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5331911
本书大量新材料的披露,无疑将有力促进当下对1976年10月至1979年10月这段历史转折期的纵深研究。
本书是中共党史研究领域资深研究员李海文,继《》之后,与王守家合作推出的一部新作。
王守家,作为1976年被派往上海的中央工作组成员之一,保存着记录当时中央工作组如何在上海解决“四人帮”余党问题的工作日记,堪称这段历史的见证人。
李海文以公开的王守家日记,苏振华、倪志福、彭冲等人的讲话和报告,以及清查资料和采访记录为基础,更集多年研究心得,几易其稿成书。
党史研究者、党史题材爱好者,以及各大图书馆。
前言/1
华国锋运筹帷幄,决战千里之外
粉碎“四人帮”36 小时后,谷牧奉令派出八人小组秘密飞往上海/7
“四人帮”经营上海十年之久,余党黄涛、陈阿大嘴脸/16
“四人帮”上海余党打探北京消息,策划武装暴乱,派人监视八人小组/26
不辱使命,曹大澄拿到情报;华国锋速调徐景贤、王秀珍到京/36
及时传出的情报让中央迅速决策,预谋中的上海叛乱胎死腹中/41
“四人帮”被粉碎的消息在上海传开之后/44
华国锋主持政治局会议解决上海问题对解决“四人帮”问题,华国锋说:“只要把上海的问题解决了,其他各省市的问题就好解决。”/48
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打招呼会议,华国锋谈对“四人帮”的批评/51
马天水脸涨得通红,提出两条要求。华国锋派苏振华、倪志福做马天水工作/54
华国锋召徐景贤、王秀珍来京恰逢其时/58
徐景贤、王秀珍到北京情绪抵触,几天后都坐不住了/61
华国锋主持政治局会议决定接管上海的中央工作组人选/64
中央政治局再做工作,王秀珍、徐景贤交代策划武装叛乱问题/67
“四人帮”上海余党再次预谋武装叛乱,华国锋不战而屈人之兵/70
华国锋主持中央政治局会议,再次研究解决上海问题的方针政策/80
苏振华、倪志福、彭冲组建中央工作组经过工农干部知识化的典型,有谋有勇的苏振华上将/83
1975年苏振华反对“四人帮”夺军权、夺政治局权/86
苏振华面见叶剑英、华国锋,提出解决“四人帮”问题的四条建议/93
工人领袖倪志福亲自参与抓“四人帮”余党行动/98
毗邻上海,身陷复杂政治局面中的江苏省委书记彭冲/101
严佑民说:“责任由我一个人承担。”华国锋说:“我们要留你。”/109
余秋里推荐林乎加,谷牧推荐韩哲一、王一平、杨西光加入中央工作组/112
进驻上海前在人民大会堂的一次紧急会议/114
中央工作组进驻上海,摧毁“四人帮”在上海帮派体系中央工作组连夜找马天水等三人谈话,接管康平路上海写作组/116
苏振华、倪志福、彭冲与廖汉生、张挺谈话,向王一平、韩哲一了解情况/120
华国锋主持政治局会议听取苏振华、倪志福汇报。邓小平说:“阿丕告诉我,你们干得很好。”/126
曹大澄在张春桥办公室发现枪支。中央工作组进入工交组摸底/129
中央任命苏振华、倪志福、彭冲为上海市委、二、三书记/136
以深挖发动武装叛乱的阴谋作为解决上海问题的突破口/139
苏振华、倪志福、彭冲召开中央工作组全体人员大会/142
苏振华微服私访工人民兵情况。华国锋批示:可以让民兵游行/150
中央工作组成员在上海日常工作情况/155
加强外事工作,派赵行志到上海/161
次全市揭批、清算“四人帮 ”及上海余党反革命罪行大会在市委领导下成立领导小组,注意使用、团结上海当地干部/163
马天水、徐景贤、王秀珍次做检查/166
小组会背对背,工交口 120人中型会议,当面揭批马天水/184
上海区县局党员干部大会对“四人帮”、马天水、徐景贤、王秀珍的更深揭发/189
马天水、徐景贤、王秀珍继续补充揭发、交代/201
北京下发揭批“四人帮”的36件材料/215
工交组揭批“四人帮”及黄涛、陈阿大。上海生产稳步上升对黄涛、陈阿大等人次面对面的揭发批判/218
第二次面对面揭发批判黄涛、陈阿大/238
依靠上海当地干部,起用韩哲一/240
上海生产稳步上升/243
清查“四人帮”上海帮派体系,平反冤假错案,调整领导班子清查工作全面展开/250
贯彻中央第23、24号文件,严佑民负责,树立三个平反冤假错案典型/252
清查同“四人帮”纂党夺权阴谋活动有关的十二个大事件/264
调整领导班子四原则/271
华国锋主持政治局会议,听取上海工作汇报苏振华、倪志福、彭冲的汇报。叶剑英与华国锋的讲话/275
拨乱反正,倡导尊重劳动、尊重知识,率先召开两个座谈会/283
中央工作组成员陆续离沪。苏振华回海军,倪志福回北京市委/286
倪志福、彭冲谈苏振华作风、品格/288
进一步揭批“四人帮”,全面复查,否定“ 一月革命”1977年3月到1978 年5月,上海召开全市第二次至第五次揭批“四人帮”大会/292
对受迫害的干部、群众开始大规模复查/325
1978年12月对“一月革命”做出否定/331
尾声
苏振华英年早逝,魂归南海/334
倪志福连选为第十一、十二届中央政治局委员,担任全国
总工会主席15年/335
彭冲跻身于国家领导人,连任三届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
参与起草制定200部法律/336
个离开上海市委的林乎加先后担任天津、北京市委书记/337
“一身正气可驱邪,拳拳丹心总为民”的严佑民/338
“一生正直护公平,两袖清风感人心”的王一平/339
“芝兰生于深谷,不因无人而不香”的赵行志/341
中央工作组其他成员后续情况/342
“四人帮”及其上海余党被陆续判刑/347
大事纪(1965年11月—1983年春)/351
人名索引/376
参考书目/391
我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写了一本关于在历史的转折时期华国锋与粉碎“四人帮”问题的专著(待出版)。为此收集并参阅了当时的文件、档案、报纸、回忆录,采访了华国锋等90多个当事人。华国锋说:粉碎“四人帮”后,他重点解决上海问题。他认为:只要制服“四人帮”在上海的余党,其他都是小玩闹。因为各地的“四人帮”爪牙以上海强,张春桥、姚文元、王洪文都来自上海,他们在上海经营了10年。上海又是中国城市,中国工商财政重地,在中国经济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因而,我将中共中央的决策和中央工作组的工作情况作为一个重点,对“四人帮”上海余党覆灭历史写了8万字。之所以能写这么多,是因为得到严佑民的支持。1976年10月,严佑民参加中央工作组,1976年10月20日到上海,负责公安、清查等工作,后任上海市委书记、人大常委会主任,在上海工作5年。2001年7月1日病逝上海。病重前,他将保存的资料全数交给我,要我将这段历史真实地记录下来,传之后世。同时,介绍我顺利地访问到中央工作组、公安部的诸位领导和成员,如倪志福、彭冲、林乎加、赵行志、韩哲一等。但是有两个遗憾,一是受篇幅所限,关于上海的这段历史不能展开,许多资料没有采用,只能写8万字。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史实因缺乏材料而没有写清楚。
早在1977年春,江小华江小华:(1942-2012)湖南江华瑶族自治县人,1961年入伍,1968年毕业于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198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历任师副参谋长,武警水电指挥部副参谋长,大校。告诉我,在粉碎“四人帮”之初,中央派国务院的一些同志到上海了解情况,中央掌握上海的动向。后来,在陈锦华发表的回忆文章中得到印证。2005年陈锦华在《国事忆述》一书中说,10月6日粉碎“四人帮”后,在中央工作组到达上海之前,中共中央决定由国务院各部委派一些人到上海去,以研究、准备1977年国民经济计划的名义,了解社会动向,了解“四人帮”余党有什么新动作,及时报告北京。谷牧副总理亲自同这些同志谈话。但是派出的批同志有多少人、具体姓名、什么时间到达上海、他们到上海收集到什么情报等情况却无从查起,只好阙如。
2008年初在山东八路军研究会主办的学术讨论会上,我见到谷牧的长子刘念远大校,机会难得,向他请教。他说:奉党中央命令,1976年10月8日,谷牧派秘书曹大澄等八同志到上海。他侃侃而谈,介绍了谷牧与王一平的关系,曹大澄如何到王一平家取得上海“四人帮”余党策动武装叛乱的情报。他强调:这些同志冒着生命危险,深入虎穴,为解决上海武装叛乱、稳定上海乃至全国局势起了很大的作用,他们是有功之臣,应载入史册。
写历史要有手的资料。我迫不及待地问:曹大澄在哪?他说:1986年曹大澄带了几位青年到深圳、香港创办华艺设计顾问有限公司,定居香港,曾在香港的报刊上发表过回忆文章。什么时间发表在什么报刊上均不清楚。
2010年5月,在山东八路军研究会的会议上,再次见到刘念远。他当场介绍杨培青大姐,说:她与曹大澄住一个楼里。会后,我从杨培青处得到曹大澄的电话。我喜出望外,经联系,急匆匆去采访,受到曹大澄热情接待。他提供了大量的资料及他当年写的5万多字的《余党末日》及回忆材料,详细讲述了当时的情况。
《余党末日》登在1977年5月13日新华社的《内部参考》,这是《内部参考》破天荒头一次发表纪实文学。同时,编者按评价:这篇文章“有助于加深我们对揭批‘四人帮’的这场斗争的严重性和必要性的认识”。原中宣部副部长、理论界的前辈于光远在2002年8月16日个人网站上发表文章《我关心曹大澄的〈余党末日〉》。于老写道:
在我个人档案当中,一直保存有“本报通讯员曹大澄”写的《余党末日》。它从上世纪80年代初起,一直保存在那里。可是时间一长,就记不起是谁和为了什么原因送来的了。只是觉得其中有些史料,而且同1975—1976年我们国务院政治研究室的工作和国务院政治研究室的“运动”有些关系,所以没有处理掉。由于我对粉碎“四人帮”前后的情况比较熟悉,我敢判断,文章中所写,基本上符合我所知道的事实。至少同我所知道的事实没有不一致的地方,而且写得比较具体,我想应该找到一个地方把它发表出来。否则它就会湮没,如果那样,我就觉得很可惜。
我当即决定和曹大澄合写一篇文章。
曹大澄又介绍一起到上海的战友王守家。王守家至今保存着派遣到上海时的4本工作日记,共13.5万字。曹大澄、王守家已是耄耋之年,回想起当时的情况仍然记忆犹新,颇有几许“地下”活动的手段,惊心动魄。
花了数年的时间,终于找到谷牧派出的批8位同志中的两位,找到历史当事人,得到手资料,大大丰富了我所写的关于解决上海问题的那段历史。我的喜悦如同久旱逢甘雨。当即决定根据这些资料及回忆,由我执笔和曹大澄、王守家合著一本口述历史,所涉内容是从1976年10月8日到1977年1月底王守家离开上海时为止。着手写章,即他们8人到上海的活动,从10月8日到20日,苏振华、倪志福、彭冲所率中央工作组到上海之前。在送曹大澄修改时,他提出不署名。章主要内容2011年8月在河南党史研究室办的《党史博览》发表。
但是写完章后,写作难以为继。一是,曹大澄于1976年11月初离开上海回到北京。我费尽周折又找到当年同去上海的陈裴章。他因病失忆。二是,王守家的上海出差工作笔记多是会议记录。他在工交组工作,到众多工厂、企业调研,记的是大量数字及专业用语。如何解读枯燥的会议发言、数字成为重要的课题。三是,章是叙事体,共3万多字,照此写法,目前资料难以支撑后面几章。四是,仅凭王守家的上海出差工作笔记,难以反映出上海“四人帮”余党覆灭的全过程。
踌躇月旬,几经考虑,下决心写一本历史专著而不是资料汇编。从前述书稿中我拿出相关的7万字,将书中内容由1977年1月延长到1979年底清查工作基本结束。有了基本框架,再将王守家上海出差工作笔记及以前收集到的其他资料补充进去。苏振华的秘书丑运洲读完后,评价:当年的情节历历在目。
增加附录《大事记》,将王守家的上海出差工作笔记所记载的活动尽量列出。接受曹大澄的建议,增加了尾声,对书中人物历史全貌做一介绍。
王守家的上海出差工作笔记本很小,字迹小,难以辨认。我边录入,边写作,进展缓慢。在朋友的帮助下,请人输入电脑。、二稿错误百出。王守家冒着酷暑和严寒,以耄耋之年,一共校对了三次。在此基础上,我又校对一遍。随着校样越来越清晰,写作的速度也加快了。
本以为自己对这段历史基本脉络已经掌握,设想用一年半载即可完成,没有想到稿竟写了21个月的时间。其原因我对经济不熟悉,如何理解枯燥的数字颇费心思。其次,本书所涉及的是重大史实,时间长,头绪繁杂,变化快,人物众多。有的人经历曲折、起伏;有的关系错综复杂、情况变幻莫测;有的名不见经传,难以查证。历史是群众创造的,没有众多人物难以表现历史转折中的波澜壮阔。再者,我患直肠癌手术后初愈,每天只能工作两个小时。即使这样工作周期从初的两三个月,逐渐缩短,甚至到十几天,就不得不休息数日。看材料,熟悉情况,谋篇布局,苦思冥想,绞尽脑汁。写作的状态是一气呵成。因体力不支,不能痛快淋漓地写出而纠结,不断加重病情,不得不停笔。直到写作快结束,身体才渐渐好起来。在这种情况下写出的作品是比较粗糙的。
2012年4月稿完成后,停了11个月。这段时间既是等待、休整,也是让自己从材料中跳出来,思索的过程。如同欣赏油画一样,不能只是近看,要站得远一些,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才能看得更清楚,找出毛病,发现问题。从材料中跳出来,冷上一段时间,再将脑中的材料重新认识、组织,如同牛的反刍一样,才会有好的消化吸收。
我认真地研究了中央党史研究室的审读意见,2013年3月开始第二稿的修改。这次一共改了4遍。遍,在再次研究材料的基础上,割爱去掉枝蔓,删去与本书主题关系不大的内容,对材料进行提炼、精简,重新组织。删去章文学色彩浓的描写,以保证全书行文的一致,基本是白描手法。同时,增加了对“四人帮”揭发批判的内容。第二遍,因各节是按专题写的,修改大事记时,按时间顺序,将全书过一遍,发现问题,及时纠正。第三遍,前面的写作,也是对材料、全局的再认识。再将材料从头到尾过一遍。此时,原来没有看到的,现在看到了;原来看到的而没有引起重视的,此时发现了其价值;原来看到的而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的,现在找到了恰当的地方。将材料烂熟于心之日也就是书将成之时。第四遍,从头到尾再顺一遍。即使这样,仍然会有挂一漏万。欢迎读者批评、指正。
写作是从微观到宏观、再由宏观到微观的反复过程。微观材料要准确、细密。才能保证基础扎实,不会失去正确的方向。即使如此,常常苦于概况既要言简意赅,又要准确,这就是功力。写作是不断思索的过程,只有理解了这段历史的内在联系,才能写出逻辑清晰、准确生动的历史。看起来改动不大,下笔千斤重,字斟句酌。
粉碎“四人帮”已过去近40年。在这近40年中,中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粉碎“四人帮”,结束了十年的动乱。第二,由突出政治,政治,政治运动为主,转变到以经济建设为全党工作的重点,改革开放。第三,由计划经济转变到市场经济。第四,执政党由工人阶级的先锋队转变为各阶级的先进分子的集合体。变化之快令世人瞩目。中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政治、经济局势变化很大,连语境也不一样了。现在40岁以下的人都不知道“文革”的复杂情况,难以想象曾发生过的种种事件,更不要说理解。有的不知道“四人帮”为何人,更不知道马天水、徐景贤、王秀珍为何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年轻人不知道“四人帮”的罪行是罄竹难书,恶贯满盈,本书所涉及的仅他们所犯罪行、错误的冰山一角。有人甚至对“四人帮”的错误、罪行提出质疑;不明白为什么“庆父不死,鲁难未已”,为什么要对“四人帮”采取隔离审查的方法;不清楚群众为什么如此恨他们,十年来同他们做不懈的斗争,一拨又一拨,前仆后继;也不知道粉碎“四人帮”后,为什么会举国欢庆,不用动员,群众自发上街庆祝。因而,需要重新审视历史,重新研究历史,重新回顾历史,以回答人们的疑惑。
书要让现在的人和后来者看懂。为此,需要相当篇幅介绍时代背景,为了便于读者阅读,对特定历史的名词和人物加以注释。对当时的领导者苏振华、倪志福、彭冲、林乎加、严佑民、王一平、赵行志、韩哲一作了简要介绍,因篇幅所限,仅涉及与上海工作有关的内容。列举上海“四人帮”余党策动武装叛乱的罪行。这样才能看清与上海“四人帮”余党斗争之复杂、艰巨、残酷,斗争之惊心动魄,并不是像有的研究者所说“四人帮”上海余党是稀里糊涂就投降了傅高义:《邓小平时代》,第184页,三联书店,2013年。。上海是“四人帮”发迹之地,他们在此经营了十年,将党羽安插在各个部门,企图把上海变成他们的根据地。当“四人帮”被抓捕的消息传到上海,这些“四人帮”的党羽绝不会束手就擒,一定会作乱。但是他们没有成功。一个原因,上海在历史上是一个具有革命传统的城市,上海的工人,上海的人民,觉悟是高的,上海的绝大多数干部和工人群众是好的。
更重要,华国锋领导的党中央采取了正确的政策和方针。在1976年10月6日的政治局会议上,华国锋提出“既要解决问题,又利于大局稳定”,“要破得彻底,立得正确”严佑民回忆,《关于上海市清查工作的情况报告(1978年,3月7日修改稿)》,第1页。。叶剑英概括为十个字:“扩大教育面,缩小打击面”。
党中央指挥得当,只通知马天水、周纯麟到北京,同时派八位同志于9日清晨到达上海。中共中央及时掌握上海动态,将徐景贤、王秀珍叫到北京,做马天水、徐景贤、王秀珍工作。不费一枪一弹,没有发生流血,就解决了“四人帮”上海余党策划的叛乱问题,不失时机派出中央工作组稳定局势。真是运筹帷幄,决战于千里之外,“不战而屈人之兵”。
这与党中央的领导分不开,也与在上海的线领导及中央工作组全体同志掌握政策的水平、领导能力有关。“四人帮”及其上海余党在上海经营了10年,他们和林彪集团在全市立案审查305225人,由于迫害造成非正常死亡10407人。事实证明96%是错案。苏振华、倪志福、彭冲率领中央工作组到上海后在短短的三年内清查、批判“四人帮”,平反冤假错案、消除派性,落实干部、知识分子政策,调整建立领导班子,发展经济,工作量之大难以想象,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值得后人学习、借鉴。
中国共产党历史上有28年处于秘密、地下、武装斗争中,许多重要的当事人牺牲了。新中国成立后的许多领导人一直忙于政务,没有机会写回忆录,即使写了回忆录,由于多年工作习惯,擅长做政治报告、工作报告、理论文章,所以很少有生动的历史细节叙述。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段历史已离现实政治越来越远,党史回归中国历史学传统的时机已到。这本书根据回忆、采访、查证资料、实地考察,在场景、对话等细节上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尝试,希望得到同行的理解和指教。
书中的人物不少是我尊敬的领导、先辈,也有人人痛恨的历史罪人,因是历史著作,按照学术规范一律直呼其名,既没有尊称,也没有贬称。
历史著作的生命力在于言之有据。为了便于读者检阅,凡是已公开的档案,均注明公开书籍的出处。吸收别人的采访、研究成果,都一一注明出处,以示对他们劳动的尊重。
照片由严晓藕、严晓梅、苏承业、苏承军、林新婴、林大建、许海宁、曹大澄、王守家、赵霄洛、王时驹、朱通华提供。鲁纪行、王竹、马震平扫描、整理。
丑运洲审阅稿,曹大澄、严晓江、苏承业、苏承军、许海宁、许海星、林新婴、林大建、赵霄洛、王时驹审阅稿部分内容。王守家审阅全书。得到上海市委党史研究室、朱通华、韩钢、严晓彬、孙立众、周晓瑛、冯乔、陈菱的帮助。一并表示感谢。
感谢一切关心、帮助、支持过我的人,感谢为我服务过的人们。有的知道姓名,有的不知道。
后,感谢读者。真诚希望他们能对我的书提出宝贵意见。因为终,一本书是在读者那里实现它的价值的。
李海文
不辱使命,曹大澄拿到情报;华国锋速调徐景贤、王秀珍到京
10月7日晚,王一平接到谷牧电话之后,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推门来到阳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十年、十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上海是“四人帮”经营十年之久的地方,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会怎样动作呢?他在阳台上来回踱步,不停地思索。他想起两个人,一个是长期在上海市委秘书处工作的李庸夫。李庸夫是华东局公安部部长梁国斌的秘书。1965年梁国斌任上海市委书记,李任上海市委办公厅秘书处处长,直接在秘书长王一平的领导下工作。“文革”后,张春桥将梁国斌抓了起来,1969年将李庸夫全家下放到黑龙江呼玛县带上海知青。王一平分管知青工作,两人一直有往来。下放干部互相称戏为“荒友”。后来李庸夫想办法从黑龙江回到上海,在一个区里做调查员,住在淮海路,离康平路、武康路不远。
1976年8月下旬,马天水根据王洪文指示,开始在上海发枪,他们也知道这是见不得人的,既不征求警备区司令周纯麟的意见,也不敢让其他人发觉,偷偷摸摸地进行。在市总工会工作的女同志张伟强发现后,将此情况告诉北大荒的“荒友”李庸夫。李庸夫立即与老领导王一平商议。李庸夫是张春桥注意的人,不便去北京,便找到在上海警备区的老乡李兴先,让李兴先的爱人顾宗芳以给孩子看病为名,连夜将情报送到北京,经王一平介绍交给谷牧。从此李庸夫更加注意收集市委动向。他找曾在黑龙江工作过的“荒友”了解情况。因为这些人都是从上海市各单位抽调的,回到上海后,又都分配在市委、革委会各个单位工作。1976年12月,李庸夫和严晓彬谈话。2002年6月,严晓彬访问李庸夫夫人郭淑芳。2002年6月,严晓彬、李少南访问张伟强。王一平想起的另一个人,是市委常委、办公厅主任张敬标。“文革”前张敬标曾任组织部的一个处长,在王一平领导下工作。他虽然投靠了“四人帮”,成为马徐王的核心成员和骨干,但也尊重王一平,有时登门看望老首长。
王一平密切关注着上海的形势。10月8日深夜,徐景贤下了、二个叛乱的命令后,民兵开始集合、持枪上街巡逻。王一平很快得到消息,凭着丰富的政治经验马上断定徐景贤、王秀珍已经知道“四人帮”被抓,有异动,可能要暴乱。他当机立断拿起电话给康平路市委办公厅打电话,找张敬标。此时徐景贤、王秀珍带人已分别进入、二指挥部,只有张敬标留守康平路市委办公厅。张敬标一听是王一平的电话,拒绝接听。
王一平从张敬标拒绝接听的行动中,推测事态严重。要不要再打电话呢?再打电话可能惹祸上身,甚至是杀身之祸。王一平思考片刻,又一次拿起电话。他发了脾气,张敬标才不得不接。一开始对方很害怕,什么也不肯说。在王一平严厉追问下。才不得不承认是要暴动。王一平要求见面,不容回绝,张只好同意,约在康平路100号李干辉家里。张与李是儿女亲家。李庸夫之子李少南转述其父的回忆。李干辉是1925年的共产党员,曾任上海组织部副部长、副秘书长,1974年3月病逝。王一平到他家不会引起别人注意。况且,100号内有几栋公寓式的楼房,原是华东局的宿舍,住的老干部很多,离武康路很近,王一平的出入不会引人注意。
大约9日上午,见面后,王一平晓以大义,陈明利害。张敬标不得不详细地汇报了徐景贤、王秀珍10月8日以来的策动暴乱的内容,并将文件副本交给王一平。2008年年初采访谷牧长子刘念远;王时驹:《怀念父亲王一平》。从此,张敬标的态度发生变化。在徐景贤、王秀珍到北京后,王洪文的小兄弟要叛乱,他提出等马、徐、王回来再说。为此,后来清查时,张敬标得到宽大处理,经中共中央批准,给予留党察看两年和降低工资两级(由11级降13级)处分中共上海市委党史研究室编纂:《中共上海党史大典》,第288页,上海教育出版社,2001年。。张敬标病重住院,特别想见王一平。王一平闻讯赶到医院。张敬标握着王一平的手,感谢老首长当年的挽救政治生命之恩。
王一平、李庸夫为人低调,从不炫耀自己当时的功劳。随着他们去世,一些历史细节已不复再现,绝非王一平所说“打了两次电话”1984年12月12日王一平:《立此存照——1984年12月12日在市委整党中的书面发言》。那么简单。笔者采访过几百个老干部,发现他们事后的回忆、描述,与职业、经历有关。做大事的人、做决策的人,叙述起来往往如同他们做工作报告一样,三言两语,高度概况。而做具体工作的人,关注细节多些。搞文学创作的人观察细致,讲起过程来对各色人物的表现描述得活灵活现。
10月9日下午3时左右,曹大澄匆匆来到武康路4号二层找王一平。进门便看见清瘦、儒雅的王一平正和一人在桌边谈话。王一平对曹大澄说:谷牧同志在今天你们所乘的飞机落地之后来过电话。我本想把10月8日晚上上海市委宣布全市进入一级战备的情况,向他反映。他阻止我,说电话里什么都不要讲,我派曹大澄找你去“接头”。谷牧用山东荣成话拖腔说“接头”两字,王一平心里已有数了。
曹大澄拿出黄胃所作《四蟹图》,画上题诗句为“蟹肥酒香秋光好,看尔横行到几时”。王一平看罢此画,笑笑说:“我明白了。”
王一平介绍屋内那位客人:“自己人。”
这位客人也笑眯眯站起来自我介绍:“我叫李庸夫,十八子李,庸庸碌碌的庸,人字捅破天的夫。”
王一平介绍说:李庸夫同志是我们的人,他长期在上海市委秘书处工作,“文革”前他是原上海市委分管政法书记梁国斌同志的秘书,后留在市委秘书处,徐景贤听聂元梓聂元梓(1921—)女,河南滑县人,1938年参加中国共产党,1960年起任北京大学经济系副主任、哲学系党总支书记。1966年5月25日写了大字报,成为北京大学文化革命委员会主任、革委会副主任、北京市革委会副主任,将校系200名干部、教授、教师、学生诬陷为走资派、资产阶级反动权威、反革命,私设黑帮大院,对这些同志进行残酷迫害。积极参与林彪、江青两个反革命集团的阴谋活动。九大中央候补委员。1978年4月被开除党籍,1983年被判处有期徒刑17年,剥夺政治权利4年。传达《炮打司令部》即写的《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称聂元梓的大字报是“全国张马列主义的大字报”。认为从6月中旬派工作组以来的50天“实行资产阶级专政”。没有点名,矛头指向在北京主持中央工作的刘少奇、邓小平。大字报的矛头所指,遂聚众造反成立“造反兵团”,在上海市委“后院放火”。李庸夫参加徐景贤当头头的“造反兵团”,他憨厚老实,办事踏实,话语不多,深得徐景贤信任。当他看到徐景贤、王秀珍一伙打倒陈丕显、曹荻秋等一批为中国革命献身的老革命,而上海滩的地痞流氓阿飞瘪三,夺权窃居高位,感到“文革”是一场政变,是新版“升官图”。李庸夫身为秘书处负责人,举凡上海市委会议的原始记录,张春桥、姚文元的重要指示,都归他负责整理存档,他掌握上海马、徐、王三书记和北京四首长的大量核心机密。2010年5月采访曹大澄。
王一平的介绍与李庸夫的真实情况并不完全相符,可见当时环境之凶险,形势之紧张。稍有闪失,前功尽弃。
曹大澄向王一平、李庸夫传达了10月6日中央政治局决定逮捕“四人帮”事,扼要介绍自己前来的目的、任务。
王一平、李庸夫即向曹大澄提供了10月7、8两日,上海市委书记徐景贤、王秀珍阴谋策划反革命武装叛乱的内容及行动细节。此时,距离徐景贤、王秀珍密谋武装叛乱不到24个小时,材料即落入谷牧派出的上海先遣小组手中。
曹大澄和王一平、李庸夫谈话结束时,从屋里走出一位年长者,上海交通局张局长。王一平问:你都听到了吧。他笑着点点头。上海多数同志 对“四人帮”的所作所为早就不满,大家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都很高兴。
王一平对曹大澄说:“我这里目标太大,你以后和李庸夫联系。”当即李庸夫和曹大澄商定了下次见面地点,就在附近延庆路的画家程十发家。2014年6月6日采访曹大澄。
曹大澄立即赶回衡山饭店,向徐良图汇报,李景昭也在座。形势严重,刻不容缓,徐良图对曹大澄说:“你今天就坐飞机回北京,当面向谷牧同志报告。”李景昭说:“我回北京。曹大澄对上海人熟,继续了解情况。”
王守家买好票,当晚送李景昭上了飞机。这天是1976年10月9日,星期日。
李景昭回北京的事情马上引起“服务员”的注意。第二天他们就问王守家:“你们刚来就回北京?上午来,晚上走,他回北京干什么去了?”王守家回答:“他回去拿东西。来时,落下东西了。”
李景昭乘晚上飞机回到北京,立即将王一平、李庸夫收集的情报交给谷牧,由谷牧秘书胡光宝编写成《上海来信》号,连夜送交华国锋、叶帅等中央领导。华国锋、叶帅得到上海小组的报告,当晚决定速令徐景贤、王秀珍来北京。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怀疑,华国锋决定由马天水打电话通知他俩,并派了中央办公厅一人与周纯麟一道坐车去京西宾馆。来到京西宾馆,中央办公厅来人把中央批示给马天水看。马天水看完后,就与那人一道给上海挂了电话,让徐景贤、王秀珍立即到北京来。周纯麟:《周纯麟回忆录》,第575—576页,中共党史出版社,2005年。
上海这边,徐景贤、王秀珍接到北京开会的通知,连忙和冯国柱、王少庸、黄涛、张敬标4个常委与王洪文秘书廖祖康、萧木开会研究。冯国柱,老谋深算,提出:可能有问题,是否不去人,或者去一个人。廖祖康、萧木也说:不要去。果然正如华国锋预料的那样,徐景贤和王秀珍很听马天水的话。所以徐景贤、王秀珍商量后坚持要去,说:这是马老通知的,(我们)两人不去不好,去了一定打电话回来,如果没有电话就是出事了。并说:我们走后,你们几位就在康平路集体值班,注意各方面的动向,有问题在一起研究。王秀珍又打电话给市总工会副主任叶昌明:我和徐景贤要去北京开会,你那里不要动,有事要请示王少庸、冯国柱、张敬标,要听他们的指挥。我们去开会一二天回来。1976年11月6日王秀珍检查材料。
10日晚,徐景贤、王秀珍乘专机到了北京。华国锋决定由周纯麟、马天水向他们传达“四人帮”被隔离的情况。徐景贤、王秀珍听了传达,知道大势已去,马上要求与上海通一次电话,说“可能出事”。打电话的内容经过书面请示中央办公厅同意后,徐景贤当晚即打了电话,告知冯国柱:“我们已经平安到达,一切等我们回来以后再定。”不让黄涛、陈阿大等王洪文的小兄弟轻举妄动。以后,11日、12日,每晚都由王秀珍、马天水打一次电话给上海,告知“一切要等我们回来再定”。11日还通知上海的宣传口径要以《人民日报》和新华社的为准。但是,黄涛和廖祖康、萧木、陈阿大等王洪文的小兄弟继续活动,12日再次布置武装叛乱。1976年11月4日徐景贤检查材料。
因谷牧派出的八人小组,及时掌握了上海动向,使华国锋、叶剑英能不费一枪一弹,一个电话调走徐景贤、王秀珍两人,打乱了上海武装暴乱的部署。
12日,中央政治局决定派苏振华、倪志福、彭冲接管上海。
12日晚,中央政治局同马天水、徐景贤、王秀珍谈话。经过几日教育,马天水表示坚决拥护党中央的果断措施。徐景贤、王秀珍交代在上海调动了民兵的数字。并说,坚决和“四人帮”划清界限,决心在华国锋同志为首的党中央领导下,誓死保卫的革命路线。
中央决定让他们回上海,向干部群众传达中央解决“四人帮”问题的精神并表明自己的态度。这一招很厉害,一石四鸟:既给马、徐、王一次机会,考察他们对中央的决定是真拥护还是假拥护;又可以稳住“四人帮”上海余党;更便于放手发动上海群众起来揭批“四人帮”及其上海的余党;又为中央派工作组到上海争取了时间。
对此,1977年1月6日华国锋说过:“我们采取了正确的方针和政策,要马天水、徐景贤、王秀珍来京时,对他们进行耐心细致教育,给他们时间,等待他们觉悟。”王守家出差上海工作笔记。
华国锋决定让马天水、徐景贤、王秀珍第二天回上海,但没确定回上海时间。这要看上海的局势变化。
及时传出的情报让中央迅速决策,预谋中的上海叛乱胎死腹中
曹大澄和李庸夫的见面地点都是双方临时约定。为了保证曹大澄的安全,徐良图派王守家、陈斐章保护。他们三人坐一辆汽车,快到接头路口时,提前下车,曹大澄走在前面,中间是陈斐章,王守家随后,三人相隔十几米。曹大澄一趟一趟出去和李庸夫联系。中央派人到上海来一事极大地鼓舞了李庸夫和市委反对“四人帮”的同志,他们源源不断地将收集的材料提供给曹大澄。
更难的是怎样才能将上海动向快速传递到北京?曹大澄、王守家等在衡山饭店试验用密写的方式写信,到了北京那边用碘酒一抹就显出字来了。一次听说上海四个市区轮流检查邮件,徐良图只好派王守家和陈斐章坐火车到苏州寄信,刚到火车站,王德瑛赶来叫他俩回去,说不用送了。回到衡山宾馆才知道时间来不及,已另想办法找到可靠人打了电话。
除曹大澄外,工作组其余人也在执行“抓革命促生产建设调研和督促”的任务,分头到各个工厂了解生产情况。一方面掩护秘密使命,麻痹、迷惑对方;另一方面突破“四人帮”上海余党的封锁、监视,更广泛接触干部、群众,直接观察社会动向,了解更多政治、生产情况。王守家等12日上午到自行车三厂,下午到钟表元件厂、新跃仪表厂。13日上午到汽轮机厂、下午到吴泾化工厂。14日上午到上海港口、港务局。15日上午参观万人体育馆、普陀区中山北路住宅。16日听冶金局汇报。一天跑几个单位。王守家出差上海工作笔记。在路上见民兵持枪各处巡逻,街道上堆着沙包。工厂门口停着卡车,民兵持枪坐在卡车上,随时准备出发。形势紧张,一触即发。
10月13日清晨,大家正在吃饭,王一平、李庸夫突然来到衡山饭店。这是十分反常的。徐良图急忙将他们迎进屋内。王一平、李庸夫告诉徐良图,王洪文的小兄弟10月12日决定今天(13日)下午5时发动武装叛乱。要逮捕一百名上海老干部和过去反对过“四人帮”的人,加上北京派来的徐良图一行8人。武斗暴动打响枪后,先枪毙这108人。2011年5月采访王守家、曹大澄。
情况万分紧急,一旦武装叛乱得逞,动了枪,开了火,对全国局势必然发生重大影响,要速报中央。时间紧迫,只剩七八个小时了,如何将这份重要情报送到北京呢?王一平在上海工作时间长,和各方面联系广泛,提出可以借用部队备战的红色电话机,用电话传往谷牧办公室。王一平同江湾路一号总后驻沪办事处领导联系时。这边曹大澄、陈斐章已将情报整理成简报。随后,李庸夫陪曹大澄去了江湾路一号。曹大澄在电话这边念,谷牧秘书胡光宝在北京那边记。
谷牧10月13日的日记为证:
今天发走了上海问题第三、四、五号,三号是曹大澄军用电话打来的,四号是密码来的,五号是(王)西萍亲自跑回来的。李伯宁(水利电力部副部长)也坐飞机回来了,谈的情况和西萍谈的一样,没有另写报告。谷牧:《谷牧回忆录》,第284页,中央文献出版社,2009年。
中央接到三号上海紧急来信,于13日上午9点,立即派专机送周纯麟、马天水、徐景贤、王秀珍四人回上海。将近中午,飞机在上海虹桥机场降落时,只有冯国柱、王少庸、张敬标三人前来迎接。黄涛没有到机场,因为他正忙着打电话通知区、局工会,要将“中央出了修正主义了。情况紧急。我们要做好一切准备”以吹风方式迅速扩散到基层工会去。
冯国柱、王少庸提出要到丁香花园去开会。周纯麟感到,此时要紧的事是要尽快掌握部队情况,坚持要先回家。但是冯、王等并没有通知警备区,警备区没有派车来接周纯麟。在周纯麟的坚持下,他们才用王秀珍的车把周纯麟送回去。一到家,周纯麟立即把政委请来,询问部队情况。政委说,南京军区已传达了粉碎“四人帮”的情况,警备区部队已按南京军区的指示,作了调整和部署。周纯麟紧张的心情才有所缓和。周纯麟:《周纯麟回忆录》,第579页,中共党史出版社,2005年。
下午,在锦江饭店召开市委常委和列席常委(指王洪文的小兄弟)会议。马天水、徐景贤通报了中央打招呼会议的情况,然后表态。王秀珍也表态,说听了中央传达生前批评“四人帮”的指示后,认识有所转变。
还没有等马、徐、王讲完,会场就乱成一片。有的放声大哭。有的说这是宫廷政变,有的叫嚷马天水、徐景贤、王秀珍是叛徒,有的说这些材料都是假的。
黄涛说:“就凭这些能够把‘四人帮’打倒?”
周纯麟当即指出:“不能这样说!中央讲得很清楚,‘四人帮’是‘四人帮’,上海是党的发源地,上海人民是听中央话的,你们哪一个不听中央的话,自己硬要往圈子里面钻,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是要负责任的!”
他这一说,立刻引来一片叫骂,说你有什么了不起,现在神气了。有的甚至卷起袖子站起来要打他。
周纯麟一拍桌子,大声喝道:“我不参加这个会了!出了事情,一切后果由你们负责!”说完警卫人员护着他就起身离去。周纯麟:《周纯麟回忆录》,第579—580页,中共党史出版社,2005年。
13日晚8时,在锦江饭店小礼堂,马天水又向市总工会、市妇联、团市委、市公安局、市民兵指挥部头头传达中央打招呼会议主要精神。
因为及时掌握了上海的动向,中央只派回周纯麟、马天水、徐景贤、王秀珍四个人,预谋中的武装叛乱便胎死腹中,保障了上海的安全和稳定。这真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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