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是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5286714
1. 《欢喜记事》是本以古言 宫斗宅斗 爆笑 甜宠为题材的爽文。
2. 女主人设定位新奇,抛开千篇一律的穿越至官宦人家的大家闺秀、前世含冤而逝的傻白甜、冷宫中不受宠的妃嫔,甚至是互换灵魂身体等规则式剧情,另辟蹊径,女主摇身一变成为山头女土匪。
3. 男主拥有高冷傲娇、霸道总裁的特质,虽中毒颇深,却无需强悍的女主保护,武功高强的宠妻狂魔,时常因为女主的行为无奈,却又喜得包容,两人互怼是日常之一。摒弃了“女攻男受”的人设定位,走正常的相亲相爱,花式甜宠路线。
4. 女主一改小儿女的惺惺作态,像开了外挂一样勇往直前,打怪升级,不畏强权,专心搞事业,自带笑穴,这才是新时代女主该有的范儿。同时也是告诫新时代女性,要独立,有属于自己的事业,对于别人的挑衅,大胆反击,拥有不畏强权的资本。
她穿越到刚刚招安封侯的土匪一家。
亲爹,威武勇猛爱闯祸。
亲娘,貌美如花爱爱闯祸。
亲哥,英俊潇洒爱爱爱闯祸。
……
你问她啊?
她就比较懂事了,刚刚从街上抢回来一压宅夫君……
上册
章 有匪初嫁 1
第二章 相公真好 28
第三章 离谱岳父 54
第四章 解毒生情 84
第五章 揣测圣意 113
第六章 不忍直视 139
第七章 想得太美 169
第八章 坑兄坑弟 197
第九章 龙潭虎穴 224
第十章 紫玉镯 248
中册
第十一章 皇上圣明 275
第十二章 天下之主 304
第十三章 花容失色 334
第十四章 一番苦心 367
第十五章 趁火打劫 398
第十六章 赌技一流 429
第十七章 乌合之众 460
第十八章 化险为夷 492
第十九章 一身傲骨 527
第二十章 抚恤银 553
下册
第二十一章 真不见外 577
第二十二章 大齐律法 604
第二十三章 花楼捉奸 631
第二十四章 背黑锅 657
第二十五章 叫花鸡 684
第二十六章 求之不得 712
第二十七章 离家出走 739
第二十八章 心满意足 766
第二十九章 横行皇宫 792
第三十章 飞虎军归来 818
处处都是笑点,看这本书一定要夜深人静旁边无人的时候,不然看完一章都不知道噗嗤了几次了。
——棠枫
这本书*是我书架里*一本从头笑到尾的书,作者的脑回路真是太别具一格了。
——黑夜里的人偶
自我开始看这本小说起,我家每天必有一句话响起: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有点怪怪的呆子
章 有匪初嫁
苏锦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眼前古色古香的屋子出神。
她手上拿着一方铜镜,镜子里映出她的雪肤乌发、皓齿明眸以及眸底的慌乱和难以置信。
她肯定是在做梦,眼前的这些都不是真的。
她扛不住闺密的三请四求,陪闺密及其伯母去五台山拜佛,顺便求菩萨赐她脱单。她一时心血来潮顺手求了根签,签文上说她七天之内必嫁—她一个单身了二十七年的单身狗,在七天之内嫁人,这不是逗她玩吗?
苏锦对此嗤之以鼻,把签文揉成一团。闺密过来抢着看,两人嬉闹间,苏锦脚下一滑,撞到了菩萨脚上。当时苏锦眼冒金星,往后一倒,等她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躺在这张泛着淡淡檀香味的雕花大床上了,还是被大夫用银针扎醒的。
苏锦一再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可额头上传来的疼痛是那么清晰,耳畔还有脚步声。
进来的是个模样清秀的小丫鬟,眼眶通红,手里端着的大红描金托盘上摆着一碗乌黑的汤药。她走到近前道:“姑娘,药熬好了,你快趁热喝。”
小丫鬟名叫杏儿,她把药端给苏锦,见苏锦没动,红着眼眶哽咽道:“姑娘,吃了药,你才能想起以前的事。”
听着她的抽泣声,苏锦真怕她又号啕大哭。
先前醒来,苏锦谁也不认得。大夫诊断说她是撞伤了脑袋,开了药就离开了。这丫鬟凑到她床前,双眸闪亮地道:“姑娘,你这回装病装得太像了,奴婢都差点被你骗了过去。还是姑娘聪明,装病就不怕老爷和夫人罚你了,他们心疼都还来不及呢。”
小丫鬟喋喋不休,苏锦茫然地看着她:“你又是谁?”当时屋子里就苏锦和小丫鬟两人,小丫鬟当时就蒙了。确定了苏锦是真的不记得她,小丫鬟就开始号啕大哭,哭得苏锦头痛欲裂。
不过从这小丫鬟嘴里,苏锦倒是盘问出不少叫人哭笑不得的消息。
半个时辰前,这小丫鬟含着泪花,一脸自豪地告诉苏锦,苏锦是大齐朝赫赫有名的女土匪,是青云山飞虎寨寨主苏青云和夫人唐氏的掌上明珠,是刚刚册封的东乡侯府嫡女,更是当今皇上的救命恩人,姓苏,单名一个“锦”字。
很巧,两个人的名字一样,只不过苏锦本人已年满二十七岁,而这副身子的主人才二八年华。
两个月前,苏锦和小丫鬟在青云山脚下游湖泛舟,碰巧救下了被人刺杀的当今圣上,再加上青云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朝廷每年都会派兵镇压,皆惨败而回。皇上趁机下旨招安,封苏青云为东乡侯,并赐了这座侯府大宅。
三天前是东乡侯府乔迁的大喜日子,本该高朋满座、宾客如云,却偏偏无一人前来道贺,只有皇上差人送了份贺礼来。
原因无他,只因东乡侯在下朝时说了一句—他想在宴会上给自家一双儿女挑门中意的亲事。毕竟古代大家闺秀及笄就要嫁人,苏锦再过一个月就要满十六岁,大哥苏崇更是已经十九岁了。
怕被东乡侯府惦记上,满朝文武都退避三舍,东乡侯府沦为京都笑柄。满京都的人都在背后笑话东乡侯府,自家养的野鸭子没人要,却妄想外面的白天鹅,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
东乡侯火冒三丈,掀桌道:“我苏青云的女儿是洪水还是猛兽,居然被他们在背后如此诋毁?他们以为躲着就万事大吉了?我女儿真要看上谁了,就算那人是埋在地底下,我也要给她把人挖出来!”
唐氏瞪了他一眼道:“你要给女儿抢谁?”
东乡侯想了想道:“我看冀北侯府的两位少爷就挺不错……”
东乡侯和夫人的谈话正好被小丫鬟杏儿听到,杏儿忙回来安慰被气得扑在床上哭的苏锦:“姑娘你不会嫁不出去的,侯爷会替你抢一个夫婿回来。”
苏锦擦掉眼泪道:“那爹爹抢回来的我也不一定喜欢啊,要抢我就自己去抢。”
于是第二天一大清早,苏锦就穿戴一新,气势汹汹地带着丫鬟上了街。结果转了一圈都没看到自己喜欢的,苏锦正准备打道回府,就看到一个男子骑马过来。那男子丰神俊朗,整个热闹的街道都因着他而暗淡无光。看着那妖孽般的容颜,苏锦一颗心扑腾乱跳。然后色令智昏的苏锦也没打听人家是什么身份,就把人家抢了—用皇上御赐的鞭子把那个男子给捆了带回府来。
小丫鬟说,回府的时候苏锦很是激动,口中喊着:“爹爹、娘亲,我抢了一个漂亮的男人回来!”
结果因为太过兴奋激动,乐极生悲,苏锦往府里跑时被门槛绊倒,直接摔了出去,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苏锦抢回来的男子正是镇国公府大少爷。苏锦摔晕后,东乡侯府急着给她请大夫,乱成一团,就把那被抢来的男子关在了柴房里。等苏锦被大夫扎醒,镇国公府的铁甲卫已经把东乡侯府团团围住。东乡侯和夫人亲自把镇国公府大少爷从柴房里请出来,送他离开。镇国公府大少爷刚刚迈出东乡侯府大门,就一口血喷了出来,双唇泛紫,晕死过去,被镇国公府的人抬了回去。
据小丫鬟杏儿猜测,镇国公府大少爷可能是不堪受辱,服毒自尽了。
苏锦倒觉得这位大少爷服毒自尽的可能性不大,他真要想不开,不会等到出了侯府才寻死。只是镇国公府大少爷也忒倒霉了,逛个街也能被抢,但愿他没事。还有重要的一点,苏锦关心的是,自己什么时候能从这个噩梦中醒过来?要是她一直待在这儿,那当街抢男人的恶名自己岂不是要背定了?
小丫鬟杏儿摇头。她一直在煎药,并不知道镇国公府的人走没走。
这时东乡侯夫人唐氏走了过来。唐氏面容姣好,秀丽端庄,身上找不到一丝山匪气息,说话的声音也很轻柔:“乖乖把药喝了。你这回祸闯得太大,再不吃药,你爹真该生气了。”
苏锦眨了眨眼睛,这话……她能理解为东乡侯和唐氏都还没生气吗?果然是亲爹亲娘啊!
东乡侯从外面迈步进来,与唐氏脸上的愁容不同,他满脸都是愤怒的表情—刚刚镇国公府的铁甲卫放了话,若镇国公府大少爷平安无恙,他们就撤退;如果镇国公府大少爷有什么不测,他们就踏平东乡侯府。不但如此,包括东乡侯在内,谁也不许迈出东乡侯府一步。
东乡侯怒火滔天,苏锦很怕会被他呵斥。但自己占了人家女儿的身子,就算挨骂也得忍着。结果没想到东乡侯话锋一转,看着她道:“不愧是我苏青云的女儿,眼光果然不错!镇国公府大少爷容貌好、家世好,还根骨绝佳,只可惜身子太弱,活不了一年半载了。这样的人怎么做我苏家女婿?不要他了!赶明儿爹再给你抢一个,虽然不一定有他的模样好,但一定身强体壮。”
苏锦一片凌乱:这是没有生气吗?这分明是挺高兴啊!拜托,就算他纵容女儿,能不能有个度?东乡侯府都被人围得水泄不通了啊!
唐氏瞪了一眼东乡侯道:“你不要教坏女儿!镇国公府的铁甲卫把侯府团团围住,府里的粮食可只够吃三天的。三天后,咱们一家子上下百来口人,可就指着西北风填肚子了。”
东乡侯不以为意道:“他们喜欢围着就围着吧,青云山哪年不被围个三五回?”
唐氏又瞪他,东乡侯笑道:“镇国公府是讲道理的人家,谢大少爷有病在身,吐血不全是锦儿之过,只不过是丢了脸,想出口恶气而已。等气消了,他们自然就把铁甲卫撤了。”
这话听着似乎没什么不对,可他们一家子都是土匪啊,抢了人家镇国公府大少爷,理亏在前,还要和镇国公府讲道理。这画风也太奇怪了吧?
唐氏没有东乡侯那么想得开,忧愁道:“这里是京都,世家大族爱的就是面子,我看这事没那么容易善了。”
东乡侯觉得唐氏担忧得太多:“锦儿救了皇上,镇国公府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总不至于要锦儿的命。谢大少爷看锦儿时一脸嫌弃,不会愿意娶锦儿的,镇国公府也不会要一个浑身匪气的大少奶奶。”
自己哪里浑身匪气了?苏锦默默地瞥了一眼手边的铜镜。
东乡侯想得很好,事情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屋外,灿烂夺目的阳光如瀑布般倾泻到屋内,仿佛洒下一地碎金。
苏锦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浑身的骨头架都像是躺得散开了。她掀开被子下床,小丫鬟杏儿端着饭菜过来道:“姑娘,你身子还没好,怎么下床了?”
再躺下去,自己整个人都要废掉了!苏锦道:“我已经没事了,铁甲卫还没有撤走?”
杏儿摇头:“还没有。听说镇国公府大少爷昏迷了三天,大夫和太医不知道看了多少,皆束手无策—姑娘,他会不会死?”
那个漂亮得令姑娘神魂颠倒的男子若是就这么死了,小丫鬟觉得舍不得。
苏锦失笑。她又没见过镇国公府大少爷,怎么知道他还有没有救?就算有,连她爹东乡侯都出不去,何况是她?
苏锦有些饿了,于是坐下来吃饭。不得不说,东乡侯府的伙食真是直线下降,从三天前的六菜一汤、三荤三素,降到现在的三个素菜,连点肉末都没有了。不会真如她娘唐氏说的那样,明天他们就要开始喝西北风度日了吧?像苏锦这样经常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路痴,会不会直接饿死?
苏锦心里觉得好笑,端起碗吃得津津有味。刚吃了半碗饭,苏锦的右眼皮就开始跳。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在这么倒霉的时候,极有可能真的会灵验。苏锦内心顿时惶惶不安。
从珠帘外跑进来一个丫鬟,急急道:“姑娘,不好了,皇上给你赐婚了!”
苏锦一怔,杏儿急忙问道:“赐婚给谁?”
还能有谁……
“镇国公府大少爷。”
“他不是昏迷不醒吗?”杏儿将眼珠子都瞪圆了。
丫鬟同情地看着苏锦:“镇国公府求到皇上跟前,让姑娘给镇国公府大少爷冲喜,皇上答应了。”
杏儿跳脚道:“皇上怎么能这样?姑娘救过他啊,他怎么能恩将仇报呢?”冲喜要是管用,这世上就不会死人了,这不是明摆着要她家姑娘嫁过去守一辈子寡吗?!杏儿觉得皇上真是没良心。
苏锦扯了下嘴角。虽然倒霉要嫁人的是她,但这事还真怨不得皇上。镇国公府大少爷
是被苏锦从街上抢回来才导致怒急攻心、昏迷不醒的,镇国公府求皇上赐婚让苏锦去冲喜,皇上也没有理由不答应。
杏儿问道:“侯爷接圣旨了吗?”
丫鬟摇头:“还没有。侯爷很生气,要进宫找皇上,夫人正拦着他呢。”
苏锦没有耽搁,起身拎起裙摆就往外走,道:“前面带路。”
苏锦一路小跑到了正堂,还未进屋,就听宣旨公公道:“侯爷莫要为难我,抗旨不遵是死罪,还是快请苏姑娘出来接旨吧。”
东乡侯一脸怒容—太医都治不好镇国公府大少爷,冲喜能冲好?这不是痴人说梦吗?他能接这么一道把女儿往火坑里推的圣旨吗?!
苏锦走过去,道:“爹爹,祸是我闯的,还是由我来处置吧。”
苏锦说罢,向公公福身道:“劳烦公公把圣旨带回去,再替我告诉皇上一声,我愿意嫁给镇国公府大少爷冲喜,但无须皇上赐婚。”
公公皱起眉头,疑惑道:“苏姑娘既然愿意,何不接旨?”
东乡侯和唐氏都望着苏锦,不懂她要做什么。
苏锦笑道:“是苏锦之过,才导致谢大少爷至今昏迷不醒,镇国公府要我冲喜,苏锦责无旁贷。皇上给我赐婚,是在成全我。满京都的人都知道我救过皇上,皇上向着我。但谢大少爷昏迷不醒,他未必肯娶我。圣旨赐婚,如果他厌恶我却休不掉我,这对谢大少爷来说可能比杀了他还要令他痛苦。整日活在痛苦中,他的身子骨怎么可能会好?”
公公觉得自己被说服了,看向苏锦的眼神有些复杂—她要早这么善解人意,谢大少爷这会儿也不至于昏迷不醒吧?
苏锦毕竟是皇上的救命恩人,皇上又对她疼爱有加,公公不敢得罪她,只能看向东乡侯道:“这圣旨我就先带回宫,该怎么办,还是要听皇上的。”
公公走后,唐氏望着苏锦,眼眶微红道:“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能答应嫁给镇国公府大少爷冲喜……”
要是有别的选择,苏锦也不会让自己去给人冲喜。抗旨是死罪,镇国公府的铁甲卫还围在外面呢。东乡侯府不比青云山那样占据天险,易守难攻,东乡侯他们进京也没有带什么人来,和镇国公府硬碰硬毫无胜算。苏锦出嫁不一定死,不嫁却铁定死,她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
苏锦故作轻松道:“女儿迟早要嫁人,正好他又是女儿看中的人……”
杏儿嘴快道:“姑娘只是看中他长得好看,有比他更好看的,姑娘肯定就不要他了。现在镇国公府大少爷昏迷不醒,侯爷都说他活不了一年半载了。”
要不要把她说得这么肤浅、这么喜新厌旧啊?苏锦笑道:“爹爹又不是大夫,我相信镇国公府大少爷不是福薄短命之人,我也不是。”
唐氏看着苏锦强颜欢笑的脸庞和那双不染纤尘的眸子,鼻子直泛酸。女儿好像长大了、懂事了,只是这样的懂事叫人心疼。
唐氏握着苏锦的手道:“你不用担心爹娘,大不了咱们再搬回青云山去。住惯了山寨,京都的膏粱锦绣和咱们格格不入,娘只希望你能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
苏锦虽然过来才三天,而且是一直躺在床上养伤,但唐氏和东乡侯对她已经不是用宠爱能形容的了,那分明就是溺爱。不是被溺爱着长大的人,也做不出当街抢男人的事来,自家亲爹还夸她有眼光。
溺爱她的远不只东乡侯和唐氏,还有她那留在飞虎寨处理事情尚未进京、不知高矮胖瘦的大哥苏崇。就连她那还不到七岁的弟弟苏阳,也是她这个姐姐要什么就给什么。用杏儿的话说,就是苏锦想要天上的星星,上到东乡侯、下到苏阳都会想办法摘下来给她。
只是他们不知道,那个被他们从小娇惯着长大的苏锦三天前就在东乡侯府门前摔死了。苏锦没法想象,他们要是知道了真相该是何等心痛。
苏锦回握住唐氏的手,真心实意地叫了一声娘,道:“娘,我先嫁给镇国公府大少爷冲喜,他病愈了,皆大欢喜;如果他真有什么不测,女儿再回青云山也不迟。”
她若回青云山做山匪,也不用在乎有没有嫁过人。何况在习惯了三妻四妾的古代,和众多女人抢一个男人,苏锦还真没有那种想法。
这是苏锦内心真实的想法,东乡侯也觉得不错,道:“镇国公府大少爷真要没那福分,爹就带你回青云山。做土匪可比做什么侯爷痛快多了!”
这事就算一锤定音了。
苏锦愿意嫁给镇国公府大少爷冲喜,就不算抗旨不遵,只是不要那份束缚双方的赐婚圣旨而已。皇上没有生气,镇国公府也没有揪着这事不放。毕竟没有镇国公府同意,娶进门的媳妇想走可没那么容易,除非是死。就算苏锦死了,那也是镇国公府的人。
镇国公府急着冲喜,把亲事定在了三天后。东乡侯觉得时间太过仓促,而且单日子也不吉利,要镇国公府往后挪。东乡侯磨破嘴皮,差点掀桌,镇国公府也只挪了一天。
这些事传到苏锦耳朵里,苏锦如遭雷劈,当场怔在那里—她当初随手求了根签,签文说她七天之内必嫁。现在算起来,她出嫁的那天,正好是……第七天。
转眼,就到了苏锦出嫁这一天。
这四天,苏锦连东乡侯府大门朝哪儿开都还不知道—她不是不想出去,而是出不去。镇国公府的铁甲卫一直没撤,依旧把东乡侯府围得水泄不通,只不过和之前比,准许人进出,但那些人中肯定不包括苏锦。
作为即将出嫁的人,苏锦也就不去和他们硬碰硬了。万一镇国公府的人来一句“看紧了,以免未来的大少奶奶又上街抢男人”,请问她要怎么样才能保持微笑?
东乡侯和唐氏为了给苏锦准备嫁妆,忙得脚不沾地,苏锦怎么好意思再让他们为自己操心?左右不过四天时间,很快就熬过去了。
虽然匆忙,但迎亲嫁娶该有的礼节都有。皇上收回了赐婚的圣旨,又赏赐了凤冠霞帔。
沉甸甸的凤冠戴在头上,苏锦还没出东乡侯府,就脖子酸得几欲发飙。更别提她在花轿里颠来倒去、两眼发花,还被人砸臭鸡蛋,熏得她想吐都吐不出来。苏锦干脆用银针把自己扎晕,倒在花轿内眼不见为净。
扎晕自己的后果就是花轿到了镇国公府,唢呐鞭炮齐鸣,喜娘连喊了三声下轿,苏锦也不知道。喜娘掀开轿帘,就见苏锦歪靠在轿子里,头上的鸳鸯戏水喜帕已经掉了。喜娘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苏锦想不开寻了短见,忙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她的鼻息—新嫁娘呼吸均匀,只是睡着了。
喜娘的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这从山上下来的姑娘就是不一样,嫁给快要咽气的镇国公府大少爷,还能心大得在花轿内睡着,不得不敬她是条汉子。
喜娘轻咳一声,杏儿赶紧把苏锦摇醒:“姑娘,该下花轿了。”
苏锦睡得正香,惺忪的睡眸蒙蒙眬眬,闻言打着哈欠就往外钻,一脚踩在喜帕上走了出来。
喜娘看着大红喜帕上的鞋印,嘴角都快抽筋了—这新娘子还真是不讲究。也是,从山上下来的人,能指望她懂多少礼数?喜娘赶紧把喜帕捡起来,随手拍了拍,替苏锦盖在头上。
苏锦是真睡蒙了,四下的笑声和指指点点让她清醒了点。
杏儿扶着苏锦,压低声音气道:“姑娘,镇国公府欺人太甚!”
苏锦蒙着盖头,眼前一片红,完全不知道镇国公府哪里怠慢了自己。除了镇国公府大少爷不在,好像和一般成亲也没什么区别吧?人家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还是被她连累的,她也不能要求太多。
苏锦刚打算问问,公鸡打鸣声传入耳内,苏锦的脸一下子就黑成了锅底色。
岂止欺人太甚?镇国公府大少爷不能出来拜堂,她不在乎,但也用不着让一只公鸡代替他拜堂吧?难道堂堂镇国公府,除了大少爷就没有别的少爷了?!
她忍。
忍到司仪高呼“夫妻对拜,送入洞房”时,苏锦没有走,只柔声道:“把公鸡给我。”
杏儿忙揪苏锦的袖子,让她别乱来。
抱着公鸡的小厮有点蒙,望向高坐上方的镇国公府大太太南漳郡主。南漳郡主摆了摆手,人家要公鸡,给她又何妨?
小厮把公鸡抱给苏锦,苏锦小心翼翼地抱过,当众摸了摸公鸡,动作温柔得令人发指。
大家都在肝儿颤,怕苏锦温柔的手一用力,来个血溅喜堂的下马威—土匪嘛,就是这么凶残。
苏锦抱着公鸡转身之际,公鸡奋力挣扎,往前一飞,朝首座上的南漳郡主飞去,南漳郡主吓得直叫。正堂内乱作一团,一堆人扑过来抓那只公鸡,鸡毛掉了一地。
喜娘趁乱赶紧把苏锦送往新房。
苏锦一路憋着笑,等进了新房,杏儿憋不住道:“姑娘,你为什么要使坏?”南漳郡主那眼神都能杀人了。
出门前,侯爷和夫人曾告诫说,姑娘如果受了什么委屈就告诉他们,不要硬碰硬,识时务者为俊杰,土匪报仇,三年不晚。
苏锦一把将盖头掀开,把凤冠摘下来,道:“我只是想告诉他们,我虽然是山匪出身,但我也是手无缚鸡之力。”
杏儿默默地看了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子—姑娘可是当众把姑爷给绑了,现在姑娘说她自己抓不住一只鸡,会有人信吗?
苏锦松了松脖子,朝床榻走去。等了这么多天,她总算能亲眼瞧瞧这小丫鬟口中惊为天人的镇国公府大少爷长什么模样了。
等真见到了人,惊艳之余,苏锦发现自己词穷了。她搜肠刮肚,也找不到能形容他的词—龙章凤姿,天质自然,朗朗如日月入怀,肃肃如松间徐涛,尚不能形容其万一。这活脱脱就是一个妖孽啊!
杏儿站在一旁,眼波荡漾,惋惜道:“姑娘,他到现在都没醒,是不是冲喜不管用?”
苏锦笑了一声,冲喜的目的从来就不是救活镇国公府大少爷,而是找回镇国公府丢失的颜面,让人知道镇国公府没那么好欺负,更是要让苏锦尝尝什么叫作茧自缚、自食恶果。
救人,那是大夫的事。
苏锦坐到床边,伸手拨开男子的眼皮看了看,然后开始替他把脉。杏儿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姑娘这是在做什么?
苏锦越把脉,眉头皱得越紧。片刻后,她把手松开,道:“帮他脱衣服。”
杏儿的脸腾地一红,她羞涩地道:“姑娘,你、你是想趁姑爷还活着,先霸王硬上弓吗?这事奴、奴婢不好帮忙……”
杏儿还没说完话,脑门上就挨了苏锦的一记弹指:“胡思乱想什么?你家姑娘我没那么饥渴。”
杏儿啊了一声:“那脱他的衣服做什么?”
“救他!”
“姑娘,你可别把姑爷救死了。”
苏锦是急性子,说话的工夫,她都把人家的衣服脱掉了。见苏锦是动真格的,杏儿赶紧帮忙,三两下就把镇国公府大少爷的衣服给扒了下来。
她们刚扒完,门就被敲响了。苏锦连忙拉过被子把男子盖上,然后道:“进来。”
苏锦以为盖住谢景宸的祼体就没事了,可她忘了,被她和杏儿扒拉下来的喜服就放在小几上。进来的丫鬟一眼就扫见了,当场愣在那里,渐渐地脸就红得似能滴血。
苏锦回头看了一眼,扯了下嘴角。不用说,丫鬟肯定误会她是饥不择食,急着圆房了。误会就误会吧,她一个声名在外的女土匪,名声这稀罕东西跟她离得百八十丈远。
苏锦镇定地问道:“有事?”
丫鬟连连摇头:“没、没事……”可怜的大少爷,国公府给他冲喜是想救他,现在看来,他分明是羊入虎口,也不知道大少爷在大少奶奶的摧残下能不能挺过今晚。
“真的没事?”苏锦恬淡地笑问,语气温柔得似能滴出水来。没办法,这丫鬟胆小得很,双手颤抖,声音都像是要被抖碎了。自己要再不温柔点,能把丫鬟吓哭。
可苏锦就是这么温柔,丫鬟还是能从她脸上看出一丝“没事你跑进来坏我好事”的不耐烦,丫鬟带着红晕的脸变得煞白,飞快地说道:“大少奶奶一天没吃东西,桌子上的饭菜都是冷的,奴婢来问问要不要换热的。”
丫鬟不说还好,一说苏锦还真饿了:“两刻钟后送来,退下吧。”
丫鬟如得了特赦令一般,福了福身,赶紧转身离开。
杏儿把门关上,还落了闩。
等她回到床边,镇国公府大少爷身上多了七八根银针。杏儿吓得小脸一白,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姑娘要银针是用来扎姑爷的,她说什么也不给买。姑爷都不省人事了,姑娘怎么狠得下心啊?虽然她们是土匪,但也要做一个温柔的土匪啊!
杏儿撸起袖子:“姑娘,你要扎就扎奴婢吧,奴婢皮糙肉厚,不怕疼。”
苏锦没搭理她,只道:“别说话。”
杏儿捂着嘴,没敢再说一个字。
十八根银针全部扎下,苏锦还扎破了谢景宸的指尖,用茶盏接着从他的指尖滴下来的黑血。
接了差不多半盏茶工夫,苏锦才把银针收了。后一根银针拔下后,一声闷哼自男子口中泄出来,在宁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男子的眼睛动了几下,杏儿欣喜若狂:“姑娘,姑爷是不是要醒了?”
“至少要到明天早上才会醒。”苏锦泼了一盆冷水过去,杏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把银针收好,苏锦把怀里随身携带的纸掏出来,抓起谢景宸还在流血的手在纸上摁了一下。见指印清晰可见,苏锦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
杏儿凑上去瞄了一眼,入目的是两个大字—休书。
杏儿还以为姑娘偷偷摸摸准备了什么呢,原来是休书。她把冷水泼了过去:“姑娘,休书只摁手印是不够的。”
苏锦沉默片刻,说道:“你说得对,应该还要那只大公鸡的爪印。”
杏儿:“……”她想说的是,休书要姑爷亲笔写的才能算数啊。
她正要说,就听苏锦吩咐道:“去把那只大公鸡给我抱来。”
既然谢大少爷昏迷不醒,镇国公府觉得那只大公鸡能替代他拜堂,那再替他休了她也无可厚非。
杏儿知道苏锦是故意气镇国公府的人,她也觉得镇国公府太过分了。他们能做初一,姑娘自然能做十五,自己做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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