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兹挽歌

        恢弘史诗巨制
        二战期间犹太民族的苦难历史
        人性和兽性之间的苦苦挣扎
        刻在人类历史肌体上的*深伤痕

       售出包括美国和英国在内的18个海外版权
        瑞典**威望的奥古斯都文学奖获奖作品
       德文版权于2009年法兰克福书展期间以Pre-empt deal方式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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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年11月下旬，由瑞典书商协会评选的奥古斯都文学奖The AugustPrize，将年度**小说奖颁给史蒂夫?塞姆-桑德贝里(Steve Sem-Sandberg) 的《罗兹挽歌》THEDESTITUTES OFLODZ。这本小说今年9月出书，不仅立刻荣登瑞典小说排行榜**名，获得重要书评家推荐，更在两个月内售出18个海外版权，其中德文版权在10月的法兰克福书展期间由Klett-Cotta出版社以Pre-emptdeal的报价迅速夺下，挪威的版权预付金也创下历来新高。

        这本书中出现的绝大多数人物，都随着1944年8月贫民区*后一次的肃清行动，永远地消失在历史舞台之上。

        绝大多数对时局产生影响的职能人员在这本书中都是以真名出现的。首先是因为关于他们的一切都被详尽地记载了下来，《贫民区大事记》和《贫民区百科全书》中甚至对他们的背景和行踪都有确切的调查和考证，在这种情况下，为一个真实的人物虚构一个不真实的名字反而显得多余和做作。此外，我个人认为，1940年至1944年期间，这些发生在罗兹城贫民区所有的已知事件，如果对它们加以粉饰，将必定受到道德和良心的谴责。
        ——作者

       《罗兹挽歌》一经面世，便在瑞典引起了巨大反响。之后迅速被翻译成多种语言，在欧洲市场获得广泛关注。
       《罗兹挽歌》可称得上是一部恢宏的史诗巨片。其中多线交错发展的情节构架，以及想象和现实交替进行的文字描述，在体现作者成熟深厚的写作功力的同时，也考验着读者的记忆力和耐心。

       尽管犹太屠杀主题的小说或回忆录源源不绝，很多人一看到相关主题的书，心里马上对应出几种刻板印象，但这本根据史料、以报导方式写成的小说，以冷静与透彻、平衡史实与虚构情节的叙事功力赢得许多肯定。
       小说故事环绕着纳粹侵占期间，罗兹工业城犹太人柴门?伦高斯基(ChaimRumkowski)与德军妥协，管理“犹太小区”，为德军生产效力，甚至最后协助排定“遣散”顺序及名单的著名历史事件。伦高斯基被大多数人唾弃为纳粹的走狗、压迫者的同路人，他管理为数16万人的自治区，尽管在外受德军颐指气使，在自治区内他俨然是犹太人的专制君主。伦高斯基虽然最后没能逃过“狡兔死，猎狗烹”的下场，但他让自治区的经济价值彰显，不无某种程度上地延长了这整群犹太人的生命线。只不过，很遗憾地，自治区终究遭“解散”，伦高斯基也没逃出毒气室。
       小说的原版封面照片本身就是历史档案，据了解，这应是奉纳粹之命拍摄做为宣传犹太自治区发展有成的样板照片。2007年德国官方公布了一份长达3000页的犹太自治区档案，撰写人是从曾在1941年至1944年间为自治区档案部门工作的人当中所遴选的。这份档案是这本小说重要的史实根据。
       没有经过高压，不会知道灵魂在屈服或崩溃之前能抵抗什么考验，能抵抗多久。高压使人性变形，变得更加幽微和复杂。有人说，纳粹主义的可怕在于它有一种腐蚀力，能使它的受害者腐化堕落，变得跟它一样，因为纳粹既需要大同谋，也需要小同谋，而惟有真正坚强的道德武器才能与之对抗。然而，大多数的个人在苦难中往往极其脆弱，历史能教我们的，或许是让人更了解人性吧！(600pages/ Albert Bonniers Forlag/ Sep 2009)

       “这本描写二战期间纳粹德军占领波兰罗兹(Lodz)工业城，组织犹太小区的小说，以年鉴式的写作方式记述这个犹太自治区的缘起、组织、运作及最后悲哀的结局。故事在泪水已干、情绪不再激动的氛围中铺展，史实与虚构情节巧妙穿插，交织呈现从1941至1944年期间这一代犹太人多舛的命运。”
        “With this collectivenovel, Steve Sem-Sandberg attends to a specific chapter in theannals of World War II: the Jewish ghetto in the Polish city ofLodz west of Warsaw, its origin, organisation and heartbreakingconditions under Nazi supervision. It is a story that is told afterall the tears have dried, depicted in an almost dry andunsentimental style, a balancing act between fact and fiction thatwith a basis in the (authentic) Ghetto Chronicles 1941-44, portraysa series of individual destinies with strong integrity, also whenthey waver or fail.”

       ——瑞典奥古斯特文学奖TheAugustPrize评审团评语

        备忘录

        罗兹，一九三九年十二月十日
        机密
        密件类

        关于在罗兹的犹太人贫民区的建立

       据可靠的估算，目前在罗兹城内约有三十二万名犹太人居住。命令他们一次性撤离是不切实际的。有关部门所作出的基本判断显示，将所有的犹太居民集中在一个封闭性的贫民区内进行管理可能性极低。鉴于此，我们将通过以下方式解决这一问题：
       1）以里斯托帕达路、沃尔诺斯基地区和普莫什卡路构成的区域为界，界域以北的犹太居民必须被安置在一个封闭的犹太贫民区内，目的有二：其一，驻扎于独立广场（即沃尔诺斯基地区）附近的一个重要的德国军事区得以远离犹太人的干扰；其二，这一封闭的贫民区管辖范围几乎涵盖了所有在城北居住的犹太人。
       2）在罗兹城内其余部分的，有劳动能力的犹太人交由专门的劳工机构管理，并迁入戒备森严的军营内居住。
该项计划的筹备及实施工作应由以下机构和部门派出代表通力完成：
        1. 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
        2.位于卡利什的政府决策局罗兹代表处
        3.罗兹城的房屋管理机构、劳工机构和健康机构
        4. 秩序警察
        5. 安全警察
        6. 党卫军部队
        7. 工商业办公厅
        8. 金融部门
        此外，以下初步措施应先期实现：
       1）包括封锁所有道路，在各建筑物的入口和出口处设置障碍在内的一系列行动，其所需采取的各类措施的评估。
       2）在犹太贫民区边界派驻警卫所需资源的评估。
        3）关闭犹太贫民区所需提供的物资。
       4）将药品和医疗器械——尤其是传染病防控类——供应给贫民区内的医疗机构所需条件。
       5）针对贫民区内的垃圾和废弃品的清除回收以及尸体的运输问题所设立的未来规划，或在贫民区内部设立犹太人掩埋场的可行性。
        6）提供给贫民区所需燃料数量的统计。
       一旦上述筹备措施准备妥当，同时一定数量的警卫部队调拨完毕，我将立即敲定犹太贫民区的建立日期，也就是说，在所给定的时间点，警卫部队将立即进驻所划定的贫民区，所有道路和街道将一并用铁丝网和其他障碍封锁。与此同时，贫民区内所有的门面和店铺将被重新分配。届时将会成立一个犹太人的自治体系，其中包括一名犹太人执行官及一个有广泛影响力的犹太人议会。
       罗兹城内的给养品办公厅负责为贫民区提供食物和燃料，这些给养品在被运往指定的地点后，由犹太人的管理委员会进行分配。该政策的落实遵循以下原则：即贫民区内犹太人可获得与其产出的布料、纺织品等商品等额的食品和燃料。基于这一原则，我们有权从犹太人那里没收所有他们挪用和抬高物价的贵重物品。
       在罗兹城的其他地区必须进行筛选，将所有具备劳动能力的犹太人于贫民区建立之日或此后不久遣送完毕。这些犹太劳工将被安置在严密戒备的军营内，并由安全警察和德军占领政府看管。
       综上所述，可归纳出以下结论：所有安置在军营内且受劳工部门监管的犹太人，必须是居住在贫民区以外的。其中一旦发现不具备劳动能力的或感染疾病的，将立刻转移至贫民区内。在贫民区内居住，且具备劳动能力的犹太人，必须从事贫民区内满足自我供给所需的工作。稍后我将会决定，哪些具有劳动能力的犹太人应当从贫民区内转移至军营。
       当然，犹太贫民区的建立是一个临时性的举措。关于在何时，以何种方式将罗兹城的犹太人尽数清除干净，我保留决定的权利。无论如何，我们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次性地，永久性地根除这个传染性脓疮。

        （签名）
        俞伯赫尔

        序

        孤独的主席
       （一九四二年九月一日——一九四二年九月四日）

        凡是你手可作的，都当尽力去作；
       因为在你所要去的阴间里，既没有工作，又没有筹谋；
        没有知识，也没有智慧。

        传道书第九章之十

       这是永远铭刻于贫民区记忆里的一天——区主席伦高斯基面对所有的人宣布，除了将贫民区的孩子和老人遣散出去，他别无它法。也正是在公告发布的同一天下午，他坐在巴鲁特广场的办公室里，等着上面派下来的人破门而入将他逮捕。他已经下令交出了贫民区里的病人，现在就剩下老人和孩子了。奈夫塔林先生在若干小时前重新召集管理委员会，命令他确保所有名单务必清晰明了，且最迟于午夜时分移交给盖世太保。他该如何向他们解释，对于他而言这意味着多么可怕的损失呢？在六十六年的生命里，我享受着被称为父亲的幸福，可现在，却被要求亲手断送所有孩子的生命。
       有人能够体会到，在那一时刻里他的感受么？
       （“我该对他们说些什么？”那天下午在管理委员会被召集时，他曾这样问过米勒医生。米勒医生将被损毁的面孔缓缓从桌上抬起，对面的雅克布松法官深深地注视着他的眼睛，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说：
       事实。如果没有更好的借口，你只能陈述事实。
       可是，如果连法律都不存在，事实如何存在？而当人间都快灭亡，法律又如何成立？）
       那些垂死的孩子们的声音在伦高斯基脑海中回荡着，震颤着，他伸手取下了芙丝小姐挂在营房墙壁衣帽钩上的大衣，将钥匙伸进锁孔内摸索着，在孩子们的声音再一次汹涌袭来之前，他勉强打开了房门。但是在他办公室的门外，没有法律，没有人间；所剩的只有私人团队——数名时刻警惕观望的工作人员，以及不倦工作，服装整洁的芙丝小姐，像往常一样穿着熨烫妥帖的蓝白条纹衬衫，发髻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
        他感叹道：
       即使上帝打算让人间最后的城池灭亡，他应当知会我一声，至少也会给我一点暗示。
       但他的工作伙伴们只是用不解的眼神回望他：
       主席先生，他们说，我们已经晚了一个钟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