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28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9804792
本书系统介绍了中国传统语文教育的方法和内容,如读经典、识字、写字、读诗、看小说、作文等,总结了传统语文教育的特色和智慧,如习文言、篇本位、反复诵读、尊师、重视育人、重视引导等。资料丰富,说理生动。回应当下语文教育的问题和对传统语文教育的误解,倡导传统教育智慧。
引言
章学“文”
一、“文”与“语”
二、“文”的教育价值
三、“文”与文化传承
四、“言”以“文”为基础
第二章读经
一、私塾史是读经史
二、为何要读经典
三、读经的当代教育价值
四、经典的“糟粕”
五、读经的方法
第三章习文言
一、艺术化的语言
二、文言文教学的争议
三、文言文教学经验
四、白话课文的得失
五、白话文不一定好懂
第四章篇本位
一、“篇本位”的教育
二、解词教学之失
第五章诵读
一、“声音”的价值
二、背诵
三、重视“遍数”
四、“抄读”
五、理解与记忆
第六章识字
一、识字的多种方法
二、现当代语文的识字问题
第七章写字
一、重视写字
二、一举多得
三、现当代写字教学的问题
第八章读诗
一、读诗
二、诗歌教育的意义
三、诗意的语言
四、诗歌写作
五、对对子
第九章读小说
一、识字读小说
二、读小说学写作
三、读小说学汉语
第十章作文
一、写作教学的成绩
二、读写结合
三、模仿
四、现当代作文教学的问题
五、作文与语文教材
六、科考:文章定终身
第十一章尊师
一、塾师的水平
二、教学方法问题
结语
参考文献
附录1:现当代语文教育中的智力浪费
附录2:二十世纪前期的中国语文教育
附录3:童庆炳语文教育思想述论乡村医生
一、家庭读诗
中国传统语文教育的一大特点,是对诗歌教育的重视。孔子即把“诗三百”作为诗歌教育课本,对诗的教育价值作出高度评价:“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论语•阳货第十七》)。在中国诗歌发展史上,先秦的《诗经》和《楚辞》是早的和影响的诗集。赋是汉代重要的文学样式,文人的诗歌创作成就不大,历史上有“汉无诗,唐无赋”之说。但从汉魏之际起,文人诗歌创作出现了繁荣局面。六朝时期,诗歌有新的发展:南北朝时期,很多人七八岁即能作诗。如阴铿“五岁诵诗赋,一日千言”;陆琼“六岁能诗”。优秀诗人的作品在社会上产生广泛的影响。《宋书•谢灵运传》载,谢灵运“每有一诗至都邑,贵贱莫不竞写,宿昔之间,士庶皆遍,远近钦慕,名动京师”。这一时期,写诗渐成风气,连粗豪的将军也能作诗。如梁武帝时,不善文墨的曹景宗在庆功宴上提笔赋诗,写出“去时儿女悲,归来笳鼓意。借意行路人,何如霍去病”这样的诗句,引人赞叹。
唐代是诗歌发展的黄金时期,也是诗歌教育的黄金时期。诗歌教育比以前更加受重视。当时,蒙馆老师常将当代诗人的作品作为教材。元稹就讲:“予尝于平水市见村校诸童竞习诗,招而问之,皆对曰:‘先生教我乐天、微之诗。’固亦不知余之为微之也。”(《白氏长庆集序》)《神童诗》《千家诗》等专为儿童学习的选本也开始出现。特别是《千家诗》,成为流传时间长的传统诗歌教育读本。后人把《千家诗》作为初级教材,与《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合起来简称为“三百千千”。至清代末年,“三百千千”依然是蒙童学习诗歌的主要教材。刘鹗《老残游记》第七回,一家书店掌柜与老残对话,掌柜告诉老残:“所有方圆二三百里,学堂里用的《三》《百》《千》《千》,都是在小号里贩得去的,一年要销上万本。”说明“三百千千”很受欢迎。清代的另一选本《唐诗三百首》也非常受欢迎,被塾师们广泛采用。
清末以及民国时期,许多家庭仍然非常重视诗歌教育。如郭沫若童年时,母亲就教他背诵唐诗。郭沫若《如何研究诗歌与文艺》中说:“我之所以倾向于诗歌和文艺,首先给予了我以决定的影响的就是我的母亲。”他把幼时暗诵的唐人绝句称作他“所受的诗教的课”。柳亚子四岁时,母亲口授《唐诗三百首》;五岁入私塾,启蒙塾师在“四书五经”之外教读杜甫全集,每夜一首,须能背诵;久而久之,渐渐感到了杜诗的滋味,得到了诗学的初步训练;十二岁时,柳亚子已经读完了杜甫全集。叶嘉莹的母亲李玉洁,自幼受良好家庭教育,叶嘉莹三四岁时,父母就开始教她背诵古诗。在家庭中,她常听伯父与父亲吟诵和谈讲诗歌,引发对诗歌的浓厚兴趣。
作家萧红幼年时,他的祖父即开始给她读诗,激发了她对诗歌的强烈兴趣。《呼兰河传》写了她儿时要求祖父念诗的情景:
我睡在祖父旁边,祖父一醒,我就让祖父念诗,祖父就念:“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春天睡觉不知不觉地就睡醒了,醒了一听,处处有鸟叫着,回想昨夜的风雨,可不知道今早花落了多少。”是每念必讲的,这是我的约请……我和祖父念诗,一直念到太阳出来。
祖父说:“起来吧。”“再念一首。”祖父说:“再念一首可得起来了。”于是再念一首,一念完了,我又赖起来不算了,说再念一首。每天早晨都是这样纠缠不清地闹。
诗人臧克家也是在家中接受早的诗歌教育,他父亲和祖父都喜欢诗歌,家庭的文化气氛很浓。臧克家常听父亲吟诵诗歌,也一直记得祖父朗诵《长恨歌》《琵琶行》的声音,使他莫名感动。他回忆说:
祖父……他也特别好诗。白香山,他喜欢。有时,他突然放开心头的铁闸,用湍流的热情,洪亮的嗓音朗诵起《长恨歌》来,接着又是《琵琶行》,他的声音使我莫名其妙地感动,不是他的声音,是他的诗的热情燃烧了我幼小的心灵。
我的庶祖母是一个多才巧嘴的人。她没有能够好好受过教育,但她却那样富于文艺天才。她常讲《聊斋》《水浒》《封神榜》《西游记》给我听,还有那些仙女和凡人恋爱的富有诗意的故事……它们,常引出我的眼泪和幻想,像在心上打上了深深的印记,永久也不能磨灭。
周汝昌在自传《红楼无限情》中讲:
我的“诗感”也是从母亲那儿得到启诱的。母亲是独生女,我之外祖父恰如我的七爷爷,是养船创业之人,无嗣,将遗产全交给了弟弟,女儿并无继承权。我母亲自幼慕学,但只能听家塾中族兄弟的读书声,心神向往,尤其喜爱那吟诵唐诗的音韵。她还能仿摹几句,我记得的是“雨来沾席上,风急打船头。越女红裙湿,燕姬翠黛愁……”那全是北土豪迈健爽之声腔,抑扬顿挫,好听极了!她也能背《千家诗》里的七言绝句,如:“月移花影上瑶台,几度呼童扫不开。刚被太阳收拾去,却教明月送将来。”慈母的诗教,对我幼小心灵的赐予,终生难忘。
作家杜宣也讲:
我幼年的教育,是受到父亲的影响的。父亲秉性淡泊,以诗酒自娱。我三岁时,他就教我读诗。我读的首诗是《木兰辞》。现在还能依稀记得,这是一个冬天的晚上,我们一家人围坐在火盆边。父亲念一句,我跟着念一句。父亲善于词[辞]令,他用讲故事的方法,用形象的语言,将这首著名的叙事诗,讲得娓娓动听,使得围坐火盆边的祖母、母亲、姐姐都听得入神,也都跟着唱起“唧唧复唧唧”来了。这以后,无论冬夜围炉或夏夜纳凉,父亲总是不断地教我念诗讲诗。因此,在我发蒙以前,已能背很多诗了。
见余玮《臧克家:诗比人更长寿》,《大地》2004年第4期。
臧克家:《我怎样成为一个诗人》,见张继华主编《文化界名人自述》第194、195页,群众出版社,1993年。
周汝昌:《红楼无限情——周汝昌自传》,第6页,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1年。
杜宣:《惜分阴——谈我的一点浅陋的学习经验》,见浙江日报编辑部编《学人谈治学》,第335页,浙江人民出版社,198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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