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5910152
本书以丰富、真实的素材,和生动的文笔,展现了诗人雪莱的一生。从中可以看到雪莱的幼年环境、青春成长、恋爱家庭、思想情感,及其对于女性的态度,以及与拜伦等人的交游,并可从中了解当时英国与欧洲的风气和生活情景。
第一部
一 基特博士的教育方法
二 家庭
三 莫逆之交
四 橡树旁的一棵松树
五 证讫
六 蒂莫西先生“高明”的辩证法
七 女子学校
八 “这条可怕的锁链”
九 少年夫妇
十 霍格其人
十一 霍格其人(续)
十二 初交成年人
十三 理想成泡影
十四 德高望重的朋友
十五 希契纳小姐其人
十六 哈丽雅特
十七 鲜明的对照
十八 第二个女神的化身
第二部
- 出逃六星期
二 被摈弃的人
三 葛德文其人
四 唐璜被征服
五 爱丽儿和唐璜
六 爱情花园里的坟墓
七 陈腐的俗规
八 大理石女王与泥土女王
九 罗马公墓
十 女大当嫁
十一 侍从骑士
十二 两封密信
十三拜伦爵士的沉默
十四 米兰达
十五 钦慕雪莱的三位弟子
十六 《撒母耳记(下)》第13章第23节
十七安身之地
十八 爱丽儿得到了解脱
十九 尾声
为好奇的读者作的注释
雪莱年谱
致好意的读者
安德烈·莫洛亚
我当初执笔时曾这样想:与其把这本书写成一部历史或评论性的著作,倒不如把它写成一部小说。诚然,书中所列举的事件无疑都是确凿的,而且,凡雪莱朋友们所写的回忆录,以及他本人的书信和诗集里,未阐明过的一句话或一种想法,我也决不妄加引用。不过,我竭力把这些真实的素材按事情发展的逻辑整理得井井有条,给人一种自然、清晰的印象,就像小说给人的印象一样。因此,希望读者在这儿既不要探求广博的知识和见闻,也不要寻找什么启示,而且,如果读者对情感教育并无强烈兴趣的话,大可不必打开这本微不足道的书。如果对本书所叙述的故事感到好奇,并想要用别的书来与之对照的读者,可在卷末找到一份书单,容易查明出处。
【后记】
为好奇的读者作的注释
最好的原始资料是R.英彭出版的《书信集》。在默里先生出版的未发表过的《拜伦通讯集》里也可找到一些重要信件。
霍格所著的《雪莱传》是一本生动有趣的书,但意思极不连贯。梅德温所著的《雪莱传》写得平庸无奇。特里劳尼写的《雪莱、拜伦和作者本人的经历》从任何角度来看都是一本十分出色的书。威廉斯的《日记》稍为逊色,不十分有趣。皮科克所写的《一生》只是对了解雪莱和哈丽雅特的离异经过有些用处。
在现代的传记中,多敦所著的传记(两卷)是必读之书。另外也可阅读克拉顿·布罗克的《雪莱,常人与诗人》,格里布尔的《雪莱的浪漫生活》,加尼特的《雪莱的遗物》,罗塞蒂的《雪莱的意大利朋友》,安娜·麦克马恩的《与雪莱一起在意大利》,格雷厄姆的《与雪莱、拜伦和济慈的最后联系》。有关雪莱的死,目前描写最真实的是圭多·皮亚齐所著的书。
F.拉勃曾发表了一本法文版的《雪莱的一生》和雪莱作品的译文集。M.科苏尔也曾用法文发表了一篇有关《雪莱的青年时代》的论文。
关于雪莱的诗集,应该读一下F.汤普森的评论。安德烈·谢弗里永在《英国研究》一书中的那篇精彩的专论尤其值得一读。
爱丽儿和唐璜
自从克莱尔离开他们以后,雪莱夫妇便在泰晤士河畔靠近温索尔的地方定居了下来。雪莱在当地公园俊秀挺拔的橡树下写就了一篇名为《阿拉斯特或孤独的精神》的诗作,这是他继第一部长诗《麦布女王》后的另一部作品,几乎是原封不动地移植了他自己的经历,其笔调与雪莱迄今所写的作品截然不同。一种安于命运的忧郁情调淡淡地渗入了他过去那种果然决然的武断中,使作品显得更为婉转。这一次,有关宗教和道德的理论虽然仍是作品中的主题,但往往退居次要地位。在诗节的转折处,美丽如画的景色比比皆是。
雪莱在那本书的序言中解释道,如果他已放弃过去他那小学生式的某些癖好的话,他对他过去的言行却仍毫无悔意;他宁愿付出痛苦的代价勤勉地在生活中探求知识,也不愿像霍格那样贪图安乐,自暴自弃。“对这种人来说,任何一种可引以为戒的错误,任何一种求知欲望(即使这些知识是令人生疑的也罢),任何一种蛊惑人心的迷信都不可能吸引他们。他们在人世间一无所爱,也不寄希望于来世;他们傲慢地把一切同情之心置之度外,既不喜人之喜,也不忧人之忧。这些人及其同类都会遭到他们应得的厄运……他们在精神上已经死去,是些行尸走肉。他们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情人;既不是为人之父,也不是世上的公民,更不是他们祖国的造福者……他们过着与人无益的生活,并在为自己挖掘着凄惨的坟墓。”
不过,雪莱虽然毫无遗憾可言,但居住在英国已逐渐使他感到憎恶。玛丽是他尚未举行过婚礼的伴侣,她常因几乎完全断绝了社交上的往来而痛苦。她心中想,到了国外,她那逸事也就不会有太多的人知道,她也许能有更多的机缘找到一些女友。
此时,玛丽已生下第二个孩子,这孩子长得挺壮,是个漂亮的小男孩,她给他取名为威廉,与葛德文的小名完全相同。他们雇了一位奶妈。家中开支浩大,所以膳食也就清苦些。众所周知,瑞士的生活费用并不昂贵,因此,克莱尔不难说服玛丽移居那儿。
这奇异的一行三人,像第一次出逃一样,经过巴黎、布果涅、汝拉山,到达日内瓦郊外的小城镇塞契隆,在“英格兰旅馆”下榻。不过,一路上要比上次岀逃舒适多了。这家旅馆坐落在湖畔。凭窗眺望,只见湖面上碧波粼粼,在阳光下熠熠发光;巍巍的山影倒映入水,色彩黯淡的峰峦的倒影在一层烟雾笼罩下,随着水波时起时伏,微微地颤动着;远处,白雪皑皑的山峰犹如一片炫目的凝滞的白云,依稀可辨。他们避开了伦敦阴郁的严冬,来到这阳光和煦的胜地,这些别具一格的美景使他们心旷神怡。他们租了一条小船,整日在湖上轻荡、阅读、休憩。
当这三个童心未脱的人在这天水一色的美景中悠然度日时,恰尔德·哈罗德乘着华丽的马车,带着大队人马,途经佛兰德大平原,浩浩荡荡迎着他们而来。此时,英国正处在这样一个时期里:继令人惊异的容忍之后,接踵而来的是支离破碎的、狂热的道德危机。这个国家刚把被控犯下乱伦罪的拜伦驱逐出境。只要他一出现在舞会上,所有的妇女就纷纷逃之夭夭,好像他就是一个魔鬼。为此,他决定永远离开这虚伪的国土。
他的动身在人们心中引起了最为强烈的好奇心。世上的人虽然对出于本能的叛逆者严加惩罚,而实际上却又羡慕他们,同时也赞赏他们。当这位“朝圣者”在多佛登船时,看热闹的观众在舷梯口列队成行,挤得水泄不通。许多名媛淑女穿着从自己的使女那里借来的衣服,混在人群中。大家互相指着那些装有拜伦的卧床、藏书和餐具的大箱子,七嘴八舌地说长道短。海上狂风卷着怒涛,天气恶劣。拜伦爵士对他的旅伴们说起了他祖父的情况,海军上将拜伦在舰队里以“暴风雨杰克”的诨名著称,因为,他没有一次登舰不是狂风大作的。如今,拜伦带着几分高兴,把他本家族的悲惨命运作为背景,为自己的肖像涂脂抹粉。这个不幸的人,坚持要使自己罪孽深重。
几天后,在塞契隆的旅馆里呈现出一派异常忙乱的景象。这种忙乱是那位显赫爵爷的大驾光临所引起的。克莱尔尽管胆大成性,也不免情绪激动,惴惴不安;而雪莱则既幸福又焦急。拜伦与克莱尔之间的关系以及他被控乱伦,这些都没使雪莱感到丝毫不快或使他疏远拜伦。他希望看到拜伦与他的小姨子之间也建立起一种如同他与玛丽相结合那样的感情。至于玛丽,她看到克莱尔从此情有所托,不再威胁自己,心里暗自庆幸。即使克莱尔的处境有些危险,玛丽也并不介意。
拜伦初次露面时,他并未使雪莱夫妇大失所望。他那出众的容貌是扣人心弦的。最引入注目的是他脸上带有一种充满智慧的傲然神情,其次是他脸色苍白,淡如月色。在他那白皙的面庞上,一对忧郁但又富有生气的眼睛射出两道丝绒般的柔光,眼睛上嵌着两条线条完美的眉毛,满头乌黑的秀发略微有些鬈曲,鼻梁高高的,下巴结实,长得优美动人。这位美男子身上的唯一缺陷,在他行走时便现了出来。有人说他是“瘸腿”,而拜伦却自嘲为“叉蹄”。他宁愿认为自己像魔鬼一样长得怪里怪气,也不愿说自己身患残疾。玛丽很快就注意到,他那瘸腿跛行使他自己心生胆怯,畏畏缩缩。每当他在人前行走几步时,他就必定要说上一句刻毒话,自我解嘲。他在旅馆的住房登记册上的“年龄”一栏中,填上个“一百岁”。
雪莱与拜伦彼此十分相投。拜伦发现雪莱是与自己同属一个阶层的人,尽管他经历了艰难的生活,但仍保持着高贵血统的年轻人所具备的潇洒自如的风度。雪莱博学多才,造诣高深,这使他惊异不止。他自己虽然博览群书,但并没有像雪莱这样严谨,一丝不苟。雪莱是为求知而苦读,而拜伦只是为炫耀而读书,两者大相径庭,这一点,拜伦心中是很明白的。同时,他也立即意识到雪莱的意志是一股纯洁而强劲的力量,而他自己的意志却飘忽不定,任意随着他和他的情妇们的意愿而转移。
拜伦小心翼翼地掩饰了自己对雪莱的赞赏心情。生性谦逊的雪莱并未觉察这一点。对雪莱来说,在聆听《恰尔德·哈罗德游记》第三节诗歌的同时,他情绪激奋,而又自感不如,灰心丧气。他从这首诗的强烈感染力中,从这铿锵的韵律和如潮水一样不断上升、无法抗拒的生动语言中,认识到作者的天才,并觉得自己望尘莫及,无法与之匹敌,不禁有些灰心丧气。
然而,拜伦作为诗人固然令雪莱十分赞赏,但作为凡人却令他深感惊讶。他本来期待在拜伦身上看到一个叛逆的泰坦的形象,但他却发现拜伦是位内心深受创伤的贵族老爷,并且对那些虚荣的苦乐十分在意,而这些虚荣的东西在雪莱看来却是十分幼稚可笑的。拜伦一度曾无视社会偏见,而如今却又信奉这些偏见。他常在为实现自己的欲望而奋斗的道路上遇到这类偏见,虽然并没予以理会,却又不胜惋惜。雪莱出于天真无邪所做了的事,拜伦却是有意识地去做的。拜伦虽然受到世人的摈弃,但他好岀风头,只喜爱时髦的成就;他虽然是个坏丈夫,却又只尊重合法的爱情;他虽然玩世不恭,满口愤世嫉俗,但也只是为了报复,并非出于信仰。在淫乱和婚姻之间,他设想不出还有什么中间状态。他做出种种惊人之举,试图吓唬英国国民,实际上,那也只是出于绝望,没能以循规蹈矩的办法来赢得他们的信任。
雪莱在女性身上寻找奋发上进的力量源泉,而拜伦却以休憩为遁词,把她们当作玩物。如天使一般的雪莱,由于过分的圣洁,尊重女性;而人性的拜伦,由于过分的人性化,渴望女性,但又用最轻蔑的言辞评论她们。他说:“女人身上令人可怕的地方,就是我们既不能与她们共同生活,又不能没有她们而活着。”还说:“我的理想就是找一个有相当才识的女子,她能理解我,必须崇拜我,但不能才智过人到希冀她自己被我所崇拜的程度。”有几次,他们两人的谈话结果是令人感到意外的:那并不意识到自己神秘莫测的雪莱,在谈到对女性的看法问题时,不由自主地触犯了拜伦这个名副其实的唐璜。
但这种龃龉并不妨碍他们彼此间的珍贵友谊。拜伦在他的朋友——即专事拯救人们灵魂的伟人雪莱——竭力设法改变他那醉生梦死的人生观时,便振振有词地用一些无稽之谈为自己狡辩。作为艺术家的雪莱,对拜伦这套强词夺理的无稽之谈颇感有趣,但作为道德学家的雪莱,却对此深恶痛绝,竭力反对。他们两人都酷爱在湖上泛舟。他们合伙买了一艘小船,每天晚上偕同玛丽、克莱尔和年轻的医生波里多利一起登舟游湖。拜伦和雪莱默默地坐着,让手中的船桨垂在舷边,注视着在浮云与月光间忽隐忽现的各种形象。克莱尔则放声高歌,她那动人的歌喉引领着他们的遐想,尽情地飞翔在星光波光交相辉映的水面上。
一天晚上,正当他们泛舟时,狂风大作。拜伦对风浪满不在乎,兴致勃勃地宣称要唱一首阿尔巴尼亚歌曲。“请你们放开情怀吧!”他说,“请诸位注意倾听!”他扯着嘶哑的嗓子,发出一阵长长的吼叫声,接着便放声大笑起来。玛丽和克莱尔自那日起就给他取了一个“阿尔巴尼亚佬”的雅号,并昵称他为“阿尔培”。
雪莱和拜伦一起绕着湖边作了一次文学巡礼。他们拜谒了卢梭在写作《新爱洛伊丝》时引为背景的克拉朗斯:“可爱的克拉朗斯,一切真诚而热烈的爱情的摇篮。”他们还游览了吉本的洛桑,伏尔泰的菲尔奈。雪莱的热情感染了拜伦。拜伦在这种热情的影响下,写下了几首最优美的诗。有一次,在梅叶里附近,他们俩泛舟于日内瓦湖上,一阵来势凶猛的暴风雨几乎倾覆了小船。这时,拜伦已脱去身上的衣服,而根本不会游泳的雪莱,却镇静自若,纹丝不动,交叉着双臂,袖手旁观。他这种胆略更增添了拜伦对他的敬意,然而,拜伦越发把这种敬佩之情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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