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8426454
1.图文并茂,全彩印刷,呈现充满自然元素的幼儿园室内外游戏环境。
2.以创造性游戏为线,串起自然环境与幼儿教育,让幼儿在户外游戏中亲近自然,形成生态伦理观。
3.以学习为重,让幼儿在丰富多彩的户外创造性游戏中实现完整发展。
说到童年,你想到了什么?是在草地上奔跑还是在小河边嬉戏?是赤着脚玩泥巴还是用小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我们的童年萦绕着花草的芬芳、鸟儿的鸣叫,充满着野趣。然而,如今,钢筋混凝土建筑、电子媒介的充斥等,导致越来越多的幼儿患上了“自然缺失症”。“让幼儿亲近自然”“让幼儿教育回归自然”成为幼儿教育界诸多人士的呼声。
本书由此出发探讨了以下内容:
·幼儿与自然有怎样的关系?
·为什么要在户外开展创造性游戏?
·如何创设幼儿园户外自然游戏环境?
·如何打造一个充满自然元素的室内环境?
·教师在幼儿的户外游戏中应发挥怎样的作用?
·如何把课程内容与自然充分结合,以促进幼儿的全面发展?
……
答案尽在本书中!无论你所在的幼儿园是否有丰富的自然资源,也无论你所在的幼儿园是否有宽敞的户外活动场地,阅读本书,你都会有很大的收获!
第1章 自然游戏
儿童与童年
创造性游戏
儿童与自然
在自然环境中游戏
相关研究与理论
惊奇感
第2章 户外自然游戏场所
儿童需要和想要什么
设计时考虑的因素
可转换性与灵活性
场所感
指南与检查清单
第3章 把户外环境带进室内
将环境作为整合性背景
物理环境
活的动植物
亲自然类书籍
墙壁最少化
哲学思考
第4章 成人的角色
丰富的学习环境
大量悠闲的时间
安然的心境
聚焦于儿童
态度、倾向与行为
积极互动
不要做什么
蜂鸟模式
下一个重要步骤
第5章 儿童的整体发展
与领域相关的技能
惊奇、创造力和想象力
第6章 整合教与学
什么是恰当的
环境学习框架
利用自然元素进行学习
并非非此即彼
整合性课程
第7章 亲环境的态度与行为
儿童早期可持续发展教育
理论框架
实践框架
相关研究
第8章 特别注意事项
将有特殊需要的儿童考虑在内
促进跨文化的理解
让所有人都更容易地接触自然
后记
游戏是儿童的天性,他们几乎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开始玩游戏。他们玩自己的手,玩自己的声音,甚至在任何地方玩任何事物。
动物和成人也玩游戏。游戏为我们的生活增添了乐趣。有时,我们通过游戏来表达喜悦。有时,我们就是为了好玩!对许多动物而言,游戏能让幼崽练习捕猎和其他生存技能,在让幼崽逐渐掌握奔跑、平衡、获悉环境中的危险信号和获得食物等技能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儿童玩游戏是天性使然。但对儿童而言,游戏不仅可以用来打发时间,还有助于他们为未来生活中可能从事的工作和经历的事情做好准备。例如,他们成年以后可能在家庭和社区中担任的角色(如家长、教师、舞者、消防员,等等);创造性地解决问题和表达想法;与其他人以及自己的居住地建立良好的关系。事实上,儿童需要通过游戏来充分发挥自己的潜能(Stephens,2009)。
游戏还具有多种多样的发展性功能,为儿童的身体、社会性、认知和情绪情感的发展提供了动机和练习的机会。当儿童有机会自由游戏时,他们就会测试自己身体能力的极限——能爬多高、能举多重、能扔多远、能跑多快?他们也会测试自己的勇气,逐渐建立自尊。在社会性方面,他们练习合作与分享、领导与协商、交朋友和为他人挺身而出。在认知方面,游戏有助于儿童的创造力、逻辑思维和问题解决能力的发展。它帮助儿童进行探索、实验和发现。此外,游戏对儿童情绪情感的发展也有益处。当儿童体验到愉快、团结友爱和成功时,他们就能形成积极的自我意识并在充满变化与挑战的世界中拥有对生活的热情。毫无疑问,这些也有助于儿童在科学、数学、早期读写、社会学习和艺术等方面获得成功。
已经意识到游戏在儿童的学习与发展中极具价值的成人,往往喜欢组织和计划游戏活动。成人设定流程并指导活动,他们也经常向儿童介绍规则游戏(如棋盘游戏、保龄球游戏、捉人游戏等),并提供专门设计的、有特定使用方法的材料(如拼图、宾果游戏材料、配对游戏材料等)。虽然这些活动在儿童的发展中占有一席之地,但它们不应取代创造性游戏。在创造性游戏中,儿童自己设定流程(或者没有流程地随意游戏),选择材料,制定规则(或者没有规则),并使用开放性材料(有许多不同用法的材料)。
本书的重点是创造性游戏——对儿童而言迷人且有价值,但令某些成人烦恼的游戏。成人可能觉得,儿童玩创造性游戏只是在浪费时间。毕竟,给一个桶装满沙子再倒出来,然后再装满,儿童能从中学习什么呢?尤其是,他们一遍遍地重复这个过程,有什么意义呢?本书的内容将证明,儿童仅仅通过摆弄简单的材料就可以学到很多。
本书主要阐述了户外环境里的创造性游戏。以前,对大部分成人而言,对于“户外是儿童游戏的自然场地”这一观点的论证是多余的。在他们看来,户外就是游戏的场地。当儿童在室内变得焦躁不安,或者妨碍父母工作时,他们就会被要求“出去玩”。那时的儿童也根本不需要被成人哄骗着出去玩。他们在户外可以做太多的事情——探索河床、看(或追)蝴蝶和萤火虫、在树林里搭帐篷、在水桶里装石头、用树枝“建造花园”。这些都是儿童自由选择的游戏,可以调动儿童的多种感官,让儿童解决问题和发挥想象力,并鼓励儿童进行冒险。这便是本书所提倡的游戏,被称为“创造性游戏”。
尽管创造性游戏可以且确实发生在几乎所有的环境中,但是近来的研究表明,户外自然环境能够增加创造性游戏的持续时间,提高创造性游戏的频率和质量(Bilton,2010;Elliott,2008)。户外自然游戏场地有树、草和其他多种植物,可以为儿童提供很多可操作的自然材料,比如石头、树叶和树枝。
人们之所以提倡在自然环境中开展创造性游戏,是因为它为儿童、自然界和整个社会带来许多益处。前文已阐述了自然环境中的创造性游戏对儿童的益处,主要是促进儿童的发展和帮助儿童获得学业成就。此外,它也有益于儿童的精神生活,因为亲近自然通常会引起人的惊奇感和敬畏感——甚至有时还有神圣和崇敬的感觉(Schein,2017)。就自然界而言,自然环境中的创造性游戏能够让幼儿深入地理解和感恩自然。这种理解与感恩将引导幼儿关心与保护自然(Orr,2004)。就社会而言,自然环境中的创造性游戏可以培养儿童的同理心、观点采择能力,促进儿童对生活的敏锐察觉,增进儿童对相互依存的关系以及和平、可持续发展的世界的了解(Mische & Harris,2008)。
本书的目的是促进儿童的健康发展,帮助他们形成关爱环境的伦理观。有些人可能认为,更有效地帮助幼儿形成环境伦理观的方式是直接教学,但是早期教育和环境教育领域的相关研究与理论并不支持直接教学这种方式(Copple & Bredekamp,2009;NAAEE,2016)。
从早期教育的有关文献中,我们了解到,幼儿由内而外地建构自己的知识,形成是非感和责任感,而不是由外至内地接受外界传递给他们的知识与伦理道德观念。从环境教育的有关文献中,我们也了解到,环境管理根植于对自然的感恩和关爱。恐吓和命令并不能有效地帮助儿童建立强烈的环境保护意识,在自然环境中的早期积极经历才能够促进儿童关爱环境(Chawla,2007,2009)。因此,本书有关创造性游戏的观点聚焦于户外环境,它为幼儿提供了丰富多样的、与自然环境互动的机会。虽然有一章(第3章)致力于讨论室内环境,但其重点依然是通过与自然材料的直接互动来认识自然界——也就是找到“把户外环境带进室内”的方法。
有些人可能会问,这是一本关于早期教育的书,还是一本关于环境教育的书。事实上,二者兼有,因为它致力于实现这两个学科的教育目标。儿童早期教育的重点是促进幼儿的整体发展;环境教育的重点是让儿童在自然环境里学习、为自然环境而学习、进行关于自然环境的学习、向自然环境学习以及利用自然环境进行学习。这些重点体现了一种比自然教育的传统定义——“在环境里、为了环境和关于环境的教育”——更加宽泛的定义,它将自然环境本身看作教师。从自然环境中,我们知道了秩序和相互依存,知道多样性及其充实环境的方式,知道美与神秘以及它们在我们生活中所发挥的作用,知道生死、适应性、互联性、模式和循环。从自然环境中,我们还认识到,我们是某种比我们自己更伟大的事物的一部分,并且我们依赖它。
第1章呈现了已有研究和理论对于儿童需要户外活动的原因及其与自然环境互动意义的论证。它探讨了与自然环境的互动如何有益于幼儿(身体、情绪情感、认知、社会性、审美、心灵等)的整体发展,并促进幼儿形成积极的环境伦理观。本章还对创造性游戏和惊奇感进行了探讨。
第2章呈现了为幼儿设计户外自然游戏场所的创意与指导建议。设计时,需要考虑期望的教育效果和儿童户外游戏体验的质量。相关的主题聚焦于户外学习区的价值、多种多样的游戏区域和开放性材料。本章还阐述了自然环境场所的设计标准以及评价幼儿户外环境质量的检查表。
第3章讨论了教室的环境创设如何促进儿童理解和感恩自然环境。关于“如何把户外环境带进室内”的具体建议,包括在学习区增加自然材料,在教室里添加动物和植物,摆放亲自然类书籍以及推动儿童进行关于自然的哲学讨论。
第4章讨论了在使幼儿的户外游戏具有创造性且富有意义方面,成人所发挥的作用。其重点在于,成人如何通过非指导性的、非命令式的方式支持儿童的游戏和学习活动。本章提供了有关成人在户外环境中促进各种各样的创造性游戏和学习活动时要做什么和不做什么的详细指导建议。
第5章讨论了自然环境中的创造性游戏如何促进儿童的整体发展(适应性、审美、认知、社会性、情绪情感与身体)。本章还讨论了惊奇、创造力、想象力和灵性对于儿童整体发展的重要性,以及游戏在自然环境中促进儿童各领域发展的方式。
第6章提供了如何将环境作为一个综合背景来实现早期学习目标的建议。其中,列举的一些例子可以说明,成人在有意识地促进儿童的学习和发展时如何做到以儿童为中心。本章也呈现了环境学习的框架,涉及以下领域:①社会性与情绪情感;②好奇与质疑;③环境理解能力;④环境认知能力;⑤责任感与关爱之情;⑥身体健康与发展。
第7章聚焦于通过自然游戏活动培养儿童的环保态度和积极的生态身份。本章介绍了“儿童早期可持续性教育”(early childhood education for sustainability,缩写为ECEfS)一词,并讨论了为什么“可持续性”对幼儿而言是一个恰当的话题,重点阐述了与同理心、关爱和观点采择有关的倾向与态度。
第8章谈及了在让儿童亲近自然的过程中需要特别注意的三个问题:①将有特殊需要的儿童考虑在内;②促进跨文化的理解;③让所有人都更容易地接触自然。
后记部分呈现了一段简短的讨论,聚焦于在自然环境中开展创造性游戏如何有益于创造更加和平的社会。文末还提供了参考文献。
当今社会中的诸多因素(计算机、电视、犯罪、汽车的大量使用,等等)都把儿童从自然环境中隔离开来,传递着“自然是一种供观赏、消费、使用甚至让人忽视的东西”(Louv,2006:2)的观念。关爱儿童和自然环境的成人聚集一堂,有意识地寻找让自然重新回到儿童生活的方法。我们必须这样做,否则儿童就会失去童年的一个关键部分。最终,与自然环境的疏离将会减少人类的丰富经验,降低人类管理自然的能力。我们不要让它成为儿童生命中不可改变的事实,我们要为儿童提供自然场地,让他们去游戏、好奇和体验快乐。
第1章 自然游戏
想想自然,再想想游戏,将二者结合起来,便成了自然游戏!对成人而言,自然游戏可能是在河里或湖中的皮划艇运动、登山、种豌豆,或在沙滩上赤足行走。对幼儿而言,自然游戏可能是制作泥巴派、挖沙坑、在落叶堆里奔跑、让叶子和树皮漂浮在溪流上。
自然游戏并非任意一种户外游戏,因为自然游戏涉及“和”自然一同游戏,而不仅仅是“在”自然里游戏(Erickson & Ernst,2011;Harwood & Collier,2017)。对幼儿来说,自然游戏代表着一种“相合之美”(Wilson,2010),因为幼儿的特征与自然环境及自然材料的游戏潜质非常吻合(Gurholt & Sanderud,2016)。自然环境欢迎真正的游戏——那种最有益于幼儿的游戏!真正的游戏是有趣的,它有无限种可能并允许幼儿自由选择(Stephens,2009)。当儿童与自然环境在一起时,真正的游戏便会自然发生。
然我们通常认为,自然游戏要在户外进行,但是这种游戏其实也可以在室内开展。户外环境有助于为儿童提供更多的积极参与自然的机会,但自然材料也可以被带到室内,创设另一种自然游戏环境,这种做法被视为“把户外环境带进室内”。在我们今天的生活中,室内和室外之间往往存在着清楚的界限——墙,这是不幸的。其实并非总是这样,只需要发挥一点想象力,我们就可以找到富有创意的方法,把大自然带进室内,让儿童与大自然亲密互动。
大量研究证明了自然游戏对于儿童的益处,其中埃里克森(Erickson)和厄恩斯特(Ernst)列举的益处如下:
自然游戏激发更高水平的身体活动,让儿童更健康。
自然游戏加速大脑发展,让儿童更聪明。
自然游戏激发幸福感并增强社会纽带,让儿童感觉更好。
自然游戏让儿童提前做好准备去关爱未来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有益于地球。
最近的研究支持了以往的发现。一项由19所幼儿园,共173名幼儿参与的研究发现,与室内游戏相比,幼儿园户外游戏能够促进幼儿进行更多的社会互动和形式更复杂的同伴游戏(Miranda et al.,2017)。研究还发现,户外活动可以改善幼儿的专注能力,减少他们的问题行为(Swank et al.,2017)。
亲子共同参与的自然游戏活动被证实在提升人际关系、亲近自然、改善情绪状态三方面卓有成效。得以提升的人际关系包括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幼儿之间的关系和参加活动的家庭之间的关系。与自然更加紧密的联系激励父母在活动之外也能够参与自然游戏。对父母和幼儿而言,在自然环境中的时光减轻了他们的压力,增加了平和感(Ward & Goldingay & Parson,2017)。
儿童与童年
儿童,根据词典(American Heritage Pubishing,2001)的定义,指的是“介于出生和青年时期之间的人;不成熟的人”。任何曾与儿童共度时光的人都会意识到,这个定义十分肤浅和不完整。
儿童是忙碌的,他们喜欢摸、尝、戳、挖、撕、摇、拉、推、爬。他们充满求知欲,渴望跟随好奇心的脚步。他们善于观察并充满想象,经常看到成人难以注意到的图案、形状和可能性。儿童是热情、敏感且能干的,同时也是富有哲思的、有灵性的(Schein,2017;Wilson & Schein,2017)。
许多成人忽视了童年的独特性。他们接受词典对于童年的定义,认为童年是“过渡”时期—— 一段用于等待儿童成熟的时期。持有这种观念的成人相信,他们的工作就是让儿童为未来做好准备。这些成人没有意识到,应该重视儿童的本真,以及童年作为个体生活中的特殊时段的重要性。
然而,还有一种浪漫主义的观点认为,儿童是无知的,尤其是在与自然的关系中。一些研究者提出,这种观点不应成为自然游戏活动开展的基础。他们认为,浪漫主义的观点既没有公平地对待儿童的能力,也没有尊重儿童需要参与能够影响其自身的社会活动的权利(Elliott & Young,2016)。他们也认为,当早期教育者在实践中将自然看作“只是一种次要的客观对象,一种游戏资源”时,其为让儿童亲近自然所做出的努力会错误地强化人类与自然之间二元对立的关系(Elliott & Young,2016:60)。
虽然很难判断幼儿如何看待自然,但他们的一些评论表明,他们几乎不知道自己也是自然的一部分。例如,一名儿童被询问是否喜欢自然的时候,说:“我从来没去过自然那里。”另一名儿童在被询问是否能在后院里找到自然的时候,说:“这是一个蠢问题。”对他而言,“寻找自然”的意思是去丛林里露营或散步。还有一名5岁儿童说他不喜欢自然,因为自然很无聊。对他而言,自然与他的日常经历不同,是一件他必须要了解的东西。
自然游戏的目标之一是帮助儿童理解,他们是自然中不可分离的一部分,自然为我们和很多其他生物提供了生存环境。
创造性游戏
重视自然游戏,首先要理解创造性游戏在幼儿生活中的价值。除了爱和保护,幼儿最需要的是进行真游戏的时间、空间和材料。儿童通过游戏了解自己和周围的世界,通过游戏获得胜任感,并在社会、文化和物质环境方面收获无价的发现。儿童在童年早期需要学习的大部分内容都无法被教授,儿童只能通过游戏去发现它们。
游戏不仅是童年早期重要的学习方式,也是儿童的快乐源泉。事实上,游戏几乎是“快乐童年”的同义词;缺乏游戏将导致健康的儿童变得令人担忧(Siviy,2016)。然而,有些成人认为,创造性游戏没有太大的价值。他们可能认为,扮演游戏确实很可爱,但不如学习读写那样有教育意义。成人有时会好奇:“儿童玩扮演游戏难道不是在浪费时间吗?难道他们不应该了解‘真实的’世界,而非‘想象的’世界吗?”答案是一声响亮的“不”!
儿童想象的世界帮助他们学习我们称之为“真实的”世界中的许多重要概念。扮演游戏的一个基本概念,是理解一个事物可以代表另一个事物。例如,棍子可以是魔杖,小石头可以是鸟蛋,儿童自己可以是兽医或野生生物摄影师。乍一看,这可能没什么。但是,阅读、书写、绘画、绘制地图、理解和表达想法、计划未来等关键技能都涉及我们用一个事物象征(或代表)另一个事物的能力。这种通过创造性游戏便能轻松获得的技能,对儿童未来的学业成功十分关键。能够在角色游戏中熟练运用?征方法的儿童,更容易接受和使用与数学、阅读和书写相关的符号(Bilton,2010)。
有些人对于游戏和学习之间二元对立关系的认识是基于一种错误的观念,即幼儿的游戏是学习的途径(Bohart & Charner & Koralek,2015)。作为教师和父母,我们有时需要注意到,“自由游戏和由成人指导的游戏一同被称作‘游戏化学习’,它是一种让儿童以富有乐趣和意义的方式进行学习的教学工具”(Hassinger-Das & Hirsh-Pasek & Golinkoff,2017:46)。
我们不能教授象征的概念,儿童需要自己去发现和体验。创造性游戏是一种能够让儿童在童年时获得这种概念的合适的媒介。儿童在玩创造性游戏的时候,也会获得其他的概念和技能。他们使用自己的感官,探索周围的环境,解决问题,并把经验内化到思维体系中。
创造性游戏对于儿童社会性发展的益处,包括学习分享、合作、轮流和协商。当儿童参与社会性游戏时,他们将体验到不同人的不同性格、脾气和做事方法。通过这个过程,他们更加了解自己和他人,并学会换位思考。
在与同伴玩假装游戏时,儿童经常帮助彼此集中注意力,从而始终处在角色里(Stephens,2009)。比如,一个孩子假装自己是一条狗,那么他就必须将自己控制在“狗的角色”里。儿童经常提醒彼此如何做到这一点。因为游戏激发了他们的热情,为了不终止或破坏游戏情境,儿童经常会练习自控,学着与搭档或团队合作。
父母和教师表现出对想象游戏的积极态度十分重要。儿童在任何时候都不应该因为玩角色游戏而受到批评或打击。曾有一名儿童因为假装海豚而被教师训斥“演得很傻”。即使已经到了进行另一个活动的时间(比如,午餐、放学等),这名儿童的游戏也不应该被贴上“傻”的标签。教师应该用更恰当的方式进行回应,比如,对儿童说:“迪恩,你关于海豚的想法很有趣,也许你可以明天告诉我更多关于海豚的事情。现在,你得洗手准备吃午饭了。”
还有一些父母和教师犯了另一种错误。他们关注儿童在创造性游戏中的行为,然后试图掌控或主导游戏情节。他们的目的是拓展儿童的学习——加入更多的信息(事实),让儿童收获更多的学习成果。成人错误地认为,这能够让儿童的学习经历更丰富。
成人在参与儿童创造性游戏活动的过程中有时确实会促进儿童的学习,但当成人成为儿童游戏的“主角”时,这便很少发生了。成人的态度和行为应当让儿童感到自己是一个有能力的、有趣的、有创造力的个体,而成人掌控儿童自发的活动并不能传递给儿童这样的信息。成人可以为游戏提供材料和主意,但儿童应当被允许保持自己的主导地位。特别是对于角色游戏和其他的创造性活动而言,这一点尤其重要。作为成人,我们应当控制住自己想要“教”儿童如何游戏的念头。儿童的脑中有游戏的动机(Siviy,2016),这似乎与进化有关。
对动物的研究发现,游戏,尤其是追逐打闹游戏,能够促进大脑的早期发育(Hassinger-Das et al., 2017)。游戏让幼鼠的大脑更适合未来的生活(Pellis & Pellis & Himmler,2014),对其社会技能和执行功能(例如,注意力、记忆力和计划能力)的发展似乎尤为重要。爱嬉戏的幼鼠比不玩游戏的幼鼠在社会情境中的行为更恰当(Burgdorf & Panksepp & Moskal,2011)。这些发现提供了游戏促进儿童的社会功能和大脑结构发展的潜在模式(Hassinger-Das et al.,2017)。
《联合国儿童权利公约》(United Nations Convention on the Rights of the Child,缩写为UNCRC)承认,游戏是儿童的基本权利之一。《公约》第31条声明,儿童“有权享有休息和闲暇,从事与其年龄适宜的游戏和娱乐活动”。保护和支持儿童的这项权利是成人的责任。
儿童与自然
除非受到其他事物的影响,否则,幼儿总是对自然界着迷。他们被其他生物吸引,尤其是动物。他们伸手去摘花,把手放到水和沙里,在一堆泥土里挖掘自然宝藏。他们想知道动物在哪里居住、吃什么、如何保护自己。研究结果表明,儿童对自然界的认知和感受与成人不同(Bilton,2010)。蕾切尔·卡森(Rachel Carson,1956:42)提出,儿童认为世界是“新鲜的、崭新的、美丽的、充满了奇迹和令人兴奋的”。至于成人,卡森(1956:42)表示:“热爱美丽和心存敬畏的天性来自明亮的眼睛,但它在大多数人还没有进入成年的时候就已经变得迟钝,甚至消失殆尽。这真是我们的不幸。”
一些人对卡森关于儿童和自然的论述感到惊讶,他们知道蕾切尔·卡森是一名引领环境保护运动的科学家,撰写了许多关于杀虫剂危害自然界的研究性著作。作为一名科学家,卡森用了大量的时间对周围的物质世界进行近距离的、客观的观察。但是,正如上文所述,卡森也对儿童及其体验世界的独特方式进行了思考。她非常重视儿童认识自然的方式,以及自然作为好奇和快乐的源泉对儿童的影响。她认为,应该经常让儿童在丛林或水边散步,无论天气如何。她还(通过和侄子罗杰的短途旅行)意识到,儿童——即便是小婴儿——对由“自然物”组成的世界有一种接受力,他们在体验和探索自然界中获得巨大的快乐和喜悦。
虽然儿童认识和看世界的方式与成人不同,但不应因此被视为错误或低劣。事实上,成人尊重和赞?儿童认识世界的方式,并给他们足够的机会在自然环境中游戏和探索,将大有裨益,即尊重儿童和促进他们的整体发展。
幼儿不仅对世界的认识与成人不同,他们还会用不同的方式与自然互动。对儿童来说,自然界不仅仅是一种景色或背景,更是可以用来互动的事物(Irvine et al.,2016;Jansson & Sundevall & Wales,2016)。幼儿不仅想看,还想摸、挖、戳、摇、敲、倒、闻、尝和“摆弄”。他们想进一步探索和实验。他们想做点什么,让自己忙起来,也正是通过这种忙碌,他们能够了解自然界,也了解自己。
如今,许多儿童都缺少经常亲近自然的积极经验。研究者和儿童发展专家对此十分担忧,并开始调查这种“童年的自然缺失”产生的原因及其后果(Louv,2006)。在《林间最后的小孩:拯救自然缺失症儿童》(Last Child in the Woods: Saving Our Children from Nature-Deficit Disorder)中,理查德·洛夫(Richard Louv)讨论了“自然游戏罪”,他认为,这既是儿童从沉浸于自然界到远离自然界的症状,同时也是原因。
洛夫指出,“童年的自然缺失”可以归因于多方面的因素,有些是文化或制度方面的,有些是个人或家庭方面的。文化和制度方面的制约包括诉讼案件频发、与自然的直接接触在教育中被边缘化,以及现代城市的结构。个人或家庭方面的制约包括时间压力、恐惧或担心安全问题,以及过多的屏幕时间。
许多父母还患有“不浪费任何时间”综合征。他们认为,要想成功,儿童就更应当过一种经过精心规划的生活。因此,他们从很早开始就让儿童参加竞技运动、计算机夏令营和其他“丰富的活动”(舞蹈、艺术和音乐课程、“早期科学”等)。他们还迫使儿童在学校里表现出色,尤其重视评级或测验分数。洛夫注意到,“纯粹的游戏”在这种注重成功的文化中被认为是在浪费宝贵的时间。
即便儿童有一些游戏时间,他们也常常是在商业化或计算机化的环境里活动。室内游戏中心正变得越来越受欢迎,如儿童咖啡厅、电子游戏厅、“水宝宝”游泳馆和商业大楼里的攀爬设施。甚至一些自然中心和公园也开始打造精心设计的室内展览和教室,其中一些就包括攀爬墙、人造树和计算机游戏。
为儿童设计的“娱乐活动”通常取代了创造性游戏。例如,儿童卧室里的电视和视频播放器、家庭里的计算机和娱乐区、全家去电影院看电影或观看体育赛事。虽然这些娱乐形式本身不会伤害儿童,但他们侵蚀了儿童玩创造性游戏的时间与自由。这是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因为儿童需要通过创造性游戏获得整体发展。创造性游戏不能被催促,或被塞进完成家庭作业和准备游泳课的日程安排中。
在商业化和计算机化的环境里停留太久不仅会剥夺儿童游戏的时间,还会把他们与自然隔离开来。这便是引发忧虑的原因,因为儿童需要自然——自然并不是用来学习或看的,而是需要儿童与之互动。正如洛夫(2006:117)所说:“用有意义的方式体验自然是需要花时间的——散漫的、非结构化的、做梦的时间。”
如果不能时常亲近自然,儿童将患上洛夫(2006)所说的“自然缺失症”。这种失调或违和的状态,虽然不是医学疾病,但是与注意困难、感官能力减弱以及更高的身心患病率有关(Louv,2006)。
在自然环境中游戏
自然环境是儿童玩创造性游戏的理想场所,因为自然界能够提供许多可以用于游戏的材料。自然界是不可预测的、真实的,能够让儿童获得丰富的感官体验。自然让户外环境成为游戏的独特场所,自然里总是存在有待探索和发现的事物。自然材料(叶子、棍子、沙子、水,等等)不仅可以让儿童动手操作,还具有鼓励儿童发挥想象力的作用。
虽然儿童能够在任何地方用任何东西玩游戏,但一些环境和材料相对而言更有益于创造性游戏的开展,我们称之为“游戏潜力”或“游戏价值”。我们还使用“可供性”一词来表示环境中“有意义的行为发生的可能性”,或某个环境的可玩性(Gurholt & Sanderud,2016;Lerstrup & Moller,2016)。在自然游戏中,可供性指的是环境所具备的能够吸引或鼓励儿童进行游戏的条件,如儿童能够动手操作的开放性材料(叶子、棍子、石头等)、可以攀爬的树、可以被握紧的雪、可以玩雪橇的小丘或者可以游泳的沟渠。当儿童的兴趣和能力与环境潜在的可供性相互作用时,游戏行为便产生了(Gurholt & Sanderud,2016)。
对不同环境中儿童的研究表明,与传统的操场或室内环境相比,儿童在“绿色”或“自然”区域中进行的游戏(包括想象游戏与假装游戏)更富有创造性(Cloward Drown & Christensen,2014;Dennis & Wells & Bishop,2014;Luchs & Fikus,2016;Zamani,2016)。一项研究通过比较5—6岁儿童在自然(“绿色的”)游戏区域和在传统操场上的游戏行为发现,儿童在自然游戏区域的游戏持续时间比在传统操场上的更长(Luchs & Fikus,2016)。在传统操场上,大多数儿童游戏持续的时间少于5分钟,然而在自然区域中,一些儿童的游戏在整整30分钟的观察期间里持续进行。另一项研究通过比较学前儿童在三种不同游戏场地(自然、传统和混合)的游戏发现,自然游戏场地有助于促进儿童进行更高水平的认知游戏,因为在自然场地中明显出现了更多角?游戏的主题(Zamani,2016)。
一些研究表明,儿童在自然环境里进行的想象和探索游戏比在传统游戏场所里更多,即使他们是婴儿和学步儿。有一项研究关注了婴儿和学步儿的游戏行为在户外游戏场地绿化前后的变化(Morrissey & Scott & Wishart,2015)。绿化过程持续3个月,在这段时间为游戏场地增添各种各样的自然材料,如树、沙、木头、棍子、石头、树皮和干草。此外,还增添了几个斜坡、一座拱形的桥、一个加高了的平台。虽然在翻新前后,探索游戏都是出现频率最高的游戏,但是用于探索的材料不同。在绿化之前,儿童使用的材料主要是教师提供的人造材料,如积木和球。但在绿化完成之后,儿童自己在地上找到的自然材料(叶子、石头、棍子等)似乎成了许多儿童操作行为的动力。有了院子里的新材料以后,婴儿和学步儿还进行了更多的运动,尤其是在可以进行平衡、空间定位、翻越斜坡和不同高度的区域。
关于在自然环境里游戏的益处,已经有大量且完善的记录。路易丝·乔拉(Louise Chawla,2015:445)在一篇完整的文献综述中写道:“与沥青地面、平整的草坪或安装好的游戏器械相比,自然环境为儿童提供了更多富有想象力、建构性,且感知丰富的、有助于促进社会合作的游戏。”自然环境中的游戏促进儿童的健康成长,有助于培养儿童的专注力及其与自然界的情感联系(Elliott,2008;Erickson & Ernst,2011)。自然环境中的游戏还促进个性、社会性和身体的发展。与传统操场相比,自然游戏场地上更少发生攻击性行为和意外事故(Blanchet-Cohen & Elliott,2011)。自然游戏场地的可供性鼓励儿童进行体育活动,这将促进他们的大肌肉运动、身体平衡性、协调性和耐力的发展,还有助于避免肥胖(Sharma-Brymer & Bland,2016;Sobko et al.,2016)。当儿童在自然游戏场地上操作开放性材料(树叶、棍子、石头等)时,他们的小肌肉运动技能也变得更加精细。
自然游戏场地支持想象游戏和假装游戏,并为具有不同兴趣与能力的儿童提供积极参与游戏的方法(Dyment & Bell,2008;Chawla et al.,2014)。户外自然环境还有效地提升了儿童在问题解决与创新方面的能力(Kiewra & Veselack,2016)。
自然环境的另一个益处是其疗愈的作用,这对于如今身处忙碌、复杂、常常让人倍感压力的世界上的人们来说尤为重要。疗愈性的环境能够使人们重新获得适应性能力来满足日常生活需求,如控制冲动的能力和专注于任务的能力。疗愈性的环境也能帮助人们重新获得积极的情绪状态。
不论是对成人还是儿童,自然环境似乎总是比人工环境更具有疗愈性(Bagot & Allen & Toukhasati,2015;Collado & Staats,2016;Schutte & Torquati & Beattie,2017)。对儿童而言,疗愈性的环境有助于改善心理健康状况(Chawla,2015),也有助于减轻注意力缺陷障碍和注意力缺陷多动障碍的症状(Bagot et al.,2015;Faber Taylor & Kuo,2011;Ulset et al.,2017;van den Berg & van den Berg,2011)。还有一些迹象表明,感恩自然环境的疗愈作用能够促进亲环境行为的发生(Berto & Barbiero,2017)。
“但是,其中的危险怎么办?”一些人可能会问,“爬树、赤脚走过浅溪和玩树枝对儿童来说安全吗?”关于冒险游戏的研究结果始终表明:儿童需要冒险游戏。冒险游戏是一个普遍现象——尤其是对4岁以上的儿童而言(Kleppe & Melhuish & Sandseter,2017)。冒险游戏满足了儿童与生俱来的发展需求。
冒险游戏是儿童应对自己感知到的危险的尝试。他们被冒险游戏的奖励——兴奋、成就、喜悦——吸引而来。在一项研究中,儿童最喜欢的冒险活动是攀爬、滑行和打滚,他们最喜欢的游戏地点是一条小溪(Coe,2016)。
虽然减少或消除儿童游戏场所中的危险很重要,但不能夺取儿童的冒险机会,因为冒险游戏对儿童的健康发展十分重要。那种认为冒险对儿童有害的想法是错误的。对儿童真正有害的是危险和鲁莽的行为,而不是冒险(Coe,2016)。
对一名幼儿来说,冒险可能是令他感到兴奋或刺激,也可能是令他受伤的活动。游戏中的冒险活动通常是对真实生活中的冒险行为的模仿(Sandseter & Kennair,2011),涉及好奇、探索、高度注意、恐惧和兴奋(Kleppe et al.,2017)。冒险游戏让儿童理解自己的处境,评价自己的能力,学习如何避免极度的危险。冒险游戏还能提高儿童的平衡能力与协调能力,培养他们的创造力和社会交往能力。儿童需要冒险游戏的挑战性所赋予的能量,进而发现和相信自己的潜能与能力。因此,把儿童置于“没有风险的风险中”是错误的(Connolly & Haughton,2017:106)。
当儿童轻易地被自然环境中的创造性游戏吸引时,你可以使用一些策略来支持这种游戏。从提供多种多样的、儿童能够熟练使用的自然材料开始,如棍子、石头、松果、贝壳、叶子、水、沙等。同时,也要提供挖和耙的工具、用于收集和分类的材料(托盘、桶、盒子等),以及观察工具(放大镜、双筒望远镜)。还可以添加夹纸记录板和艺术材料,鼓励儿童仔细观察并反思自然界。成人在支持自然游戏中所发挥的作用将在第4章进一步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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