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是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67599055
陆建德作序,蒋晖长篇导读。非洲文学研究历年成果的一次遴选和集结,收录2007年之前重要的理论和批评文章,呈现这个研究系统内无处不在的深刻分裂。
非洲不只有酋长、殖民史和曼德拉。
同为第三世界,非洲离我们有多远?我们需要怎样的非洲文学研究?
这本文集不仅可以为解答这些问题打开一个进路,也能够在“别求新声于异邦”的诉求之外,为我们提供一面反身观照自己的镜子。
1. 《非洲文学与批评史稿》由两位非裔学者编纂而成,囊括了非洲文学批评与理论的关键文本。
2. 非洲文学研究历年成果的*次遴选和集结,收录2007年之前重要的理论和批评文章,囊括了法农、桑戈尔、索因卡、恩古吉、阿契贝、马哈福兹、戈迪默等人关于非洲文学的重要论述。
3. 《非洲文学与批评史稿》编选广博,但并不杂乱。不管是介绍“事实”还是辨析“观点”,选文都突显了鲜明的非洲本土立场,能够很好地补充和矫正我们理解非洲的角度,为中国当下的非洲文学研究提供一个恰切的“观看之道”。
《非洲文学与批评史稿》由非裔学者编纂而成,是非洲文学研究历年成果的*次遴选和集结,收录2007年之前重要的理论和批评文章,囊括了法农、桑戈尔、索因卡、恩古吉、阿契贝、马哈福兹、戈迪默等人关于非洲文学的重要论述。本书的目的与其说是系统地呈现过去几十年非洲文学研究取得的业绩,不如说是呈现这个研究系统内无处不在的、围绕根的问题所产生的深刻分裂。
上卷选录的文章关注“批评”,探讨非洲文学本体论的一系列问题:口语性、作者和读者关系、形式、美学、体裁、语言的批评史等;下卷则关注“理论”,包括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结构主义、后结构/后现代/后殖民主义和生态批评等。
在这里,你既可以读到非洲本土知识分子为民族独立运动所激发的深入思考——何为非洲文学?非洲文学应该由什么语言写作?“非洲作家”应该具有怎样的身份意识与责任感?反独裁小说与社会现实主义小说产生了怎样的批判效果?也能于笼罩在非洲文学之上的后殖民、后现代理论的迷雾森林里穿行,从非洲学者对日益破碎的西方理论话语的批判中,辨识出重建整体视野的可能。
上卷
序言 陆建德
导读 蒋晖
第一部分 背景介绍
第1篇 非洲和文字
阿兰•里卡德(Alain Ricard)
第2篇 撒哈拉以南非洲文学史概略
艾伯特•热拉尔(Albert S. Gérard)
第3篇 政治、文化和文学形式
伯恩斯•林德福斯(Bernth Lindfors)
第4篇 葡语非洲文学
拉塞尔•G•汉弥尔顿(Russell G. Hamilton)
第5篇 北非书面文学
阿尼萨•塔拉赫蒂(Anissa Talahite)
第6篇 非洲大陆及其法语文学
乔纳森•恩盖特(Jonathan Ngate)
第7篇 非洲文学和殖民因素
西蒙•吉坎迪(Simon Gikandi)
第8篇 非洲文学:神话?抑或现实?
瓦伦丁•伊夫•穆登博(V. Y. Mudimbe)
第二部分 口头性,读写性及其交界面
第9篇 非洲与口头性
利兹•冈纳(Liz Gunner)
第10篇 口头性,读写性与非洲文学
阿比奥拉•艾瑞尔(Abiola Irele)
第11篇 口头文学与非洲现代文学
伊西多尔•奥克培霍(Isidore Okpewho)
第12篇 女性的口头文类
玛丽•莫都佩•科拉沃勒(Mary E. Modupe Kolawole)
第13篇 口头艺术家的脚本
哈罗德•申伯(Harold Schenb)
第三部分 作家、作品和功用
第14篇 作为教师的小说家
钦努阿•阿契贝(Chinua Achebe)
第15篇 小说的真实性
钦努阿•阿契贝(Chinua Achebe)
第16篇 三者共榻:小说、道德和政治
纳丁•戈迪默(Nadine Gordimer)
第17篇 诺贝尔奖获奖演说辞
纳吉布•马哈福兹(Naguib Mahfouz)
第18篇 政治相关性再定义
恩加布鲁•恩德贝勒(Njabulo S. Ndebele)
第19篇 为自由作好准备
阿尔比•萨克斯(Albie Sachs)
第四部分 对抗语境下的创造力/创造力与对抗语境
第20篇 不会沉默的声音
沃莱•索因卡(Wole Soyinka)
第21篇 流散与创造性:作家旷日持久的创作空白
米希尔•吉塞•穆戈(Micere Githae Mugo)
第22篇 控制蟑螂(流亡中对监狱记忆的重构)
杰克•马帕涅(Jack Mapanje)
第23篇 为反对新殖民主义而写
恩古吉•瓦•提昂戈(Ngugi wa Thiong’o)
第24篇 作家与责任
布瑞腾•布瑞腾巴赫(Breyten Breytenbach)
第25篇 异见与创造性
纳瓦勒•埃尔•萨达维(Nawal El Saadawi)
第26篇 超越肤色的文化?南非困局
佐伊•威克姆(ZoWicomb)
第27篇 赞美流亡
努鲁丁•法拉赫(Nuruddin Farah)
第28篇 非洲作家的欧洲文学体验
丹布祖•里契拉(Dambudzo Marechera)
第五部分 本土主义和本土美学的追求:黑人性和传统主义
第29篇 黑人性:20世纪的一种人文主义
列奥波尔德•塞达•桑戈尔(Léopold Sédar Senghor)
第30篇 什么是黑人性
阿比奥拉•艾瑞尔(Abiola Irele)
第31篇 黑人性运动与新非洲:一种更新换代
彼得•S•汤姆森(Peter S.Tompson)
第32篇 浪子,回家吧
钦韦祖(Chinweizu)
第33篇 新泰山主义:伪传统的诗学
沃莱•索因卡(Wole Soyinka)
第34篇 我的能指更加本土:非洲文学构建议题
阿戴莱克•阿戴埃科奥(Adélékè Adéèkó)
第35篇 走出非洲:本土主义的拓扑学
夸梅•安东尼•阿皮亚(Kwame Anthony Appiah)
第36篇 论民族文化
弗朗茨•法农(Frantz Fanon)
第37篇 真假多元主义
保兰•洪通基(Paulin Hountondji)
第38篇 “致非洲人的一封公开信”:由迦太基一党制国家转寄
索尼•拉布•坦斯(Sony Labou Tansi)
第39篇 抵抗的理论/将抵抗理论化,或者为本土主义喝彩
贝妮塔•帕里(Benita Parry)
第六部分 非洲文学的语言
第40篇 非洲文学的穷途末路?
欧比亚江瓦•瓦里(Obiajunwa Wali)
第41篇 非洲文学的语言
恩古吉•瓦•提昂戈(Ngugi wa Thiong’O)
第42篇 写作语言中的追忆
阿西娅•吉巴尔(Assia Djebar)
第43篇 非洲语言文学:悲剧与希望
丹尼尔•昆内内(DanielP.Kunene)
第七部分 论体裁
第44篇 西非小说背景
伊曼纽尔•奥比齐纳(Emmanuel N. Obiechina)
第45篇 小说的语言:一位热爱者的思考
安德烈•布林克(André Brink)
第46篇 非洲小说的现实主义和自然主义
尼尔•拉扎鲁斯(Neil Lazarus)
第47篇 “我是谁?”:非洲第一人称叙事中的事实与虚构
米尼克•斯希珀(Mineke Schipper)
第48篇 非洲的节庆、仪式与戏剧
泰居莫拉•奥拉尼央(Tejumola Olaniyan)
第49篇 第四阶段:从奥贡神话到约鲁巴悲剧的起源
沃莱•索因卡(Wole Soyinka)
第50篇 俄狄浦斯王简介
陶菲•克哈金(TawfiqAl Hakim)
第51篇 作为戏剧表演的诗歌
科菲•安尼多霍(Kofi Anyidoho)
第52篇 “Azikwelwa”(我们拒绝搭乘):南非黑人诗歌的政治与价值
安妮•麦克林托克(Anne McClintock)
第53篇 葡萄牙语解放诗歌的革命性实践与风格
伊曼纽尔•恩加拉(Emmanuel Ngara)
第八部分 非洲文学批评的理论化
第54篇 学术问题与批评方法
埃尔德雷德•琼斯(Eldred D. Jones)
第55篇 非洲文学,西方批评家
兰德•毕肖普(Rand Bishop)
第56篇 研究非洲文学的形式方法
肯尼思•W•哈罗(Kenneth W. Harrow)
第57篇 非洲缺席,无声的文学
安布鲁瓦兹•科姆(Ambroise Kom)
第58篇 事物的本质:受阻的去殖民化与批评理论
拜尔顿•杰依夫(Biodun Jeyifo)
第59篇 透过西方的眼睛阅读
克里斯托弗•米勒(Christopher L. Miller)
第60篇 非洲文学批评承袭的规定:内在范式
奥拉昆勒•乔治(Olakunle George)
第61篇 非洲文学批评中的排他性行为
弗洛伦斯•斯特拉顿(Florence Stratton)
下卷
第九部分 马克思主义
第62篇 朝向非洲文学的马克思主义社会学
欧玛福姆•弗赖迪•奥贡戈(Omafume F. Onoge)
第63篇 政治中的作家:文字的力量与权力的文字
恩古吉•瓦•提昂戈(Ngugi wa Thiong’O)
第64篇 民族解放与文化
阿米尔卡•卡布拉尔(Amilcar Cabral)
第65篇 关于民族文化
阿戈什蒂纽•内图(Agostinho Neto)
第66篇 面具与马克思:非洲革命理论和实践中的马克思主义思潮
阿伊•克韦•阿尔马赫(Ayi Kwei Armah)
第67篇 马克思主义美学:开放的遗产
希迪•阿穆塔(Chidi Amuta)
第十部分 女性主义
第68篇 成为一名非洲女性作家——概观与细节
阿玛•阿塔•艾朵(Ama Ata Aidoo)
第69篇 阿拉伯文学中的女性人物
纳瓦勒•埃尔•萨达维(Nawal El Saadawi)
第70篇 非洲的女性与创造性写作
弗洛拉•恩瓦帕(Flora Nwapa)
第71篇 非洲女人的母亲身份、神话与现实
劳雷塔•恩格克波(Lauretta Ngcobo)
第72篇 斯蒂瓦主义:非洲语境中的女性主义
莫拉拉•奥昆迪佩•莱斯利(Molara Ogundipe Leslie)
第73篇 小写“f”的女性主义!
布奇•埃梅切塔(Buchi Emecheta)
第74篇 写在骨边
伊冯•薇拉(Yvonne Vera)
第75篇 非洲女权随笔
卡罗尔•博伊斯•戴维斯(Carole Boyce Davies)
第76篇 将非洲妇女带进课堂:反思教育学和认识论
奥比奥玛•纳奈梅卡(Obioma Nnaemeka)
第77篇 启蒙运动的认识论以及一夫多妻制的发明
乌若•艾森瓦纳(Uzo Esonwanne)
第78篇 女性主义、后殖民主义和冲突的现代性秩序
阿托•奎森(Ato Quayson)
第十一部分 结构主义、后结构主义、后殖民主义和后现代主义
第79篇 作为一种批评技巧的遗传结构主义
森迪•阿诺斯(Sunday O. Anozie)
第80篇 赞美异化
阿比奥拉•艾瑞尔(Abiola Irele)
第81篇 紧随殖民主义和现代性
拜尔顿•杰依夫(Biodun Jeyifo)
第82篇 后结构主义与后殖民话语
西蒙•吉坎迪(Simon Gikandi)
第83篇 主体性与历史:德里达在阿尔及利亚
罗伯特•扬(Robert J. C. Young)
第84篇 进步的天使:“后殖民”术语的陷阱
安妮•麦克林托克(Anne McClintock)
第85篇 后现代性、后殖民性和非洲研究
泰居莫拉•奥拉尼央(Tejumola Olaniyan)
第86篇 后殖民主义与后现代主义
阿托•奎森(Ato Quayson)
第87篇 后现代主义中的“后”就是后殖民中的“后”吗?
夸梅•安东尼•阿皮亚(Kwame Anthony Appiah)
第88篇 后现代主义与南非的黑人写作
刘易斯•恩科西(Lewis Nkosi)
第89篇 非洲语言文学和后殖民批评
卡琳•巴伯(Karin Barber)
第十二部分 生态批评
第90篇 生态他者(们):全球绿色的呼唤与“黑非洲”的回应
威廉•斯莱梅克(William Slaymaker)
第91篇 深浅有别的绿色:生态批评与非洲文学
拜伦•卡米内罗•斯安琪洛(Byron Caminero Santangelo)
第92篇 非洲女性文学中的生态后殖民主义
朱莉安娜•马库切•恩法阿本伊(Juliana Makuchi NfahAbbenyi)
第93篇 环境主义与后殖民主义
罗伯•尼克森(Rob Nixon)
第十三部分 酷儿、后殖民
第94篇 “那是啥玩意儿?”:非洲文学对同性恋的处理
克里斯•邓顿(Chris Dunton)
第95篇 走进非洲
高拉夫•德赛(Gaurav Desai)
第96篇 走向女同连续体?抑或重获情色
朱莉安娜•马库切•恩法阿本伊(Juliana Makuchi NfahAbbenyi)
第97篇 酷儿远景:南非的出柜小说
布伦娜•芒罗(Brenna Munro)
索引
总序
学问之兴盛,实赖于时势与时运。势者,国家与人类之前途;运者,发展与和平之机缘。中非关系之快速发展促使国人认识非洲、理解非洲、研究非洲。
非洲乃人类起源地(之一),非洲文明形态使人类文明极大丰富。古罗马史家老普林尼(Gaius Plinius Secundus)有言:“非洲总是不断有新鲜事物产生”,此种“新鲜事物”缘自非洲人之“自我创造活动”(Ki Zerbo语)。全球化再次使非洲为热土,非洲智者提醒:“千万别试图告诉非洲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或他们该如何‘治好’自己。如果你非要‘提供救赎’,那么抑制你内心的这种渴望”。“非洲人不是坐在那列以我们的世界观为终极目的的列车上。如果你试图告诉他们,他们如何成为我们,千万别。”(Kaguro Macharia语)
此提醒,预设了国人研究非洲必备的“问题意识”;此提醒,不仅因国人对非洲的知识仍然贫乏,更促使吾辈须知何为中非文明互鉴之基础。
中国学界不仅须理解伊本•赫勒敦(Ibn Khaldun)之卓识远见,谢克•安塔•迪奥普(Cheikh Anta Diop)之渊博学识,马姆达尼(Mahmood Mamdani)之睿智论证和马兹鲁伊(Ali Mazrui)之犀利观点;更须意识到非洲之人文社会科学在殖民统治时期受人压制而不见经传,如今已在世界学术之林享有一尊。吾辈须持国际视野、非洲情怀和中国立场,苦其心志,着力非洲历史文化与社会经济诸方面之基础研究。
“六点非洲书系”之旨趣:既要认知西方人心目中之非洲,更要熟悉非洲人心目中之非洲,进而建构中国人心目中之非洲。本书系关涉非洲历史、社会、政治、经济、文化、文学……力图为非洲研究提供一种思路。惟如此,吾辈才有可能提供一套有别于西方的非洲知识之谱系,展现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伟大实践之尝试。此举得非洲大方之家襄助,幸甚。
“人之患在好为人师。”(孟子语)“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费孝通语)此乃吾辈研究非洲之起点,亦为中非文明互鉴之要义。
是为序。
李安山
2019年11月11日
于京西博雅西苑
序言
大量的考古发现以及生物遗传学家的基因研究证实,非洲是人类的发源地。这片古老的大地充分被人类所认识,相对来说,却又是比较晚近的事。要为文化语言上丰富多样的非洲撰写一部可读的文学史,其难度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今年7月上旬,有55个成员国的非洲联盟(African Union,其前身为成立于1963年的非洲统一组织)在尼日尔首都亚美召开非洲大陆自由贸易区特别峰会,正式宣布成立非洲大陆自贸区。目前,作为一个整体的非洲,正不断在全球政治经济领域发出声音。但是在历史上,非洲这一地理概念是随着全球化的进程逐步建构起来的。
腓尼基人早在公元前8世纪左右就在迦太基(今突尼斯城)建立城邦,逐步扩张,其势力范围跨越直布罗陀海峡,抵达西班牙南部纵深地区。罗马人称该城居民布匿人,公元前3世纪至前2世纪,罗马和迦太基不断兵戎相见,这些战争史称布匿战争。公元前146年迦太基失陷,惨遭洗劫,过了一个多世纪,罗马帝国奠基人奥古斯都将迦太基定为罗马阿非利加(Africa)行省省会,重新繁荣。莎士比亚戏剧《安东尼和克里奥佩特拉》讲述的就是罗马将军安东尼(奥古斯都的妹夫)与埃及女王的爱情故事以及罗马出兵征服埃及。德莱顿的《一切为了爱情》是同一故事的新古典主义版本。《奥赛罗》中的同名主人公是摩尔人,即北非阿拉伯人和柏柏尔人的混血后代。这是罗马帝国在北非第一个领地,后来殖民地范围越来越广。鼎盛期的罗马帝国拥有地中海周边所有地区,包括从埃及到利比亚、突尼斯、阿尔及利亚和摩洛哥的大片土地。北非不仅出了一位罗马帝国的皇帝(塞普提米乌斯•塞维鲁,193—211在位),还产生了基督教最重要的思想家之一圣奥古斯丁。公元5世纪,汪达尔人(日耳曼民族一支)入侵迦太基,又制造一次文化灾难。公元6世纪末,迦太基转手成为拜占庭帝国的军事特区,百年后又被阿拉伯人征服。当时阿拉伯人的文化也进入伊比利亚半岛,笔者在此略说北非古代史,无非想强调一点,即地中海沿岸地区文化上多元和混杂的特性不能与20世纪文化政治上的“黑非洲”混为一谈。法国年鉴派史学家布罗代尔(Fernand Braudel,1902—1985)将整个地中海世界作为他的研究对象,马丁•贝尔纳(Martin Gardiner Bernal,1937—2013)则在《黑色雅典娜》(Black Athena:The Afroasiatic Roots of Classical Civilization)一书追寻古希腊罗马的亚非之根。13、14世纪,摩尔人在西班牙南部城市格拉纳达设计、建筑阿尔罕布拉宫(1986年入选世界遗产名录),尽善尽美地体现了伊斯兰风格。15世纪末穆斯林势力退出格拉纳达,阿尔罕布拉宫几经修复、重建,也增添了一些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特色。但是,13、14世纪的阿拉伯建筑也不能用本质主义的语言来描述,地中海文明本来就有一些共享的资源。从文化上来说,我所理解的非洲文学并不局限于当今世界地图上的非洲,阿拉伯民间故事集《一千零一夜》来源于印度、波斯、伊拉克和埃及,1988年获诺贝尔奖的埃及作家纳吉布•迈哈福兹(Naguib Mahfouz,1911—2006)使用的就是阿拉伯语,但是他又精通英语,深受英语作家和托尔斯泰、巴尔扎克、左拉等巨擘的影响。我深以为,取历史的视角,纯粹的“非洲性”是不存在的。 这本厚重的《非洲文学批评史稿》全面呈现了非洲文学内在的张力和多元的发展过程,我阅读后反而生出这样的想法:“黑人性”的建构有其政治意义,但终归是徒劳的,人的肤色远不及带有普遍意义的人类价值重要。
文艺复兴时期的欧洲航海事业把非洲卷入全球化的历史进程,贩运奴隶是其中极其丑恶的一章,尽管此前非洲内部已有人口贩卖的记载。欧洲人在非洲的殖民探险活动在19世纪到达高潮,有关非洲语言文化的知识也在此过程中不断扩展、深化。殖民主义的一些遗产已成为今日非洲文化的一部分,比如非洲使用法语的国家和地区不下30个,尽管有很多地方差异,法语的影响无处不在。英联邦在非洲的国家有18个,包括第一人口大国尼日利亚和非洲最发达的国家南非,英语是这些国家的通用语或官方语言。
中国现代文学萌芽发育阶段,欧美文学是重要的参照物,因此,以鲁迅为代表的作家往往在欧美和日本文学的翻译上多有建树,非洲文学的概念当时还没有产生,作品的译介也未列入日程。由此看来,非洲文学更像是上世纪四五十年代兴起的非洲民族主义运动的伴生物。上世纪50年代,“亚非”一词在东西两大阵营对峙的背景下出现在我们的政治文化生活中,而且一度成为关键词。
1955年印度尼西亚万隆会议的别称是亚非会议。1956年12月在印度新德里召开过亚洲作家会议,第二年年底开罗举行的亚非团结大会决定筹划第一届亚非作家会议。1958年10月,会议在苏联的加盟共和国乌兹别克斯坦首都塔什干举行,主题是反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那年第10期《人民文学》为配合这次盛会,发表茅盾《祝亚非作家会议》一文,与此同时茅盾率中国作家代表团与会并作报告《为民族独立和人类进步事业而斗争的中国文学》。1959年年初,作家出版社还将茅盾、巴金等中国代表的发言和评论汇集成册出版,取名《塔什干精神万岁——中国作家论亚非作家会议》。
第二次亚非作家会议于1962年2月在开罗召开,中国也派作家代表团参加。茅盾所作报告的题目意味深长:《为风云变幻时代的亚非文学灿烂前景而祝福》。“风云变幻”四字或许暗示着50年代的“东方”社会主义阵营已经出现分裂。1966年6月至7月,北京召开了亚非作家紧急会议,当年7月10日的《人民日报》作了专题报道,但是原定1967年在中国举行的第三届亚非作家大会却未能如期召开,从此亚非作家会议与中国渐行渐远。 1966年“文革”爆发,那一年的《世界文学》杂志出了一期就停刊,亚非文学在我国的主要窗口也随之关上。
《世界文学》1977年下半年试行复刊,第一期还是“内部发行”的,载有叶君健翻译的莫桑比克和南非的6首诗,均选自尼日利亚诗人、作家索因卡(Soyinka,1934—)编辑的《黑非洲诗集》。叶君健在题头介绍中指出非洲文学的先天不足:
非洲长期受帝国主义统治,民族语言长期受到压抑和摧残,知识分子所受的教育也就是帝国主义强加给他们的殖民主义教育。他们从事文学创作,所熟练的也都是欧洲语言。通过这些语言他们无形地吸收了西方的“文化营养”,因此不管他们用哪种语言创作,他们都表现出一个共同点,即他们都深受欧洲——也包括美国——近代文艺思潮的影响。正如这本集子的编者索因卡在序文所指出的,《荒原》、法国达达主义、美国“垮掉的一代”的影子,都在他们的诗作中找到痕迹。但作为非洲的诗人,他们所处的社会环境和上述这些资产阶级流派的社会背景又是多么不同!这是长期殖民主义所造成的一种很特殊的现象——也是长期殖民主义统治所遗留下来的一种后果。
笔者以为,非洲知识分子使用的欧洲语言,未必就是一件紧身衣。犹如马克思、恩格斯使用德文和英文,丝毫不影响他们创立极富颠覆性的新学说。非洲反殖民主义先驱、非洲统一组织倡导人恩克鲁玛(Kwame Nkrumah,1909—1972)那辈非洲领导人大都曾留学欧美国家,或者是像卡翁达(Kenneth David Kaunda,1924—)那样的基督徒。坦桑尼亚国父尼雷尔(Julius Kambarage Nyerere,1922—1999)甚至把莎士比亚剧本从英语翻成斯瓦希里语。叶君健的批评是有偏颇的,但是他的观点也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于这本文集里所收的钦韦祖(Chinweizu)论文《浪子,回家吧》。《黑非洲诗集》编者索因卡本人也是在伊巴丹大学接受教育后赴英国利兹大学读英国文学,他在挖掘本土资源的过程中不可能清除英语文学和欧洲文学对他潜移默化的影响。阿拉伯语、英语、法语、葡萄牙语、德语、布尔人(荷兰、德国和法国早期移民后裔)使用的阿非利堪斯语和产自非洲本土的斯瓦希里语、豪萨语都可以成为非洲作家的语言工具,然而有些使用范围较小的本土语言却可能成为非洲作家走向世界的障碍。这现象不公平,但是现实就是如此,抱怨无济于事。1986年,用英语创作的索因卡荣获诺贝尔文学奖。两年后使用阿拉伯语的埃及作家纳吉布•迈哈福兹也获此殊荣,不过他也通晓英语,读过大量英语或翻译成英语的欧美文学作品。后来得到这一荣誉的南非作家纳丁•戈迪默(Nadine Gordimer,1923—2014)和库切(J. M. Coetzee,1940—)使用的语言都是英语。我想在此申说的是,英语、法语等欧洲语言就和阿拉伯语一样,背后都有伟大的文学传统,并不是想象力和创造力的禁锢者,如能合理使用,反而是一种巨大的优势。非洲作家在世界上的影响不比亚洲作家小,可能就是语言上的原因。
我国的非洲文学译介起步于1950年代。1955年和1963年,上海文艺联合出版社和上海少年儿童出版社推出两种《非洲民间故事》,多丽丝•莱辛(Doris Lessing,1919—2013,成长于津巴布韦的英国女作家)的《渴望》(解步武译)和《高原牛的家》(董秋斯译)先后于1956年和1958年出版。1958年8月、9月两期《译文》是“亚非文学专号”,登载了一些政治宣传鼓动的作品,比如《起来,行动吧!》(莫桑比克)和《受不了啊,穷苦的黑人!》(桑给巴尔)等诗歌。第二年《译文》改名《世界文学》,但是卞之琳、叶水夫、袁可嘉和陈燊四人合作的重要文章《十年来的外国文学翻译和研究工作》(载《文学评论》1959年第5期)基本上谈的都是俄苏和欧美文学,没有出现“非洲文学”4个字,只是在说到“我们的翻译面还包括了这些亚非国家的名字”时,点到4个非洲国家:喀麦隆、马达加斯加、埃塞俄比亚和南非联邦。 但是到了1961年,《文学评论》刊出两篇有关非洲文学的论文,柳鸣九、赵木凡的《战斗的非洲革命诗歌》(1961年第1期)和董衡巽的《“黑暗大陆”的黎明——评介非洲反殖民主义小说》(1961年第5期)。当时的《文学评论》的篇幅要比现在小得多,刊出这样的文章,有配合国际形势(如阿尔及利亚独立)的一面。不过也应该注意到这一现象:两篇文章引用的非洲作家作品,有的发表于法国文学杂志,或由英国老牌出版社(费伯)推出,可见殖民国家也为反殖民文学搭建平台。过了两年,《世界文学》杂志还推出“黑人文学专号”(1963年9月号),阿契贝(Chinua Achebe,1930—2013)的《瓦解》(Things Fall Apart,1958)也由作家出版社在1964年出了高宗禹译本。1965年年初,海政文工团话剧团在京演出集体创作的《赤道战鼓》,支持刚果(利)后改称刚果(金)。人民的反对帝国主义斗争,卢孟巴的名字传遍全国,各种连环画和宣传画相继问世,《人民文学》也将剧本全部刊出。当时全国各地的地方戏剧团也都改编这个剧本搬上舞台。《文学评论》1965年第1期的头条就是陈斐琴的《谈〈赤道战鼓〉的创作》。当年八一电影制片厂还把《赤道战鼓》拍成电影,笔者小学还没有毕业,曾在杭州的人民电影院观看。然而当年在美国支持下发动政变的蒙博托(Mobutu,1930—1997)于1973年1月作为扎伊尔共和国总统来华访问,这时候的地缘政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反殖民主义的语境下,半个多世纪前的中国学者纯粹是从政治立场上介绍、讨论非洲文学。其实非洲国家独立后还遇到无数挑战,有的问题并非来自过往的欧洲人殖民统治。波兰裔英国学者斯坦尼斯拉夫•安德烈斯基(Stanislav Andreski,1919—2007)的《非洲的困境》(The African Predicament)揭示了非洲国家如何在政治正确的话语指引下走向迷途。
这本书出版于1968年,很多内容今天读来仍未觉过时。英国印度裔作家奈保尔曾经在《大河湾》和《非洲的假面剧》等著作中讽刺过一些非洲裔留英美学生或激进左翼人士,他怀疑这些充塞了进步理念的知识分子回国后是否能真正造福非洲。南非的种族隔离政策废除已25年了,曼德拉的几位继承者如何治理自己的国家?某些曾经担任要职的人士所面临的指控,安德烈斯基50年前就预见到了。总是以受害者自居,就难于直面自身的痼疾。
非洲文学是新兴学科,我国绝大多数大学的外国语言文学院(系)还没有设立这一学科的课程,学术研究力量也相对薄弱。今年6月,朱振武主编的《非洲英语文学研究》和《非洲国别英语文学研究》问世,值得庆贺。现在这本《非洲文学批评史稿》涉及范围广泛得多,有的话题(如民族文化、不会沉默的声音)的意义超出非洲,而且作者能将非洲文学置于各种当代批评流派的理论框架下解读,对我国从事中外文学和比较文学研究者而言是具有非凡价值的。我还深深感到,当下的非洲学术界长于理论生产,已经走在我们的前面。我相信,假以时日,《非洲文学批评史稿》必定是非洲文学爱好者和研究者的必备之书。
陆建德
写毕于2019年8月10日
不会沉默的声音
沃莱•索因卡(Wole Soyinka)
(张举燕 姚峰 译;汪琳校)
这个来自坟墓的声音促使我们聆听。因为任何人都不应有任何疑问——21世纪生死攸关的话语无疑是狂热和偏执。我们可以将此纳入其他考虑因素之下——经济、全球化、霸权主义、军备竞赛、艾滋病,甚至环境挑战;其中一些问题是全世界都在关注的。然而,我们最终面对的是一个严峻的现实:即,一种思维模式的扩散,这种思维模式的基础是毁灭那些不具共同信仰者的冲动,甚至是毁灭信仰相同但教派不同的人。这是一种破坏任何社群的创造性或冒险精神的思维模式。事实证明,这种思维模式能够不断在全世界引发毁灭性冲突,通常是在远离全球惯常关注的地方。
历史上,人们试图探究这一独特思维模式的深度,这种思维模式似乎在意识形态和宗教领域最容易找到肥沃的土壤。这些调查的结果——难道我们所有人不是曾经碰到过怀有这样信念的博学之人吗?——是令人恐惧的。因为我们很快就意识到,这种思维是遥不可及的,永远停驻在黑暗时代,在最黑暗的迷信时代——鬼魂的家园、对未知的恐惧、对所有新的或陌生经验的恐怖症,对如此席卷一切的强度的恐怖症,为了生存,必须消灭所有怀疑者。思维的设定并不在于问题,而在于“我是对的,你是错的”这一咒语,这种非理性的最终目标是“我是对的;你就得死!”
但这只是关乎意识形态或者宗教吗?或者这同样与权力和统治相关?因循守旧是社会施行的基本控制手段,对权力的运作不可或缺,无论采用的途径是强制推行世俗意识形态,还是神权意识形态。审查制度古已有之、历史久远,审查的对象不仅是书面文字,还包括口头语言、着装规范、人际关系、饮食选择、生活方式,甚至思想。禁忌文化似乎是随着人类最早的聚居生活演化而来的,它的起源——通常可以追溯到克服食物短缺和确保族群生存的策略——现在已消散在远古的迷雾之中。这个禁忌所遗留至今的是,某个阶级(通常是某个宗教精英阶层)通过神秘化,来实施的机会主义控制机制——也就是权力垄断的形成。无论这些经文——如今将最早的禁忌尊为神圣——或者时间赋予这些经文的尊贵地位如何复杂,它们只是被精心守护的、少数人对多数人的权力机制。曾经被译为“不要品尝这棵树的果实”的这句话,本质上没有改变。禁树之果仍是知识和探究的象征——讽刺的是,伊甸园寓言的最初作者比其后继者和继承人要诚实得多。
我们知道没有人生来思想封闭;必定要经过精心传播和培育,这个过程常常是残酷无情的,不达目的不罢休。但是,为什么在过去一个世纪里,这一趋势似乎愈发明显、来势汹汹?似乎,我们在此是否还面对了一个伴随现象,即对无意识进行有意识的培养,这是一种态度——默默希望威胁可以将自己吞噬,会因难以立论的教义而从内部垮塌,或者因无人问津而消失?逃避的策略有时需要用影响深远的原因解释这一现象,因此主动充当迎合偏执文化的工具。举个例子:强调要轻视受到外部力量侵害的历史——通常伴随着把敌对价值观和异族习俗强加于人。因此,历史总用来证明,敌视和拒绝(被简单归为“外来事物”的)新思想是正当的。当然,随之而来的是对内的镇压,镇压那些自己就是外部侵略对象的人,这些人拒绝成为令人憎恨历史的永恒囚犯。事实上,后者被视作比那段历史上的外部动因强大得多的敌人。他们是内部的叛徒,必须强令其戒除妄念,或者将其消灭。因此,我们面对的是一种永恒的受害者,是其凶残傲慢同类的受害者,是弥赛亚式狂热——把自己标榜为匡正历史的神圣意识——的受害者。这些受害者中,首当其冲者当属那些创造者们:作家、艺术家和社会中的远见者。
他们被随意打上了异域价值提供者的标签,成为任意伤害的对象。人们却枉顾如下事实:他们向内挖掘自己的社会和文化,质疑自己社会的内部矛盾,并试图彰显那些被新福音派蒙昧主义从民众思想中移除的早期文化价值观念。他们是否敢于提出古已有之的妇女尊严权利,坚持认为她们是人类的平等成员?或者仅仅指出,因循守旧实际上是进化过程中倒退的一面,真正的生命本能趋向于原创性和多样性?重要的是,他们被认为是颠覆者,提出别的可能选择,用以取代对社会所作的简单化理解和划分。身为作家,他们拥有一个并不神圣的词库,为了达到去魅的目的,他们用这些词重新表述或重新阐释经文章节,甚至那些似乎隐藏了因循守旧或女性卑贱教义的经文。在所信奉的道德理念驱使下,他们挑战了圣言(divine word)至尊阐释者的权威。但是,面临严重风险的并不只是作家。其他对圣书的阐释缺乏应有的杀人狂热的教士也同样被归入消灭的对象。当然,还有这种新污染的可疑携带者——消费者们。
因此,我们必须注意到,塔哈尔•贾尔特(Tahar Djaout)从所在社会内部、从所处环境内部见证了这些,为的是捍卫自己遭到诟病的人性。但是,任何人都不应受到诱惑,狭隘地将偏执和偏狭只归咎于产生了强有力证据的某个环境。这是对偏执现象本身所作的清晰而深入的探究,对此的应用是普遍的,如同以现实为依据的最佳寓言那样。但与此同时,如果受害者是当下的具体人物,我们也不敢在普世主义中寻求庇护。被刺伤、射杀,甚至肢解的,不是某个普遍原则,而是一个非常具体的声音,这个声音作了有意识的选择,并为捍卫这一选择而牺牲。只有认识到那样的独特性,我们才能对其他个体的命运、对贾尔特那样数百人的命运、对成千上万人的命运——那个声音就是代表他们发出的,返祖之手也冲着他们不断举起,为的是越来越大胆地统计死亡人数,为杀手通往想象中的天堂铺平道路——进行回忆,并作出回应。
人类最野心勃勃的敌人是神意(Divine Will)的专制阐释者,不管他们是锡克教徒、印度教徒、犹太教徒、基督教徒、穆斯林,还是所有宗教感召下的重生者。在将近三年的逃亡之后,美国一名自封的“上帝之剑”——剑指主张堕胎权的人士——最终被逮捕。他一开始纵火袭击堕胎诊所,后来甚至直接闯入医生家中,以正义之名处决他们。他的教友公开为他欢呼,有几个人还保护过他。这些例子提醒我们,狂热主义现象并不总是取决于环境和历史,而是一种教育、培育、灌输的行为。某些社会条件为脆弱的人类物质提供了适宜的繁殖场所,这是毫无争议的,尤其当灌输过程——就像刚才提到的那样——与现实或想象中的社会或历史的不公联系在一起时。然而,若要对狂热偏执的思想有效遏制,就必须首先将其作为一种被蓄意操控、不断扩散的现象来解决。这是一种传染病,就像其他已知的传染病一样。我们必须认识到,世界上一些最大的民主国家中,“政治正确的”谄媚语言大行其道,这是一种在关乎启蒙和创造的生死斗争中,与黑暗和偏执共谋的语言。这给恐怖主义的支持者们带来了慰藉,进一步剥夺了受害者的人性,因为他们的创伤被归入一种相对论之中,这种学说否定了他们根本的、普世的生命权和自由权。以傲慢的方式消灭我们这个世界中的贾尔特们,这势必激起我们去追求自己的好战学说,即在这个星球上,要实现和平共处,就必须满足这样的要求——任何信条的拥护者都可自由信奉其关乎存在的绝对真理,但其他人也同样拥有同挚的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权利,也是不言而喻的这些信条。因此,我们必须将探究、知识和思想交流的信条当作绝对真理,与其他任何信条同样古老和永恒。
这是塔哈尔•贾尔特死后留赠给世界的寓言,是从坟墓中向外熠熠生辉的文学瑰宝。当然,这也是一份人文主义的遗嘱,照射在世人自满的良知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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