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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本: 16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是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6916780
◆悬疑大神耳东水寿作品,2020年全新修订版!
一个专门调查各种离奇、神秘事件的组织以及他们所面对的世界!
南派三叔、辰东、莲蓬、庚新 激赏推荐!
◆《盗墓笔记》《鬼吹灯》后悬疑小说新高峰!
一个游走现实与虚幻之间的世界,一部脑洞大开的中国风悬疑探险小说。
◆《民调局异闻录》系列架构庞大,自成体系,塑造了一个全新的悬疑小说世界观:一个专门调查各种离奇、诡秘、超自然事件真相的神秘组织以及他们所面对的世界的。
故事内容超级离奇、超级精彩!行文风格诙谐逗趣、悬念迭生,读之令人欲罢不能。
◆《民调局异闻录》系列自2012年开始网上连载起,获得肯定、荣誉无数!持续雄踞天涯社区莲蓬鬼话阅读榜、腾讯文学阅读榜、黑岩小说阅读榜、喜马拉雅FM收听榜!网络点击1.5亿 ,有声收听3.6亿 ,收藏推荐100万
◆《民调局异闻录》同名网络动画由北京视美精典影业有限公司出品,知名配音演员杨天翔、张杰、张赫、乔诗语、苏尚卿倾情献声,目前腾讯视频热播中。
《民调局异闻录》系列影视剧计划已启动,知名影视公司重磅打造,敬请期待。
《民调局异闻录》系列塑造了一个全新的悬疑小说世界:一个专门调查各种离奇、诡异、超自然事件真相的神秘组织和他们所面对的世界。
故事内容超级离奇、超级精彩!行文风格诙谐逗趣、悬念迭生,读之令人欲罢不能。
历史上,各种诡秘案件、妖邪怪物自有各种能人异士来对付——帝王家尊崇的天师、寺庙修行的和尚、游历江湖的术士……民国时有“宗教事务委员会”,而现在,则是“民调局”。
1、《稚国迷窟》
1987年,大火后的大兴安岭发现一具长着獠牙的活焦尸,解放军官兵付出巨大代价后将其制服,由沈辣的三叔沈援朝负责押送回首都。运送途中,焦尸突然“复活”,危难之时,一名神秘的白发人出现,轻松将焦尸消灭掉。
十几年后,天生阴阳眼的沈辣参军,被选入特种部队。在一次追剿毒贩的任务中,误入云南边境的一个神秘山洞,山洞里面的远古干尸纷纷“复活”,向沈辣小队发动疯狂攻击。这时,神秘白发人再次出现,将沈辣等人救出。
云南干尸事件后,沈辣被调入一个叫“民俗事务调查研究局”的神秘机构,开始接触到一系列诡异、离奇的案件……
2、《麒麟地宫》
沈辣的爷爷七十大寿,连摆七日寿宴。但就在这七天里,每天都有村民离奇死亡,这究竟是意外,还是幕后有人设计?
不起眼的大清河底,竟被发现到处都是金光闪闪的大个金元宝,引得周围几个村子的村民为之疯狂。大清河河底的巨大坑洞里,又隐藏了怎样的秘密?
麒麟女子学院连续有学生离奇失踪,沈辣等人调查时意外发现,女子学院礼堂的地下,竟然建有一座宏伟的地宫。这座神秘的地宫究竟是何人所建?它与学生失踪案有何关联?
3、《血海宝船》
民调局接到报告,我国南海海域发现了一艘正在航行的六百年前的明代海船。传说这座海船上满载黄金,任何登上海船的生物都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亡——这艘明代海船的主人究竟是谁?为何每隔二十年它便会在南海出现一次?
天山突发怪异的“狼灾”事件,民调局夙敌的身影也在附近出现。真假莫辨妖冢、“妖化”的狼群、凶恶的尹白、潜伏暗处的委员会成员,危机四伏之下,一场斗智斗勇的大战开始了……
4《藏天图志》
农历七月十四,中元节。一辆六十年代的报废列车满载着特殊的乘客,它是要驶向何方?在列车抵达终点之前,又会有何种离奇的事情发生?
沈辣堂弟大婚,孙德胜、萧和尚、杨军和雨果随辣子家人一同参加婚礼。举行婚礼的小岛上意外频出,新娘的家人一个接一个暴毙。是谋杀?还是诅咒?四十年前的罪恶、刻骨的仇恨在这一刻集中爆发。
深邃的海底洞穴里竟然藏着北宋炼丹*人董棋超的墓穴,他为何要将墓穴建在此处?由他亲手编撰的《藏天图志》又记载了怎样的秘密?
5、《赌城仙经》
金北海给民调局带来消息,委员会李江河的后人李祈木正在国外拍卖《天理图》下卷。为取回《天理图》,高亮派孙德胜和沈辣前去的同时,还安排了蒙琪祺协助。
和李祈木接触后,孙德胜发现李祈木暗地里还在与黄然谈交易。老对手狭路相逢;选作交易地点的教堂还突发命案——神父暴毙,死因不明,前来查案的警察也一个个离奇死亡;潜伏在暗处的民调局内鬼也现身兴风作浪……
门板山赤霄为患,民调局全员出动处理。在山洞避雨时,借助肖三达的记忆,沈辣终于知道潜伏在民调局的内鬼是谁,结果却被扔下悬崖……
6、《无间墟界》
民调局地下五层的白发老者是谁?到底什么原因,让他与吴仁荻争斗千年,仍无休止。
天津郊外农庄发现一座清代古墓,考古工作人员接连遇难,究竟是何种怪物作祟,要让民调局几乎全员出动?
潜伏在民调局的内鬼再次发难,策划连续袭击,民调局多名骨干遭难,连局长高亮都未能幸免。民调局遭遇成立以来*危机,临危受命,危难之际升任局长的孙德胜能否力挽狂澜?
外篇《绝处逢生:上、下》
以孙德胜的视角,讲述沈辣昏迷两年期间民调局发生的故事。
一起刑满释放人员暴毙案,引出小北监狱百鬼夜行奇景;一场国宝交接仪式,引出“地王”刘宝珍的陈年往事。
查殡仪馆盗尸案,见证了西南将军府的黄金密室和密室下洞穴里的“龙冢”;查内鬼,找出了神秘莫测的再无常。
随着案情的深入,民调局不为人知的秘密渐渐浮出水面,谜团一个个解开,幕后黑手也呼之欲出……
民调局异闻录1稚国迷窟
民调局异闻录2麒麟地宫
民调局异闻录3血海宝船
民调局异闻录4藏天图志
民调局异闻录5赌城仙经
民调局异闻录6无间墟界
民调局异闻录外篇绝处逢生(上下)
序
我身在这个世界,却给你讲述那个世界的故事。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民调局的世界是什么?谁知道……透过我的眼睛,给你讲述一个游走在现实和虚幻之间的故事。
我认识这么一个胖子,他一肚子的心眼,却一直都在装傻充愣来掩盖他的世界。这或许和他以前的工作经历有关。在他的世界里,这个胖子可能不曾相信过任何一个人。但是在我的世界里,他是我值得信任的伙伴。在民调局这个世界里,也许终有一天,他取得的成就将超过我们任何一个人。
还有另外一个胖子,民调局曾经是他的世界,他将这个世界经营得风雨不透。世界是他创造的,但是他明白终有一天,这个世界将会崩塌,在这天到来之前,他要为世界找到一个更合适的主人,但是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
当你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全世界的时候,你就是杨枭。当你为了遵守承诺,要给一个朋友创造出世界的时候,你就是杨军。当你可以左右别人世界的时候,你就是吴仁荻。
有这么一个人,他有一个比他早五分钟出生的大哥,他曾经梦想和大哥拥有一样的世界。但是就在某一天,这个世界轰然倒塌。后面的路该怎么走?谁能告诉他……
我曾经对吴仁荻的世界充满好奇,似乎我的世界里经常能看到他的影子。而在民调局的世界里,他好像神一般的存在,为什么会有他这样的人?这不科学……
这里还有无数个纵横交叉的世界……萧和尚的世界,破军的世界,丘不老的世界,雨果的世界……我要讲述的就是这样的世界。
相比于从12年就开始追民调局系列的书迷,我入坑实在不算早。因为喜欢看的书大概都是传统名著、史学著作或者烧脑小说,一开始《民调局异闻录》系列并没有引起我的兴趣,甚至于朋友坐在我对面一边看一边笑得捶胸顿足我也不为所动。直到拿到了kindle的全套书资源以后,闲来无事翻看几章,竟是看得如痴如醉!《民调局异闻录》《民调局异闻录终结季》一路一口气看下来也不觉得累,跃然纸上的人设:沈辣的仗义耿直、孙胖子的圆滑世故、杨枭的害羞腼腆、杨军的赤胆忠心,**喜欢吴主任的冷笑和上善老佛爷巴掌!涛哥真是妙笔生花,格局开阔思路又清晰,情节引人入胜,无数次捧腹大笑,怎么会有这么有趣的故事,故事里的人那么鲜活,那么真实,仿佛真是有民调局这样的所在,令人心向往之。
第二章 三叔的故事
“到地儿了!准备下车。”队长一声低喝,把我从二十年前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我叫沈辣,之前说的沈援朝是我的三叔,他那年因为“扑灭大兴安岭火灾作战勇敢”被破格连升三级,从一个小班长提升为正连级干部。没过多久,又升了一级,当上了副营长。不过打这以后,三叔就再没有升官的命。副营长一干就是十多年,四十二岁转业回到地方,去了东北一家国企当了保卫处的副处长(说是副处长,其实就是科级待遇)。
三叔结过两次婚,那一年他刚当上副营长,我爷爷就在老家给他张罗了一房媳妇。别看三叔是武警干部,思想还是老派作风,婚姻大事还是由我爷爷做主。回家探亲时相看了两三次,就把婚事办了。
结婚半年后,三婶去部队看望三叔时,汽车从山崖上坠落,车上四十四人无一幸免。噩耗传来,三叔伤心欲绝,他和三婶虽不是自由恋爱,认识时间也不长,但毕竟新婚宴尔,就这么走了,任谁也接受不了。
后来我懂事后,我亲爹和二叔还说起过我那位三婶,拿我二叔的话说:“要不是老三的命太硬,秀芝(我三婶)那丫头正经有几十年的好命。”
转眼三婶走了快一年了,我那位精神矍铄的爷爷又开始为三叔忙活起续弦的事儿来。这次三叔说什么都不干了,老婆走了才一年,就熬不住要二婚,说出去没得战友笑话。
不管我爷爷怎么连打带骂,三叔就是死不松口,后没有办法,我爷爷使出了撒手锏。
转过年来到了三婶的忌日,三叔专门请了假回老家,给死去的三婶办周年祭。就在那一天,我爷爷找齐了族里的三老四少(爷爷是当地沈氏宗族族长,沈姓在当地是大姓,全县姓沈的占六成多)和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三叔刚从坟地回来,院子里这五六十号人就把他围了起来。这些族中长辈和村里的主要领导(四大班子到齐,村长、会计、治保主任和妇女主任)开始对三叔狂风暴雨一般说服教育。
从父子纲常说到了早日结婚生子对社会主义新农村的重大意义;又从孤阴不生、独阳不长说到了村东头沈寡妇再婚后的美满生活。
后由村长进行总结性发言:“援朝,咱们哥们儿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光屁股娃娃(其实村长比三叔大十一岁,自从三叔提了副营长,再见面时他俩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光屁股娃娃”了),都不是外人,有些话当哥哥的不能不讲。你就看咱们村开油坊的刘老六,前几年有人跟他定六十六篓油,当时他没有结婚生子没有帮手,榨不出来这六十六篓油,眼睁睁就挣不着这六十六篓油钱。过了几年他娶妻生子有了帮手,又有人来定六十六篓油,他不到半个月轻轻松松地榨出了这六十六篓油……”村长以前跟下乡的文化队学过几天相声,这几句说得是一气呵成,合辙押韵,有腔有板的。
我们村的会计年前和村长竞选村长的宝座,会计后以三票之差落败,现在两人暗地里还斗得不可开交。会计早年闯过京城,虽说没闯出什么名堂,但回来时已经满口北京腔,京范儿十足。见村长拉着我三叔的手还在白话,会计一捅身边的治保主任讥笑道:“这孙子以前是说快板儿的。”
村长出了名的贼耳朵,听见会计嘲讽自己不由得勃然大怒,过去揪住了会计的脖领子就是一个大嘴巴:“孙子你骂谁?”两人扭打成一团。治保主任同会计交好,见他吃了亏,也掺和进去和会计二打一,对着村长就是一阵猛捶。妇女主任不干了(她和村长私人感情很和谐),“嗷”的一声,跳到治保主任身上,手指甲在他脸上一划,留下了十道血印子。在场和村长、会计关系不错的人也分别加入了战斗。一时间,我爷爷家的院子里刀兵四起,喊杀声震天。
我爷爷见这原本好端端的“说服教育落后分子早日成家生子誓师动员大会”竟被这几块料搅成了一锅粥,当场气得直哆嗦:“别打了!都他妈的给我滚犊子!”村里真正做主的不是那个挂名的村长,而是我爷爷这个沈氏宗族的族长,村里的终极大佬爆发了,众人只能灰头土脸地离开了我爷爷家。
清场之后,我爷爷开始一对一地帮扶教育三叔。不知说动了哪根心肠,我爷爷眼睛一红,先老泪纵横起来:“老三,你现在是营长,咱们老沈家什么时候出过你这么大的官?(以前土改时出过一个副乡长,还因为作风问题被撤了职,为此蹲了两年笆篱子,此事闹得全县皆知,直到我上小学还被同学嘲笑得抬不起头,我可怜的童年。)你要是再不娶妻生子了,我死了都没脸见你爷爷!”
三叔为人孝顺,见这副场景只得点头同意再婚。我爷爷大喜,立刻开始操办起三叔的再婚事宜。虽说三叔是二婚,可营长的身份在那儿摆着,十里八乡的哪见过这么大的官?三叔刚提副营长回家探亲那会儿,县武装部长都亲自陪着,在周围几个乡都转了一圈才回的我爷爷家,当地谁不知道老沈家有个当营长的三儿子?
三叔要再婚的消息一传出,十里八乡跑媒拉纤的都往我爷爷家汇集,以致后来还有老光棍在埋怨:“那年我和那谁家谁家的姑娘都对上眼了,眼瞅着就要成亲了,可死活就是找不着保媒的去提亲。一打听才知道全县的媒婆都跑到老沈家去了。唉,事情一拖,亲事就黄了,要不然现在我儿子都小学毕业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的婚事办得顺利得多。新三婶仍是我爷爷替三叔相中的,三叔只是探亲时相看了一下走走过场。结婚那天办得相当的隆重,我爷爷是出了老本儿的,光新娘的进门鞭就放了两百万响(九十年代初,两百万响的鞭炮已经很是惊天动地了)。
那时我已经记事了,还能依稀记得当时新三婶进门时的模样。她纤细高挑的身材,瓜子脸上镶嵌着两个小酒窝,大大的眼睛就是和电影明星比也差不了哪儿去。
婚后不久,就传来两个好消息,先是部队政委已经找了三叔谈话,准备提升他为正职营长,还要保送到军事学院深造。好事成双,不久老家也传出喜讯,三婶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比起三叔,兴的就是我爷爷了,知道了三叔有后的消息后乐得合不拢嘴。(当时我已经七八岁了,二叔家生的也是儿子,不过是多了一个孙子或孙女,也不知道老爷子高兴个什么劲儿?)为这,爷爷还跑到我太爷爷的坟上烧了纸,念念叨叨地说什么有了接官印的人了。
又过了两个月,三叔在部队上请了假,要带新三婶去市里的大医院做孕检。当三叔坐的长途汽车进站时(当时的长途汽车开得飞快,司机的工资和趟次挂钩),就看见新三婶已经站在站台前。
突然汽车下面传出“嘭”的一声,三叔就感到汽车向右侧一偏。司机赶紧猛打方向盘:“妈的,都抓稳了,爆胎了!”慌乱中司机将油门错当成刹车踩了。失控的汽车向站台的方向撞去。新三婶当时已经吓傻了,忘了躲闪,被汽车挤到了站台后的墙上。
当众人七手八脚地将新三婶抬上车送往医院时,她还有意识,紧紧抓住三叔的手喊着三叔的名字。半路中,新三婶停止了呼吸,她留的后一句话是:“援朝,别走,我害怕……”
后来医院传出来消息,新三婶怀的是男孩,我爷爷当场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
后县长、县委书记带着县公安局长赶到。看着满车站姓沈的人越来越多,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事态平息。
公安局的处置结果是我爷爷因违反治安条例,被拘留十五天(考虑到老人的身体条件,由我亲爹代他受罚,其实就是每天到拘留所里签个名)。放火烧长途车站的凶手没有找到(没人敢指认我爷爷),损失由车站自己处理。车站赔偿三叔二十万。因为三叔是军职武警干部,地方政府没有处罚权力,只能将事件通报给三叔所在的武警驻军。
一个月后,部队下达了对三叔的处罚决定:给沈援朝同志记大过一次,收回晋升沈援朝同志正营职干部的任命,并取消其进入军事学院学习的资格。
等到这样的结果,三叔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个处罚乍看起来挺厉害,可仔细品品也就那么回事。收回正营职任命,三叔本来就不是营长。取消军事学院学习资格,那就更有意思了,三叔从来没有主动申请过要去学习;再说了,学院每年都招生,今年去不了,过几年再去嘛。
稍微有点杀伤力的是记大过那一条。根据部队处罚条例规定,一年之内,累计两次记大过者,将自动解除军职退伍回家。话说回来,两次记大过——哪有那么容易?
三叔本来都打好包袱准备走人了,老家政府给定性是沈援朝殴打了无辜司机(那孙子是不是无辜见仁见智),砸毁了四辆长途公交汽车,纵火烧了长途车站(这罪名落三叔头上了,反正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况且还是父子俩)。就算有新三婶惨死的前因,但这些罪名别说提前退伍了,都够进军事法院的门槛了。现在能有这样的结局,真是阿弥陀佛,祖先保佑了。
第三章 天眼
再说说我爷爷,他老人家经历这次大喜大悲之后,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缓过来。这次他倒没有再给三叔张罗媳妇儿,先偷偷拿着三叔的生辰八字找高人算了一卦。卦签上就两句话:一雁自南飞,鸳鸯难成双。拿白话说,三叔是百年难遇的克妻命。
想起我那两个三婶的下场,我爷爷认命了,把我亲爹、二叔和几个姑姑召集到一起商量对策。在确定三叔只是单向性克妻后,决定给三叔过继个儿子。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二叔出了个主意,把我和二叔的儿子叫了过去。
二叔拿出一个装满绿豆的盒子,当着众人的面扔进了一颗红豆,盖上盖晃了几下,看我和他儿子谁能先找出红豆。堂弟翻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我只是随随便便扒拉两下,红豆就出现在手心里。就这样,从那天起,我开始管三叔叫爹,管我亲爹叫大爷。(多年以后我才发现被冤了,我那堂弟是天生的红绿色盲。)直到我十八岁成年,三叔才让我重新把称呼改了回去。
三叔的事儿先说到这儿,再说说我的事儿。
听我妈说,我是睁着眼出生的,出生时还把卫生所的老护士吓得不轻。
刚出生时我还哭了几声,但当护士把我从热水盆里抱出来的时候,就听到了我“嘎嘎”的笑声,还伸出小手拍了拍老护士的胳膊。那个老护士手一哆嗦,差点把我扔到了地上。
那会儿别人都把我当成了不祥之人,甚至有人跟我爹妈建议说应该远远地把我扔了,说我是妖孽会危害乡邻。不过那孙子当场被我爷爷骂走了,我爷爷用几句话给我爹妈定了心:“不凡之子,必异其生。再说了,那是我的长孙,扔了?我看谁他妈敢!”
不过正因为我生下来就会笑,爷爷认为应该起个冲一点的名字压一压,于是给我起名字就叫了沈辣。
我说话特别早,六个月时就已经会叫“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了。听我妈说,当时我爷爷乐得脸上都开了花,就为这,他老人家又跑到当初说要把我扔了的那个孙子家骂了一通。
一直到六岁,我的心智都比一般孩子高。本来都以为老沈家出了个神童,直到一次“床下阿姨”的事情之后才改变了。
听我妈讲,我从小就有对着空气说话的毛病,他们开始以为那是小孩子在自言自语,自己跟自己过家家,也没在意。直到有一次,我妈从床底下把我找出来,问我在干什么?我眨巴眨巴眼睛,说床底下有个阿姨,阿姨说闷得慌,要我陪她玩。我妈把床单掀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都没有,当时她身上的汗毛就立起来了。
那天村里有一家人盖房,我爹去帮着上梁了,家里就我们娘俩。我妈抱着我,哆哆嗦嗦地跑到了爷爷家。爷爷问明缘由,又亲自去我家转了一圈。回来后就问我都看见了什么?我把床底下的事又说了一遍,后来了一句:“那个阿姨一直就在我家里,她不让我说。”这次轮到我爷爷后脊梁冒凉气了。
爷爷让人把我爹叫了回来,我们一家在爷爷家住了一宿。第二天爷爷从外面带回来一个秃顶老头,他们老哥俩先是去我家待了老长时间,太阳落山了才回来。
一进屋老头就直奔我来,先在我的脑瓜顶上看了半天,又问我是什么时候看见那些东西的。后又在手心里写了几个字,攥着拳头问我能不能看见。
时隔多年,我妈还清楚记得那时的场景:“你那时还不会写字,看见他的拳头只是一个劲儿地笑。后来你爷爷找了块木炭,让你在地上画出来。你倒不含糊,一撇一捺写了个‘人’字。你爷爷领的高人(就是后来给我三叔算命的那位)拍着巴掌哈哈大笑。张开手掌,正是个‘人’字。你爷爷当时都毛了,后来那个高人才解释,说你是天生就开了天眼,能辨阴阳,还能和鬼神交流。
“那个高人说要收你当徒弟,这么好的天赋不好好利用就白瞎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个老道,只是头发遗传性脱落,看起来更像和尚,后文此人还有介绍)。你爷爷不干,说你是老沈家的长孙,还要替老沈家传宗接代,好好的出什么家,不过天天看见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好。你爷爷让高人想了个办法,用黑狗血给你洗头,天眼就闭上了。为这,高人还老大的不乐意,说可惜了你这块璞玉了。后来你爹把你二叔家的大黑宰了,拿狗血给你洗了头,以后就再也没听说过你看见那些东西了。”
床底下的“阿姨”?我是真的没有印象了,不过后来跟我三叔生活时,倒是发生过一些不可思议的事。
那时我上初中,和三叔一起住在部队大院里。自打我搬进三叔家,就看到一个挂着锁头的小木匣。里面是什么东西,我问过三叔很多次,他都不说。时间一长,我都懒得问了,曾经想过把小木匣撬开,但想想三叔瞪眼睛的样子,我又下不去手(除了爷爷,我就怕三叔)。
我上初中那会儿,功课比现在简单得多。加上我坐不住的性格,经常是一个礼拜的课能翘两三天,跟同学去市郊的池塘游泳,再不就是去山上采桑葚吃,为这三叔没少揍我(那时是爹打儿子)。
有一次,我和同学约好了去池塘游泳。那天我到得早,见他们还没到,就先脱光了进池塘里游了一圈。这时约好的同学到了,我便向岸边游去。眼看就要到岸边了,突然,我就觉得有一只手死死地攥住了我的脚脖子,把我往池塘里面拉,我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挣扎都逃脱不了。
岸上同学看见我在水里一上一下,还以为我抽筋了,七八个同学跳下水,把我拖上了岸。后来听他们说,当时就感觉是在跟人拔河,有一股力量在和他们抢我。
上岸后每个人都清晰地看见我的两个脚脖子上,有两个被握成了青紫的手掌印。他们一个个小脸皆是煞白,不敢在这里逗留,一窝蜂地跑回了城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惊吓,我竟短暂地开了一次天眼。那天太阳下山后,我就看到了一个被水泡得苍白肿胀的“人”站在我的旁边。等他意识到我能看见他时,先是一愣,紧接着就像看到了宝藏一样,咧嘴笑了起来。
他做出了让我惊恐万分的事——这个“人”全身靠在我的身上,做出了要挤进我身体里的架势。我甚至已经感觉到有一些东西挤进了我的身体,而“我”也一点一点地被他挤出我的身体。
我当时吓得大叫,三叔正在厨房做饭,听见叫声跑了过来。我几乎是哭喊着说出当时的遭遇,三叔也急得冷汗直冒(他知道我小时候的事),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跑到柜子里掏出了那个小木匣。当时他也顾不上找钥匙,使劲把小木匣摔到地上,木匣四分五裂,一把明晃晃的短剑掉了出来。
三叔抓起短剑,冲我身边比量了几下,做出了要捅人的架势:“滚!别整我儿子,要不我弄死你!”那个“人”顿时一哆嗦,没丝毫犹豫就从我身体里分离出来,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那一夜,三叔握着短剑在我身边站了一宿。第二天,他不知从哪儿牵回来一条黑狗,在院子里宰了。我又“享受”了一次狗血浴(三叔不知道洗头就管用,整整一大盆狗血给我淋上了)。
自打那次以后我就惦记上了那把短剑,磨过几次,要三叔再拿出来看看。三叔来回就是一句话:“等你长出白头发就让你看。”
白头发没长出来,岁数倒是大了几岁。一转眼我高中毕了业,听从三叔的安排报考了军校,可惜后我拼了老命还是没能考上。
可能是老沈家的人就没有上军校的命!三叔和老家的爷爷、我亲爹联络后,给我后半辈子的人生规划好了蓝图——“你给我参军去!”
就这样,我成了光荣的人民解放军的一员。经过了一个月累死狗一样的新兵训练,在分班前我们新兵连举行了一次实弹射击演练(也是的一次实弹练习,每人两发子弹),由于对九五式步枪的后坐力准备不足和没什么实弹射击经验,很少有人能打中一百米外的枪靶。看着新兵们几乎枪枪脱靶的战绩,来参观的团参谋长连连摇头,我们连长羞愧得满脸通红,头低得恨不能扎到裤裆里。
“沈辣出列!”我是后一个出场的,在排长的监督下,我将两颗子弹压到弹仓里,趴着瞄准靶心。说实话,这时我心里也打鼓,虽然我有个当副营长的三叔,可他们部队是后勤部队,一年也只有两次实弹射击(每人五发子弹)的机会。我的一次开枪经历,还是那年来投奔三叔时,赶上了他们部队实弹射击。三叔为了哄我高兴,让我拿着他那把五四枪开了一枪,当时好像打中了,也就是四五环吧。
我努力地调整着呼吸,脑子里全是三叔讲过的射击要点,肩膀顶紧枪托,双手要稳,盯着准星、缺口和靶心三点一线,食指一搂扳机,“啪”的一声,打了几环我不知道,就知道肩膀被枪托撞得很疼。
“两环!”报靶员报出了环数,我正瞄准第二枪时,参谋长已经站了起来,对我们连长说:“到这儿吧。今天我算开了眼了,你们连创造了咱们团的记录,一个连每人两发子弹,加起来还不到一百环,就这样你们还想……”
“啪!”他话没说完我已经打出了第二枪。过了大概半分钟,也没听见报靶员报环数。参谋长哼了一声:“又脱靶了?”连长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报靶员报出环数!”
“十环!”报靶员终于不沉默了。
“再说一遍!多少?”参谋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环!”
“把靶子拿过来!”
报靶员扛着靶子小跑着来到了参谋长面前。确定了靶子上的是枪眼,不是报靶员自己拿钉子戳的,参谋长看了我一眼:“蒙的吧?”还没等我张嘴。我们连长先说话了:“换个靶子!再给他两发子弹。”
连长亲自把子弹交到我的手里:“就照刚才那么打,给咱们新兵连长长脸。”
“是!!!”我气势恢宏地答应了一声,有意无意地白了参谋长一眼。
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我深吸了口气,找到了刚才开第二枪时的感觉。看着五十米外的枪靶,它在我的视线里正慢慢变大。
刚才开第二枪前突然有了这样的感觉,我当时只是瞄着靶子,拼命地往靶心中间看(其实什么都看不清)。瞄着瞄着就觉得靶子有些不一样了,它在慢慢地放大,越大越清晰,而且距离感也越来越近,就像在我的面前立着一个涂着一个个圈的磨盘。
“啪啪!”我接连打了两枪。
“二十环!”这次报靶员没犹豫,刚才他以为是眼花,看错了环数。
“再给他两发子弹。”这次说话的是参谋长,他直接走到了我身后,开始观察我开枪的细节。“啪啪!”
“二十环!”
看我打十环上了瘾,参谋长变了态度。先是笑着和我们连长说:“看不出来你们连还藏龙卧虎。”又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说:“差一点让你骗过去,枪那两环是试枪吧?你是哪个体校射击队的?看不出来小娃娃你人不大,枪法却准得很咧。”
“报告参谋长,我没进过什么射击队,今天是次使用步枪。”参谋长太客气,我有点受不了。
“不可能!你次射击就枪枪十环?你以为你谁呀?后羿?”参谋长有点急了,他以为我没说实话。
我也觉得我很冤,又不是什么坏事,至于撒谎吗?后还是我们连长找人去连部,找出了我的简历,上面的确没有进射击队的经历。参谋长还是不信,包括连长都认为我参军时有隐瞒射击特长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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