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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811294385丛书名: 萧红印象丛书
章海宁主编的这本《著作印象(记记)》是对于中国现代著名女作家、《呼兰河传》的作者萧红个人的忆述。叙述者有同时代人,也有晚生的作家;有萧红的情人、亲属、朋友、同学。不同的眼光看同一个人,层次感和丰富性突显。
萧红,中国现代著名女作家。1933年与萧军自费出版本作品合集《跋涉》。在鲁迅的帮助和支持下,1935年发表了成名作《生死场》(开始使用笔名萧红)。1936年,为摆脱精神上的苦恼东渡日本,在东京写下了散文《孤独的生活》、长篇组诗《砂粒》等。1940年与端木蕻良同抵香港,之后发表了中篇小说《马伯乐》和著名长篇小说《呼兰河传》。
2011年,距萧红诞生恰好一百周年。为了纪念这位民国时期的文学界著名女性,章海宁特选编成《著作印象(记记)》一书。
《著作印象(记记)》共收文75篇,分三编,包括:丁玲的《风雨中忆萧红》、萧军的《我与萧红的缘聚缘散》、梁羽生的《剩挥热泪哭萧红》等。
编 忆萧红/许广平 追忆萧红/许广平 忆萧红/梅林 “爱”的悲剧/梅志 悼萧红/胡风/口述梅志/整理 在西安/聂绀弩 萧红小传(节选)/骆宾基 忆萧红/罗荪 悼萧红/靳以 风雨中忆萧红/丁玲 遥祭/白朗 雪夜忆萧红/高兰 悼翅莹/高原 离合悲欢忆萧红/高原 萧红逝世三十周年/李辉英 悼念萧红/孙陵 记萧红/陈纪滢 记萧红女士/柳亚子 悼萧红/柳无垢 忆萧红/周鲸文 怀萧红/袁大顿 昙花一现的友情/金秉英 萧红印象记/吴似鸿 《夜哨》上的亮星/梁山丁 二萧与裴馨园/黄淑英/口述萧耘/整理 萧红在北京的时候/李洁吾 忆萧红/绿川英子 记萧红的谈话/[苏]B.H.罗果夫 忆黄桷镇和萧红/苑茵 我的怀念/周玉屏 回忆萧红/沈玉贤 我的同学萧红/刘俊民/讲述何宏/整理 忆女作家萧红二三事/张琳 萧红遇难得救/孟希/讲述何宏/整理 “牵牛房”忆旧/袁时洁 重见萧军忆萧红/厉戎 一首诗稿的联想/金玉良 第二编 我们次应邀参加鲁迅先生的宴会/萧军 我与萧红的缘聚缘散/萧军 聚散两依依/萧军 零落/萧军 鲁迅先生和萧红二三事/端木蕻良 我和萧红在香港/端木蕻良 萧红和创作/端木蕻良 纪念萧红,向党致敬!/端木蕻良 端木与萧红/钟耀群 回忆我的姐姐——萧红/张秀珂 重读《呼兰河传》,回忆姐姐萧红/张秀琢 第三编 寂寞滩头十五年/叶灵凤 剩挥热泪哭萧红/梁羽生 寂寞滩头(外一篇)/卢玮銮 萧红笔下的女人/梅娘 读萧红作品记/孙犁 生命的夜里的河流/林斤澜 萧红的魅力/刘心武 在北方,有一棵仙人树/张抗抗 浅水湾畔忆是萧红/肖凤 落红萧萧为哪般/迟子建 宁静的萧红故居/阿成 寻找光明的心愿/林白 萧红故里/季红真 在萧红的青丝冢前/李琦 穿越时空的对话/田沁鑫 寻不见归路的萧红/邱苏滨 萧红:衔爱情橄榄枝的精卫/陈家萍 雪里萧红/王炳根 在萧红的城市/红柯 访萧红故里、墓地始末/葛浩文 悲惨的人生温暖的写作/魏微 名字里面的故事/金仁顺 女人的天空是低的/盛可以 人间腊月天/马小淘 时间秤/鲁敏 萧红写了两部生死场/王小妮 野草一样的童年/孙惠芬
今年,距萧红诞生恰好一百周年。
在中国这块为她所深爱着的土地上,萧红仅仅生活了三十一个年头。在短暂的一生中,为了追求爱与自由,这位年轻女性背叛了自己的家庭,抛弃了早经布置的可能的安逸地位,告别了世俗的幸福而选择流亡的道路。在那里,她和广大底层的人们一起经历了各种不幸和痛苦,终至为黑暗所吞噬。
对于命运所加于她的一切,她坦然接受,又起而作不屈的反抗。她以文学的富于个人性的形式表达作为弱势者的立场,在悲悯和抚慰同类的同时,控诉社会的不公。十年间,她在贫困、疾病和辗转流徙中写下一百多万字的作品;其中,《生死场》、《呼兰河传》突出地表现了一个文学天才的创造力,在展开的生活和斗争的无比真实的图景中,闪耀着伟大的人性艺术的光辉。
常常以“自由主义”相标榜的精英批评家,在萧红的作品面前,往往表现出相当的傲慢,而被中国新一代文科学者奉为圭臬的《中国现代小说史》,洋洋几十万言,仅用寥寥数语就把萧红给解决了。几十年来,正统的文学教科书虽然给了萧红一个“左翼作家”、“抗战作家”的头衔,但是,它们重视的唯是群众集体,却轻视了作者个人;聚焦于阶级斗争和民族斗争的主题,却忽略了人性的内面世界。于是萧红作品的多义性和丰富性,被长期遮蔽在学术的阴影之中。
需要反教条主义的阅读。教条主义不但产生于意识形态灌输,某种强制式服从,而且来自迷信,甘愿接受所谓“权威”的引领。阅读萧红,必须先行去除所有这些眼罩。“弱势文学”的阅读者,如果不能回到弱势者的立场,不能接近被压迫、被损害的心灵,根本不可能获得真正的理解。除此之外,对于萧红的作品,倘要细读,还需了解流亡者萧红和写作者萧红的关系,质而言之,就是实际生活与文学创作的关系。我们知道,萧红是一个现实主义者,她为我们叙述了许多发生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中国乡村的故事,描写了许多受难的人们;假如能够了解萧红的个人经历,人际关系和生活场景,无疑将有助于我们倾听她唱给中国大地的哀歌。同时,萧红又是一个勇于自我表现的、内倾的作家,一个天生的先锋派,她的所有作品几乎都带有自序传的性质,都留有她的影子,且为她不安分的情感所支配,所以了解真实生活中的萧红,是解读萧红作品所不可或缺的。
章海宁先生主编的《萧红印象》丛书,正好为我们提供了这种阅读的必需,不仅仅是纪念萧红百年诞辰的一份纪念品而已。
由于文界的实质性的轻忽,研究萧红的文章不是很多,回忆录一样性质的文字也相当零散。这套丛书,可以说是集大成者。丛书共六卷,仅文字就有四卷,以编选的眼光看,各卷内容或有重叠的地方,但脉络是清楚的。首卷为《记忆》,次卷为《研究》,三卷为《序跋》,四卷为《故家》,其余两卷为《影像》、《书衣》之属;人与书,则是贯穿丛书的两条线索。“人
”,是对于萧红个人的忆述。叙述者有同时代人,也有晚生的作家;有萧红的情人、亲属、朋友、同学,不同的眼光看同一个人,层次感和丰富性就显现出来了。收入当代作家的追忆,可以看出萧红的影响力;扩大一点说,还可以从中辨识某种文学精神的谱系。至于“书”,即文本研究,其中若干带有比较文学性质的文字不乏创见,对《生死场》的解读亦颇具新意。此外,关于萧红研究在国外的综述,很可以开拓我们的眼界。丛书收录的文字,有一些散落已久,如孙陵等人的记述;特别是萧红早年同学的回忆,可谓吉光片羽,值得珍视。
可观察,可想象,可思考。把所有这些文字和图像合起来,结合萧红文集,就构成了萧红完整的形象。其实,该丛书的价值并不止此,我们还可以从中看到萧红之外的文坛人物的影像,寻绎他们之间的关系;通过两代人的比较,了解中国现代文化和文学的变迁。
主编章海宁先生到香港搜集萧红遗稿,路经广州时,和我有过一次晤谈;此前,为编辑《萧红全集》还曾通过几回电话。我知道,他一直在研究萧红文集的版本,功夫的扎实、细致自不必说,使我感动的是他话间流露出来的对萧红的一份深情。关于学术,我从来反对所谓的“价值中立”,尤其在人文科学、文化艺术的范围之内。章先生热爱萧红,所以有此持续的研究,我以为这是有别于一般的学者的。
今天,很高兴看到《萧红印象》丛书皇皇数卷行将面世。章先生和他的朋友们做了一件有意义的工作。在此,希望读者凭借这样一套书,犹如凭借一张可靠的地图,去寻找萧红,寻找自由的乡土。
2011年5月20日
两个月以前,从朋友那儿看到鲁彦给他的信里有这样的一句:“闻萧红于香港陷落时病死。”
在战争时期,一个人的死,原是很平常的,尤其是病死。这颇像秋风狂吹落叶,不大使人注意——战争是把人的情感磨折得僵化了。然而,倘死者是你的亲人,朋友,你却不会这样无动于衷,总还是要感到悲哀的。当时我辞别了朋友,带了一颗沉重的心走回家来。我只能以“希望”安慰自己,就是希望这不幸的消息是讹传的。及后陷港友人相继脱险归来,直接证实了萧红的死讯,希望破灭,于是我为不幸而死去的友人低垂下头。
近八九年来,在中国女作家中比较勤谨写作的是萧红。她不断的以作品和读者对面,和历史对面,并在中国文艺园地上开放着还算健康美丽的花朵。关于这一点,正直的读者,大概是不会否认的。现在她死了,为贫病所逼,死在恐怖的香港。这是中国文艺界的损失。她正年轻,死得太早了。
1934年夏天,由于寂寞,我离开了烟台——那曾经生活了三年的东山葡萄园和渤海滨,到青岛去,参加友人刘君刚接办过来的一个日报(《青岛晨报》)的编辑工作。就在那个时候,我同三郎(萧军)、悄吟(萧红)、老李(舒群)认识了。他们从东北逃亡出来不久,和我们一道工作。也许因为我们都有着以文学为事业的野心,并且都正在下死劲写作着的缘故,在报馆里的同人巾,我们相处的比别人更好,更投契。我是住在报馆里的,三郎和悄吟则另外租了一问房子,自己烧饭,日常我们一道去市场买菜,做俄式的大菜汤,悄吟用有柄的平底小锅烙油饼。我们吃得很满足。
三郎戴了一顶边沿很窄的毡帽,前边下垂,后边翘起,短裤、草鞋、一件淡黄色的俄式衬衫,加束了一条皮腰带,样子颇像洋车夫。而悄吟用一块天蓝色的绸子撕下粗糙的带子束在头发上,布旗袍,西式裤子,后跟磨去一半的破皮鞋,粗野得可以。于是,我们徜徉在葱郁的大学山,栈桥,海滨公园,中山公园,水族馆,唱着“太阳起来又落山哪”;而在午后则把自己抛在汇泉海水浴场的蓝色大海里,大惊小怪的四处游泅着。悄吟在水淹到胸部的浅滩里,一手捏着鼻子,闭起眼睛,沉到水底下去,努力爬蹬了一阵,抬起头来,呛嗽着大声喊:
“是不是我已经泅得很远了?” “一点儿也没有移动,”我说,“看,要像三郎那样,球一样滚动在水面上。”
悄吟看了一看正在用的努力游向水架去的三郎,摇头批评道:
“他那种样子也不行,毫无游泳法则,只任蛮劲,拖泥带水地瞎冲一阵而已……我还有我自己的游法。” 她又捏着鼻子沉到水底下去。
我次看到悄吟的作品,是在我们的报纸副刊(三郎编)上发表的一篇小说《进城》。清丽纤细,然而下笔大胆,如同一首抑郁的牧歌。由这篇小说作引子,我读着她和三郎合著的自费出版的《跋涉》。这是散文小品素描一类的东西(后来收入《商市街》里面)。属于悄吟部分的,其笔触清丽纤细大胆。我告诉她我的读后感,她睁着清澈润泽的大眼睛说:
“啊,是这样吗?是不是女性气味很浓?”
“相当地。”我说,“但这有什么要紧?女性有她独特的视觉与感觉,除开思想而外,应该和男性不同的,并且应该尽可能发展女性底特点的,在她的作品里。”
其时她和三郎都在写长篇,他们工作得很有规律,每天按时工作按时休息,因之成绩很好。10月间,悄吟的长篇《生死场》全部完成;她朗诵一二节之后,我读着她的原稿。笔触还是清丽纤细大胆,好像一首牧歌。
“怎么样,阿张?”一天下午我将原稿交还她,她这样问。 “感想还好。只是全部结构缺少有机的联系。”
“我也这样感觉的。但现在为止,想不出其他方法了,就让它这样罢。 ”
三郎从书架上抽出一册硬纸封面的原稿册,拍着它,并且翻动页面,如同一个孩子似的,傲然说: “哼!瞧我的呢。” “那么,拿来读它呀。”
“但是不忙,还没誊清呢。”他说着放回书架里去了。 这是《八月的乡村》。
报馆发生了问题,同人大体星散。我同三郎、悄吟一直将报纸维持到11
月尾。我们穷得可以,吃不成烙饼、大菜汤了。将离开青岛那一天,悄吟同我将报馆里的两三副木板床带木凳,载在一架独轮车上去拍卖。我说:
“木床之类,我们还是不要吧?” “怎么不要?这至少可卖它十块八块钱。”悄吟睁着大眼睛说:“就是门窗能拆下也好卖的。——管它呢。”
她大摇大摆地跟在独轮车后面,蹬着磨去一半后跟的破皮鞋。
12月初,我们坐上一只日本船(好像是共同丸)的货舱里,同咸鱼包粉条杂货一道,席地而坐,到上海去。 这是1934年末的事情。
我们到了人间的天堂同时又是人间地狱的上海。 我们住在一个廉价的客栈里,然后分头去找朋友和租房子。
第二天,我搬到少年时代的同学杨君的亭子间里去了。地点在“法租界
”环龙路的花园别墅。所谓亭子间是长二丈多宽约丈余的小房子,只能放两张帆布床和一张写字台,三个人座谈就可以互相呼吸着从每个人嘴里呼出来的碳酸气。上海我是曾经短时期居住过好几次的。但每次都是住在较宽敞的旅馆里。现在住着这相同火柴盒子的亭子间,我这个在北方海洋地带生活惯了的人,好像一只从广垠的旷野被赶进牢笼里的野狼一样,烦躁而气闷,觉得一天也住不下去。
我安置好了行李,第二天回到客栈去,三郎和悄吟已经在拉都路尽头租到了房子,一早搬出去了。我一路问警察才找到了他们。这是近似郊外的贫民区域了,临窗有着菜园和篷寮。空气倒还清新。他们租的房子是新建筑的一排砖房子的楼上,有黑暗的楼梯和木窗。我探头向窗外一看,一派绿色的菜园映进眼帘。我赞美道:
“你们这里倒不错啊,有美丽的花园呢。” 悄吟手里拿了一块抹布,左手向腰里一撑,用着假装的庄严声调说: “是不是还有点诗意?”
我看一看她的伪装的脸色和傲视的清澈大眼睛,又看一看三郎的闭着的嘴唇,那边沿几根相同汗毛的黄胡子在颤动着,终于三个人爆发出大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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