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020111398
蝶恋花 京口得乡书1
雨后春容清更丽,只有离人,幽恨终难洗2。北固山前三面水3,碧琼梳拥青螺髻4。一纸乡书来万里,问我何年、真个成归计5。回首送春拚一醉6,东风吹破千行泪。
【注释】
1京口:即镇江。三国吴孙权曾在此建首府,称京城,首府迁至建业(今江苏南京)后,改称京口。
2幽恨:心中隐埋的怨悔。
3北固山:在镇江市北。《世说新语·言语》注引《南徐州记》:“(京口)城西北有别岭入江,三面临水,高数十丈,号曰北固。”
4“碧琼”句:碧琼,绿色的美玉,喻江水。梳拥,像梳子般梳理、簇拥。青螺髻,状似青螺的发髻,喻北固山。唐刘禹锡《望洞庭》:“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唐雍陶《题君山》:“应是水仙梳洗处,一螺青黛镜中心。”
5真个:真的。个,语助。
6拚:心甘情愿,豁出去。
【解读】
熙宁七年(1074)三月作于镇江。
上片写所处之地京口之景。用反衬法,如碧琼之水梳理似螺髻之山,雨后春容更显清丽,但雨水只洗春容,无法洗去自己心中的幽恨。春容愈清丽,幽恨愈缠绵。幽恨为何,并未说出,但读及下片,就不难明了。下片抒因得乡书而生的乡梓之情。用对比法,“一纸乡书”对“万里”家山,“拚一醉”对“千行泪”。前者表现乡人作书盼归的深情厚意,后者突出自己爽约的无奈和思归不得的沉痛。
作者三十二岁时(熙宁元年冬,1068)后一次离开眉山,从此“万里家山一梦中”(《蜀州报本禅院乡僧文长老方丈》),对家乡的感情只能表现于不绝的吟哦,直到他度过另一个三十多年,辞别人世为止。
少年游 润州作1,代人寄远2。
去年相送3,余杭门外4,飞雪似杨花5。今年春尽,杨花似雪6,犹不见还家7。对酒卷帘邀明月8,风露透窗纱。恰似姮娥怜双燕9,分明照、画梁斜10。
【注释】
1润州:即今镇江,因州东有润浦得名。
2寄远:作诗词寄给远方的亲人,多指女子寄诗词给羁旅在外的丈夫或情人。此词所“代”之“人”,实为作者之妻王闰之,“远”指自己。作者在镇江赈饥,其妻留杭州。
3去年相送:词作于熙宁七年四月,作者于上年十一月离杭。
4余杭门:宋时杭州北门之一。余杭,即杭州。
5“飞雪”句:离杭事在熙宁六年十一月,故有飞雪。杨花,暮春时杨树开花,似飞雪。杨花与柳絮相似,古人诗词常以之喻飞雪,《世说新语·言语》载谢安问“白雪纷纷何所似”,侄儿谢朗答“撒盐空中差可拟”,侄女谢道蕴不以为然,说“未若柳絮因风起”。
6“杨花”句:词作于暮春时节,故有杨花。以雪喻杨花,出唐韩愈《晚春》:“杨花榆荚无才思,唯解漫天作雪飞。”
7“犹不”句:作者此时仍滞镇江,故有此句。以上六句,前后三句形成对比,与《诗经·小雅·采微》“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立意相仿佛。
8“对酒”句:李白《月下独酌》:“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此用其意,表示妻子一人独酌。
9(hénɡ恒)娥:月中女神,传为唐尧时后羿之妻,窃取丈夫不死药后奔入月宫。“”本作“恒”,避汉文帝刘恒讳改“常”,通常写作“嫦”。这里代指月亮。
10画梁:雕有花纹的屋梁,燕子憩息之所。战国宋玉《神女赋序》:“其始来也,耀乎若白日初出照屋梁;其少进也,皎若明月舒其光。”
前言
浪淘沙(昨日出东城)
行香子(一叶舟轻)
江城子(凤凰山下雨初晴)
瑞鹧鸪(碧山影里小红旗)
行香子(携手江村)
昭君怨(谁作桓伊三弄)
蝶恋花(雨后春容清更丽)
少年游(去年相送)
醉落魄(轻云微月)
虞美人(湖山信是东南美)
南乡子(回首乱山横)
南乡子(凉簟碧纱厨)
浣溪沙(缥缈危楼紫翠间)
减字木兰花(维熊佳梦)
采桑子(多情多感仍多病)
醉落魄(分携如昨)
永遇乐(长忆别时)
沁园春(孤馆灯青)
南乡子(寒雀满疏篱)
蝶恋花(灯火钱塘三五夜)
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
江城子(老夫聊发少年狂)
一丛花(今年春浅腊侵年)
满江红(天岂无情)
满江红(东武南城)
望江南(春未老)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江城子(前瞻马耳九仙山)
江城子(相从不觉又初寒)
洞仙歌(江南腊尽)
阳关曲(暮云收尽溢清寒)
水调歌头(安石在东海)
蝶恋花(簌簌无风花自堕)
浣溪沙(照日深红暖见鱼)
浣溪沙(旋抹红妆看使君)
浣溪沙(麻叶层层苘叶光)
浣溪沙(簌簌衣巾落枣花)
浣溪沙(软草平莎过雨新)
永遇乐(明月如霜)
江城子(天涯流落思无穷)
卜算子(缺月挂疏桐)
南乡子(晚景落琼杯)
定风波(与客携壶上翠微)
菩萨蛮(柳庭风静人眠昼)
水龙吟(似花还似非花)
南乡子(霜降水痕收)
满江红(江汉西来)
水龙吟(小舟横截春江)
水调歌头(昵昵儿女语)
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
浣溪沙(山下兰芽短浸溪)
西江月(照野瀰瀰浅浪)
江城子(梦中了了醉中醒)
南歌子(带酒冲山雨)
哨遍(为米折腰)
念奴娇(大江东去)
洞仙歌(冰肌玉骨)
念奴娇(凭高眺远)
浣溪沙(覆块青青麦未苏)
浣溪沙(醉梦昏昏晓未苏)
浣溪沙(雪里餐毡例姓苏)
浣溪沙(半夜银山上积苏)
浣溪沙(万顷风涛不记苏)
临江仙(夜饮东坡醒复醉)
满庭芳(三十三年,今谁存者)
鹧鸪天(林断山明竹隐墙)
西江月(点点楼头细雨)
水调歌头(落日绣帘卷)
满庭芳(归去来兮,吾归何处)
满庭芳(蜗角虚名)
南乡子(怅望送春杯)
阮郎归(绿槐高柳咽新蝉)
渔家傲(千古龙蟠并虎踞)
西江月(三过平山堂下)
如梦令(水垢何曾相受)
行香子(北望平川)
浣溪沙(细雨斜风作小寒)
满庭芳(三十三年,漂流江海)
满庭芳(归去来兮,清溪无底)
渔父(渔父饮)
渔父(渔父醉)
渔父(渔父醒)
渔父(渔父笑)
水龙吟(楚山修竹如云)
定风波(常羡人间琢玉郎)
如梦令(为向东坡传语)
如梦令(手种堂前桃李)
好事近(湖上雨晴时)
贺新郎(乳燕飞华屋)
八声甘州(有情风万里卷潮来)
临江仙(一别都门三改火)
木兰花令(霜余已失长淮阔)
减字木兰花(春庭月午)
满江红(清颍东流)
减字木兰花(回风落景)
青玉案(三年枕上吴中路)
归朝欢(我梦扁舟浮震泽)
临江仙(九十日春都过了)
蝶恋花(花褪残红青杏小)
西江月(玉骨哪愁瘴雾)
西江月(世事一场大梦)
减字木兰花(春牛春杖)
蝶恋花(蝶懒莺慵春过半)
蝶恋花(春事阑珊芳草歇)
蝶恋花(记得画屏初会遇)
定风波(好睡慵开莫厌迟)
行香子(清夜无尘)
行香子(昨夜霜风)
哨遍(睡起画堂)
前 言
一
十一世纪中期的北宋,经过建国后数十年的休养生息,内忧外患虽未曾稍歇,社会经济、文化却得到普遍发展。一代文化巨擘苏轼,就出现在这一时期。
苏轼(1037—1101),字子瞻,又字和仲,号东坡,四川眉山人。二十二岁时便礼部进士及第,并为主考官欧阳修所激赏。后又应直言极谏策问,入第三等,名噪京城。先后在凤翔、杭州、徐州、湖州(今属浙江)、登州(今山东蓬莱)、颍州(今安徽阜阳)、扬州、定州(今河北定县)等地做官,又数任京官,因新旧党争,先后被贬黄州(今湖北黄冈)、惠州、儋州(今海南儋县),卒于常州。
东坡一生经历丰富而坎坷,不论何时何地,沉浮出入,辅君治国、经世致用的抱负不变,怜恤生灵、为民……格发出光辉,王国维《文学小言》六云:三代以下之诗人,无过庄子、渊明、子美、子瞻者。此四子者,若无文学之天才,其人格亦自足千古。故无高尚伟大之人格,而有高尚伟大之文章者,殆未之有也。足以表达后世学人对东坡人格的无限景仰。他从生前直到今天,一直是中国人喜爱的一位文人,不是没有原因的。
东坡是一个博学多能、举世罕匹的文艺通才。他的书法绵里裹铁,萧散简远,名居宋四家之首;绘画“离画工之度数,而得诗人之清丽”(《跋蒲传正燕公山水》),以笔墨写意趣,滋味浓郁,是文人画的典型代表;诗……赋形,词达意周,向与韩、柳、欧三家并称,史称唐宋八大家者,他居其一;词作今存三百五十首,数量虽比不上诗文,在词作家中却属高产。尤其是就各类文体各自的发展历史看,苏词创作较之诗文有更大的突破性、更强的创新意识,是古代词苑中珍贵的艺术遗产。
二
林语堂在他那部精彩纷呈的《苏东坡传》中说,“人的一生就像一出戏,只有落幕后才能判断这出戏的好坏”,这句话多少有些。
在苏轼逝世九百多年后的今天,在他长达66年丰富辉煌的一出大戏落幕九百多年后的今天,姑且不论这出大戏的全部,仅就其中一幕的词作来说,戏的主人表演的“好坏”是否已经“判断”清楚了呢?事情远没有如此简单。
九百年来,东坡词领受的各式各样的评价,或钻皮出羽,揄扬升天;或洗垢索瘢,贬抑入地,就其丰富多样性来说,恐怕没有第二家可以比得了。我有时想,东坡泉下有知,会不会因某些不虞之誉而赧颜,又因某些求全之毁而抱屈呢?
谓予不信,请看仅晚东坡四五十年的两位同时人的评价:东坡先生以文章余事作诗,溢而作词曲,高处出神入天,平处尚临镜笑春,不顾侪辈……东坡先生非醉心于音律者,偶尔作歌,指出向上一路,新天下耳目,弄笔者始知自振。
至晏元献、欧阳永叔、苏子瞻,学际天人,作为小歌词,直如酌蠡水于大海,然皆句读不葺之诗尔,又往往不协音律者,何耶?前段见于王灼的词学名著《碧鸡漫志》卷二,后段出自大名鼎鼎的李清照《论词》。一个说他“出神入天”,高出同辈;一个说他“不协音律”,不是词,只算诗。
再看东坡盖棺八百多年后的现代,两位同样著名的词学家的评价:苏轼是宋代伟大的现实主义文学家,他以卓越的天才、广博的学识、开朗的胸襟,写出了大量辉煌的诗、文、词,表达了自己一生的真实经历和丰富的思想情感……他所作的《东坡乐府》,内容广阔,气魄雄伟,语言朴素,一反过去绮罗香泽及离情别绪的局限,是宋词空前的划时代的革新,也是宋词进一步的发展。
东坡是大作家,不能限以“词人”,更不能限以“豪放派词人”。他的词像郭老的诗,做得很不经意,很随便,时有妙语警句、深刻至情的话,而全篇精美者少。前段见于唐圭璋先生的一篇文章《从〈东坡乐府〉里看苏轼和农民的情谊》(载《词学论丛》),后段见于吴世昌先生的《词林新话》。一个是“……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有人对它顶礼膜拜:此足征是翁坦荡之怀,任天而动,琢句亦瘦逸,能道眼前景,以曲笔直写胸臆,依声能事尽矣。有人却将它批得体无完肤:“一蓑……马,谁怕”二韵。如以意论,尚无不合,唯“马”、“怕”两个韵字,于此词中,正如丝竹悠扬之中,突然铜钲大鸣;又如低语诉情,正自绵密,而忽然呵呵大笑。“料峭春风”三韵十六字,迹近敷衍,语亦稚弱,而破坏全体底美之罪尚浅于“马”、“怕”二韵九字也。它们分别见于两位大学者郑文焯的《大鹤山人词话》和顾随的《东坡词说》(载《顾随文集》)。那么这叫读者如何适从?叫我们古典文学的爱好者怎样去接受作为词家的苏轼、去欣赏苏轼的词作呢?
三
这种现象其实不奇怪。越是不平凡的人,越能做出不平凡的事,让人们去品头论足,何况对于文学欣赏,本来就是口有殊味,诗无达诂。
随着时代的推移、文学观念的变迁、评论者个性和文学趣味的差异,历代对东坡词的评价的确言人人殊,但在今天,至少有几点已基本成为大家的共识:
一是扩大词的题材。
清人周济《介存斋论词杂著》说:“北宋有无谓之词以应歌。”所谓应歌,是说词人在绣幌绮筵上创作歌词交给倚红偎翠的歌儿舞女演唱,其目的既是“聊佐清欢”,其内容就不是应景,便是应酬;不仅空虚,而且单调。不外写男女之情,抒离别之恨,格局逼仄,气魄狭小,不仅很难表现作者自我的感情和志趣,甚至难于传达作者自我的声音——往往是以歌伎舞女的身份、用歌伎舞女的口吻而作,所谓“代言”是也。
苏词突破了这种狭小的格局,将写景、记游、说理、咏史、言志、抒怀、悼亡、送别、乡恋、友情、田家、国事、咏物、谐谑等等内容纳入词中。清人刘熙载《艺概·词曲概》称其“无事不可入,无意不可言”,当然多少有些夸张,却正反映出苏词内容前所未有的丰富与充实。在这些丰富而充实的内容中,词人完成了……胸臆的“立言”的转变,完成了由情感内涵的“共性化”向“个性化”的转变。这其中虽然也存在“应歌”乃至“应社”(同上周济语,指在文人聚会时作词以记一时雅兴)的成分,但总体上确实是出以个人的真情实感,亦归于个人的真情实感。金代文学家兼文学批评家的元好问这样说:“自东坡一出,性情之外,不知有文字。”(《新轩乐府引》,《遗山先生文集》卷三六)清人陈廷焯也说:“东坡之词,纯以情胜,情之至者,词亦至。”(《白雨斋词话》卷一)都是一语中的的确评。
二是突破词的音律。
苏词在今天读来自具另一种顿挫错落的节奏感和往复回旋的情感美,但从音律上来看,为了更方便地拓展题材,更自由地表达思想,苏词具有不甚顾及配乐而歌、不受词乐束缚的特点。有足够的史料表明,苏轼不是不懂音律,他的词中间或也有合乐可歌之作,但更多的是不合乐律的作品。关于这一点,他的门人晁补之称:“东坡词,人谓多不谐音律。”(《能改斋漫录》卷一六)后来的李清照(见前引)及陆游(见《老学庵笔记》卷五)都对此有所述及。词乐在南宋后逐渐失传,以至于词到后来完全成了脱离音乐的案头文学,因而这些当时人的论述就成了可信的证明。我们在苏词中也偶能看到乐句与文句不合处,如《水龙吟·次韵章质夫咏杨花词》末三句“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按律当作五、四、四。《念奴娇·赤壁怀古》“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按律当作四、五。这些也可看成他主文不主声遗留下来的痕迹。
三是创新词的体制。
体制是为内容服务的,内容发生变化,体制亦必随之。
苏轼对词的语言加以改革。为内容的革新与开拓所决定,苏词的语言也一改“花间”词人径小质轻、镂金错彩的面目,以前人诗句入词,以口语、佛语、成典、四部语等入词,大大扩展了语言使用的范围,使词作语言呈现出前所未有的丰富性。他的许多词在章法上不合上景下情的成规,句法上笔力雄……氏涉园续刊影宋金元明本词》本)。他开始大量使用词题词序,这是因为他的词反映面广,远非唐末五代缘调而赋或宋初人的内容单一可比,必须加上短题长序,与正文相互补充发明。他还将集句这种诗歌中的形式用于词中,又发明隐括词,将前人或诗或文略加改动而为词作,如《水调歌头》(昵昵儿女语)隐括韩愈《听颖师弹琴》,《哨遍》(为米折腰)隐括渊明《归去来兮辞》。这都是将词当作诗文之一体来自由发挥的表现。
四是改变前此婉约一体笼罩词坛的局面,风格呈现多种多样的面貌。
词在发展初期,风格不只是婉约,甚至不以婉约为主。但自晚唐、五代开始,出现了以“花间”、“南唐”为代表的高峰,形成了“侧艳”的内容和“婉约”的词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词坛都是沿着这条道路发展,因而被看作“正宗”。
婉约是能够充分体现词体“要妙宜修”特质的一种风格,但如果画地为牢,限于婉约的藩篱而裹足不前,就不利于词这种文体的发展。在婉约词风盛行的时代,一直有不少作家尝试着各种各样的创新,到了苏轼,这种创新达到了更高的程度,也取得了更大的成就。这主要指他创立了与婉约相对立的豪放词风。
风格不是一个实体,是题材、情感、语言、声律、体制综合而成的整体效果。正因苏轼在上述诸方面的开拓创新,其风格必然迥异乎传统本色当行词的婉约一路。这种风格,前人多以“横放”、“豪放”称之(见宋赵德麟《侯鲭录》卷八引黄庭坚、陆游《老学庵笔记》卷五、沈义父《乐府指迷》等),其中著名的是明人张的一段话:按词体大约有二:一体婉约,一体豪放。婉约者欲其辞情蕴藉,豪放者欲其气象恢弘,盖亦存乎其人。如秦少游之作多是婉约,苏子瞻之作多是豪放。(国家图书馆所藏明游元泾校刊……,并无一定的尺度,但拿一般标准来衡量,东坡词称得上豪放的,在他全部词作中实在只是少数。那么为什么是他而不是别人被称为豪放派的开创者和代表者呢?这是因为他的豪放词数量虽然不多,却度越恒流的鲜明个性和高度成熟的艺术风格,是它们在后世的影响。
苏轼词选另外,他的词作中还有与豪放不尽相同,与婉约又迥乎相异的一派,就是王鹏运所说的“清雄”(《半塘手稿》:“苏文忠公之清雄,乎轶尘绝迹,令人无从步趋。”)或王国维所说的“超旷”(《人间词话》:“东坡之词旷,稼轩之词豪。”)。宋王灼《碧鸡漫志》卷二称其:指出向上一路,新天下耳目,弄笔者始知自振。胡寅称:眉山苏氏,一洗绮罗香泽之态,摆脱绸缪宛转之度,使人登高望远,举首高歌,而逸怀浩气,超乎尘垢之外。(《向芗林〈酒边集〉后序》,《斐……
苏词在词史的地位极为突出,这不仅因为他词体创作的总体成就,也因为他革新词体,给词坛带来的震荡,在词学界引起的争议。他“以诗为词”,有意追求诗词合流,目的在于“尊体”,即将词在当时普遍为人轻视的“小道”、“ ……弱词体独具的韵味。加上他天分充盈,天性洒落,“每事俱不十分用力,古文书画皆尔,词亦尔”(《介存斋论词杂著》),词作中明显存在率意之处和游戏之作,恰恰与他“尊体”的目的形成对立。从东坡同时起,历代陆续有人从注重文体特性的角度提倡文体独立,反对“诗词合流”,上节所引针锋相对的两种观点,有些就是因此而产生,不是没有道理的。
四
《全宋词》收东坡词350首。本书从中选出109首,近于全部的三分之一。有些作品根据其他版本校改,个别字词会有不同。选录的标准,有意兼顾到不同的题材、风格、形式和艺术特色这四方面。选目的编排依写作先后为序,……我也不懂”这一现代注释中屡见不鲜的常例,尽量做到只要自己不懂的就一定不放过它,哪怕冒因不藏拙而出丑的危险。同时也兼顾可能读到本书的非专业文史爱好者,考虑到需要为他们作哪些注释。
令人心中没底的是每篇所附的赏评文字。诚如钱钟书先生《围城》中的俏皮话,虽然花了不少心血和身血(因为天热蚊咬),我害怕看的就是这部分。因为在真正的艺术面前,谁都会有闻一多在《春江花月夜》面前的相同感慨,“一切的赞叹是饶舌,几乎是渎亵”。刘昼《刘子·正赏》说:“赏者,所以辨情也;评者,所以绳理也。赏而不正,则情乱于实;评而不均,则理失其真。”然则辨情绳理,岂易事哉!“佛头着粪”这句话我曾送给过别的注本很多次,看来这次得轮回到自己了。
顾随(苦水)先生解说坡公《西江月》(照野瀰瀰浅浪)时说:“一首《西江月》字句之美,有目共赏。苦水若再逐字逐句,细细说下去……苦水十日之间,居然说了整整十首,虽然心不负人,面无惭色,也须先向他东坡居士忏悔,然后再向天下学人谢罪。”(《东坡词说》)苦水何人?竟至于向作者忏悔,向读者谢罪。我辈应该怎样做,这还用得着说吗!
本书的编年、注释和赏评,参考了自南宋傅干而下的众家著述,其中有径加引用处,亦有未敢遽同处。“有同乎旧谈者,非雷同也,势自不可异也;有异乎前论者,非苟异也,理自不可同也。”(《文心雕龙·序志》)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没有前人的研究成果,连这样一本需要忏悔和谢罪的小书也很难于完成。
习*总书记说:“中华文化源远流长,积淀着中华民族深层的精神追求,代表着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标识,为中华民族生生不息、发展壮大提供了丰厚滋养。”同时指出:“优秀传统文化可以说是中华民族永远不能离别的精神家园。”历代的经典选本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载体。这套大字本“中国传统文化经典选读丛书”,名家精选,名家译注,内容涉及文学、史学、哲学、思想、宗教、文化、艺术等领域。所收原著均为传统文化经典;所收原著的译注,也已经成为比较权威的经典。所选经典之内蕴,有助于弘扬传统文化中重视人格修养、注重道德教化和品德熏陶的精神,有助于提升领导干部的修身处世、治国理政的理论与智慧。此次推出的十种为文学部分,全书简体横排,大开本大字体,版式疏朗,赏心悦目。
《全宋词》收东坡词350首。刘石评注的这本《苏轼词》从中选出109首,近于全部的三分之一。有些作品根据其他版本校改,个别字词会有不同。选录的标准,有意兼顾到不同的题材、风格、形式和艺术特色这四方面。选目的编排依写作先后为序,不能编年的,置于*后。关于注释,力求避免“别人懂的我详注,别人不懂的我不注——因为我也不懂”这一现代注释中屡见不鲜的常例,尽量做到只要自己不懂的就一定不放过它,哪怕冒因不藏拙而出丑的危险。同时也兼顾可能读到本书的非专业文史爱好者,考虑到需要为他们作哪些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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