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6089198
诚如作者引用米沃什的诗篇所说:
“雾一早就散了
我在花园里干活
蜂鸟停在忍冬花上
这世上没有一样东西我想占有
我知道没有一个人值得我羡慕。”
本书内心自洽的基调,水到渠成的感悟,引领人们领略那份藏匿于细碎之中的美好。
书名《草木本心》即出自张九龄《感遇》的“草木有本心”,而后半句“何求美人折”亦奠定了作者内心自洽的基调。
文章分为“草木欣然”“走马观花”“流年花影”“花忆前身”四辑。抒写具体的草木,也借草木感慨四时流变,而将“陈茶”“梅菜干”等归入“花忆前身”很妙,日常物品顿时雅致起来——在这方面,作者有着点石成金的灵心与妙手。
文章有书卷气,引用不少诗文或转述友人些许有意味的语句;有生活气,在琐碎中发现“小确幸”,比如写梅花碗:“吃着吃着,梅花一朵朵露出来,我低头看见了便独自微笑起来”,写友人喜欢用植物染色,某日看到一棵树落了一块大树皮在地上,当宝一样带回家,全然不顾路人的奇怪眼神。
作者冷眼看人世,但在植物这块安放自我的自留地,她触摸到了实实在在的有温度的东西,消除内心的荒凉之感,也因而有些水到渠成的感悟,触动人心,但需平心静气来读,才能共同领略那份藏匿于细碎之中的美好。
第一辑.草木欣然
紫藤 3
牡丹的猜疑 6
绣球 9
玫瑰 12
夕颜 15
白兰 18
茉莉 21
牵牛 24
莲荷 27
薄荷 30
借水成仙 33
碗里的梅花 36
枇杷 39
梅滋味 42
杨梅 44
花菜与完美主义 47
葫芦 50
煮芋 53
奉橘 56
柿 59
香榧、山核桃与松子 桐 65
芭蕉 68
木棉与中年 71
第二辑.走马观花
菰蒲同里 75
甪直游 78
拈花湾 81
长春花漪 84
云游记 87
路上之美 90
倒春寒与京野菜 93
岛国之夏 96
飞弹高山 99
近在咫尺 102
巴厘岛植物记 105
第三辑.流年花影
惆怅还似旧 131
春在枝头 134
若知春滋味 137
暮春 140
入夏 143
梅子熟时栀子香 146
梅雨 149
初夏 152
夏日瓜菜 155
但惜夏日长 158
夏日在别处 161
秋天的况味 164
清秋 167
秋之华 170
落叶树 173
冬日杂写 176
清供 179
花事 182
花前 185
花乱开 188
花花草草总关情 191
小区 194
校园花时 197
寂寞的人坐着看花 200
枝节 203
田园之心 206
无事为花忙 209
无心插柳 212
心归山林 215
自然笔记 219
第四辑.花忆前身
陈茶与陈酿 225
草木香 228
返魂香 231
药香 234
干物 237
梅干菜 240
旧时物 243
植物染 246
纸恋 249
忆旧食 252
问名 255
知与见 258
簪花意如何 261
愿不愿种花 264
村上与蔬果 267
其趣 270
看青 273
插图本 276
看画记 279
淡彩 282
花草光影 285
花解语 288
日本动画草木记 291
日记 294
植树人 297
后记 301
总 序
林贤治
一天,到张懿的办公室小坐,见醒目地添了几盆花草,摆放很讲究。座椅后壁,挂了两幅手绘的水彩画,画的仍是花草。深秋的午后,一室之中,遂有了氤氲的春意。因谈花草,转而谈及关于花草的书。她说,坊间的这类书很零散,何不系统地做一套丛书?我表示赞成,她便顺势让我着手做组织的工作。
有关花草树木的书,我多有购置。除了科普,随笔类也留意挑选一些识见文笔俱佳者,其中,沈胜衣给我的印象最深。他是东莞人,想不到还是一位地方的农业官员,通过电话联络,隔了几天,他径自开车到出版社来了。人很热情,没有可恶的官场习气,倒有几分儒雅。在赠我的书中,有一套他任职之余编辑的丛刊,名《耕读》,印制精美,可见心魂所系。
沈胜衣当日答允为丛书撰稿,归去之后,一并推荐了几位作者。我再邀来朋友桑农和半夏,在花草无言的感召下,很快凑足了这样一套丛书。
桑农编选的两种:《不屈的黑麦穗》和《葵和向日葵》,是丛书中的选本;一国外,一国内,都是名家。桑农长期写作书话,是编书的好手。他选的两种书,从植物入,从文学出,是真正的美文。《草莓》的入选尤使我感到欣喜,如遇故人,几十年前读到,至今手上依然留有整篇文字的芳馥,那“十八岁的馨香”。
沈胜衣喜读书,也喜抄录,加之注意语言的韵味,所以,笔下的《草木光阴》显得丰茂而雅致。作者置身在草木中,却无时不敏感于生命的流转,时有顾惜之意。忆往,伤逝,作品内含了悲剧中的某种美学意味,所以特别耐看。半夏是杂文家,《我爱本草》取材皆为中药,配以杂文,实在很相宜。鲁迅之所谓杂文,原也同小说一样,目的在于“疗救”,种类颇杂,并非全是匕首投枪式。信笔由之,何妨谈笑,不是“肉麻当有趣”便好。半夏此书,写法上,却近似周作人的一些名物小品,平和,闲适,而别有风趣。许宏泉的《草木皆宾》,取画家的视角,多有画事的掌故琐闻。至于王元涛的《野菜清香》,特色自是写“野”。一般文士喜掉书袋,后者亦不乏此中杂俎,但未忘现实人生,夹带了不少历史、社会人文的元素,多出一种经验主义的东西。
钱红丽的《植物记》,将日常所见的花草,匀以生活的泥土,勃勃然遂有了一份鲜活、亲和的气息。戴蓉的《草木本心》,比较起来,偏于娴静,有更多的书卷气。这是两种不同的诗意,或许是沈胜衣序中说的“植物型人格”所致吧?论人性,大约男性近于动物,女性近于植物,难怪她们写起花草来,都能深入其“本心”。这两部小品,不妨当作女性作者的自我抒情诗来读。
编辑中,时时想起故乡的花草。它们散漫于山间田野,兀自开落,农人实在少有余暇观赏,倒是有一些药草,正如荒年供人果腹的野菜一样,不时遭到采掘。以微贱之躯,为救治世间穷人,或剁碎为泥,或投身瓦器,我以为精神是高贵的。但是,从野草们的立场看,未必见得如此。人类与草木之间,始终找不到一种共同的语言,想起来,不觉多少有点寂寞。
碗里的梅花
买了几个梅花碗,外边是低调的蓝灰色,碗里却有几枝梅花从碗底一路开上来,褐色的枝条衬着象牙白的花朵,疏朗秀丽。用梅花碗来盛米饭,对面的人看不出碗里的文章,但吃着吃着,梅花一朵朵露出来,我低头看见了便独自微笑起来。
梅花是二十四番花信风之首。南朝宗懔《荆楚岁时记》云:“始梅花,终楝花,凡二十四番花信风。”花信风按节气分,从小寒第一候梅花开始,到谷雨第三候楝花结束,一共八个节气,楝花开过花事便了。小时候在姑姑家里见过红梅, 承天寺的院子里也有红梅,在阴冷的天气里开得格外俊俏有神。范成大的梅谱说红梅:“粉红色。标格犹是梅,而繁密则如杏,香亦类杏。诗人有‘北人全未识,浑作杏花看’之句。与江梅同开,红白相映,园林初春绝景也。梅圣俞诗云:‘认桃无绿叶,辨杏有青枝。’”北方梅花不多,邓云乡曾写过多年前北京的梅花:“过年了,父亲从花局子买了两盆盛开的梅花,放在烧着洋炉子、开水壶从早到晚突突响着的堂屋中,阳光照着,热气蒸着,真香啊,真艳啊!这是生平所见最幸福的梅花。”读来真是暖色生香。
复旦校园里冬天可赏梅。寒假一到,学校里人迹寥寥,找一个晴好的白天去曦园的梅樱坡看梅花是至好的享受。夜晚在校园里散步,最期待遇见梅花。第一教学楼附近的绿化带里有几株白梅,在昏暗的路灯下凑近细看,心里遗憾自己不会画画。白梅的花朵清丽,墨色的枝条虬曲着,线条之美难以用文字来描摹。寒夜里的白梅有种清冽的香气,《红楼梦》里薛宝钗冷香丸的配方里,其中一味便是白梅蕊。只要看一看梅花,即便白天心底残留着没来得及清理干净的郁闷纠结,这时也慢慢消散了。
我在台北故宫博物院的礼品部买过一块棉的帕子,上面印着王冕的《赠灵峰上人墨梅图》。一树披拂的白梅,花密枝繁,左下角题诗曰:“粲粲疏花照水开,不知春意几时回。嫩云清绕孤山路,记得短筇寻句来。”王冕爱梅、咏梅、画梅成癖,相传在九旦山植梅千株。某年夏天去东京访友,逛街时她执意要送我件礼物留念,我在一家书店里挑中了一块梅花图案的手拭巾。手拭巾是一种不车边的印花布,可以用作头巾、围巾,或者用来包礼物。这块梅花手拭巾暗黄的底色上,梅树的主干浓墨重彩,花朵和花苞留白,细枝、花萼和花蕊用青灰涂染,苍然有古意。“梅”因发音与“霉”相同,有人觉得意头不好,尤其是枝条倒插的梅花,画家一般不会如此布局。友人给我画了一幅白梅图,花枝皆向上斜展,花蕊用藤黄点染,她特意告诉我:“这是会带来好运的扬梅。”其实讨口彩对我来说无关紧要,赏心悦目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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