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6826225
19世纪文坛不可绕过的一部小说
- 纳博科夫对其赞不绝口:“没有福楼拜,就不会有法国的普鲁斯特、爱尔兰的詹姆斯乔伊斯,俄国的契诃夫也不会成为真正的契诃夫。”
- 众多文学大师的写作范本,影响了包括普鲁斯特、乔伊斯、莫泊桑在内的文学大师的写作。
- 《包法利夫人》确立了现实主义文学创作的标杆,在世界范围影响了小说这个文学体裁一个多世纪。
- 入选英国BBC改变世界的100个故事;入选英国《卫报》百大小说。
- 改编的同名电影曾入围第64届奥斯卡金像奖。
《包法利夫人》通过爱玛悲剧的一生,再现了十九世纪中期法国的社会生活。
出身普通农户家庭的爱玛,热爱诗文艺术,生性向往浪漫,然而造化弄人,她嫁给了勤奋踏实的医生夏尔包法利,婚后沉闷的生活使她窒息。
她渴望浪漫,想要跳出现实生活的藩篱,便冒着风险浪漫一回。于是,她开始用贷款支撑自己的虚荣,用外遇填补心灵的空洞。*终,因为债台高筑、爱情破碎,爱玛在自己挖掘的陷阱里走向死亡。而可怜的夏尔将如何一个人面对艾玛留下的困境?
部001
第二部033
第三部167
有天晚上,约莫十一点光景,包法利先生被一阵马蹄声吵醒。马在门口停下。女佣纳塔茜打开阁楼窗子,和下面那人说话。那人说,他是来请医生的,他带来了一封信。
信用蓝色火漆封了口。写信人请求包法利先生立即赶到贝尔多农庄,给一个伤员接断腿。可是从道特镇到贝尔多,经过隆格维镇和圣维克多村,足足有六十里。
早晨四点左右,夏尔用大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便向贝尔多出发了。经过瓦松镇时,他看见一个男孩坐在沟边草地上。
男孩问道:
“你是医生吧?”
夏尔回答“是”之后,男孩拿起木屐,在前面跑开了。
夏尔一边走,一边和孩子说话。从他嘴里,夏尔获知卢奥先生是一个富裕农民。头天晚上,他到邻居家庆祝主显节,回来的路上摔断了腿。卢奥太太已经死去两年,身边只有一位小姐帮他操持家务。
一个年轻妇女,穿着绲了三道花边的蓝色美利奴羊毛裙衫,来到门口迎接包法利先生,把他领进厨房。
夏尔上楼去看病人,看见他躺在被子里,出了一身汗,棉布睡帽扔得老远。这是一个五十上下的矮胖子,白皮肤,蓝眼睛,前半个脑袋没有头发,耳朵上挂着一副耳环。床边有一张椅子,上面有一大罐酒,他不时地喝上一口压痛,可是一看见医生,他就挺不住了,十二个小时以来,他一直在骂娘,如今却低声哼唧起来。
伤势不重,也不复杂,再也没有比这更容易治的伤了。夏尔回想起老师在病床旁边的态度,便也想出种种好听的话安慰伤员。外科医生的抚慰,就和抹在手术刀上的油一样,使病人很是受用。夏尔让人从车棚里找来一捆板子,从中挑了一块,劈小,用玻璃片刮光,作夹板用。女佣拿来一些床单,撕成绷带。伤员的女儿爱玛小姐开始缝衬垫。她找针线盒的时间久了一点,伤员就不耐烦了。不过她没有回嘴,只是在缝的时候,几次扎破了指头,放在嘴里嘬。
她的指甲又白又亮,修成尖尖的杏仁形状,刷洗得比第耶普的象牙还洁净,叫夏尔看了吃惊。其实她的手并不美,也许不够白,太长了一点,关节处少了些肉,周围的线条也欠柔和。她的美在眼睛,那对眸子虽然是棕色的,但在睫毛的遮掩下,显得黑幽幽的,看起人来很坦率,又天真又大胆。
伤腿包扎完后,卢奥先生邀请医生吃点再走。
夏尔下楼来到底层房间。房里摆着一张大床,印花布帐子上有些土耳其人像。床边放了一张小桌子,摆了两副刀叉、几只银酒杯。房里有一股鸢尾草的香味。窗子对面一个橡木大柜里,散发出布类受潮的气味。房角的地上,排列着一袋袋小麦,这是仓库装满后余下的。仓库就在隔壁,登上三级台阶便到。墙壁渗出了土硝,原先的绿色涂料已经一片片剥落。墙壁正中,作为装饰,挂着一个镀金框子,里面是一幅智慧女神的素描,下面用哥特体写着:献给亲爱的爸爸。
医生与小姐聊起天来。先谈到病人,再谈到天气、严寒、夜间在田野游荡的狼。卢奥小姐在乡下并不惬意,尤其是现在,农庄里里外外,几乎全靠她一人料理。房间里冷冰冰的,卢奥小姐一边吃,一边打哆嗦。她一张口,便露出肉嘟嘟的嘴唇,不说话的时候,她总是咬住嘴唇。
她的颈项从白翻领里伸出来,头发油光发亮,被一条纤细的发路从正中分成乌黑的两部分,几乎盖住耳朵尖,盘到脑后,挽成一个发髻,然后波浪般地朝鬓角推过去。这种发式,乡村医生还是头一次看见。她面色红润,也像男人一样,在两个衣扣间挂了一副玳瑁眼镜。
夏尔上楼向卢奥老爹告辞,然后回到底楼准备动身。他发现小姐脸贴着窗玻璃,在看外面的菜园。先前起风,刮倒了园里的豆角架。看见医生在找什么,她转身问道:
“你找什么东西?”
他回答:
“马鞭,小姐。”
他在床上、门后和椅子下面寻找。马鞭原来掉在小麦袋和墙壁之间的地上。爱玛姑娘看见了,便伏在小麦袋上去捡,夏尔过意不去,连忙跑过去,伸手去捡,忙乱之中胸脯碰到了姑娘的背。姑娘站起身来,脸涨得通红,扭头望了他一眼,把鞭子递给他。
夏尔本来说好三天后再来贝尔多,可是第二天他就来了。以后,他每星期固定地来两次,有时,还装作偶尔路过来这里瞧瞧。
说起来也是顺利,卢奥老爹的腿正常地好起来,四十六天之后,大家已经看见卢奥老爹在屋里试着独自行走了。人们开始把包法利先生看作医术精湛的大夫。卢奥老爹说,就是伊夫多的甚至鲁昂的流医生来给他诊治,效果也不会更好。
至于夏尔,他也并不想弄清楚自己乐于去贝尔多的原因。真要扪心自问,他也会说这样做是因为病人伤势严重,或者自己想赚点钱。不过光是这个原因,就能使他去农庄的出诊成为贫乏生活中的乐趣吗?每次去农庄,他总是清早即起,一出家门便策马飞奔,到了庄前跳下马来,把靴子在草地上仔细擦干净,戴上黑手套,再走进院门。他乐于看到自己走进院里,感觉到转动的栅栏门碰到自己的肩膀,看见公鸡在墙头啼叫,看见孩子们向他迎过来。他喜欢仓库和马厩,喜欢卢奥老爹。这老头常常抓着他的手拍打着,称他救命恩人。他喜欢看爱玛小姐套着小巧的木屐在厨房洗净的地板上行走。屐跟把她整个人垫高了一点。当她在他前面走过时,木屐底一上一下,急促地起落,碰到她的皮鞋底,发出啪啪的声响。
她送他出来总是到级台阶,一直等到马牵过来。他们已经道过再见,也就不再说什么。她站在露天,风吹乱她颈后浅浅的发丝,吹得她的围裙带在腰后上下翻飞,如同飘带。有一次,正是化冻的日子,院子里的树干湿淋淋地淌着水,房顶上的冰雪已在消融,她走到门口,又回身拿来阳伞,在头顶上撑开。伞是用绚丽的彩绸做的,阳光照过来,在她白皙的脸上涂上一层流动的光彩。她在伞下微笑着,沐浴着和煦的春光。屋檐落下的雪水,一滴一滴,打在绷紧的伞面上。
《包法利夫人》的清澈与完美,让这部小说变成同类的标准、确而无疑的典范。
——法国小说家 左拉
直到《包法利夫人》的出现,小说才赶上了诗歌!
——法国小说家 米兰·昆德拉
《包法利夫人》处处打着它出现的时间的戳记。……我相信看出一些新的文学的符志:科学、观察的精神、成熟、力量、一点点严酷。这似乎正是感染新一代领袖的特征。
——法国文学评论家 圣勃夫
每一本重要的书籍都必须一气呵成连续读上两遍,《包法利夫人》就是这样的一本书。
——德国著名哲学家 叔本华
豆瓣读者口碑推荐
我们都是包法利夫人,追求那些“不实际”的东西,区别只是在于时代而已。
——糕员外
性格决定命运是有道理的,与其说这是本爱情小说,不如说是描述了一种悲剧性格与悲剧命运间必然的因果联系。
——一度的微苏
看《包法利》夫人,一会觉得“我不是包法利夫人”,一会儿觉得“包法利夫人就是我”。*后觉得,每个人都能从包法利夫人身上看到一部分自己。
——陈太阳
如果中国有一本小说可以和《包法利夫人》相媲美,那就是《红楼梦》,真是可以粗暴地说,不懂《包法利夫人》,就不懂小说。
——烟花
爱玛十三岁时,父亲带她进城,送她进修道院。他们那天住在圣日耳维区的一家小客栈。晚餐用的盘子上,画着拉·瓦利耶小姐的故事。说明这段传说的文字,对教会、高尚的心灵、宫廷的奢华大加渲染,只可惜这里那里被刀叉摩擦掉了,或者磕碰掉了,断断续续,读来很不顺畅。
进修道院头一阵子,她并不觉得枯燥乏味。她喜欢和修女们相处。修女们为了让她开心,常常带她走过餐厅,穿过长廊,到小礼拜堂看看。休息时她从不贪玩,把教理问答理解透彻,每次助理司铎提问,难的总是由她回答。生活在教室的温馨气氛里,终日与脸色白皙、佩戴铜十字架与念珠的女人相处,为神坛前缭绕的香烟、清冽的圣水和幽明的烛焰所散发的凕蒙气氛所感染,她渐渐失去了活力。做弥撒时,她不听宣讲,只看书里为蓝天所环绕的圣像。她喜欢患病的羔羊,利箭射穿的圣心和背负十字架倒在路途的可怜耶稣。为了苦修,她试图整天不吃不喝。她还思考自己该发什么愿。
做忏悔时,为了在忏悔室多待一会儿,她总是编造出一些小过失。她跪在暗处,双手合十,脸贴着铁栏杆,听着神父喃喃训导。教士们在讲道时,常常拿未婚夫、丈夫、天国的情人和永恒的婚姻来作比较,这些概念在她心灵深处唤起意想不到的温情。
傍晚,做晚祷之前,大家总要在自修室里读些宗教书籍。平常读的是一些圣徒传记和弗雷希努斯弗神父的《布道录》,星期天则读几段《基督教真谛》作为消遣。那部作品浪漫主义的忧伤叙述,处处在大地和永恒之中得到共鸣,爱玛是头一回听到!我们通常是通过作家的作品,来领略大自然的诗情画意。如果爱玛的童年是在商业区店铺内室度过的,她可能易于接受这种诗情。可是她对乡间过于熟悉,听惯了牛羊的叫唤,看惯了挤奶和耕田犁地的情景,以致领略不到这种感受。她习惯了平静的景物,因此追求刺激。她爱海洋,只因为海洋有惊涛骇浪;她爱绿色,但只爱废墟中的新绿。一切事物,她都要从中得到好处,凡是不能立即满足她的感情需要的,她都视为废物,不屑一顾。她的性格是情感冲动型的,而不是艺术品味型,她需要的不是欣赏风景,而是刺激感情。
有一个老姑娘,每个月来修道院做一星期的针线活。她出生于一个古老的贵族家庭,大革命时期家道中落,为此得到大主教的额外照顾,能在餐厅与修女们同桌吃饭,并在饭后与她们闲聊一阵,再去干活。在修道院寄宿的姑娘常常溜出自修室找她玩。老姑娘记得好些上世纪的情歌,常常一边飞针走线,一边哼着小曲。她也常常讲故事,告诉你各种传闻,帮你上城里采买东西。她的围裙兜里总揣着一本小说,暗地里借给大一点的姑娘看,她自己歇憩的时候,也一章一章如饥似渴地阅读。小说写的,无非是爱情、情男情女、晕倒在偏楼冷阁的受难贵妇、被杀于驿站的信使骑士。每页都有倒毙的马匹,幽暗的森林,心灵的烦恼,山盟海誓,珠泪涟涟,拥抱和亲吻,月下小舟,林中夜莺,还有勇猛如雄狮、温驯如绵羊、人品盖世、衣冠楚楚、哭起来泪雨倾盆的男子。这种从旧书摊租来的小说,十五岁的爱玛天天捧着读,一直读了半年之久。后来读沃尔特·司各特的小说,她又被历史故事吸引了。开始向往古代的鞍形屋顶、禁卫室和行吟诗人。她希望自己生活在古老的小城堡里,像那些苗条高挑的女堡主,整天待在尖尖的三叶形拱门下,手托下巴,倚着石栏远眺。一位头戴白翎的骑士,骑一匹黑马,从远处的原野上疾驰而来。那时她崇拜苏格兰女王玛丽·斯图亚特,对那些不幸的女名人,也深怀敬意。在她看来,圣女贞德、古代女杰爱洛伊丝、查理第七的情妇阿涅丝·索雷尔、美女费洛妮埃尔和克莱芒丝·伊佐尔就像一颗颗耀眼的彗星,掠过历史的夜空。而圣路易国王和他的橡树、面对敌人而死的勇将巴亚尔、路易十一的某些暴行、圣巴托罗缪惨案、法王亨利四世战盔的翎饰,还有人们回忆中常常提到的歌颂路易十四的彩盘,虽然也在历史的夜空隐隐闪现,但终究零零星星,不连不贯,不能引起她的注意。
音乐课教的歌曲,唱的不是金色翅膀的小天使、圣母,就是环礁湖、船夫一类。这些歌曲旋律平缓,节奏温和,然而,透过笨拙的风格、不慎的音符,爱玛却窥见了诱人又变幻莫测的感情世界。有些同学新年收到的礼物是画册。她们把画册带到修道院里,小心地藏好,悄悄地在宿舍里翻阅,一旦查出来就不得了。爱玛轻轻地翻开那精美的锦缎封面,入迷地盯着画幅下方作者的署名。他们大多不是伯爵就是子爵。
她哆哆嗦嗦地把画页中间夹的绢纸吹开。绢纸轻轻地落在对面的画页上。画面显现出来:或是一个身披短斗篷的青年男子,在阳台栏杆后面,紧紧地搂住一个身着白裙、挎着布施袋的少女,或是一些无名的英国贵妇肖像。她们都蓄着金色的鬈发,戴着圆圆的女帽,明亮的大眼睛专注地盯着你。有些贵妇躺在马车上,任由两个穿白裤的矮车夫驾车在大花园中穿行;马前有一只猎兔犬在欢蹦乱跳。另一些贵妇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明月,在凝神遐想;窗户半开,黑色窗帘拉上了一半。她们身旁摊着一封拆开的情书。另有一些天真的贵妇,或者脸上珠泪盈盈,逗弄着哥特式鸟笼里的斑鸠,或者偏着头,微笑着,把尖尖的手指勾成翘头鞋的形状,一瓣一瓣地摘着雏菊花。画上还有土耳其的苏丹,拿着长烟袋,在凉亭下醉倒在舞姬怀里。还可见到异教徒、土耳其刀、希腊帽子,特别是一些色泽暗淡的乱想出来的风景:棕榈树和冷杉长在一起,右边是几只老虎,左边是一头狮子,天边是清真寺的尖塔,近处却是古罗马的断壁残垣,再往前则是几匹卧倒的骆驼。周围是明媚的原始森林,大束阳光直泻下来,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青灰色的水面上点缀着几个白点,那是几只游动的天鹅。
墙上挂着一盏煤油灯,正好在爱玛的头顶上。借着灯光,她一幅幅地翻看着这些世俗的画图。宿舍里悄无声息,只有远处传来辚辚车声,那是尚未收班的出租马车仍在街上行驶。
母亲去世的头些日子,她大哭了一场,请人用母亲的头发粘贴成一幅画,留在身边作悼念。她给贝尔多家中寄了一封信,通篇是哀词悲语。她要求死后与母亲归葬一处。老爹以为她悲伤成疾,急忙赶来看她。爱玛心里暗自感到满足,因为她一下就达到了理想之境。这种境界,苍白的人生本就难以达到,而平庸的心灵更是永远无法企及。因此,她听任自己沉湎在拉马丁式的伤感情调里,谛听着湖上的竖琴声和天鹅临死的哀鸣,谛听着枯叶沙沙地飘落,贞女袅袅地升天,谛听神的声音在幽谷回荡。然而,她渐渐地对这一切感到厌倦,但又不肯承认,只是靠着习惯和虚荣心,才坚持下来。终于感到轻松平和了,心灵不再忧伤,就像额头没有皱纹一样。对此她觉得惊讶。
善良的修女本以为卢奥小姐会献身天主,现在发现她似乎辜负了她们的关心,不禁大为惊异。她们确实在她身上花费了不少工夫,教她念日课经,参加静修,行九日经礼和听教士布道。她们反复给她灌输崇拜圣徒、殉教者,克制肉欲,拯救灵魂的思想。谁知她像一匹马,你把缰绳拉得紧紧的,她只猛一停步,就把马衔吐出来。这个姑娘充满热情,但也讲究实际,她爱教堂是喜欢里面的花,爱音乐是喜欢浪漫的歌词,爱文学是喜欢情感的刺激。宗教信仰神秘兮兮,使她反感,修道院的清规,更让她烦恼,她天性就不是安分守己的人。所以,当她父亲把她接回去时,大家都不觉得惋惜。修道院长甚至觉得,近这段时间,这个姑娘变了,对修道院大为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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