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是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9994826
本书稿为著名文化记者范宁对当下25位著名作家的访谈(张炜、白先勇、易中天、严歌苓、张翎、陈应松、陈若曦、施叔青、韩少功、刘震云、格非、陆天明、苏童、林白、梁晓声、叶兆言、池莉、麦家、邓一光、张悦然、毕飞宇、叶广芩、雷平阳、余华、马原),通过问答形式介绍作家的当前状态、创作历程、心得,以及对当下文化现象的观察以及对自身特点的提炼。全书涉及面广,从问题的设置到受访对象的回答都具备相当的质量和可读性,兼顾思想性和个性色彩,对广大读者、研究者了解作品之外的作家有着很大的价值,同时对话内容也具备一定的话题性和深度。行文生动有趣,由浅入深,适合阅读。
★写作技巧的介绍和剖析:本书所采访的25位名家,均为当前及未来一段时间文学领域的制高点,他们谈话中所体现出来的细致入微的关于写作的技巧,值得青少年读者认真品味和学习,包括习作状态的调整、灵感的闪现、构思的坚信、文本开始和结束的处理、题材的选择、素材的取舍等等,均有着相当大的启发性。这是一个人人写作的时代,名家的写作经验是时代的精华。
★作家创作历程与现状的透露:本书另一个重要的内容为作家的整体性回顾,以及对当前状态的透露。回顾历程,有助于读者更充分了解作家作品,当下状态的介绍有助于更全面了解当前的文学现状,对喜爱的作家进行一定程度“跟踪”。
★文化热点的剖析:受访者均不同程度地提到了当下文化热点,并态度鲜明地阐述了自身的观点,这有助于我们在众声喧哗的时代获取更多的信息和参照系,增进我们对文化进程的把握和了解。
★著名作家的时代性和文学价值:作者通过精炼的语言提炼出受访作家的创作主题、价值、特色的地位,并通过作家本人加以确认和调整,这对读者宏观掌握当下中国文学现状、掌握具体作家的创作全貌有着很大的辅助作用。
张炜:我们都需要一种自守的力量
白先勇:父亲白崇禧是时代的挽诗
易中天:传统文化不能当励志书看
严歌苓:翻手浮华覆手苍凉
张翎:站在彼岸书写家族史诗
陈应松:冷山炽水
陈若曦:几离几归 人生几重
施叔青:写作是我的居住之地
韩少功:寻根之旅今天仍在继续
刘震云:我是中国说话最绕的作家?
格非:我再也不写三部曲
陆天明:反腐是我心底的一声呐喊
苏童:伟大的小说是发现被遮蔽的命运
林白:“战争”更野性,“北去”更丰富
梁晓声:知识分子不郁闷了,我会很失望
叶兆言:作家在精神上是反传统的
池莉:写出比生活更精彩的小说
麦家:在“理想谷”继续做文学梦
邓一光:下一部作品想写我的弱小
张悦然:八零后的文学价值在视角
毕飞宇:我渴望做有宽度的作家
叶广芩:写纯正地道老北京
雷平阳:因为回不去注定有乡愁
余华:写作像旅行,看得越多越好
马原:关于疾病、生命以及小说已死
刘震云:我是中国说话最绕的作家?
如果要问刘震云最关注什么,答案一定是“说话”。从2002年的《一腔废话》开始,刘震云就没有停止“发声”。《手机》是在讲话,《一句顶一万句》也是在讲话,到了新书《我不是潘金莲》,为的还是要找回一句话的理儿:“我不是潘金莲!”
原来,刘震云从这中国话里,发现了一个值得不断书写的天机。
范宁(以下简称“范”):您近年来的作品一直关注现实题材,从《手机》到《一句顶一万句》,再到《我叫刘跃进》。《我不是潘金莲》也延续了这一角度,写了一个平凡的农村妇女因为一件看起来荒谬的事情而上访的故事,您怎么定位这部小说呢?
刘震云(以下简称“刘”):这部小说直面生活、直面当下、直面社会、直面政治,但不是一本政治小说,也不是一本女性小说。
米兰·昆德拉写了《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很多人说这是政治小说,他很不高兴,四处解释说这不是政治小说,是一本爱情小说。纠正了一百回,一辈子也没解释清楚,大家还觉得是政治小说,所以他跟李雪莲是一样的。
李雪莲告了20年状,就是为了一句话——“我不是潘金莲”。当她开始告状的时候,突然发现她的离婚案变成了另外一件事情,就像滚雪球一样出现了其他64件事。这个逻辑本来很荒谬,但李雪莲却用很严肃的态度来对待,结果是无法说清楚。
但是到了最后一章,史为民把这个话说清楚了。本来如果不跟李雪莲遭遇,他20年之后可能是省长,但就是因为两人见了一面,说了一句话,他就成了个卖肉的。他突然明白过来,然后用荒谬的态度对付荒谬,从而达到了自己一个特别伟大的目的,他利用“上访”回到了老家,跟患了脑瘤朋友打上一场最后一场麻将。
《我不是潘金莲》是什么小说呢?我觉得是底线小说。写这本小说是为了探讨生活的底线,看它到底能够多荒诞。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是喜剧时代,在喜剧时代里荒诞的底线,幽默的底线到底在哪里?我觉得比道德底线还要深,在深远里边,还得下去很多。
小说探讨的是生活的逻辑,一件事是怎样变成八件事的?要说清楚一个道理,就要把其余64件事说明白。前两章占了63,后面占了1。生活的逻辑会导致政治的逻辑。生活逻辑不但打在李雪莲身上,也打在了与她告状有关的各级官员身上。官员没有一个是坏人,离婚和各级政府全无关系,但导致官员全部落马。李雪莲是冤的,但一批官员更冤,谁导致了他们的冤?是生活逻辑和政治逻辑。
生活就像一个深渊,荒诞没有底线。如新闻联播里台上的人在读一个文件,台下的人也有这个文件,但台下的人还是在认真地记。如果我们到这个位置,也会这样参加表演。在面对离婚案的时候,李雪莲就直接去找村长、县长,她没有法律意识,她更相信人治。
真正的生活逻辑还是人的逻辑,人的荒诞才会导致社会的荒诞、生活的荒诞。事实上,幽默的底线、喜剧的底线,以及生活中所发生的,荒诞的底线,都不是我们所能预料的。喜剧如果很幽默的话,反而就达到了悲剧的底线。
范:写一部小说大概要多长时间?您从什么时候开始酝酿的呢?这些灵感或者说是素材来源于哪里呢?
刘:写的话很快,半年时间就差不多,但是我要准备思考酝酿的时间要准备三到五年。写一部作品可能是很偶然的,看到一个细节、一种景象,听到一个声音,看到一些事情,看似简单,但它背后的道理概括的不是一件事,是方方面面的事情。
为什么一件事会导致另一件事,一开始发生的事和最后变成的第十个事不是一件事,相互纠缠在一起,起承转合,不是因和果所能起到的作用。可能会是另一种因和果导致了第一件事的因和果发生了变化。
范:最近几年,您每部作品的书名都会成为流行语,比如“一句顶一万句”、“我叫……”等等,现在又来“我不是……”。“我是”和“我不是”,是一种对应关系吗?您之前说想把书名叫做“严肃”,是不是因为“严肃”这个词很难流行起来,所以就没用呢?
刘:原本的书名想叫做《严肃》和《太严肃》,有些朋友不太同意,主要是出版社的朋友。其实《我不是潘金莲》还可以起另外一个名字:《一万句顶一句》,它其实可以看做是《一句顶一万句》的兄妹篇。
这两部小说有相同之处,书里面的主角都是在路上。也有不同之处,《一句顶一万句》讲的是:想在人群中说一句话,非常困难,不是说不出这句话,而是埋藏了很久,找不到听这句话的人。为了找到这个人,不惜跋涉千山万水,一定要找到他;《我不是潘金莲》讲的是,想在人群中纠正一句话,结果发现,这个比在人群中说一句话更困难。
范:这次您讲李雪莲的故事,是因为觉得自己必须写一个女性了呢,还是一种偶然?
刘:我的故事主角以男性为主,但在生活的逻辑面前,在人性面前,性别的差异已经微不足道了。但李雪莲并不是《我不是潘金莲》真正的主人公,前17万字都是序言,后3千字是正文,真正的主角是男性,史为民。
以前我小说的主人公都是男的,我对女性缺乏了解,但我并没有放弃这种努力,现实中我做不到,我可以用一本书来接近她。
范:如您所说,这部小说的结构的确很有意思,一共三章,前两部分都是序言,只有最后寥寥十几页才是正文。为什么会这么处理?
刘:《一句顶一万句》是一部公路小说,杨百顺、牛爱国都在行走,行走时他们的思考没有停止。《我不是潘金莲》也是公路小说,李雪莲也一直在思考。告状还是不告?本来不想告了,被告的人又逼着她去告。史为民也是行走的思考者,他利用了前面200多页积累的生活逻辑,成功的打上了一桌麻将。
小说最后把一切逻辑都摒弃了,所有能遵守的规律、法律、规则都摒弃了。有些小说是作者在思考,小说里的人物没有思考,但史为民比我想的还要深:不用纠正,你相信它才会想去纠正它,不用相信,不用纠正,要摒弃。李雪莲还信,史为民是被李雪莲告倒的人,他不信。李雪莲用一辈子没想清的道理,到史为民这里想清了。小说的正文部分,是最见功力的,很重要的一个部分。
范:“潘金莲”这个意象在故事中起到了怎样的作用?她对李雪莲,对整个故事的发展,有何影响?
刘:李雪莲和潘金莲相同的地方是,都是中国妇女,都反叛。潘金莲反叛的是性,李雪莲的反叛是想纠正一句话,她们的共同点是都没有反叛成功。如果我们把潘金莲放到历史上,或者放到今天这个历史长河里来看,她一定是一个坏女人吗?施耐庵在《水浒传》中塑造了一个中国文学史上从来没有过的一个反叛形象,中国从先秦开始,男女在性上是非常不平等的。因为男人可以妻妾成群,但是女人只能从一而终。潘金莲的形象颠覆了男女在性上的传统。起码从艺术形象来讲,她是第一个反叛的、冲破性束缚的。就是这种颠覆男女传统、冲破性束缚的反叛,我觉得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民族英雄。在性这个方面,她起码应该是一个“民族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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