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大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46132099
斯人已没,他们住过的老屋,用过的旧物,虽然在岁月的磨蚀中已经残损、褪色,但仍然存留着他们的气息,承载着密集的文化符码。而这些独特珍贵的文化遗产,就散落在城市的寻常巷陌之间,很可能就在我们的身边,等待我们去发现、去感受、去解读。《中国名人故居:寂寞后台(天津卷)》就是对“名人故居”这一文化景观进行的全景式扫描、整理和记录,天津卷是其中的一册,10座历史文化名城,260位影响中国的名人,300处饱经沧桑的老房子,2000余幅独家拍摄的照片,带您走进名人的故事中
我曾闻听一种哀叹,说天津面对别的城市突飞猛进,似乎有一种漫不经心的镇定,把惋惜全留给了到这儿来的看客。在封建经济、近代洋务运动后的工商资本主义经济俱风流云散之后,天津陷入了一个与她的历史和基础完全不相称的尴尬境地。豪商们败落了,寓公们死去了,只有那些结实华丽的石头老房子,在灿烂的阳光下,静默而友好。
序 言
章 文武辉映津门魂
精武光华耀桑梓——霍元甲故居
心地光明一笑呵——李叔同故居
汪洋恣肆一部书——梁启超故居
第二章 莫忘风流人远去
天演宗哲——严复故居
甲骨开山——王襄故居
戏剧人生——曹禺故居
北马扶风——马连良旧宅
报馆一撷——刘髯公旧宅
第三章 军阀旧事涟漪多
走马灯上的元首们——袁世凯、冯国璋、徐世昌、曹锟、段祺瑞旧宅
忠烈两将军——张自忠、吉鸿昌故居
赵四风流朱五狂——张学良、张学铭、朱启钤、许澍场旧宅
第四章 过江之鲫道寓公
外交名士——顾维钧旧宅
辫帅末世——张勋日宅
笑虎将军——孙传芳旧宅
爱虎成癖——汤玉麟旧宅
和事将军——王占元旧宅
忠厚长者——张作相旧宅
本乡寓公——蔡成勋旧宅
逼宫大将——鹿钟麟旧宅
东陵大盗——孙殿英旧宅
山东督军——田中玉旧宅
第五章 寂寂的王朝
骄奢遗老府——庆王府
落寞帝王居——张园、静园
第六章:逝去的繁华
津沽豪门看石家——石元仕旧宅
花园路上的新贵——章瑞庭、庄乐峰、李吉甫、张公捅旧宅
民族实业盛衰记——周学熙、周明泰、孙震方、毕鸣岐旧宅
第七章 不能不说的外国人
华洋之争起风云——纳森旧宅
后 记
和朋友闲聊的时候,我说我对天津有一种固定的意象:凄风冷雨里,冰冷的雨水冲刷着整齐的街道,没有行人,只有打着旋儿飘飞的落叶。所有的洋房都好像用青色的钢板一次铸就,上面繁复莫辨的花纹在风蚀雨浸下变得越来越模糊,而空气中飘散的是生锈机器的深沉味道。我知道,这只是百年天津的一个回目,还有那么多的内容是我无法用一种单一意象来形容的。
今天,这个城市诞生已然六百年,从15世纪初的地方卫所,到今天的直辖大都市,期间的嬗变无数。城市出现之前,这里就因为自然水系的发达,受到历代统治者的重视。华北平原上大小三百多条河流像个巨大的扇面,归柄在天津海河,直插入渤海。在此基础上修筑的若干人工运河,又纵横南北,沟通了华北平原诸水系与黄河、淮河、长江等大的河流,从而形成纵横交错的庞大水网,使运输沟通极为方便。
历史上,这里的人工运河修建得非常早。东汉末年,曹操便在这里开凿了平虏渠、泉州渠和新河渠三条运渠,以备军事运输的需要。后来便是隋炀帝的京杭大运河经过这里。到了元代,天津的航运便利更加凸显,漕运、海运齐头并进,使周边的大直沽和三岔河口得到更快的发展,而三岔河口附近、南运河与北运河的交汇处,正是天津城市的发源地。元朝政府为了便于管理多宗的航运事务以及军事事务,在这里建立了海津镇,其经济和军事地位不容历代统治者小觑,所以才有了明代”津”之”天子所渡”的含义。渡过来的天子朱棣1404年正式在这里建”卫”,屯重兵护佑京畿。而经过历代的漕、海运积累,以及周边围绕运输而滋生的繁荣封建经济,也让迁都北京的朱氏王朝很是滋润。他们把天津作为了自己的军营、粮库和大钱袋儿。
明清两代以后,盐业和粮食转运成为天津运河生意的大宗,水到津门,商家林立,其中的豪商富贾多经营这两项发家,以近代著名的”天津八大家”为首。同时,天津的商业沿河发展,已是非常繁盛,各种专门的商业区非常齐全,有锅店街、估衣街、针市街、北大关、缸店街、茶店口、肉市口、粮店街、鱼市、驴市口等等,而且大都利润惊人。所以在那时,天津就已然成为北京这个政治中心的经济和军事后台。
之所以杂陈这些往事,是因为这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不可避免地成为天津形成独特文化景观的内在动因。一方面,它有着深厚的封建文化与经济根基,并依托繁密水系形成了颇具特色的运河文化和码头文化,非常深刻地影响着天津人生活的方方面面。另一方面,在清末,天津作为通商口岸开埠,伴随着封建皇朝的没落,帝国列强的入侵,国人左奔右突的救国之举,世界经济秩序的重构,一个新生而沉重的工业城市在历史的视线中慢慢展现。而各列强租界的划分带来的相关文化,作为异类,侵入古老天津的肌体,也成为津门文化中一个特殊的形象。
有趣的是,本土与外来文化的对峙一直持续,像是不可交融的水和油。租界和老城区截然分开,两边人的气质也不尽相同。曾听我一位天津籍的老师讲,这两个区域的人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但似乎很少互相介入。可以看出来,天津曾是一个典型的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而与此同期的上海,显然殖民化色彩更为浓厚,市井小民也对洋派生活有着执著的向往。而天津本土人却似乎很怡然自得自己的固有生活。就像拉着我的三轮车师傅,聊天的时候很自豪地夸赞天津物价便宜,生活舒适。而另一面,我忽然想起那一日等车,我站错了地方,一位身着暗红色风衣、满头华发的老太太过来纠正我,那端庄的风度让我仿佛看到了天津拥有的为精致优雅的一面,然而那感觉,的确是衰老了。
在和平区以及河北区的一部分,我看到了成片的小洋楼、西式社区,那无论如何和津门的相声应对不上,它能对应的东西早已经消逝了。在天津曾有九国租界,包括英、美、法、日、德、俄、意、比、奥等国家,他们划分地盘,各自建设。和平区五大道附近,集中了天津多也美的西式建筑,这里当年主要是英租界。其实,五大道主要包括六条大道:成都道、重庆道、常德道、大理道、睦南道和马场道。”五大道”只是个约定俗成的叫法,其范围包括成都道以南、马场道以北、西康路以东、马场道和南京路以西的长方形地段。当年这里都是高级的住宅,正是那些如过江之鲫的寓公们的居所。英式、意式、法式建筑等等,琳琅满目,犹如一个建筑博物馆。比起同一区解放路上的洋人办公建筑,诸如银行、行政部门等,五大道上的建筑更为私人化,当然也就更自由。它们大多有着不事张扬的大门,但内里却精心设计,豪阔无比,往往有着出人意料的中西合璧的精彩之作。
”寓公”这个词,古来就有,以前单指借寓他国的诸侯,后来泛指所有寄居他乡的官宦政客。像天津这样如此密集地聚居各色寓公,而形成独特的寓公文化,并且留下一大批精美的建筑,实在为全国少见。天津自身的地域、经济特点,以及与政治中心北京的毗邻,无疑是重要的原因。民国初年时局的动荡,堪称中国历史上的一大奇观,今天万人之上,明日就可能是他人刀下之鬼,而寻求外国势力的庇护,无疑是当时好的选择。寓公们在此隐居,甚为舒适。他们在这里一边继续关心政治,一边携来了大笔的金钱投资实业。天津曾经一度的风光,说实话,也与这些形形色色的寓公们有密切关系。
与寓公们的豪华生活相配套,就必然有高档的商业区。天津人熟知的小白楼附近,就曾是这样风花雪月的地方。不说别的,单是一个”起士林大饭店”,就能勾起多少奢美的回忆。张爱玲晚年在美国时,一直对起士林的一种小糕点念念不忘,遍寻各地,都再也找不到类似的口感。以她那样刁的口味都对此追怀不已,想来应该是好吃得不得了。只是当年前店后厂的起士林,今天也已经凋敝不堪了。不过几十年,那种小糕点竞成了绝唱。
论建筑的精美,不单单是五大道,其他诸如河北区的意式风情区、奥式风情区也是可圈可点。尤其是位于民族路和但丁路交会处的马可-波罗广场。一走进去,四面各有两座角楼环绕,中间是水池和衣袂飘飘的女神雕塑。意大利的浪漫风味很浓厚,想着若是夏夜坐在这里露天的茶座酒吧,该是很享受的消遣。
除了异国情调的租界区,天津的民宅也颇具特色。这些居民点沿运河沿岸发展起来,早从元代有所修建,那时留下来的建筑恐怕就只有天后宫了。天后宫当初叫做天妃宫,崇拜妈祖,天津海运之繁盛由此可见一斑。围绕天后宫,居民区渐渐扩大,商业区也随之兴盛。到了明清二代,天津城内已经俨然有序了。城内主要是政治中心,有很多公用建筑,譬如鼓楼、文庙等。至清末,随着豪商大户的兴起,在旧城东、北门里、鼓楼东西、宫北大街、估衣街、针市街西头一带兴建了很多深宅大院,非常精美。如今,大多都已湮灭,只有杨柳青的石家大院,尚能看出当年这些豪商的奢侈生活。而普通的百姓,则只能居住在北城根或河东水西的穷街陋巷,没有什么太像样的房子。
充满中国韵味的老城区,有很多文化名人的故宅,修建得颇为精美雅致,显然,这也是天津的一种气质,可今天大多都被拆改了。有趣的是,总是会有许多仿古的五彩斑斓的建筑冒出来,美其名曰“文化”,可真正的文化旧已变成了瓦砾。不仅如此,我亲见租界区的诸多的小洋楼也面临着被拆毁的命运,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有由衷而无力的感叹:天津有着多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去努力保护并开发利用起来呢?我曾闻听一种哀叹,说天津面对别的城市突飞猛进,似乎有一种漫不经心的镇定,把惋惜全留给了到这儿来的看客。在封建经济、近代洋房务运动鞋后的工商资本主义经济俱风流云散之后,天津陷入了下一个与她的历史和基础完全不相称的尴尬境地,豪商们败落了,寓公们死去了,只有那些结实华丽的石头老房子,在灿烂的阳光下,静默而友好。
很小很小的时候,就会唱“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连头发都是与《城南旧事》中的小英子一样,就那么站在老墙边幻想山外的晚霞,以为这引人遐想的美丽诗句来自于天赐。再大一些,知道了曾经有一位才华横溢的翩翩男子,在历尽了红尘沧桑变幻之后,抛却名利浮云,换一身缁衣虔心地侍立佛前。而每当流连于中国近代文化与艺术的长河时,绝然跳脱不开这个“二十文章惊海内”的天才,读他的诗文,赏他的绘画,聆听他的音乐,每每至失语之境。
曾经有一幅炭笔画是这样感动我:简洁的画面中,一位长发少女垂了双眸,悲悯地若有所思。不知为什么,我总以为那就是他–弘一大师李叔同灵魂的写照,在这并不直视我的目光里,唯有泪如雨下。
斯人仙逝若干年,识见清浅却热爱艺术的我,今天循着那目光,来到他的故地,轻轻地踏进他的故事里。
去往天津城北,有一条极幽静的林荫小马路,高大的绿柳垂杨遮蔽了强烈的日晒,行人闲步,三三两两,缓缓经过一座幽雅讲究的宅院。对面不远,是一座伊斯兰清真寺院,高高的绿色圆顶镶着金色的小尖,与这座秀雅的中式建筑交相辉映。这里就是弘一大师李叔同的家。李叔同是他的俗名,学名叫作文涛,字息霜。1880年农历九月二十日,他出生在天津地藏庵陆家胡同2号,不久迁到了这里。看李叔同年轻时候的照片,清俊秀雅的面孔蕴含着来自南方的灵秀,却也有着北地的一份雍容大度。原来他祖籍浙江平湖,土生土长在天津,在他举家迁居上海前,一直在这里度过了博览群书的青少年时代。
大宅院占地约有两亩,坐西朝东的大门为“虎座”门楼,门首高悬“进士第”匾额,主人身份自是显赫。门楣上饰有镂刻砖雕,是为精细的“百兽图”,祥云瑞兽,生动可爱。灰砖墙壁磨砖对缝,小青瓦顶,构造精谨,品位不凡。轻推那朱漆大门,门吱呀一声开了,抬步前行,迎面是一面刻砖影壁,绕过影壁,正院、跨院组合套接,大小房间有六十多间,前脸都装饰着木雕,多为“渔樵耕读”,文人气质丝丝缕缕萦绕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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