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TRUTH史料汇编与研究

十四年抗战初期珍贵史料 沈阳“九君子”*时间、*地点搜集的日本侵华铁证 李顿调查团起草《国联调查团报告书》的重要依据 国际社会为九一八事变和伪满洲国定性的重要证据 我国国联外交取得一定程度胜利的一个重要原因 2009年作为国联档案的一部分入选“世界记忆遗产”名录 尘封日内瓦联合国总部图书馆80多年首次公开出版 

本书是国家社会科学基金特别委托项目《TRUTH史料研究》（编号：13@ZH006）系列成果之一，是一本经日内瓦联合国总部图书馆同意，首次完整再现尘封于该图书馆80多年的十四年抗战初期珍贵史料TRUTH（《真相》），并收录TRUTH史料研究课题组代表性研究成果的学术专著。TRUTH是沈阳“九君子”冒着生命危险在*时间、*地点搜集、整理、翻译并配以相应英语说明，经国际友人辗转提交国联李顿调查团，揭露日本发动九一八事变、侵略和占领中国东北、炮制伪满洲国真相，物证、人证、中间证人俱全，完全符合国际仲裁相关要求，具有实证性、系统性和规范性的证据材料，它既是李顿调查团起草《国联调查团报告书》、做出调查结论的重要依据，也是国际社会首次对九一八事变和伪满洲国进行定性的重要证据，更是中国国联外交取得一定程度胜利的一个重要原因，堪称中国知识分子*初抗战的重大成果，填补了东北民众，特别是爱国知识分子反对日本侵略的抗战历史空白，为十四年抗战起点研究提供了*的史料，具有宝贵的史料价值和重要的学术价值。

张洁：辽宁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研究方向为九一八事变史及辽宁抗战文化。承担并完成国家、省、市社会科学基金十余项；其专著《历史回眸——沈阳“九君子”与国联调查团》属于填补空白之作，被社会各界广泛参考和引用；在《人民日报》和《中国社会科学报》《社会科学战线》《社会科学辑刊》等核心期刊发表文章数十篇；所撰写研究报告多次获得中央和省领导肯定性批示，所提对策建议被中宣部、中共中央办公厅及省市相关部门多次采用。

目 录

前 言九一八事变是中国十四年抗日战争的起点，同时揭开了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序幕。中国人民在前仆后继、浴火求生，国际社会热爱和平的人民也走上联合反法西斯之路。历史雄辩地表明：正义必胜，和平必胜，人民必胜！ 九一八事变发生之后，中、日两国代表在国际联盟展开唇枪舌战，中国南京国民政府寄希望于国际联盟出面主持公道，力图通过外交途径迫使日本停止军事侵略；日本代表欲盖弥彰，巧言辩解，想方设法阻碍国联干涉。国联经过多次调停无效后，于1931年年底决定派出调查团实地调查，该调查团由英、美、法、德、意五国代表组成。1932年2月3日，国联调查团离开日内瓦赴美，2月29日抵达东京，3月14日抵达上海，4月21日分水、陆两路抵达沈阳。国联调查团在中国东北逗留6周时间，访问了沈阳、长春、吉林、哈尔滨、旅顺、鞍山、抚顺、锦州、齐齐哈尔等城市，会见了日本关东军司令官本庄、参谋长桥本、满铁总裁内田、总领事森岛、伪满执政溥仪、伪满国务总理郑孝胥及其他日伪要员。尽管处于日伪严密监视之下，调查团依然创造机会与东北各界民众及在东北的外国人进行了富有成效的接触，沈阳“九君子”与英国友人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联袂完成了国际反法西斯联合斗争史上的一次早期壮举，意义深远，价值永恒。为了推动国联公平仲裁，沈阳知识界积极行动。爱国人士刘仲明、巩天民等组成的“爱国小组”一致决议搜集有力证据，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借国联之口向世界揭穿日本侵略真相，争取国际社会正义力量的支持，从舆论和道义上孤立日本。“爱国小组”成员同时也发动各界爱国民众共赴国难，他们在极为严酷的环境下，冒着生命危险搜集了大量关于日本阴谋侵占中国东北、拼凑伪满政权的罪证。经过系统筛选、分类、翻译、包装，相关证据汇编最后被命名为“TRUTH”（意为“真相”）。然而，将TRUTH递交国联调查团却成为更困难也更关键的问题，作为总负责人的刘仲明为此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甚至“夜不能寐”。最终，他们得到了英国友人的冒死协助，雍维林、倪斐德、谭文纶先后出面，不但代为妥善保管TRUTH，而且致信国联调查团团长李顿，进而在面见李顿的过程中大义担保并当场签字作证。历经辗转，TRUTH终于作为国际仲裁规则下具有法律效力的文件得以递交给国联调查团。TRUTH是国联调查团在中国调查期间收到的来自事变发生地、由亲历者亲自搜集的最为系统的实证资料，不但内容丰富，包含大量报刊剪辑、历史照片和日方的官方文件、任免名单、宣传条幅以及霸占中国主权进行殖民掠夺的各种公函、布告等原始资料，而且以英语翻译和注释的方式消除了国联调查团成员审阅中的语言障碍，是一份最有温度、最为鲜活的揭露日军侵略和日伪暴行的原始证据汇编。英国友人的鼎力协助不仅保证了TRUTH的安全递交，还大大增加了TRUTH的可信度。TRUTH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份证据所能涵盖的分量，成为国际社会在战争与和平主题下永恒的记忆。如今，TRUTH作为《国联调查团报告书》的附件已经在日内瓦联合国总部图书馆静静地走过八十余年时光，它们无声地述说着日本帝国主义策划和发动九一八事变、侵略和占领中国东北带给中国和国际社会的冲击与危害，也昭示着国际联盟在特定时代为国际和平所做的切实努力。日内瓦联合国总部图书馆保存着联合国的前身国际联盟1919—1946年的历史档案，其中编号S28—S39是国联处理九一八事变的相关档案，编号S37就是近来被国内外高度关注的TRUTH档案。当年，TRUTH随李顿调查团远赴日内瓦，向国际社会证明九一八事变和伪满洲国的真相，去警示不能妥善处置的局部冲突演变为世界大战的灾难。TRUTH超越了国界，超越了历史，成为凝固的铁证，成为国际友人共同书写的维护世界和平的永不磨灭的记忆，是国际正义力量共同捍卫人类和平的伟大见证，是“沈阳拉贝”和中国“九君子”共同书写的世界记忆，国联档案铭记着他们在人类文明进程中的重要贡献。TRUTH包装工整、证据确凿、内容丰富、手续完备，具备属于那个时代的实证性和法理性，更承载着维护国际和平的重大理念，在1919—1946年国联档案中举足轻重。作为1919—1946年国联档案的重要组成部分，TRUTH也得到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高度重视。2009年，TRUTH作为1919—1946年国际联盟档案的一部分，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记忆遗产”名录，证明了它不可抹杀的历史价值和文化价值。国联存在期间，处理的最大问题就是九一八事变及日本侵华问题。一直以来，我国学者大多认为国联是被西方大国操纵的工具，也认为国联档案与中国没有积极的关联。然而，TRUTH及中国各界呈递的揭露日本帝国主义策划和发动九一八事变、侵略和占领中国东北的最重要的档案史料被珍藏至今且被列入“世界记忆遗产”名录的事实，颠覆了这种习惯性看法。客观地讲，国联是人类文明进程的阶段性产物，它所经历的探索和挫折、教训和影响，都是以史为鉴的难得经验。事实表明，中国和世界共同铭记着国际反法西斯战争史上最早的一批国际型维和卫士，他们并肩携手面向世界，在战火纷飞中把“和合”理念付诸实践。翻开史册，我们可以惊喜地发现，当年冒着生命危险搜集证据、制作TRUTH并为TRUTH实名作证的九位爱国志士皆为名留史册的各界精英，当中有名满医学界的医学名家刘仲明、毕天民、张查理、李宝实、于光远，有声名显赫的银行家毕天民和邵信普，有与阎宝航并肩创办奉天贫儿学校的社会活动家、教育家张韵泠，以及同样具有传奇色彩却少为人知的医学家兼商人刘仲宜。他们在国家危难之时、民族危亡之际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胆识和智慧展开抗战外交，构成九一八抗战的另一条战线。因为这个爱国壮举，他们被尊称为“九君子”。三位英国友人以超越国籍、超越种族的大爱精神，与中国爱国志士一起，共同捍卫和平、坚守正义。这不仅因为他们长期生活在中国，在骨子里已经构建起浓浓的中国情结，更因为他们秉承的大爱情怀以及不惧邪恶的正义感和同情心，所以在关键时刻他们敢于顶着压力、冒着生命危险站出来，以实际行动力挺沈阳“九君子”、力挺三千万东北人民和四万万中国人民，他们被誉为“沈阳拉贝”。当年沈阳“九君子”制作的日本侵华罪证汇编TRUTH只有一式两份：一份递交给国联调查团，另一份作为备份，埋藏于“九君子”之一张查理教授庭院的丁香树下。但是，由于年久渗水，待到抗战胜利后挖起时，埋藏于丁香树下的备份文件已腐烂殆尽，无法向世人展示。因此，李顿国联调查团带走的TRUTH原件就成了孤本，成为见证这一历史事件的唯一物证。至于它是否保留，保存在哪里，一直是个未解之谜，因为自从它被国联调查团带走，就再无人得见这份材料。多年来，“九君子”后人坚持找寻先人用生命凝结的TRUTH。功夫不负有心人。2010年，尘封于日内瓦联合国总部图书馆八十多年的TRUTH史料终于重回国人视线，得到相关学者的高度关注，相关研究、宣传陆续展开，专家对策建议经由重要内参上报，先后多次获得国家领导人的肯定性批示。为落实中央领导的批示精神，中宣部还专门召集了两次关于TRUTH史料的协调会。2013年，TRUTH史料研究作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特别委托项目予以立项，责任单位为辽宁社会科学院，课题组成员由来自辽宁社会科学院、中共辽宁省委党校、沈阳九一八历史博物馆、张氏帅府博物馆、辽宁省图书馆及渤海大学的专家组成。课题组成员精诚团结，辛勤研究，已经推出了系列研究成果，取得良好的社会反响。尤为可贵的是，课题组直接与日内瓦联合国总部图书馆建立了联系，课题组专家亲赴日内瓦，对TRUTH史料进行全方位拍照留存，也与馆方进行交流探讨，获得进一步的感性和理性认识。日内瓦联合国总部图书馆也非常赞赏我们的研究，称课题组是在“为联合国做一份重要的工作”，并同意课题组将TRUTH史料公开出版。因此可以说，这部《真相——TRUTH史料汇编与研究》能够出版，离不开日内瓦联合国总部图书馆的支持和认可。这部《真相——TRUTH史料汇编与研究》包含了四个主要部分：一是TRUTH史料中的原始证据部分，重点介绍75条实证。为了便于读者查阅，我们对每一条证据都是按照TRUTH史料照片、对照片中的英文的翻译及相关说明的顺序予以介绍的。如此，读者不仅能够了解该证据是什么，还能更深刻地了解史料中的全部内容及当时日本武装侵略中国东北的具体情况。二是TRUTH史料中的英文说明部分。这是“九君子”为了便于国联调查团成员更好地理解他们提交的原始证据而进行的说明，分别是对日本阴谋策划和发动九一八事变的事实和证据的说明；关于日本关东军侵犯中国东北三省主权和领土完整的事实和证据的说明；关于揭露日本军事当局强行炮制伪满洲国活动的事实和证据的说明。另外，这一部分还包含了“九君子”致国联调查团的对TRUTH英文说明的说明和他们的不卑不亢的结论，等等。三是关于TRUTH史料的部分研究成果。我们选取了具有代表性的研究成果编入本书，目的是便于读者准确把握TRUTH史料的价值和地位，同时也是抛砖引玉，以求教于方家。四是TRUTH史料的相关必要补充，收录了刘仲明的相关回忆、倪斐德写给李顿的信以及对沈阳“九君子”、倪斐德和TRUTH史料回归的介绍，我们意在多角度、全方位展示TRUTH史料。TRUTH史料已尘封八十多年，当年参与搜集并向国联调查团递交证据材料的“九君子”和相关人员也早已不在人世，加上时间和编著者水平所限，书中难免存在可商榷之处，诚请专家、读者指正。 编 者 2017年5月

在上世纪30—40年代的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中，中英两国深度合作，不仅与美、苏等国共同主导反法西斯同盟，而且在重要的盟国会议和重大决议中默契配合。英军被日军围困在密支那战场的危急时刻，是中国远征军奋战解围。这些历史广为人知，也一直被热爱和平的中英人民所称颂。《真相》（“TRUTH”）史料使我们得以还原世界人民联合反法西斯斗争的开端。
　　《真相》是一份独特、完整、系统、确凿的见证九一八事变的史料，是中英民间人士联合面向国际社会揭露九一八事变真相的证言，在国际联盟为九一八事变和伪满洲国定性方面起到了其他史料难以企及的作用。
　　九一八事变是人类历*残酷*野蛮的法西斯战争的开端。日本军国主义者为了实现“大陆政策”，利用世界性经济危机的契机掀起了侵略扩张的浊浪。处理九一八事变纵然棘手，却是国联责无旁贷的责任。面对国联成员国和全世界的关注及中日双方的争执，国联必须表明立场，客观形势也需要它拿出国际社会认可的决议。《真相》为国联仲裁提供了有力佐证，一是得益于它本身的实证性和系统性，二是得益于英国友人的举荐和担保。《真相》成为中英两国友人在反法西斯战争中*早牵手的联接点。他们越过了语言、肤色和国别的差异，共同站在了反法西斯战争的前沿。事实证明，从反法西斯力量走向联合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法西斯势力必将走向败亡。
　　国际反法西斯统一战线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取得全面胜利的重要原因，然而这条战线的建立并非一蹴而就。“九君子”作为中国*批揭露日本法西斯暴行的团队，他们的高尚品格赢得了英国友人的冒死协助，终于把日本法西斯侵略暴行在国际社会公之于众。中英友人的联合是后来以中、英、美、苏为首的26国缔结反法西斯战争同盟的前奏和序曲，“九君子”与英国友人的联合不但是中英人民共同反抗日本法西斯的*早记忆，也是世界人民对那场战争的共同记忆。
　　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中有无数可歌可泣的共同战斗的光辉篇章，但中英民间人士联合证言却有着无可替代的重要意义。英国友人敢于面向国际社会揭露日本编造的谎言，为中国人民讨还公道，促使国联做出了近代以来弱势中国反侵略战争史上*次较为公正的裁决，极大鼓舞了中国人民的抗战精神。他们是英国的“拉贝”，他们在舆论和道义上所起的作用丝毫不逊于南京大屠杀时保护中国人民的德国友人拉贝。他们以实际行动证明九一八事变不只是日本对中国的侵略，法西斯扩张行为危害的是所有热爱和平的人民的共同利益。
　　这段历史之所以淹没了80多年，是因为我们一直没有站在时代高度进行挖掘和审视。2008年，《真相》史料重新走进了国人视线。到目前为止，这段历史本身及相关研究已经在国际社会相关领域引起广泛反响和高度关注。“九君子”的历史定位已经得到社会各界的认同，三位英国友人也被感恩的中国人民誉为“沈阳拉贝”，《真相》史料更与《1919—1946年国际联盟档案》一道被列入世界记忆名录，这是对“九君子”“沈阳拉贝”及《真相》在世界近现代史上所起重要作用的公正评判。
　　九一八事变是国际性事件，它的影响依然辐射到当今的国际关系格局，历史未曾远去。当年，国联仲裁虽然令日本难堪，但并未有效阻止日本的侵略步伐，因此也刺激了德国和意大利的扩张欲望，二战终于全面爆发。有鉴于此，国际社会应当吸取经验和教训，加强合作，避免世界出现新的战争隐患，共同捍卫和平，这是我们研究这段历史的现实意义所在。  —–《人民日报观点：共同捍卫人类正义》　　《 人民日报 》（ 2016年11月24日 23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