。
可怕的交易?纳迪娅之殇
大多数学者综合征病例与患者出生时所患的疾病有关,如自闭症或其他发育障碍。在这些病例中,学者综合征能力总是联结或叠加在患者出生时患有的基础残障之上(即先天性的)。但也有其他的情况,原本正常的儿童或成人在头部受伤、中风或罹患其他中枢神经系统疾病后,出现了某种学者综合征能力,即后天获得的。这种获得性学者综合征能力,在儿童、青少年或成年人中均有发生。在本书的其他章节中,我们将更详细地讨论一系列获得性学者综合征技能案例。
原本非残障的人在头部受伤或患病后,身上出现或释放了原本休眠的学者综合征能力,这一事实,引出了“是否我们所有人体内都潜藏着这种能力”的重大问题。它同时也提出了一个同样重大的挑战:如何在不遭受伤害、疾病或其他中枢神经系统损伤的情况下,挖掘出这些隐藏的潜能。
多年来,赛尔夫(Selfe,1977)在著作中报道的早慧神童美术家纳迪娅(Nadia)的案例,一直在提出一大重要问题,即学者综合征技能的持续性,以及是否存在一种令人遗憾的“可怕交易”,会让语言习得和其他教育方面的努力 抵消掉学者综合征能力。
纳迪娅是一名典型的小儿自闭症患者。到了6岁时,她基本上还无法掌握任何有用的语言技巧,患有缄默症,而且行为过分迟缓和退缩;她还会避开眼神和身体接触。5岁那年,她在伦敦接受了彻底的医学和心理学检查后,被诊断为自闭症。纳迪娅非常痴迷的一件事,就是把纸张剪裁成一些不可思议的细条,其均匀度与精度令人震惊。
3岁时,纳迪娅就展现出了惊人的绘画能力。这并非相对她患有的能力障碍而言,事实上,她的画作放到正常的同龄人中,也非常出色。与其他学者综合征美术家一样,她在动笔前只需要看一眼所要绘制的图像或人物,然后在整个创作过程中,都不再需要返回去参照原型。她的绘画速度极快,精确度也十分惊人。她的画作展现出了极好的视角、比例和动作。她拥有自己独特而迷人的风格,在绘画中对色差和阴影的使用更是具有惊人的创造力。
纳迪娅在绘画方面的确卓有天赋,但她在语言方面相当不足。赛尔夫(1977)主张,纳迪娅所使用的视觉意象,正是所有人在孩童时期使用的初始语言。随着我们的成长,这种视觉现实和心理意象语言,被逐渐提炼为精简的语言并最终被后者取代。赛尔夫指出,纳迪娅卓越的美术才能,是对她语言不足的补偿。语言,就是她为自己惊人绘画能力所付出的代价。
7岁时,纳迪娅进入了一所自闭症儿童学校,其语言习得问题得到了特别的重视。纳迪娅对语言训练做出了回应,她的语言能力有所改善。但遗憾的是,她的特殊绘画能力也随之消失了,这似乎是为习得语言的“可怕交易”。纳迪娅的案例,提出了一个挥之不去的问题:有时候,甚至通常情况下,学者综合征能力和接受语言训练或其他教育方法之间,存在着一种“可怕的交易”?
在我的经验里,我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病例,纳迪娅是一个例外,而不是常态。偶尔会有某个孩子甚至成年人,在转移到其他活动后,会对某项特殊技能失去兴趣,譬如日历计算。但无论是何种类型的学者综合征技能,只要加以定期演练,它一定会继续保持,甚至出现进步。
世界上还有其他一些报告,称水平惊人的学者综合征患者在余生中失去了他们的天赋或对某种特殊技能的兴趣。例如,盲人汤姆(Blind Tom)在自己的导师去世后,失去了对音乐和表演的兴趣(详见第6章)。恰好,纳迪娅母亲的去世也发生在纳迪娅开始接受语言技巧训练前后。或许,相比语言习得本身,纳迪娅母亲的去世,才是导致她才华磨灭的更重要因素。
遗憾的是,这一谣言久久不散。世间盛传,语言习得或其他教育努力,都将以失去学者综合征能力为“可怕交易”之代价。幸运的是,那显然不是事实。正如你将在本书中的许多案例中看到的,对学者综合征患者的正规教育,绝对不会存在什么让他们付出失去特殊能力代价的“可怕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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