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44779623
唤醒沉睡于国内外图书馆古籍库里的版画原作与文献
一窥古人“书籍之为艺术”的堂奥
中国美术学院教授、贡布里希《艺术的故事》译者
——范景中作序
版画史作为一种专门史,既体现为总体历史难以分割的组成部分,又因其特殊的性质,而处于多重历史问题的交集之中,近年来逐渐成为海内外艺术史、文化史研究中的热点。
“新辑中国古版画丛刊”旨在唤醒沉睡于国内外图书馆古籍库里的版画原作与文献,使平日难睹真容的善本珍刊化身千百,以利学者在细细品鉴、对比中发现深意,其目的非为猎奇,实出于补充、拓展版画史料之需。选入本“丛刊”的每种书皆依善本全帙还原,未做任何增删,希望能为版画史研究提供接近于真迹的图像和尽可能完整的文献,进而一窥古人“书籍之为艺术”的堂奥。
本书印刷精美,值得读者研究和收藏。
本书意在将国内外图书馆古籍库里的版画原作与文献,以及平日难睹真容的善本珍刊化身千百,以利学者在细细品鉴、对比中发见深意。
选编这部丛刊,一是为版画史研究提供接近于真迹的图像;二是为版画史研究提供尽可能完整的文献。
《新镌女贞观重会玉簪记》是明代作家高濂创作的传奇(戏剧),刊行于明万历年间。《新辑中国古版画丛刊》*批辑录七辑的*辑。全书插图十三幅,双面合页连式,其插图人物生动,线条流畅,装饰性较强,为上海图书馆收藏的诸多中国古代戏曲版画精品之一。
提 要
明萬暦二十六年(1598)徽州觀化軒刻本 二卷
上海圖書館藏
原版框高十九點六釐米,寬十三點六釐米
此書卷首題“新镌女貞觀重會玉簪記 歙北謝子虚校正 觀化軒重梓”。半頁十行二十字,小字雙行同,書眉镌小字音注,白口,單白魚尾,單界欄,四周單邊。版心镌“玉簪記”、卷次、頁碼。卷前有序,首頁已殘,文末署“時大明萬曆戊戌孟冬下元之吉暮仙散人書于水月庵房”,後有“黃近陽镌”。又有目録。全書末二頁爲抄補。
書中有插圖十三幅,雙面合頁連式,夾入曲文第二、五、八、十、十二、十四、十六、十九、二十二、二十三、二十七、三十一、三十四等齣。徽州玩虎軒本《琵琶記》《西厢記》先于此卷問世,《西厢記》卷前鶯鶯像題署“汪耕”,《琵琶記》及此卷則未著録繪者,但三書畫風極相類,皆工巧一路,玩虎軒二卷略豐腴,此本稍顯纖細而已,當同爲《養正圖解後“細作版畫”的先行之作。以版刻刀法論,《玉簪記》亦絶不在玩虎軒二卷之下,《西厢記》留有刻工黃鏻、黃應岳題名,此本則署黃近陽(鍨),鍨、鏻同爲虬村黃氏第二十五代,是較早參與版畫刊刻的名手,歷史上刻書更多的二十六世“應字輩”、二十七世“一字輩”都是他們的後代族人。可以判斷,觀化軒本《玉簪記》與玩虎軒《西厢記》《琵琶記》時代相近、地域相同,其版畫容或出自同一個畫師、刻工“團隊”之手;换言之,觀化軒在刻書和版畫創作方面受玩虎軒啓發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南京繼志齋《重校玉簪記》,插圖翻刻自觀化軒本,時在己亥(萬曆二十七年,1599)孟夏,距“觀本”的戊戌孟冬恰好半年。繼志齋本則僅附圖十幅,與“觀本”一一對比,可分爲三類:類爲六幅雙面連式圖,這些作品從圖像上看,與“觀本﹄”相應者略同,但大都簡省了細節描繪。如第十四齣,男女主人公潘必正、陳妙常身後一面三折大屏風,“觀本“畫一典型三段式文人山水,遠山近樹,中間水面則有漁父小舟點景;“繼本”徑將近岸寒林及水上漁舟全部删除,只余遠山及空闊水面,顯出不完整感。“繼本”有很多類似的小動作,這里挪走兩盆蘭草,那里去掉一叢樹葉,整體效果較“觀本”單薄了不少。第二類,繼志齋本將原來的雙面圖縮改爲單面圖。第十齣“繼本”圖正爲“觀本”圖右半幅,保留人物而截去環境裝點;第二十七齣“繼本”圖系取“觀本”圖中間部分壓縮而成。這兩幅版畫,變雙爲單,應是繼志齋出于節約而做的處理。第三類圖有第八齣、第十九齣兩幅,也是單面方式,却與前述二圖又有不同,畫法拙劣、比例失調,似出未諳繪事者之手,質量與同卷其他八圖有較大差距,其來路亦并非觀化軒本。綜上所述,繼志齋本《玉簪記》在製作時,經費似不很充足,坊主捉襟見肘,却好像一位善于持家的“巧婦”,簡省拼凑,從小處節約下不少開銷。
類似的《玉簪記》刻本,還不止觀化軒和繼志齋兩家。國圖藏有另一部《新镌女貞觀重會玉簪記》,卷首題“歙北還雅齋主人校正 黃德時重梓”,有雙面連式插圖十三幅,次序内容皆與觀化軒本大致相同,但很多地方也做了簡化處理。例如,第十六齣圖之左半幅,“觀本”屏風後爲兩叢修竹,“還雅齋本”减爲一叢。細審之下,則“還本”繪刻精度也稍遜于“觀本”。“還本”爲西諦舊藏,鄭先生生前寶愛有加,在書後留有長跋,細述得書經過,他應當沒有見過“觀本”,否則一定更加欣喜贊嘆。
從以上情形可以看出,源自玩虎軒、觀化軒等徽州書坊的精細版畫作風,在萬曆二十五年(1597)之後的一段時間里,正以十分迅猛的速度和力量擴散它的影響。關于觀化軒、繼志齋、還雅齋三本《玉簪記》,還有一個很有意思的細節。《古本戲曲叢刊初集》收入繼志齋本,其第十九齣圖像十分古怪,女主人公陳妙常立于綉床邊,左腿趨前,頭部微偏,右臂裸露,身體扭曲,似舞蹈狀;屋外則繪書童偷窺;陳妙常身後有較明顯的空白痕迹,因是影印本,難作判斷。及見觀化軒本,方知第十九齣插圖所繪爲男主人公潘必正從後方抱住陳妙常,一手置于女子腰間,一手已伸向胸前,行將寬衣解帶;妙常姿態,亦非舞蹈,而是所謂“欲迎還拒”,這在并非“春宫”的戲曲插圖中是少見的大膽。證以國圖所藏繼志齋本原件,潘必正的形象確被整體挖去,“摳像”做得很徹底,連妙常胸前那隻不安分的手也没有放過,破損處襯入一張白紙,粘補十分細緻。令人驚訝的是,還雅齋本的第十九齣插圖也出现了類似的情形,原刊版畫的整個右半幅都被截去了,空留書童在左半幅上徒勞張望;後來的藏書家根據他本重描出右半幅,訂補入原書,才又成就了潘、陳二人經歷“琴挑”、“問病”、“偷詩”諸般起伏、得來不易的一段風流。同樣一幅版畫,有人視爲洪水猛獸,毁之而後快;有人則費心費力將其恢復。有意思的則是繼志齋本的藏家,既覺得原圖礙眼,又不忍完全破壞,于是精心挖補,心態很是微妙,這也算是受衆與作品互動的一個古代實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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