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风亭初集（平装·繁体竖排）

王贞仪生于乾隆中后期，为清代罕见的杰出女性科学家，虽然只活了短短三十年，但在地理、几何、天文、历算等方面均有很深的造诣。

王贞仪（1769—1797），字德卿，安徽天长人，乾隆间算学家、天文学家，亦善文词。清末诸可宝《畴人传三编》，中有三女子，其一即王贞仪。王贞仪撰有《西洋筹算增删》一卷、《重订策算证讹》一卷、《象数窥余》四卷、《术算简存》五卷、《筹算易知》一卷，《德风亭初集》十四卷、《二集》六卷。《德风亭初集》外，其余撰著均亡佚。

肖亚男（1981—），女，1999—2006年就读于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获文学硕士学位，供职于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古籍特藏部，致力于明清及近代文献整理。主编《清代闺秀集丛刊》（2014）、《清代闺秀集丛刊续编》（2018），整理《近现代“忆语”汇编》（2018）。发表学术论文近20篇。

小传一

德风亭初集自序一

德风亭初集卷一

序

谦斋印集序

读史偶序

葬经辟异序

韵学正讹序

周夫人诗集序

陈宛玉女史吟香楼诗集序

刘药畦夫人遗诗序

送兰畹女史随宦粤东序

送白夫人归大兴序

象数窥余自序

筹算易知自序

历算简存自序

德风亭初集卷二

传

姚母张太夫人传

孙节妇传

两贞女传

昌邑两义士传

韩园公传

德风亭初集卷三

记

岱岳游记

重修鳌峰关庙碑记代徐明府作

舫寄记

听月亭记

虚室记

薇花记

……

附录一：相关传记资料

附录二：清代才女王贞仪《德风亭

初集》三篇作品辨伪

附录三：王贞仪事迹编年

后记

前言

肖亚男

《德风亭初集》是清代才女王贞仪的别集。王贞仪，字德卿，祖籍安徽泗州天长县，清乾隆三十四年（一七六九）生于江苏南京，嘉庆二年（一七九七）病逝于安徽宣城，得年二十九岁（本文所言年龄均为虚岁）。祖父王者辅。祖母董氏。大伯父王锡昌。父王锡琛。母洪氏。夫詹枚，字文木，安徽宁国府宣城县人。

关于王贞仪的生年，前辈学者徐文绪、刘乃和等均认为她生于乾隆三十三年（一七六八），所据材料当为钱仪吉所撰《术算简存序》（钱仪吉《衎石斋记事稿》卷三）。王贞仪生前与钱仪吉之七姑钱与龄（适吴江蒯嘉珍，寓居金陵）交善。钱文述及贞仪临终之况：“其卒也，谓其夫曰：‘君家门祚薄，无可为者。妾今先死，不为不幸。吾平生手稿，其为我尽致蒯夫人，蒯夫人能彰我于身后。’夫如其言，则尽以致我姑，时嘉庆二年也……贞仪没时年止三十。”以嘉庆二年虚岁三十推算，得其生于乾隆三十三年之论。然而，《德风亭初集》卷一《历算简存自序》落款曰：“乾隆五十七年岁次壬子躔营室，金陵女子王贞仪德卿氏撰，时年二十有四。”则推其生年为乾隆三十四年。又卷十二《题女中丈夫图》有自注曰：“十九复回金陵，二十五适外。”卷八《敬书先大父惺斋公读书记事后》乃作于“适外”次年归宁之际：“去冬，仪既于归……”该文落款题“甲寅”，即乾隆五十九年（一七九四），当年贞仪年二十六，与前说相符。钱仪吉的相关叙述，部分来自詹枚为贞仪撰写的小传（已佚），部分来自他姑母蒯夫人的口述，其姑母是在王贞仪去世六年后才说与钱仪吉。“年止三十”或为约数，以此反推，可靠性存疑。而《德风亭初集》文本中的相关岁月、年龄乃是贞仪自述，更堪信据。学界对王贞仪的出生地点也存在分歧，一些作者（徐文绪、王云平等）认为她生于安徽天长，幼年随家迁往南京。笔者通过考证其家世，知其出生之前乃祖已迁居南京，详后，兹不赘。

《德风亭初集》只是王贞仪生平著述中的一种。钱仪吉《术算简存序》写道：“后六年，予省姑于黎里，得见之《德风亭初集》十四卷、《二集》六卷、《绣紩馀笺》十卷、《星象图释》二卷、《筹算易知重订》、《策算证讹》、《西洋筹算增删》、《女蒙拾诵》、《沈痾呓语》各一卷及此书（按：即《术算简存》）。”钱氏亲眼所见王贞仪著述，有如上十种。他指出，还有《象数窥馀》四卷、《文选诗赋参评》十卷未能见到。在《德风亭初集》卷四《与大姊书》中，笔者注意到，王贞仪还撰有《两切圜细注》，前人向未提及。如果这也是一部书稿，则贞仪著述达到十三种之多。而今人可见的，仅剩下《德风亭初集》十三卷（比钱仪吉所见少一卷），约十万言。

……

要回答以上疑问，最好是觅得王贞仪诗文集的其他版本，与《金陵丛书》本加以比对。笔者搜集到一些零笺断片，证明贞仪诗作在流传中的确产生过不同版本。谢堃《春在堂诗话》明确提到了另一稿本：“金陵女史王贞仪，不知何许人，著有《德风亭诗钞》，余于书肆得其手录稿本。”谢堃（一七八四-一八四四），扬州人，他一生曾有两次（嘉庆五年和八年）客居金陵（蒋芳：《谢堃年谱》，见其硕士学位论文《谢堃戏曲小说研究》，二○一一年，第五五页。），是否正是这两段时间从金陵某书肆得到该稿本（也可能是钞本）？当时，《德风亭初集》手稿尚在钱与龄处，钱仪吉嘉庆八年所作《历算简存序》曰：“姑总为一缣囊，珍贮之，未尝示人。”钱与龄不曾将手稿示人；她死后，钱仪吉似乎也密藏诸稿，以至于朱绪曾直到咸丰五年（钱仪吉已过世）才得见此稿，而此时谢堃已去世十馀年。那么，书肆中的《德风亭诗钞》只能来自别的渠道，有可能真如谢堃所言是贞仪生前手录，亦有可能是其亡故后家人亲友所钞。

翁方纲则在其《为方式亭题女史王贞仪画白桃花二首》（翁方纲：《复初斋诗集》卷五一，《清代诗文集汇编》三八一册，第四七三页。《复初斋诗集》为编年体，此诗系于嘉庆三年。）自注中提到王贞仪的部分诗作被刊刻流传：“式亭为女史锓其画兰诗，和者甚众”。翁方纲此诗作于嘉庆三年，所言画兰诗当刻于前此不久，亦即贞仪刚过世时。方式亭，名楷之，宣城人，是詹枚的表侄，曾知江西某县。贞仪过世后，其家人亲友刊刻遗作，以示纪念，符合人情物理。今《德风亭初集》所收诗文既经贞仪“既删且焚，得稍可存者十之二三”，所剩关于兰花之作仅卷十《幽兰》一首。而方式亭特意雕刊贞仪画兰诗，当不止仅雕一页，令人怀疑该画兰诗系组诗，同时也令人猜想：詹枚送往钱与龄的手稿可能并非贞仪遗留的所有手稿。

另外，本书附录一胪列袁枚《随园诗话》、谢堃《春草堂诗话》、郭麐《灵芬馆诗话》所载王贞仪诗，均有字句异于《金陵丛书》本，即此可管窥贞仪作品在流传过程中的演变。

关于王贞仪其人其事及其文，还有若干问题尚未厘清，均有待于更加细致的文本阅读、更为扎实的史料梳理、更贴近历史人情的想象力，以及更多新材料的发掘面世。

笔者学殖浅薄，此整理本舛误难免，敬希学界同仁批评指正。

肖亚男二○二○年六月