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101122527
题记 1
上编 领略师辈风范
伟哉,七十岁开始做学问 3
通识和器局——纪念白寿彝先生百年诞辰 9
白寿彝教授谈读书 44
历史:知识、修养、义务和道德——一个民俗学家的史学观 52
不会忘却的纪念——写在赵光贤先生百年诞辰之际 57
恭贺何兹全先生百岁华诞 67
史学家的河山之恋——回忆史念海先生兼说白寿彝先生和史念海先生的学术友谊 74
谈史念海先生的治学与为人——从几封信札说起 98
中编 品评史书旨趣
永久的青春——谈谈中国古代史学名著的魅力 115
以匡正风俗为己任——读《隋书·李谔传》书后 127
谈谈记述南北朝史事的“八书”“二史” 131
“贞观之治”与《贞观政要》——说说书与天下的辩证法 155
德行 ·勇气·责任心——读柳宗元《与韩愈论史官书》 160
文明的颂歌——《中华文明史》隋唐五代卷卷首语 164
俯仰无愧怍 天地自然宽——读《楚图南著译选集》 172
白寿彝教授和《中国通史》 176
古代政治人物的肖像画——评《读史集》评价历史人物的方法 199
登堂入室的门径——《史籍举要》重版前记 211
史学怎样寻找自己——重读金毓黻著《中国史学史》 226
下编 探究史学底蕴
中国古代史家的通识与智慧 245
谈谈中国古代史学中的历史理论与史学理论 256
从认识史学到认识历史——中国古代史学观的理性发展 281
杂谈正史和野史 301
事实·褒贬·文采——宋代史家吴缜作史三原则说的理论意义 318
古代史家怎样对待史书体裁 326
从史学中汲取更多智慧 346
中国史学:中华民族共有的精神家园 358
后记 370
白寿彝教授谈读书
一封关于读书会的信
去年十二月上旬的一天,我接到白寿彝教授的一封信。这是一封打印的信,全文是:
xxx同志:
多年来,我总想有个经常性的机会,大家谈谈读书心得,交换对于新书刊的意见。我想,这对于开阔眼界,交流学术见解,推动学术工作,都有好处。现在想把这个想法试行一下。拟于一九八二年一月上旬,邀请少数同志谈谈对八一年新出史学书刊的意见。对一本书也好,一本刊物也好,一篇文章也好,希望您准备一下,好先把题目告诉我。具体聚会日期和地点,另行通知。
此致
敬礼
白寿彝 一九八一年十二月七日
读了这信,深受教育。寿彝先生年事已高,研究任务和社会工作都十分繁重,为何还要分出宝贵的时间亲自来抓读书会?当然,重视读书,讲究读书方法,这确是寿彝先生一贯的治学主张。但是,恐怕这还不是他主张把有关读书会的想法“试行一下”的直接原因。这个直接原因是:他认为,现在不少史学工作者,或从事教学,或从事研究,大多缺乏认真读书、深入钻研问题的工夫。他说:“现在学术界有的同志,抓住几条材料拼凑成文,没有下工夫读书,我看这不是治学的大路子。”寿彝先生当了多年系主任,近几年来又兼管北师大史学研究所的领导工作,他始终认为,只有认真读书才能提高教学质量和科研水平。他抓读书会,看起来似是琐碎事情,实则是端正学风的大事。对于史学工作者的队伍建设来讲,亦可谓“治本”措施之一。
“要关心当代人的著作”
当代人要读当代书,这好像是不成问题的事情。其实,也不尽然。我们一些研究历史的同志,特别是一些研究中国古代史和中国近代史的同志,虽说都是当代人,却未必都对当代书发生兴趣。要说这是一个优点,大概谈不上;若说是一个缺点,也真有人意识不到,或者意识到了但不愿承认它。一月上旬,我参加了寿彝先生邀集的读书会,他在读书会开始的时候说:“我们历史界有个习惯,不大关心当代人的著作。这就等于把自己封锁在小楼里了:不能广泛地吸取今人的成果,思想很狭隘,水平提不高。现在还是出了一些好书,漠然视之,是不对的。
”他的这些话,不仅指出了一些史学工作者治学的缺陷,而且也说明了这缺陷的危害。
治学如积薪,后来者居上。忽视今人的著作,不去汲取今人的研究成果,闭目塞听,自以为是,是难于在学术上有大作为的。有些搞中国史的人,常常慨叹于“浩如烟海”“汗牛充栋”的原始材料,穷年累月,无暇他顾,所以对当代人的著作也就不免有些冷漠。而冷漠的结果,是孤陋寡闻,常走弯路。记得《吕氏春秋·察今》篇有几句话是:“有道之士,贵以近知远,以今知古,以益所见知所不见。”这里讲的“近”与“远”、“今”与“古”、“所见”与“所不见”的关系,主要是指人们对社会和历史的认识方法。这种认识事物的方法,对于读书来说,也还是有启发的。如果不关心今人对史事的研究,不努力从今人已经取得的成果的基础上进一步提高,那么,即便“皓首穷史”,也未必能有所成就。
寿彝先生关于读书会的信,特意强调“交换对于新书刊的意见”,尤其是“对八一年新出史学书刊的意见”,认为“这对于开阔眼界,交流学术见解,推动学术工作,都有好处”。他的这些话,他提倡这样的读书会,正是他循循然希望我们中青年史学工作者在治学的道路上,不要走这种弯路,吃这种亏。
“不捧场,也不挑眼”
当代人读当代书,于自己的思想和治学无疑都大有裨益。如果能在读书会上对所读书刊发表一些看法,那么,对其他人也会有所启发。倘若再把这种看法写成评论文章,发表出来,那无疑会促进学术的繁荣。可见,开展书评,的确是很要紧的事。
然而,言之容易,行则难矣。寿彝先生常说:“我国的文学界就够脆弱的了,而史学界比文学界还要脆弱。缺少评论,缺少批评和反批评。有许多书是费了很大气力才得以出版的,但出版以后,没人过问,久而久之,湮没无闻。这种现象,是有碍于学术的繁荣的。
”他说:“国外有些杂志,书评所占篇幅达到三分之一以上。这种形式,值得我们借鉴。”学术上的繁荣进步,要靠评论工作来促进,光有出版物而没有评论,学术界的著作水平是很难迅速提高的。怎样开展书评呢?寿彝先生认为,重要的是实事求是。他说:“我们可以选择一些新书,组织读书会。每次会议,可以以一部书为中心,大家发表不同意见。说书的好处,要确切指出它的优点,不是一般地捧场;说它的缺点,要确切指出它的不足之处,好能提出补充和修改意见,而不是挑眼。同这种读书会活动并行的,有关报刊可以多组织一些书评。
”当然,读书会的形式和有关报刊的支持,是开展书评的重要条件,但关键还在于要有实事求是的态度:赞扬,但不捧场;批评,但决不挑眼。目前流行的一些介绍性书评,似尚有进一步提高质量的必要,而专题性书评,则无论在数量和质量方面都还需要鼓励、提倡。
寿彝先生对于他的这些主张、想法,并非只是流于空言,而是身体力行、付诸实践的。他主编的《史学史研究》季刊,就把评论当代史家和史书作为重要内容之一。他近年来发表的一些论文,如四篇《〈谈史学遗产〉答客问》、《六十年来中国史学的发展》和纪念陈援庵、顾颉刚二位老先生的文章等,对当代史家和史书也都有不少中肯的论断。有一次,寿彝先生带着热烈的情绪对我们说:“我们要造成这样一种学风:一部著作出版了,有人关心,有人过问。我们研究史学史的人,更要关心。这样做,不仅有利于自己的提高,而且对作者和广大读者都有益处。”我想,果能如此的话,那么,史学评论的发展一定会成为我国史学繁荣的先兆。
“读书之‘读’,是有抽绎之意”
开卷有益,这话固然是不错的。然而“益”之多寡,却又在于如何去读。善治学者,首先在于善读书。我们常说:“打算多读点书。
”但对读书的“读”,却未曾深想过,这是不善于读书的一种表现。
寿彝先生说:“读书要下功夫,写书评也要下功夫。”所谓“下功夫”,不应仅仅理解为时间的延续和次数的增加,而是首先在于善读。他说:
读书之读,似应理解为书法家读帖读碑之读,画家读画之读,而不是一般的阅览或诵习。
《诗·鄘风·墙有茨》把“不可读”列于“不可道”“不可详”之后,意思应比“道”(道说)、“详”(详说)更深一些。《毛传》:“读,抽也。”《郑笺》:“抽犹出也。”是有抽绎之意。这个古义,我觉得很好。《孔疏》以为:“此为诵读,于义亦通。”这是孔颖达的浅见。
这是寿彝先生二十年前发表在《北京师范大学学报》上的一则短文中的一段话,讲得精辟透彻、耐人寻味。当然,他对于读书之“读”的寻讨和阐发,绝不是由于对文字训诂发生了特殊兴趣,而是反映了他自己对于读书的认识、理解和要求。我们通常“看书”“读书”,可能多是观看、阅览、诵读,而非“抽绎”。前者是一种省气力、少获益的读书方法。读书要能作到“抽绎”,即抽出要旨,理出头绪,只有在真正理解了所读之书之后才能达到,而且要有概括和提炼的功夫;否则,是“抽绎”不出什么东西来的。
难,这是当然的。但既要读书,还能怕难么!
白寿彝先生是一位渊博的学者。他关于读书的这些经验之谈,是很值得我们重视和思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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