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21207842丛书名: 无
这是一个自我革命的故事。主人公尽管生来拥有太多,但心存崇高理想,不惜放弃所有,奋勇投身革命。在国共两党决战的大背景下,作为一个智勇双全的革命战士,他勇于牺牲,历尽危险,完成了一个人的战役,*终踏上了光明的前路。
这是一个主仆对决的故事。一场拳击场没有完成的比赛,在解放战争的关键时刻一对一展开,他们背叛了各自的阶级,为主者充满无私信念,为正义而战,战而无畏;为仆者充满个人谋算,为利益所困,困兽犹斗,*终一个把另一个送上不归路。
这是一个关乎生命、亲情和灵魂的故事,更涉及信仰、理想和革命,这是一个极尽悬疑、暗战和血性的叙事,更展现命运、希望和人性。
作为文字艺术,小说特有的语言风格和情节语境将带来独特的阅读感受。
上海富商谢家之孙谢壮吾与其家保镖之子裘宝儿因为国恨家仇,投入抗日救国战场,成为共产党领导的革命队伍的一员。但在解放战争中,丧失革命信念的裘宝儿对前途悲观失望,企图逃离国共双方即将决战的东北,潜回家乡上海,与谢壮吾妹妹成亲,然后与父亲合谋,将谢公馆和谢家财富占为自有,过上心目中自由富裕生活,在窃取钱财时,携走一幅对战局具有重要意义的名画。面对危机,首长严令谢壮吾夺回名画,制裁裘宝儿。对组织赤胆忠心的谢壮吾毅然受命,冒名替代同胞弟弟、时为国民党新一军中校军需官身份,只身进入国统区,不畏险恶,一路追踪,从北平,到重庆,再到上海,与裘宝儿展开了一场斗智斗勇斗技的生死角逐,不惜以牺牲家族多名至爱血亲生命和财富为代价,使名画完璧归赵,*终捕获裘宝儿并将其送上刑场。在此过程中,谢壮吾完成了自我革命,真正从一个富家子弟转变成为一个无产阶级战士,用完美的行动践行了革命理想和信仰。
一、法场私语/ 001
二、决胜未决/ 014
三、谢家裘家/ 029
四、道里道外/ 042
五、窑天洞地/ 055
六、挂冠成寇/ 069
七、松花江上/ 081
八、怀宝其罪/ 094
九、故都故人/ 110
十、疑久成疑/ 125
十一、恶人造恶/ 137
十二、旗人大爷/ 150
十三、心机在心/ 163
十四、烈士老杨/ 176
十五、雾都雾夜/ 188
十六、婚前婚礼/ 200
十七、夜霭夜浓/ 214
十八、天门朝天/ 228
十九、赝品时刻/ 240
二十、陶氏有女/ 252
二十一、纪功碑下/ 264
二十二、春风春港/ 276
二十三、萨哈林岛/ 288
二十四、神鉴鬼赏/ 301
二十五、追忆如梦/ 314
二十六、薤露曲终/ 329
二十七、通人通天/ 342
二十八、旧片重映/ 356
二十九、上船下船/ 369
三十、有怨报怨/ 379
三十一、孰手孰足/ 396
一、法场私语
故乡在上海,故人故事故情也在上海,这个世界上自称是上海人的,通常都不是祖辈、父辈,而是比年轻的上海更年轻的年轻人,只有他们才认为自己是真正意义上的上海人。
上海人最终都要回到上海的。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上海像一个青春永驻、丰姿长在的美女,无论你漂泊远方,无论你历经变故,无论你岁月留痕,她最后都在等待你、吸引你,回到这个可容纳收留无数宾客的人类大世界,让你时光倒流,延缓寿数,让你躲开孤独,依赖亲近,在隐秘深沉又安全无虞的小角落里,甜蜜生活,潇洒人生,很快就变成纷繁万物中通过仔细辨认才能发现的一道景象,变成除了农民之外的任何一个职业身份,变成自以为广告牌上旗袍美女唯一流盼关注的对象。
上海人最终都要回到上海的。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上海像一个脾气温和、胸襟开阔的父兄,无论你离家多久,无论你随情任性,无论你怨气难消,他最后都在寻找你、劝慰你,回到这个始终归属只有你一个人的女性小里弄,让你旧貌新颜,重拾时尚,让你尽情花开,招蜂引蝶,在热闹嘈杂而又悠闲漫步的大马路上,嗲声低唱,人前欢笑,很快就变成众生凡尘中最为夺目的日月光辉,变成除了妖精之外的任何一个家中宠爱,变成自以为社交场生活圈中不可缺少的灵魂所在。
这就是年轻男女的上海。
但此刻,这个年轻男女的上海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事件起始于1945 年秋天的东北哈尔滨,最早本应该结束于1946年至1948年期间的北平,或者重庆,或者上海,但最后结束于1950年春天的四川重庆,也就是裘宝儿被谢壮吾最终捕获的地方,最终由当时著名的军区副司令兼代理司令,即杜代司令,选定闷热多雨的武汉作为落幕地点。
裘宝儿是杜代司令的心头大患。
在当时较长一个阶段,杜代司令恨裘宝儿甚于恨战场上让他吃过大败仗的对手,那些人为蒋介石效命,即为人民公敌,最后的结局已经摆在那里,可以慢慢解决消灭,但裘宝儿作为一个具体的、背叛自己的逃兵,光天化日,扬长而去,隐匿人世,甚至亡命海外,永远都难以追踪,也是大有可能。时时想起,如同芒刺在背,骨鲠在喉,让人抬不起头来。
杜代司令尽管战事繁忙,天天日理万机,每每千钧一发,但对裘宝儿此人此事却一刻都未曾释怀,以至于当时他向延安最高统帅部自请处分,并坚决要求不去掉代司令的代字,宁愿焦虑地等待着,等待着亲眼见到裘宝儿最后结局,才同意将杜代司令变成杜司令。
“君子一诺。”
杜代司令在电报中表示。
没想到这一代,就代了将近五年。
直接卷入此起事件的年轻男性当事人,主要有三个,一个叫谢壮吾,另一个叫裘宝儿,还有一个是谢壮吾的孪生兄弟谢壮尔。
至于直接或间接牵连到其间的女性当事人,一概都花样年华,一概都美丽难弃,还一概都重情重爱,以至于在那个酷烈缠斗、拼死角逐的男性英雄世界里,融合或者至少是蕴含了一大半柔绵和感性,一小半月光和明媚,还有一丁点儿泪水以及微笑。
总之,兰心蕙质,冰雪聪明,像五月之花,遇到了该绽放的时节,毫不犹豫地猛烈展现,尽情盛开,在绚丽中凋零青春的花瓣,绝不等到在昼夜更替中慢慢收缩、枯萎、衰落,腐化成泥,化为尘土飞扬。
哪怕最后的不幸是她们乱世薄命的全部。
得到裘宝儿归案的确切消息,杜代司令在第一时间特别派了一架当时十分稀罕的美制CD军用运输机,抵达重庆,同时致电其时主持西南军区工作的霍无病参谋长,坚决要求马上催促谢壮吾将裘宝儿直接押到湖北武汉,公开审判。
中南军区与西南军区平级,由于互不隶属,事情只能商量着办。长相文弱的霍参谋长起初并没有答应,他试图说服年轻健硕、相貌英俊的谢壮吾以养伤为由留在重庆,如果个人愿意,可以在西南军区总部安排适当工作,而且在职务上调高一级。他坚定地认为,上海青年文化素质高,将来前程远大,何况是一个参加革命很早的上海青年,何况上海是革命的摇篮,是中国共产党的诞生地。
裘宝儿其实也算是上海人,而且霍参谋长与他算是故人,因此准备以起义投诚人员应有的政策待遇,将裘宝儿留置在重庆,一边接受审查,一边改造思想,讲清历史问题,争取宽大处理。他同样坚定地认为,青年人总是会犯错误的,何况是上海的青年人,可以在更大的范围原谅他们的错误,可以有更长的时间让他们改正错误。
谢壮吾强忍着刺心的剧疼,声明自己没有什么大的伤痛,可以马上回去,何况有飞机坐,熬一熬就到武汉了。
戴着一副玳瑁眼镜的霍参谋长眼光入木三分,看出谢壮吾是在逞能,说:“你分明受了内伤,不然我跟你切磋切磋。”
霍参谋长出身天津霍家,年少时曾跟随族叔霍元甲练武数年,是真传霍家拳弟子,因为听到不少,见过不少,遇到过不少,所以能看出谢壮吾受了内伤。
谢壮吾心里不由得佩服霍参谋长的眼力,只得承认交手时被裘宝儿打了一记重拳,伤了一两根肋骨,但没有完全断裂,说着用力敬了个军礼,表示不在话下,表示已经好了许多。
抓捕裘宝儿的时候,两人紧张对峙,裘宝儿先是以一记左直拳虚击谢壮吾面部,谢壮吾看出是假,并没有躲避,而后裘宝儿连环出拳,紧接着就用一记右直拳重击他的下颌,同时右脚上步,试图别住他的双脚,原本虚击他的右手顺势展开,用大小臂箍住他的颈部,上下用力,试图将他摔倒在地。
谢壮吾上下受敌,全力跳开。
裘宝儿瞬间又上身左转,做出要打出一记右摆拳的动作,趁谢壮吾防备,他上身又突然右转,同时左腿攻击谢壮吾身体右侧之时,突然一记左拳收回,再次沉重出击。
谢壮吾还是不避,以拳对拳,两拳碰撞,裘宝儿后退一步。
格斗到后面,裘宝儿发狠,再次以左直拳虚击谢壮吾面部,谢壮吾侧脸躲避,不想这次裘宝儿并不收拳,而是中途改变线路,向下一击,谢壮吾防不胜防,肋下挨了那一记重拳。顿时一阵剧烈的疼痛,但谢壮吾瞬间的惊愕把这种难以忍受的疼痛抵消了。
他脑子里闪过一幕旧时片断。
他的白俄拳击老师安德烈警告过他,而且不是一次。安德烈特别提到,当年在谢公馆堂会上演过的一出折子戏,堂前罗成和秦琼这对表兄弟互相教会对方武艺之后,也都互相留下最后一手。
与罗成和秦琼一样,谢壮吾与裘宝儿各怀绝技,裘宝儿擅长拳路,谢壮吾精于腿功。
今天裘宝儿最后给他的这记重拳,或许就是裘宝儿留下的一手绝杀技。
谢壮吾走神之际,裘宝儿趁机脱身。
但谢壮吾经受剧烈打击,倒地之时,突然使出鞭腿反击。
谢壮吾也留下最关键的一腿。
霍参谋长事后点头称赞,以他津门霍家拳传承,当然也掌握散手要领,当着谢壮吾的面,飞快演示了鞭腿的一串连贯动作。
霍参谋长以太极云手热身,突然将重心移至右腿,左腿一屈,屈膝上抬,高过腰,上体后左腿侧转略倾,随即膝盖朝上一挺,小腿从外向上,向前向内呈弧形弹击,膝部猛挺发力,又借助拧腰切胯之力加大力度,弹腿时支撑腿膝伸直,并以脚掌为轴,地上一碾,脚跟往内一收,上体丝毫没有倾斜。
谢壮吾不禁佩服,称赞说:“好腿功!”
霍参谋长松了松身体,摇摇头,说:“我现在不是你和他的对手。”霍参谋长说的他,指的应该是裘宝儿。谢壮吾并不知道五年前在延安霍参谋长吃过裘宝儿亏的事情,因此心有疑惑,但也没有多问。
其实谢壮吾伤得不轻,但为了赶回武汉,他佯装没有大碍,要求尽快登上飞机。
霍参谋长仍然进行了最后的交涉,指出谢壮吾抓到的这个人是国民党少将,对此党和军队是有政策的,因为在他来抓人之前,裘宝儿已经起义了,至少应该算是投诚。
谢壮吾面色始终有些沉重,只得实话实说,如果不让自己把裘宝儿带走,杜代司令一定还会派人来,说不定亲自来。
霍参谋长并不示弱,说:“这里是西南军区,不是中南军区,杜代司令也要讲政策,讲道理呀,他不过是代司令,大不了我们找不是代的司令。”
谢壮吾沉默许久,才说:“我带他一回去,就不是代司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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