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4845686
相信我,
这是我《*后一次离开你》,
然后,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得主。已出版畅销书《我会好好爱你》《我和老爸的战争》《我想和你在一起》《全世界请原谅我》《给你我的所有》《*后一次离开你》姊妹篇
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自序)
徐玲
不知从哪天开始,莫名地担心失去你。
有时候睡着睡着会突然醒来,害怕你突然发生什么状况。手机二十四小时开着,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
一有空就跑去看你。每次见你都悲观地当成后一次,总是刻意记下你说的话,你说话时的表情,你的头发,你坐在那儿的样子,你走路的姿势,你和我挥手再见时微笑又不舍的眼神,还有后视镜里你越来越小的身影。
但我也乐观地判断,你一定有能力陪我久一些,更久一些。因为在我心里,你无所不能,你是我的英雄,是我可以永远信赖和依靠的人。
然而我知道,我迟早会失去你。
那一天真的来了。
清晨接到电话,说你走了。没有病痛,没有挣扎的痕迹,没有惊动任何人,你默默地睡过去了。谁也不知道夜里发生了什么。在你后的意识里,有没有幸福地想起我,想起这个世界你疼爱牵挂的我。
我傻傻地坐在那儿,不敢去见你。
瞧,我每天都在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我失去你了。
你可知道,在我心里,你是无数个“世界之”的保持者。
你是世界上早闯入我记忆的人。离开妈妈的奶,我就被你接走了,记住的张脸,就是你。
你是世界上力气的人。放露天电影了,黑压压的人群里,我什么都看不见,你把我抱起来,让我坐在你的肩膀上,一坐就是一晚上。
你是世界上慷慨的人。我十岁那年,你给我买了人生块真正的手表,椭圆形,白亮的银色,像时间一样珍贵。而你一辈子都没有为自己买过一块像模像样的手表。
你是世界上好糊弄的人。初二那年,要期末考试了,我却迷上了电视剧。你打会儿呼噜就翻个身提醒我睡觉,我一边答应着一边认真看剧,直到所有的节目都播完,屏幕上一片雪花。
你是世界上好玩的人。那次我穿了一条破洞牛仔裤去找你,你拿出针线追着我要帮我把那个破洞补起来。
你是世界上固执的人。总喜欢往我单位跑,送来各种好吃的东西,不让你送你就把脸一沉跟我急。
后来你不怎么出门了,有一次却挎着篮子离开家,直到天黑都没回去。深夜,表弟在我单位附近的大桥下找到了你,你瑟瑟发抖,紧紧抱着的篮子里,装着我爱吃的糕点。我知道,你是要去找我。你不记得路了,却记得我,记得我喜欢的糕点。
你从一个世界上强的大人,变成了需要帮助爱护的小孩。
我给你讲稀奇古怪的新闻,你一脸懵懂,内心也许和我小时候听你讲许仙和白娘子的传说差不多。
为你做了一碗南瓜烂面条,看着你吃完,帮你把嘴唇擦干净,你说还要。
帮你整理东西,丢掉认为再也用不上的旧物,你发现后跑去捡回来。这个游戏我们经常玩儿。
给你买新衣服和新帽子,你对着镜子笑成一个小女孩。
带你去走老亲戚,安静地听你们像跑马拉松一样拉家常。
这些都还不够。
还有很多很多看起来很小却意义重大的事情排着队等我去做。
可你没耐心考验我的耐心,你用沉默的方式辞别世界,安静得如同一朵云消散。你一生勤劳善良,老天疼爱你,让你离开得清清爽爽、体体面面,不慌不忙、不痛不苦。
没有见到你后一面,也许是好的,至少我对你后的记忆,不是撕心裂肺的离别,而是你坐在门口的椅子里,对我微笑。那一次你没有走出来送我,没有指挥我倒车,没有站在路边看着我的车子渐去渐远,你什么都没有做,就那么安静地坐着,微笑着朝我挥手。
那次挥手,竟是永诀。
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走在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路上,感觉你就在我身边。
我翻出手机里你的大头照,把脸贴在你的脸上,屏幕也变得热乎乎。
外婆,我的老宝贝,谁说我已经失去了你?
你拉扯大的我的身体,你用爱浇筑而成的我的灵魂,还在。我身体和灵魂里你赋予的那部分内容,谁也带不走。
你再也没本事离开我了,我再也不用担心失去你了,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我的妈妈智商很高,情商很低;爱收拾屋子,却从不花时间打扮自己;明明已是中年,骨子里却天真得仿佛少女。爱说话,爱生气,爱进行各种猜想和联想,当然还有——
爱我。我们家房子很小,阳台宽敞,摆着一盆牡丹,盛春时节,那些精致的叶子托举起明丽的花,一花双色,半脸粉红,半脸玫红,妈妈说,它叫岛锦。我想,粉红是我,玫红是妈妈,仿佛格格不入,而相偎在一起才是一份完整的美丽。
“先别擦,”向小葵歪着脑袋伸出一根粗短的食指,指肚直抵我的嘴唇,“把你的口红分给我一点儿……”
她的身体前倾着,屁股显然已经离开椅子。
我们之间隔着一张窄窄的乳白色餐桌,餐桌上,两杯冰激凌正热得冒汗。
我感觉她那凸凸的指肚从我的嘴角沿着下嘴唇用力地抹了两个来回。
很快,指肚上沾满了红色。
“你是要摁手印吗?”我问。
她把手抬起来,那根胖乎乎的食指竖得笔直。
“谁要摁手印啊!”她圆圆的大眼睛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快快快,我自己看不见自己的嘴唇,你快帮我涂上,两瓣嘴唇都要涂哦……涂得红红的。”
原来是要涂口红。
我忍不住笑。
“别笑我,”向小葵变得一本正经,“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涂过口红。哪像你呀,每年有那么多次机会上台表演,儿童节、新年、校庆……还有今天的毕业典礼……哪一次不是打扮得像个仙女?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
“机会来了,”我说,“电视台要举行首届‘家庭才艺秀’,你这么想涂口红,这么想表演,那就全家报名参加活动好了。”
她撇撇嘴:“算了吧,别丢人现眼。要去你去,你跟你妈妈,还有……你爸爸……”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抓住她的那根食指,“我帮你涂口红。”
她咧开嘴笑。
我把她的手指转过去,让指肚准确贴住她的嘴唇,小心地抹过来,抹过去。
“好了,很漂亮。”我盯着她红嘟嘟的小嘴巴,隔着空气给她一个吻。
“真的吗?”
她开心得摇头晃脑,猛地转过身去,飞快地跑向卫生间照镜子去了。
我用纸巾把嘴唇上残留的口红擦干净,迫不及待地拿起冰激凌咬下去一大口,还没有来得及回味,一眼瞥见落地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站在一排果绿色的共享单车前面,双手叉着腰看着我。米白色的T恤,下摆规规矩矩塞进卡其色的长裤,腰部没有一丝赘肉,头发吹得一丝不苟。
几个月不见,他似乎瘦了,但还是那么挺拔、潇洒。忽略掉面部的皱纹,忽略掉眼睛里的沧桑,他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准中学生的爸爸。
见我看着他,他立刻向我招手,脸上露出久违的紧绷绷的笑容。
我的心跳得飞快,犹豫着是不是应该立刻跑到他跟前。
我往卫生间的方向扫了又扫,不见向小葵出来,正寻思着等她出来再走,手臂却被牢牢抓住了。
“哈哈,桑雨落,我们终于找到你了!快跟我走!”
是桑雨果!这个二年级的小屁孩。
“你怎么来了?”我惊讶不已,“谁带你来的?我爸爸吗?”
“都来啦!我们全家都从银鹭州赶来啦!”他双手拖着我的胳膊往外拉,“快点儿走啊,来不及了,我们得抓紧时间吃晚饭,然后去看演唱会!”
“演唱会?来这儿是为了看演唱会?”我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你是说……今天晚上7点半,在体育场举行的那场演唱会?”
“对呀!”
“天哪!”
幸福来得太突然。
我被他拖到了甜品店外面。
一辆白色的商务车开过来,玉树临风地出现在我面前。
“雨落,又变漂亮了!”车窗落下去,婶婶笑盈盈地看着我。
任何时候见到她,都能感觉她浑身上下散发的亲和力和活力。
还没来得及接话,我就被桑雨果拽上车后座。
爸爸紧跟着上了车,挨着我坐下,娴熟地卸下我肩头的斜挎包,放在自己大腿上。
“雨落。”他喊我的名字,那样熟稔,仿佛清晨我们还在一起吃早饭。
我飞快地看他一眼,轻轻地哼了声“爸爸”。
被爸爸和桑雨果夹在中间,我心潮澎湃……感觉他们这一系列找人接人的动作完成得跟警匪片似的,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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