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军

                                        郑中华在电话里说：“我怎么觉得这小子是在故 意迷惑我们。一共丢了三部手机，你让雷挺再盯着点 ！我估计还有两部也该出现了。”还真让郑中华给说 着了，没过两天，雷挺又报告说：另一部手机出现在 了集宁。这次是兰纲领着人去查的，使用手机的是一 名经常到车站接站的黑车司机。据他回忆，5月26号那 天清晨．他拉过这么一个人。手里什么东西也没提， 上车后就让司机把车开到市区东福宾馆，然后在那儿 下了车。那人下车以后，他在后座上捡到的这部手机 。兰纲顿时来了精神头，带着人以东福宾馆为中心， 对集宁市的上百家宾馆全部查了一遍，收集到当天那 个时间段入住的旅客三百五十多名，然后挨个找这些 人过筛子。郑中华当时还跟兰纲打趣说：“你查也没 戏！估计这还是个烟幕弹，手机有可能是那小子故意 扔在车上的。” 郑中华分析案子有个习惯，拿赵东初的话来说就 是特别武断，总是根据自己的直觉和判断，直接就把 有的线索给毙了。赵东初对他的这种分析方式就接受 不了，曾经拍着桌子对他说：“你怎么就那么能呢！ 那么多侦查员搞上来的线索，到你这儿说没用就没用 了。你的判断就那么准哪？分析案子嘛，先不要急着 下定论好不好。万一错了呢？你呀。跟你爹一个样。
” 郑中华的父亲是郑建生，公安处原主管刑侦的副 处长，去年刚刚退二线了。按师承关系来论，赵东初 ，包括现在主管刑侦的江源这些人．全都是郑建生的 徒弟。
兰纲当时还不服气：“你把这小子说得太玄乎了 吧！不就是个麻抢案吗，至于这么折腾吗？我看你是 侦探小说看多了。” 郑中华在电话里跟他说：“这三百五十多号人， 等你这么一个一个找到再核实身份，少说也得一两个 月。你这么查太笨，太费时间了，没效率。” 兰纲说：“你就别纸上谈兵了，有点子赶紧往外 倒，指条明路啊。我们出来都快一个月了，再查不出 点儿线索怎么回去啊。我告诉你，你嫂子可跟我闹情 绪了，说我再不回去就把门锁全换了。”郑中华和兰 纲是警校的同学，一开口就斗嘴。
郑中华说：“换了锁好，那样你就能安心搞案子 了。一个大男人，整天把媳妇儿挂嘴上，瞧你那点儿 出息。要不，我跟赵队说一声，就说你想媳妇儿了， 让你回去得了。” 兰纲抬杠说：“你以为都像你啊，没人管没人间 的。”说到这，他又觉得不该揭老同学的伤疤，赶紧 改口说，“那我这怎么办，还往下查不查了？” 郑中华故作沉思状，说：“不查，你干吗呀！等 着吧，等另外那部手机出来再说。” 事情就像被郑中华掐指算过的一样，第三部手机 很快在包头出现了。情况和郑中华分析的几乎一模一 样，使用手机的也是一名车站保洁，不同的是这次的 手机是被扔在了垃圾箱里。
郑中华当时就感到，似乎有双眼睛正在远远地盯 着他冷笑。他心里暗暗说：这回可碰上硬茬了。这小 子在跟他玩智商呢。他对我们的侦查手段了如指掌， 用几部被抢手机引得我们团团转不说，还连一点儿马 脚都没露出来。碰上这样的硬茬，郑中华反倒来了精 神。当警察这么多年，这么大的案子还是次接手 。他心里暗暗跟这个躲在暗处的对手较上劲儿了。
蹲在包头的住处，郑中华拿着一张地图，把这三 个地点画了个大圈圈，叼着根烟盯着地图发呆。从三 部手机出现的地点来看，完全是南辕北辙。郑中华想 破脑袋也还是不明白，这个对手如伺做到一夜之间出 现在相隔几百公里的三个地方的。和他一组的侦查员 章劲松，还有绰号“钢镚儿”的管健望着他，不知道 他想干什么。
P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