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锡全集编年校注（中国古典文学基本丛书？全6册）

刘禹锡（772—842），字梦得，其先洛阳人，后迁居荥阳，自称汉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出身书香门第，自幼好学，精通诸子百家、诗文辞赋。参与永贞革新是其命运转折点，数月之间，跌到了谷底，且一贬就是二十三年。被排挤贬谪与反抗斗争充斥着他的仕宦生涯，其一生创作了大量雄浑苍劲的诗歌，因此有“诗豪” 之称。作为唐代著名的文学家，刘禹锡在诗歌和散文创作方面都取得了很高的成就。他的诗风独特，豪迈俊爽，自成一家。文章以论说文成就为z大。柳宗元称赞他“文隽而膏，味无穷而炙愈出” 。

陶敏先生积十数年之力，对刘禹锡的作品进行搜集、校勘、编年、考订、注释等工作，数易其稿。作为其学术研究的起点，他在此投入了大量的热情与精力，终于成就了其学术生涯中的一部力作。校勘精审，举证丰备，考订坚确。注释或稽考史实，或究明出典，或诠释词义，均准确详明。书末附录《刘宾客嘉话录》、《传信方》、《备考诗文》、《评论》、《传记资料》、《著录序跋》、《刘禹锡简谱》等资料。所附《刘宾客嘉话录》、《传信方》，在流传过程中多经后人窜乱，虽经唐兰、罗联添等学者校补考辨，仍遗留了一些问题。本附录在吸收诸家考辨成果的基础上重为校辑考订。

陶敏（1938－ 2013），湖南长沙人。1959年毕业于武汉大学中文系，先后任教于湘潭师专和湖南科技大学。主要从事唐宋文学教学及唐代文学文献整理研究，尤致力于诗人著作与生平事迹的研究考辩。著有《全唐诗人名考证》、《唐才子传校笺补正》等专著，研究论文80余篇。

前　言劉禹錫(七七二—八四二)，字夢得，其先洛陽人，後遷居滎陽（今屬河南），自稱爲漢中山靖王劉勝之後。〔一〕天寶末年，中原大亂，禹錫隨父親劉緒奔江南，童年在嘉興等地度過，得從詩僧皎然、靈澈等游處學詩。貞元九年(七九三)，登進士第，又登吏部取士科，授弘文館校書郎。貞元十二年，以殿中侍御史主持埇橋鹽鐵留務的劉緒病重，卒於揚州，禹錫遂告假東歸。服喪期滿，被淮南節度使兼徐泗節度使杜佑辟爲徐泗節度掌書記。杜佑罷領徐泗，又改爲淮南節度掌書記。貞元十八年，調爲京兆府渭南縣（今屬陝西）主簿。次年冬，登朝爲監察御史，與韓愈、柳宗元同在御史臺。永貞元年(八○五)正月，順宗即位。不久，劉禹錫遷屯田員外郎，兼德宗崇陵使判官，判度支鹽鐵案，積極參與王伾、王叔文的革新活動。同年八月，順宗退位，革新夭折。十一月，革新參加者都被貶竄，劉禹錫被貶連州（今廣東連縣）刺史，行至江陵（今屬湖北），再貶朗州（今湖南常德）司馬，而且在制詞中有「縱逢恩赦，不在量移之限」的話。元和十年(八一五)，劉禹錫和同被貶的柳宗元、韓泰等人奉詔回京，各授遠州刺史，劉禹錫得連州。十四年，老母去世，劉禹錫扶柩北歸。長慶二年(八二二)，起爲夔州（今重慶奉節）刺史；四年秋，改和州（今安徽和縣）刺史。寶曆二年(八二六)，罷和州，北歸洛陽。大和元年(八二七)，在宰相裴度等人的關照下，劉禹錫授主客郎中分司東都，「官無責詞，始自今日」。次年春，回到長安，爲主客郎中，兼集賢直學士。這時，距永貞元年被貶已經有整整二十四年了。次年，改禮部郎中，仍兼集賢學士。按照慣例，禮部郎中掌尚書省文翰，稱「南宫舍人」，一百天内遷知中書制誥〔二〕。但不久，裴度受到李逢吉等人的排擠，出爲山南東道節度使，劉禹錫也一直未能升遷，大和五年冬出爲蘇州刺史。在蘇州任上因爲賑災有功，賜金紫。八年秋，調任汝州（今河南臨汝）刺史。次年，遷同州（今陝西大荔）刺史。同州是四輔之一，唐代往往作爲臨時安置要員的地方。但這時的劉禹錫已是六十四歲高齡，而且他很快看到了長安上演的「甘露之變」——宦官與朝官相傾軋，十多位宰相、節度使同時被族誅的慘劇，於是在次年，亦即開成元年(八三六)秋，辭官回到洛陽，授太子賓客分司東都，和前此已在洛陽的裴度、白居易詩酒酬和。以後，曾改官秘書監分司，又檢校禮部尚書，兼太子賓客分司，直到會昌二年(八四二)秋因病去世，再也没有離開過洛陽。死後，贈兵部尚書。劉禹錫是一位樸素唯物主義思想家，也是一位積極從事革新的政治活動家。他多才多藝，擅長書法和音樂〔三〕，在詩歌和散文創作方面，更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同時代古文家李翱曾説：「翱昔與韓吏部退之爲文章盟主，同時倫輩，惟柳儀曹宗元、劉賓客夢得耳。」〔四〕稍後的趙璘也説：「元和以來，詞翰兼奇者，有柳柳州宗元、劉尚書禹錫及楊公（敬之）。劉、楊二人，詞翰之外，别精篇什。」〔五〕他的詩歌豪邁俊爽，與白居易齊名，在中唐後期通俗寫實詩派與怪奇詩派之外，卓然自成一家，白居易曾用「詩豪」、「詩稱國手」、「神妙」等一類詞語熱情地稱讚過他。劉禹錫勤於著述，又很注意自己作品的編録和保存。他除了曾將自己和白居易、裴度、令狐楚、李德裕的唱和詩分别編爲《劉白唱和集》、《洛中集》、《彭陽唱和集》、《吴蜀集》之外，還曾編録己作爲四十卷，大和七年在蘇州刺史任上又删選其中四分之一編爲《劉氏集略》十卷〔六〕。但他自編的四十卷集及自選集《劉氏集略》後皆不傳。《新唐書·藝文志四》著録「《劉禹錫集》四十卷」。此集收入了大和七年以後的作品，不是劉氏自編的四十卷集。卷二七編者記云：「右已上詞，先不入集。伏緣播在樂章，今附於卷末。」似是劉禹錫後人口吻。至北宋初，原集佚去十卷，宋敏求(一○一九—一○七九)裒其遺文，編爲《外集》十卷，合原集仍爲四十卷。故劉集今有四十卷本及三十卷本傳世。三十卷本有明刻本《劉賓客文集》（藏中國國家圖書館），一九七四年陝西人民出版社曾據以影印；又有光緒五年定州王氏刻《畿輔叢書》本，《叢書集成》即據之排印。四十卷本今存宋刻本三種：一爲宋蜀刻本《劉夢得文集》三十卷、《外集》十卷，藏於日本平安福井氏崇蘭館，一九一三年，武進董康用珂羅版影印一百部歸國，後來《四部叢刊》據董本影印，遂廣爲流傳；另一種是南宋浙刻本《劉賓客文集》三十卷、《外集》十卷，末有宋敏求《劉賓客外集後序》和紹興戊午（紹興八年，一一三八）董弅跋，原藏熱河避暑山莊，今藏臺灣故宫博物院〔七〕，一九二三年吴興徐森玉曾借出影印；第三種是宋蜀刻本《劉夢得文集》，僅殘存一至四卷，今藏中國國家圖書館。此外則有光緒三十一年仁和朱氏結一廬《賸餘叢書》本，係據明鈔本刊刻，《四部備要》據之排印，此本又收入劉氏《嘉業堂叢書》中。此次整理即以徐森玉影印宋浙刻本《劉賓客文集》（簡稱徐本）爲底本，校以國家圖書館藏明刻本《劉賓客文集》（簡稱明本）、《四部叢刊》本《劉夢得文集》（簡稱《叢刊》本）、《嘉業堂叢書》本《劉賓客文集》（簡稱劉本）、《全唐文》、《全唐詩》及《文苑英華》、《唐文粹》諸書。徐本第十三卷原缺三、六兩頁，所缺即以《叢刊》本補足。浙本劉集正集三十卷中詩十卷，三百九十五首，文二十卷，二百○一篇；外集詩八卷，四百○六首，〔八〕文二卷，二十二篇。合正集及外集，共存詩八百○一首，文二百二十三篇。各本正集三十卷所收詩文數大體相同，惟《叢刊》本各卷先後次第不同，又將他本次於「雜著」中的《澤宫》作爲四言詩收入詩中，又誤將《送襄陽熊判官孺登府罷歸鍾陵因寄呈江西裴中丞二十三兄》一詩分爲三首。雍正元年華亭趙駿烈曾將劉禹錫詩編爲九卷，刻爲《劉賓客詩集》，但篇數並無增減。《畿輔叢書》本《補遺》一卷，所輯除《正妒》一篇外，餘均已見於外集中。《全唐詩》卷三五四至卷三六五，將劉禹錫詩分體編爲十二卷，計收詩七九八首，加上卷七九○收聯句詩十六首，卷八六八收《夢揚州樂妓和詩》一首，共得詩八百一十五首。其中原集贈米嘉榮二絶僅録一首，而將另一首附於注中；又將五律《館娃宫》分爲五絶二首；又《澤宫》、《傷我馬詞》已見本集文中，故實較集本多收詩十二首。《全唐文》卷五九九至卷六一○編劉禹錫文十二卷，收文二百四十四篇，較本集多收二十一篇。《劉禹錫集》正集中所收詩文，雖然偶有妄加標題的情況〔九〕，但大體上是可信的。經宋敏求細心搜求，《外集》所收詩數反超出正集，其中雖有極個别誤收之作或僞作〔一○〕，但基本上也是可信的。不過，《外集》之外，劉禹錫詩文遺佚仍然很多，文如見於《金石録》的《韋翃墓誌》，見於來濬《金石備考》的《招屈亭碑》等，詩如見於《柳宗元集》的《述舊言懷感時書事奉寄澧州張員外使君五十二韻》、寄柳宗元「邦字」詩，見於《白居易集》的《酬侍中見寄長句》、《窮秋夜坐即事》、《霜夜對月懷樂天》、《題公垂（李紳）所寄蠟燭》、《貧居詠懷贈樂天》等，都已不見於集中。本編收録詩文以集本爲主，集中詩文除外集誤録之柳宗元《重别》、《三贈》二首外，一律收入正編，並加注釋；其中僞作或疑僞之作，則於注釋中加以甄辨。集外詩文，包括《全唐詩》、《全唐文》所增入的詩文，盡可能予以輯録，收入正集；其中的僞作或疑僞之作則編入附録三「備考詩文」中，僅加按語説明，不復作注。劉禹錫絶大部分詩文作品的寫作年代可以考知，故本編採用編年的形式，將全部詩文按寫作年代分編爲二十卷。其可確知爲某一時期所作但具體年代無考者，附於該時期編年詩之末；惟朗州所作詩歌不能準確編年的作品較多，故單獨編爲一卷；作年完全無考的詩文，則分别附於詩、文之末的未編年詩卷或未編年文卷中。分卷的具體情況是：卷一至卷十二爲詩，分爲「貞元、永貞」、「元和上」（元和中朗州編年詩）、「元和中」（元和中朗州未編年詩）、「元和下」（元和中連州詩）、「長慶」、「寶曆」、「大和上」（大和中洛陽、長安詩）、「大和中」（大和中蘇州詩）、「大和下」（大和中汝、同二州詩）、「開成上」（開成元年至三年詩）、「開成下、會昌」（開成四年至會昌元年詩）、「未編年詩」十二卷；卷十三至卷二十爲文，分爲「貞元、永貞」、「元和上」（元和中朗州文）、「元和下」（元和中連州文）、「長慶、寶曆」、「大和上」（大和中洛陽、長安文）、「大和下」（大和中蘇、汝、同三州文）、「開成、會昌」、「未編年文」八卷。詩文編年大都依據作品及有關史料考定，其依據於首條注釋中説明。劉禹錫晚年與白居易、令狐楚詩歌唱和甚多，曾分别編爲《劉白唱和集》及《彭陽唱和集》，原集編排以時間先後爲序，今劉集《外集》中與二人唱和詩即宋敏求自此二集中裒出者，保留了原集的編次。故本編中劉禹錫與白居易、令狐楚唱和詩，多有依劉集《外集》及《白居易集》有關唱和詩作的編次定之者。本編注釋或稽考史實，或究明出典，或詮釋詞義，力求準確詳明，徵引古籍均覈對原書。重出語詞一般不復作注，僅云見某卷某詩或某文注，其云見前（或後）某詩某文注者，則可於同卷求之。劉集原間或有注，大多數是劉禹錫自注，今以小字置於正文中。文中音注可能爲後人所加，亦用小字標出。本編校勘的原則是：凡底本字誤而他本是者，據他本改正；凡底本誤而無他本可據者，一般不改動原文，僅於校語中加以説明；凡底本不誤而他本顯誤者，一律不出校；凡底本與他本異文可兩通者，則兩存之。一些形近易訛字（如己已巳、戊戌戍等），則徑改，不出校。通假字一般不改，於注釋中説明，但通作「早」、「暮」的「蚤」、「莫」二字出現頻率很高，徑改爲「早」、「暮」，亦不出校。校語不單獨列出，附見於注文中。《劉禹錫集》尚有清人馮浩手鈔本，鈔録《劉禹錫集》正集三十卷、外集十卷、補遺一卷，以趙駿烈本《劉賓客詩集》、《文苑英華》及天一閣鈔本校勘，並過録何焯批語，此本今存中國國家圖書館。本編凡引用馮、何二氏批校評語而未注明出處者，均見於此本。此外，卞孝萱先生曾輯録何氏批語，並加考訂，撰《劉禹錫詩何焯批語考訂》一文，載於《唐研究》第三輯。該文中何焯批語有未見於馮氏鈔本者，本編曾參酌録入，標明出處，不敢掠美。詩文之後所附「附録」，主要附入他人與劉禹錫唱和的作品；所附「集評」則輯録同時人或後人對於該詩文的評論。仇兆鰲注杜詩，凡「與杜爲敵」者，「概削不存」，本編則無論其爲毁爲譽，概予收録，是非得失，讀者自可辨之。劉禹錫在夔州時，韋執誼子韋絢曾來訪學，隨侍左右，記録了他的談話，大中十年，纂成《劉公嘉話録》一卷，後人改題爲《劉賓客嘉話録》。此書雖非劉氏自撰，但廣泛涉及當時的史事和人物，集中反映了劉禹錫的思想觀點和文學理論，是研究劉禹錫的極爲重要的史料。此書流傳中爲後人竄亂，羼入了《尚書故實》、《續齊諧記》、《隋唐嘉話》等書的文字，而《太平廣記》、《唐語林》、《雲溪友議》、《永樂大典》等書中尚有較多佚文。近人唐蘭著有《〈劉賓客嘉話録〉的校輯與辨僞》，刊於一九六五年一月中華書局出版的《文史》第四輯；羅聯添有《〈劉賓客嘉話録〉校補及考證》，載於臺灣一九六三年一月、四月《幼獅學誌》二卷一期、二期，後收入其《唐代文學論集》中。二文在辨僞、校勘、輯佚、史料考證等方面均有創獲，但仍遺留了一些問題，故本編重爲校録，作爲全書「附録」之一。《嘉話録》以《顧氏文房小説》本爲底本，校以《學海類編》本、陶珽《續説郛》本，並參校《太平廣記》、《唐語林》、《類説》及宋人筆記詩話等，對其中史事、人物、引文出處等作了必要的注釋和考證。他書所載《嘉話録》佚文，均輯入「佚文」中。原書中誤入之《尚書故實》諸書僞文則録存於「備考」中。各條均爲擬標題，以便稱引。劉禹錫自幼多病，故留心醫學，「於藥石爲不懵」，「其術足以自衛」，且編有醫學著作《傳信方》，影響甚廣。南唐王紹顔纂輯醫方，即以《續傳信方》名其書〔一一〕。此書雖佚，但其中醫方曾爲宋代蘇頌《圖經本草》、唐慎微《政和經史證類本草》、沈括《蘇沈良方》、日人丹波康賴《醫心方》等收録，得以基本上保存下來。二十世紀五十年代，馮漢鏞曾著《傳信方集釋》一書，集録醫方四十五方，一九五九年由上海科技出版社出版。但前人引録《傳信方》時，往往有所增改，《集釋》重在保持醫方的完整性，往往連同他人文字一同輯入，亦偶有重出、漏輯、誤輯或誤注出處等情況。本編在《集釋》的基礎上，據《四部叢刊》本《重修政和經史證類本草》等書，對《傳信方》重加輯録，對其中人物、史事略加考訂，作爲全書「附録」之二。全書附録中的「備考詩文」主要收録《劉禹錫集》集外詩文中僞作或疑僞之作，「詩文資料」則收録同時人贈劉禹錫或與劉禹錫唱和的詩文但集中無可附麗者。全書後尚有「詩文評」、「傳記資料」、「著録序跋」、「劉禹錫簡譜」等附録數種，供讀者參考。劉禹錫認爲「爲詩用僻字，須有來處」，他指出杜甫《義鶻行》「巨顙拆老拳」中「老拳」出於《晉書·石勒載記》而非杜撰，他對自己《祭杜中丞文》中「事吴」一典爲前人所未曾用過而深感自豪（均見《劉賓客嘉話録》）。所以，他的詩作以「微婉」著稱〔一二〕，大量用典並且精於用典，他的散文遣詞常用古義，句法多傚古人，這些都給校勘注釋工作帶來了很大的困難。本編校注工作雖始於二十年前，詩歌部分曾六易其稿，但在原作理解、詞語典故詮釋等方面，必難做到「的當而暗盡」，漏誤之處，尚祈專家和廣大讀者不吝賜教。

*册

前言

卷一詩(貞元、永貞)

華山歌

省試風光草際浮

答張侍御賈喜再登科後自

洛赴上都贈别

馬嵬行

發華州留别張侍御賈

白鷺兒

戲贈崔千牛

别友人後得書因以詩贈

渾侍中宅牡丹

題壽安甘棠館二首

請告東歸發霸橋卻寄諸僚友

謝柳子厚寄疊石硯

揚州春夜李端公益張侍御登

段侍御平仲密縣李少府畼

秘書張正字復元同會於水

館對酒聯句追刻燭擊銅鉢

故事遲輒舉觥以飲之逮夜

艾群公霑醉紛然就枕余偶

獨醒因題詩於段君枕上以

志其事

晚步揚子游南塘望沙尾

柳絮

淮陰行五首并引

洛中送楊處厚入關便游蜀謁

韋令公

奉和中書崔舍人八月十五日

夜玩月二十韻

許給事見示哭工部劉尚書詩

因命同作

送工部張侍郎入蕃弔祭

監祠夕月壇書事

和武中丞秋日寄懷簡諸僚故

逢王二十學士入翰林因以

詩贈

廣宣上人寄在蜀與韋令公唱

和詩卷因以令公手札答詩

相示

送王師魯協律赴湖南使幕

春日退朝

路傍曲

桃源行

百舌吟

聚蚊謡

古調二首

飛鳶操

秋螢引

闕下口號呈柳儀曹

吟

萋兮吟

詠史二首

德宗神武孝文皇帝挽歌二首

赴連山途次德宗山陵寄張

員外

途次敷水驛伏覩華州舅氏

昔日行縣題詩處潸然有感

秋晚題湖城驛池上亭

登陝州城北樓卻寄京師親友

赴連州途經洛陽諸公置酒

相送張員外賈以詩見贈率

爾酬之

順陽歌

宜城歌

紀南歌

韓十八侍御見示岳陽樓别竇

司直詩因令屬和重以自述

故足成六十二韻

君山懷古

卷二詩(元和上)

武陵書懷五十韻并引

武陵觀火詩

聞道士彈思歸引

八月十五日夜桃源玩月

送韋秀才道沖赴制舉

詠古二首有所寄

奉和淮南李相公早秋即事

寄成都武相公

和董庶中古散調詞贈尹果毅

陽山廟觀賽神

覽董評事思歸之什因以詩贈

卧病聞常山旋師策勛宥過

王澤大洽因寄李六侍御

和李六侍御文宣王廟釋奠作

酬元九院長自江陵見寄

……

後記

篇目索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