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67537705丛书名: 杨炼创作总集
3
**章 5
第二章 11
第三章 16
19
曾在 21
死者的一月 23
MULINEN街7号 25
午夜书 27
轮回的花园 29
活 这个字 31
正在 37
生者的一月 39
SCHLOSS SOLITUDE 41
午夜书 43
花园的轮回 45
47
一、羽毛之门 49
二、对位与回旋 52
三、CAPELLA塔 60
65
构成的地点 67
重复的喜剧 69
递进的迷宫 72
递进的迷宫 74
递进的迷宫 76
递进的迷宫 78
重复的地点 80
构成的喜剧 82
85
言 87
土 101
寸 117
十六行诗(短诗集) 129
伦敦 131
水的归程 132
塔中的一夜 133
与纸垂直的方向 134
布痕瓦尔德的落日与冷 135
可能的室内乐 137
海的慢板 138
口琴 139
明代 140
菩提 141
形式 142
地中海 143
光 144
龙华寺 146
河口上的房间 147
十年 148
双城记 149
回忆录 150
柏林·STORKWINKEL12号 151
十六行 152
一只苏黎世的天鹅 153
群山变白 154
仍 155
她们 156
影戏 157
父亲的青花 158
入口 159
你身上的园子 160
复述的空间 161
余下的时间 162
幸福鬼魂手记(组诗) 163
幸福鬼魂手记 165
李河谷的诗(短诗与组诗集) 183
在河流转弯处(一) 187
在河流转弯处(二) 188
在河流转弯处(三) 189
在河流转弯处(四) 190
云 192
散步者 194
河谷的姓氏 196
旅程 197
家(一) 201
家(二) 202
STOKE NEWINGTON即景 203
纪念一棵街角上的树 205
个人地理学 206
空中的月夜 207
鬼魂奏鸣曲 208
河谷与终结:一个故事 211
霍布恩在新西兰旅行 216
水肯定的 219
附录:杨炼创作及出版年表 265
“小长诗”,是一个新词。我记得,在2012年创始的北京文艺网国际华文诗歌奖投稿论坛上,蜂拥而至的新人新作中,这个词曾令我眼前一亮。为什么?仅仅因为它在诸多诗歌体裁间,又添加了一个种类?不,其中含量,远比一个文体概念丰厚得多。仔细想想,“小—长诗”,这不正是对我自己和我们这一代诗人的**称谓?一个诗人,写作三十余年,作品再多也是“小”的。但同时,这三十余年,中国和世界,从文革式的冷战加赤贫,到全球化的金钱喧嚣,其沧桑变迁的幅度深度,除“长诗”一词何以命名?由是,至少在这里,我不得不感谢网络时代,它没有改变我的写作,却以一个命名,让我的人生和思想得以聚焦:“小长诗”,我铆定其中,始终续写着同一首作品!
九卷本《杨炼创作总集1978—2015》,就是这个意义上的“一部”作品。1978年,北京街头,我们瘦削、年轻、理想十足又野心勃勃,一句“用自己的语言书写自己的感觉”,划定了非诗和诗的界碑。整个八十年代,反思的能量,从现实追问进历史,再穿透文化和语言,归结为每个人质疑自身的自觉。这让我在九十年代至今的环球漂泊中,敢于杜撰和使用“中国思想词典”一词,因为这词典就在我自己身上。这词典与其他文化的碰撞,构成一种思想坐标系,让急剧深化的全球精神困境,内在于每个人的“小长诗”,且验证其思想、美学质量是否真正有效。站在2015年这个临时终点上,我在回顾和审视,并一再以“手稿”一词传递某种信息,但愿读者有此心力目力,能透过我不断的诗意变形,辨认出一个中文诗人,以全球语境,验证着中国文化现代转型的总主题:“独立思考为体,古今中外为用”。绕过多少弯路,落点竟如此切近。一个简洁的句子,就浓缩、涵盖了我们激荡的一生。
我说过:我曾离散于中国,却从未离散于中文。三十多年,作家身在何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作品—以自身为“根”,主动汲取一切资源,生成自己的创作。这里的九卷作品,有一个完整结构:**卷《海边的孩子》,收录几部我从未正式出版的(但却对成长极为必要的)早期作品。第二卷《》(一个我的自造字,用作写作五年的长诗标题),副标题“中国手稿”,收录我1988年出国前的满意之作。第三卷《大海停止之处》,副标题“南太平洋手稿”,收录我几部1988—1993年在南太平洋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诗作,中国经验与漂泊经验渐渐汇合。第四至五卷《同心圆》、《叙事诗—空间七殇》,副标题“欧洲手稿(上、下)”,收录1994年之后我定居伦敦、柏林至今的诗作,姑且称为“成熟的”作品。第六卷散文集《月蚀的七个半夜》,汇集我纯文学创作(以有别于时下流行的拉杂“散文”)意义上的散文作品,有意识承继始于先秦的中文散文传统。第七卷思想、文论选《雁对我说》,精选我的思想、文学论文,应对作品之提问。第八卷中文对话、访谈选辑《一座向下修建的塔》,展示我和其他中文作家、艺术家思想切磋的成果。第九卷国际对话集和译诗集《仲夏灯之夜塔》,收入我历年来与国际作家的对话(《**的母语》),和我翻译的世界各国诗人之作(《 仲夏灯之夜塔》),展开当代中文诗的国际文本关系,探索全球化语境中当代杰作的判断标准。
如果要为这九卷本“总集”确定一个主题,我愿意借用对自传体长诗《叙事诗》的描述:大历史缠结个人命运,个人内心构成历史的深度。这首小长诗中,诗作、散文、论文,三足鼎立,对话互补,自圆其说。一座建筑,兼具象牙塔和堡垒双重功能,既自足又开放,不停“眺望自己出海”,去深化这个人生和思想的艺术项目。1978—2015,三十七年,我看着自己,不仅写进、更渐渐活进屈原、奥维德、杜甫、但丁们那个“传统”—“诗意的他者”的传统,这里的“诗意”,一曰主动,二曰全方位,世界上只有一个大海,谁有能力创造内心的他者之旅,谁就是诗人。
时间是一种X光,回眸一瞥,才透视出一个历程的真价值(或无价值)。我的全部诗学,说来如是简单:必须把每首诗作为*后一首诗来写;必须在每个诗句中全力以赴;必须用每个字绝地反击。
那么,“总集”是否意味着结束?当然不。小长诗虽然小,但精彩更在其长。2015年,我的花甲之年,但除了诗这个“本命”,“年”有什么意义?我的时间,都输入这个文本的、智力的空间,转化成了它的质量。这个化学变化,仍将继续。我们*终能走多远?这就像问,中国文化现代转型那首史诗能有多深。我只能答,那是无尽的。此刻,一如当年:人生—日日水穷处,诗—字字云起时。
杨 炼?
2014年12月2日于汕头大学旅次
怕冷被寒冷剩下
岩石惨白的高度被岩石的盲目剩下
刺耳的秋天 被肌肉萎缩的树
从树干之间减去
风 就不在枯枝间只在骸骨间
不是果皮只是烂掉的听觉
不擦亮翅膀只擦亮金属千百年的合唱声
死者们射穿大雾 把死亡剩下
旷野 犁沟间炖出肉味的黑色视野
一只只冻僵的核桃被拧下
一杯杯酒的地址间 冷酷鲜艳的大海
每分钟空出一座储存我们恐惧的大教堂
减去 直到毁灭的总和
2.
那总是一条幽暗走廊里隐约听到的
耳鸣 在耳朵之外远远移动
石头海拔上
声音 拆散一只鸟骨骼的和弦
逆向追逐会疼痛的肉体
我们用一对粉红色器官反复诞生的肉体
那总被加剧的现实 涌出风的隧道
一千棵仙人掌嫁给作曲家的夜色
山羊居高临下的空眼窝逾越我们的天气
声音移开耳朵就摔得粉碎
3.
怕 山谷与山谷之间酿酒的葡萄胎
怕 金色与金色之间
人的废墟
管风琴的光 涉过婴儿尿床尿湿的溪流
阳光 毕生的沉默被一朵云投下
那被听到的
总在睡眠之间揉搓火焰的阴毛
日子之间 一只胃在深夜的天空中盗汗
沉默 把花岗岩的黑暗乐谱翻开了
怕我们的不怕 山路与山路之间
鸟儿的锋利簧片不怕刮破早晨
坐 不怕一把椅子
不得不依赖露出白骨的指尖
聆听演奏
老女人哭泣的肠子闪耀光泽
脸刻进碑文 越听越像自己的
血液共鸣一场蜡制的暴风雨
老女人厌倦的膝盖
贴紧 抽打 无数发炎的暗红膝盖
一个唱诗班不怕跪在一朵玻璃玫瑰上
听任褐色的舌头舔出露水
不怕耻辱 就拼命繁殖吧
被怕繁殖的我们 砌成山顶
被总是听不到的
听成 鬼魂与鬼魂之间*嫩的
诉说之间四季夺目的白雪
突出一具躯体语言学的**零度
被惨白的缺陷证实了
蓝色多皱的子宫间 一个填不满的距离
4.
诗 不可能不是普遍的屈服
舌头敲击鼓面 不可能
不击中真理
不愿定格的 固定在烛火照亮的风雪中
被惊吓鼻孔的咸鱼气味读到
酷爱死囚的色情天空读着
地图读腻了
困入金色大脑的
每天 向聋子推进一堵死亡的水泥墙
切除我们的刀在盘子上练习心跳
不可能 活人不属于树下的落叶
蝴蝶被钉在墙上不可能不是一只孔雀
漫步 死是**的花园
不可能不把婚礼排泄到星期六的草地上
轰鸣的吻 不停粘成石块轰炸眼睛
语言被无言剩下时 末日
被日子剩下 一扇没有方向的油腻窗户
展览**一场崩溃
5.
秋天震动在现在之间像一架疯狂的乐器
金属的弥撒中记忆缩小
躯体 被一道躯体间的光回顾时
我们 是火红呼吸的泥石流
以脸为宿命才有现在
肺 抽紧一个比我们更深的黑色极限
野兽小心掩埋起骨头里银白色的钙
病中一个距离
摸不到时 被这个腥臭的饱嗝看到
瞎了 就压在一块大海的镇纸下被写出
猎狗们狂吠着把现在逐进一个词
无辞 才剩下现在
一座山储存一生忍受的音乐的重量
一架管风琴为说谎镶嵌了牙齿
说 肉没有缺口 寒冷的白色音阶整夜远去
无声 播下死昆虫亮晶晶的麦种
减法 组织一支孤独大军的语法
用我们的眼睛 组织起阳光被耗尽的疼痛
殴打一枚浆果直到淤积的脓寂静发紫
睾丸孤零零悬吊着 从现实里删掉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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