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是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5242192
◆《大宋女提刑官》悬疑小说作者沧水寒,探究大宋悬案本质的全新力作。本书集历史、悬念、权势、爱情、市井、人性于一本书,唯有如此,人性的复杂才淋漓尽致,爱情的努力才弥足珍贵。
◆世道无序、朝堂倾轧、悬念迭起、命运莫测、人心失衡、爱恨渐生,唯有如此,那些对世界心存期待的人才得到公平。
◆《大宋女提刑官》写的是大宋悬案丛生,但真正想说的,是我们对这个世界所期待的一切——物欲横流下的人生和爱情。
◆知名小说作者纳兰静语、月关、夏婉瑛,她们倾情推荐给读者们阅读,这本书是写给那些喜爱读小说的人。
◆超值赠送书签明信片,新增不一样的悬念大结局,给读者带来阅读新鲜感。
大宋繁华里藏有怎样邪恶的秘密?人世贪欲究竟能迸发出多深的恶念?爱恨决绝后会隐藏多难言的深意?希望你能揭开黑暗的迷局、经受住人心的拷问,*终见证这悬念丛生背后的真挚爱情。
世上的人往往被七情六欲所控制,一失足便落去欲望的深渊。而提刑官的存在,就是为了还原事情的真相,找出那些披着人皮的魑魅魍魉,尽管真相可能让你不愿意相信,然而除去表面的假象,那就算剩下的再肮脏、再让人痛苦,也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世道无序、朝堂倾轧、悬念迭起、命运莫测、人心失衡、爱恨渐生,唯有如此,人性的复杂才淋漓尽致,爱情的努力才弥足珍贵,那些对世界心存期待的人才得到公平。
《大宋女提刑官》(全三册)
目录
上册
章 往事如烟 梦醒不知身何处
第二章 天火之灾 女扮男装巧断案
第三章 武墓惊魂 鬼影幢幢心生疑
第四章 银匠失踪 风起云涌江宁城
第五章 饷银失踪 江宁疑案硝烟起
第六章 抽丝剥茧 智谋无双巧设局
第七章 案件谜团 真假副将惹猜疑
第八章 两手准备 抛砖引玉斗智勇
第九章 自杀之谜 危机四伏风云起
第十章 识破伪装 身陷险境危机四伏
第十一章 出城 暗度陈仓瞒天过海
第十二章 神秘地宫 以身犯险巧救援
中册
第十三章 人心难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十四章 谜底揭开 崖谷求生争分夺秒
第十五章 获救 神秘地图惹人疑
第十六章 倚花楼 京城狐妖传闻起
第十七章 第二名死者 狐妖案件陷僵局
第十八章 第三名死者 案件频发端倪现
第十九章 刀剑向着谁 朝廷党派争斗起
第二十章 狐妖案完结 神秘图腾惹猜疑
第二十一章 国库失窃 抽丝剥茧冷静断案
第二十二章 将军身亡 幕后真凶露马脚
第二十三章 夜见陛下 始作俑者为西夏
第二十四章 抓内应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下册
第二十五章 宫宴刺客 环环入扣再入局
第二十六章 佛光寺之谜 联手破局抓探子
第二十七章 出发巴蜀 惊闻尸体化粉尘
第二十八章 压寨相公 神秘山寨鬼脸寨主
第二十九章 惊现死者 古朴村庄暗藏玄机
第三十章 夜逃 以身犯险暗探承天教
第三十一章 秘药 承天教内暗藏乾坤
第三十二章 吐蕃谜团 势力交锋身陷险境
第三十三章 混入府内 吐蕃谜团线索现
第三十四章 两方会面 齐心协力初步胜利
第三十五章 众探毒洞 案情终大白天下
第三十六章 烟花三月 一顶花轿伴君行
一本悬念迭起而又真挚感人的书,让你紧张刺激、大声尖叫、不禁大笑,甚至让你痛苦不已、泪流满面,*重要的是,这本书让我们明白,这个世界如此残酷,但你始终站在善恶的制高点上,就能明白怎样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纳兰静语
《大宋女提刑官》正如书名所写,悬案一个接一个,读的过程中惊险刺激,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将会发生什么。这不是一本浅显的你侬我侬的单线小说,爱情在案情下却彰显得尤为深刻,读之让人动容。
——月关
命运的不公并没有让简林安失去方向,反而让她在提刑官的位置上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并收获了诚挚爱情的故事,引人反思生命中的不公本应该被正视,不要被表象的罪恶所迷惑。
——夏婉瑛
在探案中一向强势凌厉的简林安,在爱情中却败给了沉静如山的韩穆霖,还是那句“你负责世界的安稳,我负责你的安稳。”这种悬念背景上的CP组合,定会迸发出太阳般炽热的情感效果。
——豆瓣一山江湖
《大宋女提刑官》
沧水寒
章 往事如烟 梦醒不知身何处
FBI大楼。
寂静的大楼内,高跟鞋嗒嗒嗒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听起来有点儿急促,瞬间打破了这栋大楼的宁静。
“Lee Ann,又有新案子了,上边说,这次的案子非要你出马……”
简林安,英文名字Lee Ann,没有回头,只抛下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负责富人区的一直是Alexia组。如果是富人区的事,不要找我……”
简林安停顿了一下,又强调了一句:“一个月前我在会上已经提出,由我的小组来负责这一地区,当时你们拒绝了,所以……”她说得理所当然,“如果出事的是富人区,你们是不是应该先承认,那日的决策是错误的!”她纤细的手指正翻阅着案件卷宗,连头也没有回。
“圣诞节出现了杀人事件,死者是住在富人区的路易斯•C.K.,死在他举办的圣诞宴会上……”
来人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女郎。她神色紧张,连说话都有些逻辑不清……她六神无主地等待着简林安进一步指示。她显然怕简林安拒绝,又补了一句:“上边说了,先解决完这件事。上个月会上提到的事,会给你一个交代。”
背对着她的简林安身形瘦削,乌黑的长发扎成了一个马尾,浑身凌厉的气势十分逼人。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简林安翻阅卷宗的手停了下来,随后连人带椅转了过来,露出了她那张精致而又带着些许锐气的漂亮面庞。她狭长的眸略带犀利,漆黑的瞳仁深沉如海,整个人带着一种冰寒的气质。
简林安淡淡瞥了面前慌乱的助手Ada一眼,沉默了片刻,说道:“既然他们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愚蠢,那么我现在就去收拾这个烂摊子。带我去现场,通知下去,立即封锁别墅,所有人不许进出!”
简林安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嘴唇不悦地抿紧,脸上散发出几分寒意,让Ada不由得一震。
简林安拿过旁边的军绿色外套披在了身上,起身与Ada去了现场。在路上,她开始了解这一次的案件经过。
案发现场是在富人区一座独栋别墅里,死者是知名人士路易斯。案发当时的那个圣诞宴会上聚集了许多美国上流社会的人士。这路易斯有权有势,但吝啬又怕死,近他有一笔极为重要的石油生意,上边十分重视,所以要求Alexia贴身保护了他几日。
富人区和另外几块非常重要的区域之前一直由简林安负责,可一个月前,Alexia在会议上要求把这一块区域交给自己来管,并且公然挑衅简林安,上边居然把富人区划给了Alexia。Alexia刚工作一年而已,根本不能担负这样的重任。
一辆黑色的轿车离开了FBI大楼,朝着富人区驶去。
“Alexia在干什么?她不是在现场吗?竟眼睁睁看着凶手在FBI的眼皮子底下杀人?”
简林安双手放在胸前,慵懒地坐在车后座上,锐利的双眼死死盯着Ada。
“西点军校出来的,就这点本事?犯罪心理学、行为心理学……这些课程都是白学的吗?在军校的那几年,她是不是只学会了逛街、八卦、生孩子?你告诉她,没有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自己的烂摊子却让别人来替她收拾。若再有下次,让她趁早回家待着去,不要再来祸害FBI!”简林安的眉头蹙起,神色冷若冰霜。
Ada正在开车,听着简林安严肃而又带着质疑的话,内心一下子慌乱起来……把控着方向盘的手一滑,方向盘往左猛地一打,车子顿时打了滑,而后稳稳地停在了路口。
刹车的惯性让简林安整个人往前冲去,额头一下子砸在了前面座椅的椅背上,白玉般的皮肤立马磕出了一个红印子。
但简林安并没有在意,只是重新坐回了后座,随后闭目养神。
Ada十分了解简林安的脾气,也没有多做解释,立即又发动起车子,继续往前开去。
外人都说简林安性子冷,不爱说话,不好打交道。她极有原则,但与她接触多了,你会发现,下属犯了错,只要能认识到错误并且改正,她便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只是这次Alexia确实捅了大娄子,之前简林安就在会议上和Alexia强调过,这事她干不了,可是她不听劝。简林安后来再三跟她强调过,要多注意路易斯平日的饮食,这很容易被人下毒,却没想到她根本不把简林安的话放在心上。
这也怪不得简林安会如此生气。
“Alexia说,她不过出去抽根烟的工夫,回来便发现路易斯倒在了地上,路易斯的身边有一个已经熄灭了的烟头。她说,她只出去了三分钟。”
Ada一边开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简林安的神情。
“三分钟?她是觉得这个时间很短吗?三分钟能干多少事,她难道心里不清楚?”
“使命在身,不要说三分钟,就是一分钟也不行!她保护的是一条人命!”简林安的语气冰冷。
“吸完一根含着氰化物的烟,一分钟内足以致命;口服氢氰酸,致死量只需0.06g;三氧化二砷只需要0.1g……这样的宴会,近身杀人是不可能的,死亡的原因只会是中毒,Alexia难道连那根烟有问题都没察觉出来吗?”
简林安的脸隐在袅袅的烟雾之中,嗤笑一声,轻讽道:“那张优秀的西点成绩单,Alexia是捡来的吧?这样的水平,敢来应聘FBI?就连那些可以廉价聘请到的保镖都比她强!”吸了一口烟,简林安面色淡然地吐出了一个烟圈儿,“只需要带上武力值,根本不需要带上脑子,充分发挥她的长处,这样的职业才适合她。”
在前面开车的Ada叹了一口气,说道:“Alexia也知道自己这次捅了大娄子,说是案件完结后甘愿受罚。上边说有可能会撤掉Alexia,永不录用……”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怜惜,犹豫道,“不过这个惩罚太重了,如果被撤职了,还有哪个地方敢要Alexia呀?这次上边也多少考虑到你的面子,如果你能去替Alexia说说情,Alexia应该不至于被罚得这么重。”
Ada说完之后,也没打算再为Alexia说好话。
简林安如果肯帮,只要你提一次,她便会帮到底;可如果她不肯帮,你就算是说个十次八次,嘴皮子都磨破了,她也不会改变主意。这一点连上边的人都拿她毫无办法,可偏偏她有能力,查起案子来那叫一个“快、准、狠”,业内遇到什么疑难案件都来找她,上边倒也渐渐习惯了她的行事作风。
车里的气氛十分沉闷,只能听到简林安抽烟的声音。
简林安夹着烟的手微微抖了抖,随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烟圈儿遮住了她那张精致的脸蛋。她有几分不忍,沉默了半晌,道:“你告诉Alexia,先去干几年法医。永不录用这事……我会跟上边去说,查案子不是简单的事情,多积累几年经验,对自己有好处……”
Ada从后视镜里看着简林安,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笑容。虽然简林安内心有些不愿,却依旧打算为Alexia求情。
犯罪现场一片混乱,大楼入口处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有警员在安抚受惊群众……
此时警笛声、脚步声、叫喊声交织在一起,显得万分喧闹……
身材高大的探员,穿着灰绿色的警服,此时正在紧张警戒中……他看到简林安时,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他快步朝简林安走了过来,恭敬地道:“您终于来了,我专门在这等您呢!现在法医已经验过尸体了,死者名叫路易斯•C.K.,死于氢氰酸中毒。从死者脚边的一个烟头里,法医发现了毒物质的成分,但烟头上只有死者一个人的指纹。”
“这件事非常奇怪,上边派了好几个探员前来,都没查到丝毫线索,不得已我们才叫您过来。”
简林安皱了一下眉头,接过探员递过来的卷宗,翻看了一下。
“事发前死者是否外出过?都去了哪里?是否有证人?”简林安身后的Ada向前走了一步,替她开口问道。Ada是简林安的助手,十分熟知她的办案习惯,这些问题自然不用她开口,就替她问了。
探员看着皱眉在翻阅卷宗的简林安,说:“是这样的,我们对案情进行了粗略的分析,死者生前正在宴会大厅里抽烟,而死者所抽的那包烟,是其合伙人威廉•汤姆林森从侍者端着的盘子里拿出来的……”他顿了顿,言辞闪烁,“汤姆林森把香烟拆封后,先让死者自己拿了一根,我们可以保证这香烟是事先没有开封过的,因为我们检查过……”
“而其他的烟里面都没有化学物残留,只有死者吸的那一支香烟有……”说到这里,探员的神情一下子紧张起来,“也就是说,这根本就不具备犯罪动机,凶手不可能提前洞悉了死者的心思,知道他会选择哪根香烟……”
吧嗒——
高跟鞋触地的声音。
简林安的头猛地转过来,一字一字地对着探员道:“这世上,只要犯罪了,就会留下线索,不存在什么‘不具备犯罪动机’一说!我们只不过是被表象蒙蔽了,待我们拨开云雾之后,就能看到真相。”她的眼睛深如寒潭,带着几分刺透人心的冷意。
案发现场早被封锁起来,简林安面无表情地走到尸体前,十分熟练地戴上白色橡胶手套,并接过Ada递过来的口罩戴起来,随后便蹲下身子开始认真察看尸体。
“瞳孔已经放大,按照尸体僵硬的程度,死亡时间在三小时以上,应该在晚上九点十五分左右。”简林安面容冷静,手指按压着尸体,“法医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简林安旁边的探员面露尴尬,无奈地看了看手机:“按理说,这个点应该到了,只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本想给法医找个不在场的理由,可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死因是三氧化二砷中毒,死者皮肤已经角质化,眼结膜、鼻以及口腔黏膜充血,并伴有身体组织水肿,这是典型中毒引起的肾功能衰竭死亡案例,凶手就是这个宴会会场的人之一。”简林安淡然起身,朝着旁边的人说着死亡原因,“让法医部的人办事效率高点儿,等他们来了,案子都破了。”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轻讽,这让旁边的几位探员觉得尴尬。
“杀死死者的烟是谁端来的……”简林安一脸严肃地问。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旁边的一个人打断了。
“是我,警官大人!这烟是汤姆林森先生挑选的……不是我,警官大人,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这烟怎么会有问题!”一个打着黑色领结、穿着灰色燕尾侍者服的男人走上前来道。他看上去老实本分,眼神里满是惊恐,甚至身子都有些瑟瑟发抖。
简林安定定地看着他。
侍者迫于简林安目光的压力,瑟瑟发抖地小声道:“这里每个人领的香烟托盘都是上边分发的,我不知道会有毒!”
简林安点了点头。的确!侍者都是从管事那边领取托盘,不太可能从中做什么手脚。她的手轻轻捏着一个香烟盒——这个香烟盒上印着LUCKY STRIKE的牌子,在盒身并没有缺损的情况下,凶手是如何下毒的呢?
这香烟是汤姆林森随手拿的,然后证人看着他拆了包装,再递给死者的……也是死者自己挑选了其中一根。这太奇怪了,凶手如何能保证死者恰好选中这根做过手脚的呢?
“这烟是你挑选的?”
简林安眯着眼看着右边的高大男人,这男人就是死者的合伙人威廉•汤姆林森。他是有杀人动机的,毕竟名义上是合伙人,可实际上死者占了公司绝大部分股份。
汤姆林森端起一杯酒,摇了摇头,说:“的确是我挑的,不过我是随意挑选了一盒。警官大人,你们莫不是怀疑我是凶手吧?”
汤姆林森不屑地说道:“FBI的人不会都是废物吧!侍者的烟托盘不过是随机发放给每一位侍者的,烟盒又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怎么可能是我做的?难道我能变魔术,穿过这个盒子下毒不成?”
简林安深深地看了汤姆林森一眼,黑亮的眼眸散发出能看透人心的光芒。她勾了勾唇角,淡淡笑道:“但据我所知,你可是有杀人动机的,虽然你们是合伙人,可死者在公司的权力比你大,平日对你也是呼来喝去的,想来你的心里应该对死者有所不满了吧?”
汤姆林森愣了愣,蓝眼珠里闪过一丝阴沉,随即冷哼一声,吸了一口烟,吐出几个烟圈儿,淡淡地说道:“虽然他死了是活该,但是我还没到要杀了他的地步,这家伙不是我杀的。”说完,汤姆林森便端着酒杯自顾自地走了,杯壁在灯光下闪耀着光芒。
简林安的眼睛眯了眯,看着他嚣张的背影,转过了脸。这个汤姆林森很有嫌疑,若凶手是他的话,那他是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杀了人?
简林安的眉头紧紧蹙起,内心有几分烦闷。
“我爸爸去世,我们都很难过,集团的事会由我老公米勒•泰森全权代理,我以后只会在家里当全职太太……”一个穿着玫红色衣裙的女人,面色淡然地与旁边的人交谈……而这个女人的旁边站着一位十分俊朗的男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晚礼服,眼眸深处隐隐有几分得意。
“泰森先生青年才俊……”
泰森端着酒杯,说道:“大家放心,我一定会继承爸爸的遗志,努力把公司发扬光大……”
简林安深深看了泰森一眼,内心感叹:这人一旦有钱了,亲情就淡薄了,路易斯死得不明不白的,可他的女儿和女婿看上去并不悲伤,甚至这个叫泰森的女婿看上去还幸灾乐祸的。
简林安眯了眯眼,朝着Ada说道:“去问问,死者死前,泰森在做什么?”
Ada点了点头,转身走开了。一刻钟的工夫,她拿着笔记本回来了,悄悄朝着简林安说道:“这个泰森在死者死之前,正好在死者身边,而死者的烟正是泰森点的。这个人也有很大的杀人动机,因为一旦死者死亡,的受益人便是死者的女儿,而死者的女儿对管理公司一事向来不插手,所以的受益人其实是泰森。”
简林安的目光在大厅内的几人之间流连……端着烟盒的侍者、心怀仇恨的合伙人、受益人泰森,这三个人事发前都是与死者有直接接触的,但死者到底是如何沾染上毒物的呢?
简林安来到死者旁边,仔细地研究起来,这事定然有她忽略了的地方,但到底是哪里被忽略了呢?香烟里要做手脚是不可能的,因为凶手根本无法确定死者会拿哪支烟。凶手无法控制死者的行为,他如果直接抽出一支烟给死者,按照死者多疑的性格,应该是会起疑的,而且这样杀人的成功率很低。退一万步说,就算凶手能直接把这支下了毒的烟递给死者,那么他怎么保证这个盛着香烟的盘子一定会被端到死者身边?这个盘子可是随机分发的,所以要在香烟上做手脚的可能性基本已经为零。可若手脚不是在香烟上做的呢?为奇怪的是,死者的指甲盖里竟然检验出了三氧化二砷的残留物。
简林安的眼睛眯了起来,她刚刚竟然被凶手的障眼法蒙骗过去了,倒真是厉害!简林安笑了笑,这个凶手倒有点儿小聪明。
简林安朝Ada说道:“把刚刚那个端盘子的侍者、合伙人汤姆林森、女婿泰森通通带过来!”
Ada点了点头,转身办事去了。
片刻后,三人都走了过来。
那个侍者看到简林安,依旧瑟瑟发抖……Ada在简林安的耳朵边小声地说道:“这个侍者太胆小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胆子杀人呢?”
简林安瞥了Ada一眼,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淡笑道:“那你觉得凶手是谁?”
Ada想了想,小声说道:“我觉得应该是那个叫泰森的家伙,你看他的眼睛里不但没有悲伤,反而满是得意之色,死者死后的受益者就是他!”Ada随即重重点了点头,肯定了自己的说法。
简林安没有接Ada的话,淡笑着说道:“说一说吧,你们在死者死之前,做了一些什么事?”她的眼神平静无波,那幽深的瞳仁让人看不透她的内心。
泰森皱着眉头开口:“全程我都在与客人交谈,这事跟我可没什么关系,FBI抓不到凶手,可是也不要把这种罪名随便安到我们身上吧!”
“现在的FBI真是没本事,凶手抓不到,只会抓着我们这些无辜人士不放!”手夹着雪茄的汤姆林森语带讽刺,看了简林安一眼,而后又嗤笑道,“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是随手拿了一盒烟递给了路易斯,是他自己挑的烟,跟我可没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上帝,怎么知道他会挑选哪一支呢!再者说,我在递给他烟之前,也给别人递了烟,为何别人都没事,就他出了问题?”汤姆林森不慌不忙地喝了口酒,又低低笑道,“我看是他仇家太多了,平日里行事抠门又自大,想让他死的人多了去了,我还没下手呢,就有人先下手了……”他的语气里丝毫不遮掩对死者的厌恶。
在场的人一下子都讨论开了,看向汤姆林森的眼神也复杂了起来。因为他毫不遮掩对路易斯的厌恶,大家这才意识到,原来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好。
简林安没有说话,只是把众人的神情全收入眼底,随后,她看向那边的侍者,淡淡开口:“你呢?”她的话语听不出喜怒,可身上散发出迫人的气势让侍者的身子颤了一下。
侍者不敢直视简林安,哭丧着脸说道:“埃伦先生发给我们每人一个烟托盘,让我们发烟给在场的宾客……真的不是我呀,警官大人!”
简林安在看到侍者那双白净的手时,像是明白了什么,嘴角淡淡地勾起了笑容。
在注意到这个细节之后,所有疑点就解开了。她终于知道,这三人之中到底谁是凶手。
就是他!
简林安的眼睛紧紧盯着这个胆小的侍者,冷笑道:“真的只是这样?你要不要再想想,比如端了一杯红酒?”
侍者的脸顿时苍白了:“警官大人,路易斯先生喝的红酒虽然是我端给他的,但是已经检测过了,红酒里面可没毒哇!”
简林安眼神如刀,直刺向侍者:“谁说毒一定要下到红酒里,身为侍者,为什么别人都戴了手套,而你却没有戴呢?”她顿了顿,却不是在等侍者解释,“那是因为你不能戴上手套,因为你的手套上有毒物残留!你把酒杯递给死者的时候,你的手套上还残留着毒物。你很聪明,死者摸过酒杯的手会沾上毒,而杯底向来是人容易忽视的地方,检测到杯子里的红酒无毒之后,这个红酒杯便被你收回了去,然后拿去冲洗干净,证据就被冲洗得一干二净了……”
侍者口里喃喃地说道:“可是这些都只是警官大人您的猜想和推理,并没有证据哇!”
简林安冷笑了几声,抬手指向他的上衣口袋,说道:“你没有时间去处理赃物,而以你谨慎的性格,定然以为把东西藏到自己的身上为安心。我想,手套现在一定在你身上!”
大家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侍者身上,自然把他那神色的变换也看在了眼里。众人都是人精,哪里能不明白呢?
侍者脸色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探员前去搜查,果然在侍者贴身的衣服里发现了一副薄薄的白色手套,那副手套的手指处还能依稀看出一些残留的白色粉末。
探员上前扭住了侍者,他也没有反抗,交代起自己的罪行来……
原来,他的父母在去年圣诞节被路易斯开车撞死了,可是路易斯权势大,他申诉无门,路易斯赔了他一笔钱,便草草了事。
他怀恨在心,所以选择在圣诞节替父母报仇。
这件案子就这么结了,旁边的探员那高高悬起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看向简林安的眼神也带着崇拜。
他们知道,只要有她在,再难的案子也不成问题。每次案发现场,只要她来了,他们就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不会像之前那么慌乱。
可是突然,场上的灯全灭,整个会场漆黑一片,人群一下子就慌乱起来,尖叫声此起彼伏……踩踏的声音让简林安那靠声音辨别方向的耳朵也不灵敏了。
简林安的心跳快起来,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她对于危险一向是十分敏锐的,以前靠着这个敏锐度躲避了许多次的危险。
难道是有人要报复她?她的瞳仁缩了缩,朝着人多的地方快步走去。可是还没等她走过去,却感觉到后脑勺一痛,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砰!
窗帘后的男人,穿着黑色的风衣,戴着夜视镜。他看到简林安中弹,脸上便浮现出一丝残酷的笑容,提着还冒着热气的枪,离开了会场。
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床上的人,眼皮动了动,手指微微有了反应。突然,眼睛猛地睁开,眼眸如星光般璀璨,睫毛如一把小扇子,仿佛能看透人心。她轻轻地坐起来,皱着眉头摸了摸有些疼的太阳穴,环顾了一下四周。
床是用黄花梨制成的,镂空的栏板上雕刻着花鸟虫鱼,淡粉色的被褥用的是绸缎面料,摸上去十分光滑。床帘用细密的线绣着朵朵红花。左边是古老的四角方木桌,上边铺着淡粉色的绸布,上面摆放的瓷花瓶插着盛开的鲜花。
房间里透着一股淡淡的沉香味。
完全陌生的地方,她肯定之前从没有来过。
这是哪儿?
饶是简林安如此镇定的一个人,也有些慌乱了,这里是哪里?
她揉了揉自己发昏的头,一切才终于变得清晰。
她颤抖着伸出自己的双手,看着那纤细白嫩的手指,内心一下子慌乱起来,这根本不是自己那双拿惯了手枪、带着些许老茧的手。
她的手腕上戴着一个碧绿通透的镯子,饶是她对玉没有太深的研究,也知道这手镯不便宜。
她摸了摸自己的身子,发现格外纤细,甚至腰身都比以前小上一圈儿,而这胸似乎也没以前大,难道……简林安的眼睛猛地瞪圆了,掀开被子,看着自己身上穿的白色绸缎里衣,难以置信地喃喃道:“难道……我穿越了?”
简林安被这个消息炸得晕晕乎乎的,整个人昏昏沉沉地走到镜子前,看着铜镜里那纤细的身影,手都抖起来……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纤细而带着几分英气的眉,狭长而带有几分锐利的眼睛,似乎跟之前的自己有几分相似,只是现在的这副身子太过纤细。
看来,她是真的穿越了。
穿越后的身份,她适应得并不算快。听底下的人说,她从小体弱多病,父亲对她十分呵护,以至于她被养在深闺里,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倒养出了一身白皙滑嫩的肌肤。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微愣。她的脸色透着病态的苍白,就连唇都没有血色,乌黑的长发垂在腰间,衬得她的那张脸蛋更加瘦削。
可是她那双狭长而英气的眼睛依然明亮如星辰,带着几分锐利与睿智。
三个月后。
熙宁元年,三月。
淮南西路,庐州城大义村。
三月的早晨依旧有几分寒凉。刚下过雨,空气中带了几分湿润。
卯时还未到,鸡鸣声还没有响起,四周静悄悄的,无一丝光亮,夜就如同墨,深沉得化不开。
整个村子还在沉睡,只有那道路旁边偶尔有虫鸣。
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响起,划破了这片宁静。
片刻后,漫天的霞光照亮了半边天,火红的颜色如同张牙舞爪的龙在空中吐着火舌。
一个时辰后,火光慢慢熄灭了,露出了底下已经被大火烧得焦黑一片,露着半边墙壁的屋子和直挺挺躺在地上的女人尸体。
“妈呀,出人命了!”
起了个大早的少年被这动静吸引,原本是想过来看看发生了何事,却没想到撞上了这事。
他的脸色瞬间白了,直愣愣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半晌后才腿发软地拔腿而逃。他逃到家里后,左思右想,还是咬了咬牙,拿着锣出了门。
十二岁的少年,在村子里面敲锣,惊恐地大喊起来。片刻后,街上便呼啦啦聚集了一大堆人,个个都惺忪着一双眼,长衫的带子也系得松松垮垮,想来是刚听见锣声,随意套了件衣衫跑了出来。
看着少年的失态,一个古稀之年的老者,转了转头,皱着眉头问他道:“罗生,出了何事?”
少年的腿肚子还在打战,手指颤巍巍地指了指北边的方位,带着几分颤音,说道:“那……那边……张寡妇家……出……了了……人人人……命……”
罗生一贯胆小,平日里滴溜转的机灵眼珠里满是惊恐,大早晨见到这样的场面哪能受得住?在通知了众人后,看着人多势众,心里也终于好受了些,只远远地跟在了众人后面,朝着张家走去。
火光早已在一个时辰前熄灭,因为时辰尚早,人们都在睡梦中,之前那声惨叫倒也没有被人听到。
众人结伴到了现场,眼睛里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丝惊恐,这可是死了人哪!
他们的村子里可是从来都没人死于非命啊,这一次怕是开了先河。
饶是众人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在看到现场的惨状时,仍倒吸了一口凉气。
尸体横躺在屋子里,整个尸身都被烧焦了,面目全非,基本辨不出模样,就连房屋都被烧塌了半边,整个现场一片狼藉。但屋门口的那棵大树没受到波及,依旧郁郁葱葱。
罗生刚想说话,却听见旁边的人惊恐地叫起来:“这……这……谁敢过去看看,这么大的火,想来定然是天火!是上天的惩罚……”
人群里有人咽了口唾沫,脸上露出惊异的神情。
他们自然不会认为是村子里的人放的火,也从来没想过会是村子里的人杀了人,然后毁尸灭迹。在看到这一幕时,他们自然而然联想到的是那所谓的“天火”。
旁边的人也都纷纷开口。
“这大清早的真是晦气,这张寡妇昨日还好好的,说今日要跟我去镇上呢,今儿个怎么就……再说了,这张寡妇平日里也算是个洁身自好的,怎么老天就这么不开眼呢?真是邪乎!”
一个青年男子叹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几分哀伤,眼神也有些忌惮,甚至身子都不动声色地挪到了人群后面。
“我看,还是去庐州县城里请简公子来看看吧,这简公子近可是连破了好几桩案子了,连县太爷如今破不了的案件也会去寻这简公子,这事我看八成就是降了天火……”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开口提议道。
“这简公子真有这么神?比这青天大老爷还要厉害?”罗生的脑袋从人群后面钻了出来,眼神带着好奇。
“可不是!前些日子,隔壁村里的那桩陈年旧案,连官府都封了案,说是证据不足,甚至把那嫌犯都给放了,可是这简公子不过查了大半个月,那隔壁村的王麻子就给抓了起来!可不是神人!”老者眼中带着钦佩地说。那日他正好去了隔壁村,恰巧见到了这简公子查案,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哪!
罗生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原本瑟瑟发抖的身子一下子就挺起来,好奇地问:“啊!如此神人,莫非是那天上的神仙转世不成?”
听到他们将这简公子夸得这么神乎其神,罗生心中生出了几分好奇,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们。
“听说这简公子可是十分平易近人呢,人又生得俊俏,怕是日后不知道会祸害多少小姐……”老者摇了摇头,想到之前见到的那简公子,那气质与风度都让他望而生叹。
“啊!真有那么好看?比村里头的婉儿小姐还要俏吗?”罗生睁着一双大眼睛,瞅了旁边面目俏如芙蓉、穿着粗布麻衣的婉儿小姐一眼,小声地嘀咕道。罗生那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让老者哭笑不得。
“你这小滑头,婉儿是姑娘家,怎可相提并论呢?”老者有些好笑地摇摇头,敲了敲罗生的头。
“不都是人嘛……”罗生噘了噘嘴,小声嘟囔。
大义村在庐州城东北方向,经过黄花村,再朝着南边的大道走,便能到达庐州县城的北门。
三月份的天气本就多雨,淅淅沥沥的小雨淋湿了村里的道路,地面上有了几分泥泞。蒙蒙的烟雨里,走来两个人影,其中一个穿着白衣衫,显得格外打眼。
村里的人早就翘首以盼。原本还有几分害怕的罗生,一下子就钻到了人群的前头,想一睹那简公子的风采。而其余的村民也纷纷撑着伞去迎接这村里头的贵客。
白色长衫的人影越发近了,原本模糊的脸也渐渐清晰起来。墨黑的发自头顶束成了一个髻,髻中插了一根白玉簪,身形瘦削,长衫领口用黑色细线绲了个边,腰身用一根玉带束住,已是三月了,外面却依旧穿着白色的厚毛长衫。
来人眉目精致得如同仙人,当真是风姿绰约。只是身子似乎过于羸弱了些,面色和嘴唇都有几分苍白,远远还能听到几声咳嗽。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大抵就是如此吧!
大义村的村民,竟不敢直视这位年轻公子,他那双漆黑如深潭的眼睛,让人望而生畏。村民一时不知用何词来赞美这位年轻公子的气度,只是沉默了片刻后,罗生才说了一句:“公子是天上来的仙人吗?公子果真长得比婉儿小姐还要好看!”
白头发的老者一听,眉毛竖起来,这男人哪能用“好看”一词形容?再者说,公子如此气度不凡,一看便知日后成就不凡,他们不过是些小小村民,哪能招惹得起这仙人般的人物呢?
白头发的老者狠狠地敲了敲罗生的头,呵斥道:“你这小子,乱说个什么劲儿,公子这般的人物岂能是一般人相较?行了行了,躲一边儿去,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教训完罗生,白头发的老者面带几分歉意地朝俊俏公子说道:“罗生年纪轻,从小便是个孤儿,也不大懂事,还望公子见谅!”
白色长衫的男人点了点头,眼里闪过几分笑意,淡淡地说道:“无妨,倒有几分赤子之心。这次的事我在路上已听村民说过了,事不宜迟,如今雨大了几分,再晚一些,怕是要破坏现场了。”顿了顿,“他”转头温和地对着旁边的侍女说道,“七七,走吧,去看看。”
声音不大,却带着磁性,在这小雨中听起来格外有一番味道。旁边的侍女眉目里闪过一丝心疼,细心地替公子整理好了衣衫,便撑着油纸伞往凶案现场走去。远远地,似乎还能听到那侍女的抱怨声。
“公子,你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子受不得寒,如今才三月份,早上如此寒凉,还下着雨,什么案子不能过些日子查?”
“在这么恶劣的天气,我们跑到这么远的村子里来,今日怕是回不去了……”侍女的小声抱怨让简林安有些失笑。
“七七,你比我爹还要啰唆了……”她轻笑了几声。
七七是她的侍女,这个丫鬟机灵而乖巧,也颇对她的性子。平日里对她也极好,这些天更跟她亲厚。
只是这丫鬟却对一件事异常执着。
这丫鬟见不得她受苦,也许是这具身体太弱,这丫鬟生生是把她当作娇花来养。
天色已经大亮,张寡妇昨夜里被降了天火的事,不一会儿便传遍了全村。这可是大事,自然很多人都围了上来,而看到惨状之后,众人都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查案子的事,简林安自然在行。
虽然古代没有先进的查案设备,不能验证指纹,更多得依靠推理,但是这样的小案子一般只要分析出了杀人动机,案情基本上也就明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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