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线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40257576
《北京孩子》是一个记录北京城里“闲杂人等”的故事集合。由87张照片,14段成长经历,和20年的光影片段组成。
这本书里有什么? 迷茫、彷徨、笃定、坚守、执拗,退学的发小、班里*漂亮的女孩儿、犯过的傻、茬过的架、追过的梦,以及整个躁动、不安分,又闪闪发光的青春。
他(她)们是谁? 唱了《南山南》的马頔;演了《余罪》和《八佰》的张承;后海大鲨鱼的付菡;《龙岭迷窟》中的大金牙;扭曲机器、北京话事人的老道;龙井说唱孙骁;黄寺卤煮的老板高树;“摩登大火锅”李晓梦;作家、编剧郭思遥和霍岩;摄影师张文超;文身师赵宽;剃头匠孙越;甚至还有一个道士,他叫三牧。
为什么还有我? 你值得!
在一个夏天,我们跟十来个北京人聊了聊他们的过往。
在我看来,举凡过往,皆为故事。故事是否有趣,取决于你是否乐意回头,看看自己是怎么长大的,是怎么活成这个操行的。
然后我开始记录北京孩子的故事,把这些故事结集在这本书里。
这十多个故事,讲述了不同的北京孩子走过的路。而他们中的一些,也在某些路口不期而遇了。那几个充满了偶然性的路口,让故事变得有趣。
我一直觉得,《北京孩子》这本书,讲述的就是一个个北京孩子长大的故事。
他们大多有着不那么平凡的人生,当他们向我解释这一切的时候,你总能找到一个让他们与过往和解的理由。毕竟,你不能总是耿耿于怀。
但直到*后一个故事,我觉得我错了。
准确地说,这本书里有十三个关于北京小孩儿长大的故事,另外一个,是关于北京小孩没长大的故事。
《南山南》火了,但我自己很少听–马頔 001
以梦为马,过潇洒酣畅的一生–李晓梦 017
《余罪》改变了我的生活,却改变不了我对音乐的爱–张承 032
卤煮“少爷”,请你吃一碗卤煮–高树 055
老炮儿的摇滚时代–老道 073
误打误撞成了一名剃头匠–孙越 095
我是冯裤子,谁说我是缝裤子的?–冯裤子 111
坚持初心的说唱男孩–孙骁 131
在我心中,文身是一门很酷的艺术–赵宽 143
关于我的不善言辞–付菡 161
一心向道,以求上善若水–张三牧 185
每天活在小说里,扮演喝酒吃肉的角色–霍岩 203
《北京孩子》的御用摄影师–张文超 225
幸运的是,我有一身北京孩子的骨气–郭思遥 237
举凡过往,皆为故事–李寒邻 258
我是 ,这是我的故事 265
2012年,那时候还没什么人知道马頔和麻油叶。马頔本人还在国企单位上班儿,一个月挣3000块钱。
我找到马頔,说兄弟帮我个忙,想让你演个戏。
“给钱吗?”
“给钱。”
他听罢就跟领导请了个病假。
《那些五脊六兽的日子》开拍天,我带着美术、摄像和俩演员,还有四辆自行车在东华门一带拍电影的开场。
东华门,我从小儿在这儿长大。多少搁现在不让老百姓进的地儿,放我们小时候,能在那儿踢球。
因此《那些五脊六兽的日子》开拍的那一天,我突然觉得很泪目。尽管这个地方已经被改造得面目全非,但我的故乡终于出现在我自己的镜头里了。老说皇城根儿底下长大的孩子,他们活成什么样儿了,我终于可以以这种方式记录下来了。
那天,拍的是男二号骑着车,后面拉着喝醉的马頔。谁也不知道马頔是真醉还是假醉。镜头滑过红墙,滑向XXX路汽车的公交车站,马頔向等车的人群喊道:”别他妈上班儿了,傻x ! “
当时,只有我知道,他那句话有多于一半儿是喊给自己的。
那部戏里,我借他的口说出:“这个社会我觉得挺公平的,因为有社会,我才能恨这个社会,直到看上去很美的太阳依旧照常升起。”
戏拍了一个月,巧合的是,男一号马頔的片酬不多不少——3000块,相当于上了一个月的班。
同年,马頔出了首张专辑《孤岛》,并开始考虑正式辞职。
有时候我在想,我是一个特别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例如一不小心就在三十岁之前把所有的梦想都实现了;
出一本小说,出了,可惜当时只印了1000本,卖到后我自己手里都没有了;
拍一部电影,拍了,还火了,但不出意外遭到了广电总局的封杀;
开一个餐馆儿,开了,甚至名字就叫我当年设想的“没溜儿肉总会”。店在安定门内,夏天的时候,人们喜欢上二楼的露台上吃火锅儿和炙子烤肉,喝啤酒和二锅头。人们叫它“二环里浪漫的大排档”。这家店,后来因为邻居见天儿举报,被迫在房租还没到期的时候关门大吉。
庆幸的是,2018年过去了,我还是按照自己十年前的想法生活着——写公众号,毫不避讳地说,我挣着钱了。我挣到了一个让自己满意的钱,甚至比当年开饭馆儿的时候挣得还多。有人觉得我成功了,但其实只要坚持一件事儿,成功往往就不是偶然的。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是个青春期一直没过去的人。甚至,我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到今天,三张儿多了,我还这么想。
我还是喜欢睡到中午一点,如果这时候有谁叫我从中午开始喝酒,我会觉得特开心。
这叫浪费时间吗?我不觉得,我不觉得这叫糟蹋。你还是跟你喜欢的朋友在一起,这怎么叫浪费呢?何况今天的这顿酒,有可能就聊出了我明天想讲的故事。
一个北京孩子,没房也没车。但如果我是一个把真心话写在日记里的人,那么我今天的日记就是:我跟一个好哥们从中午开始喝酒,一直喝到了晚上。就像我们从来没有喝醉过,就像以前那样,从来没有长大过。
这就是所谓的青春期遗留症,好处在于:你至少不必把自己变成一个曾经不喜欢的样子。毕竟你小时候明明知道,那么做是傻X,长大了的你还是那么做了,这真的能叫作成长,而不是装孙子吗?
所以我感到庆幸。2018年,在我艰苦卓绝地与这个世界斗争的第十个年头里,因为我的一篇公号推送,老饭馆儿“热盆景”不拆了。
当我写到这里的时候,逼斗爬上了我的电脑。他的爪子乱打了几行字,现在已经被我删掉了。
逼斗是我的猫,刚刚说过了,他马上就长成大逼斗了。事实上在养逼斗之前,我养过一条名为悟空的鱼。那回逛鱼市,我往缸里撒了一把鱼食儿,只有悟空不抢。行,不抢食儿,这叫骨气。
见着比我年长的叫声儿哥,见着比我岁数小点儿的叫声兄弟,除此以外,您有多少钱跟我没有关系。更何况,跟有钱人谄媚往往没有意义,人家钱又不给你。这也是骨气。
我不断地抚摸着逼斗。雪停了,逼斗的兴奋劲儿也过去了。阳光照进暂时属于我的,故宫筒子河边儿上的小屋儿里。人和猫都昏昏欲睡。
在入睡前,我又给逼斗抓了把粮。这孩子不但能吃,还能喝酒。但今天就算了。
我想起《草莓100%》里面胖姑娘那句名言:“吃自己喜欢的食物,胖而短暂地活着。”现在那话像是一句诅咒一般,正牢牢地套在我和逼斗的肚子上。
举凡过往,皆为故事
/李寒邻/
2018年6月的某个夜晚,老郭给我发微信。
我跟老郭早在2014年就认识。那一年,国安传媒老总在老郭的’‘没溜儿肉总会’’做局,具体是什么月份儿记不清了。没溜儿老店主营炙子烤肉,各路国安球迷的意见领袖们吹着在每一个京城酒局里都能听到且让人耳朵起茧子的牛。我无话可说,只得安心吃肉,心说这家儿不错,以后还可以过来踏踏实实吃一顿。
那家店在不久之后倒闭了。所幸在那个局上,我结识了老郭。当时是觉着这餐馆老板看着眼熟,攀谈两句才发现,他曾在我看过的一部名为《那些五脊六兽的日子》的电影中客串过片儿警。
“另外,兄弟,我还是那部戏的编剧。”
我听罢肃然起敬,不由得多喝了两杯。
2014年的那个局散了之后,发生了如下事件:
当年做局的国安传媒老总在第二年接替’‘二大爷’’高潮,任北京乐视足球俱乐部总经理。那一年国安战绩不佳,原因据说是乐视跑路了,后被证实;
当年的”没溜儿肉总会”老店,正如刚刚所说,在不久之后倒闭。老郭在安定门内大街幵了新店,主营炙子烤肉和铜锅,其特色在于露台幵放,可以随便地喝酒抽烟,被老郭本人誉为’‘二环内浪漫的大排档”。我流连忘返于此地,在一年半之后,这家新店也倒闭了。
那之后老郭幵始专心写作,我赴美留学。
又过了两年,我在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北京夏夜收到了他的微信:兄弟,我这儿有一正经事,你干不干?
那会儿是晚上七点多,时差作用下,困意袭来,我等了五分
钟没回,主要是不知道怎么回。
他又发来语音:你要是没兴趣,就拉倒。
我怕惹哥哥生气,挣扎了一下还是选择穿衣服出门,顺着定
位打上了车。
两年没回来,北京的交通状况依然没有得到任何改善,我像
块牙膏嘎巴儿一样地被堵在了二环路上。
晚上八点半,我接到了老郭的第三条微信:兄弟,我今儿
我,我喝多了!下回,咱下回,我跟你好好说说,说说这事儿。
第二天一早,老郭把这本书的构思告诉了我。我觉着可行。按他的说法:我们这个时代的北京孩子,还没有人去记录。
他还说,我给你找了一特牛的摄影师。他叫文超,你叫他超哥,超哥能玩儿数码,还能玩儿胶片。
“咱下礼拜就幵始做个人,叫高树,你们哥儿俩好好聊聊。’‘
那之后的每个周末,我跟文超、老郭仨人便幵始走访京城各处可以吸烟的饭馆茶楼,跟不同的北京孩子聊天。
这里面我的工作轻省,陪人聊就行,遇到像裤子哥这样能聊的,我连插嘴都插不上。超哥的工作繁重,我跟人聊着,他跟边儿上走缙儿拍照,他人胖,还得背着满满一个大号双肩背的设备出行,上衣基本没干的时候儿。
2018年的夏天我们跟十个北京人聊了聊他们的过往。
在我看来,举凡过往,皆为故事。故事是否有趣,取决于你是否乐意回头,看看自己是怎么长大的,是怎么活成这个操行的。
毕竟,如果以2014年那个莫须有的酒局为时间节点,我现在回过头去,去看向那个在饭桌上听人吹牛的少年,我也感到难以想象。
第十一个受访者是付菌,见到她的时候,她穿了一件大衣,那让我意识到夏天已经过去了。你真应该在九月份结束的时候叫醒我,叫我不要再听那首烂俗的歌,并总是在夏天过去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悲伤一下。
不过总的而言,2018年的夏天令人难忘。
那之后我们又找了水哥,水哥说,你们不能等我减减肥,准备好了再做吗?
我们等不了了,毕竟后一个是老郭。
老郭在一幵始的时候就扬言,自己要减肥,要上镜好看一点,因此必须后一个做。
我压根儿就不相信,像他这样夜夜笙歌,更准确地说,是日日笙歌的人,哪有什么抹平自己肚子的可能性。
2018年年底,我们在郭思遥位于筒子河边儿上的小屋里完成了后一次采访。那真是货真价实的皇城根儿下,老郭的府邸离故宫近到什么份儿上呢?从他们家窗台往下顺一根儿线,就能在筒子河里钓鱼了。
我一直觉得,《北京孩子》这本书,讲述的就是一个个北京孩子长大的故事。
他们大多有着不那么平凡的人生,当他们向我解释这一切的时候,你总能找到一个让他们与过往和解的理由。毕竟,你不能总是耿耿于怀。
但直到后一个故事,我觉得我错了。
当老郭说我现在依然觉得,从中午幵始喝酒是一件全天下快活的事儿的时候,我觉得,我真的错得特别彻底。
评论
还没有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