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41147753
中国图书奖、中国青年优秀图书奖得主全新推理力作
致敬日本推理大师 松本清张 森村诚一 东野圭吾
张献忠沉银传说杀人事件
在宝藏的诱惑下,历史的回声、人性的美丑,
一切都昭然若揭……
岁月的流沙,掩不住血腥的真相!
目录
引 子 /001
章 康妮妹妹 /002
第二章 石牛对石鼓 /015
第三章 丽人天赐 /036
第四章 民间学者 /047
第五章 影视大鳄 /060
第六章 车祸 /072
第七章 寻踪觅迹 /097
第八章 江口古战场 /111
第九章 奇异的忍冬花 /125
第十章 银锭!银锭! /137
第十一章 追捕 /158
第十二章 后的震撼 /183
尾 声 /222
引 子
我多么怀念十八岁生日那天啊!那天我穿件粉色连衣裙, 头上戴顶玫瑰花冠,就像个公主。康鹏、石天柱和屠国强都来 庆贺,三个人当时刚考上我父亲的研究生,一个个意气风发, 喜气洋洋。
他们每人都带来了礼物:康鹏带来了可爱的小莱茜;石天柱 送的歌碟《爱是一颗幸福的子弹》;屠国强送了一盒金帝牌巧克 力……
如今,他们都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有的去了天国,有的下了 地狱。那一段铭心刻骨的幸福时光一去不复返……
章 康妮妹妹
1
这个夏日的上午,一个模样清纯的陌生女孩来拜访聂风。她 的出现像一抹阳光,给聂家带来了惊喜。
聂风的姥姥,不知什么时候成了推理小说迷。老人家闲得无 聊时,就坐在大客厅阳台的藤椅上,戴着一副老花眼镜,惬意地 看书。窗台上沏着一杯上好的茉莉花茶,她一边品着香茗,一边 窥测着人世间扑朔迷离的真相。
老人家喜欢的是阿加莎·克里斯蒂。诸如《无人生还》
《尼罗河上的惨案》《阳光下的罪恶》什么的。有一天小保姆小 菊好奇地问:“姥姥,这个老太婆写的书有啥子看头嘛?”“她 不会让你失望的,”姥姥莞尔一笑说,“书里一定会有神秘的谋 杀发生。”
“神秘的谋杀?好吓人哦!”小菊吐了吐舌头。 “姥姥,你很有眼光呀!”聂风凑趣道。“阿加莎·克里斯
蒂,可是世界推理小说女王哟。” “真的吗?她的名头有这么大呀。” “世界公认有三大推理小说巨匠,阿加莎·克里斯蒂老太太
名列,第二位是写福尔摩斯探案的柯南·道尔,第三位是日
本的推理大师松本清张。” “怪不得呢。”姥姥点头称道。 大约是受聂风的话影响,过了一阵子,老人家迷上了日本的
推理小说。这个周末的上午,姥姥照例坐在客厅阳台上看书。窗 外绿荫掩映,沐浴着阳光。
小菊沏好茉莉花茶,给老人家端过来。 “姥姥,您请喝茶。”她恭敬地说。 “谢谢。”姥姥示意她把茶杯放在窗台上。 “姥姥,今天看的是啥子书?”小菊好奇地问。 姥姥合上封面,给她过目。铁灰色精装封面上,一串竖排的
书名,白色字体里跃出一个红色“X”字。 小菊念道:“‘嫌疑人叉叉的献身’……” 坐在旁边沙发上看报的聂风笑起来:“啥子‘嫌疑人叉叉’
哦!是‘嫌疑人X’。” “哦,是‘嫌疑人爱克斯’呀。”小菊不好意思,笑了。 “好不好看嘛?”她问姥姥。 “挺不错。写得有点人情味。”老人家评价。 “你的眼光真犀利啊!姥姥。”聂风夸奖老人家。“这本书
是东野圭吾的代表作。”姥姥受到夸奖,布满皱纹的脸上绽开了 笑容,一头白发仿佛也焕发出光辉。
“东野鬼屋,这个名字好像听说过。”小菊附和道。 “大名鼎鼎的日本推理天王,松本清张的关门弟子。他的小
说《白夜行》《放学后》《神探伽利略》什么的,都是超级畅销 书,如今红遍了整个亚洲……”
“哦,对了,就是这个东野鬼屋。我的表弟也是他的超级
粉丝。”
“是‘东野圭吾’,不是‘东野鬼屋’。”聂风纠正她。小 菊“嘿嘿”地笑起来。
大家正谈笑间,趴在吧台上的那只黑白条纹的美短猫,突然 跳下来像闪电般“嗖”地奔到门口,一跃飞上玄关,喵喵地叫唤 了两声。每次门外有动静,都逃不过它的耳朵。
“聂大哥,是不是送外卖的来了?”小菊问。 “又想吃必胜客啦?”聂风打趣道。“今天可没叫外卖。” “准是来客人了。”姥姥的话刚落,果然门铃声响了起来。 “叮咚、叮咚……”
“来啦!”小菊应声前去开门。
厚重的红橡木门打开来。只见门外站着一位模样清秀的姑 娘,身穿牛仔背带短裤、白色短袖T恤,头戴一顶碎花棒球帽。 打扮朴素,但身上洋溢着一股青春的气息。
“请问,聂风记者住这里吗?”她开口问,语气礼貌又有点 拘谨。
“聂大哥,有人找你!”小菊扭头,惊喜地叫起来。 “鬼丫头,大声喊什么哟!”聂风凶了她一句。 姥姥闻声站起来,看见客人,两眼笑成了一条线。 “小菊,快请人家进来坐嘛!”她说。 “谢谢!”姑娘进来,在客厅的沙发款款坐下。她的五官端
正,面目清纯,偶尔一笑,露出一颗背背牙,让人感到神态里带 着一点稚气。
“你就是聂风老师吧?”她盯着聂风的脸,口气崇拜地问。 “是的,你怎么知道我的?”聂风笑着温和地问道。他身穿
军绿色户外多袋裤、黑色圆领T恤,皮肤黧黑,一副运动员体格。
“我叫康妮,是西部传媒学院大三学生。”女孩自我介绍。
“我读过您的好多报道,是您的超级粉丝。”
聂风向小菊做了个滑稽表情,那意思仿佛说:“又是一个
‘超级粉丝’!” “是真的。”康妮解释说,“您的《一个民族之痛的反省——
悲情杏花雨》,还有《一个悲剧人物的悲剧——“颠倒歌”童谣杀 人事件》,是我们传媒学院新闻系学生的范文。”
“我听说了。这得感谢你们院长的厚爱和抬举。”聂风说。 康妮难以掩饰眼见到聂风时的惊讶,不觉脱口说道: “聂风老师,您的样子真的很像古天乐呐!” “是吗?我像那个又黑又瘦的家伙!”聂风调侃了一句。 “都说我们家聂风比古天乐还帅哩!”姥姥笑眯眯地插话。 “姥姥,你又踏削我了!”聂风嚷道。“踏削”是四川话,
原意有“贬低”之意。聂风这里显然说的是反话。 小菊给康妮端来一杯奶茶。康妮道过谢。小菊偷瞄了一眼她
的表情,然后给聂风扮了个怪相。那只黑白条纹猫漫步走过来, 姿势优雅,对客人熟视无睹。
康妮说:“这猫咪有点漂亮!”
聂风介绍:“它叫麒麟公子,小名闪电,是只美国短毛 猫。”麒麟公子仿佛听得懂主人的话,轻盈地一纵身跳上吧台。
“我听说你养了一只卷毛狗,名叫雅虎。”康妮说。 “哦,这你也打听到了。”聂风笑。“雅虎是它的小名,大
名叫比尔·盖茨。” “真是大名鼎鼎哟!”康妮笑起来,露出一颗背背牙。聂风
告诉她,雅虎前不久被警局招募去,当了缉毒犬。 “哦,比比尔·盖茨还厉害!”康妮说了句俏皮话。
康妮的来访,不知不觉改变了客厅里的气氛。但她的模样仍
然有些拘谨,身子坐得笔直,双手一直放在膝上。聂风从她微妙 的举止觉察到,这个大三女学生今天来访一定有事求自己。
“说说吧,今天来,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聂风问她。 康妮听到这话,表情就像遇到了救星。
“你俩慢慢聊。”姥姥见状,叮嘱了一句,示意小菊一起 离开。
“谢谢姥姥。”康妮目送着她俩退席。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郑重地说:“是我哥失踪的事。” “喔。”聂风点头,鼓励她说下去。 康妮急切地对聂风说:“我想请聂风老师帮忙调查。” “你哥叫什么名字?失踪多久了?”聂风问。 “我哥叫康鹏,是C大历史系的研究生,失踪八年了。”康
妮回答,她的眸子里透着哀伤。 聂风有些意外。 “都失踪八年了!警方是什么结论?”
“警方一直没有结论。”康妮表情无奈,悲哀地说。“我母 亲因为伤心过度,为哥哥失踪的事大病了一场……”
聂风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又是一个替哥哥出头的妹妹!” 他想起空瓶子酒吧里的那个蓝衣女孩、钱笑天的妹妹。为了
替跳楼的副教授哥哥申冤,也曾请求聂风帮忙调查。聂风几经曲 折,后总算查出了那座白色巨塔里的黑幕(见松鹰长篇推理小 说《空瓶子密码》)。
但是钱笑天的案子是“热案”,当时案发不到一个月。而康 妮哥哥失踪的事,时间已过了这么久,查清的希望太渺茫了。
2
聂风打算回绝她。 “恕我直言。都过了八年了,恐怕很难。”但他尽量把话说
得婉转些。 “我原来也是这么想的。”康妮两眼直视着他,执拗地说。
“可是近我发现了我哥失踪得很蹊跷……” “有什么蹊跷?”这句话引起了聂风的注意。 康妮从背上脱下牛仔背包,从里面小心地取出一个灰皮软封
面记事本。她郑重其事地递给聂风。 “上个月搬家我清理哥的旧物时,偶然发现了这本日记。” 聂风接过日记本,翻了翻。这是一本普通的记事本,巴掌大
小,上面记着一些野外考察的记录。潦草的文字,简略的地形 图,旁边还标着一些符号。
在日记的后一页,记着康鹏和石天柱、小屠三人准备第 二次去彭山江口镇考察的情况。只有寥寥数语,但似乎在暗示 什么。
8月22日午夜 明天我们准备再去江口镇探寻沉银。说不定这次会有重
大发现。但愿我给天赐带回惊喜和宝贝礼物啊!
半月前次去江口镇时,小屠和我一起走的沿江路 线;石天柱独来独往,走的是石龙沟方向。天柱这小子心思 缜密,计划周全,雄心勃勃的,不料结果却是一无所获。我 们虽然也铩羽而归,但所幸在梅家渡遇到一位名叫曹长明的
老者,慈眉善目,一见如故。他告诉了我们一个秘密,并叮
嘱:“天机不可外泄!”莫非我们遇到了贵人指点?小屠 说,宁愿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也是这样想的。从江口镇 回来后,石天柱似乎有些察觉,几次向我们打听梅家渡的情 况,但始终不得要领。抱歉,我们必须信守对老人的承诺。
明天一早,我们三人将启程再次去江口镇。我和小屠决 定直奔芦花洲,去寻找那神秘的指示物……石天柱说,他的 目标仍然是石龙沟。
日记到此结束。江口镇、沉银、梅家渡…… 聂风的目光从日记本里抬起,陷入沉思。 这是康妮哥哥康鹏后的绝笔。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玄机呢? 聂风隐约觉得,康鹏仿佛有意在字里行间留下什么信息。当
时他也许意识到了什么,他要告诉天赐。至少有“立此存照”的 意思。但那是什么信息呢……
“这个天赐是谁?”聂风问康妮。 “是我哥的女朋友,我喊她天赐姐。”康妮回答。 “石天柱和小屠呢?。” “都是我哥的研究生同学,小屠名叫屠国强。” 聂风点了点头。 “你哥他们第二次去江口镇,是哪一天?”聂风再问康妮。 “就在第二天,8月23号。”康妮回答,“天赐姐带我一起
去新南门汽车站送的行。当时我只有十二岁。” 康妮说,她至今还记得康鹏在车窗里笑着向她们挥手的情景。 但是两天后,也就是8月25号,只见到天柱哥和小屠哥回
来,两人一脸疲惫,满身的泥泞,就像从战场上逃回来的人。据
他们说,到了江口镇就和康鹏分开走了。石天柱去了石龙沟。小
屠临时去了另一个地方。大家约定第二天中午在合江亭会合。可 是等了一夜都不见康鹏的影子。那天晚上江口镇下了一场暴雨。 第二天他们报了警。江口镇派出所派人沿江搜寻,但没有找到康 鹏的任何踪迹,在岷江下游只发现了一具流浪汉的尸体。
“野外探险其实有很多变数。气候突变,暴风骤雨,说不定 你哥当时迷路了,后来遭到了什么意外……”聂风安慰她道。
“小屠哥和天柱哥带回我哥失踪的消息后,我爸和我妈异常 焦虑不安。C大校方也非常重视,专门组织了救援队赶到江口, 进行了几次搜寻,但也没有找到我哥的下落。”康妮说。
“我哥就这样消失了,再也没有回来。”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聂风递给她一张纸巾。康妮接过来,擦了擦眼睛。 她的眼神悲哀,含着期待。 聂风用手指敲了敲面前的日记本,对康妮说:“你哥的失踪
的确有些蹊跷。”
康妮说:“我不明白的是:天柱哥为什么要打听梅家渡 呢?……还有,我哥日记里写的是第二天要和小屠哥一起去梅家 渡,为什么小屠哥说他临时去了另一个地方?”
“你是说,石天柱和屠国强两人都可能说了假话?”聂风确 认她话里的意思。
“我不确定。”康妮说。 “为什么这样想呢?” “我也不知道……”康妮说,“其实他们两个对我都很好。” 聂风若有所思。第二次江口行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是
大的疑窦。事情过去了八年,要想查明三个人当时的行踪非常困 难……
3
聂风问康妮:“你哥哥和屠国强、石天柱两人的关系怎么 样?”
“关系很好。”康妮告诉聂风。“他们三人是同门师兄弟, 都是C大历史系南晓明教授的研究生。”
“是名师的三个高徒啊!”聂风听说过南晓明教授,是全国 知名的巴蜀文化专家,学识渊博,著述颇丰。
“小屠哥是陕西人,山里的孩子,家里比较穷,但学习很 刻苦,他考上南教授研究生很不容易。他很崇拜我哥,我哥平 日也挺照顾他。两个人睡上下铺,是铁哥们。”康妮解释说。 “其实我对小屠哥印象很好。他是个矮个子,模样憨厚。说话 粗鲁,爱开玩笑。不过现在回过头看,总觉得,他的笑容背后 藏着什么。”
“天柱哥是重庆人,戴副眼镜,喜欢音乐,仪表堂堂,人有 点清高。听哥说他是重庆大学的高才生,很优秀,和哥的关系应 该不错,祖父是民国时期的著名水利专家……”
康妮说到这里,停了片刻,接下来说了一句:“不过,好像 他一直暗中在和我哥较劲。而且……他也喜欢天赐姐。”
“哦,是吗?”聂风很留意她后一句话。 “我看出来的。不过天赐姐好像对他若即若离的。”康妮说。 “这就是说,无论在学业上,或是在感情上,石天柱都可能
是你哥的竞争者哦?”聂风望着她略带稚气的瓜子脸。 康妮不语。 “这个日记本的事,你还对谁说起过?”聂风问她。
“我给天赐姐看过,说了我的疑惑。”
“她的反应怎么样?” “好像有些触动,但她没有正面回应我。” “你怎么知道她有些触动?” “她看到日记的后一页时,手指直抖。”康妮说。 “唔。”聂风似乎会意。 “聂风老师,你愿意出面调查这件事吗?”康妮恳求道。 “你为什么找我呢?”聂风好奇地问。 “我听我们院长说,您是《西部阳光》的首席记者,帮警方
破过许多大案要案。我想,只要你肯出面,就有希望查个水落石 出。”
传媒学院的谢院长是《西部阳光》杂志吴总编的老朋友,对 聂风颇为赏识。
“你们谢院长太抬举我了。我的确协助警方破过一些案子, 记者的天职也是揭示真相嘛。”聂风直言道。“不过我是配角, 功劳永远属于英勇的刑警!”
康妮眼巴巴地盯着聂风,期望他答应自己的请求。她一直保 持着笔直的坐姿,双手放在膝上,那模样就像课堂上一个规矩的 小学生。但她的神态,却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顽强劲头。
4
“喝点奶茶吧,都快凉了。”聂风示意康妮。 “谢谢!”康妮有点不好意思。她端起奶茶,抿了一口。 聂风问她:“当时你哥他们三人去江口镇,是寻什么宝?” “具体我不是很清楚,据说是寻找张献忠的藏银……”
“张献忠藏银?那是三百多年前的传说了……”聂风心头
一震。 张献忠这个名字,在四川几乎尽人皆知。张献忠是陕西延安
府人,出身贫苦,当过捕快,性格桀骜不驯,野史说他“阴谋多 狡”。明崇祯年间,张献忠率领农民军起义,号称“西营八大 王”,1644年入蜀,在成都称帝,建立大西政权。两年后张献忠 兵败逃离成都,在西充凤凰山意外身亡,大西帝国随之灭亡。但 张献忠聚敛的巨额财富,却从此不知去向。民间传说张献忠在撤 出成都前,做了一件诡异的事。他派人在锦江筑起高堤,然后在 堤坝下游的泥沙中挖了大坑,把他掠夺来的数以万计的金银财宝 埋在坑中,再重新决堤放水,淹没了埋藏财宝的大坑。事后参加 藏宝的人全部被张献忠杀了灭口。
聂风不解的是,康鹏他们寻宝的地点并不是锦江。 “你哥他们为什么会去江口镇呢?”聂风问康妮。江口镇位
于成都平原西南部,属于彭山县,距成都有六十多公里。 “我也不知道。”康妮说。 “他们第二次到江口镇,究竟找到藏银没有?” “听小屠哥和天柱哥说,什么都没有找到。”
“这倒可能是真的。”聂风沉吟道。“张献忠藏银的‘迷 咒’蛊惑了世人三百多年,就那么容易破解吗?”
聂风思忖了一下,对康妮说: “能把你哥的日记本留下来吗?” “您同意调查啦!”康妮有点激动。 “我试试吧。”聂风尽可能低调地说,“不过你不要寄太大
的希望。” 一方面聂风是被康妮的心诚感动了;另一方面是张献忠藏银
这个神秘的题目引起了他的兴趣。
“谢谢您了,聂风老师!”康妮喜形于色,非常兴奋。 看见康妮的表情,聂风担心她期望值过大,补充了一句:“不
过时间隔得太久了,很可能不会有结果。你要有思想准备。” “我知道。”康妮点头,“但我相信您。” 康妮留下哥哥康鹏的日记本,起身告辞。 “这闺女,多坐一会儿哦!”姥姥闻声出来,挽留她。 “不啦,姥姥。”
“那常来玩哦。” “好的。” “康妮妹妹,我们姥姥特别喜欢你。”小菊打趣道。 送走康妮后,聂风拿起座机的话筒,向吴总报告了情况。 “八年前的旧案啊!事情已过去这么久了……”吴总的口气
迟疑。 “张献忠的藏银之谜,可是大热点哦!上个月《S市商报》还
发过一篇探秘文章。据说张献忠死后留下了几千万两的白银,三百 多年来有无数人寻宝,但至今都没有找到……”聂风极力鼓动。
“这我知道。不过张献忠藏银的传说,历来扑朔迷离,似是 而非。我们《西部阳光》不搞那些捕风捉影的报道。”老报头很 坚持原则。
“我想先从康妮提供的线索做点调查,看看有没有新闻价 值?”聂风向吴总解释。“然后再决定是否做跟踪报道。”
“你有多大把握?”吴总问。
“不管有没有把握,我都想全力查查康鹏离奇失踪这个 事……”聂风执意回答。他眼前闪过康妮眼里期待的目光。
“好吧。你先做些外围采访,再待机深入调查。”
吴总拗不过聂风,终于同意了。
“Yes,sir!”聂风对着话筒行了个礼。 老报头没有料到,自己这个例行的拍板,令聂风像猎犬一样
寻踪觅迹,穷追不舍,后竟然揭开了尘封多年的血腥往事。他 更没有想到,接下来会引发一连串扑朔迷离的死亡……
第二章 石牛对石鼓
1
当天夜里。在小书房里,聂风打开笔记本电脑,在网上查找 线索。
窗外传来阵阵蛙鸣。聂风敲着键盘,双目盯着屏幕搜索。猫 咪麒麟公子蹲在写字台的一角,眯着大眼睛打盹。
聂风发现与张献忠藏银有关的文章不少,不过大都是市井传 闻或江湖趣谈,其中有的也透出一些闪烁的信息,就像盗墓小说 一样充满着悬疑。
一些醒目的标题跃入眼帘——
张献忠藏宝之谜:是历史开的玩笑还是巨型宝藏? 张献忠劫掠的大量宝藏究竟藏在哪里? 张献忠沉宝锦江下游,留下神秘的藏宝图?
……
聂风逐一点击打开,饶有兴味地浏览起来。 凭着直觉,聂风相信“张献忠拥有大量宝藏”这种说法不是
妄言。有篇文章称,据史书记载张献忠从陕西起事,转战湖北、
湖南和四川,走到哪里抢到哪里,抢劫对象下自普通百姓上至皇 室官绅,无一幸免,掠得金银财宝不计其数。张献忠从各州县的 富商大贾处掠取的钱财,少则数千两黄金,多则上万。张献忠并 对抢掠所得财产严加控制,还立下军规:部下若私藏金银一两, 斩全家;藏十两,本人剥皮,斩全家。如此一来,所有金银财宝 尽归张献忠一人掌控。据称崇祯皇帝和他相比也只能算是“小 户”。张献忠在成都称帝后曾举办斗宝大会,显摆自己的财富。 他在24间屋子摆满了奇珍异宝、金锭银锭,令观看者目不暇接。 瞠目结舌。有历史学家粗略估算了一下,张献忠至少拥有千万两 白银。按明末一两白银折合购买力相当于现在的300元人民币计 算,他拥有相当于现在30亿人民币的财富。
张献忠死后,这笔巨额财宝一夜之间便不知去向…… 聂风继续在电脑键盘上敲击。
在题为“张献忠劫掠的大量宝藏究竟藏在哪里?”的网文 里,网友“千年一梦”写道:
这笔宝藏是藏于锦江水底?埋于青城山下?还是隐于芦 山县城(隶属于今雅安市)?人们的猜测不一而足,其中 让人们信服的藏宝地,就是锦江江底。
这篇文章说:在《明史》里有记载,张献忠被迫撤出成都 前,干了一件奇怪的事。他让部下在锦江下游筑堤,抽干江水, 在堤坝下游的泥沙中挖了个数丈深的大坑,将他抢掠来的数以万 计的金银财宝埋在坑中,并在附近埋下石牛和石鼓作为暗记,然 后重新决堤放水,淹没了埋藏财宝的大坑,此举称为“水藏”。
网文说,三百多年来,张献忠藏银的巨大诱惑,吸引了无数
人蜂拥而至,他们之中有淘宝者、盗墓人、考古学家、军阀商 贾,甚至当地的市井村夫也加入了疯狂的寻宝行列,大家都在做 发财梦。
这让聂风想起但丁的一句名言:“贪欲使人无所不为。” 然而,这笔宝藏从来没有人找到。张献忠的藏银成为世人难
解的一道谜团、一个谜咒…… 夜深人静。四周悄然无声。只有麒麟公子侧卧在书桌上,轻
轻地打着呼噜。 聂风从电脑屏上抬起目光,陷入了沉思。 在网上,与张献忠藏银有关的信息大都指向锦江河底。 康鹏他们为什么选择去江口镇呢?
这其中必有原因。
2
几天之后。聂风正吃早餐,随手翻阅着刚送来的《华西早 报》。在第二版的左下角,他偶然看见一条文化动态。
华西早报记者报道:今晚,资深巴蜀文化研究专家、C 大人文学院南晓明教授将做客武侯祠香叶轩,走上“锦江夜 话”讲坛,破解“张献忠藏宝之谜”。
聂风读罢,不禁喜出望外。 当天聂风有个“互联网未来发展趋势高端访谈”的采访。他
在高新区忙活了一天,傍晚时分,匆匆赶到武侯祠香叶轩。这时
“锦江夜话”刚好开始。在一棵大榕树下,南晓明教授坐在露天
讲台后的太师椅上,正双手伏案,侃侃而谈。 庭院里坐满了听众,大家喝着盖碗茶,聚精会神地倾听着。
回廊上挂着几个悦目的红灯笼。聂风在后一排的一张矮桌子旁 的竹靠椅落座,服务员给他端来盖碗茶。聂风点头道谢。
南晓明教授戴副银框秀郎眼镜,身穿灰色短袖衫,头顶微 秃,天庭饱满,一张表情生动的圆脸。
“今天我讲一个比较轻松的、比较热闹的话题:张献忠藏宝 和成都人的寻宝。”南教授讲起话来儒雅风趣。
“这一个故事,在成都流传很久。可以说,从清代到现代, 既有文献记载,也有民间传说,说张献忠在成都埋了大量的金银 财宝。数量之巨,难以统计。历史上也有多次正式的挖宝、寻宝 活动。有官方的,也有民间的。严格来讲,这种活动直到今天也 没有百分之百地结束。还有人还想发这笔财……”
南教授说,张献忠的确有一笔金银财宝。据他掌握的资料, 有关张献忠的藏宝记录,共有两个方面。一种说法,他在成都当 皇帝,打不赢清军,决定要逃跑。跑之前,他的金银财宝带不 走,就埋在锦江的河床底下。具体位置就在今天望江楼对面的河 床底下。埋了以后,成都就出现了一个民谣,叫作“石牛对石 鼓,金银万万五,谁人识得破,买尽成都府。”就是说呀,他的 藏宝图,就是一个石牛和石鼓。如果把这个石牛和石鼓找到了, 就能得到这个巨大的宝藏,银子之多,可以买下整个成都府。
说到此处,南教授加强语气道:“这个民间传说流传比较 广,而且清代的文献上也有记载。这是一种说法。”
听众席里一张张全神贯注的好奇面孔。中年人居多,也有帅 哥靓女。
南教授继续说,另一种说法,是张献忠在四川打的后一场
仗,就是他和明军的将领杨展在川南大战了一场,结果大败。战 败的地方就在彭山的江口镇,位置在内江和外江汇流的地方。张 献忠带着他的水军,据说有上千艘战船顺着岷江南下,和杨展在 这里决战,结果是全军覆没。上千艘战船被烧毁,船上满载的金 银财宝全部沉入江底。
聂风听到此处,蓦然明白,也许这就是康鹏他们选择去江口 镇寻宝的原因。
南教授说,关于这件事的记载,也在五六本书里都有。民间 也有这个传说。
“本来,这些记载和传说很多人并不知道,但是也总有人知 道。从清初以来,成都就出现了一系列的寻宝、淘宝行动。 早,就是清康熙和乾隆年间,在彭山的江口镇曾发现银锭,就是 银翘宝,这就是张献忠的财宝啊!于是,州府官员上报省府,再 报告到朝廷,请求恩准组织大的力量,把岷江拦断,挖宝。这两 次报告在《清史》里记得清清楚楚,但遭到康熙、乾隆皇帝的批 驳。乾隆的批驳中有句关键的话,大意是说,你当地方官嘛,好 好抓一下工农业生产嘛!你正事不做,光想着去挖宝!所以,这 两次挖宝行动被康熙、乾隆两个皇帝制止了,没有挖成。”
听众里腾起一片笑声。 南教授接下来说,到了民国时期就不一样了。当时省府的一
个秘书长,叫陆柏杨,得到了前人传下来的一个藏宝图。上面有 张献忠埋银的地点图样,据说是由当年参与埋银的一名石匠偷偷 绘制的。1938年的冬天,陆柏杨将此事告诉了好友冯昆明。冯 昆明当过川军的师长,两人一拍即合,于是成立了一家淘宝公 司,专门打捞宝藏。当然公司的名称不好叫淘宝公司,那样风险
太大,所以叫淘江股份有限公司。实际是想挖石头、河沙下面的
财宝。他们准备了大量工具和当时买得到的金属探测仪器,也就 是有一点现代化的手段。他们按照陆柏杨献出来的藏宝图的方位 丈量,推断出埋藏金银的地点,就在成都望江楼下游对岸原石佛 寺下面三角地段。淘江公司把水扎断开始挖。应该说,他们运气 比较好。从1939年3月1号动工,挖到第六天,真的在江底下挖出 一个石牛,还有一个石鼓。这个消息传开来,成都人都拥到东门 来看热闹。锦江两旁人山人海。“石牛对石鼓,金银万万五。哎 呀,是不是啊!”淘江公司立即增加人员,扩大面积往下挖。不 久发现了一块石板,很像过去挖古墓的棺椁。但是撬开石板, 下面是烂泥浆,里面只有一些木片和骨片。工人们一直挖到4月 底,不得不收工。因为都江堰要放水了。这是锦江规模的一 次淘宝。但整个这次淘宝行动,只挖到24枚张献忠的大顺通宝铜 钱。历史和人们开了个大玩笑。
南教授拿起盖碗茶杯,喝了一口茶。轻松地说:“据我所 知,在这之外,在锦江里面,以打鱼为名的,以挖沙为名的,实 际上醉翁之意不在酒,都在想发现那个‘金银万万五’,一直都有 人在找宝。但是在锦江里面,的确没有挖出过张献忠的宝藏。”
南教授后总结道:“从这么几个记载,我只能说,张献忠 锦江埋银和张献忠江口沉银的传说,都不值得轻信。当然,也有 朋友们说,管他的啊,碰碰运气嘛!你说不能相信,万一挖出来 了呢?你要这么说,我就没得办法啰。我只能说,我知道的几次
挖宝和寻宝,都没得结果。所以,我只能说,我们每个人该干
啥,还是干啥。不要像我们四川人说的,想多喝几碗汤圆水,到 头来什么都拿不到。”
南教授的幽默,引起下面爆发出一阵嬉笑。
“夜话”讲了一个半小时左右。南教授摘下秀郎眼镜,面带
微笑说: “我今天就讲到这里。欢迎大家提问。我尽可能解答。” 提问者踊跃。南教授一一回答。现场气氛很活跃。 有听众问到,对张献忠屠四川是什么看法。 或许因为和张献忠宝藏关系不大,南教授一句带过说:“张
献忠在四川确实杀了许多人,特别是他烧成都是个不可饶恕的罪 过。但是不能把四川战乱八十年的后果,都算在张献忠一个人头 上。张献忠前后在成都不过三年,把四川人口锐减的原因全部推 到他身上,是不客观的。”
“夜话”结束,聂风走到讲台前,想向南晓明教授请教。 “我是《西部阳光》记者聂风,想采访一下您……” “哦,聂风。我读过你的报道,文笔很犀利。”南教授对他
刮目相看。 “先生过奖了。” “今天太晚了,”南教授客气地说。“换个时间好吗?” “好的,时间您定。”聂风很期待。 “那就明天上午,来我家吧。” “那太好了。谢谢!”聂风道谢。
3
次日上午9时,聂风如约到南教授家拜访。 南晓明教授住在城西锦绣名苑。这里地处闹市,但绿化得很
好,环境幽静雅致。南教授住在六栋一楼,后门连着一个小庭院。 南教授穿件浅蓝色短袖衬衫,气色很好。他让聂风在客厅的中
式长沙发上入座,然后亲自给他沏了一碗花毛峰茶。聂风谢过。
南教授夫人是中学老师,待客殷勤友善。 客厅很大,长沙发后面的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其中有副米芾
的集字对联,颇有意味:“浩歌惊世俗,狂语任天真。” 南教授在沙发上坐下。 “聂记者想采访什么内容?”他很客气。 聂风问起当年康鹏、屠国强、石天柱三人去江口镇“探宝”
的缘由。 南晓明的脸色有些凝重。 “聂记者也对探宝感兴趣?”
“是的。”聂风点头。“确切地说,我是对探宝的三个当事 人感兴趣。”
“唔,那是八年前的事了……”南教授眉宇间掠过一抹阴 影。“他们都是我的研究生,三个出类拔萃的年轻人。”
说起康鹏,南晓明流露出惋惜。 “三个人里面康鹏秀。他是我所带过的研究生里的佼佼
者,思路敏捷,有创见。如果他没有出事,肯定会成为巴蜀文化 研究界的学术新星。”
南晓明给聂风看一张合影。照片有12英寸大小,是在大客厅 里照的。前排沙发上坐着他们夫妇和女儿天赐,旁边坐着保姆周 婶,后排站着三个弟子。三人的表情都很喜庆。康鹏穿着牛仔 裤、T恤衫,背着手微笑,样子很帅。石天柱戴副圆框眼镜,穿 西服,系领带,样子有点潇洒。屠国强个子不高,一副滑稽相。 天赐的脚前,卧着一条毛茸茸的三色小狗。照片里洋溢着欢乐和 青春气息,充满着阳光。
南教授说,三人去江口镇“探宝”之事,起因于一次对张献
忠的讨论。
当时三人正在做硕士论文。论文题目围绕着对张献忠的历史 评价:张献忠究竟是农民起义英雄,还是杀人魔王?这个问题在 学术界历来存在很大分歧。康鹏选的题目是“张献忠屠四川的真 相:七杀碑背后的争议”,考证了所谓“七杀碑”是讹传,原碑 上并无一个“杀”字。石天柱选的题目比较激进,是“把张献忠 从神坛上拉下来”。屠国强选的题目,则是“七曲山大庙张献忠 塑像的民俗价值考证”。三个人选择了三个不同的角度,
“这一点我很满意。”南教授说。“三人的观点也各不相同。” 论文接近完成时,一天在南教授办公室茶叙,话题转到张献
忠缴获掠夺的金银下落,也就是关于张献忠藏银传说的事。 南教授说:“当时是屠国强先提起这个话题,得到了康鹏
和石天柱的响应。给我的感觉,好像他们事先并没有商量过,而 是随意提起,不谋而合。张献忠沉银本来就是个热点话题嘛。不 过我说,寻宝没得那么容易。作为对张献忠研究的一种学术考察, 倒是可以试一试。对写论文也有帮助。于是就表态支持了。”
“为什么选择去江口镇呢?”聂风问。 南教授解释说:“屠国强当时提出,可以先考察成都锦江藏
银的传说,既然民国时淘江公司都出动过,一旦有成果,回报肯 定很大。石天柱则对青城山普照寺的兴趣大,说民间传说张献忠 曾密令义子张可旺在青城山脉的青峰山藏宝。后来宝藏被普照寺 一个小和尚意外发现,普照寺一夜暴富,大兴土木……”
但康鹏认为,青城山普照寺的传说基本上是捕风捉影。他提 出,去江口镇探寻沉银踪迹的考察价值。石天柱反问他: “你有根据吗?”康鹏回答说:“我事先做过一番资料研究。那 里曾经是当年的古战场。在多部文献上有记载,张献忠带着他的
水军,从成都府河顺江而下,与明朝参将杨展在江口进行水战,
结果大败,船被烧毁。船上的金银全部沉入江底。” “昨天我在‘夜话’里曾讲到这个内容,你也听到了。”南
教授对聂风说。
南教授说,过了一个星期,康鹏向大家展示了一份资料摘 录。他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到里面的一页,展示给大家看。包括
《荒书》《蜀难纪实》《彭山县志》《蜀碧》等典籍,都是清代 的。这些文献记载,除了锦江“锢金”,说的基本都是张献忠在 彭山江口时“焚舟沉银”的事。
康鹏说:“张献忠所掠的资财后有何去向,历史记载虽然 不多,但还是有迹可循的。”
聂风从随身的布提包里掏出康鹏的灰皮记事本,问南教授: “是不是这个本子?”
“对的,就是这个本子。”教授说,他颇为惊讶。“怎么在 你这里?”
“康鹏妹妹交给我的。”聂风说。 聂风翻到其中的一页。上面用蝇头小字密密麻麻地记着:
费密《荒书》:“丙戌正月,献忠尽括四川金银作鞘, 注彭山县江。杨展先锋见贼焚舟,不知为金银也。其后渔人 得之,展始取以养兵。”
嘉庆《彭山县志》:“明将杨展率兵拒张献忠,焚贼舟 数百,珠宝金银悉沉水底。俱在(江口镇)此处。”
杨鸿基《蜀难纪实》:“献忠自知不厌人望,终无所 成,且久贼之无归也,思挟多金泛吴越,易姓名,效陶朱之 游。于是括府库民兵之银,载盈百艘,顺流而东。至彭山之
江口,初心忽变,乃焚舟沉镪而还。”
彭遵泗《蜀碧》:“献忠闻(杨)展兵势甚盛,大惧, 率兵十数万,装金宝数千艘,顺流东下,与展决战。且欲乘 势走楚、变姓名,作巨商也。展闻,逆于彭山之江口,纵火 大战,烧沉其舟。贼奔北,士卒辎重丧亡几尽,复走还成 都。展取所遗金宝,以益军储,自是富强甲诸将。”
又见《蜀碧》:“献决走川北,将所余蜀府金银铸饼, 及瑶宝等物,用法移锦江,涸其流,穿穴数仞,实之,因尽 杀凿工,下土石淹盖,然后决堤放流,使后来者不得发,名 曰‘锢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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