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理性思考潜行于童话般简单的语言与结构中
勾勒出苍茫西部大地上田园牧歌式的生活
本书收入董立勃五部中篇:《梅子与恰可拜》《风吹草低》《青黄》《三个男人的战争》《响泉》。所有篇目都是首次入书,题材多样,内容丰满。
新疆的戈壁滩和大草原养育了一代代热爱生活、追求自由的男人女人,他们是粗犷豪放的猎人牧羊人,是有情有义开酒馆的南方女人,是敢爱敢恨的山东女兵,是忍辱负重的垦荒者,是乡村清纯的少女……在同一片辽阔苍凉的土地上,演绎一个个美好而忧伤的“传说”,呈现出西部浓烈绚烂的色调。在这里,人性的真善美就像一面高扬的旗帜,飘荡在蓝天白云之下、牛马羊群之上;在这里,爱情是值得为之受难的事物,是赋予生存以质量和意义的响泉。
001 梅子与恰可拜
069 风吹草低
114 青
黄
164 三个男人的战争
217 响
泉
252
写作的愉悦与忧伤[后记]
董立勃笔下的下野地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下野地就像是福克纳眼里那“邮票大的地方”,仿佛有写不完的故事,说不尽的话语。下野地有非同寻常的自然环境。那原始的胡杨树林和绵绵的沙丘常是土匪和野狼出没之所,那青青的荒草和成片的玉米地则能掩没人的身影。至于沙尘暴的肆虐就更是令人心悸的自然景观了。
——徐兆淮《董立勃的边地风情小说》
董立勃的小说,文笔清新,景象凄美,有着一种超凡脱俗的乡土美丽,所表现出的人性美,人性的冲突,是*为打动读者的地方。
——罗四鸰《董立勃:西部小说可成流派》
新疆当代文坛作家董立勃集中笔力展示“下野地”这一特定地域在特定时代背景下的荒原故事。以苦难叙述为底色和基调,有意将西部边地的人文风情带入人们的关注视野,从容地表现边地世界复杂的人性和特有的温情。其小说在一个个苦难寓言的叙述背后,有一种对特定时空下普通个体生存状况的艺术反映,透视出作家独特的生命体验和对社会现实人生的深度思考。
——刘镇伟《苦难大地的诗意呈现》
寂静的西山上有时候突然密密麻麻地站满了沉默不语的牛,仿佛是在雨后的一瞬间突然长出来的。更多的时候,只有那种豆粒大小的鲜红的浆果在风中摇曳,释放出阵阵酸甜的气息。那些往南去的马车多数时候如同在梦里行走,车上载着草或炭,有时全是人。乌鸦在车的上空一路跟随,悠长而遥远地叫着。
——《深红的农事》
透过窗户,我看见她在院子里的一个土堆上踮起两只脚,她的镶有白边的黑色布鞋此时只剩下了那几道白边,其余的都看不清,漆黑一团,一道黄色的手电的圆光从她的手中传出,一直射向了屋檐下的一个泥草筑成的燕窝。夜风吹动她的头发和衣衫,拂动着的叠影占据了我的视线。仰望夜晚呢喃温馨的燕窝和黑色剪影似的屋檐,我看见她的口中正独自喃喃地说着一些什么。隔着窗户,从屋里到院中,一段不太长的距离和一道薄脆的玻璃使我无法听清她的言语。
——《夜晚的顺序》
几年以后,父亲去世的时候,天正下着雨,家里阴暗得像晚上。他看了一会儿墙上母亲的遗像,又看看我,然后十分不放心地对我说:
“千万千万要记住,一定不要把木柴放在火旁边。”
我朝他点点头,告诉他说我记住了。
“你以为我真是病死的吗?”接着,他又说,“我完全是被那场火给活活烧死的。要是没有几年前那场火,多了不敢说,我再活五年,没有问题,这个把握我是有的。”
那时候我还不太懂事,我对他说,你放心地去吧,我保证不会把木柴放在火旁边。
——《在十二月漫长的黑夜里》
万顺被带走的那天,外面飘着一点小雪。在倪云的印象里,那雪薄得像纱,她很认真地记得它们的那种样子,她刚一打开窗户,就看见它们一缕一缕地飘了进来,有的直接上了她的脸和头发,有的刚一进来就不见了。
它们是斜着飘进来的,站在屋里,能看到它们如同一道一道的虚浮的斜坡被运了进来。
——《十月》
炉子里的火把屋里映照得暖融融的。
小十一坐在大姨家的炕上,看见窗户外面的玻璃上渐渐地有了一些东西,一簇一簇的草,一朵一朵的花,还有很多渐渐生出来的树、云彩和雾。他知道,这些东西本来是没有的,完全是冻出来的,等天一暖和,太阳一出来,它们马
上就都不见了,也不知都躲到了哪里。天要是一冷,就立即又都纷纷地来了,探头探脑地出现在窗户外面。
大姨说:“你妈到底是咋死的?”
小十一说:“不知道。”
大姨说:“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妈算是白疼你了。”
小十一说:“从家里走的时候说是去开会,等再回来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大姨说:“她是一个人回来的吗?”
小十一说:“我不是说了吗,等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死了,死了还咋能回来?是几个人把她抬回来的。我看见她的脸上好像有血,又好像有人很忙乱地给她擦过,没擦干净。”
大姨说:“人们还都以为她是病死的。”
“我妈没病。”小十一说。
——《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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