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0034945
1.一个90后叛逆姑娘,写给每一个在充满仿徨路上、活在各自的天地里奋力成长的人。
2.作者用极其细腻的手法讲述了一个充满浪漫气息、笑中带泪的故事。
3.石月以自身真实故事为牵引,具象化了一个女性生活中关于情感和成长的美妙体验,以小比大,引人共鸣,将会带给读者一场鲜活的阅读体验。
4.有人很喜欢问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也许他们未曾做对过什么。一生太短,一瞬很长,我们要勇于面对孤独,砥砺前行!
本书是一本散文体情感随笔,以当代年轻女性视角记录一个女生踏入20岁后的生活。作者讲述了一个20岁的女生对情感、幸福、奋斗和自由的体验和追求。
此时的你,无须再追究昨日的风云和浮沉;重新开始的你,自会知晓生命中有一次拥有本真的机遇,足以填满人生苍白的遗憾。因为每一次期待,都是另一种重生。
人生的路总是孤独的,因为智慧必然来自孤独,所以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
第一辑 被时光修正的自己
我问你要去向何方,你指着大海的方向 / 002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 010
被时光修正的自己 / 046
真想为了她跟谁拼了 / 086
第二辑 总是在黑夜里闪光
皇后娘娘头风发作啦 / 128
爱情阴谋论 / 143
爱不存在,只是幻想 / 147
你什么味儿啊 / 158
他们跳到井里去,我们把井盖上盖儿 / 164
与世界发生关系 / 167
终于,我丧失了羞耻心 / 179
像一块儿被一只特定的狗标记过的墙皮 / 193
租房一百年 / 218
Hello,加油鸭! / 224
第三辑 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不如烤红薯/ 232
我是法国人/ 244
玉兰花开了/ 255
后记 写给未来的自己/ 268
吹起一阵小凉风
其实写作并非我的理想,只是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全世界都在否定我,连同否定了我当时所写的文字,于是暗暗下决心,我要扳回一局。因此,我非常重视获得出版这本书的机会。我无数次写,又无数次推翻,反反复复浪费了好几个月。
我好沮丧,总是这样,大好的机会摆在我手边,我颤颤巍巍,让它溜走了。
重读了几遍之前的文章,我打算豁出去了,将最真实的自己写出来。就这样,我闷着头写了一周,平均一天一万多字,不回头看,也不修改重读,更不管写出来的东西是什么样,总之就闭着眼写,以冲刺的姿态,写完这本书。
交稿之后几个月我都不敢去想这件事,觉得一定是又把一切给搞砸了。
最近,我鼓起勇气从头到尾把这些文字重读了一遍,期间大哭了好几场。
时隔几个月再看,突然发觉不太像是我写的东西,就好像写这些东西的时候我掉进了被架空的宇宙,再看时,突然感受到了一种惊人的真实。
二十四岁半,住在徐汇区一个四十平方米的小房子里,做着编辑的工作,不断减肥不断失败,常常反省然后继续装傻,心里有很多不甘,不断地为过去的事情流泪。
过了几个月,很多话我就不能认同,想要反驳当时的自己了。
2019年年初,我情绪不对劲,医生给我开了一些草酸艾司。我问了一些吃这个药的人,他们说,吃了会胖。于是我很害怕,吃了几天就停了药。小半年过去了,我越来越疯狂,总是在半夜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痛哭,有时候甚至会坐在办公室里当着同事的面突然哭起来,把所有的人一一细数,挨个痛恨一遍,说一些偏激的话,却做不出害人的事,于是就一拳一拳地捶打自己。
后来在一个高温的中午,我买了一条装饰用的细绳,上面嵌满了嫩绿色的树叶。
即使是假的树叶,也让我觉得绿意盎然,生机勃勃,这是很好的象征,我觉得我该用它上吊。实际上在此之前我一直不断了解与上吊相关的知识,查阅了上吊的人到底死于什么,却不小心看到了另一种说法。是说,在所有死去的方式里,上吊是最反宗教的,它是对生命的亵渎和不忠。
后来,我又去了医院。这一次医生在草酸艾司的基础上又给我加了一种名叫丙戊酸镁的药。我查了一下,这个新药主要是治疗癫痫,也用于治疗双向情感障碍的狂躁。吃这个药更容易发胖,我问了很多人,他们有的两个月胖了二十斤,有的半年胖了四十斤。吓得我差点把药翻出来扔掉。打电话给医生,医生说,不同的人不同反应,还有人吃了会瘦呢。于是我欢天喜地,把药给吃了。之后大睡一场,有点恶心反胃,但更多的是体验了从未有过的心如止水,懒得说话,懒得解释,对于任何问题都只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嗯”。暂时不恨了,但也不快乐,只是轻飘飘的,像一朵没有表情的云。
也许,这些都是好事。
我很希望自己成为心如止水、无欲无求的那类人,永远波澜不惊,沉迷于鸡零狗碎,只是专心致志地生活而已。现在我在药物作用下也成为了这样的人。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变好”。
事实上一切都在变好。
写这本书的时候,我已经开始研究整容的事情。我不够好看,可又不是脸上出了什么大差错的人,去看过几个医生,他们的建议都是不必再开刀了。后来我系统地研究了一下美貌这回事,发现了我的症结所在,是牙齿。我虽然牙齿整齐,可是牙槽骨比较突出,又赶上嘴唇也比较厚,所以整个人看起来一直噘着嘴,傻憨憨的。
于是我决定去戴牙套,再拔四颗牙,把它们整体向后移动。
一个美貌的女孩正在诞生。
书里提到很多人和事,目前都有了新的进展。文章里提到过一个同事,中分女孩,粗茶淡饭,当时我还没跟她讲过话,后来她到荷兰去读博士了,我们聊了一次天。我问她,博士毕业都要三十岁了,你害怕不如同龄人有
钱吗?她说,该有的都会有,只是首先要知道眼下要什么。那天晚上下着雨,我突然被她击中,原来长久以来掉入旋涡的人是我,我只想赢,却不知道“赢”是什么。
在这本书的后记里,我给十年后的自己写了一封信——就像十年前那样。信里对未来的自己最重要的要求大概就是越来越美。
时间真的一刻也不停,现在的我已在去接收这封信的路上。
我很喜欢喜鹊这种鸟,上天入地,而且不受地域限制,喜鹊是很厉害的一种鸟,生命力顽强,几乎全世界有陆地的地方就有喜鹊。虽然不受限,可它们却很世俗,爱热闹,喜欢住在民居附近的树上,在近处悄悄地瞧着人们,看到一个沮丧的,它就扑棱翅膀飞出来亮个相,于是沮丧的人就变得不沮丧了,毫无科学依据地相信,好事临头了!
《我们终将孤独地长大》写于风越变越热的春夏之交,就像文字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情绪。逐渐长大的这些年里,我逐渐燥热,与自己分离。文章写完,凉风吹过,周身舒爽,原来是它整理了我的过去和未来。一愿,我能在未来时时捕捉偶尔吹来的凉风;二愿,它成为读者们的小凉风,提神醒脑抗疲劳。
让我们一起画鹊为喜,咱们年年好丰!
我问你要去向何方,你指着大海的方向
关于姥姥的故事,我听过很多个版本。
姥姥总共结过三次婚,那个年代,她学地质,走南闯北,最大的爱好是从各地的大山里捡各种各样的石头回来。姥姥是北方人,第一次结婚嫁到了上海。据说,当初她和那个上海男
人离婚的时候还大着肚子,肚子里怀的就是我妈。后来她没有再生过孩子。
姥姥的第一次婚姻终结的原因,总结起来大概就是那句已经被现在的文艺青年用烂的句子—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姥姥离婚后从上海跑到了重庆。至于去重庆的原因,现在已经没有人能说得清了。总之,我妈是在重庆出生的,并且在出生后就被姥姥送给一个朋友“暂时保管”,一保管就是三年。据我妈回忆,她的童年一直分不清谁是亲妈,同时还不会说普通话,被重庆人带了三年,她只会说重庆话。
后来,姥姥因为要离开重庆去天津,才从朋友手里把我妈要回来自己养。母女生分,再加上姥姥一到天津就又结婚了,直到后来我出生,我妈都十分怨恨姥姥。
我妈说,她印象最深的是,七岁的时候,每天放学回家后都要第一时间烧水做饭,然后摆盘上桌,等待姥姥吃饭。那时候她还没有灶台高—姥姥是绝不干活儿的,她一点儿家务都不会做。
这一点我可以证明,因为她到老都是这样。
在我妈的少女时代,姥姥又离婚了。没有人知道姥姥的第二次婚姻是如何走向终结的。每次离婚,姥姥都会换个城市生活,于是她带着我妈继续北上,跑到了北京。
前几天,我妈给我讲了一个以前从没讲过的故事。
那时候,她们母女二人搬到北京生活,姥姥每天除了地质考察,就是遍寻上海男人的联系方式和地址。后来两个人取得了联系,姥姥就把我妈的照片寄给上海男人看,甚至还专门找来录音设备,让我妈朗读一些诗歌,再把那些录音都寄给上海男人。我妈说,那些诗歌有些是大家作品,有些是姥姥自己写的掺在里面。
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妈说,姥姥是后悔离婚了,所以才会重新去联系那个上海男人,可惜的是,那时候上海男人已经再婚了,而且还有了一双儿女。
我说,折腾了半辈子,难受的怕不只姥姥一个人。
听了我的话,我妈突然怔了一下,然后告诉我,她想起来了,上海男人后来再婚生下的一双儿女,一个名叫大华,另一个名叫小华,而姥姥的名字就是华。
在那之后,姥姥又结婚了。姥姥第三次结婚后不久,我妈嫁给了我爸,那时候我妈才二十一岁。按她的话说,她迫不及待地早早嫁人,就是为了离开姥姥,让自己真正有个家。
后来,我出生了。姥姥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了《周易》,在我 出生后,姥姥掐指一算,说我火命,五行缺水,于是给我取了个小名,叫淼淼,还顺便拟出一个大名,叫雨芊。她说女孩子该像 雨像河,该清凉茂密,该沐风盛放。
也是在我出生的那一年,姥姥第三次离婚,原因依然不详。这次离婚后,姥姥没有再结婚,可能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老了。但即便这样,在后来的日子里,她也还是在不断地谈恋爱。
大概就是前年吧,姥姥住在养老院里,糖尿病导致她的左眼失明,体重严重超标,行动也不方便。在这样的情况下,姥姥还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吓得养老院差点儿把她开除—她和隔壁的老头在散步的时候看上了一辆停在院门口的摩托车, 姥姥说,喜欢就要得到,于是撬了锁,偷了车,并骑着一路狂飙, 却在经过一条火车轨道的时候被绊倒,连人带车摔在了火车道上。
因为这件事,她住了几天医院。由于磕了脑袋,她还糊涂了几天。那几天,她谁都不认识,唯独认识那个老头。出院以后,姥姥常常被人们看到和那个老头手牵手在阳光里散步、浇花—她又恋爱了。
我渐渐地长大,也开始了走南闯北。我妈常常担心,她说,一个人的身体里总会有前人的血液,她很怕我像姥姥一样。我总说,姥姥绝对是一位高龄朋克,我相信她对所有人都一片赤诚。每次说到这里,我妈就忧心忡忡,打断我的话,她说,可是没有一个人爱她。
这导致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担心自己变成被嫌弃的松子—只有打碎自己才能填补心里巨大的空洞。
再后来,姥姥患上了白内障,同时又得了阿尔茨海默病。上次见她的时候,她剪了很短很短的短发,头发和眼眸都是很闪亮的银色,非常好看。
见到我的时候,姥姥拉着我的手聊天,给我讲那些年天南海北的奇闻。讲到最后,她看着我问:“结婚了吗,小莉?”
小莉是我妈的名字。除了小莉,那时候姥姥已经喊不出任何人的名字了。
很奇怪姥姥怎么会给我妈取这样的名字,大名樨,樨是桂花的意思,小名小莉,全是花,而且全是很好闻的花朵。可轮到我的时候,就是淼淼和雨芊,变成了雨露和草木。
在那之后,我甚至有些生我妈的气—听了二十几年姥姥的故事,听她讲述了无数遍自己没有母爱的童年,可是最后,姥姥怎么会只记得小莉呢?
后来,我就不怪我妈了。
我想,不是姥姥不爱她,也不是她不爱姥姥,而是姥姥不允许自己的爱被任何人感知,也不接受任何人对她爱的索求。这样她才能觉得自己是轻松的,是可以拔腿就走的,才可以了无牵绊。
就在我妈生日的第二天,我生日的前一天,10月 9 日,我接到家里的电话,说姥姥突然去世了。
据说,姥姥之前还好好的,只是那几天不乐意吃饭。那天中午,我妈还在说,准备将煮好的粥送去给姥姥喝,结果晚上姥姥就不行了,搞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接到家里电话的时候,我还在宜家抱着两个毛绒玩具准备结账。电话挂断后,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高兴,然后莫名其妙地开始哼唱《花房姑娘》,一遍一遍地唱,从宜家一路唱到家。
出租车司机听我唱歌,还回头问我,怎么这么高兴啊?
那天晚上,我在房间里反复听这首歌,从一开始高兴地边听边唱、边唱边跳,到后来边唱边哭、边哭边笑—我慢慢反应过来,姥姥去世了。
我打电话给我妈,说我突然很难过,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唱《花房姑娘》。
妈妈说,姥姥去世前一天突然和她提到,要走的话一定说走就走,绝不拖沓,还有就是,真走了的话,要海葬。
“她一辈子要强,言出必行,真的是拔腿就走。”我妈说。
后来,我又听了一遍《花房姑娘》。
“我独自走过你身旁,并没有话要对你讲……你问我要去向何方,我指着大海的方向……你要我留在这地方,你要我和它们一样,我看着你默默地说,噢,不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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