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0219812
★豆瓣高分催泪之作,我们带着未完成的爱与告别,不是走出来,而是走下去
★作家止庵推荐,美好的日常,就是生活给我们的全部力量
★一部值得两代人细细品读和感受的温暖之书,让我们对父母多一份理解,对人生多一份包容
★时代亲情剧《再见啦!母亲大人》温情原著,《长安十二时辰》导演曹盾,导演荆冲执导
★知名设计师设计油画质感精装版
《云上:再见啦!母亲大人》讲述了苏北小镇一对寻常母子横跨三十年的半生轨迹。作者的父母在他五岁时离异,此后坚强的母亲独立抚养他。母子二人在南方小城的生活虽然清苦,但充满温暖和欢乐,那是一个孩子与母亲美好珍贵的时光。
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一些不得不说的话,不得不表达的爱,不得不经受的告别。我们带着未完成的爱与告别,不是走出来,而是走下去。一件件小事勾勒出母亲坚韧奉献的一生,也让我们看到年复一年的平常生活自有它的力量。这无常世事之上的温暖,唤起我们遗失许久的感动。
序:是入山,是眠河,是靠岸
春:从此你在清风,我在明月,便是清明
夏:有家可归,是这世上最美的四字风景
秋:带着未完成的爱与道别,不是走出来,而是走下去
冬:你会活在我的想念里,多庆幸,我会越来越像你
再相见:当我思念你,我会抬头看天上,再出发,踏上重逢旅程的第一天
★在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一些不得不说的话,不得不表达的爱,不得不经受的告别。它们是一生中必须要做的重要的事。而写这一本书,就是我的“不得不”。只有写下来,人生才能继续向前。这也许就是我为何要写《云上》的答案。——作者 不良生
★作者用一件件小事勾勒出母亲坚韧奉献的一生,也让我们看到年复一年的平常生活自有它的力量。——作家 止庵
从前,越是在物资匮乏、艰苦清贫的岁月,越有简单的快乐。
用电饭煲煮熟一锅米饭,母亲觉得垫在饭底的那一层金黄锅巴咬起来既有嚼劲又香脆;熬粥时,我喜欢把锅盖四周涨起的一层白色的粥汤凝固成的薄膜剥下来吃,母亲迷信,说“吃这个会被狗子咬脚后跟”;烧青菜汤,母亲放几块用肥肉熬猪油后剩下的猪油渣进去,金黄的油渣芬香了整锅碧绿的青菜叶,既能当菜又能做汤;炒花菜吃,我喜欢嚼起来青脆鲜嫩,母亲喜欢吃起来软而烂,总迁就我炒得生一些;做蛋炒饭,母亲盛一碗堆满细碎鸡蛋的炒饭给我,只给自己留一碗没有鸡蛋的“蛋炒饭”,再冲开一碗用菜油与葱花调味的酱油做汤;买新鲜的生鸭蛋回来腌制,也会放几颗洗净的生鸡蛋进去,毕竟鸡蛋比鸭蛋便宜,母亲想能不能腌成“咸鸡蛋”;买回一沓新鲜卜页,我们打成卜页卷蘸酱油吃,也觉得鲜美;炒一盆香辣螺蛳,母亲知道我爱吃,也晓得我吸不出田螺肉来,她会早早备好两根干净的缝衣针给我“挑”着吃,她自己明明可以用筷子夹着螺蛳把肉吸出来,却只是用筷头蘸几滴汤料尝鲜,顶多吃几颗炒螺蛳就佯装不吃了,全留给我;做一锅白萝卜烧淡菜,母亲总说淡菜属海鲜,是“发物”,她不吃淡菜,只喝汤吃萝卜;烧一锅冬瓜虾米汤,母亲净挑漂浮在上面的冬瓜片吃,把沉淀在盆底的虾米统统用汤勺舀到我碗里;小租屋的墙上挂着一袋肉松,母亲用木头夹子封紧保鲜,每当我眼巴巴地望着,她就取下来夹一筷子给我止馋……
高三备考那一年,我们租住在一间小水泥屋。母亲为了让我有营养,承诺我每个星期都能吃上一回红烧肉。我很盼望吃肉的那天到来。那天母亲并不怎么动筷子,她自己夹一两块肉搁到碗里,总是细嚼慢咽吃得很慢。即使她将筷子伸到盛肉的碗碟里,也是夹起好几块肉放到我碗里,一个劲儿催我吃,还坚决不肯让我再夹出来。我若给母亲夹肉,母亲总拉下脸来,态度强硬地夹回给我,就这样推让好几个来回,直到彼此都莫名地生气,直到那块肉掉落在地。
也有欢趣的时刻。吃饭到中途,母亲丢下碗起身去接电话、去给煤炭炉子换煤球、去给邻居开门……我会趁她不注意,夹两三块红烧肉埋到她的碗底,用一层一层米饭盖得严严实实。待母亲回到桌前,我不动声色,低头静静等候着母亲用筷子不经意地“挖宝”似的从碗底吃出肉来。母亲又惊又嚷,笑闹着要将肉都夹回来,我端着碗筷左右躲闪,也笑着喊:“沾到你口水啦,我才不吃嘞。”
母亲抚养我的那么多年,我们过得并不都是好日子。但只要有一点好吃的,她都尽数留给我。有母亲在的时候,因为最爱的彼此在身旁,全部都是好日子。
往后啊,即使有更多衣食无忧的日子,都不再是那样回不去的好日子。
夏夜依旧炎热,我们吃过饭、洗完澡,穿着单薄的夏衣出门,并肩走在尘嚣飞扬的闪烁着霓虹灯的街道与路口,一圈一圈地散步乘凉。我和母亲一边走一边聊天,有并不凉爽的闷热的晚风偶尔拂过,灌满我们身上舒张的毛孔。
走累了就回家,搬两张躺椅到门外。水泥铺就地面的广场上并无花草,却蚊虫汹涌。母亲的血质好像比我更易招引蚊子,握着一只断了手柄的红扇不停拍打。我睡在躺椅上摇啊晃啊,天真地以为这样蚊子就在我的胳膊和腿上站不住脚。
我们在屋外被叮咬得满身是包,也没心思欣赏满天闪烁的星辰,搔抓着痒包收起躺椅悻悻然回到屋里,抹些风油精,打开总是吹着热风的小电扇,各自上床睡觉。我买过一只驱蚊手环给母亲戴在手腕上,母亲舍不得使用。有时蚊帐里会钻进来几只嗡嗡宣战的蚊子,我起身开了灯捉,在床上团团转,却事倍功半。母亲来帮忙,仿若武林高手,火眼金睛,“啪啪”几掌,蚊子全被消灭光。
但即使捉光了蚊子,我们躺在夏夜的小屋里依然燥热得根本睡不着。母亲将那台落地电扇朝向我的床吹,只将小吊扇留给她自己用。但我们闷出的汗渍还是很快洇湿汗衫和凉席,常常在半夜醒来,索性就继续有一茬没一茬地聊天。母亲柔声问:太热了,热得睡不着吧。我嘟囔一句:嗯啊。母亲又说:夜还长呢。她劝我再试着闭紧双眼,教我什么也不想,静静躺着,就睡着了。心静自然凉。
后来,我们去超市买了一只橙红色的电蚊拍。夏天的夜晚,家里再也不用点麻烦的蚊香、喷呛鼻的蚊虫气雾剂了。一到傍晚,母亲就抓着这柄电蚊拍在手,惬意悠闲、蹦蹦跳跳地穿梭在各个房间,仿佛挥舞着一只网球拍或羽毛球拍,“遇蚊杀蚊,遇虫灭虫”。蚊虫在电蚊拍里逃不出去,伴随轻微的炙烤声发出一阵焦煳味。母亲恶趣味地开玩笑说,啊哈,好香啊。也许那时,我们都对搬进大房子后,缓慢转变得安逸周全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今年的伏天到了,风中包裹着热浪。母亲不再陪我散步,不再陪我乘凉,不再给我捉蚊子,不再拧开电扇劝我入睡,不再挥舞着电蚊拍了。
母亲不在了。就像去年这个时候,我并不知道,那竟会是我与母亲一起度过的,最后一个消逝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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